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

“凌管家,不管有什么事,不如说出来,大家人多力量大,说不定也能帮上忙!”

“没错,凌管家,就算事关后院,但英雄不问出处,这位二夫人看起来也是个血性妇人,女儿又惨死,若是不给她一个说法,凌家怕是再也难以服众的吧!”

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为秦如娟辩驳,而见此秦如娟也感觉自己的胜算更大,眼下就要看谁的拥护者最多,谁便能先声夺人。

如此想着,秦如娟丝毫不给凌炎开口的机会,又指着远处观赏台说道:“诸位,这件事情凌管家也许是蒙在鼓里,但是你们今天本是为了嫡女选夫的事情而来,但是本夫人实在不忍心各位被如此蒙骗,嫡女凌素根本就是个蛇蝎妇人,而且本夫人还知道,她身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怕是早就与人通歼,这样的嫡女你们若是和她在一起,怕是也会遭到她的毒手的!”

“二夫人既然如此断定,那敢问与大小姐通歼之人是谁?你可该明白,身为侧室,公然出口侮辱长房嫡女,若是所言为虚,便是犯了凌家的家规!”

哪怕面对秦如娟如此强词夺理的态度,凌炎依旧淡定自持,仿佛不论她说出什么,他总是能找到任何理由将她的话全部粉碎。

此时,他抬出凌家家规的事,让秦如娟莫名的心里一颤,但是他的这句话,也给她一个反驳的机会,“凌炎!你身为管家,竟然敢对本夫人抬出家规!你真真是可笑至极!凌素,你莫要躲在上面,若是本夫人说的不对,你怎么不反驳!到现在你还不承认你和管家已经是一丘之貉,你们分明就是想将凌家架空,将本夫人赶出凌家!是也不是!”

上首观赏台的凌素,心里悲凉又着急,但是她被凌炎点了穴道,此时哪怕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却根本无能为力。

而凌炎也瞬时回眸看着观赏台,眼眸中似是有眸中情绪微微煽动,在众人的目光都随之看去的时候,凌炎暗暗的给年长打了眼色,旋即便回首看着秦如娟,却再也不置一词。

年长老在看到凌炎的会意后,指尖微动,随着一道劲气飞出,便直接隐晦的解开了凌素的穴道。

凌素浑身僵硬的感觉在瞬间就如同冲破了牢笼般,眼含感念的看了一眼年长老。随后缓缓起身,在走到一众长老所形成的人墙时,轻轻说了一句,“多谢各位长老的保护!”

以年长老带头的几人,纷纷回身看着凌素,旋即 也很快就让开了身子。

当看到凌素终于从观赏台露面后,秦如娟眼底的恨意再也无法掩饰,身子踉跄了一下,就恶狠狠的瞪着他说道:“凌素,你终于肯出来了!”

“秦夫人,我对你方才所言,有几句疑问!首先,你说我和凌叔想要架空凌家,这句话你是从何感觉到呢?且不说凌家从来都不是你的,还有你身为二房侧室,我长房嫡女如今在凌家的一句话,便能决定你的去留,如此所言,我又何须大费周章的暗害你和你女儿?

今日,承蒙各位如此偏爱,能够来到凌家,凌素也感激不尽!但请各位在为她抱不平的时候,能否考虑一下,以我的身份和地位,我害了她的女儿甚至是要还她的那种举动,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若是你们在座的各位,遇到这种事情,可会做出损人不利己的反常做法?”

顿时,整个武场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喧闹嘈杂,毕竟这些人本就耳根子软,且大有听风就是雨的架势,此时一见凌素的表现和她镇定的气魄,不由得又开始反复思考。

凌素的一席话,让武场内呈现了短暂了嘈乱,而凌炎虽然站在秦如娟的身侧,但是看到上首的凌素对此毫无所惧的表情,也不由得从心里升起一阵安慰。

“凌素,你满口胡言!”

“秦夫人,我究竟是不是满口胡言,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你女儿与人通歼,这结果还来不及判定,你就迫不及待的将脏水泼到我的身上。难不成你希望我将那男人带出来,供大家瞻仰吗?

还有你女儿当初在江湖买通杀手暗杀我的事情,你莫不是都忘了?”

凌素一身冷气,掷地有声的看着秦如娟质问着。这样的说法,很显然以凌素的身份说出口,更让大家感觉可信度很高。

“这件事,我可以作证!”

忽地,从武场的前方传来一声附和,众人寻声看去,就见白笙正慢慢起身,眼眸看着上首的凌素,似是还暗暗的点了点头。

待他转过身看着众人的时候,继续说道:“当日,我从封夙边陲小镇一路来到西域的途中,的确见到了凌家大小姐,当时她的情况可谓是相当困难!

原本我白家和凌家也算得上是世交,而在我的印象中,凌家的嫡女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西域之外的地界,单单这一件事就足够令人怀疑的。

如今听到凌大小姐的话,才明白原来是府邸的争斗,竟让这位二房的女儿想要暗害大小姐!

诚如我所想象的那样,各位不妨也想一想,若是二房陷害大房,这其中的目的只怕不言而喻。但若是说本就出身高贵的嫡女要暗害一个不知名的偏房小姐,这怕是有些说不过去吧!”

秦如娟听着白笙的话,瞬间就变了脸色。而他这样的辨别,也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而之前原本已经站在秦如娟身侧,想要帮她讨公道的江湖人,此时也纷纷退步,生怕之前的举动会影响了他们来参加选夫的结果。

凌素的表情冷而不语,眼眸低垂看着白笙念念有词,心里的讽刺也缓缓挂上了嘴角!她明白白笙的心思,今日如果她和凌静的身份调换,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白笙的必定会是另一番说辞。

当然,这些都不是她需要考虑的,既然秦如娟当众污蔑她,甚至如此明显的想要害她,她也不再是曾经那个任人唯亲的包子,如今已经是这种形式,她也不怕把事情闹大。

若是这样的结果直接能够导致选夫大会被打断,她求之不得!

“满口胡言,你们简直是满口胡言!你,你一定就是和她通歼的男子!否则她怎么会孤身一人跑出西域。说什么我们二房派人刺杀她,这纯属是污蔑!

凌素,你果然好手段,不但能够将管家拉拢,现在连他一个外人也能为你说话,看来本夫人之前的确小看你了!

说不定…说不定这场选夫大会就是你们故意为之的,你和这个男人只怕早就在一起了,你们此举根本就是要玩弄众人!”

“秦夫人,你认为你现在说的话,还会有多少能够让人信服?原本,当日我对凌静已经是格外开恩,我并没有取她性命,而正因她死在素园,你便将她的死因全部归结在我的身上。我曾经说过,若是我想要让凌静死的话,我根本不会让任何人发现是我做的。更何况我又怎么会让她死在我的素园,弄脏了我的园子!

秦夫人,你急功近利没有错,但是你错就错在你破釜沉舟的举动和理由,根本就是个笑话!我凌家嫡女,任何时候想要做任何事,不需要你来置喙!如果你真的认为凌静是我杀的,那就找出足够的证据,否则你现在只会让人看了我凌家的笑话,而你也如同跳梁小丑般不自量力!

现在,我凌静就以凌家嫡女的身份发话,这场选夫大会…”

正当凌静企图当众将选夫大会彻底搞垮的时候,不期然的就看到了从武场入口处走进来一抹身影,顿时瞠目,忘了继续开口!

锦素流年,笑看繁华:再相见,不放手

正当凌素企图当众将选夫大会彻底搞垮的时候,不期然的就看到了从武场入口处走进来一抹身影,顿时瞠目,忘了继续开口!

凌素眼眸瞬也不瞬的看着入口处,她从未奢望过,还会在凌家的地盘中,再次看到那一抹身影。

而且,她和他昨日才在街头相遇,当时他的淡漠和冷静,也让她心里微疼着。可他现在毫无预警的出现在凌家的武场,这里是正在举行着什么,又发生的什么,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吗?

也不知是不是锦流年的出现给凌素的冲击太大,以至于她的话就这般僵硬在嘴边,半饷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甚至连秦如娟等人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门扉,众人心里各怀心事,且看着锦流年闲庭信步的姿态也同样诧异着。

蓦地,凌素感觉自己的指尖在一瞬间有些僵硬,而就是这微微颤抖了一下的动作,她的手也不期然的触碰到始终放于袖管内的选夫名册。

凌素心尖颤抖的看着锦流年目光随和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摒弃了所有的杂念,从袖管中将选夫名册攥于手中。

随后慢慢先开的第一页,第二页,直到第五页的时候,上面第一排的名字映入眼帘之际,就让她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同时微微仰头闭目,还好,她终究没有错过他。

掌心中微微汗湿着,凌素极力的想要掩盖自己过激的情绪,但是紧张之余,名册已经被他捏的咔咔作响。

她终于明白,昨晚婢女和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么说来,凌叔应该也是早就知道锦流年来参加了选夫,而他却已这样的一种方式出场,他知不知道,在她以为自己即将和全世界为敌的时候,骤然看到他的身影,那种莫名燃起的希望,和哪怕与全世界为敌也不再惧怕的心思,生生卷裹着她。

而彼时,凌炎自远方看着凌素的表情,也渐渐有了几分松懈。眼眸中一如既往的慈爱和关怀,凌素这会也才发现,她也许真的错怪了凌叔,甚至错怪了所有这些一直都在疼爱她的人。

凌素一言不发,缓缓拖曳着裙摆走下观赏台,哪怕她心里慌乱又紧张,甚至多次被裙摆绊住了步伐,可她依旧挺直着脊背,缓缓走向那一抹夺去了她所有目光的身影。

锦流年站在武场的入口,略略看了一眼场内的情况便能猜测出问题的所在。与此同时,他与凌炎面面相觑,随即纷纷看向了凌素。

“凌素,你到底要说什么?”

秦如娟等了半天,见凌素却漫步走下观赏台,眼眸望着锦流年和凌素之间,渐渐闪现出歼诈的暗芒。

这男人,看样子俊朗无俦,难不成他和凌素有一腿?!

人心不古,此时秦如娟早已恨不得将凌素碎尸万段。相信此时就算是武场内走进来任何一个男人,她也巴不得能将凌素和那人产生联系。

凌素不理会秦如娟的咄咄逼人,感觉走了很久很久,才来到锦流年的身前。开腔的一瞬间,她才发觉原来她的声音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锦流年,如果你今天真的是为了我而来,那么我想,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再放开你。

哪怕你赶我,烦我,恼我,怒我,我永远都不会再给自己放手的机会!

“你怎么来了?”

凌素娇小的身影站在锦流年的面前,日头高挂,原来哪怕阳光再刺目,还是会给她带来温暖的。不然为何她之前冰凉的心头,现在竟在渐渐升温。

锦流年薄唇微抿,眼眸澄澈如水,微微颔首,淡笑言说,“嫡女选夫,不知我可有资格来参加竞选?”

凌素听到他这般淡然的语气,瞬间不敢置信的捂住了红唇,眼眸在渐渐氤氲着雾气,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色彩光阑。

“没想到锦公子此时倒是另一番作风,不过话说回来,我怎么记得你当初在西域之外的森林中,为了孤身脱险,还曾将这位凌家大小姐置身危险中于不顾,所以此时我倒有些怀疑你的用心了!凌小姐,你可还记得当初发生的事,莫要再被他的表现给欺骗了!”

对于锦流年的出现,白笙心里是带着担忧的。不管他今天在凌家听到了多少后院的秘斗,但是他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让自己稳操胜券。

原本他来了之后,并未看到锦流年的身影,心里本还认为当初他在森林中刺他的一剑起了作用,可没想到他竟如此命大!

凌素耳边听着白笙对锦流年的污蔑,不由得回身看着他,同时捏紧了手中名册,唇角灿然一笑,带着淡淡的讽刺,开腔:“白公子,若是不提之前的事,说不定我还会对你继续无视,但提到森林中的事情,你现在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些话?

当初要不是你挟持我,又刺伤了他,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吗?当初你想杀了我们,可惜老天垂怜,没能让你如愿。你现在反而还在这里信口开河,当年同身为武林几大世家的白家,如今已经没落到此种地步了麽?”

再次见到锦流年之后,凌素心里就知道,今生不论如何,她都不会再放手了!更何况,她既然是凌家的嫡女,又怎么可能让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对锦流年说三道四。

当初她太明白锦流年在森林中放开她的原因是什么。他莫不是自己身受重伤,何以会让她跟着白笙等人!

凌素的话说的掷地有声,而白笙也诚然没想到,当初还不善言辞的凌家嫡女,这才过了月余的光景,竟然就变得如此言辞犀利。

而同样,这些话也顿时引起了其他人侧目的视线!

“凌素,他一定就是和你有关系的那个男人对不对?你一定就是和他联手才将静儿给害死的是不是?诸位,你们可要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啊,这男人一看就是鸡鸣狗盗之辈,他肯定是管家请来的帮手,你们莫要被他们骗了!”

已经词穷的秦如娟,此时只希望还能力挽狂澜,至少她已经看得出,这个被她说成是鸡鸣狗盗之辈的男人,单单看那份气度和他的表现,肯定绝非凡人。

如果凌素和凌炎真的请来了这么厉害的帮手,那她的胜算就更加少了!

这厢秦如娟心里正千回百转着,而凌炎和凌素也悄然的看了彼此一眼。凌素的眼中很明显带着淡淡的愧疚,而凌炎则是依旧如故。

当武场内选夫大会还没来得急开始,就已经变得如此场面时,秦如娟企图以一己之力将凌素和凌炎拉下马,而气氛越来越僵持不下的时候,武场外忽地出现了凌乱又嘈杂的脚步声。

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噙满了疑惑,唯独秦如娟听此,脸上却闪现了眸中疯狂而激动的笑。悄然慢慢的将身子退到武场入口的时候,也瞬间涌入了无数名身穿凌府府卫服饰之人。

这些人,各个手持武器,从入口闯入后,分开两侧快速的涌入着,眨眼间的功夫,就将整个武场都包围在其中,人数之众多,怕是所有的府卫都已出动。

武场也因为这些人莫名的进入,而变得有些拥挤和狭小。

凌炎目光如炬,看着平日负责府邸安慰的护卫纷纷出现,眼眸也随即看向了入口。当秦如娟听到身后沉稳的脚步声,回头的一瞬间,顿时扬起一阵笑意,“你终于来了!”

随着秦如娟的话,此时所有人也都明白,怕是她之前的举动,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此时出现的人,也许才是正主!

“刘先生,难不成你也来参加选夫麽?”

凌炎看着一袭青衫缓缓走来的刘贵,眼眸中看不出任何诧异,反而如此淡然的询问了一句。而凌素虽然心里有些不解,却也安心的站在一旁,她总觉得近日来凌叔的举动有些奇怪,她当时虽然不愿意怀疑他,但是事情做到那种地步,她也找不到谁说服自己的理由。

但一看现在的场面,怕是凌叔早就心中有数,而这刘贵的出现,到底代表了什么。她还真是没想到,这位在凌家备受推崇的老师,竟会有如此出人意料的举动。

“凌管家,刘贵这厢有礼了!”刘贵站在凌炎的对面,随即对着他微微躬身抱拳行礼,举止从容不迫!

“刘先生不必如此客气,老朽可受不起你如此大礼!”

凌炎明显带着暗暗嘲讽的话,让刘贵微微一窒,但是他的脸色却没有任何改变,反而静静的看着凌炎,蓦地说道:“凌管家管理凌府这么多年,如今管家身子不好,大小姐的名声也不似从前,我既身为凌家的老师,也是时候出面为凌家诸事说说自己的想法了!”

锦素流年,笑看繁华:句句剜心

“凌管家管理凌府这么多年,如今管家身子不好,大小姐的名声也不似从前,我既身为凌家的老师,也是时候出面为凌家诸事说说自己的想法了!”

刘贵的出现,是很多人始料不及的。这其中就包括凌素。

她虽然和刘贵并未有太多的接触,但是在凌家里面,鲜少有人不知道刘贵的身份的。身为凌府的管教家师,他一直都是很特别的存在,众人对他的恭谨也显而易见。

而眼见刘贵出现后又带着这么多得府卫,凌素心里徒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也不知道是否是她多想,但时至今日,在仔细的观察刘贵时,她总觉得他那双狭长又柔媚的眼睛中,似乎多了很多的杂质,而且今日他出场的姿态,也相当出其不意!

“哦?刘先生今日现身,难不成是想说些什么?那老朽和诸位就洗耳恭听!”凌炎对于被包围的场面丝毫不畏惧,面带从容的睇着刘贵轻语。

相比较而言,能够在凌家浸淫多年,且到此刻才显出野心的刘贵,内心也是相当强大的。正所谓忍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在未来也必定能够享受到常人所得不到的一切。

刘贵一袭青衫,挺拔如松,而立之年的他,强健体魄和文人墨客所特有的书卷气,让人怎么也无法将他与暗中谋略的小人作比较!

见凌炎对他的出现似是没有任何惊讶甚至是慌乱,刘贵暗暗浅笑一瞬,随即抬眸看着众人的目光,蓦然开口:“想必各位还不不知道刘某人的身份,在下乃是凌家的当家教书先生,刘贵是也!今日如此突然的出现在大家面前,一来是想要保护住大家的姓名,这二来嘛,自然就是如二夫人所言,拆穿嫡女和管家的真面目!

难道各位都不好奇,为何凌家一个嫡女而已,有什么资格进行选夫?当今天下男子为尊,她一个女子举行选夫这样的事宜,难道不是在践踏各位的尊严吗?!

常言道,能者居之!这凌家的家主之位,可并非只有凌氏一族才能担任!诸位也都是江湖中的豪杰,现在争先恐后的来让一个女子进行挑选,何其讽刺啊!”

身为教书先生的刘贵,一番话掷地有声,如同在众人心头掷下炸弹般,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隐晦,他的话无疑在蔑视他们来参加选夫的动机,甚至那一句能者居之的话,也让人心里微微产生了波动。

“刘先生这一席话,莫不是在为自己即将夺位的举动,进行的铺垫?”凌炎既然能够身为凌家管家多年,甚至让曾经跟着凌老爷子出生入死的长老堂众人都以他马首是瞻,自然有他独特的做事风格甚至是深谋远虑的心思。

此时他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姿态,平波不惊的语气,宛若谈笑风生般怡然自得,但他也同时能够将刘贵的心思揣摩的如此透彻,又或者他根本早就知道其中原委!

刘贵在面对凌炎的时候,不管曾经有多少暗度陈仓的勾当,但是终究还是不及他的稳重和干练。

被凌炎似是踩住了痛处般,刘贵的脸色明显一变,沉默了少顷后,反驳道:“管家大人此言差矣!既然身为凌家的先生,我从小就身兼重任,亡父也曾告诫过刘贵,要一切以凌家的诸事为先。

但是,刘某眼看着凌家从曾经的辉煌走向如今的没落,而且自从凌老爷子去世后,管家你扪心自问,你难道就没有想将凌家掌握与手中的打算吗?否则凌家又怎么会变成今日这般场面?”

“身为凌家嫡女,我还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凌家的教书先生竟然如此巧言善变,你句句针对管家,你一个外姓先生,难不成忘了,你压根就没有资格对凌家的事情品头论足,更遑论你那句令人啼笑皆非的能者居之!

看刘先生此意,是想将凌氏所有的凌家,变成自己的囊中物?”

凌素看着凌炎和刘贵的对峙,下一刻在看到锦流年时,似是从他的眼眸中,察觉到某种鼓励性的目光。

是以,凌素直接上前站在凌炎的身边,眼下武场内的情况他们都心知肚明,若是真的让刘贵巧舌如簧的瞎编下去,只怕凌家真的会发生动荡!

她虽然极力不想举动选夫,也对凌家心灰意冷,但如今她和凌叔都在这里,就绝对不能让外人将凌家覆灭!

她可以亲手将凌家交出去,但也绝对不会是刘贵这种心思不纯之人!

“呵呵!小姐莫要动怒,既然刘先生今天能够站出来,至少说明他也并非是胆小如鼠之辈。而且,刘先生方才所言的确有些道理,但是在针对凌家所有事情品论之际,老朽倒是有两个问题,想请刘先生为之解惑!

其一:你在几年前就和二小姐通歼的事情,可否是真?

其二:你亲手将二小姐杀死,而后又嫁祸给大小姐的事情,是否为真?”

‘哗…’

随着管家凌炎的话音落下,整个武场满场哗然。谁也想不到,今天本该是一场惊心动魄的选夫武斗,最后怎么会变成了凌家内部的争斗!

而且,眼下长房嫡女有颇受盛名的管家为后盾,而偏房夫人又有巧言令色的教书先生帮衬,且双方各执一词,现在就算他们不想淌这趟混水,似乎也不可能了!

场内的府卫多不胜数,而且他们也都看得出,这位教书先生的举动,足以证明他有颠覆凌家的意图。

“原来管家,早就知道了!如此说来,当日我告诉你和凌静通歼的事情,你那时候便已经是将计就计了吗?”

刘贵对于凌炎的话,没有任何辩解和迟疑,反而轻轻一笑,面对众人打量的目光,竟直接开口承认。

而站在一侧的秦如娟,直到此刻还没有回神,眼神看着刘贵,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的身影,甚至脸色也瞬间就苍白了几分。

“刘…刘贵,他说的可是真的?”

凌炎如此说出凌静的死因,而秦如娟最是无法承受,因为她的确一直认为凌静的死就是凌素动的手。

况且,现在告诉她刘贵才是真凶,是不是也太讽刺了!她甚至当初那般逼迫凌静,都没有问出她身后的男人是谁,但是现在却告诉她对方的刘贵,她怎么接受得了!?

明明是刘贵找到她,跟她说了今日的举动和目的后,她才会当众露面,句句职责凌素,但是现在让她知道这样残忍的事实,那她方才的做法,又是何等的笑话?

刘贵闻言回眸看着秦如娟,眼底似是带着一抹讥讽,“二夫人,抱歉了,之前并没有告诉你这件事,那是因为我以为凌静终归会告诉你我的身份的,但是没想到,她竟对我如此包庇,甚至到死都想不到,我会是杀了她的凶手!

二夫人,其实你也不必如此惊讶,其实早在很多年前,你不是就对自己身为二房偏室的地位相当不甘心了吗!

既然我杀了你的女儿,你放心,我也会补偿你的!你想要的,我终究会给你!”

“刘贵,你不是人!”

秦如娟脸色苍白如纸的看着刘贵,他说的这一番话,句句剜心,这让她如何面对方才说出口的话?

她甚至还言辞犀利的讨伐着凌素,现在看起来,她受到这般屈辱,完全是自作自受了!

“二夫人,你现在知道也为时不晚!我当初就言明,我若是想要杀凌静的话,又怎么会给你们找到我动手的证据?我知道你一直对自己的身份不满意,但是回想这么多年来,爷爷在世的时候,对你和凌静已经算是偏爱的!”

凌素看着秦如娟痛失爱女后,又遭到刘贵的利用,现在她那一袭白衣下的身躯,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

凌素虽然心里嫉恶如仇,但是面对朝夕相处的将近二十年的秦如娟,她想恨也无法太过执着。

毕竟,她是自己的二娘,而且在失去女儿这件事上,她所做的一切,就全部可以磨平。甚至,如果换做是她,也许她的做法会比秦如娟还要极端也说不定!

“没想到嫡女果然是菩萨心肠!不过说起来,你至少应该感谢我,毕竟当初凌静派人杀你的事情,是我交给她的!而我自知理亏,后来又将她杀了,替你报仇!如果嫡女你还有自知之明的话,不如就放开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和你身边这位锦王一同离开,也许会更好!”

锦王?

锦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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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于1月31日,就会全文大结局,包括番外锦流年的部分,柒夜和冷月即将出场。现在两个文一起更新,的确有些吃不消,所以《邪王》的番外可能只会写到锦流年就会完结,多谢各位这么久以来的支持!

锦素流年,笑看繁华:帝王帝后的出现

锦王是谁?

刘贵目光噙着淡淡的戏谑,睇着凌素身边的锦流年,而他这一席话,顿时让所有人都屏息以对,望着锦流年的目光也变得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