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晚上和我一起睡吗?(3)

带点烫的热水滑过身体的每寸肌肤,好像要把所有的寒气都逼出来一样,范晓鸥微微仰头,闭着眼睛,接受水温最体贴的抚慰,当热水如丝滑般流过细腻身体的每一处,她在舒畅中像只满足的小猫一样轻轻地呼气。

今晚的惊险遭遇还让她心有余悸,若不是遇见了聂梓涵,她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怎样,说来他已经救了她两次了。是不是前世和他有缘,所以今生才会有这么多次的相见,范晓鸥冲着澡,脸色绯红,不知道是水温太烫,还是她内心澎湃给惹的。

客厅里虽然杂乱不堪,但是浴室里的东西却一应俱全。因为之前聂梓涵刚洗过澡,浴室中随意开着瓶口的洗发水和沐浴露,还有用过的毛巾,湿漉漉的大理石地板,无一不散发着他身上独有的男性气息,甚至连热气腾腾的空气里留下的都是他的味道。

范晓鸥的脸更加的红,尤其是看到洗漱台上还放着聂梓涵用过的剃须刀和泡沫膏,这让她有种窥视聂梓涵隐私的感觉。

浴室里有洁白而宽大的浴缸,看样子还是带按/摩的,范晓鸥极力想避开泡澡的诱惑,只用了淋浴。她加快了速度想尽快洗完免除这种无形中的尴尬,好让自己不要那么不自在。

当她从热气腾腾的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还在客厅里干活的聂梓涵听到动静抬起头来,挑了眉说:“这么快就洗好了?”

“嗯,”范晓鸥红着脸说,不敢抬头,她心知自己的模样肯定很狼狈,头发湿漉漉地混乱披散着,还一直往下滴水,穿的还是自己样式保守的陈旧家常便服,根本不好见人,于是只是垂着头,手足无措的样子。

“洗好了就先睡吧,”聂梓涵盯着电脑随口说着,手上没放缓速度,他在加紧赶一个策划方案出来。

“嗯,”范晓鸥点点头,转身要回房。聂梓涵却停下工作站了起来,“你等等,”他对她说道。范晓鸥停住了脚步,抬眼不解地看着聂梓涵。

只见他俯身在一堆杂物中寻找摸索着,找到了一个电吹风,然后递给她:“把头发吹干了再睡吧,这屋子的空调还没装好,免得着凉了。”他的眼睛在她身上快速逡巡了一遍,最后落在她光着的脚丫上。她的脚趾头白/嫩可爱,粉红色的脚趾甲晶莹剔透。

“嗯,”范晓鸥没有留意聂梓涵的视线,她接过电吹风,心里暖暖的。她怕吵着聂梓涵,准备拿着电吹风回房去吹,却听到聂梓涵在她身后又看似无意地说了一声:“晚上房间的门不要锁,我也进去睡。”

“啊?”范晓鸥在领会了聂梓涵的意思之后,当即愣住了,“可…可是…屋子里只有一张…一张床…”她的脸红得不能再红,满脸都是窘迫。

“只有一床被子和一个床垫,我明天还要出差,不休息不行。”聂梓涵却面色平静地低着头,看着相对他而显得矮小的范晓鸥说:“大半夜的,我也懒得整理家具,先应付着住一晚。你先睡吧,我尽量不会吵着你的。”

他一向是个计划性很强的人,无法容忍有人破坏他既定的计划,平时里就是说一不二的。

也许看到聂梓涵的神色太过正常,弄得范晓鸥觉得自己不正常起来。本来这屋子就是聂梓涵的,她知道他有决策权和主动权,可是他说要和她挤一张床啊,这个,这个也太超乎她能承受的范围了吧?!

范晓鸥涨红着脸盯着聂梓涵,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他的意图来,可是他和她说完话,就低着头坐回到了电脑前继续干活,没再朝着她看上一眼。范晓鸥窘在那里半晌,想了想,还是慢腾腾地回了屋,她需要一个人静静,想清楚这件事。

电吹风低低在轰鸣,湿漉漉的头发也渐渐吹干了,范晓鸥还是没能理出个头绪来。她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有过亲密关系,聂梓涵那次酒后吻她算是她和男人最亲密的程度了。可是今晚聂梓涵竟然大胆地说他要和她一起睡,想到这里,她的心都有点发颤。

他和她是真的只是一起睡觉,还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睡——觉”?

范晓鸥坐在空荡荡的床垫上,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床垫倒是很大,睡下两个人不成问题。她盯着宽大的床垫,脸上直发烧,真想跳起来跑出去,离开这里。但她却清楚自己是不会走的。历经了那么多的惊险,她也知道半夜从这里离开之后,她根本无处可去。

唉,她有些烦恼地摘下电吹风放在一边,然后向后仰靠在墙壁上,腿伸长了窝在床垫上,睁着眼睛望着高高的天花板。其实——聂梓涵这个男人也不错,每次她有危急的时候,他总是犹如英雄一般出现在她面前解救了她。除去有些冷酷之外,他是她见过的最顺眼最不抗拒的男人,甚至可以说,她是有点喜欢他,甚至无条件地信赖他。

假如他,他今晚真的和她在一起,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抵挡得住他。范晓鸥边想边觉得脸上几乎要被羞涩和窘迫的红/晕给烧着了。

“哎呀,不要再想了!”范晓鸥觉得头都要想炸了,她将被子拉过头顶,蒙住了自己,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半晌,处于冥思苦想中的她都保持着这个古怪的姿势一动不动,可是就这样窝在暗无天日的被窝里,她竟渐渐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范晓鸥睡得迷糊中感觉床垫的一侧好像沉了下去,接着依稀有个人上了床,将她盖着的被子掀起,而后钻了进来。

那人带进被窝来的清凉空气让范晓鸥所有的睡意顿消,连头发丝都敏感地竖起来。她敏锐地感觉到那人贴着她躺着,呼吸均匀。她悄悄地等待了半晌,然后压抑不住心脏的狂跳,偷偷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正好看到聂梓涵光着上身躺在她身边,正从被窝里将原来下/身裹着的白色浴巾抽出,随手扔到了地板上。

范晓鸥被眼前的一幕刺激惊吓到,觉得全身的肌肉紧张得都僵硬了起来。

第四十二章 计划内亲热(1)

聂梓涵习惯裸睡。所以当他抽去碍事的浴巾之后,他抬起手来,伸出手关掉了电灯,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范晓鸥害怕担忧得心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她紧张地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下聂梓涵,黑暗中,隐隐可以看到他英挺的脸部轮廓,好看的眉峰,挺直的鼻梁,微翘的薄唇,被子盖不住的结实胸膛,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热力,让她觉得被窝里的温度迅速高涨,她脸上由此熏染了娇/艳的红/晕。

范晓鸥收回眼光不敢再看,极力屏住呼吸,不让聂梓涵发现她已经醒了。

然而少女矜持的本能和对异性的排斥让她身不由己地想逃开聂梓涵,她在床垫上以缓慢的速度不易察觉地往床垫边缘移动,由于全身肌肉都是绷紧的,没移动多长的距离她已经乏力得不行,绷直的身体开始酸痛了。

却在这时,她听见聂梓涵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起:“你别挪了,再挪就要跌下去了。”

范晓鸥的身体立刻在床沿边僵住,随后火辣辣的热感袭上/她的脸颊,她羞惭得无法吱声,只得定定地躺在原处,一动也不敢动。

“快点睡吧,天都快亮了,我明早九点的飞机。”聂梓涵嘟囔了一句,朝着范晓鸥相反的方向转了个身,顺道从她身上拉卷走了一些被子,床垫随着他转身的动作震颤了几下,而后就没发出什么声音。很快,她听到聂梓涵呼吸渐渐沉下去,看来他已经渐渐入睡了。

聂梓涵的睡相很老实,半天都没有动过姿势。其实生活中,聂梓涵很随和朴素,并不像舅舅欧阳明远那么讲究生活质量,吃要精致住要舒服,连他的床/伴都要百里挑一的美女。

聂梓涵一贯的不挑吃不挑住,有大鱼大肉就吃,没有大鱼大肉,青菜豆腐也可以吃得倍儿香。至于住就更不挑了,不管到了什么地方基本上都能做到倒头便睡,从来不挑床,哪怕是打地铺都行,甚至捞个硬纸片往屋角一铺,躺上一会儿就能打起呼噜。

聂梓涵所以能有如此道行,不仅是因为天性简约爽快,能够做到随遇而安,更主要还是经过爷爷聂道宁和父亲聂志远那种准军事化管理的锻炼和磨砺。

范晓鸥在忐忑中又等待了半晌,见聂梓涵一动不动,看样子真的熟睡了,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稍稍放下来。看来聂梓涵真的是个君子,说睡觉就真的是“睡觉”,不掺杂那些暧昧的情/色。范晓鸥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胸口不住起伏着,胸腔中因为紧张而憋着的一口气,分了好几次才悄无声息地吐完。

真是她神经太过敏了,她松了口气,终于还是听从了聂梓涵的话,悄悄地往床垫中央挪了挪,将已经快要掉出床沿的屁股给偷偷挪回了床垫内。

头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虽然聂梓涵不具备攻击性,但范晓鸥还是紧张得睡不着。心中各种滋味混杂,让她睁大了眼睛心脏跳得厉害。不成不成,赶紧睡吧,她劝导着自己,开始紧张地数着绵羊,但从第一只数到几千,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直到很久很久之后,范晓鸥的意识才在半清醒和睡梦中来回徘徊,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漂浮在浅层的睡眠中。

四周一片静谧,但空旷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了嘹亮的军队起床小号声:“滴达滴——滴达滴——”,吹得还是《义勇军进行曲》。因为小号声太嘹亮了,在寂静的屋子里分外刺耳,甚至称得上凄厉。

范晓鸥迷迷登登地被猛地惊醒,连忙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正在懵懂中,却看到身旁躺着的聂梓涵听到那军营的起床号声,立刻“忽的”一声从床上蹦了起来。

“嗯…怎…么了?”范晓鸥一头雾水,连忙也跟着紧张地爬了起来,和聂梓涵面面相觑。

她狐疑地望望卧室外面的天空,天还没亮呢,还黑着呢。这时是黎明前的黑暗时段,逐渐隐约可见微微的晨曦透过窗帘照在屋子里,将半靠在床上的聂梓涵照得犹如一尊立体的雕像。

聂梓涵用手揉揉眉心,那嘹亮的军号声还在不停响动。他抬眼看到范晓鸥一脸紧张的模样,不由勾起线条明晰的嘴角笑了:“别紧张,那是我设定的闹钟的铃声。”

说起这个起床小号,他从小到大已经听习惯了。小时候非常讨厌起床号,小号一开始吹,他就要开始一天准军事化的生活,吃饭睡觉学习都是有严格时间控制的,超过一分钟也不行,晚了就要挨揍。不过自从大学毕业后他忙于工作很少回军区大院,听不到各种号声反而经常睡过头,于是他弄了个起床军号的闹铃声,算是个异类。

若换爷爷聂道宁的话说,就是有点儿犯jian了。

“可是…可是…天还没亮呢…”范晓鸥被这么一闹,睡意消减去了大半。

“是,现在才早晨5点半,”聂梓涵还是气定神闲地说道。

“你的飞机…不是九点吗?这么早起来干什么?”范晓鸥拉过被子裹紧了自己,入冬的早晨寒气逼人,她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

聂梓涵却没有回答她,他微微欠起身,把床头吵闹个不休的闹钟按掉,随意搁在地板上。由于被子被范晓鸥卷了一大半走,她离得他又远,于是聂梓涵起身放闹钟的时候,被子拉得很下,露出了他平坦的小/腹,还有挺翘结实的臀/部。

范晓鸥自然也瞥见了聂梓涵在被子下的大好春光,她顿时瞪大了眼睛,闹钟虽然关掉了,但她耳边仿佛还响荡着嘹亮的军号声,本就迟钝的脑袋雪上加霜,好像被什么敲中一样,嗡嗡嗡地在发着警报音:“聂,聂梓涵他,他没穿衣服,是光着的!”

聂梓涵将闹钟搁放在地上,然后才回过身来,对范晓鸥说:“我八点去机场就来得及。提早设定闹钟是——”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望住范晓鸥,缓缓地说:“在5点半到8点之间,我想和你亲热。”

聂梓涵很直率,也很有时间概念。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他都设定好了。

没有特殊情况,一般是不会更改的。

第四十三章 计划内亲热(2)

“亲,亲热!…5点半到8点,这么说他要和她亲热2个半小时!”范晓鸥瞪大了眼看着聂梓涵,眼中有惊恐, 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清晨的微曦中,映衬出范晓鸥清澈单纯的瞳孔,长长的睫毛像两只蝴蝶一般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因为羞窘而透出淡淡的粉色,殷红的双唇犹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娇弱的身体不住轻颤着。

聂梓涵心里一动,范晓鸥比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漂亮了,范晓鸥不算顶顶漂亮的女人,但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清纯味道。

聂梓涵对女人有洁癖,所以看上的女人不多,范晓鸥算是个例外,她甚至还称不上是个成熟的女人,只能算是个青涩的女孩。

若换作第一次见范晓鸥,他对她不会起什么心思。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遇见她,她也一次比一次更入他的眼。聂梓涵并不想玩弄范晓鸥,但也不会刻意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昨夜范晓鸥肯和他睡在一张床上,说明她对他并不抗拒。而他不是圣人而是男人,自然也不想放过柔顺的小羔羊。

夜里2点上床,睡到5点,是他养精蓄锐的时段,而5点半到8点这段时间,足够和她缠绵一番再去飞机场。

他计划得很有条理,一般也不会出错。这个出差的早晨在这种旖旎暧昧的气氛中开始,也是身为男人的一种享受。

昨夜带范晓鸥回来的时候,聂梓涵对她的欲望还不十分强烈,但清晨本是男人最容易冲/动的时刻,他也不例外。因为想要和她亲热,所以加剧了他身体的变化。此刻他的全身好像有火,想要将燃烧的范围扩大。

聂梓涵直直地瞧着范晓鸥那张因为害羞惊慌而染红的双颊,突然间伸过手去,将范晓鸥连着被子抱在了怀中。她的身体很软,那次在KTV包厢里他就已经知道了,眼下更是柔若无骨地蜷缩在他的怀抱中,即使隔着被子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灼热与颤抖。

她的发丝有着好闻的香气,和他平时用的一样,让聂梓涵有股熟悉的感觉。他忍不住轻抚上/她的脸,当他修长的手指轻滑过她羞红的脸庞,那种细腻如丝绸的触感,让他体内的火在一点一点燃烧起来。

聂梓涵低头,目光定定地看着范晓鸥,那张薄唇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我想要你,小玫。”

范晓鸥猝不及防地被聂梓涵抱着,挣扎不动分毫。她的头靠近他下巴,柔软的发丝轻拂他脸颊,痒痒的,空气中流动着暖昧气息。她一直被震懵了,直到听见了聂梓涵沙哑的声音,才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她的鼻腔中充溢着聂梓涵身上浓郁的男人阳刚气息,令她渐渐迷乱。

她用残余的理智用胳膊抵在聂梓涵健壮的胸膛上,整个人向后倒退,想要避开他撩人的气息,可聂梓涵用大手抓住她不住反抗的手,另一只手抵住她后脑,将她的脸向他托近。

范晓鸥近距离看着聂梓涵轮廓分明的脸庞,晨光透过窗帘叠合缝隙漏进来,一丝阴影投射的光度凸显出聂梓涵愈加黝黑深邃的眸子,范晓鸥觉得聂梓涵真的和从前有了很大的不一样。以前的他是个英雄,她从来不曾把他往性/感魅惑的方向想,但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赤裸着健壮身体的聂梓涵确实很有男人味,很性/感。

聂梓涵的大手捏着她的下巴,手指仿佛带了电,范晓鸥感到一阵阵电流渗透进她体内,他盯着她,眼眸款款。她不晓得他放电这么厉害,被他深邃的眼神所迷惑,只觉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她的头好晕,心跳急速得快爆炸了,气息全堵在喉间,意识渐渐陷入迷惘,用力反抗支撑着他胸膛的手也变得无力,缓缓垂下。

就在这时,聂梓涵倾身向前,范晓鸥的眼前一黑,聂梓涵的薄唇覆上/了她丰润的唇!

他的大手坚定地托着她的后脑,灵活的舌头在她唇内恣意地攻城掠地,他的吻霸道中带着一丝温柔。范晓鸥依旧睁大着眼睛,全身的力量被抽空了,僵直得一动不动,半晌她听见聂梓涵沙哑地对她说:“闭上眼睛。”她方才傻傻地合上了眼眸,但是长长的眼睫毛却不停地颤动着,就像蝴蝶采集花粉一般,不停扑簌着翅膀。

聂梓涵刚吻上范晓鸥的樱唇,就微微怔住了。他从来不知范晓鸥的唇竟然这样柔软,带着雨后花朵的芬芳,在他唇齿间流转。上次在KTV吻过她,那种滋味让他很是难忘,但那时她是不情愿的,愤怒的,所以没有此刻的温存与娇柔。眼下的范晓鸥犹如一朵百合花一般,静静在他怀抱中绽放,新鲜得还带着清晨的露珠,让他欲/罢/不/能。

他隔着她的睡衣都能感觉她细腻的肌肤,伴随着逐渐急促的呼吸声,他的手忍不住从她的领口伸进去,停在她微贲的胸前,范晓鸥受惊得瞪圆双目,她白皙的脸庞再次涨红,“唔——”试图推开聂梓涵。

但范晓鸥刚张口嘴巴发出声,聂梓涵灵活的舌头趁机撬开她紧闭的牙齿,与她粉红色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体内的欲/望越涨越高。她的舌在与他交缠的过程中迟疑地后缩,迟缓地被迫交换着两人的唾液,两条舌头就像两尾相濡以沬的鱼儿,互相追逐闪躲,不时溅起浪花。

也许是感觉到了聂梓涵滚烫身体的危险,范晓鸥本能地想要反抗,被子在两人激吻的过程中滑落在地上,范晓鸥看到了聂梓涵结实光裸的身躯,他是个有着完美身材的男人,但却让她受惊了,她是第一次清楚看到男人的裸体。

范晓鸥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有几次差点要逃开聂梓涵天罗地网般的激吻,甚至已经爬下低矮的床垫,但很快她的反抗便被聂梓涵夺回了主动权。不仅她的舌头被压回到了她的嘴里,还被迫向后仰着头,以一种被吞噬的姿势,软瘫在床垫和聂梓涵火热的身躯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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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计划外惊愕

这个几乎掠夺去她全部呼吸的亲吻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直到聂梓涵觉得惩罚够了,才缓缓松开了嘴,他喘着气,看着同样气息紊乱的范晓鸥,半晌之后,才将抱在怀中的她放回枕上,顺势将手支在她头的两侧,伏在她身上,静静地俯瞰着她。

范晓鸥整个身躯虚软得像滩水,流淌在松软的床垫上,她缺氧般大口吸着气,脸上还有未褪尽的红/晕。总算这个吻告一段落了,刚才她差点窒息在他怀抱中,她可以感觉到他舌头的强大力量,在她嘴内肆虐的是混杂着入侵和温柔的奇异感觉。

聂梓涵盯着范晓鸥美眸半睁半闭的朦胧及她粉颊上的潮红,此刻的她异常娇媚,让他几乎把持不住,一向傲人的自制,碰到这可口好吃的小菜,全都荡然无存。

不知道有没有人因接吻过久、过热烈而闹出人命的?若不是刚才她发出要窒息的咕哝声,看起来快虚脱了,他是舍得放开她的。其实严格来说,这还称不上一个火辣的热吻,虽然他大胆狂猛地亲吻她,但她的反应是那样的生涩、羞怯,而他却轻易被挑起了欲望。

这彷佛是一场身体和心灵的探险之旅,他碰触了她的舌头,抚/摸着她的身体,这么做的同时竟也勾动了自己的心弦,他喘/息着稍稍将身体退后了一下,被内心的激/荡震撼得不能自已,片刻之后他整个人又重新覆上了范晓鸥的身体。

范晓鸥紧贴着他的娇躯,那紧紧压迫着他胸膛的柔软,都让他全身有如火一般在燃烧,清晨微冷的空气都压不下他对她的强烈反应。

“小玫…”聂梓涵低喃,他温热的唇顺着她脸颊一路向下到锁骨,再从锁骨下滑到她的胸口,他的手指在解着她睡衣的扣子,范晓鸥觉察出聂梓涵的意图,她用手指揪紧聂梓涵的手肘,迷蒙的眼睛缓缓张开,和他大眼瞪小眼,好半晌没出声。

两人都在急促的喘/息,聂梓涵觉得自己的速度已经放得很慢,而范晓鸥的表现得有一丝生疏,有点跟不他的节奏,难道——她还是第一次?

可是,她不是当过KTV包厢的公主么?聂梓涵暂时停住了手,他微微眯眸,附耳在范晓鸥的耳边说:“别怕…我会轻/一/点的…”他说话的语气是以成年男人对成年女人的语调说的,沙哑而魅惑,带了一股能穿透她内心的温柔和期许。

但是,还是未成熟女人的成年少女范晓鸥却无法放松下来,她从未被男人碰触过的身体依旧僵直,眼眸里闪着不易察觉的晶莹泪花。

这样——会不会太快了一些?范晓鸥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但她却没有推开聂梓涵沉重的男性身体。也许,她真的是很喜欢他吧,喜欢到愿意为他奉献出一切,莫名地,范晓鸥的心底涌出一股酸疼的感觉,她不知道她在难过着什么。

也许,是女人的通病吧,不管是大女人,还是小女人,在决定奉献出自己的那一刻,是希望得到男人的承诺的,即使是空泛的承诺,她也觉得心安。

但是聂梓涵却没有说出任何的承诺来,范晓鸥在害怕,怕得全身轻颤,对于未知的即将发生的事情她有一种认命的心态,但隐隐中,却又觉得不对。

陈旧的睡衣被一点点拉开,觉得羞惭的范晓鸥并不知道,在一心想要得到她的男人面前,所有的遮蔽物都是多余,聂梓涵没有注意到她的睡衣有多保守,有多老土,他关心的,是这遮蔽物下的美妙胴/体。

中途中她有挣扎,但如何能抵得过聂梓涵男人的力气。连脱带剥,很快她的睡衣便被聂梓涵肃了个精光。她睡衣下的身子宛如初剥的莲子,洁白光滑细腻,带了一股清新的香气,诱人食欲。此时因为两人紧紧相贴、热气上涌的原因,呈现出透明的粉红色,在朦胧的晨曦中显得异常妖娆。原来,她也可以这么妩媚与诱惑。

赤裸相向的两个男女,此刻没有了任何的伪装与遮蔽,褪去所有的光环和身份,彼此只是单纯的男人和女人,唯有的就是不停燃烧的原始欲望。

范晓鸥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她蜷缩着身子,不敢抬头看聂梓涵。她知道他在巡视着她身体的每一处线条,她原本一张羞红的脸庞此刻更是从耳根子一路红透到脚趾头。可不可以不要再这么看了,她真的好羞。

她用手环抱住自己的胳膊,同时尽量蜷缩起腿,想遮掩住更多的春光,但她的手却被聂梓涵拉下,扣在床垫上,他的手代替了她,在她身上缓慢地爱抚,徘徊。

他指尖滑过的肌肤柔滑得犹如一匹绸缎,面前并不十分丰满的胴/体实在很美,他的气息有些凌乱,呼吸加重,抱范晓鸥的手紧了紧,终于忍耐不住,想要进/入主题。

“小玫…放轻松点…”聂梓涵沙哑地在范晓鸥的耳边说道,“免得弄痛你…”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有些不确定,但从她生涩的反应来看,之前她应该是没有过男人的。

“别…别叫我…小…小玫…”范晓鸥紧闭着双眼,全身抖得犹如即将上刑场,她不想将自己献给聂梓涵的第一次,他叫的是她的假名。

“那…该叫你什么?”聂梓涵的唇紧紧贴着范晓鸥的红唇,用几乎听不见的低语问她,“心肝?宝贝?…你喜欢哪一个?”

他在轻笑,其实他也从来没叫过女人这么肉麻的称谓。

“我…我叫…晓…晓鸥…”范晓鸥困难地避开聂梓涵散发着热气的唇,努力认真地把自己的名字说给聂梓涵听。

“嗯,晓鸥…”聂梓涵轻啄着范晓鸥颤抖的红唇,沙哑地应声:“我知道了…”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在重复低喃的过程中,聂梓涵的记忆阀门不自觉地打开了,好像很多年以前,他也认识一个叫晓鸥的女孩。因为是深藏在心底的秘密,还带了愧疚的心情,所以他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

同名的女孩儿多了,聂梓涵亲吻着范晓鸥的脸,一双手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游/走,健壮的胸膛感受着范晓鸥的柔软,有一点走神。

他用舌头一遍遍描绘着范晓鸥的红唇,逗引她伸出舌头与他纠缠,完全是无意识地问她:“那你真名的姓是什么?”

“我…我姓范,叫范…范晓鸥…”范晓鸥娇/喘着,在聂梓涵狂热而猛烈地进攻中,费劲地回答他。

第四十五章 微光中的迷失

“范晓鸥…范、晓、鸥!”当记忆中的名字和现实的相呼应,当曾经假想中的身影开始逐渐跟眼前全身光裸躺在他怀中的小女人重叠,聂梓涵的俊颜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表情。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是在梦游。

命运有时候真是一切人间戏剧最成熟、最独具匠心的设计师,否则怎么会这么巧,这么离奇?

所有的激烈动作逐渐缓慢下来,聂梓涵紧紧盯着范晓鸥,深深的眸底闪过一丝复杂,他停止了和她的激吻,突然微微抬起身,离开了她柔软的身体,然后轻咳一声,低声问她:“那——你,你几岁了?”

“我…十八岁…”已经做好了献身准备的范晓鸥见聂梓涵停了下来,只是用一双俊秀的眸子深深望着她,像要看到她心底去,她睁着含羞的眼睛悄悄回望聂梓涵,长长的睫毛紧张得不住颤动着。

她稚嫩的心理素质丝毫不能抵抗聂梓涵深邃眼眸的注视,只要他这么看她,她的身体好像就开始发热滚烫,热流不停向上蔓延,让她的脸不由得好像发烧一般,火红得滚烫滚烫的。

“十八岁,对的,年纪是对了,那么——”聂梓涵在心里思忖了一下,用手将范晓鸥脸上的乱发拂开,抱了一丝侥幸的心理问她:“你从哪里来的?”

“我…我是南方人,到北京找一个朋…朋友…”范晓鸥结巴地回答着聂梓涵,他抚/摸她的动作很轻柔,完全不同于刚才狂风骤雨般的狂野,却更让她心颤。

“找什么朋友?”他继续问她,好听的磁性声音在她耳边回荡。

她有些迷蒙地回答他:“一个笔友…可是…我找不到他了…”

范晓欧的声音很轻,却犹如一声响雷在聂梓涵的脑海中轰鸣。

聂梓涵深吸一口气,十九岁那年所犯下的轻狂错误,似乎已经把他的记忆填满。当真相即将显现,他脑海的记忆急剧翻动,从见到范晓欧的那会儿开始,再往后她的各种表现,在他的脑子里一一出现,而且不停地晃着,让他怎么也不能安宁下来。

他彻底松开了范晓鸥,从地上捞起羊绒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而后颓然地翻身躺倒在她的身边,然后沉默着不说话。

聂梓涵异常的反应让范晓鸥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了他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你…怎么了?”

聂梓涵没有回答范晓鸥,他沉默了良久之后,突然转身再次抱住了范晓鸥,这次只是轻轻揽抱着她,并不再像之前那般迫不及待,热力汹涌。他伸出手去抚/摸着范晓欧的脸,修长的手指触碰到她娇/嫩的脸庞,少女的肌肤有种丝滑的感觉,让他的指腹流连忘返,恍然中他似乎触到记忆的温度。

躺在他身下的范晓鸥有着微微向上翘起的眼角,在被窗帘缝隙散射过来的晨光浸得更显红润的脸庞上,羞涩地在诠释着女性的妩媚。她娇羞青涩的样子唤起他憧憧少年时期对女性温暖而疏远的记忆。

他记起当信件被爷爷聂道宁勒令烧掉之后,他在没人的午后有些后悔地机械地在纸张上面写着范晓鸥的名字,努力却徒劳地回忆她的住址,同时在想象她在他记忆深处的模样。

但一开始就没有用心记的地址,如何能够完整地拼凑出来?最后还是失败告终。

那是属于他的青涩的少年时光,他以为那些往事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远去,直至在他的记忆中消失。因为在商场上开始打滚了的他,渐渐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总是要欠别人的,就如某些人活该要被欠一样。他侥幸地想,范晓鸥就是那个活该被欠的人。

可是命运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该讨债来的,他总是要还的。

看样子他终究是逃不掉了。

火热激烈的亲吻和爱抚骤然终止,而聂梓涵变得有些阴郁的神情让范晓鸥以为是自己的态度让他不高兴,她躺在他的怀抱中乖顺地一动不动,少女敏锐的心却感觉到了聂梓涵那种抗拒别人接近的疏离。

他好像突然间变得忧郁了呢,范晓鸥突然有些心疼聂梓涵起来。

于是在聂梓涵隔着被子抱住她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也伸出手怯怯地回抱住了他的肩膀。他的肩膀很宽厚,她一双细瘦的手根本揽不过来,只能松松地搭在他的肩头。

聂梓涵的全身一僵,有些不太肯定地看着范晓鸥,他没想到她会主动抱住他,他的眼眸里瞬间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终于,在困难挣扎了片刻之后,他欺身上来,再次重重压住了她。他的欲望还未消,而她又该死的美好,那么就这样要了她吧,聂梓涵对自己说道,将额头贴着范晓鸥的额头,鼻尖对着她的鼻尖,嘴/唇也不时轻轻磨蹭着她。

范晓鸥的胸前不停起伏,柔软的胸/脯抵住聂梓涵坚硬的胸膛,背后是松软的床垫,令她深陷其中动弹不得。背着光范晓鸥看不清聂梓涵脸上的表情,但她可以感觉到聂梓涵全身的热度在不断提升,他的体温高得惊人,几乎将她燃烧化为灰烬。

就在她口干舌燥,羞怯地做好准备不再抵抗他热情的入侵之后,她的身上却蓦地一轻,带着火热体温的聂梓涵再次松开了她,他默默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起身从地上捡起浴巾,而后重新围住了下/身。

他坐在床沿,从床头的地毯上拿起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压瘪的香烟来,点燃之后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重重吐出烟圈来。

范晓鸥有些惶惑地看着聂梓涵的一举一动,见他起身,她也拉起被子裹住了自己光裸的身体,然后用一双迷惑的眼睛继续看着聂梓涵。

聂梓涵光着膀子沉闷地抽着烟,上身的肌肉健美而结实,小/腹六块肌肉整齐排列着,坐在床垫那头像尊沉默的塑像,在清晨的微光中定格。

“你…”范晓鸥终于出声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让聂梓涵瞬间没有了兴致,不由得有些羞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