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夜和冷月相信相爱的在皇宫里生活,席城也和灵儿两情相悦。甚至冉钰如今也身在朝堂,用心辅佐柒夜,以弥补他爹给封夙带来的创伤。

至于沈落依和欧阳,一个继承了沈太傅的地位,在皇宫里谋个一官半职,承担起太傅的职责,欧阳则留在京城里,暗中帮着柒夜观察着京城的动向。

每一个人,到最后好似都有一个很美好的开始,唯有他离开了所有人,孤身行走荒漠,体会着人间的人情冷暖。

‘咕咕——’

一声咕咕的鸽子叫惊醒了锦流年陷入回忆的心绪,仰头看着淡墨色的天际,伸出手轻轻一扬,鸽子便当空落下,站在他的手臂上,不停的叫唤着。

锦流年目光转向鸽子腿上,果然就见那里有一只竹筒,浅笑着将竹筒内的信笺拿出,轻手展开后,看到上面的内容,眸子里闪过一抹欣慰的笑意。

原来灵儿怀了身孕…

锦流年望着信笺上的内容,嘴角的笑容微微收敛了几许,几个月前当他得知冷月生下龙凤双子的时候,连一句问候都没有送出,如今灵儿怀了身孕,只怕他这个二叔也是个不称职的。

他从走出来的一刻,短时间内就没打算再回去。毕竟能够随心所欲的自在而活,在他的人生里,着实有些奢侈了。

一如现在,他甚至连一封书信也没有寄回去过,但每隔不久,总会有信鸽精准的找到他的位置,他也不想去猜测是谁暗中调查了他,总归不论是谁,初衷总是好的。

天色渐暗,河边的温度也越来越低沉冷肃,锦流年起身将竹竿随意放在了身侧的石头上,旋身带动墨色的狐裘,踏上雪地慢慢往回行走着。

这里是封夙的边陲小镇,若是出了城再往前走就是临近西域的荒漠,他一路从南到北,再经过的大川河流,此时在封夙的西边边陲,已经停留了有一个月的时间。

也许接下来他会继续行走,也许接下来他会短暂停留,俗语言随心所欲,他现在完全随性而行,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考量或者是安排。

其实,这样很好!

边陲小镇不如南城或者是京城那般繁花似锦,城池占地面积也十分短狭,但城池小镇中生活虽说不上富足,但是百姓的脸上却都洋溢着满足的光芒。

他们不求大富大贵,需要平定安康就好!

城镇上唯一的酒楼略显破旧,这里本就闭塞,往来行人也十分稀少,这间酒楼中听闻只有两间上房有人居住。

当锦流年淡漠的从远处走回的时候,酒楼的掌柜看到他时,立刻热络的打着招呼:“公子,你回来啦!晚膳已经准备好了,今晚还是送到房里吗?”

锦流年目光在大堂中看了一圈,微微蹙眉的发现平日里空旷的大堂,似乎多了不少人。

掌柜的见锦流年面色迟疑,不禁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公子,这些人都是外来的,今天刚刚进城,今晚要宿在这里,若是公子嫌吵,不如先行上楼吧!”

这段时间以来,酒楼内的生意多亏了有这个大金主一直留宿,所以掌柜的对锦流年的态度相当的恭谨和热络,平素虽然他不喜说话,但是出手却从来都很大方。

他也害怕这些突然进城的人,吓跑了他的贵客。

“不必了,就在这里吧!”

对于这些突然出现的客人,锦流年心里生出了少许的好奇。看他们的打扮不像是平常百姓,每个人虽然都落座在椅子中,但是很明显各个都是孔武有力,而且高高凸起的太阳穴,一眼就能看出身手不凡。

这些孔武有力的人都聚集在边陲小镇,的确会令人心生诧异。

掌柜的一听到锦流年的话,似是微愣,但很快就招呼着店小二,将提前准备好的膳食放到了大堂内唯一的一张空桌上,锦流年也目不斜视的走到桌前落座。

锦流年本身就带着疏离清浅的气质,在边陲小镇朴素的民风中,可谓是极为扎眼。此时大堂内的不少宾客,看到锦流年的时候,都纷纷的目送着他落座,不多时就开始窃窃私语。

当膳食摆放在桌上的时候,锦流年动作雅致的缓慢食用着,而一旁的不少人视线就开始带着好奇和打量,全都定在了他的身上。

“这位公子,看样子你不是本地人吧?”

面色沉寂的锦流年,刚刚吃了两口东西,就听到隔桌的人对着他询问着。

目光掠去,简单的点点头,却是什么都没说,旋即回眸继续自己吃饭的动作。

“喂,我们老大在和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吆五喝六张牙舞爪的人,不论走到哪里都有很多,隔桌问话的人显然也没想到锦流年会这般不给自己面子,脸色一时有些难看,而他身边的随从见此,立刻开口朗声对着锦流年呵斥了一句。

锦流年的目光微闪,拢着眉宇斜睨着隔桌的几人,不禁心里微忖,看来在楼下用膳的举动不合时宜,好奇心还是不能太重。

锦流年自嘲的浅笑了一下,谁知就是这样的表情,便让对方认为他是在嘲讽自己,顿时隔桌的四名随从,身躯威武的起身,一把捞起桌上的长刀,纷纷对着锦流年就要发难。

“退下!”

而那名之前对锦流年询问之人,低沉的呼唤了一声。继而便直接起身,也不顾锦流年不悦的目光,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

“下人无礼,还望公子海涵!”

锦流年正色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黑色的锦袍绣着暗龙,红色的羽线将暗龙织绣的栩栩如生。

这倒是有意思了,没想到边陲小镇,还能看到身着黑色绣暗龙之人!

他的身份…

“无碍!”难得锦流年开口,一旁始终关注着这边情况的掌柜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那男子目光带着警告,再次递给自己的四名随从后,便含笑看着锦流年,“既然公子不是本地人,不知要去往何处?”

“随遇而安!”

锦流年挑起眉宇,声音不大不小的说着。

霎时,大堂中的其他桌上的宾客,都目光诡异的睇着锦流年,不待男子说话,他的随从则嗤笑了一声,“出现在这里的人,谁不是为了去龙家,随遇而安谁信啊!”

“徐风!”

男子忽然一声带着冷肃的语气,警告意味十足的看着自己的随从。语气中也透出少许的杀意。

徐风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顿时端着桌上的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

彼时,大堂内的气氛越来越诡谲,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锦流年,暗自思忖着,如果这人真的也是为了龙家的事情,只怕有些棘手了。

身在江湖,很多人什么都不用做,就会被他人看出些名堂。此时身在酒楼内的人,全都仔细的打量着锦流年,此人衣着华贵,举止不凡,而且举手投足间还沁着卓绝,单单他疏离淡漠的坐在一隅,就如此引人注目,龙家一行他若是真的参加,只怕会成为头号劲敌。

“不知公子可听说龙家选夫的事了?”

坐在锦流年对面的男子,望着他的时候,眸子中明显划过试探,指尖也悄然的开始轻轻叩击着桌面。

锦流年静默的用膳,当察觉到男子指尖动作的时候,慢慢放下手中的银筷,动作清雅的擦拭完嘴角后,起身,站定,“抱歉,没听过!”

话音落下,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锦流年沉定前行,走上楼梯的时候,步履沉稳,每一声都敲打在目送他离开的众人心头,高傲冷漠的气质陡然令人侧目。

“公子,他算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徐风怒瞪着锦流年离开的背影,狠狠的剜了一眼后,才看着仍旧落座在锦流年桌前的人骂道。

显然锦流年的举动,在他的眼里算是触犯了他们公子的身份。

男子深沉的看着锦流年离去,瞬间转变的脸色如同他胸前的暗龙勇猛嶙峋,眼底狠绝浮现,目光缓慢的看向徐风,杀气弥漫。

“去查查他是什么身份,如果也是为了龙家的事而来,做掉!”

男子眼眸一眯,生冷低沉的对着身边的随从下达命令。这一路走来,他并未因为其他人而有任何危机感,但是此刻看到锦流年,他忽然感觉龙家之行如果他也掺上一脚,只怕事情就难办了。

对于龙家大小姐未来的夫君,他是势在必得!

江湖中人,谁不知道龙家的地位在江湖中代表着多么大的权势。朝堂有帝王帝后,江湖则有龙家。

*

厢房二号

“主子,查不到他的身份!”

深夜子时,氤氲的烛火在厢房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当徐风悄无声息的从门外开门走进的时候,看着那胸前绣着暗龙的男子,语气有些支支吾吾。

男子闻言蓦然掀开假寐的眸子,里面危险的光芒闪动,觑着徐风,冷冷的问道:“什么叫查不到他的身份?江湖之大,想查一个人,还能难倒白家?”

所为白家,正式江湖中和屈居在龙家排行第二的武行白家。近来年由于国体不稳,所以江湖形势也受到一定的冲击。

特别是近几年开始,白家在江湖中的地位日益下降,甚至不少后起之秀都敢在白家的头上动土。

想当年白家在江湖中的地位,谁人见了不是卑躬屈膝,现在就因为龙家一家独大,才会导致不少江湖人才全部投到龙家的门下,他白笙若想要重振白家雄风,势必要和龙家联手,而这次龙家选夫的事情,就是他出手的最好时机。

“主子,那人似乎并非江湖人士,属下已经派人继续调查了,只是…可能要需要些时间!”徐风的语气也带着不确定,他原本以为那人看起来就是个富家子弟,毕竟近年来江湖后起之秀颇多,可没想到他出去调查了一圈,竟然对他的身份和背景一无所获,真是恼人!

“给你三天时间,若是查不到,自行领罚!”

白笙语气噙着森森的冷意,眉宇间阴鸷一闪而过。他绝对不容许这次有人会坏了他的好事!

“属下…遵命!”

徐风暗中咬牙,领命走出房间后,便看着不远处的一间厢房,见里面漆黑一片,再回想起自己主子说的话,眼眸中戾气一闪,脚下身形移动,眨眼间就闪身到位于回廊边角的厢房门外。

徐风凝神静听了片刻,发觉里面安静的仿若空谷,就连呼吸声都几不可察,如此徐风的脸上渐渐闪过凝重。

这人的身手恐怕并非是自己能够抵抗的,连睡觉时候都悄无声息,只怕就连自己的主子,也堪堪能够达到声音浅弱的效果吧。

“阁下有事?”

正当徐风在厢房门外驻足思忖的时候,忽然间从旁边传来一声低沉的询问。徐风瞬间转眸,当看到锦流年的时候,整张脸都扭曲了。

晦气!

闹半天这厮根本没在房中睡觉,他还以为遇见了强主呢!

思及此,徐风的脸上不屑的暗芒越来越多,随意斜睨了一眼锦流年,丢下一句话:“抱歉,走错房了!”

锦流年站在厢房门口看着徐风疾步离去,薄唇漾出冷笑。而徐风心里正对锦流年不屑的嗤之以鼻时,却忘了他方才并未听到锦流年时的脚步声。

正当锦流年想要推开门的时候,不远处的另一间厢房的大门应声而开。白笙从里面披着中衣走出,望着锦流年的时候,浅笑寒暄:“公子深夜还出门,好雅兴?”

“白公子深夜未眠,好兴致!”

白笙闻言,脸色瞬间凝滞,眯起眸子望着锦流年,声音渐渐转冷,“你认定我?”

锦流年站定在房门之外,镇定摇头:“白日看到公子随从的刀剑上都刻着白字,所以相比应该就是白公子!”

“哦?没想到公子目光如炬,心细如尘,不如进来喝一杯如何?”

白笙敛去眼底的冷意,脸颊上再次挂起了淡笑,不算出色的脸颊因这一抹笑意,变得有些诡谲。

“有何不可!”锦流年扬眉,旋即迈着步伐走向了白笙。

房间中,桌案上正摆放着两杯清酒,锦流年入内之际,就问到了浅浅的胭脂味,目光状似无意的滑到软榻边,就见上面似乎正躺着一个后背luo露的女子。

锦流年随即移开视线,撩开身后的披风,落座在椅子中的时候,笑着说道:“白公子风-流雅兴,金某自愧不如!”

“原来公子姓金!”

锦流年浅浅点头,端起桌上的酒杯摩挲着杯身,恰在此时白笙也坐在了他的对面,拢了拢肩头的衣物,挑起眉头带着挑衅:“喝一杯如何!”

“先干为敬!”

锦流年举杯畅饮,完全没有任何迟疑,而他的动作也让白笙微微诧异了一瞬,难道他就不怕自己在酒里下毒?

酒水下肚,锦流年旋即将酒杯放在桌上,察觉到白笙眼底噙着的狐疑,半垂着眸子说道:“白公子若是有心害金某,只怕不会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

***

锦流年的故事以江湖为背景~属于独立的故事~欢迎来看!

锦素流年,笑看繁华:深夜遭人追杀的女子

“白公子若是有心害金某,只怕不会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

锦流年的话令白笙的眸光一闪,似是而非的点点头,旋即垂眸轻饮手中的酒水,而在锦流年所看不到的桌案下面,白笙的指尖一顿,很快便不着痕迹的将指尖上的某种粉末轻轻抖落在地。

一切,转瞬即逝。

“不知金公子所出何门?江湖中金姓人家多不胜数,金公子若是不嫌弃,可以告知一二,改日白某也定当登门造访!”

白笙放下酒杯,目光灼灼的观察着锦流年的表情,金姓人家,好似并没有太过出奇的人物,但是单单从他观察眼前之人的举动来看,也绝非是小门小户能够比拟的。

“不瞒白公子,其实金某的家族早在许久之前就落魄不堪,现在说起来也无关紧要。金某原本一直游历江湖,有幸见到白公子,也是缘分使然!”

锦流年的话说的滴水不漏,至少在白笙噙着打量着的目光中,并未发现他说话所伴随的举止有任何不妥。

若他说的不是真的,那只能说他的心思够深沉。而如果他所言属实的话,那么想必也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

这样想着,白笙的脸颊上的试探渐渐消退了不少,端起酒杯和锦流年示意了一瞬,旋即仰头喝下。

恰在此时,锦流年淡然的抬眸,就发现软榻上似乎传来一些动静。白笙也顺势看去,随即清浅一笑,“金公子,夜已深,如此就不留你了,咱们明日再叙!”

“好,告辞!”

锦流年温雅的起身,目不斜视的走出了厢房。而当厢房大门方关闭的时候,锦流年的脸上则闪过某种意味深长的笑。

江湖之人,衣物上还绣着暗龙,从他下午所得到的消息来看,这次凌家选夫的事,恐怕要掀起江湖上的血雨腥风了。

抬步慢行离开厢房的瞬间,锦流年似乎透过门窗,听到了里面渐渐传来的交融声音…

*

暗夜静寂,锦流年孤身坐在窗口,推开舷窗,丝丝冷气带着沁人血骨的寒凉侵袭入内。抬眸望月,锦流年心底微微惆怅。

这么多年来,他始终孑然一身,若不是方才听到了白笙房间内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或许他也不会自觉自己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胸口微浮,也许是夜色阑珊太过凄迷,让锦流年竟生出了少许的怅然。月色朦胧,最是容易鼓动人心的一刻。

寂静无声之夜,锦流年孤坐在窗口,肃冷的空气夹着冷风徐徐而来。猝然间,锦流年耳廓煽动了一瞬,酒楼二层的房顶上,传来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引起了他的警觉。

这一夜,还真是不平静。

若是放在平时,也许房顶的脚步声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但是恰好此刻他正开着窗口,万籁俱寂的夜晚,对于一切声音都会辗转的放大。

特别是听说了凌家选夫的事情后,边陲小镇的宁静似乎也彻底被打破。

锦流年悄无声息的坐在椅子中,房内一盏豆大的烛火氤氲着昏黄的光幕,从敞开的窗口一直射入到万籁的夜幕之中。

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锦流年眸子内的警觉才稍稍收敛了几分,正想着起身伸手关上舷窗的时候,眸子猛然一眯,目光定在了窗棂的某处。

只见,窗棂边两抹嫣红的血滴正在冷肃的空气中渐渐凝结,显眼刺目,红润异常。锦流年清浅的眼眸逐渐变得深邃,既然有血滴落在了窗棂之上,那么也就是说…

锦流年手中暗自运着内力,周身渐渐卷裹着肃杀的气息,手腕陡转,正想对着窗棂外的地方出手的时候,却听到一声略显虚弱的声音,“等一下!”

话音落下,锦流年就看到从窗口的上方,有一个身着黑衣之人,身形稍显纤细的从上面一跃而下,落地的瞬间步伐不稳,险些栽倒在旁侧的椅子中。

锦流年负手而立,望着眼前虽然脸上带着黑纱,但是从身形便能看得出是个女子的黑衣人,目光凛冽,不言不语。

“我不是坏人!”

来人见锦流年站在原地不说话,而且周身的气息还带着淡淡的凛冽,不禁急忙将脸上的黑纱摘下,带血的指尖一不小心就在脸蛋上留下了嫣红的血迹。

当那张脸蛋蓦然展露在眼前的时候,锦流年顿时感觉心口失速了的跳了一下。

很像,但是又有些不像。

女子脸蛋上虽然染上了几缕血丝,但是白希如玉的肌肤依旧在昏黄的光线下噙着霞红,一双水润润的眸子雾气腾腾,鼻尖上还噙着细碎的汗珠。

也许是因为失血和疼痛,女子的双腮带着异样的红,但是偏偏又因这一抹红霞给她增添了继续柔媚。

锦流年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和冷月长得有些相似。但是细细看去,又会发觉她和冷月完全不一样。

冷月的脸颊在初相见的时候,总是噙着一抹坚毅以及倔强的清辉。而且冷月的眉宇间也总是带着女子少有的坚韧和英气。

但是眼前这个女子,眸子虽然水润润的,但是里面却总是在流光滑过的时候,哀愁也一闪而过。且她的眉宇间,也许是常年愁思不展,只是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苦楚悲情的味道。

短暂的时间锦流年将眼前的女子分析打量的极为透彻,在她有些惊慌的目光中,起身走到窗口将窗子阖上,转身之际,女子眼眸正盯着他,又忍不住说了一句,“多谢相助!”

“我没说要帮你,这里是酒楼,你可以去楼下找掌柜的再开一间房!”

锦流年蹙眉看着女子手臂上的黑衣已经被血迹所浸湿,此时她所立的一方天地中,从指间低落的血迹已经染红了地板。

女子完全没想到锦流年会如此开口,一时站在原地忘了说话,只能愣愣的看着她,眉宇间的清愁再次一闪而过,咬了咬下唇,为难的说道:“公子,能不能收留我一晚,我害怕那些…”

正说着,女子突然间闭口不言,眼底里闪过惊慌和恨意两种交织的情绪。锦流年眉宇颦蹙,自然也听到了房顶上再次传来的脚步声,而且听起来似乎很是急切。窗外的空气也因此而更加萧肃。

女子一动不动的听着房顶的声音,直到脚步声即将来到头顶地方的时候,锦流年随手轻挥,直接将一侧的烛火熄灭,房间内瞬间漆黑一片。

“看,这有血迹!”

房顶之人压低嗓音说了一句话,旋即几个人的脚步声猝然停在了锦流年房间的上空。

女子在黑暗中,几不可察的移动着步伐,本就距离锦流年很近,两步过后就伸手紧紧的攀着锦流年的手臂,微微颤抖的感觉,令想要推开她的锦流年心里陡然升起了不忍。

“血迹到这里就没了,大哥,怎么办?”

“找,今晚一定不能让她活着离开,不然买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房顶之人低沉的对话声,透过天窗清晰的传来,而锦流年本身内力就不错,听到这番话后,目光便在黑暗中对准了女子闪烁着水光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