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被这个动作取悦了,斜睨着努力讨好他的蠢奴,“知道错了?”

苏誉忙不迭地点头。

安弘澈绷着脸,紧抿的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翘,哼了一声道:“今日且饶过你,下次再敢戏弄朕,哼哼…”说着,再次吻上了苏誉的唇。

君无戏言,皇帝陛下着实没有真把他怎么样,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又被按着亲亲摸摸折腾到半夜,这才勉强得到睡觉的权利。

让吃过肉的人重新回去喝汤,这着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安弘澈睡到半夜醒来,看着怀里白皙的小鲜鱼,还是觉得心火难下。夜能视物的眼睛清楚地看到苏誉眼底的青影,微微蹙眉,索性变成猫蜷成一团…睡觉!

苏誉习惯性地半夜睁开眼,发现了窝在怀里的毛球,向下滑了滑与猫大爷鼻尖相对,暖呼呼的气息喷在脸上,带着轻轻的咕噜声。抬手摸了摸床头,找到被丢在一边的布偶小猫,塞进了皇帝陛下怀里。

金色的爪子触碰到柔软的布偶,便自觉地伸爪把它揽进怀里,无意识地在上面蹭了蹭脑袋,然后就着脑袋抵着布偶的姿势继续睡了。

苏誉看得弯起了眼睛,凑过去在那露出来的暖暖的下巴上亲了亲。今日与太后一番接触,他算是看明白了,皇上这性子,一部分是天生的,还有一部分大概就是好脾气的太后给惯的。不过,看着这么个小毛球,他也愿意惯着。

次日一早,三位妃嫔拓印的符咒被送到了安国塔。

安国塔乃是国之圣地,一切的邪魔歪道在拥有神力的国师面前都无所遁形,站在安国塔外,负责送东西的侍卫们深深地感觉到了那股神圣而神秘的气息,只不过…安国塔上午是不开门的。

看着大门紧闭的高塔,侍卫们面面相觑。

“头儿,怎么办?”小侍卫不安地问统领侍卫,统领侍卫乃是刚刚从骁骑营调来的鲁国公世子高鹏,虽然是突然升迁上来的,但他为人宽和且武艺高强,侍卫们对他很是信服,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便第一时间问他。

“此等邪物,自然不是拿来污国师的眼的。”鲁国公世子从小侍卫手中接过那些个满是鬼画符的宣纸,认认真真地绕着安国塔走了一圈,这就算是给国师看过了,然后带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回去复命。

趁着上朝之前吃点心的皇帝陛下听了鲁国公世子的回复,摆摆手,“此事交予太后处置。”

苏誉好奇地看了看目不斜视鲁国公世子,好久没见这位仁兄,看起来过得还不错,要知道大内侍卫统领,御前带刀侍卫,对于世家子弟来说乃是十分风光的差事。

高鹏领命而去,感觉到贤妃再看他,便大方地冲他行了个礼。

“看什么看!”皇帝陛下照着苏誉后脑勺呼了一巴掌。

苏誉摸摸脑袋,“皇上怎么把鲁国公世子调进宫了?”当初选秀的时候听鲁国公世子说过,他在骁骑营领着个五品的官职,但更想到边关去上场杀敌,可惜边关一直没什么外敌。

“十三叔的主意。”安弘澈吃下最后一个大虾灌汤包,起身去上朝,先前宫中的守卫有问题,连他的北极宫都不甚安全,如今彻底清洗了一遍,勉强可以安心睡觉了。这其中的牵扯颇为复杂,看了看呆呆的苏誉,就不跟他多说了。

苏誉也就是随口问问,送走了去上朝的皇上,就掳袖子去厨房做早饭了。

慈安宫。

昨夜睡得晚,太后有些精神不济,看了看殿中的妃嫔们,也是强打精神的样子,尤其是三个妃子,各个双目赤红。

“昨日之事,想必你们都清楚,”太后忍下打哈欠的冲动,坐正身体,面色端肃道,“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德妃与淑妃互相看看,转而齐齐看向路妃。昨夜她们誊抄咒符,那“嘎嘎嘎”的叫声又开始响,侍卫们拦着不让看,把她们吓了个够呛,埋怨了一晚上路妃多事。

路妃垂着头,并不说话。听说那符咒一早就送去给国师验看,不知结果如何,如今太后不再偏向她,她也不敢贸然出口。

“夜霄宫鬼夜哭之事,昨夜侍卫已查明。”太后也懒得再与她们废话,微微抬手。

门外,鲁国公世子将一个铁笼子交给慈安宫的太监,太监捧着走到大殿中央。

“嘎嘎嘎!”蒙着黑布的笼子里传来了熟悉的叫声,只是比晚上听到的小不少。

站在一旁的德妃与淑妃禁不住向后缩了一步,众妃也禁不住屏住了呼吸,太监上前,一把掀开遮挡。

笼子里站着一只膘肥体壮、满脸迷茫的——鸭子。

路妃瞪大了血红的双目,“夜霄宫中怎么可能有鸭子?”

“你还有脸说!”太后捏着一叠宣旨,劈头盖脸地摔到路妃脸上,“这符咒国师连看都不看,根本不是什么猫蛊!拿这些糊弄三岁孩子的东西作弄哀家,是不是很有趣?”

路妃闻言,顿时觉得被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后明鉴,嫔妾也不清楚这符咒画的是什么,只是去夜霄宫的时候恰好看到那只花狸猫,这可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太后却没有听她说下去的意思,微微抬手,昨夜被皇上点名擦洗九曲回廊的太监被五花大绑地扔了出来。这太监就是负责绘制符咒的人,德妃看到这人被扔出来,已经面如死灰。

事情已经很清楚,以路妃为首的三个妃嫔嫉恨贤妃得宠,便想出了这么个毒计妄图嫁祸。

“念在往昔的情分上,哀家不杀你,”太后疲惫地叹了口气,“自今日起,废黜路妃所有位份,贬黜出宫,路家子女三代不得参与大选!”

“太后!”路妃不敢置信地尖叫起来,贬黜出宫与立太子之后的放归完全不同,这种妃嫔就是德行有亏的女子,以后再难婚配,有些家族嫌丢人,会把这些人直接送到庙里,青灯古佛一辈子。

“德妃淑妃…”太后摆手让人把尖叫不已的路妃拖走,转而看向两个抖如糠筛的妃子。

“太后明鉴,我俩是受路妃蒙骗,才做出这般糊涂之事啊!”两人哭得仿佛死了亲娘,不停地磕头认错,她们都是文官之女,家规森严,若是被废黜出宫,就只有死路一条。

太后终是没有赶尽杀绝,将两人降为昭仪就作罢了。

昭王殿下来慈安宫的时候,就看到太后一个人坐在主位上出神,殿中还摆着一个嘎嘎乱叫的鸭子。

“母后?”昭王凑到母亲面前,歪着脑袋看她。

“哎呦,吓了我一跳!”太后回过神来,就看到一张胖胖的圆脸,眨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忍不住笑了,抬手捏住那肉肉的脸颊,“怎么跑过来了?”

“十七叔新了个绸缎老鼠,一大早跑到昭王府炫耀…”昭王的胖脸挤成一团。

“我当什么事,今日就给你做个更大的。”太后柔声哄道。

昭王闻言高兴了一下,旋即又皱起了眉头,“做个硬些的,早上咬十七叔的老鼠,觉得牙根痒。”

“牙痒?”太后微微蹙眉,捏着儿子的下巴看了看,旋即笑道,“许是要换牙了。”

等苏誉伺候皇上吃完早饭,应诏到了慈安宫的时候,就看到太后正抱着一只黄白相间的小胖猫,小胖猫则抱着一根磨牙棒啃得正欢。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十七叔:小胖,听说你最近换牙啦?

弟弟:…

十七叔:来,跟着我念“老鼠”,念清楚了就送你

弟弟:…老…苏…

小鱼:咦?小叔叫我?要吃烤鱼吗?

弟弟:次…

喵攻:好好对嫂子说话,说不清不给吃

弟弟:QAQ

第76章午时

苏誉眨了眨眼,想起来这是昭王殿下,思索着要不要顺道也行个礼。

小胖猫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抱着磨牙棒翻了个身,仰躺在太后的腿上,露出白绒绒的肚皮,一边啃一边蹬腿。

想想昨天差点摔到池塘里的十七叔,苏誉觉得还是暂时不要点破的好,便只给太后行了礼。

太后上下看了看苏誉的打扮,眼中露出几分惊艳,“你穿华贵些的倒是比穿素的好看。”

他今日穿了一件十分华丽的衣裳,宝蓝色长袍,镶银色滚边,外罩一层海蓝鲛绡,锦袍玉带,广袖巍峨,衬着那张温润俊脸,显得儒雅而清贵。

苏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早上起来让汪公公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才找出这么一件高领的。虽然脖子上的伤口奇迹般的消失了,但吻痕和牙印还在,比较了一下穿花哨衣服和露出吻痕哪个更丢人,苏誉还是认命地穿上了这件锦袍。

“喵呜——”仰躺着的小胖猫努力仰头看,看到了一个倒栽着的衣着华丽的贤妃,便跟着附和了一声。

“裁冬衣的时候,交代内务府给贤妃多做几件这样的。”太后转头对林姑姑道。

“是,奴婢记下了。”林姑姑笑着应了。

轻咳一声,苏誉决定把话题从穿着打扮上挪开,“不知太后召臣前来,所谓何事?”

太后抬手一下一下摸着昭王殿下的脑袋,小胖猫舒服地眯起眼,“路妃今日就出宫,德妃和淑妃也降了昭仪,如今这宫中就你位份最高…”

苏誉听得此言,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太后的下一句话就是,“协理六宫之事,就交给你了。”

“臣是个厨子,只懂杀鱼做菜,这协理六宫…”苏誉眉头皱成个疙瘩。

“只是协理,又不是让你全管。”太后挠了挠小胖猫的下巴,趁他美得松开磨牙棒的时候,把手挪到了暖呼呼的肚皮上揉了揉,小胖猫立时不干了,抱着母亲的手啃了一口。

“可是,臣是个男子,这后宫多为女子,怕有诸多不便。”苏誉试图挣扎一下。

他现在已经够忙了,除了给猫大爷做一日三餐,还要去安国塔学习,帮国师做祭品,以及每天晚上被皇帝陛下折腾…而月例银子却还是停留在八十两!

“又不用你去跟她们说闲话,”太后把手从猫嘴里抽出来,点了点小胖猫的鼻子,“凤印还是哀家管着,你只要隔天来帮些忙便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誉也不好再推拒,从此每日的功课里又多了“管理内宫”这一项。

跟太后商定了隔日来慈安宫的时辰,苏誉便起身告退,今日要赶在午时之前去安国塔。

“慢着,”太后把腿上的毛球捧起来递给苏誉,“把弘浥也带上,昨日国师还说要他今日早些去呢。”

正仰躺着啃磨牙棒的昭王殿下顿时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母后,而后咔咔咔努力转头,想要看看苏誉的反应,奈何脖子太短,左扭扭右扭扭也没看到,反倒是因为动作太大把磨牙棒弄掉了,又慌慌张张去捞磨牙棒。

太后怕他摔着,忙把乱动的小儿子放到腿上,换了个角度拎住他后颈。昭王殿下立时抓紧太后的衣裙,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这孩子,让贤妃把你带过去可省得你跑了。”太后揉了揉小胖球,这家伙方才为了耍赖变成猫,这下子变不回去了,这么短的腿跑到安国塔去必然累得够呛。

“殿下许是觉得不方便。”林姑姑忍笑过来劝解,顺手拎出了个小篮子。

昭王殿下不情不愿地窝进篮子里,紧紧抱着自己的磨牙棒,警惕地盯着苏誉,旋即意识到苏誉已经知道他是小叔子了,应该不会再动手动脚了。于是,稍稍松了口气,随即想起自己以前在苏誉面前跟伸爪、打滚,还被哥哥逼着玩装死…

默默把脑袋埋到绒布里…

正痛心间,一只温暖有力的手罩上了小胖猫的头顶,快速揉了揉。

昭王殿下吓了一跳,瞪大了一双猫眼睛惊愕地抬头,干,干什么?

苏誉笑了笑,忍不住又在小胖猫的头顶揉了一把,总算知道以前这小家伙为什么不让他摸了,不过,虽然小叔子不能乱摸,摸摸头还是可以的,“殿下,我们先去夜霄宫把嬴鱼捞出来,再去安国塔可好?”

昭王殿下调转身子,抱着脑袋拿尾巴冲着苏誉,不理他。

“今日杀嬴鱼,这种鱼比鲭鱼还好吃。”苏誉坐上撵车,把篮子放到腿上,努力忍住戳毛团屁股的冲动。

吃鱼!小胖猫立时支楞起耳朵,掉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苏誉,决定不再计较苏誉摸他脑袋的事了,要是做好了能留一大块鱼肉给他,以后脑袋可以随便摸!

苏誉可不知道昭王殿下拿脑袋换鱼肉的小心思,径直去了夜霄宫,把吊在水中的铁笼子捞上来。

“嘎嘎!”嬴鱼一出水就不满地冲他乱叫,拍打着长而有力的翅膀,甩了苏誉一身水。

苏誉把笼子放在地上,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小胖猫从篮子里爬出来,扒着笼子好奇地看里面的嬴鱼。

“嘎!”嬴鱼扑腾了一下,铁笼子被打的砰砰响,那两只翅膀均有一尺长,跟鱼身几乎等大,伸展开来比细长的鱼身要宽大不少。上面看着像羽毛的东西实为小小的鳞片,翅膀边缘薄薄的在阳光下看着根根分明,看起来像鱼鳍。

小胖猫也被甩了一身水,头顶的毛毛湿乎乎的黏在一起,抬爪想要挠挠,奈何脑袋太大爪子太短,够不到,着急地在笼子边缘蹭了蹭脑袋顶。谁知笼子上也都是水,乱蹭越湿。

苏誉哭笑不得地拿起篮子里的绒布给小胖猫擦擦脑袋,顺道把他扔回篮子里,把篮子放在笼子上,带着一只猫一条鱼往安国塔走去。

嬴鱼要在正午时分宰杀,要杀嬴鱼就没法给皇帝陛下做饭,早上的时候苏誉就跟皇上说过,皇上也表示理解。

等苏誉到了安国塔外的时候,就见一人穿着明黄龙袍,负手而立,见他来了,似乎想迎上来,又觉得不妥,微微抬着下巴站在原地等他自己过去。哼,作为主人,朕怎么可能做出见到蠢奴就扑过去的蠢事呢?

苏誉倒是没注意皇上的小动作,提着笼子快步走过去,“皇上,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皇帝陛下嫌弃地看了一眼笼子上面的小竹篮,以及竹篮子里的小胖猫,“这是怎么回事?”抬起一根手指,戳了戳弟弟湿着毛的头顶,又用两只捏了捏被弟弟抱在怀里的磨牙棒。

“在慈安宫遇见了昭王殿下,便顺道带过来了。”苏誉笑着把小篮子塞给皇上,他还提着笼子,一会儿上楼的时候怕这篮子掉了。

安弘澈将拼命往绒布里钻的弟弟挖出来,举到面前蹙眉看了看。小胖猫紧紧抱着磨牙棒,冲着他小声叫嚷,“母后让贤妃带我来的,不关我的事!”

安国塔的大门缓缓打开,门内的白衣侍从恭敬地朝众人行礼。

苏誉还是头一次在上午的时候踏足安国塔,好奇地四处看了看。

这安国塔不知是什么建的,一天之中无论什么时候,阳光都能从塔顶照进来,从七层相通的中央贯穿而下。

上午的安国塔比下午显得更加静谧,汪公公送三人到二层便退了下去。

一身雪衣的国师正倚在软榻上,美目轻阖,长长的白发柔顺地铺散着,安静而温暖的阳光从窗子照进来,分成几束柔和地照在软榻上,遇到那宛若玉雕的俊颜倏尔四散开来。

看到这幅画面,苏誉禁不住屏住了呼吸,生怕破坏了其中的意境。

皇帝陛下可不会欣赏这个,拎着弟弟大步走过去,抬手把手中的毛球扔到了国师身上,“都什么时辰了,还睡!”

“喵!”弟弟吓了一跳,在空中不停踢腾着四肢,也难以阻止下落的趋势,一头撞进了皇叔的怀里,埋进了那层层叠叠的华丽衣袍中。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不带一丝烟火气的清冷美目,静静地看了看站在塌前的皇上,慢慢坐起身来,看也不看地把试图逃跑的小胖猫捉住,“皇上怎么也来了?”

“东海的嬴鱼明日便可送到,朕今日先来看看。”皇帝陛下背着手,一副朕这是关心国计民生的严肃表情。

国师站起身,看了看苏誉,微微一顿,意味深长目光地在他脖子上逡巡片刻。

苏誉一惊,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脖子,华丽的高领遮得还算严实,心道国师不会是能透视吧?旋即反应过来,他今天是来杀鱼的,却穿着一身锦袍,这不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别人“我有了不得不穿高领的秘密”吗?

此地无银三百两!

在苏誉快要红了脸的时候,皇帝陛下忽而斜跨一步,挡住了国师揶揄的目光,冷冷地瞪着国师。

国师收回探寻的视线,抱着小胖猫转身上了楼。

“哼!”皇上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拉着还在愣怔的苏誉跟着上去。

众人刚上三楼,一黑白一黑黄的两只大花猫,互相推搡着跃上了二层的窗户。

“不骗你,昨天我就打了个滚,侄媳妇把半条烤鱼都给了我,还给剃了刺!”黑黄色的大猫伸出两爪比划着半条烤鱼的大小。

肃王殿下瞥了他一眼,“皇上不管吗?”

“皇上怎么管?”凌王殿下得意地摇尾巴,“总不能说这是皇叔不能喂吧?”

黑白色的大猫沉默片刻,颇为认真地点了点头,“上去看看。”这般说着,便率先窜上了台阶。

凌王殿下拿后爪蹬了蹬耳朵,悄悄呲了呲牙,“十三哥,等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苏娘娘是大安皇室的劳模篇》

弟弟:小叔年幼,急需喂养!

太后:后宫管理,万不可废!

国师:背书杀鱼,拯救苍生!

喵爹:逢年过节,上香烧鱼!

小鱼:加薪,强烈要求加薪!

喵攻:没问题,今晚想要五次还是七次?

小鱼:…不用了,我就喜欢白干活QAQ

第77章聚餐

嬴鱼招水祸,水属阴,当以正午时分宰杀。

苏誉捏着嘎嘎乱叫的嬴鱼,看了看时辰,有看了看国师,“皇叔,这鱼要用内劲折断翅膀,您看…”他是没有所谓的内劲的,之前的鲭鱼都是国师帮忙去的腥血,便准备把嬴鱼递给国师处理。

国师随手把小胖猫放到挂鱼干的架子上,取来了一个半尺长的玉盒交给苏誉,“把这个带上。”

皇帝陛下好奇地凑过来,见玉盒里放着一对雕工精致的银质护腕,微微皱了皱眉。

苏誉把嬴鱼放下,拿起护腕仔细瞧。

护腕约有四指宽,上面雕着繁复的纹路,仔细看去,不是任何一种常见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小字,规则而清晰,看起来更像是符文。护腕的尖头处嵌着一对海蓝色的宝石,看不出是什么品种,在阳光下璀璨夺目,很是好看。

“戴这做什么?”皇帝陛下不满地瞪着国师,他的蠢奴怎么能戴别人送的东西?

国师把伸着爪子够鱼干的小胖猫拎下来揉了揉,漫不经心道:“此物可存储内力。”

苏誉眨了眨眼,内力还能存储?先前皇帝陛下捏着他的手腕输送内力,他就可以让内力游走筋脉,从而捏断玉佩。难道内力就像电一样,不仅可以即时通电,还可以用蓄电池存起来?这跟他从武侠小说里看到的内力似乎不太一样。

难怪当初说苏誉已经不能练内功,国师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原来是有此等宝物。

“往后,皇上每日给这护腕充些内力,也可扩充筋脉。”国师把护腕拿过来直接塞到皇帝陛下手中。

安弘澈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若是这里的内力都是他的,倒也可以让蠢奴戴了。接过护腕也不废话,直接捏住两颗宝石的位置,运功于掌心,强劲的内力便源源不断地涌入宝石之中。

这种护腕通常是穿窄袖衣裳的时候戴的,苏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华丽的锦袍,抽了抽嘴角,这衣裳当真不适合杀鱼穿,只得把广袖挽上去绑了个结,将护腕扣在内里的窄袖上。

午时已到,苏誉先拿刀拍晕了嬴鱼,试着用刀剁了一下,只听咣当一声,杀鱼刀仿佛砍到了钢筋铁板,嬴鱼除了掉下几个鳞片,丝毫不见损伤。老老实实地放下鱼刀,默念《杀鱼心法》,将内劲汇于掌心,游走指间脉络。

“咔嚓”一声,两根翅膀应声而断,苏誉快速拿起去鳞的刀,唰唰几下将翅膀上的鳞片剔除干净,而后才开始收拾鱼身。

因为《刀法篇》中讲,嬴鱼翅膀上的鱼鳞要在翅膀折下之后快速剔除,否则等鱼肉的活气散去,这像羽毛一样的鳞片根部就会陷入鱼肉中,使得肉中平白多出无数的鱼刺,无法入口。

嬴鱼的翅膀剔除了鳞片之后,看起来十分光滑,有些像鲨鱼的鱼鳍,苏誉拿在手里看了看,心道这才是真正的“鱼翅”。

《苏记菜谱》上说,嬴鱼最好吃的部分就是这对翅膀,“以大料腌制,炙烤或干煸均可,味上佳,若乳鸽”。一条鱼能做出乳鸽的味道,有了鲭鱼的前例,苏誉是丝毫不会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