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公子你休息吧,奴婢先告退了!”

榴莲似是带着不舍,上前端起瓷碗后,才看着锦流年告别。自然,锦流年也看出了榴莲前后表现的诧异,此时身在凌家,他既然已经为了凌素的事情被牵扯进来,那么在她还没回来的时候,他其实也可以为她先行打探一下。

“不知府邸可有什么赏景的地方?难得在府邸养伤,若是能去看看这夜晚的景色,也是不错的选择!”

锦流年在榴莲缓慢前行就要离开厢房的时候,忽然在她的身后问了一句。这下榴莲急速的转身,回眸看着锦流年,语气都带着激动,说道:“公子,前面不远处有一座荷园,若是公子不嫌弃,奴婢可以带你过去!”

“好,带路吧!”

*

夜幕降临,凌家府邸周围行人稀少,此时隐藏在府外拐角处的凌素和清风,双双看着府里大门的位置,而凌素再次对清风告诫了一句,“清风,你要记得我的话!”

“小姐,你也要小心一点!我会先去找润雨的,如果找到她的话,我们就在大房前院会和!”

清风面色冷凝,但是眉宇眼底间还是带着对凌素的担忧,两个人都面面相觑,尤其是凌素,不论身体力量有多么匮乏,但是为了锦流年,她死也要混进去。

“临近子时的时候,门前的守卫会更替,到那时候我负责引开他们,然后你先进去,等到三更时分再次替换之际,我再进去!”凌素定睛看着门前的护卫,凌家护卫更替的时间她早就知道,现在他们只能等着子时临近,才好开始行动。

“小姐,你先进去吧!我垫后!

清风再次郑重其事的睇着凌素,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自从这次小姐受伤后,她就变得十分果决且相当勇敢,对于一个女子用有勇有谋似乎不太合适,但是偏偏清风所看到的凌素,就是给他这样一种感觉。

“不必!凌静若是抓了润雨,一定会想法设法的让她说出关于我的下落,但是对于流年,我想凌静也许是另有目的也说不定,如此算来润雨的处境较为危险,所以你要先进去!”凌素镇定的分析着润雨和锦流年的处境,但却忽略了清风突然间变得古怪的神色。

“小姐?你是说,锦公子名唤流年?”

清风的表情相当诡异的看着凌素,而这下凌素也才恍然大悟,没想到她一时不查,就被清风听了进去。

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毕竟锦流年的身份在那摆着,早晚都会知道。想着凌素就点头,“没错,他叫锦流年!”

“这…小姐?是同名同姓,还是…”

凌素见清风眼底闪过震惊的神色,无奈的点点头,“不是同名同姓,他就是你心里想的人,现在你难道还认为他一路保护我们是有别的目的吗?”

锦素流年,笑看繁华:调虎离山

清风在听到凌素的回答后,脸色骤然苍白,脑海中不断的浮现着曾经和锦流年在一起发生的一点一滴。

直到凌素亲口承认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个一直被他冷眼相待,甚至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而弃之不顾的人,竟然是当今的锦王?

如此说来,单凭他的身份,又如何会看得上西域小小地界中的凌家?此时让清风更加懊恼的是自己错将珍珠当鱼目,若是当初早就知道锦流年的身份,那么也许回到西域后,他和小姐就不用这般苦心谋划夺回一切,他锦王的身份一出,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凌素一边观察着凌家门外的情况,一边回眸看着脸色青红交替的清风,此时他眼眸中闪过的悔恨和蹙眉的懊恼,都让凌素心头有些怅然。

睇着清风不停变换的脸色,凌素忽然说道:“清风,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么等见到他的时候,务必客气一些。还有,你不要打他的注意了,就算他是锦王,我也没想过要利用他来做些什么。这是我们凌家自己的事情,将他牵扯进来本就不是江湖道义人士所为,如果连这种事情都需要外人来帮忙的话,那么就算凌家被我夺回来,只怕还会有人暗中觊觎的,你明白吗?”

凌素的话让清风如醍醐灌顶般整个人瞬间清醒,看着凌素郑重其事的语气以及沉着面对的脸色,心里为自己的想法微微汗颜,颔首回道:“小姐说的对,是清风考虑不周,这事我不会再想了!”

“嗯,很快就要子时了,你准备一下,我一会就去引开他们!”

“好!”

这厢凌素和清风正在处心积虑的等着混入凌家的机会,而府邸中凌静的院落里,此时在安静的气氛中,却时而传出短暂的闷哼声以及皮鞭划破空气的诡异声。

此时,靠近后院的柴房中,幽暗的烛火在里面闪烁着鬼火般的暗芒,柴房里凌静站在原地,而她面前的十字架上,此时正五花大绑着一个女子,头发散落在胸前,身上的衣物也都被皮鞭抽的破裂狼狈,随着皮鞭一下下挥打在她的身上,闷哼声越来越重。

“贱婢,你究竟说不说?”

此刻的凌静在也没有锦流年面前的温婉,狰狞的表情的看着十字架的人,手中的皮鞭恨不得要打死她一般,连连出手十几下后,才问了一句。

十字架上的人,正是润雨。哪怕收到了凌静这般毒打的折磨,但是她依旧咬牙苦撑,颤抖着抬起脸颊,两腮上的皮鞭痕迹也赫然入目。

润雨瞪着凌静,目光中满满的蔑视,语调不稳的嘲讽道:“你想要我说什么?凌家的二小姐自持手段和相貌无人能及,现在反而来问我,太讽刺了吧!”

这般讽刺的话,似乎彻底激怒了凌静,之间她咬牙盯着润雨,下一刻手中的皮鞭再次狠狠飞出,毫不留情的就打在了润雨的腰际,顿时带着钉刺的皮鞭,直接让她腰间的衣物打碎,同时血肉模糊一片,鲜血也瞬间倒飞而出。

“贱婢,既然你不说,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

凌静下手极狠,本来她没有抓到凌素的事就一直让她担惊受怕,现在好不容易发现了凌素的动向,结果又被那个清风给救走了。

她可以不杀凌素,但是前提是她要永远消失在西域才好,但是现在她竟然回来了,而且身边还有那样出色的一个男子,她怎么能甘心。

论一切,她并不输给凌素,唯一输给她的就是自己庶女的身份。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古心经营,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十分温婉贤惠,好在最终她成功了。

不但瞒骗了整个凌家,甚至连凌素那个傻女人也相信了她和她姐妹情深。终究她以为一切水到渠成的时候,却让凌素趁乱逃跑。而就算她买通了江湖的杀手,最后让凌素躲过了一劫。

不过既然现在她已经回来了,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她就要让凌素知道,未来凌家当家做主的,只能是她凌静,若是没有遇见锦流年,也许将来她会和刘贵一起把持着凌家,但是现在遇到了他,凌静心里的天平实则早就倾向了锦流年,若是锦流年能够成在选夫的时候拔得头筹,那么她和他不就是人人称赞的神仙眷侣。

这一切,她一心希望的一切,绝对不能被凌素所破坏。否则她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岂不是付之东流!

凌静心里越想越生气,一切都是因为凌素,她才会变得如惊弓之鸟,所以手中皮鞭的力道也越来越大,等到她回神的时候,就发现润雨早就已经被她打的晕了过去,而且气若游丝的模样,显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贱婢,想死没那么容易!”凌静说着就扔下了手中的皮鞭,狠狠的瞪了一眼润雨后,便吹灭了烛灯,转身走出了柴房。

留得润雨还有用,她知道润雨和清风是凌素身边的两个随从,而且从小一起长大,如果凌素敢回来的话,那么一定会来救润雨,到那时候就是将他们一起瓮中捉鳖的时刻了!

“都看好了!”

凌静走出厢房的瞬间,便对着门外的两名护卫说着,同时目光看向了一侧的草丛,目光一顿,轻轻会意的闪了闪,草丛中似乎也轻微的颤动了一下作为回应。

门外的护卫双双抱拳,目送着凌静离开后,两人面面相觑,不禁嘀咕道:“二小姐下手可真狠呐!”

“可不是,我听着那皮鞭的声音,都感觉后背发凉!啧啧啧,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到底是得罪了二小姐什么,受到这般毒打!”

“算了,反正不关我们的事,一会换人后,咱俩去喝酒!”

*

子时的锣声被巡夜人敲响后,凌家大门出的护卫,果然开始有些动静。清风和凌素对视一顺,就在凌家大门敞开的瞬间,凌素狠狠拍了一下清风的肩膀,旋即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地就窜向了凌家大门,在护卫还没来得及反正的时候,凌素手中已经洒出暗器,叮叮咚咚的声音砸在地面上,惊的所有护卫全部都严阵以待。

“大胆,什么人赶敢在凌家作乱?”

这话说的不假,在西域中的确没有人敢对凌家不敬,此时突然出现了一个明显对凌家挑衅的人物,这些护卫顿时摩拳擦掌,从台阶上冲下来就要一较高下。

凌素目光看着不远处的拐角,随后手中以石头为暗器,再次丢向了那些护卫。都是凌家的人,凌素并未下狠手,只不过这石头夹杂着力道打在身上, 也会让人疼上一阵,就当是给他们的惩罚。

“站住!”

换岗的两班护卫瞬间因凌素的挑衅而全数出动,就在这时,四敞大开的凌家大门前空无一人,将近二十名护卫全部追着凌素的身影而去,清风见此立刻冲出拐角,几乎是将内力催动到极限,以疾风之姿很快就没入到凌家大门之中。

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甚至当护卫反应过来这等调虎离山之计的时候,却早已为时已晚。

清风进入府邸后,便小心翼翼的闪躲着藏有暗卫和护卫的地方。虽然他们离开的日子不长,但是难保二房之人包括凌静不会改变这些部署,所以清风每一次的举动都十分的小心,恨不得走一步看一眼。

从府邸前厅到后院要走上一条长长的路,同时还要绕过长老堂,清风不得不更加小心。长老堂的几位长老武艺超群,若是他一个不留神,只怕就会被人发现。

至少到现在为止,他们还不能确定,长老堂到底有谁是大房小姐的人,而又有谁是耳房凌静的人。

这凌家看似声名远播,但实则府邸中的争斗,不亚于任何一个官宦之家。可以说若西域是国家的话,那么凌家可以算的上是朝堂,因为西域的所有动向几乎都掌握在凌家之中,而且西域虽然有城主,但其实和凌家的关系也十分密切。

很多时候城主的一些动作,也都是暗中被凌家所授意的。清风想要到达后院,势必要经过长老堂,而且听闻长老堂如今的暗卫多不胜数,此时他必须要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否则一个不小心,只怕会前功尽弃。

正当清风所在一棵树后,侧耳倾听前方的动静时,忽然脚步声渐渐逼近,而且还传来谈话声:

“翠姐姐,刚才榴莲姐姐身边的那位公子好生俊美啊!”

“你也看到了?不知道是哪房的客人,不过看他是被榴莲带着,也许是二房请来的客人,毕竟要选夫了,说不定他也是参赛之人呢!”

“我才不信,你没看榴莲姐姐对他有多么恭敬,再说参赛的人怎么会在后院,翠姐姐,你说会不会是…”

锦素流年,笑看繁华:该来的总会来的

“翠姐姐,你说会不会是…”

正当两个婢女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八卦一下,结果忽然间旁边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语气阴凉,“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两个婢女闻声如惊弓之鸟般回眸,看来来人的时候,双双脸色惨白,跪地请安:“奴婢见过刘先生!”

深夜骤然出现而慢性踱步之人,正是和凌静关系非同一般的刘贵。只见他一身纯白水墨画长袍随风而行,宽袍在周身荡着涟漪,一双浑然天成的狭长眸子,流转间带着勾魂摄魄的妖孽之气。可以说,这个刘贵整张脸就属一双眸子最为出彩,虽然鼻子不够挺翘,嘴唇也略显窄厚,但是唯独双眸轻眺时,只让人沉醉其中。

婢女称其刘先生,恰是因为刘贵的身份乃是凌家的家师,打从刘贵的爷爷开始,刘家便一直留在凌家给所有子嗣当教书先生,这规矩已经有几十年,所以刘贵在凌家的身份,也算是高人一等。

至少凌家所有的小姐,看到刘贵,也都要叫一声老师!也正因为凌家之前的男丁全都因意外而亡,现在凌家的大小姐凌素又不知所踪,是以府邸上下都已将选夫的事情交给了凌静,所以两个婢女的谈话,被刘贵听到,难免让她们对这位素闻严厉的老师产生惊怕之意。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二小姐的园子里有男人吗?”刘贵的语气生冷凉薄,偏偏他如此问出口,却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只因他是老师,自然有权利过问每一个他曾经教习的学生情况。

显然刘贵已经将两个婢女的话都听了进去,当他问出口后,两个婢女的脸色更加惨白了几分,如果让二小姐知道是她们在背后嚼舌根的话,那她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其中一名婢女如此想着,顿时心生一计,仰头看着刘贵,说道:“刘先生误会了,不是二小姐,是…是榴莲姐姐身边有个男子,我们也只是远远的看见了,说不定是看错了!”

刘贵狭长的目光逐渐变得深沉,眼眸微微眯起,旋即就冷冷一笑,“退下吧!以后记得主子的事情莫要在背后谈论,小心命不久矣!”

“多谢刘先生,多谢刘先生!”

两个婢女卑躬屈膝的跪谢刘贵,最后逃命似的离开了长老堂的附近。说不上为什么,她们随后的下人 ,最近一段时间都觉得刘贵先生在府邸似乎越来越有威信,也不知道是从何开始,总之所有人看到他后,都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

婢女离开后,刘贵站在原地看着婢女消失的地方, 唇角闪现冷笑,榴莲敢带着男人进园子,他一点都不信!

似是想到了什么后,刘贵本要前行的步伐忽然间旋身后退,身影带着白色的锦袍大步往来时的路走去。

此时,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清风,看着刘贵远走的身影,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他之前也和刘贵接触过,对这位家师总体的印象还不错。

不过他以前似乎并没这般爱管闲事,而且以前对人也是礼遇有加,现在怎么变得反而有些苛刻?!

清风想不通刘贵的变化缘由,索性也不再想,恰好刘贵走回的方向是凌静的园子,说不定他可以跟在他身后,一路潜过去。

想到便做,清风毫不犹豫的直接闪身而出,在和刘贵保持着安全距离的时候,跟着他巧妙谨慎的离开了长老堂的附近。

正当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即将消失的时候,长老堂的大门慢慢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鹤发老者,目光深邃悠远的看着天际浩宇,被岁月镌刻了少许皱纹的唇角,倾吐而出:“该来的总会来的!”

*

半盏茶后,此时刘贵正坐在后园的书房中,手上端着一盏清茶,浅尝辄止。桌案上文房四宝赫然陈列,与墙同高的暑假上,琳琅满目摆放着各色书籍。

刘贵端坐桌案前,瞭着眼尾扫向对面跪在地上的榴莲,嘴唇微勾,问道:“榴莲,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先…先生,还请明示!”

原本榴莲正带着锦流年在后院的荷园散步,但是没想到忽然就被人带到书房来见刘贵。每一次榴莲看到刘贵的时候,都心生惶恐,而且曾经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也猝不及防的席上脑海。

可是这些话她根本不能说,也不会说,刘贵和小姐的关系,整个凌家就只有她知道,如果她做了什么事的话,只怕还来不及开口,就会直接被灭口。

她身为二小姐的贴身婢女,是亲眼看见刘贵杀人的手段有多么残忍,而且当初大小姐失踪的事,也都是他和二小姐一起合谋的。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知道,因此心里对刘贵更加惧怕和排斥。

“明示?榴莲,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有些话你觉得是你自己直接开口说比较好,还是让我来叫你开口比较好呢?”刘贵的话带着明显的威胁和讽刺,他目光幽幽然的定在榴莲身上,似乎看到别人对他又敬又怕的表现,十分满意。

榴莲惊慌的抬眸,目光一对上刘贵的眼眸,就有一种被看透的错觉,闪烁不迭的眸子,不用刘贵再说什么,也自然看得出她的隐瞒和害怕。

“榴莲,你在怕什么?如今这后院的情况,我以为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如果你一定要我逼问你的话,那么结果可能不尽如人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端着茶杯轻抿的刘贵,宛若皇帝般高贵自持,落座在桌案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榴莲,眼底的不屑和轻蔑尤为明显。

榴莲低着头,而不消多时额头上就已经大滴大滴的汗珠话落,如果换做平常,她也许不会犹豫就直接告诉刘贵关于锦公子的事情,但今晚她和他能够在荷园漫步月下,虽仅仅片刻功夫,可也算是她最美好的回忆。

如玉公子,清辉雅致,她明明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可心里就是不愿将他的消息告诉给刘贵,也不想因为她的失误,而让他遭到刘贵的毒害。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

刘贵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盅,茶杯和檀木桌相碰的声音,在静谧的书房中让榴莲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

不停流着汗及吞咽着口水,当榴莲听到脚步声的时候,不禁抬眸看着慢慢走向自己的刘贵,眼里的惊慌难以掩盖的全部席上脸颊。

“先生…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请先生明察,先生明察啊!”榴莲不停的在地上磕着头,眼看额头上已经开始氤氲出血迹,也没有任何要停止的意思。

刘贵走上前,一把抓住榴莲的头发,生生将她从地面上拖起来,整个张凑近榴莲满目惊恐的脸蛋,邪恶自眉宇间一闪而过。

榴莲头顶吃痛,却又不敢声张,只能隐忍着,面对刘贵越来越近的脸颊,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榴莲,算起来你也是我的女人…之一!但是你这次你怎么不乖了?只要你告诉我,后院出现的男人是谁?我就会放了你,如何?而且我不但放了你,只要事成之后,我也许还会将你收为偏房,这下人的活以后就不用做了,你以为呢?”

刘贵所说的话,带着引诱和试探,同时目光中还闪过危险的冷光。榴莲不傻,此时她分明看出了刘贵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心想着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表现出自己知道后院有男子的事情。

不过,显然身为婢女的榴莲,骨子里就带着奴婢天性上的卑微,哪怕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但是脸上忽而划过的坚毅,还是被刘贵所捕捉到。

察觉到这些的时候,刘贵笑得更加森冷,手中暗暗用力,将榴莲的头往后面拉着,一只手也狠狠的抓在了她的胸前,两厢吃痛,榴莲的脸颊已经青灰一片。

刘贵毫不留情的紧紧钳制着榴莲,忽然间声音森寒,“榴莲,你可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后院是谁的天下你我都清楚,就凭你一个贱婢,想要带男人进来,难如登天,你非要我把话说道这份上才肯松口吗?”

其实刘贵心里早就知道那男人只怕和凌静有关,但是目前为止,他还不能与凌静为敌,当初他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才将凌静得到手,甚至他与她夜夜笙歌,为的也是要让自己最终站在巅峰之上,他做了这么多,如今已经到了收官的重要关头,如何能让一个无名小卒在将他的一切打碎。

凌静,他不爱她,上了她的榻,无非是为了目的而已!只不过,也许凌静现在对他也产生了怀疑,所以才会对其他男人动了想法?

但不论是哪一种,他刘贵决不允许事情节外生枝!凌家,最后只能是他的!

“先生,饶命啊!”榴莲凄苦的望着刘贵,身上的疼已经让她几乎麻木,但是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却让她瞳孔扩张,忍不住就要开口求饶。

刘贵再一次下了狠手,捏着榴莲胸前的手几乎用尽了全力,当看到榴莲猛然倒吸冷气的时候,这才微微松手,笑道:“现在害怕了?你若愿意说,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否则…”

“老师,你在吗?”

正当榴莲心里的防线即将要崩塌的时候,房门外忽然传来凌静的声音。顿时榴莲眼底绽放光芒,期期艾艾的看着刘贵,她明白刘贵是不可能让小姐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的,至少现在不会。

刘贵眼底闪过阴鸷的光芒,邪邪的看着榴莲,松开手后却蓦地凑近她的耳边,说道:“咱们来日方长!”

见榴莲再次惊恐,刘贵的心情似是不错,放开她后眨眼间就坐在了桌案前,目光会意榴莲后,两人就如同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榴莲也即刻整理好自己,站在桌案边开始研磨。

门外的凌静半饷没有听到回音,正要推开门的时候,就听到刘贵说道:“静儿,进来吧!”

榴莲低头研磨,努力的让自己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见到凌静的瞬间,还躬身行礼,“小姐!”

“榴莲,你怎么在这?我找你半天了!”

凌静闻声推门而入,看到榴莲正站在桌前的时候,目光则在两人身上来回穿梭不停,淡淡的怀疑也噙于眉宇之间。

“你莫怪她,是我让她来帮忙的!你先下去吧!”刘贵随意的瞥着榴莲,旋即吩咐了一句后,便起身走向了凌静。

在榴莲如逃命般离开书房之际,刘贵瞬间就站在凌静面前,直接将她搂在怀里,狠狠的亲了一口。

“静儿想我了?”

凌静嗔怪的捶打了一下刘贵的肩膀,随后抿了抿唇,抬眸看着刘贵,询问:“你找那丫头干什么?后院这么多婢女,难不成你看上她了?”

凌静故作怀疑的看着刘贵,实则也在谨慎的观察着他的表现,到目前为止,她把锦流年带进后院的事情只有榴莲知道,她不能保证刘贵是否会怀疑,所以在她找不到榴莲的时候,便匆忙的来到了书房。

子时刚过,若是换做平时她早就入睡,但今夜她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好在她来了,否则若是让榴莲和刘贵在一起时间太长,难保那丫头会说些不该说的话。

说到底,凌静对榴莲都不是全然相信,至少对她还是有些防备的。

此时刘贵听到凌静的话,微微一笑开口:“吃醋了?只是个婢女,你何必担心!再说了,难道为师对你的心思,你还怀疑吗?”

刘贵说着手掌便开始不老实在凌静身上油走,深夜时分,孤男寡女,暖帐笙歌…

锦素流年,笑看繁华:草民拜见锦王

翌日

当清晨的灰白渐渐从东方升起的时候,凌静刚刚起身穿好衣物从书房中走出来的时候,门外的榴莲闻声就匆忙上前,凑在凌静的耳边说道:“小姐,昨晚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此时凌静睇着榴莲的眸子有些意味深长的冷光,而且淡淡的不悦也噙在脸颊上尤为明显。榴莲跟在凌静身边从小到大,自然看得出她的脸色,心里有些怅然的难过,但是仍旧衷心说道:“昨晚大门护卫换岗的时候,听说有人在门外闹事,而且护卫汇报,看身影好像是个女的!”

“你说什么?可有抓到她?”

还带着少许疲惫的凌静,一听到这话顿时整个人如梦惊醒般,脑海中不期然就窜上了凌素的身影,难道是她?!

榴莲摇头,回道:“没有,让她跑了!不过二夫人现在已经在前厅了,小姐要不要过去?”

“走!”

凌静步伐飞快的带着榴莲走向了府邸的前厅,如今三房鼎足而立,但是大房之中就只剩下凌素一人,加之她现在失踪,也可以说凌家的整个基业都被二房把持在手中,三房的姨太早在几年前就以二房夫人秦如娟马首是瞻,府邸的男丁又莫名的死去,所以如今的凌家可谓是阴盛阳衰。

之所以还能立于江湖不倒,恐怕也正是因为长老堂的几位长老,年轻的时候也都是江湖中声名显赫的人物,就算凌家以不如从前,可也鲜少有人敢进犯。

凌静带着榴莲匆匆来到前厅,入内之际恰好就看到秦如娟正坐在首位,而她的身边还站着一名长老堂的徐长老,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而地面上则跪着昨晚上突发之时正在换岗的护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