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洲打耐力,郭惊羽走输出,俩人配合的特别好。

贺向阳这次跟他们打对抗,累得气喘吁吁, 心想这幸亏是队友。

他们羽哥长着一张笑眯眯的小白脸不骗人, 李同洲那不苟言笑的家伙骗起人来可真是厉害, 打得他们这帮人招架不住,太出乎意料了。

贺向阳第一次被正经人骗,心里都快有阴影了。

等训练完,郭惊羽再回头看的时候,宋卓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教练吹哨让他们几个做放松,郭惊羽和李同洲搭对子。李同洲先给他放松了一下,郭惊羽趴在那舒服地直哼哼,李同洲蹲下身道:“是不是力气大了?”

郭惊羽道:“没事啊,刚才正好。”

李同洲单膝跪在一旁给他揉了下肩膀,郭惊羽长吁了一口气,“这日子,给个皇帝都不换。”

李同洲道:“皇帝不打篮球。”

“那是,皇帝打马球,哎对了,我大舅昨天打电话来着,说寒假要是有空可以去山里玩,就我姥姥家那边,附近有一家马场,进了一批矮脚小马,漂亮着呢!省城还有滑雪场,我教你滑雪,嘶……轻点,”郭惊羽哼了一声,“等咱们放假了,你跟我去玩一趟?”

李同洲问他:“你什么时候学的滑雪?”

郭惊羽含糊道:“就随便看电视,动作挺简单的,我表哥也给我示范过。”这是他以前和李同洲约好要一起做的事,后来李同洲失约,他自己去了最好的滑雪场,摔了几次,自己爬起来,一个人坐缆车去了山顶,反复几次才学会了滑雪。

他一个人完成了许多事,但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个人影子。

郭惊羽趴在垫子上歪头笑了一下,小声道:“李同洲,你要去了,我告诉你一件事儿。”

李同洲道:“好事还是坏事?”

“哪有这样的,提前问了那还有什么惊喜呀。”

“你给的大部分属于惊吓。”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

“从小就是。”

李同洲回答的认真,一边给他按肩膀一边沉声道,没有控诉的意思,只是实事求是的讲出来而已。

郭惊羽想了想,也没好意思反驳,“这次是好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李同洲答应了。

轮到李同洲的时候,郭惊羽按得卖力,但李同洲一直不喊停,郭惊羽刚开始以为他肌肉没放松开,踩了好一会力气都加大了,只瞧见对方绷着肩膀默不作声,其他反应一概没有。

郭惊羽疑惑道:“李同洲,好了没有?”

“……没有。”

郭惊羽道:“你怎么这么爱享受,太娇气了。”

他嘴上这么说,但也没停下,李同洲一直拖延,直到人都快走光了,才和郭惊羽一同去浴室那。

他们又是最后进来冲澡的,郭惊羽听着水声,隔着老远跟李同洲喊话,“每回都是最后,水都凉了!”

李同洲过了好一会才道,“可以回家。”

郭惊羽平时就这么干的,但总觉得在小男朋友面前应该注意点形象,不好意思,义正言辞道:“我不,我要洗好了再回去。”

郭惊羽爱臭美,正冲洗着头发的时候,隐约看到一道身影从旁边走过,浴室这会也没外人,郭惊羽下意识问道:“李同洲,你洗好了?”

路过的身影脚步顿了下,很快走了出去,“嗯。”

郭惊羽一边顶着满头泡沫冲水,一边道:“那你在外面等我会,我这马上就好了!”

郭惊羽冲洗好,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李同洲正站在外面等他,连包都替他背好了,他视线落在郭惊羽脸上,很快略微向上移动了点,“头发还湿着。”

郭惊羽小狗似的甩了甩头,乐呵呵道:“没事儿,一会就干了。”

李同洲不赞同,从背包里拿了一件自己的外套给他顶在头上,“今天降温,小心着凉。”

郭惊羽觉得这样不太好看,不过转念一想,遮这么严实谁能认出是他来?也就老老实实顶着了。

一直到了车上,郭惊羽依旧顶着李同洲的外套,两边袖子垂下来,像埃及法老,有点喜感。

李同洲唇角扬起一点,靠近了问他:“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郭惊羽顶着他衣服,懒洋洋道:“不想感冒呗,感冒了就要请假,请假就不来学校。”那就见不到小男朋友了。

李同洲看他一会,忽然道:“我会帮你好好补习。”

郭惊羽没听懂,“嗯?”

李同洲道:“保证你这次多进步几个名次,寒假能去骑小马,去滑雪。”

郭惊羽笑了一声,也没多解释,点头应了。

他就爱看李同洲一心一意为了他忙碌的样子,老实人说的话最能打动人心,一抬眼就能从对方眼里瞧见倒映着的自己,好像多的一丝一毫也放不下,看不见。

周一升旗,选了学生代表发表讲话,这周轮到高二,一般都是由年级前几名的尖子生承包这种体面活儿,李同洲不爱参与这些,这次指派的是一班的班长宋卓然。

宋卓然已经是个熟练工了,稿子倒背如流,他正对着的就是高二七班,视线也一直落在这一处。

郭惊羽几次都觉得不太对劲,抬头总能和宋卓然的视线对上,但宋班长目光看起来又特别正直,瞧不出别的什么意思,这让郭惊羽一时有些搞不懂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郭惊羽老远就看到宋卓然在那边执勤,戴着红袖章监管记录,瞧见他们过来还笑着摆摆手,特别热情。

郭惊羽只顾着看他拄拐杖了,别的没瞧见,还是贺向阳咦了一声,道:“羽哥,宋卓然怎么又和你穿一样的衣服啊?”

郭惊羽莫名其妙,“胡扯,全校都穿一样的校服,哪儿就跟我一样了?”

“不是啊,你看他里面的衬衫和毛背心,你俩一样的哎。”

郭惊羽这会穿衣服还没有特别多的选择余地,穿的是他表哥谷宇以前的校服,谷舅舅当年砸了不少钱送儿子去念私立高中,校服全都是定制的,特别贵,还一年四季换好几套,谷宇那会儿蹿个子,冬季校服好些都没来得及穿就小了,谷舅舅觉得这衣服都是纯毛料手工的,就给郭惊羽送来穿了。

这种学院风格的衣服,这会儿不多见。

被这么一提醒,郭惊羽抬头去看,果然瞧见宋卓然身上穿的和自己差不多,不过他的是深蓝色,而宋卓然的是黑色,款式也略有区别。

郭惊羽皱眉道:“可能是巧合。”

李同洲道:“上次在体育馆,他穿的运动服也和你的一样。”

李同洲这么一说,郭惊羽也开始留意了,宋卓然还真在学着他穿衣服。

郭惊羽故意穿了个印着乱七八糟英文字母的黑体恤,隔天宋卓然也穿了一件相仿的。

而且不止是宋卓然,郭惊羽有时候起早了,跑去李同洲家里给他煮小馄饨,李同洲瞧见他里头穿什么颜色的毛衣,看一眼之后,也回房间换一件相似的。

要是在学校他们三个人彼此遇见了,这二位倒是没什么,宋班长笑着打招呼,李同洲依旧板着一张脸,只有郭惊羽自己尴尬到不行。

郭惊羽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因为撞衫尴尬到不想去学校。

这算怎么回事啊?三胞胎吗!

周二,美术生从外地培训归来。

学校训导处很是为此忙碌了一阵,放出去两个多月的艺术生里有不少放飞了自我,烫染头发的,涂指甲油的,扎耳洞的……训导处老师黑着脸一个个把他们拎过来,不论男女,发了卸甲油让他们把指甲弄干净,扎耳洞的没办法,肉又长不回去,只能命令不许佩戴首饰,至于烫染头发的,都压着去校门口5块钱一次的小理发店重新改造一次,变成特规矩的学生头。

郭惊羽申报了美术班,去画室报道。

学校分了两个教室给美术生们专门做画室,郭惊羽交了画材费,领了画架、画板一类的工具,刚出门,就碰到了宋卓然。

宋卓然有点惊讶,但是第一次没有主动说话,只一瘸一拐的跟着。

郭惊羽心里有点发毛,他以前读美院的时候倒是有俩留学生追他来着,当时都是成年人,对方一看就是那种只玩不谈感情的,拒绝了也就是了。宋卓然这好学生突然一下如此情深,还一副隐忍不说的样子,郭惊羽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俩总共也就见了几次吧?

怎么就看上他了?

郭惊羽心里总觉得不太对,他被人追过,喜欢一个人绝对不是这样的眼神,别的不说,他和李同洲那才叫真爱,隔着人群彼此第一眼就能找到对方,跟装了雷达一样,藏都藏不住。

宋卓然这显然不是,但是他确实在看自己。

对方跟了一路,郭惊羽沉不住气问他,“宋班长,你也去画室?”

宋卓然道:“嗯,去画室。”

郭惊羽打哈哈,“是吗,那挺巧。”

宋卓然过了一会,忽然道:“你们家那个小区我挺熟的,我以前住你们对面小区。”

“哦,是吗?”

郭惊羽心想,他可一次都没见到过宋卓然,公车上都没偶遇过。

“我以前瞧见过两次你在站牌那等车,”宋卓然笑道,“你是不是好奇一次都没见到过我?我早上习惯提前过去,念一小时自习课,走的要早,晚上也要念晚自习。”

郭惊羽道:“厉害,现在就拿着高三严格要求自己,时间一定会回报你。”

宋卓然笑了一下,看着他道:“他也这么说。”

郭惊羽心里又不是滋味了,他那点疑心其实一直没下去,他和李同洲的共同话题大部分来自生活,来自他们这么多年的共同经历,但真要说起李同洲喜欢的那些话题,他总觉得还是宋班长这个优等生能聊的多,那些竞赛,李同洲喜欢的那些科学,他都不太懂。

郭惊羽下意识拿自己和宋卓然比。

越比越酸。

宋卓然带他去看教室,陪着转了一下,道:“临窗的这个位置不错,可以晒太阳画画,应该很舒服。”

郭惊羽故意跟他说反话,把画架随意支撑在角落,“还行吧,我怕晒黑。”

宋卓然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有些惊奇,“可你皮肤很白啊……皮肤白的人,也怕晒黑吗?”

郭惊羽道:“那是。”

他现在就靠这张脸了。

比成绩他是学渣,比脸他可从来没怕过谁啊!

第29章 画室小天才

郭惊羽刚在画室里摆放好自己的物品,就听到门外一阵喧哗, 说笑声由远及近, 很快一群学生推门进来了。

班上女生居多, 维持纪律的也是一位女老师,瞧着有二十来岁,披肩发, 戴一副金丝细边眼镜, 人看起来很温和, 说起话来也是细声细气的。女老师瞧见郭惊羽他们在教室里,还客气的询问道:“你们是美术班新来的同学吗?”

“老师, 这位是新同学,我不是。”宋卓然指了指郭惊羽,给她介绍了一下,这才笑着道:“我是学生会的, 主任让我过来问问您这边画室够不够用,我们学生会刚好在隔壁,可以再帮忙腾出一间教室出来, 凡事以您这边为主,尽量满足同学们的学习需要。”

女老师笑道:“太谢谢你了,两间够用的,我们班上人少, 四十来个同学, 两间画室够用了。”

宋卓然说话挺客气, 又问了一些其他的, 瞧见班上同学摆画架,还帮着一起搭了把手。他现在走路依旧有点跛,脚伤未愈,在郭惊羽面前绕了两圈之后,郭惊羽有点坐不住了——宋班长在他跟前来回晃,他一点都看不到前面,别说跟老师说话,宋卓然简直把他遮挡地严严实实,无法跟人交流。

郭惊羽起身道:“我来吧,宋班长你歇会。”

宋卓然道:“我来,你歇着,怎么能让你搬东西!”

郭惊羽道:“别,别,你这还拄着拐杖呢,别再伤着。”

宋卓然脸上一红,挠挠头道:“我好多了,现在已经不用拄拐杖,慢一点走就没事,那天是个意外,我平时真的身体素质还不错。”

要摆放的东西不多,郭惊羽对画室太熟悉,过去帮忙很快就摆放好了,顺便也和班上其他同学聊了两句,彼此认识了一下。美术班上的男生少,两边画室加起来一共也就十来个人,郭惊羽这边还多点,能凑七八个,这帮男生都坐了后排,郭惊羽刚好就在他们那个角落里,倒是不用再挪地方了。

宋卓然围着他转了两圈,小声问道:“惊羽,你坐这里行吗?”

郭惊羽道:“行啊。”

“会不会太靠后了?”宋卓然看看他,又看看前排的静物那,“要不我先帮你搬过去,固定好位置,省得你再自己挪了。”

郭惊羽忙拦着道:“真不用,教室里摆两三组静物呢,大家围一圈画,不是都画一样的。”他瞧着宋卓然有些疑惑的表情,都看乐了,怎么瞧怎么像邻居家的那条傻金毛,“真的,不信你去问问其他人,没骗你。”

宋卓然还当真一瘸一拐地上前面去问了一下,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傻话,惹得前面女孩们哄笑起来。

宋卓然在美术班待了一会,左转右转,好一会才离开。

美术班的老师姓金,金老师给大家讲了一下纪律,摆放好了石膏像,然后特意来到郭惊羽这边,给新同学讲了一上午。

郭惊羽既然来学美术,就没打算藏着掖着,天分这种事儿也藏不住,痛痛快快地释放了一下自我。

金老师坐在那原本打算给他做个示范,正耐心教他怎么削铅笔呢,她这边削着,郭惊羽那边已经提笔开始画石膏像了。她刚说一句“注意观察人物的体块”,新同学已经几笔打好了形,她又道:“打形之后,就是观察人物的明暗,你看这个马赛的面部表达,这个角度的变化和明暗关系要找准……”

金老师第一次发现自己说的没有学生画的快,几乎是她刚想说什么,新同学就已经做到位了,这让她非常惊喜,低头看了看他学生证上的名牌,笑着道:“郭惊羽,你以前学过画画吗?”

郭惊羽侧笔刷刷铺色,点点头:“算是学过一点。”

“手法很专业呀,在哪里学的?哪个美院的老师指导的?”

“我们家邻居学画。”

“你跟着对方学的吗?”

“……就,深受鼓舞吧,主要我自己比较有天分。”

郭惊羽也找不到其他说辞,毕竟这会儿他还没进美院,想当初他这一手画技是在中央美院钟老先生的手下调.教手来的,老先生主攻油画,对他极为宠爱,后来他去经营画廊了,钟老先生还特意来瞧过他一次,嘴上念叨他几句,但还是给了他几幅自己的画,帮着撑了一把门面。

郭惊羽算是老先生的关门学生,上头的师哥随便拎出一两个来都是在圈里数得着的人物,这会儿坐在画室里跟一帮高中生比赛,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跟作弊似的,郭惊羽都有点不好意思太欺负他们。

他早就不是考试的水平了,当初还陪着钟老先生去阅卷来着,不过看的不是全国高中卷,水平要再高一些。

他现在别的理由不能用,就想起郭妈妈一直念叨的樊奶奶,好像樊奶奶家小孩也学画,就随意应付了一句。

金老师看着他,眼神发亮,活像是捡了一个宝贝疙瘩!

换了其他学生说自己有天分,绝对是吹牛,但是到了郭惊羽这,金老师都觉得这位太低估自己了,这何止是天分,简直就是小天才啊!

金老师一直看着他画完,屏息凝视,生怕打扰了他,一个多小时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别的学生要用几个小时,甚至一天的时间才能画完的,这个新来的同学几乎是一气呵成,看一眼,低头就能默写出来一样,很快就画好了。

金老师一颗心都要蹦出来,她是城南一中特意请来的专业课老师,只带过两年学生,上一届虽然也考上了几个,但都是综合类大学,她自己都只是一个师范学校毕业的而已,这次,搞不好要出一个美院生了!

郭惊羽倒是挺客气,画好了推过去,让老师点评下。

金老师左看右看,只点头说好,笑得眼睛都弯了,“惊羽,你画的这个挺好,石膏像这部分没什么问题了,绝对跟得上大家。明天画色彩,你记得准备点颜料和工具,哦,我让班长来跟你说说——”她站起身来向前面找了下,喊道,“樊佳丽,过来一下!”

前头一个扎马尾辫的女孩走过来,模样清丽,手上还拿着铅笔,“老师,您找我?”

金老师道:“你跟新同学说下要买的工具,如果方便的话就带他去画材店买一下,我提前给你们放一节课,明天咱们上水粉课,别耽误才好。”

樊佳丽清脆答应下来,又好奇地去看郭惊羽的画,眨眨眼,又看向本人。

郭惊羽其实自己能买,但金老师现在对他宝贝的紧,提前给了一节课的时间让樊佳丽陪着一起过去。等走出画室,郭惊羽就道:“班长,那些我自己能买好,你去忙自己的吧,不用陪着我。”

樊佳丽倒是没多纠缠,点头道:“好。”

说完转身回画室上课去了。

郭惊羽得了一节课的功夫,一分钟也不想耽误,迅速跑回教学楼上文化课去了。

最后一节是自习,郭惊羽从教室后门蹑手蹑脚走进去,李同洲单手撑着脸正对着窗户那边,正在认真看书。他脚步放轻坐回凳子那,拿起书本轻轻咳了一声。

李同洲晃神,回头看到他愣了一下,才低声道:“你怎么回来了?”

郭惊羽捧着书,义正言辞道:“回来学习呗。”

李同洲轻笑一下,伸手去握他的手,郭惊羽躲了两下,低声道:“哎,干什么呢?”

李同洲把掌心的耳机放在他手里,“给你听。”

郭惊羽乐了,看看耳机又看看一脸期待的李同洲,拿肩膀碰碰他,“你是不是傻,哪有这样明目张胆握在手里听的啊。”

“那怎么听?”

“耳机线穿袖子里,你看着,”郭惊羽把那个耳机线放衣服袖子里,然后模仿李同洲刚才那样单手撑着脸,再抬起来的时候耳机“嗖”一下缩回了校服衣袖,“瞧见没有,这样才是上课偷听的最佳策略……”

“惊羽。”李同洲忽然伸手想拿回来。

“你别伸手扯啊,我还没听着呢!”

郭惊羽耳机刚塞进去听一下,就看到李同洲越过他去看后面。

郭惊羽心觉不妙。

回头一看,果然在后门那瞧见他们班主任的半张脸,贴在那正在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们这。

七班班主任刚开完会回来,打算看看班级纪律如何,站在后门那别的都没来得及看,就瞧见郭惊羽在那弄耳机线了,进去敲敲桌子,绷着脸看他,“自己拿出来吧。”

郭惊羽把耳机给他,一脸无辜。

班主任道:“只给耳机干啥,你随身听呢?”

那边李同洲也跟着站起来,拿了一个MP3出来交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