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脸女配高攀上男主之后上一章:第9章
  • 打脸女配高攀上男主之后下一章:第11章

  易耀真人同样目瞪口呆。

  他方才本想和沈雪烛据理力争,好好摆摆自己长辈的谱,此刻都早已忘了自己想要说的话,满脑子唯有一个调子——

  桀桀桀桀桀!

  ……还特娘的是个动图。

  尽管世人的悲欢从不相通,但在这一刻他们都有了一样的想法——

  汝娘也,我羲和宗清高古雅,传承千载,这是混进来了一个什么鬼东西?!

  “我说,那个,沈雪烛。”

  玉影怜抖着嗓子传音:“这玩意儿——我是说六师妹,不是,不是师妹——我的意思是,她真的会是我的六师妹吗?”

  玉影怜偷偷望去,只见沈雪烛略拧起眉头,似乎有些苦恼的模样。

  玉影怜舒了口气:“你也在考虑吧——”

  “是啊。”沈雪烛摩挲着腕上的玉石珠,开始盘算,“这样攀爬难免伤手,不知道山后库房里鲛人锦还够不够,能不能铺满望舒峰……”

  “……等等?”玉影怜吓得花容失色,“你不仅不打算阻止,还要助纣为虐?!”

  听这意思,沈雪烛甚至还打算纵容她满峰乱爬?!

  沈雪烛奇怪道:“她有这个爱好,又不伤害别人,我作为师兄为何要阻止?”

  沈雪烛真的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

  鸿蒙万象,大道三千,谁说必须要风姿优雅地走过去?

  只要没违反此关规定,在不伤害他人的前提下,管她是爬是走呢?

  玉影怜先被虞珈雪重创,又被沈雪烛暴击,借着又控制不住地开始脑补画面,耳旁还伴随着“桀桀桀桀桀”的笑声……

  三连之下,整个人已然精神恍惚。

  半晌后,玉影怜艰难地吞了口吐沫:“我承认了,你以后就是我大师兄。”

  如果当大师兄就要承受这些……

  那还是让他当个什么也不用思考的破师弟吧!

  ……

  虞珈雪并不知道水月镜前的腥风血雨。

  事实上,她刚做出“爬行”这个决定的时候,也觉得很艰难。

  毕竟正常的人类还是更适应用双腿在陆地上行走,而非用四肢着地地前行,尤其是在地面并非完全光滑的情况下,很容易割伤她高贵而脆弱的手掌——

  这是曾经。

  在真正地接触到地面的那一瞬间,虞珈雪突然感受到了远古的召唤!

  [啊啊啊啊啊小祖宗!你不是个讲究人吗!]

  [你为什么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在地上爬行啊!!!]

  系统近乎崩溃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虞珈雪丝毫不慌,沉着冷静地回答:“因为我是甲方。”

  作为一个甲方爸爸,虞珈雪对自我的要求极高,无时无刻不保持着优雅灵动,正所谓“装x如风常伴我身”——

  ——这是在正常前提下。

  优雅诚可贵,装哔价更高。

  若为成功故,二者皆可抛!

  这,才是真正的甲方精神!

  比如现在,她就快要走不动路了,还要什么“优雅”,要什么“风度”?

  取得最后的胜利才是最重要的!

  系统:[……]

  系统:不愧是你!甲方爸爸!

  系统有没有被说服虞珈雪不知道,但她自己已经被这一通歪理说服了。

  尤其是在虞珈雪在俯下身的电光火石之间,猛然意识到,鸿蒙卷上的这些霜刀风剑冰火人,从来都是精准打击人的腰部以上,最下位置,也到小腹为止。

  虞珈雪猜测,设计这一关的长老一定是个男人,才会这样小心翼翼地避开,不忍心进行致命打鸡。

  呵,男人。

  这位长老一定没料到,正是他对男性同胞不知从何而来的宽容,给了自己钻空子的机会!

  这么一想,虞珈雪快乐无边,情不自禁地笑了出声。

  然而因为她正在地上爬行,原本应该还算正常的笑声骤然压低变调,形成了一阵古怪的声音——

  “桀桀桀桀桀!”

  “桀桀桀桀桀,我就知道你们爬不过我,啊哈哈哈桀桀桀桀桀——”

  ……

  裴天溟正在艰难地挡火球。

  鸿蒙卷上封存灵力,不许动用符箓,只能靠身法走位和自身的忍耐力来躲避攻击。

  三千鸿蒙阶,期间险阻无数,危险往往来得出其不意。

  越往后,越艰难。

  裴天溟是裴家老幺,父母恩爱,兄姐友善,裴家虽然算不上什么修仙世家,但也不差什么,裴天溟自小被娇宠着长大,生长环境幸福和谐,丝毫没有任何心理问题,但也导致了他有一个小小的性格缺陷——

  不能吃苦。

  这也是为什么裴天溟口口声声“想要闯荡江湖”,不去公认的修仙界第一宗门无上剑宗的缘故。

  做剑修太苦了哇!又穷又苦,做个锤锤的剑修哦!

  裴天溟狼狈地旋身避开了左侧突然出现的雷球,险险被雷球边缘擦了下脖子,灼热的疼痛感袭来,还带着一丝令人不得动弹的麻。

  裴天溟口中“嘶”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脖子。

  果不其然,脖子上已经有了被雷电球焦灼而出的血痕,指尖触及越发疼痛。

  裴天溟抖了下身体,原本写满了快乐的脸上如今满是惆怅。

  九幽真君在上,这才是入门试炼的第一关啊!

  娇生惯养的裴小少爷愁苦满面,心中已经开始思考不如直接让家里给羲和宗捐个中等山峰的布置算了。

  “御七峰”那样的规制格局他肯定是置不了的,但是让裴家捐一个中下等的峰,然后顺势成个外门弟子,还是极有可能的。

  碰上个好说话的长老,说不定觉得他裴天溟命里带财,能把他收做内门弟子也未可知。

  这个想法一经冒出,就犹如雨后春笋般飞速发芽肆意生长,裴天溟顿时觉得自己现在在此处试炼毫无意义,不如赶紧躺平。

  裴天溟茅塞顿悟!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自己亲自上?

  就在他慢慢佝偻起身体,打算缓缓倒下,以一种洒脱又不失优雅风度的姿势跌落鸿蒙大道时,耳旁突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笑声——

  “桀桀桀桀桀——”

  低下头的裴天溟恰好对上地上之人邪魅狂狷的眼神。

  裴天溟:……?!

  本想躺平的裴小少爷当即以拖拉机旋回转的姿势原地弹跳而起!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地上会有人啊!!!

  说好的“霜刀风剑烈火雨,揽月移山天光泄”——为什么会泄出爬行的妖魔鬼怪啊?!

  他真的会谢!

第18章 哔哔哔哔哔哔

  原本动作缓慢的裴天溟一整个大弹跳!

  他是真的惊了!

  一时间千万种鬼神传说在裴天溟脑海飘荡,他从小就怕黑怕鬼,此情此景更是难以抑制心中激荡,尤其是看见披头散发的女鬼对他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后,还将手伸向了他!

  裴天溟惊恐万分,再难抑制喉咙里发出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那双手却没有因他的尖叫而停顿,反而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抓住了他的手腕,同时耳边传来了一声冷酷的命令。

  “趴下!”

  咦?好像有点耳熟?

  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在裴天溟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条件反射般地俯身趴了下去。

  然而还有一个比他更快,那就是虞珈雪的手。

  “你嚎什么嚎?”虞珈雪反手一巴掌拍在裴天溟脑后,无语地指了指自己的袖口,“我差点被你吓得滚下台阶。”

  裴天溟顺着虞珈雪的手指看去,果不其然看见她的袖口和手腕上有被燎烧的痕迹。

  裴天溟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脑袋。

  刚才要不是他在愣神,导致虞珈雪不得以,只能伸手把他脑袋摁下,按照她的行动轨迹,理应不会受伤。

  好像确实是他的错。

  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裴天溟喘了几口气,勉强镇定下来,偏过头努力维持所剩无几的理智:“多、多谢虞道、道友相助……咳,那个请问,现、现在能放我起来了吗?”

  说到最后,裴天溟终于迟钝地明白为何自己会如此崩溃。

  他现在还被摁在台阶上啊!!!

  虞珈雪偏过头,凉凉道:“你若是想起身就被那些火球水球砸下去,我也无所谓。”

  裴天溟当即惊恐地摇了摇头。

  他被虞珈雪摁住了命运的后颈,此刻摇起头来,宛如一只在屠宰厂上嗷嗷待哺的小乳猪般可怜又无助。

  一番对话后,裴·小乳猪·天溟终于冷静下来,开始思考。

  面前的虞道友可是经过历练的大佬,她的所为所行必有过人之处!

  细品,必须细品!

  方才太过慌乱,裴天溟尚未察觉到不同,此刻和虞珈雪说了几句话,才意识到似乎自从趴下后,那些乱七八糟的风雷水电火的攻击,再也没有向他袭来?

  裴天溟:不愧是经过历练的大佬,恐怖如斯!

  在要脸和通过试炼之间,裴天溟毫不犹豫果断选择了试炼!

  ……

  “胡闹!”

  负责此关的易耀真人看到虞珈雪的动作时便眼前一黑。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当初一念之间的善意,居然被虞珈雪看穿,还加以利用成了现在的模样。

  是的,“善意”。

  易耀真人绝不承认,自己即便修炼至今,在元婴修士的光芒下,也难逃世俗中某种劣根性,下意识为同为男性的存在遮掩,谋求福利。

  “此等行径,实在恶劣,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易耀真人恼羞成怒,气得一拍桌子,身后的魂印顿时光芒大盛。

  他的魂印与众不同,乃是一条宛如人间凡俗学堂里的戒尺,而此刻原本颜色古朴的戒尺周围缠绕着细碎猩红的纹路,泛着令不少弟子寒毛直立的不祥之气。

  凡是有幸在学堂中被教导过的弟子们不由俱是一颤,彼此对视一眼,不少人忍不住“嘶”了一声。

  魂印浮血,易耀真人显然已是怒到极点。

  见无人接话,他持续输出:“鸿蒙卷自来古朴端方,最能测出弟子毅力心境,岂是顽童戏耍之地!”

  渊如道君立即反驳:“哪里顽童戏耍了?你看她不是,嗯,不是爬得挺好的吗?”

  说道最后,渊如道君语气泄出了一丝笑意。

  说实话,他也并不赞同虞珈雪的行为,毕竟实在有辱斯文,但是看到死对头易耀真人这么生气,渊如道君简直快乐极了。

  万仞真人嗤笑:“道君此言差矣!如此偷奸耍滑之辈,便是真的入了宗门,恐怕也难以走上正途。”

  “哦?这话倒是有趣。”凝桂真君眉梢微扬,柳叶眉弯成好看的形状,不紧不慢道,“本掌峰倒不知,万仞真人竟还会推衍天数了。”

  场面齐齐一静。

  羲和峰谁不知晓,大师兄沈雪烛最擅衍天之术。

  碍于沈雪烛的凶名在外,底下的弟子们不敢明着看,但还是忍不住用余光来回瞟着沈雪烛。

  一切动静喧闹,沈雪烛皆置若罔闻,眼神都没有动,依旧凝在水月镜幕前。

  反倒是坐在他身边的玉影怜不满起来,拉着旁边的柳如修大声地说起悄悄话:“人家小姑娘不偷不抢,不推人下阶,不暗害同门,不过爬行一下而已,也不知道某些人在不满什么。”

  不是暗讽,而是明涵了。

  谁不知道破殇峰大弟子玉光皓,当年过新弟子试炼时,为了得“魁首”之名,不择手段,甚至私底下还有个“毒玉公子”的名头?

  易耀真人气得七窍生烟。

  “你——”

  “你是不是觉得爬行有些丢脸?”

  水月镜中传来了少女清澈的嗓音。

  易耀真人呼吸一窒,狠狠瞪了玉影怜一眼,心知此刻弟子们都很好奇水月镜中的事,眼下就算发作也是无用。

  易耀真人深吸了一口气,暗暗记住,打算日后再算账。

  他跟着众人一道回过头去,就见裴天溟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他自爬下爬行后,虽避开了那些攻击,却在身边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速度减缓。

  “怎可!怎可如此!”

  一位刚从前端摔下来的弟子满脸鲜血,路过两人身边时难以置信道:“简直有辱斯文!”

  水月镜前,易耀真人总算舒了口气:“说得好!”

  话音未落,就听水月镜中,虞珈雪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小老弟,你这是还没发现这一关的真相啊!”

  一口气差点呛死的易耀真人:“……”

  真相?什么真相?

  他一个出题者怎么不知道这一关还有真相?

  两人隔着水月镜的一问一答莫名呼应,吊足了众人胃口,许多羲和宗弟子目光灼灼,只想看虞珈雪怎么解释。

  “大道三千,必有艰难险阻魑魅魍魉,在面对困难时,难道只有鱼死网破一条路吗?”

  “不!当然不是!”

  虞珈雪说着说着,越发激情澎湃,声音更大:“此关名为鸿蒙,便是意在告诉我们,鸿蒙混沌万千,与其和那些混沌之物勾心斗角,白白浪费力气,劳累身心,不如另辟蹊径,潇洒而行,这才不负大道不负今日好风光!”

  系统:她甚至在押韵?

  系统不觉得虞珈雪此番言论会有什么煽动力,然而它忽略了此刻处境。

  大部分鸿蒙卷上的弟子都年岁偏小,许多很是未尽世事,方才那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和不断跌落下去的人的凄惨喊叫,已经让他们身心俱疲,眼见虞珈雪如此悠闲,他们心中便已犹豫,之所以没有立刻模仿,不过是为了一些年少人的“脸面”。

  然而在虞珈雪说出如此令人信服的大道理,甚至已经有追随者身先士卒后,一切的不可行,都变得可行起来!

  越来越多的人弯下了脊背,作为首领的虞珈雪愈发自信,甚至在爬行中还不忘扭曲地在地上比了个心,时刻记得为后来者加油鼓劲。

  “坚定己心!不要动摇!”

  “鸿蒙卷上三千阶,三千阶梯三千劫。倘若你我仅仅因为这点磨难就放弃,如何能证大道?!”

  “爬出风采!爬出自信!这才是鸿蒙卷这一关的出题长老对我们的谆谆教导和背后深意!”

  ……

  水月镜前·

  玄元子难得撩起眼皮:“刚才那话,听着到有几分意思。”

  他身为医者,自然希望越少人受伤越好。

  无论心魔还是血肉之伤,能少来他赤轮峰就少来。

  沈雪烛放下茶杯,浅浅一笑:“如此看来,这位弟子非但不是‘偷奸耍滑’的戏耍,反而是在认真揣摩此关深意呢。”

  被沈雪烛这么一提,众人顿时想起先前那番争执,凝桂真君眨了下眼,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沈雪烛,渊如道君也点点头,对沈雪烛露出了赞赏的目光。

  嗯,不错,青云师叔的这个徒弟,比他本人知变通多了。

  掌门羲和君最是个爱看戏的,索性代表众人发问:“易耀,你真是这么想的吗?实在是深谋远虑啊!”

  易耀真人茫然极了。

  他一面觉得虞珈雪方才那番屁话真是该死的有道理,一面又觉得自己的脑子隐隐作痛,像是被什么不明之物创到了一样。

  易耀真人不禁扪心自问,我真的这么想的……吗?

  若是认了,“深谋远虑”之名便可轻易得到,要知道掌门羲和君难得夸人,传出去对他名声也有好处。

  可为什么这么憋屈啊!可恶!

  易耀真人兀自纠结,却不知自己最看好的接班人宣夜扬此刻正遭遇一生之敌!

  原本位列第一的宣夜扬,此刻正在最后三百阶上享受孤独求败的傲然,英俊的面容上满是不屑和高傲。

  直到他听到身后骚动,回头一望,脚下一软,差点没跌落云端。

  九幽真君在上!那群在爬行的东西是什么鬼啊啊啊!

  位列最前方的虞珈雪意识到上面还有人,抬起头露出了友好核善的笑意。

  “桀桀桀桀桀,道友,要加入我们,一起爬吗?”

  宣夜扬眼前一黑,终是没忍住,跌坐在了台阶。

  鸿蒙卷上白玉阶,三千阶梯三千劫。

  这,难道就是他作为未来的羲和宗第一人,命中注定的劫数吗?

  ……也太骇人了吧!!!

第19章 哔哔哔哔哔哔哔

  “……鸿蒙卷中,弟子宣夜扬最先踏出鸿蒙卷,列头名。”

  前来宣布比试成绩的郗露之笑了笑,抬手轻轻一点,手边便浮现了一张约有七尺长的水墨玉桌,上面摆放着仙露琼浆,散发着桂花的香甜气息。

  “诸位道友辛苦,不妨在此小憩片刻,桌上之物可补愈身心,诸位尽可随意享用,调养生息,静待后来者。”

  第一场比试的最后虞珈雪中途顺手拉了一个女弟子,故而慢了半拍,这才落到了第二。

  若非如此,按照当时的状态,心理状态近乎崩溃的宣夜扬怎么也追不上虞珈雪。

  后面零零散散还有些弟子没上来,所以先踏出鸿蒙卷的弟子难免要多等一会儿。

  毕竟是经历了一番躲避的,从鸿蒙卷中上来的诸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伤,身心俱疲之下,能吃点东西也确实不错。

  虞珈雪盯着长桌上的东西看了几秒,还没等她伸手做出选择,旁边自有人抬手递来了一只水晶杯。

  “此乃我桂魄峰名酿桂花落。我桂魄峰四季皆有桂花常在,此酿乃取初春、盛夏、晚秋、暮冬,四时之桂,再从中分别择取出盛放的花朵,挑出它们的花蕊碾碎,再辅上最饱满的花骨朵儿,合以秘法制成。”

  郗露之细声细气地给虞珈雪解释了一番,同时将一杯桂花落递到了她面前,同时将记录了名次的玉牌给她。

  “虞小道友不妨尝尝?”

  嚯,这制作过程,堪比某名著里那繁琐至极的冷香丸了啊!

  讲究!实在是个讲究峰!

  虞珈雪向来吃软不吃硬,郗露之态度极好,言语间让人心中慰贴,半点不让人觉得是在炫耀,加上先前的一面之缘,虞珈雪对她也颇有好感。

  她乖乖接过水晶杯,喝了一口,原先酸软的四肢顿时变得轻松,就连腕上的伤痕都开始恢复。

  好东西!

  虞珈雪眼睛一亮,巴巴地看着郗露之:“可以续杯吗?”

  随着时间推移,周围陆续上来的弟子越多,郗露之身为内门主峰大弟子上前攀谈,本就引人侧目,又听见虞珈雪这样随意直白的态度,许多人更是心中咂舌。

  他们虽也对郗露之、杜双潇两位先前宣读规则的内门弟子心生敬仰,但不少人却又暗生自卑之心,只敢远观,上前说句话都不敢,唯恐亵渎冒犯。

  谁知道竟有人敢如此大胆?

  这样直白地讨要桂花落,是半点不客气啊!

  她就不怕被认为“贪念过剩”,引起水月镜后长老们的厌烦吗?

  郗露之扑哧一笑:“自然可以。”她顿了顿,将声量提高了些,“这里放着的桂花落本就是给诸位道友随意取用的,各位不必客气,好好休整,以待下一关比试。”

  郗露之的话让先前某些多虑的弟子怔忪了一瞬,有几个脸皮薄的,已经涨红了脸,不好意思起来。

  郗露之没再多关注其余人。

  她看着面前捧起第二杯桂花落后一言不发,满脸写着“别来和我说话”的少女,只觉得莫名好笑。

  就在刚才,这小姑娘还以一己之力搅弄风云,闹得水月镜后御七峰的长老们都差点因她开始论道,谁知现在竟如老僧入定一般,慢吞吞的喝起了桂花落?

  眼看身边杜双潇虽不开口,眼神却几次飘来,郗露之暗自挑眉,轻声问道:“虞小道友怎么会想到去帮别人?”

  “若非你废了那番功夫,按照你方才那别出心裁的闯关之法……说不准这次的头名就是你的了。”

  杜双潇顿时竖起了耳朵。

  原因无他,虞珈雪两次出手相助的弟子,其中那个叫杜飘飘的,乃是他的亲生妹妹。

  同父同母,如假包换。

  要知道当时发现杜飘飘居然来参加试炼,向来稳重的杜双潇第一次失态,差点没捏碎自己的本命笔。

  而另一位被相助的“新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