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在贺启暄的手里不断的变幻着形状,而贺启暄已俯身吻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伸出了一根手指,摩挲着幽穴洞口,不一会儿,便涌出了黏滑的汁液,贺启暄仰头去看,慕嫣然已经羞窘的侧过了头,而微微蜷着的身子,愈发曲线柔美。

只一眼,贺启暄便情不自禁的哼了出口,下一瞬,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一翻身,俯在了慕嫣然的娇躯上。

粗壮的硬挺抵到了幽穴洞口,贺启暄轻动腰身,在幽穴附近斯磨起来,而慕嫣然,也情不自禁的伸出一双手臂,环住了贺启暄的脖颈,下一瞬,便觉得身子像是被贯穿了一般,一片充盈的感觉。

细碎的呻/吟,凌乱的从口中溢出,慕嫣然只觉得羞窘不已,而听在贺启暄耳中,却是最美妙的旋律,似是受到了鼓舞一般,贺启暄加快了动作。

床幔里,两人的身上,因为烛火的闪烁,而漫起了一层柔和。

慕嫣然红霞遍布的脸庞,映在贺启暄眼里,成了一副最美的图画,像是怎么都疼不够一般,贺启暄大力的冲撞着,幽穴中的温热阵阵袭来,让他险些就要释放开来。

动作渐渐的缓了下来,贺启暄坐在床榻边,一伸手,将早已软成了一汪水的慕嫣然提了起来,未等慕嫣然反抗,已坐在了他怀里。

这样的动作,让慕嫣然顿时羞窘不已,将头埋在他颈间,却是怎么都不肯抬头了。

“嫣儿,看着我,嫣儿…”

轻声的唤着,贺启暄伸出舌头,在慕嫣然耳洞里舔了一下,只觉得浑身颤栗了一下,慕嫣然躲闪着抬起了头,下一瞬,便落入了一双澄澈诱惑的眸/子。

贺启暄的眼眸中有渴望,有贪婪,有疯狂,而眼底,是从未如此妖媚的自己,慕嫣然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心里,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下一瞬,已跟着贺启暄的动作动了起来。

高耸的丘峰,因为两人默契的动作,而轻佻的晃着,下一瞬,顶端的葡萄,便被贺启暄含在了口中,而他的一双眼,却仍旧满是柔情的看着慕嫣然,慕嫣然只觉得下身一紧,抑制不住的一俯身,将他的耳垂,含在了口中。

柔软的腰肢,被贺启暄紧紧的箍在臂中,一双略有糙意的手掌,却胡乱的在她的后背上摩挲,慕嫣然只觉得浑身泛起了一阵酥麻,连带着花径也慢慢的收缩起来。

慕嫣然只随着贺启暄的动作动了一会儿,便觉得浑身战栗,再也动不了了一般,而贺启暄似是觉得不够过瘾,转瞬便松开了钳着的手臂,两只手,托在了慕嫣然的两瓣娇臀上,带着她律动起来。

坚挺愈发滚烫,被柔软的花径包围住,如身处一个柔软的所在,贺启暄动了几下,慕嫣然的娇/吟已渐渐的高昂了起来,贺启暄像是受到了鼓舞,愈发大力的冲刺起来,不知过了多久,花径中,喷发出了潮热的花蜜,慕嫣然的后背,已紧紧的绷直,过了好久,才渐渐的舒缓下来。

慕嫣然瘫软在了贺启暄身上,一双玉兔,来回的在贺启暄胸前斯磨,贺启暄只觉得喉头愈发晦涩,一翻身,将慕嫣然压在了身下。

因为花蜜的丰润,花径显得愈发柔滑,坚挺再次纳入时,愈发顺畅,而贺启暄,却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种妙不可言的舒服,绝对是语言无法形容的。

俯身轻吻着慕嫣然的娇唇,看着她已累极,贺启暄也不忍心在痴缠她,腰身用力,一下一下的动了起来,没一会儿,慕嫣然的脸颊边,又涌起了情/欲弥漫的春/情。

腰肢处的酸软,让她无力再动,可小腹处的酥麻,却一阵阵的弥漫开来,慕嫣然情不自禁的弓起了身子,迎向了贺启暄的冲撞,而这样的动作,看在贺启暄眼里,便成了莫大的鼓舞。

哑声说着,贺启暄的喉中,涌出了难捱的喘声,似要从牢笼中挣脱出来的猛兽,带着几分狂野。

似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花径急促的收缩起来,坚挺被层层叠叠的罩住,那种难言的奔腾,让贺启暄的心里,似有热浪阵阵涌出一般,眼眸中,也席卷出了一片炽热的凌乱。

下身肆意的冲撞起来,贺启暄低声吼了起来,而慕嫣然的身子如水中摇曳的水草一般,愈发软了几分,似是受不住那份迷乱,婉转的娇/吟,从口中破碎而出。

终于,花径中,又喷洒出了花蜜,温热的粘附在了坚挺上。

战栗了几下,原本就昂然的坚挺愈发硬了,而贺启暄的眼中,已有些不受控制的血色。

紧紧的箍着慕嫣然的身子,贺启暄猛力的冲刺了起来,好一会儿,奔腾而出的热浪尽情释放,一股灼热浇洒在了花心深处,而慕嫣然的身子,也不可抑制的轻颤了起来。

两人紧紧的拥住对方,感受着那份极致的舒爽。

卷一 帝都浮尘 第四百九十四章 姐弟

第四百九十四章 姐弟

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慕嫣然翻了个身,却觉得浑身酸疼无比,愣了一会儿,慕嫣然才浑然反应过来身在何处,顿时,一张脸愈发绯红不已。

昨夜不知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只记得眼前有璀璨的星光,而贺启暄的目光,满是柔情眷恋,让她不由自主的便沉浸其间,迷蒙的昏睡了过去。

半夜觉得口干舌燥,只呢哝了一句,下一瞬,便有清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让她觉得满身的燥热有些缓解,还未等躺回床榻,身上一重,已又被贺启暄压在了身下。

一夜疯狂。

低头去看,胸乳间,隐有或青或红的痕迹,慕嫣然在心中暗声埋怨着,一边,却无力的躺回了床上,转眼去看,身边空空如也。

扬声唤着,却觉得声音中也透着几分慵懒的妩媚,慕嫣然愈发不敢掀开床幔了。

“主子,您再躺会儿吧,殿下带着小郡主去骑马了,嘱咐了不让奴婢们打扰主子歇息呢…”

进来说完了话,紫云便转身出去了,慕嫣然放下心来,躺在床上假寐了片刻才起身,看到自鸣钟上的时辰,慕嫣然瞠目结舌的同时,也愈发羞赧,心里,却是将贺启暄又从头到脚的又嗔怨了一遍。

梳洗完没一会儿,贺启暄便背着珠儿进来了,小家伙似是一点也未对一上午没看见慕嫣然而感到惊讶,只忙乱的嚷着肚子饿了,顿时,紫云和紫月有条不紊的在外间摆置起来,而贺启暄和珠儿,则大手牵小手的在铜盆里洗着手,欢笑声无数。

用罢午膳,贺启暄唤来了乳母,让她抱着珠儿下去歇着,自己则一脸泰然的牵起慕嫣然朝内屋走去,一边径自揉着浑圆的肚皮说道:“睡午觉喽…”

脸皮之厚,让人发指。

许是还未睡够,虽才起身没一会儿,可偎在贺启暄怀里,任由他轻轻的拍打着,没一会儿,慕嫣然便又睡了过去,再醒来,贺启暄正面朝外侧捧着本书看着,而自己的手中,还揪着他的衣袍下摆,顿时,慕嫣然的脸色,便又羞赧了起来。

听见了响动,贺启暄转过头,唇边瞬时沁出了一抹戏谑的笑容,放下手里的书,贺启暄俯下身来凑在慕嫣然耳边低声说道:“嫣儿这几日极容易脸红呢…”

“我才没有…”

强自狡辩着,慕嫣然掀开锦被欲起身,下一瞬,胳膊便被贺启暄钳住了,还未来得及反抗,贺启暄的面孔在眼前瞬时放大,娇唇已被他含在了口中。

口齿交叠,两人的气息渐渐迷乱起来,贺启暄有些动情的搂紧慕嫣然,一只手,从她的衣襟下摆处深了进去。

肚兜和胸乳间,贺启暄的手显得愈发突兀,慕嫣然却觉得身子一热,一边,却急忙用手覆住了他的手,抬眼嗔怒的低声说道:“不许胡来…”

手中的动作一顿,贺启暄有些愠怒,口中愈发用力,不一会儿,慕嫣然的一双红唇,便愈发娇艳,脸颊边的红霞,也衬得她明丽不可方物。

“记得,这是你欠我的,晚上要好好补偿我…”

手下大力的揉捏着慕嫣然的一只玉兔,贺启暄粗喘着气,在慕嫣然的耳边恼怒的说了一句,旋即翻身起床,朝屏风后的净房去了。

猛的抬起锦被将自己的脸盖住,慕嫣然深呼了好几口气,才将燥热的身子一点点冷却下来,等到起身时,才发现床榻已凌乱无比,连忙心虚的将床榻收拾整齐,下一瞬,便听见了珠儿欢呼着跑来的声音。

珠儿还未跑到慕嫣然面前,已被贺启暄拦腰劫走,慕嫣然顺势起身坐在了梳妆台前,整理起了松散的鬓发。

“晌午在马厩,我看到了清风公子,他怎么在这儿?”

想起晌午的事,贺启暄有些惊诧的问道。

“他又去马厩了?”

转过身来,便见贺启暄点了点头,慕嫣然无奈的将从古寒寺回来的路上遇到他的情形,以及他的现况,跟贺启暄说了一遍,眼中的怜惜,显而易见。

“嫣儿,你对他,似乎很有好感。”

脸上并无不喜,贺启暄陈述着一个他所看到的事实。

神情一怔,慕嫣然坦然的点了点头,“在赏菊阁的那日,从进了竹楼,我就觉得那是个极美的地方,孤零零的坐落在那儿的竹楼,与周围的繁华格格不入,就像一个白衣飘飘的绝世佳人,遗世而独立,那样…纯洁,让人心生向往。”

眼神悠远,似是回忆起了那日的事,慕嫣然轻声叹道:“我觉得,物如其主,有那样干净简洁的住所的人,心,未必会污浊到哪儿去。后来,珠儿饿了,我又发现了他准备好的蛋奶羹,还冒着温热的气息,就在那一瞬,虽还未见到他,可他给我的印象,已经极好了。”

“他现在叫慕风?”

从小贵子口中得知这个名字的时候,贺启暄心中,也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可天下之大,清风公子本就是孤儿,他愿意姓什么,是他的自由。此刻提及,贺启暄轻一挑眉,一脸猜测的看向慕嫣然。

耸了耸肩,慕嫣然坦然的说道:“这是他的选择,我也没办法干涉,不是吗?”

想想也是,贺启暄无奈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去陪珠儿玩了,清风公子一事,就此搁下。

贺启暄回来,王府的生活,恢复了从前的有序。

每日从军营回来,贺启暄就陪慕嫣然和珠儿在后院玩一会儿,抑或是找夏侯先生下下棋,而慕嫣然,大多数时间都伴着珠儿,偶有前来拜见的官夫人,几人凑在一处聊聊天喝喝茶,日子也极易打发。

六月初,如从前一般,从都城慕府送来了家信,慕嫣然看完,知晓府中一切安好,不由的放下了心,而慕容睿的信,慕嫣然还未看,神色便已肃穆了几分。

威远侯的事,倒也不算是败露了,只不过,如今都城中跟他有关的事情,都谈者色变。

据说他手中有几只军队,如今,虽不确凿,可那几只原本无人知晓的军队,却被人挖了出来,归在了都城的军营里。

据说有几只商队,来往于都城跟周边各国,虽做着互通商贸的生意,暗里却交换着彼此需要的情报,而如今,已经好几个月了,这只商队未在都城中露过面。

据说都城接连有好些生意红火的店铺关门了。

据说…

这其中,慕容睿还提到,赏菊阁也歇业了,似乎只是一夜之间便发生的,赏菊阁里的小倌尽数都在,不见了的,唯有清风公子,和常伴在他左右的那个男子。

玉郎?

想及当日清风公子提起他时眼中和面部表情的柔和,慕嫣然便知晓,二人必定情深意重,如今,玉郎不知已流落何处,而清风公子,改名换姓的来了云都,这其中,怕是又有一番曲折,想来,这也是之前他不愿意配合大夫诊疗的原因所在。

“主子,风公子求见…”

慕嫣然正看着手里的信发呆,紫云进来通禀道。

点了点头,慕嫣然将信放在锦盒里应道:“让他进来吧…”

脚步声响起,慕风大踏步走进来,笔直的跪在了慕嫣然面前,一边,将手里攥着的素白宣纸递给了慕嫣然。

纸上,详细的说明了他所擅长的知识,也分析出了自己的不足,信末,简单的写了一句话,“慕风愿誓死效忠王妃,听凭王妃差遣。”

“你想找差事做?”

合起信纸,慕嫣然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慕风沉声问道。

肯定的点了点头,慕风的眼中,有一丝固执的强硬,慕嫣然似是能明白他的意思,猜测着说道:“你想说,你是个有用的人,不想在王府里闲散一辈子,所以,要我安排差事给你,让你证明自己的能力,也想让我看得起你,对吗?”

眼中一瞬间迸发出了惊喜的光芒,慕风看着慕嫣然,郑重的点了点头,无声的说道:“请王妃成全。”

“那,你想做什么?”

就他自己描述的而言,慕嫣然相信,随便安排一个差事给他,他必定都能做的极好,可这样的他,却不是慕嫣然乐意看到的,想了想,慕嫣然轻声问道。

原本挺直的背,渐渐的弯曲了几分,慕风低垂着头,让慕嫣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也触碰不到他的心思。

苏管家来回话,说请了云都最好的大夫,慕风的喉咙,已经有了恢复的希望,只不过何时开口,却是不能心急的。

这样一来,让他在王府做个管事,便是不现实的。可是,不能说话,不能与人交流,便是外面,怕是也不好安排吧?

从前的清风公子,身上有些淡淡的阴柔美,而如今的他,像是获得了新生一般,已越来越无法让人忽略他的性别,想到此,慕嫣然的心内,顿时有了一个主意。

正待开口,慕嫣然又想起了她和贺启暄的那丝疑惑,慕嫣然不禁开口问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改姓慕吗?”

抬起头看着慕嫣然,慕风的脸上,有些轻微的慌乱,这样的他,与从前那个无论发生多大的事都处事不惊的清风公子,如同两个人一般。

未等慕风点头还是摇头,慕嫣然继续问道:“那,跟我有关吗?”

迟疑了片刻,慕风低垂着头,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抿嘴笑着,慕嫣然轻叹了口气,柔声说道:“既如此,那我便把你当弟弟般看待,可好?”

“…那我便把你当弟弟般看待,可好?”

慕嫣然的话,如扔进湖里的一颗石子,在慕风的心中,荡开了一圈涟漪。

卷一 帝都浮尘 第四百九十五章 主意

第四百九十五章 主意

慕风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目光灼热的看向慕嫣然,仿若方才的话只是自己的幻听一般。

见慕嫣然莞尔笑着,眼中一片澄澈的真诚,慕风呆呆的点了点头,只一瞬,眼眶便有些红了。

慌忙的低下头,慕风的肩膀,还有些轻微的抖动。

“既然你也同意了,那我便帮你拿个主意,你若是不同意,那我再给你安排旁的事。但是,一旦你此刻点头应下,那这事,便算是铁板钉钉了,以后无论千难万难,你都要记得,你是应过我的,所以,不可轻易反悔。好吗?”

话语柔和,可每一个字,都透着一份慎重,慕嫣然看着慕风轻声问道。

慕风仍旧低垂着头,可却连连点头应着,慕嫣然吸了口气说道:“无论从前是怎样的,今后,我都希望你好,所以,你去军营里历练几年,可好?”

慕嫣然的话音落毕,慕风便倏地抬起了头,眼中,隐有泪光。

从军?

心里像是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慕风的心里,突然有些急促的跃动起来。

这些日子,贺启暄早起会去外院的练功房锻炼一个时辰,有时候,会打一套拳,有时候,会舞一套剑法。慕风也曾去偷看过几次,看着贺启暄那样酣畅淋漓的出汗,一个翻身,一个回旋,每个动作,都透着一份威武的男儿气概。

那样的贺启暄,是慕风羡慕,并向往着的。

可是,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也能成为贺启暄那样的阳刚男子。

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眼中有希冀,有怀疑,有矛盾,慕风跪在那儿,眼中的神采,却是忽亮忽暗,如他心里的犹疑一般,让他无法抉择。

而慕嫣然,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不强求,不逼迫。

不知过了多久,慕风抬起头,郑重的点了点头,旋即,似是觉得这样不够真诚,慕风俯身在慕嫣然面前磕了三个头,“咚咚咚”的磕头声,如晨钟一般在屋内回旋,慕嫣然的脸上,不由而然的便浮起了一丝由衷的欢喜。

“起来吧,这事,我会和殿下去说,等一切都定了,我让苏管家去通知你。只一条,出了这门,这件事,便再无回旋的余地,将来再苦再累,你都不得反悔,记住了吗?”

叫了起,慕嫣然仰头看着慕风问道。

似是已经想清楚了,慕风点了点头,脸上一派坚毅。

胸口的起伏,表露出了他心中的澎湃,慕风的眼中,也有一丝对未来生活的期冀,年轻的面孔上,那份光彩熠熠生辉。

见慕嫣然再不说话,慕风颔首一笑,大踏着步子朝外去了。

“主子,您这是…”

猜不透慕嫣然的用意,紫月有些不解的问道。

“他长相太过俊秀,对他而言,是福不是祸,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去没有女人的地方历练几年。军营里,可是最能磨人心智的,殿下这样的皇室贵胄,去边关磨练了两年,都变了这么多,更莫说是他这般经历过诸多磨难的人了。”

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慕嫣然低声说着,一边,却也希望慕风不要辜负了他的一番打算。

晚间贺启暄回来,慕嫣然便把让慕风前去从军的事告诉了他,贺启暄思忖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应下了,过了一会儿,才犹豫着叹道:“军营里,不说有战乱,便是平日里,每天训练,也是极苦的,但愿,他的身体能如他的心志一般坚强。”

这事,便算是定下了。

第二日,慕嫣然吩咐了苏管家,让他带着给慕风准备好的资料,到云都官衙给慕风登记了身份户籍,之后,便送他到了南方大营。

苏管家带慕风到大营门口,便回来了,知晓了这是慕风的意思,慕嫣然,也一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

慕风,怕是不想让军营里的人认为他和王府有关系,他是想以最普通的身份,一级级的向上爬,用自己的真实能力来证明自己吧?

如是想着,慕嫣然暗自呼了一口气,总算,没有替他选错这条路。

人总说,师傅请进门,修行在各人。如今,应该走什么样的路,慕嫣然已替他指明了,但愿,他能出人头地,给自己博出一个光明的前程。

慕风的事,就此有了着落,慕嫣然的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待到一切都安排妥当,慕嫣然回过神来才发现,六月竟然已经快过完了。

云都比都城里要热得多,去岁的现在,慕嫣然跟着贺启暄游山玩水的到了郓州,接连发生的事,让她浑然未觉这儿竟有这么热,如今天气热起来,慕嫣然却恨不得身边一点儿事都没有,好让她整日里能安然的呆在屋里。

墙角的冰雕,散出了阵阵的凉气,慕嫣然惬意的放下手里的冰碗,擦拭着嘴角,一边冲站在身边的紫云嘟囔道:“这才六月底,已经这样了,要是到了七月,我岂不是要抱着冰块过日子了?”

言语间,一派自嘲。

珠儿笑闹着从外间跑进来,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还有一层汗意,慕嫣然忙不迭的招呼了乳母给她净脸,一边柔声说道:“这么热的天儿,以后可不许出去玩了,回头晒得黑黑的,穿了花裙子也不好看了,知道吗?”

就着乳母端着的冰碗喝了口冰粥,珠儿咧嘴笑着答道:“娘,珠儿不怕热…”

说罢,不待慕嫣然训她,她便起身朝外跑去,一边大声喊道:“娘,我去看看爹爹热不热。”

等慕嫣然探头朝窗外去看,小家伙早一溜烟跑的没人了,倒让慕嫣然有些哭笑不得。

没一会儿的功夫,父女二人便手牵着手进了一心堂,慕嫣然一边吩咐了紫云备好帕子,一边让紫月去小厨房端冰碗来给他们。

屋子里透着几分凉意,贺启暄几口用完冰碗,惬意的躺在凉席上和慕嫣然说着话,不一会儿,珠儿便呼呼的睡着了,慕嫣然摇头笑着,起身将珠儿抱到了床上。

“夏侯老先生说想回家去瞧瞧,出来小半年了,虽常和家里通着信,可到底心里还记挂着,所以方才跟我提了一句,回头,你让苏管家准备一下,过几天便朝宾州去吧,早点儿出发,赶在日头最大的时候到,老先生也能少受点苦。”

慕嫣然躺会榻上,贺启暄闲聊一般的说道。

“夏侯先生这一去,会不会就不回来了?”

慕嫣然有些担忧的问道。

释然的笑着,贺启暄打趣的说道:“留住心,可比留住人重要的多,老先生若是真想走,咱们拦得住吗?”

抓起身边的大蒲扇扇着风,贺启暄继续说道:“夏侯老先生的亲人都在宾州,昨儿我也跟他说,让他带着妻儿老小都来云都算了,我给他们置办一所宅子,一家老小聚在一起,岂不快哉?可老先生没答应,说人老了,就要在故土,即便云都和宾州离得近,终归隔着一段路。老先生说,趁着现在身子骨还硬朗,便在外云游几年,再过些时日,怕是就只能在家里含饴弄孙了。”

“老先生这般,才是真洒脱…”

慕嫣然开口赞道。

“都城里,如今一切安然,可宾州和其它各地,却不大太平,如今,我也只能如此观望着,但愿,莫要被夏侯老先生猜中。”

喃喃说着,贺启暄的眼眸中,有一抹深邃的光芒一闪而过。

似是听出了贺启暄的话音中有什么不对,慕嫣然转过头看着他问道。

轻叹了一口气,贺启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眸中,也有一丝沉痛:“从都城传来的消息,三五日之前,便由太子监国了,父皇,去了五福寺祈福小住。这本也没什么,可落在有些人眼里,怕是已经觉得不妙了,如今,宾州焕王府内,彻夜灯明,便连营里的将士,也日夜操练。”

脸上显出一派惊诧,慕嫣然不解的说道:“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储君,焕王这般,不是等同谋反?他到底有何依仗?”

若是永成帝未立太子,焕王有心为自己一搏,也情有可原。

可太子的储君之位已定了十多年之久,焕王竟至今都不死心,慕嫣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皇后身后是文府,淑妃身后有威远侯和朝中的一众大臣,如今太子的储位虽定了,可到底大梁从未有立嫡这一说,况且还有先例,焕王怎会死心?”

唇边有一抹讽刺的笑容,贺启暄低声说道。

“先例?”

“大梁第五代皇帝,薨逝前留下遗诏,将皇位传给了皇二子,可那时储君已定,是皇长子,最终,皇二子凭借手中的军功,大军逼宫,顺利坐上了龙椅。”

贺启暄沉声答道。

屋内有些静谧,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蝉鸣,也让人觉得心浮气躁,贺启暄大力的扇着,蹙着眉头说道:“如今,焕王又和西丽有了联系,往后,怕是越来越不好掌控了,都城的形势,只会越来越复杂。”

“西丽?”

慕嫣然的脑中,瞬时闪过了卓远之的身影。

卷一 帝都浮尘 第四百九十六章 相看

第四百九十六章 相看

慕嫣然还记得,那年西丽使者来访,卓远之曾和西丽三皇子相熟,如今,昔日的皇子,已是西丽国君,而焕王,又和西丽有这样的牵连,那卓远之…

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贺启暄,慕嫣然猜测的说道:“虽卓远之说自己并非先恒王的子嗣,可太后似乎心内已经认定了,否则,也不会有长平郡主下嫁一事。焕王在都城时,卓远之便跟随其左右,如今,焕王到了藩地,而卓远之仍旧在都城,两人遥相呼应,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事?”

见慕嫣然的脸颊泛起了一丝热意,贺启暄拿起蒲扇给她打着,一边笑道:“咱们能猜到的,太子心中定然也有数,更何况,这天下,再没有一个人,能比太子更忌讳卓远之的存在。不论他是不是先恒王的儿子,只要有这样的流言出现,太子都不会放过他。如今,他是郡马,无人提及,一切便相安无虞,且等着吧,等到帝位变迁,那些陈年往事,便会甚嚣尘上,到时候…”

贺启暄的话未说完,慕嫣然已心中有数,顿时了然的点了点头。

回过神来,才发现二人已跑题跑了好远,本来是商议夏侯老先生返乡的事,如今,竟扯到了朝堂纷争下的暗流涌动,慕嫣然笑着摇了摇头。

放松下来,顿时觉得有些累了,慕嫣然呢哝着跟贺启暄说了几句话,头一歪,便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的时候,贺启暄已不在身边,一旁,是任嬷嬷拿着蒲扇摇着,慕嫣然坐起身,从任嬷嬷手里接过蒲扇嗔道:“这么热的天,您在屋里歇着便是,有什么事,让紫云她们来说一声就是,何苦还自己跑一趟?”

自打王府诸事理顺,慕嫣然就在府里下人们住的窄远房里划出了一间屋子,专门拨给任嬷嬷住,如今,除了日常偶尔去小厨房看看,任嬷嬷已不大在慕嫣然跟前伺候了,是故,此刻见她给自己打扇,慕嫣然不禁有些惊诧。

坐在小杌子上,任嬷嬷从紫云手里接过帕子递给慕嫣然净脸,目光,从紫云脸上一扫而过,顿时,慕嫣然似是有些明白任嬷嬷的来意了。

“去看看珠儿醒了没,若是醒了,便给她擦擦身子换套衣服,每回睡醒都要闹腾一会儿,你好好哄着她,免得乳母一人招架不住。”

平日里紫云陪在珠儿身边的时间也不少,是故,每逢珠儿身边有事,慕嫣然也都是嘱咐紫云过去。

领了命,紫云朝右梢间去了。

“紫月,你去小厨房端两个冰碗过来,珠儿的那一碗,少放点冰。还有,外院书房那儿,记得也送过去两碗。”

慕嫣然将帕子递给紫月,一边轻声吩咐道。

一转眼,屋内,便只剩下了慕嫣然和任嬷嬷二人。

“嬷嬷可是为了您那侄孙来?”

慕嫣然眉眼弯弯的笑道。

“不瞒主子,确是这事儿。”

任嬷嬷答道。

一早慕嫣然有给紫云议亲的打算时,任嬷嬷便在慕嫣然面前打了招呼,过了年之后没多久,任嬷嬷那侄孙便从文府辞了差事来了王府,如今,在王府外院当着管事,苏管家和王大全之下,便是任嬷嬷那侄孙最为能干踏实了。

任嬷嬷那侄孙名叫张绪进,如今也有二十三了,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再加上又是个小伙子,家里人着急,也是常事。

当日任嬷嬷带他来给慕嫣然请安,慕嫣然还特意多看了几眼,只记得小伙子身板极结实,相貌也极是憨厚,可却极腼腆,自打进了一心堂的正屋,就没敢抬头。

此刻再提起来,慕嫣然便觉得有些恍惚,似是记不清张绪进的长相了。

“苏管家也跟我说过,说小伙子极踏实能干,将来定然有出息,不过,我也要问问紫云的意思。”

慕嫣然抿嘴笑道。

紫云只是个丫鬟,亲事自然是由慕嫣然说了算,可慕嫣然如是说,任嬷嬷面上,也丝毫不显意外,连连点头应道:“主子安排便是。便真是紫云姑娘没瞧上,那也是他们没缘分,怪不得谁,主子能先想着老奴,已经是给了老奴脸面了,老奴不敢奢求再多。”

犹豫了一下,慕嫣然看着任嬷嬷说道:“嬷嬷,若他们真有这缘分,您那侄孙的前程,可就耽误了,您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