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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隔了两秒。
“哦……哦!哦……顾大师……”我反应两秒,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如雷贯耳!如雷贯耳呀!我之前听说你好像拿了不少奖的……那个什么奖来着……”
他眼里的光瞬间暗淡了下去。
哎,我演得太过了,假的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这个……呵呵……,”我赶紧又给他夹了一块茄子,慌不择路地解释,“最开始听周所说阿肯大师,‘肯'是三声,叫起来还有点怪怪的。原来应该是‘阿KEN’大师。都怪周所的英文太烂,现在我知道了。嘿嘿。”
“是吗?”他眼睛垂下去,难掩失落,“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那个……吃茄子吃茄子。阿肯大师这个名号也很响的,念起来……有点港剧的感觉。”
“我是……出国以前我一直都生活在B市。”
“这么巧?”我高兴起来,终于可以换一个话题了,“我大学就是在B市念的。B市A大,呆了5年呢。”
“是挺巧的,”他依旧淡淡的样子,隔了两秒,又抬起头来,看着我说,“我曾经在B市A大任教。”
“真的假的?!”我差点没拿住手里的筷子,不淡定了地问,“教授什么呀?建筑学?”
“是的。”
“不可能吧!”我瞪大眼睛,声音也不自觉拔高了,“那我们不是在一个学院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呀?您是客座教授还是全职?我怎么对您一点印象都没有?”
“全职。我教授大二的课程,建筑学概论。”
“不可能不可能。”我一边笑一边摇头否定,“您肯定是在逗我。我完全没有印象!像您这样的老师要是在我们学院,即便是没上过您的课,也不可能完全没有印象的。”
“为什么?”
“因为您帅啊!”我笑嘻嘻地喝了口水,“那阵我们学院总共也没有几个拿得出手的男老师,就您这颜值,岂不是我们的镇院之宝?不可能不被大家知道的。”
“是吗?”他听到我的马屁,丝毫没有开心的迹象,他的眼睛又垂了下去,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应承的话。
“呃……”我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只好自己打着圆场,“可能错过了吧。”我想起他刚刚的话,“您在的时候我还没有入学,或者已经毕业了。”
“哦,可能吧。”他淡淡重复着。
一分钱一分货。八十块一天的旅店有空调,但陈旧得不行,一用就轰鸣不已,不用吧刚睡着我就热醒。辗转反复间,一晚上睡得并不踏实,倒是半梦半醒间,我又做梦了。梦到又是在那条熟悉的林荫路上,天高云阔,鸟语花香。我走着走着,忽然意识到这好像某个大学校园的场景,还有什么呼之欲出,而每次到这里我就被热醒了,好像看一部电影,一过开头就断电,还反复好几次,让人十分不爽。
第二天我便收拾了东西回所里复命,但是我没有跟周仁讲碰到阿肯事情,后来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非常明智的。周仁听到了我的汇报之后,沉默不语,喜怒难辨。我估计他心里一万句台词在骂娘,但是这也是没用办法的事情,要怪也只能怪时运不济。半天,他皮笑肉不笑地挤出来一句:“也好,也不要声张,让其他设计院做无用功去。”
我又恢复了我的前台加行政工作,因为右脚受了伤,暂时我也没有跑善阳这个项目了。坦白来讲,善阳这个项目成功不成功,和我一点利益关系都没有,我没指望着最后发奖金的时候周仁会算我一点辛苦费。但是出于一个建筑师的角度,噢不,一个有建筑师情怀的前台的角度,我还是有一点好奇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哎。。。
☆、第 9 章
周末到张聪的书店坐坐,跟他讲了我后来发现了盗洞。他也觉得周仁的做法让人无语,好在事情还是解决了。闲聊之余,他还跟我说了另外一件事。
“你说签售会那天的那个怪人又来过?”我惊诧,我都快忘了这事儿了。
“是啊。就前两天。那天早上刚开门不久,大概九点多吧,也就他一个顾客。我看他一直在言情小说这边,我有点好奇,就过去问问需不需要什么帮助。他就问我是否还有你的那本书,恰好我的书店刚刚卖完。”
“这能说明什么呀?”我失笑。
“别看我只见过他一面,”张聪自信满满,“我以前是做保安工作的,没别的长处,就能过目不忘,何况他还是戴着同一个口罩,想让人忘记都难。”
“还是戴着口罩?”
“是,可能是身体不好吧,”张聪道,“他时不时会咳嗽两声。”
“噢,那然后呢?”
“然后他就叫了一杯咖啡,坐在窗边,呆了一上午,快到中午的时候,有辆车来接他走的。”张聪朝着窗户边的那个卡座示意。
我愣愣地顺势望去,普通的位子,隔着大玻璃窗,窗外是大马路,一切都很普通。
那天,他就是坐在这个位子,以这样的角度,看向窗外。
他在看什么呢?
他又是谁?
“肯定是我们小宁的爱慕者。”阿彩端着一串刚刚洗好的葡萄坐到我身边——刘韵彩是张聪的老婆,“或者是你的超级粉丝。”
我掐了一颗放进嘴里,笑道,“哪里有粉丝当场砸爱豆场子的?”
“现在人说不好,”阿彩撇撇嘴,煞有介事地跟我科普,“越是和你作对,越是想引起你的注意。现在不是很流行吗?”说着,阿彩就用食指指着张聪,一本正经地给我来了个现场示范:“好的,你吃葡萄居然吐葡萄皮,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说得你好像不吐皮似的。”张聪不屑反驳。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俩都别逗,真不把单身狗当人啊?”
一听到我说这个,阿彩眼睛顿时一亮,而这一亮的瞬间,我就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什么了。
“小宁,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怎么样?”她朝我眨眨眼睛。
“……就聊了个天……没下文了。”我一说就头疼。
“什么叫没下文了啊?我觉得他条件挺好的啊,比你大三岁,留过洋,人也很靠谱,一家都是公务员。家里在市里有车也有房,就差个媳妇。就当是多认识个朋友,也不至于没有下文吧?”阿彩眼睛滴溜溜直转。
“……就是聊了聊,没啥感觉。”
“小宁啊,你不是还想着……”
“哎哟,你干嘛那么着急。”张聪插话进来,替我解围,“我们慢慢来,该来的总会来的。无非是好事多磨,急什么。对了小程,这个月你是不是该去复查了?”
“哦,是的。安排在下个星期的。”
聪说的复查是我车祸后,每半年要去医院做一次例行检查。我比较懒,进了事务所之后,事务所每年会安排员工进行一次体检,所以我也就一次打包解决了。除了例行的检查,我自己还加了一个脑部的CT,主治医生陈医生已是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