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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尉迟顷仰天嘶吼,如发了颠,入了魔,铁链陷入他的皮肉渗出猩红鲜血,身旁两名士兵竟然有些抓不牢他。

“打!给我打!”李凤仪冷声道。

长鞭不断挥舞,鞭鞭落入背部,肩胛的骨头都露了出来,尉迟顷就像浑然不知般,一双眼死瞪着苏沁凉,那目光,至情至伤,痛到深处,才会麻木。

苏沁凉心头一慌,下意识的抚住小腹,这动作刺激了尉迟顷,双臂用力一挣,铁链竟生生的从士兵手中挣出,疯了似的挥舞,将身后的士兵挥倒。

双目赤红着,怀着莫大的怨气,疯了似的挥打。

“杀!”君战天看准时机,大吼一声。

离尉迟顷最近的墨月轩突然上前,一记手刀将发疯的尉迟顷拍晕,带他飞离。

“醒了?”冷冰冰的声音自头顶响起,逍遥睁开眼,缓坐起身子。

灵儿一向自制,鲜少有发怒的时候,可是现下声音冰冷透着怒意,看来真的是动了真火。

“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他问,声音有些沙哑。

“尉迟顷被救下来了,就是已经半死不活的,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灵儿说道。“两国已经撤兵,墨月轩也带着苏沁凉等人回朝。”

“灵儿。”逍遥无奈的说,“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他不在乎尉迟顷的死活。

“苏沁凉没事,而且还怀孕了。”灵儿说道。

“怀孕!”逍遥一愣,“孩子——”

“怀孕三个月,对外宣称是齐昊的,可是你该清楚是谁的吧!”灵儿不客气的说。

“孩子”

“逍遥,你不是这种没分寸的人,这次你居然不顾药物的反噬,强行将内力提至四成,你知道伤害有多大吗?”灵儿皱眉说,这才是她生气的真正原因。

“知道。”他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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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她,真的值得?这些她都知道吗?”灵儿说,语气有些不稳,已经隐隐有些激动。

“灵儿!”头一次,逍遥泛起些许怒意,沉下脸来。

灵儿忽然笑了,定定的看着他:“苏沁凉知道真相吗?如果她知道你做的这些,从小收留她,将她带在身边,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那个人,以她的个性,会崩溃吧,一定会恨你入骨。”

他低下头,看不清表情,沉默半晌才说:“恨就恨吧。”

灵儿摇着头:“逍遥啊逍遥,你是天底下最痴情的男人,却也是天底下最无情的男人,恐怕就连苏沁凉的孩子,你也不会放过吧,你的至亲骨血,你真的下的去手吗?”

逍遥咬着牙,握紧了双拳:“我准备了这么多年,绝不容许失败,哪怕付出再多,我也甘愿。”

灵儿淡淡的讽笑一声,什么也没说,便出了房间。

逍遥啊逍遥,你的心被蒙蔽了,总有一天,你会被悔意噬的焚心灼骨。

苏沁凉她们回到戈央已是入夜,闻得紫金大军凯旋,皇上也被接了回来,戈央顿时一片欢声。

尉迟身受重伤,宫中御医早早接到命令到了太尉府等候,苏沁凉也带着齐晖在太尉府等待。

“李御医,太尉的伤怎么样了?”苏沁凉问道。

李御医已经为尉迟顷号脉号了有两刻钟的时间,仍然皱眉不语,急的尉迟静一直在屋内徘徊。

“小静你别乱动了,别打扰到御医诊脉。”尉迟老爷揉揉额头,拉住尉迟静。

“太尉大人受伤太重,之前中了软筋散没能及时服用解药,幸亏没有渗入心脉,慢慢调理尚可将软筋散的毒素驱除。”李御医脸色颇为凝重。

“至于尉迟大人的皮肉伤,旧伤刚愈,又添新伤,恐怕日后会落下病根。大人手腕的伤,似乎是被勒出来的,不知道之前到底受了什么虐待,手筋虽然未断,却也受了极重的伤害。幸亏大人毅力过人,这些伤恐怕要调理半年才可痊愈。”

“臣开几副药,内服外敷,三个月不要下床,三个月后,可缓慢走动,切忌剧烈的活动,六个月后,才可如常活动,但仍不可妄动武力,一年后才可恢复如往常。”李御医说道。

尉迟老爷和夫人连连点头,只要无性命之忧,能有痊愈之日,他们便可安心了,至于休息的时间长短,已经不重要。

当尉迟顷被人抬回来的时候,尉迟老爷只觉得一声雷轰然而下,直贯头顶,心道天要塌了,莫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与之当初的悲痛相比,现在实在可以用喜来形容。

“咳!”只一声虚弱的轻咳,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尉迟顷。

“顷儿,你怎么样?”尉迟夫人忙上前说道。

“孩儿没事,我有些话想跟太后娘娘说,娘,你们暂且出去一下”他虚弱的说道。

尉迟夫人泪眼婆娑,看了一眼苏沁凉,便点点头。

听闻尉迟顷重伤便第一时间赶来的墨雨萱还未跟他说上话,便要被赶出屋,只得恨恨的瞪了一眼苏沁凉,不情不愿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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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工夫,屋内就只剩下尉迟顷和苏沁凉。

苏沁凉没有先开口,心中大抵猜得出他想说什么。

“孩子,真是墨月轩的?”他缓缓开口。

不是!

她紧咬着唇,却不能说,看着尉迟顷的脸,“是”字就像尖刺一样卡在喉咙中,让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

“是。”她轻轻地吐出这个字,如千斤重。

尉迟顷紧闭着干裂的唇,“是”字刚落,一声炮响,是谁,在燃放烟花,打破了屋内的静谧,棱窗上映射着红红绿绿,斑斓的色彩,万民的欢呼,带着璀璨的光彩,照亮了戈央的天。

圣上回朝,举国欢庆,这样的夜晚,却不属于他。

“哈哈哈哈!”带着泪的大笑,盖过了烟火声,笑中的苦涩又有谁能够品位?

胸腔震动,牵扯着身上的伤,雪白的绷带瞬间染上嫣红,火红的血,就如最红的花,在他身上绽放。

可恨,佳人犹在,近在咫尺,却又有天边般遥远。

可恨,他一腔情意,就要付诸东流。

可恨,他连一份爱都无法守住。

无力,头一次,他感觉到自己无法掌控无力感,痛惜在心中滋生。

他是个无用的男人,竟连自己的爱都受不住。

“尉迟!尉迟!你别这样!求你,别这样。”她扑到他身上,按住他,不让他乱动。

浑身的伤口再次裂开,沾染了床铺,也沾染了她的衣裙。

尉迟顷突然不动了,怔怔的看着她,伸手拭去她眼中的泪。

苏沁凉一僵,迅速撤开,别开头说:“别做伤害自己的事,你要的答案我已经给你,好好休息。”

说罢,她便往外走。

开门之时,尉迟顷突然轻声道:“我对你的爱不会变,你,依旧是我的女人。”

砰!

天边燃起绚丽的烟花,照在尉迟顷的脸上,那样的凄迷。

她停在门口,侧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我尉迟顷,一生一世一旦爱了,就绝不会变。”

声音不大,却声声的穿透心房。

侧脸,一滴泪缓缓滑落:“我可能,永远无法回应你的爱。”

两个都是痴傻的人啊,他一生一世爱不变,她又何尝不是?

爱一旦付了出去,就难以收回。

“没关系。”他突然扯起一抹笑,“你只要让我爱着就好。”

那抹笑在冰冷的夜显得尤其温暖,她却只能无声落泪,缓缓摇头。

“你好好休息。”

关上房门,院里的人马上全部看向她,她却仿佛没有看到那些目光一般的往外走,眼泪却不断落下。

这样的尉迟顷,她已经恨不起来了,可是,她注定要愧对他的爱。

走在夜色中,她觉得好冷,冷彻心骨。

摸摸脸颊,泪水已被风干,可是,眼泪可以被风干,孤独却无法磨灭。

“我不怕红尘可笑,笑不尽无聊,谁能够穿过岁月不老。

眼泪于谁去凭吊,谁又能知道,若与你痴做一场梦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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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最后是忘掉,谁忆今朝笑,何苦追问着情犹难了”

是谁在浅浅吟唱?道不尽的凄楚,谁人知?

她摇摇晃晃的出了府,墨月轩就倚靠在门边。

“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满意了?”她冷冷的说。

手腕突然被攥住,烟花的火光照在他暴怒的脸上。

“为了尉迟顷,你连这种谎都愿意撒!”

她冷冷一笑:“为了刺激他,你连便宜爹都愿意做了,我如何撒不得?”

凝望着她倔强的双目,街井的欢庆都成了讽刺。

“滚!”他将她甩离,心中郁结难以抒发,长剑起落,门前的大树轰然砍落,人已消失在街角。

“母后。”齐晖上前牵住她的手,小小的身子似乎要给她依靠。

门内,一双怨毒的眼望着他们离去

这章的歌词同样来自陈楚生,《相忘于江湖》。

汗,不是不想改一改,可是发觉这歌词实在太适合这章的内容了,就干脆不改了。

最近很迷陈楚生的《丹书铁契》和这首歌,反复听了又听,越听越有味道啊,边听边想着这篇文,差点哭出来,泪。

至于逍遥的秘密,要逐渐浮出水面了,从灵儿的话里多少能透露些信息出来,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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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御花园偶遇 红颜不改,竹马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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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宫里相当热闹,宫人们早已在树梢房檐挂上了彩灯,只待晚上点亮,将皇宫置在五彩霓光之内。

这般尽心,只因着今日是三年一度的中秋才子试会,凡是通过了殿试的才子,都能参加在御花园设的晚宴,对于寒窗苦读十数载终于榜上有名的才子们来说,无疑是一项至高的荣誉。

在为数不多,甚至是一生只有一次的进宫机会中,目睹龙颜。

咖若是之前,恐怕没有多少人会对齐晖这个小皇帝感兴趣,所有人基本上都是来看墨月轩和尉迟顷的,能够受到二人的赏识,比受到皇上的赏识还要来的有用。

可是今天,齐晖小小年纪独入天昭的事迹一传出,才子们便很好奇这个如此年纪便有如此勇气的小皇帝到底是何模样。

“娘娘,该喝药了。”绿墨端着御医开的安胎药走来。

聆苏沁凉正坐在御花园中吹风晒太阳,她今天并没有穿着华服,因有孕在身,不喜穿着太过累赘的衣服,便换上简单轻便的便衣。

闻着药的苦味,她忍不住皱起眉。

“我现在身体好得很,可以不用喝这药了。”她懒懒的说道。

“不可,御医说您身子太过虚弱,一定要好好地调理,更何况今晚的晚宴您一定要参加,到时候也要有足够的精神来应付。”绿墨说,一点都不给她耍赖的机会。

“哎!”无奈,她只得接过药,憋着气迅速喝下。

放下碗,擦干唇边的药渍,接过绿墨早已预备好的梅干含在口里,这才稍稍缓解了一点嘴中的苦味。

“尉迟顷的身体怎么样了?”她问。

“尉迟大人的伤口已经结痂,精神也好了许多,只是仍然卧床不能走动。”绿墨说道。

苏沁凉点点头:“他好些了我也就放心——阿——嚏!”

“娘娘,我去给您那件披风来。”绿墨说道。

“也好。”她点头,百无聊赖的吃着干果。

“凉儿!是凉儿!你真是凉儿!”一声惊喜的呼叫,苏沁凉一诧,便循声望去。

见一个玄衣青年满脸惊喜的跑过来,不等苏沁凉说话,便兴奋的说:“我以为自己认错了,没想到真是你!”

“云、云清扬?”苏沁凉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竟能在皇宫之中遇故人。

“哈哈,凉儿你还记得我!”云清扬激动地忘乎所以,抓住她的肩膀大笑,儒雅俊秀的脸因激动而红润。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奇怪的问,忽而想起什么,说道,“你是参加殿试的才子?”

“是啊!”云清扬略带骄傲的点头,“我刚刚通过了殿试,有幸荣登金科状元,晚上就会参加御花园晚宴。凉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道吗?当年我们举家搬来戈央,听闻苏家没落,我曾回到金陵去找你,可惜那时你已不在。”

说到这里,云清扬脸上带着明显的沮丧。

苏沁凉也是暗暗吃惊,没想到他曾去寻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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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提起往事,都如此沮丧,可想而知当年寻她不着时该有多么难受。

真没想到,两人当时也只是幼时玩伴,他竟能记她如此之深,望着她的目光灼灼,让她心中一突。

难道——

她下意识的后退半步,便见云清扬脸上溢着明显的失望之色。

“你曾回去找过我?”她似喃喃自语的问。

“是啊!你忘了吗,小时候我还说要长大了娶你为妻呢!”他笑道,眼眸染上些许期待。

“儿时的童语怎做得数。”她低声说,实在愧对他的心意。

他强笑一下,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敛住神色问:“凉儿,你怎会入了宫当宫女?”

“啊?这——”她一愣,望着自己的素衣,原来,他将自己当成宫女了,苦笑一声,待要解释,“我——”

“轻扬,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一会儿宴会就要开始,别在这里跟宫女瞎磨咕。”一个黑衣青年沉着脸走来,脸色不善的扫了一眼苏沁凉,带着明显的鄙夷,浑似她勾.引了云清扬一样。

本来还想解释一下的苏沁凉也上来了脾气,倒要看看晚宴时,这黑衣男子见到她会是怎样一副模样。

“凉儿,你别在意,他这人就这样,对谁都这副德行。”怕她不高兴,云清扬连忙解释。“御离你这脾气就不能改改吗?”

“哼!你倒是走是不走?”风御离冷哼一声,沉着脸问。

“凉儿,我们得走了。”云清扬歉然的笑笑,不情不愿的被风御离扯走。

见在这里待下去也无甚意思,便转身离开,路上遇到正拿着披风往这走的绿墨。

“娘娘,您怎么回来了?”绿墨吃惊的问。

苏沁凉微微一笑:“在外面待着也有些腻了,回来歇歇。”

绿墨点点头:“也好,一会儿晚宴就要开始了,娘娘也要准备一下。”

说着,便为她披上披风。

“哎呀!”云清扬走到一半突然停住。

风御离回头,奇怪的看着他,见云清扬猛的一拍脑门:“忘了问她是哪个宫里的了!”

哎!只希望还能再见面吧。

“你喜欢她?”鲜少说话的风御离突然开口。

云清扬没有说话,脸却红了,再见面,她生的更加清丽脱俗,一想到那张清丽容颜,他的心跳就乱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