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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芳忙笑着说:“这藤萝饼也是时令——”
雷老爷子:“不是说早上小陈买了吗,还是头茬好的藤萝花?”
沈明芳脸色微变:“是吗,我竟然不知道,那我去看看。”
旁边的保姆忙道:“是买了一些,不过不多,既然老爷子这么说,那我就做藤萝饼吧。”
雷老爷子听这话,神色就不太对了。
他和陆家老爷子是相识于解放前,那个时候,陆家老爷子拿了自己的家财来走私青霉素运送给他,不知道救治了多少兄弟的性命,就凭这个,那是要承一辈子情。
解放后,也是巧了,两家还做了邻居,那更是交情好。
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不图什么功名利禄了,就是想清闲过个舒服日子,会几个老友,他比任何时候都珍惜过去那点情谊。
至于陆殿卿,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一直就跟亲孙子没两样,现在陆殿卿娶了媳妇,之前自己家又有大错,他让新媳妇来认认家门,这肯定得尽力招待。
结果就这?
雷老爷子只觉得老脸都丢光了,绷着脸,看了一眼儿媳妇:“你还坐着干嘛?”
这句话说得已经很重了,沈明芳瞬间脸红了。
当下赶紧站起来,呐呐地道:“我去,那我去做,我去做。”
说完赶紧出去了。
雷正惠看自己妈妈这么没脸,也是咬牙,瞪了一眼林望舒。
林望舒却是神清气爽,看着沈明芳被训,怎么就这么痛快呢?
当下笑着对雷老爷子道:“谢谢爷爷!我正说馋这一口呢,没想到过来就吃上了!”
雷老爷子:“瞧你这孩子说的,客气什么,咱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你说话,可千万别见外!”
这藤萝饼可是要花些心思的,等沈明芳终于做好了,却是累了一个大汗小流,她端上来后,林望舒盛赞,只说好吃,倒是把雷老爷子高兴坏了:“甭客气,喜欢吃就常来,或者让你雷姨给你做了送过去,就是几块藤萝饼,这算什么,你雷姨不怕花功夫,小林吃得高兴就行!”
旁边沈明芳听着这话,脸上的笑几乎都挂不住了。
老爷子为了和陆家那点交情,这是作践人呢!
林望舒却是心情不错,上辈子她做饭,沈明芳挑剔,这辈子也能轮到沈明芳犯难了。
第二天林望舒回门,她上午上课,中间抽空学习,又是中午急匆匆回家,谁知道陆殿卿迟迟不回来,不免有些急,想着可别耽误了,便在那里翘头看。
谁知道恰好看到了雷正德,雷正德头上缠着绷带,脚上拄着拐,勉强倒是也能走路,就是有些滑稽。
四目相对,彼此都有些尴尬。
林望舒便咳了声:“小雷,你这是干嘛去?”
雷正德因为那声“小雷”足足愣了十秒钟。
他比林望舒大两岁,只是比陆殿卿小三个月而已,这就成“小雷”了。
他深吸了口气,好半响回过神来:“去看看工作的事。”
林望舒听了,颔首:“恭喜你,开始工作了。”
雷正德回城后,被安排到了外贸局,外贸局也是中央财政体制内的,分为土畜产、五化轻纺和仓储运输三个公司,而雷正德去的就是五化轻纺的纺织品科,那些出口订单都是由他们下达到各省,从各省再往市里调拨,各地区为了一点出口指标,时不时过来他们局外面守着找关系拉路子。
所以雷正德在这部门干了一段后,升上去了,好东西一箱一箱地往家里搬。
雷正德看了她一眼,道:“得过几天养好了才能去,去外贸局,纺织品科,还行吧,有什么需要的你说话。”
林望舒倒是意外,难得他现在能说出一句人话,那她也犯不着冷着脸。
当下也就道:“行,先谢过了。”
雷正德恰好拄着拐走过的时候,陆殿卿骑着自行车回来,车把上晃晃悠悠挂着不少东西。
他迎面看到了雷正德,打了一个招呼。
雷正德也就微微点头,之后低着头过去了。
陆殿卿看到门口站着的林望舒:“怎么站门口?”
林望舒:“这不是望眼欲穿,想当望夫石嘛!”
陆殿卿挑眉。
林望舒:“你不看看这什么时候了,我妈估计等急了。”
陆殿卿:“东西都拿好了吧?”
林望舒:“嗯,我放大门口了。”
陆殿卿:“我刚买了荣华斋的点心,有奶油栗子糕,还买了一条五花肉,一些荔枝,再拿上那两瓶茅台,应该差不多了吧。”
林望舒:“足足够了,快去吧。”
这回门礼已经是大杂院里头一份的贵重了。
陆殿卿:“我回屋换件衬衫。”
林望舒:“为什么要换?”
陆殿卿:“你等下。”
林望舒在那里等着,心里却在想,为什么他比她一个女人还讲究……
这讲究的男人换了一件领子衬衫,这才和林望舒一起赶过去白纸坊娘家。
路上骑着车子时,陆殿卿很不经意地道:“刚才他和你说什么了?”
林望舒:“也没说什么,就提起他要去外贸局了,五化轻纺的纺织品科,听着还挺不错的。”
说起来也是孽缘,以后陆殿卿的大型机械采购引进,也算是外贸行业的。
陆殿卿:“他去外贸局的事也就是昨天才订下来,今天倒是眼巴巴地和你提。”
林望舒:“就随口说一句吧。”
陆殿卿:“嗯。”
这么走了一段,林望舒却隐隐觉得不对,便用手指头戳他后背,无奈地道:“喂你什么意思,你还酸上了?”
陆殿卿淡淡地道:“那倒没有。”
林望舒软哼了一声。
天气热了,骑着车子容易出汗,中间林望舒忍不住问:“要不要我带你一会,你歇歇。”
陆殿卿:“我不累。”
林望舒摸了摸他后背,热腾腾的,不过倒是没出汗,也就让他骑。
一时到了林望舒家,刚进胡同,就有老邻居打招呼,都笑呵呵的,于是陆殿卿就停下车子,和大家打一个招呼。
大家自然是一个劲地恭喜,又说真是够场面,五辆红旗轿车,说到底和大家伙不一样。
也有人拿眼打量陆殿卿自行车上带的东西,又是五花肉又是荣华斋糕点,还有什么茅台酒,一个个都咂舌,说了不得。
陆殿卿向来不太爱说话,依然是一贯的没什么神色,不过也会客气地应付两句,又把喜糖给大家发,那喜糖比一般胡同里结婚的要好,大家都很稀罕,一个个喜滋滋的,小孩子更是拼命地往自己兜里装。
很快关彧馨来了,笑呵呵地和大家打着招呼,总算是把这一对新人接家里了。
因为知道他们要过来,林家两兄弟并宁苹都在,饭菜是已经准备好了,他们一来就开饭了。
林望舒一看,饭桌上这菜可真丰盛,全都是正经大菜,还有几个老北京抓菜,那都是宫廷范儿了,她妈为了招待新女婿下足了劲。
吃饭时候,难免说起来婚礼的事,觉得真是婚礼气派,风光得很,又说起家长里短的,关彧馨自然满意:“你现在参加工作了,有工资了,又结婚了,妈对你是真没什么心事了!”
这么说话间,陆殿卿问起来林听轩的案子:“二哥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林听轩听了,瞥了他一眼,之后才说:“就这样,前几天我过去问了问,说是让我再提交一个材料,他们会调查。”
陆殿卿颔首,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二哥尽管说话,我有个朋友的哥哥就在中组部。”
林听轩:“不用,其实我这个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中组部见过的案子多了,我这个都不算什么。”
关彧馨又道:“这次的案子结了,就得趁着这机会赶紧把户口档案粮食关系都转过来,好歹也能正经做人了,回头再找个工作,我才放心。”
这么说着话吃着饭,等吃差不多了,看看时候,大家也得去上班了。
关彧馨看时候不早,起身提了一兜子杏来:“窗户外头杏开始熟了,这是今天一大早摘的,我放在防空洞里冰着,你们提过去,自己尝尝,看看有多余的,也给邻居亲戚分分,这个好歹是个鲜物。”
林望舒看过去,那杏子金黄,一看就是汁水饱满:“怪不得我刚进屋看树上没了呢,敢情是一大早摘了!”
当下两个人提着匆忙回去,陆殿卿先提回去杏子放家里,之后去单位,林望舒则直接去上班,这样两个人还能一起走一段。
林望舒想起自己哥哥的事,兴致挺高的:“我哥哥的户口顺利下来后,盼着他能赶紧找个工作,找个正经工作慢慢上进,总归会好吧,我瞧着宁苹对他有意思,但他没那个心思,随他吧,这个看缘分,接下来就是我大哥赶紧结婚,这样心事就能少一多半了!”
陆殿卿:“你二哥想找什么样工作,依他的性子,一般工作估计也不太看得上。”
林望舒:“这才是要愁的呢,他不是安稳性子,让他一直闷厂子里做工,他肯定憋不住。”
陆殿卿:“其实工作还是要按照兴趣来,让你哥发挥所长,他就能沉下心思来干了。”
林望舒:“他就对淘换那些老物件有兴趣,可这年头,古董店也不是一般人进的啊。”
现在还是有些古董店铺,但那都是要用外汇券的,是向外国人开的,得懂英语,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
陆殿卿:“我有个朋友说,故宫正在招人,不过不是什么好差,看大门的。”
林望舒:“故宫?”
陆殿卿:“对,你哥对淘换旧东西有兴趣,那里不全都是吗,他可以没事就看看了。”
林望舒:“具体干什么?”
陆殿卿:“不知道,要是感兴趣我回头得细问问,我听那意思,虽然是看大门的,但算是警卫队的,一切都按照公安系统规定行事,听说工资也不低。”
林望舒:“公安系统?那肯定没戏,我二哥身上还背着官司呢,他哪可能去公安系统。”
陆殿卿笑了:“就是听他们那么一说,据说要求不高,我先问问,要是靠谱,你再和你二哥提提吧。”
林望舒:“好。”
这么说着话,已经到了校门口,林望舒却想起之前的事,便笑着道:“陆殿卿,你说你这心眼,到底是小呢还是大呢。”
陆殿卿也笑了:“我说什么了吗?”
林望舒下车子:“谁不知道你之前那会儿在那里捻酸。”
陆殿卿握着自行车把,淡声道:“就是当时看着有点不舒服,过后也就没事了。”
林望舒看看左右没人,低声哄着他道:“别不高兴了,等晚上回去,让你把另一个给用了。”
她这一说,他那神情就不一样了。
先左右看了看,确实没人,才低声道:“好。”
她说另一个,当然是说另一个套。
他早就惦记着这个了。
第61章 (感动成这样~)
林望舒把那杏子自己留了一些,味道果然甜美,剩下的分了前后邻居,前邻是一家老编辑,林望舒记得,以前这人应该是爱穿背带裤和白衬衫,后来就是灰扑扑的中山装了,不过做人挺讲究的,后院却是一大家子,家里不少孩子,日子过得一般。
林望舒提了杏子和喜糖给他们分了分,各家都喜欢得很,又多少回礼了,邻居关系倒也融洽。
如今她上班已经走顺了,白天不上课在学校里学习,晚上回来还能学到十点,日子倒也过得平顺。
这天学校突然通知下来,说是要野营拉练,拉练的消息一出来,班里同学一个个群情激昂,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出去旅游了。
不过林望舒却有些无奈,如果是她上中学那会儿,她肯定挺愿意的,可现在她不是长大了嘛懂事了嘛。
她惦记着自己的学习,也有些不舍得陆殿卿。
可惜这种拉练是统一的,她作为班主任,又必须带队出发,于是这天下班回到家,她就很有些沮丧地走到了厨房前,看着正在做饭的陆殿卿,无奈地道:“陆殿卿,我要给你宣布一个不幸的消息。”
林望舒:“我将不得不离开你了。”
陆殿卿本来握着刀的手顿在那里,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她。
林望舒沮丧地道:“我们学校要组织去拉练,估计得好几天!”
陆殿卿:“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拉练吗?”
以前他们上学那会儿,叫做备战备荒,每个年级都要去野营拉练,一个个可神气了,走着走着甚至还有种奔赴前线的悲壮感,觉得自己在做惊天动地大事。
陆殿卿:“也就几天而已,不是很快就回来了吗?”
林望舒:“也对,我就是觉得出去后,肯定耽误我学习了,再说也没人搂着我睡觉了!”
陆殿卿眸中有了暖意:“哪天出发?”
林望舒:“明天凌晨就得集合,挺紧急的,据说是教育局突然问起来,发现我们学校还没拉练,这不是得赶紧补上吗?”
陆殿卿:“那得赶紧准备准备,出门在外,需要带的东西可不少。”
林望舒:“是啊,要求每个人必须穿绿军装,没有绿的也得至少做到绿上衣,我有绿衣裳吗?”
陆殿卿:“你回城那天穿的那身不是挺合适吗?”
林望舒想想也是:“不过那个好像在白纸坊呢,来不及了,不想跑一趟了。”
陆殿卿:“我记得带过来了,等会找找。”
林望舒:“是吗,我都不记得这一茬。”
吃饭前林望舒翻了翻,那件绿军装果然带来了,这才松口气。
等吃过饭后,两个人也不干别的了,就开始收拾行李,需要带的东西太多了,要带水壶,幸好家里有以前的军用水壶,还要带脸盆,备用的绿球鞋,洗漱用品。
收拾了一会,陆殿卿去洗碗了,林望舒继续在这里忙活,她终于收拾好了,薄被子、茶缸、毛巾以及换洗衣服,最后将行囊打包,要绑成“井”字型,这样才算是拉练,幸好这些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她这边刚打包好行李,陆殿卿过来了:“你怎么已经打包起来了?”
林望舒:“我都收拾差不多了。”
陆殿卿:“我还没检查,花露水你带了吗?”
林望舒:“带了啊,放进去了,还用棉布包着呢!”
陆殿卿:“你的那个呢?”
林望舒:“什么?”
陆殿卿:“就是每个月要用的那个?”
林望舒眨眼睛,有些不明白。
陆殿卿眉梢微泛红,不过还是抿着唇,一脸平静地道:“那个是叫月经带吗?”
林望舒怔了好一会,之后深吸口气,她喃喃地说:“陆殿卿,我给你提一个意见。”
陆殿卿:“嗯?”
林望舒:“我希望你不要用这种公事公办一脸严肃正经的语气提起我的月经带……”
陆殿卿神情顿了顿:“行,我以后注意,但你是不是应该记得带着?”
林望舒:“那我得算算日子。”
陆殿卿:“你不是才和我说了安全期计算方式吗?根据安全期推算,你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林望舒深吸口气,其实她那个安全期是胡诌的,就是让他有所畏惧,以便节制一些,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了。
她无奈地道:“你还挺懂的,知道女人每个月那个时候用什么……”
陆殿卿:“你让我看书学习,我尽快学习了下。”
林望舒:“……”
这么勤快的好学生?
她无奈地道:“你说得对,那行,我找找我的月经带去。”
说出去的话却是不好收回,她总不好说她胡诌的日子,只好硬着头皮带了,好在这东西也不是特别占地儿,带着就带着吧。
陆殿卿:“还要记得带着药,万一感冒发烧生病呢。”
林望舒:“知道啦!”
于是她只好重新打包了行囊,他从旁看着,也过来帮忙,又帮她塞了一件外套:“万一冷了可以穿上,乡下的天气不好说。”
林望舒觉得这倒是对的,也就塞上了。
当晚两个人早早躺下,她以为他会趁机如何,谁知道竟然没有,这倒是让她有些心痒了,便用胳膊轻轻碰了下他:“喂。”
陆殿卿:“我怎么又成喂了?”
林望舒:“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陆殿卿便翻身过来,搂着她后腰:“刚要睡着。”
林望舒没想到自己暗示到了这个地步,他竟然无动于衷,一时也有些羞恼,心想好啊,那就干脆不要了!
于是她也闭上眼睛,努力睡去。
陆殿卿却亲了亲她脸颊,低声解释说:“不是不想,只是太晚了,明天你不是四点多就要起来吗?”
林望舒脸瞬间红了:“你想多了,我可没那意思,我这不是要睡了嘛……”
陆殿卿便轻笑出声,温声道:“嗯,睡吧。”
林望舒干脆靠着他,埋首在他胸膛上,哼唧着说:“知道啦,睡觉!”
陆殿卿订了闹钟的,第二天四点多就开始尖锐响起来了,林望舒只觉得头疼欲裂,她恍惚中甚至仿佛回到了云南农场那会儿。
陆殿卿把她拽起来:“起来了。”
林望舒打了一个哈欠,过去洗漱,又换上了绿军装,用皮带扎了腰,子,觉得精气神来了。
她英姿飒爽,怎么看怎么好看。
陆殿卿也已经洗漱过了,又把昨晚的稀粥和油酥烧饼热过,两个人一起吃了。
“你干嘛起这么早?”林望舒快速地吃着饭,随口问。
“送你过去。”
“不用,你再睡会吧。”
陆殿卿看她一眼:“下次不想让我送可以早点说,我现在已经折腾得不困了。”
林望舒咬着烧饼,便笑了:“真没诚意!”
话虽然这么说,但吃饭完,她还是背上了行囊,高高兴兴地坐在了自行车后座上,由他带着过去学校了。
这时候天还没亮,路灯昏暗,路上只有洒水车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天凉快,陆殿卿自行车骑得飞快,没多久就到了学校。
学校里却已经是灯火通明,学校政委带着人在门口发红色小旌旗,每人一个。
陆殿卿支好了自行车,便接过她背上的行囊,单手拎着,带着她往学校里去,学校里已经不少学生了,闹哄哄的,大家全都是一身绿,戴着帽子,分不出男女,一个个高兴得像是过年。
林望舒:“我自己过去吧,又不是小孩。”
陆殿卿:“不想让我送进去?”
林望舒:“才不是呢!”
她只是觉得她作为一个老师,竟然还要家里人送,感觉有点丢人,本来就很没威望了,现在估计更没威望了。
陆殿卿看她那别扭样,笑了:“走吧,我正好见识见识你们班的那些学生们。”
林望舒别他一眼,敢情是因为这?
不过想想也是,这人小心眼,自己要出去拉练,到时候肯定和那些学生朝夕相处,估计这人心里都冒酸泡了。
她也就笑了:“那走吧。”
前面都是学生,几乎分不出来哪个班是哪个班,这个时候,就听到一声喊:“小林老师,我们在这里!”
其他人纷纷欢呼:“小林老师来了!”
就在大家的拥簇中,林望舒赶紧过去了班里,问人来齐了么,结果还有十几个没来,她松了口气,作为一个老师,她并不是来得最晚的。
这时候,一群同学自然注意到了陆殿卿,他尽管衣着随意,但修长挺拔,气质卓然,站在灯火中,格外耀眼,就连隔壁班的都注意到了,纷纷看过来。
林望舒便介绍说:“这是老师的爱人。”
大家一听都不好意思地笑了,旁边一个声音突然懒懒地开口:“小林老师,原来你还要家长送?”
林望舒一听这声音,就是叶均秋,看过去时,他也穿了一身军装,高高的,站在人群中,略带着一点嘲讽的笑看着这边。
他这一出口,其它人都憋不住想笑。
旁边陆殿卿目光便落在叶均秋身上,凭着直觉,他自然知道这就是林望舒描述过的那个学生了。
他站在那里,神色冷然,轻描淡写地道:“你们小林老师说了,底下学生太调皮,担心管不好,作为家长我不放心。实在不行,何止是送,我可以陪着你们一起去拉练。”
他这话一出,周围人都面面相觑,不好意思起来,也有人忍不住憋着笑,陈爱国悄悄地拽叶均秋衣袖,让他不要乱说话。
这“家长”看着挺厉害的,不那么好惹。
林望舒:“……你赶紧回去吧,别把学生吓到。”
陆殿卿:“路上小心,万一有什么事,可以找那边生产社的电话打给我,我分机号和部门你记得吧?”
林望舒:“当然记得。”
陆殿卿:“嗯,那我走了。”
当下便把包裹递给了林望舒,又低声嘱咐了几句,最后几句声音压得低,周围闹哄哄的,外人根本听不清。
等陆殿卿走了,林望舒走到了学生们中间,好几个学生冲她暧昧地笑,冯秀荷低声说:“小林老师,你家长可真疼你!”
林望舒:“小孩子家家的,别瞎说。”
她算是明白了,他就是故意的,刚才最后几句,也是故意压低了说,可就是让一群半大孩子知道,你们小林老师有主了,夫妻感情很好,别没事瞎想。
陈爱国刚才从旁边都看呆了,红着脸,有些喃喃地说:“小林老师的爱人真有范儿,这一看就和一般人不一样,瞧人家那风度……”
叶均秋鄙薄地扫了他一眼:“出息!”
这时候同学都陆续到齐了,林望舒看这情景,认为有必要树立一下自己的权威,当下便道:“各组长检查下自己组员的包裹,必须扎成标准的井字形。”
大家听了,都行动起来,林望舒也过去检查,她见到一个学生打包得不好,便道:“放下,我来给大家示范。”
好几个男生全都拥簇过来,好笑地看着她,看那样子根本不信。
林望舒有意露一手,当即拿着那包裹来,收拾好了,在被子一端来一横,再反过来将两根绳交汇旋转九十度,之后用力一勒,来一竖。
她边做边说:“大家都看我扎,一定要扎好了!”
说着,她将被子反转,在被子背面在另一端打一横,三下五除二,最后利索地把打好的绳结藏在被子里。
于是一个漂亮的三横压两竖行军包就扎好了。
周围几个看热闹的男生全都傻眼了,冯秀荷敬佩地喊道:“小林老师就是厉害!”
陈爱国叹:“小林老师是不是练过?”
林望舒嗯哼一声:“这才哪儿到哪儿,老师会的多着呢,你们都学着点吧。”
一时学生们赞叹连连,就连别班都看过来,纷纷传诵高二甲班小林老师包裹打得好。
这时候,学校政委拎着大喇叭过来喊话了,现在老师不叫老师了,叫排长,一个年级就是一个连,所以年级主任就叫连长了。
大喇叭里政委大声喊着:“咱们就是要以学为主,兼学别样,不但要学文,也要学工,学农,学军!”
之后,他就带着大家喊口号,这就是誓师了,一群学生挥舞着手中的旌旗,大声地喊着:“不怕苦不怕累!”
在微微的晨曦中,大家挥舞着旌旗出发了,林望舒作为排长,背着行囊,走在正前方。
人多势众,大家雄赳赳气昂昂的,自然很有一股气势,林望舒甚至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中学时代,那个飞扬洒脱的年代,天不怕地不怕,会觉得自己可以战胜一切!
她看着前方绵延不断的队伍,那绿色的军装,红色的小旌旗,心里却想起来上辈子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