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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内心非常不舍,想念这么久,才见这么一会,就要分开。

她抿了抿唇,指了指里面,“要不要,上去坐坐。”

江离想了下,点头:“好。”

她一听,心里甭提多兴奋了,但面上却忍着,“去对面超市买点东西吧,家里没什么吃的。”

江离陪她一起过了马路,到对面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余安安到货架几排处选东西,江离站在收款台处等她。

收银小姑娘与他们也算熟了,总能看到,见他们进来,便问他,“好久不见,出门了?”

江离一怔,末了,点点头。

小姑娘对他记忆犹新,特别是买套子那次,扔下钱就跑了,还害羞。

不过这次再看到他,怎么感觉不一样了,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反正觉得,怪怪的。

余安安买了几样零食,饮料区,她拿了几瓶,冲外面喊道:“江离,你要喝什么?”

“矿泉水吧。”他说。

她拿了两瓶矿泉水,和一堆零食,还有饮料,过来结帐。

江离提着塑料袋,跟在余安安身后,走进小区。

小区算是新楼盘,从进门往里走,大概七八分钟,余安安拿出门卡,刷了下,楼下的大门开了。

“我家住四楼,房间比较小,五十几平。”

江离恩了一声,跟着她上楼。

余安安一口气上楼,手里的钥匙在中间那户门前停下,钥匙插到锁眼,拧了两圈,门开了。

“进来吧。”

突然,听到一阵狗吠,就见一只不大的斗牛犬从里面跑出来,看到他时,好像怔了下,然后又开始狂叫。

江离开口:“对陌生人,有敌意?”

“不是敌意,是友好吧,不过,你以前总欺负它。”

江离:“…”

余安安蹲下,摸了摸牛牛的脑袋:“别叫了,有客人来哦。”

余安安四处找着拖鞋,然后就见牛牛叼着一只男士拖鞋跑了出来,扔下后,又跑回客厅,随后又叼出一只。

然后晃着屁股,看着江离,好像在等着夸奖。

江离看得出,这只斗牛犬,是在欢迎他,还给他拿鞋,是很友好了。

“你去坐,我换个衣服。”

换上拖鞋进门,放眼望去,室内摆设一览无余,房子不大,单身公寓。

在沙发上坐下,茶几摆放位置比较奇怪,靠着墙边。

牛牛站在他对面,大大的眼睛盯着他看,时不时冲他叫两声。

江离想了下,伸出去,牛牛见他伸手,猛的往后撤,跑了几步,回头又看他。

江离冲牛牛招招手,“过来。”

牛牛站在当下,半晌,才迈着小短腿上前。

江离伸手摸摸它的脑袋,顺着牛牛的短毛,牛牛哼唧几声,小脑袋在他掌心里蹭了蹭,然后又凑到他脚边,使劲蹭着。

江离看出,这是很熟的关系了。

可惜,他毫无记忆。

余安安脱了外套,洗了手,过来把水递给他。

“我之前一直住这儿吗?”他接过水,问她。

“恩,一直住这儿,开始我妈不同意你住我这儿,安排你住林园,莫叔家的房子,后来你跑来,我就没让你走了。”

江离微微蹙眉,“我睡?”

“开始睡客厅,后来在我床边打地铺。”她没说睡床的事,这个时候说那些,不合适又尴尬。

两人这样干坐着很尴尬,余安安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随便调了个台,放着元旦的春晚,挺热闹,声音调小些,放下遥控器。

“外套脱了吧,不热吗?”他穿着黑色大衣,在屋子里特别不合适。

江离起身脱外套,余安安直接按过去,挂在衣架上。

坐回来,打开一盒薯片,“吃吗?”

江离摇头:“我不吃这些。”

“以前可吃,跟我抢着吃。”

余安安虽然是数落,但心里特别甜,以前的小风,真的太好了。

他在的时候,她没珍惜过,走了之后,每一处,都是回忆。

有时在想,以前怎么不对小风好点,总凶他,还打他。

两个人也没什么可聊的,江离坐在沙发上,腰板挺拔,余安安记得,南絮说,他在部队呆过,军姿估计没少站。

让她想起莫辰,莫辰也在部队呆过,现在的工作也隶属军区,虽然是工程师,但偶尔碰到,他也一身军装。

不知道要说什么,余安安只能盯着电视,此时正演着小品,没什么新意,看得人昏昏欲睡,但她却没睡意,因为江离在,虽然不是小风,但他也是小风。

她不敢太直盯着他看,怕他看出自己的小心思,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要看着他,她,太想念他了。

她一转头,嘴角一抽,江离坐在沙发上,手撑着额头,睡着了。

这样都能睡?她轻轻站起来,走到卧室拿出薄毯,小心翼翼的盖在他身上。

睡着了,她就可以一直这样,目光转睛的看着他。

江离睡相很好看,薄唇微抿,狭长的眼睑阖着,又细又长,她想起小风以前的睡姿,总是扒着她,要么就是踢被子,或是靠在她肩上,从未有过这样老实。

第44章

余安安侧着身子,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日思夜想的人终于来了,却不能像彼时那样,拥抱,玩闹,甚至,连一丝温情都不存在。

不过,只要能看到他,还是很开心。

以前小风在的时候,每天黏她,她有时会嫌他牛皮糖,烦烦的。

可是当他变成了江离,她却发觉,原来那些她没珍惜过的日子,现在已成奢望。

她有时会想,给他时间,让他消化突如其来的变故。

可是,要多久?

小风恢复记忆了,那么,江离呢,会忆起属于小风的记忆吗?

她长叹一声,抛开这些未知。转头拿过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调得再小一些,怕吵到他睡眠。

过了会儿,感觉身边人动了下,她转头看过去,心下一惊,江离额头上全是汗,紧抿着薄唇,双手握成的拳,捏得紧紧的,看起来很不好。

没等她叫醒他,江离猛然间惊醒过来,喘着粗气,额头上,脸上,全是大颗大颗的汗珠。

他不住的呼吸着空气,眉间揪成一个川字,双拳抵着额头。

“江离,你怎么了?”余安安蹲在他面前,急忙抽出纸巾,替他拭掉脸上的汗珠。

他摇头,没说话。

“你怎么了,说话,别让我担心。”余安安提高声调,声音里满是急切和不安。

江离还是没说话,然后就见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且,越来越严重。

余安安一惊,抓着他的胳膊,“是不是头痛了?”

江离点头,头痛如针刺一般,疼得厉害,好像又有无数重力砸过来,疼得只剩下喘息,毫无还击之力。

下坠,不停的下坠,无尽的黑洞几乎要吞噬他。

余安安知道小风头痛起来什么样,疼得周身是汗,“你等着,我给你拿药。”

她跑到屋子里,打开抽屉,之前在医院给小风开的药只吃了几颗,还有大半瓶。

她倒出两粒,蹲在江离面前,“把药吃了,这是专门治你头痛的。”

她说着,又拧开水,递到他唇边。

江离接过药,扔到嘴里,一大口水,顺下止痛药。

手掌撑着额头,痛感袭来,毫无招架之力。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沁出,很快,顺着脸颊滚落,余安安看着他痛,急得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办,怎么办?

按摩,对,按摩,小风头痛的时候,她就帮他按摩。

余安安急忙坐在他身边,抓过他的胳膊,把他转了个方向面向自己,“我给你按按。”

微凉的手捧起他的脸,指尖抵在太阳穴处,用力按着,虽然不能起到止痛效果,但以外力抗击头痛感,还是有效果的。

江离紧锁着眉头,咬牙硬抗着,疼成这样,愣是一声没吭。

这一点,应该是人性亦或是骨子里的特性。

小风被狼咬伤,那么疼,疼得身子都打着颤,却也没吭一声。

江离疼得大汗淋漓,也不吭一声。

越是这样,余安安越心疼,越心疼,越难受。

“疼就吭一声,你别忍着。”

“没事。”

没事俩字,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疼成这样,依旧坚持。

余安安急得双眼通红,“江离,我给你按按,一会就好了,吃了药,一会就不痛了,你忍忍,再忍忍…”

她说着,已成哭腔,颤抖的声音,透出她的急迫和心疼。

江离紧抿着唇瓣,咬牙硬是抗着,疼痛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尤为明显。

余安安使出全身的力气,都专注于指尖上,她要用力帮他按,这样就不痛了,对,一定会好起来。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小风头痛,江离也会头痛。

为什么要让他承受这样毁灭性的痛苦,太残忍了。

“小风,小风,很快就好了,很快就会好的。”

她跪坐在他身边,目光所及之处,大汗淋漓,她贴着他脸颊上的掌心,也湿了一片。

“小风,你跟我说说话,别睡过去。”她怕他像以前那样,疼得晕过去。

“不睡,睡不着。”他说。

“这样是不是不舒服,你到床上躺着,在沙发上窝着不舒服。”

她急忙起身,拽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江离疼得周身无力,被她扯着欠了欠身,又跌在沙发上。

余安安看出,他肯定是起不来,跑进卧室,从柜子里抱起小风以前打地铺的被子,铺在沙发边上。

“躺下,躺下能舒服点。”

余安安把他拽到被子上,江离坐下后,身子直接向后倒去,余安安急忙接住他,让他躺在她腿上。

“你躺着,我给你按按,能缓解的,药效一会就能出来,你忍一忍,忍一忍。”

她一边说,一边给他按摩。

余安安感觉,心疼得像是被人捏碎了似的,连他忘了她,都没这样疼过。

“我给你讲我们在领安山的事。”

余安安一边帮他按摩,一边讲着领安山的事,从她第一次碰到他,他黑漆马虎,又脏又乱,跟个小野人似的,不说话,闷不吭声,一路跟着她。

“我那时,那么闷?”听到这里,江离缓缓开口,但声音,还是透着压抑的痛苦。

“恩,可闷了,整个领安山出来,你说过的话,十句都没超过,还是我逼着你说的。”

“你没嫌我?”疼痛使他闷哼一声。

“嫌啊,也不是嫌,主要是你当时的样子挺吓人的,蓬头垢面,胡子拉碴,一身破布衣衫,破的都成布条条了,后来感觉到你对我没有敌意,也不攻击我,我就勉强给你吃的,那是我唯一半袋泡面,深山老林,杳无人烟,知道半袋方便面多珍贵吗。后来你就跟着我,你力气又大,能抓蛇,打猛兽,能觅食,是个非常好的同行伙伴。”

江离没说话,余安安继续给他讲。

讲到他跟熊对战,她洋洋得意地说,要不是她急中生智以火攻击,他早死在熊爪之下。

又讲到他们遇到蛇,雨天特别冷,两个人躲在帐篷里取暖,说到要断了粮,只有一点干巴肉勉强挺了两天…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江离听到她讲到哪个阶段,余安安发现,江离一点反映也没有。

她拍了拍他的脸颊:“江离,江离?”

不会是晕过去吧,她心下一惊,推着他,“江离,江离?”

她叫着,然后发觉,他额头上的汗少了,然后倾身,凑近他,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之后,她提着的心,终于归位。

他是睡着了。

不是晕过去,应该没那么疼了,她长抒一口气,身子如脱力般瘫软的靠在沙发上,眼泪再一次湿了眼眶,止不住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