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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惊

地狱过山车, 修建游乐园最里面靠山的地方, 顾名思义, 上了过山车,那就下地狱吧。

即使远远的,都能看见地狱过山车宛如巨龙一般横亘在湖面之上,有两个整圆的弧形和半圆形组成高低起伏的态势。

一声轰隆隆的巨响, 刚好有一辆过山车发动了。

过山车上坐着两三人,他们尖声大叫,满脸恐惧:“不要!不要!放我下来, 我错了, 我不会骂人了!求你们放我下来!求求你们!”

那些小孩依旧狂喜大笑,看起来接近狰狞的状态。他们欣赏着过山车上那些人的恐惧和惊慌, 目光里透出兴奋的意味。

周围那些被带进游乐场的青年学生,他们脸上的表情相当麻木,麻木中又带了点微笑。

随着经验刺激的音乐响起, 过山车缓缓启动, 车上人尖叫声更加惨烈,与周围的欢声笑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过山车在驶出了出站口之后, 速度猛然飙起,在过山车爬上了圆弧形最顶底的轨道, 车上人的尖叫声,刺破云霄!

过山车铁轨长龙最顶端的部位,突然喷出了熊熊火焰,火焰正好全部打在过山车经过的位置。

“啊!”

“救命啊!”

“好痛!好痛!”

“啊啊啊啊!”

过山车从火焰喷射部位快速通过, 车上的人宛如砧板上的猪肉被火焰迅速炙烤过一遍,但是由于速度极快,他们的身上的衣服还来不及着火,就被带起的风速给扑灭了。

但是他们的脸上已经起了泡。

接下来过山车在飞速往下的时候,转角位置,又有一个□□吐着火舌,惨烈的嘶吼尖叫声再度响起来。

那些人又让火舌给炙烤了一遍。

如此,在过山车运行的简短几分钟时间里,那些人被转角处喷射的火舌烤过了十多次,当过山车再度进站的时候,所有的惨叫声早已寂灭,整个过山车,泛着诡异的寂静。

车上人,已经化作一具具的焦尸。

就在这些焦尸被拖下来以后,陆铮被小孩子们往巴士上拉扯着。

宁疏已经顾不得许多,她变回了自己模样,额头一点红光乍现。周围那些小孩子一看到她,全然变了脸色,疯狂四处逃窜!

宁疏随便抓起一个小孩,愤怒地大喊:“人呢!我同伴呢!”

那小孩全身哆嗦,嘴里念着:“地狱过山车,地狱过山车…”

宁疏抬起头,不远处横亘在湖面上的过山车,已经缓缓启动。最顶峰的巨大□□吐着火舌,迎接这新一波的死亡降临。

陆铮死命挣扎,奈何这些家伙力量七手八脚一拥而上,一时间他竟然挣脱不得。

“放开,放开我!”陆铮死命挣扎,看着不远神情麻木的胡洲,大喊道:“我一直吧你当朋友,从来每当你是我的什么小弟。”

然而胡洲充耳不闻,只对他嘿嘿一笑:“陆铮,你别怕啊!很好玩的!”

陆铮被几个小孩子连拉带拽,拖上了地狱过山车,他们用安全带紧紧束缚住陆铮,使他全然不能动弹。

“烧死他!烧死他!”

身边传来小孩儿们癫狂的大笑声。

宁疏拿出了降魔杖,朝着地狱过山车的方向飞奔而去,然而已经迟了,过山车缓缓开了出去,在驶出站以后,猛然加速,很快便穿过了第一条喷射的火舌。

她脑子突然“嗡”了一下,心就像被撕开了一条豁口,呼呼的裂缝拼命往里面灌,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她什么也听不见了。

“陆…陆铮。”

她茫然地唤着他的名字,一股剧烈的悲伤涌上心头,可是她哭不出来。

她只觉得,痛,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撕扯着,很痛很痛。

手里的降魔杖感受到主人的情绪。

哀面法相突然爆发出一阵悲伤的哭泣,声音尖锐。

这哭泣,竟隐隐有几份庄严而不容侵犯的神圣感。

地狱百鬼齐声夜哭!

周围那些小孩,在听到哀面法相的哭声之后,瞬间停止了大笑。

他们害怕地疯狂逃窜,尖叫着,恐惧四溢。

宁疏眼里燃着愤怒的火焰,她看向周围这些小孩,大喊一声。

“念你们皆是无家可归的亡魂小鬼,我本无意要取你们的性命,可你们伤我至爱之人,我宁疏今日,便将你们打入修罗地狱,受地狱业火,永不轮回!”

此言一出,降魔杖的怒面法相突然爆出一声震天掣地的怒吼,那帮小鬼脸上神情极尽扭曲与惊恐。

“饶了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饶命,求你饶命!”

“我不要下地狱,不要下地狱啊!”

那帮小孩齐刷刷跪在了宁疏身前,向她磕头求饶:“求求你。”

已经晚了。

地狱过山车已经穿过了好几次火舌,从始至终,陆铮没有发出过一声惊叫。

一滴眼泪,从宁疏的眼眶里流出来,滴在地上,变成了血。

在哀面法相停止哭泣的那一刹那,周围所有的小孩,全部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而那些青年人在听到这哭声以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茫然,眼神渐渐恢复了神采。

过山车已经减缓了速度,缓缓驶入站。

宁疏擦掉眼角,朝着过山车的方向狂奔而去。

“不要死,陆铮,你千万不能死!”

“你就算死了,我也能把你救回来!我去地府,我去问阎王要人!”

“生死簿除名,我宁疏如果救不回你,得什么道,成什么仙!”

宁疏脑子里一团浆糊,胡思乱想,感觉踩在地上的每一步,都是飘在云端。

地狱过山车已经停了下来,宁疏三两步冲过去,却见陆铮从车上下来,整个人都已经懵了,傻了。

宁疏险些以为是诈尸,刚刚那几把大火,就算没有烧成灰,起码全身也应该被烧成焦鹅了啊!

然而陆铮皮肤依旧完好无损,该帅还是帅,就是发型被风吹得往后冲,露出了高高的额头。

“陆铮!”宁疏大喊一声,朝着他飞奔而至,跳起来扑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他。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了!”她跳到陆铮身上,双腿宛如藤蔓紧紧扣住他的腰部,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手搂住他的脖子,脸使劲往他肩膀上埋,往他脖子上的肉里埋。

还能感受到他皮肤的温度,还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身体的颤栗。

还活着!

陆铮晃了晃神,渐渐地意识才收回来,他微微垂首,看到挂在自己身上的宁疏。

他伸手抱住她的身体。

“没有死。”他嘴里喃喃道:“别怕,别怕啊!”

宁疏简直要被他气死了,她伸手打在他的胸脯,气呼呼说道:“你乱跑什么!我不是叫你跟紧我吗!你跑就跑了好歹告我一声啊,知不知道,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

陆铮也是惊魂甫定,还没来得及享受,宁疏已经从他身上下来了,回过味儿来,又觉得有些后悔。

“哎,你…”他还想再抱抱她,可是宁疏已经离他远了。

她收回降魔杖,放眼望去,整个游乐场所有的设备在已经停止了运转,恢复了之前的破败,野草丛生。

刚刚热闹空前的景象就像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满目萧条。

所有失踪的学生此时此刻才仿佛如梦初醒,茫然地看着周围这一切。

宁疏回头问陆铮:“刚刚的过山车,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铮摸着自己胸口的那枚黑色水滴,说道:“本来以为死定了,火焰近在眼前,甚至还能感受到那灼烫的火苗温度。”

“我按你教我的,心里想着圆滚滚白糯糯的大汤圆。”

“不是大汤圆,是圆子。”

陆铮耸耸肩:“不都一样么。”

“然后呢?”

“然后我边上的位置,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大汤圆女孩,她冲我笑,那一张小脸。”陆铮回忆起来,嘴角也不免上扬:“那笑容,傻兮兮的,跟你有点像。

“后来她牵起我的手,跟我说别怕。”陆铮回忆着,脸上笼着柔和的月光。

“她牵起我的手,感觉全身血液都要被冻僵了,很冷很冷,过火舌完全感觉不到烫,反而很舒服。”陆铮回忆着:“后来她不见了,走的时候,还对我笑,叫我爸爸。”

宁疏恍然,她给陆铮的水滴吊坠,是两个孩子依附之所,陆铮只要心里默念圆子的名字,圆子就会即使出现,就像当初保护手无寸铁的宁疏一样,保护他。

陆铮还想再问,不远处,呼啦呼啦的警笛声响起来,几辆警察开进了游乐园。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绷不住,期末写论文,明天开始可能要单更了qaq鞠躬…

对了,居然有小仙女站啥大狗和宁宁的cp,这让我相当惊讶2333

不准早恋

而关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宁疏是后来才知道, 陆铮让人调查了麓山游乐场, 得知这件游乐场在三年前出过一起大型的事故。

过山车在行驶过程中脱轨而出,车上有大人也有小孩,全部丧命,无一生还。

后来游乐园的生意便一落千丈, 关门大吉,场地也因此废置下来。

关于游乐园里的小孩究竟是哪里来的,见多识广的傅南生倒是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不应该是那次事故里死亡的人, 时隔三年, 就算有怨气,也不至于拖到现在。”他说道:“而且出事的时候, 过山车上大部分都是成年人,按你说的,绑架失踪学生的, 多是小孩子。”

“所以我就是想问你, 这些小孩子是什么来历,他们有什么目的。”

傅南生皱着眉头, 想了想,道:“你听说过噬魂鬼吗?”

宁疏摇摇头:“那是什么。”

“鬼本身就是一种负能量的东西, 而噬魂鬼,则是专门倚靠人类的负面情绪来增强修为的妖怪。那个游乐场,因为闲置太久,所以让噬魂鬼占了去, 用这种法子,来吸收人的负面情绪。单独的一两只噬魂鬼能力很弱小,每天吸收负面能量很少,可是许多只聚在一起,可就厉害了,他们会操纵死尸。”

“所以公交车上的僵尸,就是他们操控着,每天将学生乘客带上车,送到这个游乐场,不断给他们提供负面能量。”宁疏又觉得奇怪:“可为什么,一定要是十八岁以前的未成年人呢?人的年龄越大,负面能量不是更多吗?”

“可是年龄越大,就越不容易对这些游乐场这些简单的快乐感到兴趣,噬魂鬼所依托的,是这座废弃的游乐场为转换媒介,青年的学生单纯,烦恼又挺多,容易被迷失心智。”

“难怪,那些失踪学生进了游乐场以后,都说自己很快乐。负面情绪都让噬魂鬼给吸走了,能不快乐么?”

傅南生点头:“有些富商明星养小鬼,就有人养噬魂鬼,它能吸收人每天的负面情绪,让人感觉到精神的愉悦,就像鸦|片一样,上瘾。”

宁疏回想起来,那些失踪学生在游乐场里疯狂地大笑,模样倒真和吸食了鸦|片没什么两样,迷失心智,丧失自我。

没有人会永远快乐,也没有人会永远不幸,喜怒哀乐,都是人生常态,如果只追求快乐,人生怎么可能圆满。

当然这些都是别人的选择,跟宁疏没什么关系。

这起鬼巴士游乐场事件,也出了几起命案,过山车上被烧死了三个不愿意乖乖听话的学生,还有之前,跟宁疏同一批进来却选择离开的那两位女生,她们的尸体在山中被找到,脖子上有牙印,尸体已经成了干尸,被吸食了全身的血液。

是僵尸干的。

这件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警方最终只能以无解的灵异事件定性,而因为题材的敏感度,媒体也不能在电视上大肆公布,这件事终究低调处理。

警方封锁了游乐园区,准备择日拆建。

狗娃已经连着几天跟宁疏冷战了,一家人吃晚饭的时候,他跟外婆视频通话,躲到沙发边偷偷诉苦:“奶,姐她欺负我,她变成我的样子吓我,还要赶我走!”

外婆拿着手机屏幕,看着屏幕里的狗娃:“这玩意儿,咋整啊,狗娃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刚刚说啥呢?”

“我说,姐欺负我!”

“啥?谁欺负你?”

外婆这手机是舅舅前阵子回家的时候带回去的智能手机,为了这手机,舅舅还特意在家里装了宽带,这样一家人就可以随时随地视频通话。

“你等等啊,我叫人过来瞅瞅,咋人就不动了呢?”

镜头摇晃,外婆站在门外冲隔壁大喊:“栓儿,栓儿,来给婆瞅瞅这手机咋回事儿。”

栓儿是外婆家邻居,跟狗娃一块儿长大的男人,高高壮壮,声音雄浑粗犷,是个木匠。

“婆,你声音没调大呢。”拴儿放下手里的锥子,给外婆调高了手机的音量:“这样就行了!”

“谢谢栓儿啊!”

“没事儿,婆我先忙去了,还有啥事儿,再叫我!”

“行,忙去吧。”

外婆重新坐回到门槛边,将手机凑近眼睛:“英俊啊,你刚刚说啥?谁欺负你了,给奶说说。”

狗娃趴在沙发上,宁疏就站在他身边,笑眯眯看着他:“英俊,谁欺负你了?”

狗娃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回过头来:“哪都有你呢,你不是在楼上看书吗?”

“我出来松动松动筋骨。”宁疏伸展活动着手臂,趴在狗娃身边,捏着他腰上的肉肉:“外婆,身体好啊?”

“好着呢!甭操心,你们还好吗?狗娃,你是男娃娃,在学校要保护你姐,别让城里那些坏男娃惦记你姐,晓得不?”

狗娃疼得龇牙:“谁…谁敢惦记她啊!”

“外婆,你保重身体啊,别操心我们,我们在城里好着呢!”宁疏拿过了狗娃的手机,跟外婆通话。

“明年就高三了吧,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啊外婆,这一转眼,都两年了,没外婆在身边指点着,我真不习惯呢。”宁疏跟外婆撒娇:“外婆您要是肯进城就好了。”

“你啊,已经长大了,要学会独当一面,以后你的前途远着呢,外婆不可能永远陪在你身边。”

“哎哎哎!外婆你好好的,说啥呢说啥呢!”宁疏嚷嚷起来:“你会长命百岁的!”

外婆叹息一声:“昨天外婆夜观星象,苍龙向西,紫薇星弱,外婆大去之期不远矣。”

宁疏眼红了:“我不准你这样说。”

“告诉你这些,不是要看你掉眼泪,是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外婆说道:“宁宁,你就要成年了,外婆有事情要叮嘱你,你命里有劫,是大劫,也是情劫,若能化险为夷,则此生顺顺当当,再无后顾之忧。”

“不听,我不听。”宁疏倔强起来,一把扔掉电话:“外婆你别说这种话,你不会走的!”

外婆叹息一声:“生老病死,人生常态,我又岂会逆天而行。”

狗娃捡起电话,递到宁疏面前,劝道:“你还是听听奶奶说啥吧。”

“宁宁,你太执着于生死,太看重一个情字,不能超脱,外婆放心不下你啊!”

宁疏眼睛都红了:“外婆,好端端的,说这些干什么呢。”

“你仔细听我说就是,你既然生道骨仙根,必然有劫要渡,能顺利渡过此劫,便是天高任鸟飞,从此大道通途,这世间再无阻你之人之事。”

“外婆,是什么劫啊?”

“情劫,具体外婆也说不好,总之,外婆要你答应两件事,二十岁前不可动情,不可破身!”

狗娃在边上,听着脸都红了:“哟哟哟。”

宁疏一把推开狗娃,懒得搭理这家伙。

“外婆,这有什么说法吗?”

外婆摇了摇头:“外婆老了,老天爷也要收回我的天眼,很多事情看不准了,这是外婆给你卜的最后一卦,你答应我就是。”

宁疏想了想,点头道:“我答应外婆,但是外婆也要答应我,别在说什么大去之期不远这样的话了,您长命百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