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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眯起眼睛说道:“他是想要利用悠然同时威胁到紫金,天都和逍遥谷,从而一石三鸟!”

哼!李凤仪,你真是好狡猾的心思,好大的气魄!

“如果幕后主使是那个李凤仪,那么媚然必然也是他派来的,借着替逍遥挡刀而获取他的信任——”苏沁凉说着,猛然顿住,突然想到初见媚然时,她的一翻说辞。

“媚然家里虽算不上什么大户人家,却也是书香门第,只是三年前家道中落,才进了歌舞班子。”

三年,恐怕是个障眼法吧,将五年改成三年,只是为了避免他们的怀疑,不然为什么那么巧,那媚然就这么突然出现了?

事后齐晖也找人查过,找到了三年前歌舞班所到的地方,也正巧是在那里碰到了媚然,可是那个书香门第,也只是她自己的说辞而已,根本就查不到有这么一户人家。

显然,这一切都是李凤仪早早的便部署好,只等到那晚的刺杀行动。

而那晚,也不是真的要杀了逍遥,其目的只是取得逍遥的信任。

不对,李凤仪没有那么傻,会以为凭这点事就能获得逍遥的信任,他只是让媚然有机会留在逍遥身边,伺机而动而已。

而且,媚然出现的时候,真正的她并没有显露身份,知道她真正身份的除了冷吟风,就只有齐晖,爹娘和尉迟顷,而李凤仪竟然知道,那便说明——

五年前那场栽赃嫁祸的好戏,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见她皱眉不语,脸色变幻不定,开声说道:“看来夫人已经将其中的联系串起来了。”

“原来早在五年前,他就在部署篡位了。”苏沁凉沉声道。

“谷主的分析,既然李凤仪想要一石三鸟,那么暂时就不会伤害到少谷主,所以夫人暂且放心,谷主一定会想办法救出少谷主的,哪怕是拼了那条命!”风御离说道,这是逍遥的原话,他一字不漏的转述给苏沁凉。

苏沁凉一滞,心情颇为复杂,半晌,她才艰难的开口道:“他......的手怎么样了?”

“灵儿已经为他看过,断骨已经接上,只要调养得好,依然可以使剑,却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灵活了。”风御离叹息道。

“夫人,其实谷主他心里一直都是只有你的,尹姑娘无依无靠,他出于道义收留她,却从未碰过她,外面传言都是假的,这些年,谷主夜夜抱着夫人曾经穿过的衣衫独眠,这些我们看在眼里,夫人能不能——”风御离说道。

这还是他头一次说那么的话,可是苏沁凉却摇摇头。

“不要说了,我现在只想救出悠然。”她说道,“你先回去吧,我静一静。”

风御离只得点头,漠然离去。

逍王府,逍遥的屋内,灵儿刚刚给逍遥缠完固定断骨的纱布。

“你做事从来不会这么冲动的。”灵儿看着他的右腕,皱眉道。

“这是我欠凉儿的,比起她,我这点痛根本就不算什么。”逍遥黯然道,想到她一个人无助的悬在峭壁之上,忍受着痛楚,他的心就发疼。

“那你还算有救。”灵儿撇撇嘴说道,盯着他的右腕好一会儿,突然正起脸色,“难道你就没怀疑过尹胜雪吗?”

“胜雪?”逍遥些微一滞,紧接着脸色变幻不定。

“当初你只是怀疑她在山顶陷害沁凉,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执意要随我们出谷?”灵儿正色道。

见逍遥沉吟不语,知他已经生出了疑心,她也不等他回答,便又说道:“她当初的理由是一定要亲自劝沁凉回来,可是沁凉的脾气谁都知道,她若出面非但劝不回,反而会起到反效果,到不如我们将沁凉劝回谷中,她再向沁凉道歉。”

“可是她没有那么做,反而是在临近淡水村的地方突然失踪。”灵儿冷笑一声,道:“就是那李凤仪再神通广大,凭逍遥谷的势力,我们几人的行踪又岂是他能够轻易知道的?这里面——”

见逍遥的脸色越来越差,灵儿也见好就收,并没有将他逼得太紧。

以他对于尹胜雪的感情,是不会轻易将胜雪往坏处想的,这事别人说的太多,恐怕还会起反效果,也只能由他慢慢的想清楚。

“王爷,尹姑娘求见。”屋外,总管说道。

灵儿撇撇嘴,站起来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至于那个尹胜雪,这是我最后一次救她,以后她是死是活,都不要来找我。”

说完,灵儿变开门,正对上了门外的尹胜雪。

“灵儿姑娘。”尹胜雪温婉的叫道。

143 害我妻儿,誓不罢休!

“灵儿姑娘。”尹胜雪温婉的叫道。

灵儿淡淡的看着她,她和当初在北域当祭司时实在变化太大了。

那是,尹胜雪冷傲的就如那高不可攀的北域圣山山巅的一朵珍贵雪莲,而现在,温婉的却像是情窦初开的闺秀,动了凡心,染了纤尘,却将她原本佯装的很好的外衣给蒙上尘,显了俗,倒也不是那样的出色了。

尹胜雪啊尹胜雪,你选的这条路是歧途,总归是到不了终点的。

灵儿淡淡的点头道:“谷主现在仍需要休息,尹姑娘看看便走吧,别让谷主太累了。”

说完,也不她是什么反应,灵儿径自离开了。

尹胜雪停驻在门口,余光望着离去的灵儿,闪过一抹怨恨。

但是这抹光也只是一瞬便消失了,仍挂着一副关切的表情走进屋。

逍遥定定的望着走进来的尹胜雪,这张称得上是绝美的容颜,真的存着歹毒的心计吗?

把她带出了北域,便让雪莲沾染上了尘埃?

看着逍遥深邃的目光,尹胜雪心中一突。

“逍遥,有什么事吗?还是......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做什么这么看着我?”尹胜雪不怎么确定的笑道。

“没什么。”逍遥笑笑,不动声色的说,却没有错过她刚才一闪而逝的惊慌,心当下便沉了下来。“这么晚来有事吗?”

“没有,我听说你受伤了,所以想来看看你。”尹胜雪说道。

“已经没事了,灵儿已经将断骨接好,休息些日子便好了。”逍遥不在意的说道。

“很痛吧。”尹胜雪说,露出心疼的表情,一双柔胰便覆上了他的右腕。“苏姑娘如何这般狠心?”

几乎就是在她手沾上他右腕的同时,逍遥迅速的抽回右腕,尹胜雪的手硬生生的落到了冰冷的桌面上,一时间尴尬不已,留在那里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

“这是我该受的。”逍遥淡淡的说,一点也不后悔。

尹胜雪表情不禁变得尴尬,但是随即,她又苦笑道:“我......真的没有一点机会了吗?就算......就算苏姑娘对你断了情,无了意,你......也不能喜欢我吗?”

逍遥眉头一皱,正色道:“胜雪,你对我有恩,以前是我傻得把恩情当爱情,苦了你也害了凉儿,我却不能再一直错下去。就算凉儿真的......真的对我死了心,我对她的情这一生也是不会变得,更何况......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欠她的,就算到了下辈子也还不尽。“

他涩然的摇头,看向尹胜雪时,表情突然变得生疏,说道:“胜雪,我一直在想,当初凉儿出走,你为何坚持要随我一起,后又突然失踪,一切的一切巧合的诡异,当中的事情,我想你心里有数。”

尹胜雪表情陡变,说道:“逍遥没你是在怀疑我吗?难道你在怀疑我的为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你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最清楚。”逍遥摇摇头,当局者迷,被灵儿点醒后,突然发现以前看不到的东西赫然清晰,“不管你以前做了什么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错,否则我不会再原谅你。”

他突然站起来,表情坚毅的说:“从今日开始,谁要是再敢害我的妻儿,哪怕是一根毫毛,哦逍遥都要与他誓不罢休!”

谁要是敢害我的妻儿,哪怕是一根毫毛,我逍遥都要与他誓不罢休!

誓不罢休!

逍遥的誓言犹在耳边回荡着,就算回到了自己的别园中,尹胜雪的那颗心仍然无法平静。

原本,这至死方休的爱应该是属于她的!

可是如今,有了那苏沁凉,逍遥的心中就再也没了她的位置,这让她如何甘心?

恨!她好恨!

“苏沁凉,都是因为你!”尹胜雪咬牙切齿的暗道。

目光中闪过怨毒的光吗,她转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将里面的衣服掀开,露出柜子中格子相接的缝隙。

她将长长的指甲伸入缝隙中,便听到“咯噔”一声,隔板竟然弹跳了起来。

这柜子中,竟然隐藏着一个暗格!

她掀开隔板,里边放置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她将木盒取出,打开来看,里面是一张纸。

这张纸微微泛黄,却不是老旧得黄,是特意晕染的底色,纸张很厚,上面印有和浮雕似的纹理,仔细看去,竟是一只九天翔凤。

“你若想通了,就将消息写在纸上传给我,我便知道你的心意了。”

脑中响起这句话,她咬咬唇,手一紧,似是下了某种决心,终于执起笔蘸了些墨,在纸上写下一行小字。

......

......

翌日,大殿之上,齐晖看着逍遥,凝重的说道:“皇叔真准备发兵?”

“冷吟风已经准备妥当,按照那个李凤仪的野心,绝对不会让我国置身事外,不如先发制人。”逍遥说道。

齐晖看着面无表情的逍遥,直至今日,他仍然消化不了逍遥竟是他皇叔的消息。

不过这样一切也都合理了,为何逍遥会答应父皇让母后入宫为后,为何逍遥会久居紫金,一切只是因为,这里是他的国家。

否则以逍遥的脾气,谁能留得住他,说得动他?

而此刻的逍遥,面容冷峻,眸中带着杀意,哪里还有传说中那温润若仙的感觉。

齐晖似是想到了什么,便问道:“皇叔是否查到了悠然的下落?

“不错。”逍遥说道,“悠然正是被李凤仪掳了去。”

齐晖这才明白,逍遥何以突然间这么坚决要对天昭发兵,看来,他是想要一劳永逸啊!

“朕明白了,皇叔尽可放手去做,若是能将那李凤仪一举拿下,是再好不过了。”齐晖说道。

接到要向天昭发兵的消息,手握紫金兵权的尉迟顷,毫不犹豫的选择亲上战场。

“大人,悠然医馆的苏大夫来了。”总管说道,早就接到尉迟顷的吩咐,若是悠然医馆的苏大夫来府上,不必通报,要马上将人请进来。

跟在总管身后,说话间,苏沁凉便上前一步。

尉迟顷看了总管一眼,淡淡的说:“没事了,你下去吧。”

将苏沁凉请进屋,苏沁凉也不绕弯,开门见山的说道:“带我去!”

尉迟顷叹口气,无奈地说道:“哎!我就知道你会为这件事来找我。”

听他的语气,以为他定会答应,苏沁凉脸上一喜,却见尉迟顷突然沉下脸,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

“为什么?我要去就悠然!”苏沁凉一瞪眼,说道。

尉迟顷苦笑,自从她回来以后,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一点都不怕他,哪像以前见到他会慌神?

不过这种新面貌,却是更叫他心动,之因为当时她最先吸引他的,并非外貌,而是她骨子里藏着的智慧与勇气。

年华老去,美貌不再,可是她的智慧与勇气却不会被消磨。

他板起脸说道:“这次不同以往,这真的是攸关生死的对决,我怎能放心将你带去!你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我一定会救出悠然的,我答应你的,何时赖过。”

“尉迟,我不是不相信你。”苏沁凉说道,她甚至相信,他能够为她不顾生死。“可是明知悠然就在李凤仪手里,你要我怎能安稳的待在戈央?难道你以为,我在戈央就安全了吗?李凤仪若是想要抓我,就是我在戈央,在皇宫也一定会被抓走,悠然不就是在我们面前被抓走了吗?”

144 入军

“尉迟,我不是不相信你。”苏沁凉说道,她甚至相信,他能够为她不顾生死。“可是明知悠然就在李凤仪手里,你要我怎能安稳的待在戈央?难道你以为,我在戈央就安全了吗?李凤仪若是想要抓我,就是我在戈央,在皇宫也一定会被抓走,悠然不就是在我们面前被抓走了吗?”

尉迟顷不禁皱眉,确实,如果李凤仪真要动手,就算凉儿在戈央也说不上安全。

“不行!还是不行,行军打仗,没有带女人的道理,况且你现在要以什么身份,什么理由去?”尉迟顷说道。

“军医。”苏沁凉说道,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我可以易容,既然李凤仪已经知道我现在的易容模样,那么我就再变副模样,以军医的身份随行,我就不信,我再次易容,他还能知道!同时我会让绿墨带上我现在的面具,就算他有所怀疑,可是还有一个我身在戈央,他也没办法。”

“凉儿你......”这个女人,竟然把一切都想好了,尉迟顷不禁气结。

“你若不答应我,我就自己去报名,战事将起,紫金正在大量的征兵,我要是报名,一定会被选上。”苏沁凉说道。

“你!”尉迟顷瞪大眼睛,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可是偏偏他还就是因为这个威胁就范。

尉迟顷无力的垂下肩膀,看着苏沁凉计谋得逞的得意笑容,他顿时有种很悲哀的感觉。

原来被人吃得死死的,竟是这种无力的感觉。

“好吧,不过到时候你一定得听我的,不能乱来!”尉迟顷说道,虽然觉得这个可能性相当的低。

“好,没问题。”苏沁凉想也不想的答应。

这事已成定局。尉迟顷便让她以他的贴身侍从兼军医的身份跟在他身边。

又给她一个随从侍从的身份,是因为苏沁凉一个女儿家,怎能跟一群大老爷们挤在一起睡觉?而且如果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保护着,他无论如何也不放心。

.......

......

紫金的边境,一袭黑衣的逍遥外面又套上了战袍,冷冰冰的盔甲让他平添了一份肃杀之气,就那样的迎风而立,仔日光下闪烁着银光。

他的身后,士兵们痛苦的呻吟声不时得传来。

战事既起,死伤必不可免,而他,只是朝着天昭的方向,默默的注视。

“悠然,你等着,爹马上就把你救回来。”逍遥心中默道。

“我要出去帮忙!”换上另一副容颜的苏沁凉说道。

“不行,难道你想被逍遥发现吗?这一路上一直小心的躲着他,好不容易才瞒过他的视线,难道你想在这时候功亏一篑?”尉迟顷抓住她的胳膊说道。

“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明知道自己有能力帮到那些士兵却不出手。”她焦急的说道,外面一声声痛苦的呻吟传进帐内。让她不忍的皱起眉头。

“你说过来这就要听我的!”尉迟顷沉声道。

“快!这个失血太多了,不及时止血会死掉的!”

“刘大夫,你看看这个,他这只胳膊恐怕要废掉了。”

“刘大夫......”

“刘大夫......”

一声声叫唤,可是刘大夫只有一个人两只手,哪里忙得过来,顿时焦头烂额,汗水不停地往外冒。

“我一定要出去帮忙,我无法见死不救!”苏沁凉说道,甩开尉迟顷的手就往帐外跑,跑到门口,她才停下,抱歉的说,“对不起。”

“哎!等一下!”尉迟顷无奈的说。“既然你坚持,那么我和你一起。”

他说道,住苏沁凉的手,难道她不知道,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对不起?

苏沁凉点点头,便来到伤员处,眼见他们身上各处都中了箭矢,她也不再犹豫,便立即上前。

这些箭都是带钩的,不能硬拔,否则反而失了性命,只能用刀子将箭矢周围的肉剜下来,本来应该是先让伤员服下麻沸散,暂且麻痹了知觉,这样士兵也免去了那么大的痛苦,可是眼下条件显然不允许。

苏沁凉只能低声说:“你忍着点。”

说着,她便手持小刀开始剜下箭周围的肉,她的分寸掌握的极好,是以能尽量的减小取箭所造成的伤口。

眼看着她原本白皙的双手立刻被鲜血染红,刀子刺入所喷出的鲜血也溅到她的衣服上,甚至有些血点子崩到了她的脸上。

一个女子要面临这么血腥的画面,尉迟顷不忍的阻止她道:“你别做了,教我,我来。”

说罢,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小刀,也不管做的对不对,一刀就捅进了士兵的肉里。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蓄意报复,反正对士兵的哀嚎充耳不闻。

苏沁凉急忙阻止他,说道:“你这哪是救人?再让你这么捅下去,他估计还没等拔出箭就先死了!”

说着,就将正确的方法告诉尉迟顷。

尉迟顷一时气结,想他堂堂太尉,如今却要纡尊为这种小兵治伤,想想就觉得憋屈。

不过在苏沁凉的紧盯下,他倒是做得似模似样,虽说没她做得那样好,可至于出人命了。

见有他帮忙,她便分神去照顾其他伤员。

她却不知道,自己一离开。尉迟顷哪还管什么方法正不正确,依旧照捅不误,捅死了事。

逍遥一时心血来潮,来看看伤亡的情况,突然前方一抹熟悉的背影闯入他的视线。

他双目一眯,马上大步上前。

苏沁凉正埋头为士兵治伤,突然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当是尉迟顷过来了,便头也不抬的说道:“尉迟,把纱布给我。”

话音刚落,纱布便落到了手中,她熟练地替士兵包扎好伤口,便起身准备看下一个,结果刚一挪步,便撞上硬实的盔甲。

不是尉迟?

她诧异的抬头,便看到一张温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