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动的想扑上去抱他,他定是知道我喜欢吃美味的东西,这人真是体贴的很。
气氛难得的小小温馨。
“若现在大哥也在便好了。”一直没说话的珏儿,忽然道了一句。
慕容珑微笑的脸黯了黯,轻轻抚着珏儿的头道:“珏儿想大哥了?”
小脑袋瓜点了点:“嗯。”
慕容珑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我不能说话,即使能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看着两兄弟暗自神伤,心想对我来说只是从慕容山庄又换到了这个地方,对他们,牢狱生活何时可以结束?我知道我现在颇像哑巴同情聋子一般,我该担心自己才对,可是如果有可能,我真是希望他们能回到慕容山庄,好好的生活,而不是在这里受苦。
我这样想着,忽听慕容珏道:“珏儿,你出去玩一会儿,我有话和大嫂说。”
我一怔,看着珏儿听话的走了出去,屋里只剩下我和慕容珑。
“大嫂,你只要听我说就好,”慕容珏表情忽然变得严肃,道,“昨天半夜耿千柔到牢里逼大哥写休书了。”
什么?我怔住,盯着他。
“大哥没有答应,不过被打成了重伤。”
这个混蛋!我心里骂着,又听慕容珑道:“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大嫂平时怕吃药,怕痛,这次毒发耿千柔作为下豆者,足可以解你疼痛,又何来之后的咬舌自尽呢?大嫂,你是否喜欢耿千柔?昨夜耿千柔走后,大哥伤重,也曾这样问我?”
喜欢耿千柔?因为喜欢所以恨?是吗?是这样吗?舒沐雪为什么也要这么问?是不是我说喜欢,他便乖乖把休书写了?
“大嫂,我想,大哥喜欢你。”慕容珑看着我的表情,慢慢地说出这几个字。
我的思绪停了半秒,这又是什么状况?
“大哥自小冷情,尤其讨厌宫中之人,对大嫂无情我们兄弟皆看在眼中,只是昨日听到大嫂受伤,大哥沉默很久,耿千柔索要休书,他也只说个‘不’字再不多言,之后他伤重混沌间忽然问我,是否大嫂对耿千柔有情,若非现在的局面,他写休书放你自由,是否更好?大哥说此话时似已考虑很久,字字斟酌,我与他兄弟这么多年,他也从未向我们表露心中所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子。”
这就说明是喜欢吗?我看着慕容珑,很想问这句话,只是我现在说不出话来。不过就算真是喜欢,那又能如何?前景不定,生死堪忧,说喜欢是不是太不合时宜了些。
“大嫂,若有机会让你和大哥逃走,做一对再无任何顾虑的夫妇可否愿意?”
我当真是猜不出慕容珑今日说这番话的用意,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机会让我和舒沐雪逃走?我再也忍不住,开口道:“什么……意思?”说完便觉舌头伤口刺痛,却比情豆发作好受许多。
“大嫂不要问了,只需点头便可以。”
见鬼的点头,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点头,正想忍痛再问,忽然他手一挥,一根银针刺入我的颈间,我顿时不能动弹。
“此处地底其实暗道遍布,耿修答应用地道放大哥和珏儿走,珏儿病重救出无益,还不如让大哥与大嫂逃离,只是要耿修放大嫂走是绝计不可能,所以只好委屈大嫂了。”说着他又刺入一根在我脸上,“慕容家虽不会易容,却有一套针法能让人形貌改变,就算是易容高手也未必能看出,大嫂,你将你变成珏儿的样子,你便可与大哥逃走了。”然后又连施几针。
我心中震惊,已完全听懂他的意思,只是耿修肯放人走?这话也信?要不是你慕容珑答应什么条件,怎么会有这种好事?你是不是疯了慕容珑?我想要尖叫出声,却叫不出来,这分明是在做傻事,分明太离谱,慕容珑,你疯了!疯了!
人却动弹不得,我几乎是绝望的看着慕容珑在我脸上动手脚,眼泪不知不觉的掉下来,我觉得慕容珑施针的手停了停,轻轻的擦去我的泪,叹道:“我知道这样很冒险,但是我实在不想看到任何人受苦,我也只有今天这次机会可以见到你了,所以我们必须试试。”替我擦眼泪的手不知为何在我脸上停住,我忍不住看向他,他眼中竟有浓浓的不舍,是我看错了?我不觉盯着这抹异样的情绪不动,而他似发现,眼中的不舍隐去,停在我脸上的手又迅速施了一针。
“待会儿我会跟珏儿说清楚,教他怎么做。”他施了最后一针道。
脸上,身体的某些地方似乎在紧缩和膨胀,我忍着这种奇异的感觉看着慕容珑转身去叫等在外面的慕珑珏,转身之间仍是一派出尘风华。
慕容珑,你真的疯了。

哀逃

我以慕容珏的样子躺在慕容珏那个阁间里,动弹不得。
“晚上时会有人来带你走。”慕容珑留下这句话便走了。
慕容珏现在是我的样子,表情却是平静,知道我不能说话,他在变成我的样子后便也不说一句话,见我又有眼泪淌下来,便默默的擦去。
“大嫂,别哭。”好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轻声道。
我能不哭吗?此事若被发现,你们兄弟凶多吉少,若没被发现,我和舒沐雪能够逃出,你们兄弟更是凶多吉少,我何德何能,让你们为我送命,这分明是想让我报憾终身。
想着眼泪又流下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泪腺原来这么发达。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似乎有细微的响动,现在正是半夜,任何响动都特别明显,珏儿也听到,他大概已猜到是怎么回事,站起身时看我一眼,便转身回到大房间。
阁间里只剩我一个人。
我眼珠骨碌碌的转着,想知道那声音到底是从何处发出,难道我这个房间里也有暗道?我听到阁间外原本我住的那个大房间的门似乎开了,我屏住呼吸,感觉有人进了房间,是来带我走的人吗?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那人在向我的隔间靠近,脚步声几不可闻,当隔间门被轻轻的推开时,我下意识的闭上眼。
果然是来带我走的人,我只觉身体轻巧的被他从床上抱起往门外走,我不由暗自叫苦,心想,慕容珑也够大胆的,让我全身动弹不得,万一现在带我走的人贩子,或是採花贼,那我不是惨了。
正想着,人已到室外,因为被扛在肩上,我才敢睁开眼,发现门外花园里那个我经常在上面喝茶的石桌倒在地上,石桌底座下现出一个一人宽的洞来,难道这就是在我这个院中的暗道入口,慕容珑说这里的地底地道四通八达,是不是说明在这个地方的每个院,每个不起眼的地方都可能是暗道的入口?那日我被那个变态女人抓去,很可能也是通过这个暗道。
那人抱着我一跃跳入地洞中,洞并不深,所以那人即使担着我的体重着地也是轻巧无声,“叭”的一声,地道入口同时被关上了,洞内一片漆黑,那人划亮了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沿着地道朝一个方向走。
刚开始时我还记着那人走的路线,但到后来左拐右弯实在太多,我想记也记不住,便作罢。地道里本来就有风,不多一会儿风忽然大起来,同时伴着水声,我被扛着,看不到前面情况,只能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水声越来越大,就算我看不到前面的情况,借着那细微的光也看到四周的空间变得大起来,同时扛着我的那个人脚步也停下,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被扔在地上,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