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老天让她重来一次,可以穿那些她曾经想穿但已经过了年龄穿不了的漂亮衣服。阿门。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间淡黄色t恤,下面是一条白色七分裤。

她十*岁时超级爱美,大冬天的冷的要死也只穿一条牛仔裤,冻得后来一到阴天腿就不舒服,几乎不论春夏秋冬,都不再穿短裤,哪怕大夏天的,都穿七分或九分裤,偶尔穿一条短的,腿上都要包裹护膝。

妈蛋的,她青春期该有多脑残啊,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来。要知道,她一家都是又细又长的麻杆腿,遗传的那种,不论你吃多少,反正胖哪里都不会胖腿。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次,她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腿,再也不要因为爱美就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阿米豆腐,她真的重来了。

真好。

热水器是太阳能的,太阳能最坑爹的一点是,一到夏天,里面就全是热水,基本不见冷水。

黄蓁蓁好久没有洗过太阳能了,忘了这玩意儿的坑爹程度,要不是洗前拿手试下了温度,估计要把皮都烫掉一层,连忙拿了澡盆子,用肥皂将澡盆子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放了冷水在里面,再将热水器莲蓬头的热水放在澡盆子里,用盆里的水往身上浇。

洗手间位于她房间和哥哥房间中间,只有一个开半边的推拉窗户,她在里面热的基本上是一边洗澡一边冒汗,等她把澡洗完,身上又出了一层汗了,连衣服都不想穿,直接用浴巾裹了身体,穿着拖鞋跳啊跳到自己房间,打开台式电风扇,对着自己一阵猛吹。吹了一会儿觉得还不爽,又跑到哥哥房间,打开空调,在里面呆了一会儿才舒服了。

因为青春期没好好保护腿的缘故,她后来连空调都不能多吹,实在热得不行,开了空调,都一定要盖被子。

哥哥比她大五岁,下半年读高三了,这空调买了就是为了方便他学习。

他学校开学的早,已经去学校了。

他房间和她房间一样大,靠近马路的最南边,她夏天热的睡不着,经常跑到哥哥房间来,把他踢下床去打地铺,她睡床,有时候爸爸妈妈也会到哥哥房间来乘凉,但基本上坐不到一会儿就回自己房间,就是怕打扰哥哥学习。

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难以改变,她开了空调也不敢对着吹,而是离的远远的吹电扇,即使如此,还拿过哥哥的毛巾毯盖了腿。一会儿之后身上干爽了,才穿了衣服涂润肤露。

她发育的晚,十五岁才来大姨妈,这个时候的她胸前才刚鼓起两个小包包,很多妹子这个年纪,胸前都顶成珠穆朗玛峰了,她连胸罩都还木有,只有短款的白色小背心。

想到她以后那b罩的小包子就心塞,多么羡慕那些胸怀伟岸的大咪咪啊,就跟怀里揣了俩大白兔似的!

有个胸怀特别伟岸壮硕的妹子向她哭诉说大咪咪一点都不好,跑步的时候一抖一抖她就想掀桌!喵的,放开那个白兔让我来,劳资想抖都没的抖啊!

现在有了机会,怎么着也要感受感受两只大白兔在胸前抖啊抖是怎样一种酥爽感觉!

一定爽!歪!歪!<(@ ̄︶ ̄@)>

就在她臭美的功夫,房间门突然被打开,黄蓁蓁回头一看,欣喜地喊了声:“妈!”

我妈真年轻,真漂亮!

黄妈妈问:“洗澡了没?”

“洗了,刚刚还吃了一大碗豚骨汤,吃热死了,妈妈你吃不吃?我去给你盛。”说着将腿上毛巾毯一掀,连忙要往楼下跑。

秦妈妈连忙道:“行了行了,你在房间里待着吧,洗好澡还跑进跑出的,一会儿又是一头汗,我去洗澡,你给你爸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买了西瓜放在冰箱里,等你爸回来了吃。”顿了一下,“你要不要吃?要吃的话我下去给你切块。”

黄蓁蓁头摇的的跟拨浪鼓似的:“嗯~,太凉了我不吃。”

黄妈妈又问:“过几天就开学了,你作业做完了没?”

我!勒!个!去!暑假作业,她完全忘了这茬!

她眼睛瞪成了( ⊙ o ⊙)型,无辜地看着老妈。

黄妈妈道:“作业赶紧写完,过几天就要报名了,实在不会就去问问黄敏行。”又叹了口气,“你也跟人家学学。”

黄蓁蓁立刻傻笑着跑过来拉着黄妈妈的手撒娇,“嗯嗯嗯,我知道,回头我就拿他作业来抄,保证在开学前抄完!”

黄妈妈怒道:“你也好意思说出来,要是被你爸听到,揭了你的皮!”

“是是是,我知道,请太后放心,我一定不辜负党的信任,积极响应党的号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黄妈妈被气笑,洋怒道:“行了吧,就知道贫,你要是把这劲儿放到学习上,什么成绩好不了。”

黄蓁蓁极其狗腿的拿手当扇子给黄妈妈扇风,点头如捣蒜道:“嗯嗯嗯,老妈你赶紧去洗澡,我去给老爸打电话哈。” 说完赶紧脚底溜油,跑了。

到了座机前,突然想到,这个时候手机才刚出来没多久,还是蓝屏的那种,她根本想不起来老爸现在的号码是多少了,凑到楼梯口向上喊了一句:“妈!老爸手机号码是多少?”

“13645657530!”

黄妈妈人在洗手间里,声音十分模糊,可黄蓁蓁还是全都想了起来。

这是老爸第一个号码,她记得特别熟,只是后来陆陆续续又换了其它号码,换一个背一个,前面的都忘记了。

现在这个号码一报出来,一些记忆的阀门像是被打开一般,立刻清晰了起来。

她按了座机上的按钮,电话嘟了两声,她还没说话呢,电话那头就已经传来:“我马上就到家了。”

“哦,路上注意安全。”

电话那头是一阵愉悦的笑,仿佛浑身疲惫都尽消似的,惬意地问:“蓁蓁啊,今天学习怎么样啊?马上就三下学期了,有没有希望给老爸拿个奖状回来啊?”

这是老爸的口头禅,在她毕业工作了之后,老爸每周都要打电话问她一句:“蓁蓁啊,最近有没有什么收获啊?”

她就连忙点头如捣蒜:“有有有。”然后报告工作上的收获,生活中的快乐,心理上的收获。

这时老爸就会慢悠悠地问:“那感情上呢?男朋友找了没?过年是不是要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啊?我和你妈妈帮你参考参考。”

黄蓁蓁就

说来也奇怪,虽然她十五岁之前,一直都是不起眼的丑小鸭小透明,可十五岁之后不论事业还是友情,都称得上顺心如意,唯独爱情这一块儿,一直到她重生前,都没个着落,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出生时将全部的技能点都放在了亲情和友情上,以至于她爱情无能。

想到这里,黄蓁蓁便有些无力道:“爸,我尽力吧!”

黄爸爸一听她松口,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得寸进尺道:“尽力怎么行?年纪轻轻的怎么没有一点干劲儿,要说一定行!保证给你拿个奖状回来!”又怕这样的话引起女儿情绪上的逆反心理,连忙补充道:“你要是能给我得个奖状,过年压岁钱给你翻倍!”

“这个实在。”黄蓁蓁笑嘻嘻地点评,“老爸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记住了。”

“行行行,你记住。”黄爸爸笑骂道:“你要真能给我拿个奖状,别说压岁钱翻倍,就是再多加几倍,我都乐意!”

“那你就等着被割肉吧,准备好红包,等着我来拿!”

黄爸爸回来后,果然掏出个红纸包,当着她面拿出五百块钱,塞到红纸包里,压在客厅中堂的老式座钟上,“只要你年底期末考试能进班级前三名,这红包就是你的!”

黄妈妈正好洗完澡下来,站在楼梯口听到这对父女俩对话,故意激将道:“你想让她考前三名?前十名都考不上!”

黄蓁蓁立刻哀叹:“妈,你还是亲妈么?太不给力了!怎么着也说一句:五百块钱怎么够?你要能考上前三名我再添五百块什么的,才是亲妈说的话啊!”

黄妈妈闻言当下就从自己换下来要拿去洗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来,啪一声拍在桌子上:“别说前三名,前十名这钱都是你的!”

为了刺激女儿好好学习,黄爸爸黄妈妈也真够下血本的。

黄蓁蓁乐的颠啊颠的跑过去将钱数了一下,正好一千块,她甩了甩手中的票子,敲着左手手心,然后通通塞回红包内,压在老式座钟上,笑嘻嘻地说:“老妈,我不图别的,就图你们这丰厚的压岁钱,我怎么着也得努力一把。”

黄妈妈看她那副财迷样,失笑不已。

黄爸爸倒是兴致勃勃,恨不得女儿真能受此激励,努力学习才好。他以前望女成凤太过,把她管的彻底对学习没了兴趣,这两年黄妈妈没少为这事埋怨他。他又不敢管的太狠,就怕女儿青春期叛逆,学坏了。

要是那样,还不如让她平平顺顺的过完青春期,人没事就好。

黄蓁蓁一直都知道父母非常爱她,可再度如此清晰的感受父母的爱时,她依然感动不已,抱着老爸老妈一直蹭,眼眶湿润。

这个时候的爸爸妈妈男的英俊女的漂亮,正是人生中年龄最好的时候,满头乌发,身材也有没有发福。

想到老爸五十多岁身材开始发福,长小肚子时,整天摸着逐渐凸出来的肚子叹气:“这肚子要长出来了可怎么办?怎么就长肚子了呢?”又闷笑不已。

第77章 番外 颜佑之

报完仇之后,颜佑之面对着无边无际的黑夜,曾经一度的想要自杀,但方若尔希望他幸福快乐,希望他好好活着。

他知道,即使两人不在一起了,即使方若尔已经放下了,对于世界很小的她来说,自己在她的生命中依然占有一席之地,哪怕他曾经那样算计过她,那样伤害过她。

只是她永远都知道,什么对她最重要,她从来不会为一些她已经放下的人和事,去伤害她最亲近的人。

以前她最亲近的人是他,现在是叶慎之和她的孩子。

他放下了华国的一切,开始了他的旅行。

他赚的钱已经足够他挥霍两辈子。

他走过很多个城市,爬过很多座高山,看过了绚烂之极的大海,认识了很多人。

其中还有世界知名的心理医生。

他一直都知道,不放过他的人,正是他自己,他将自己困在暗无天日的黑夜里,不愿意出去,以此来惩罚自己。

有时候他都觉得,他已经疯了。

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看北极光的时候,他被陷在雪地里,那一刻死亡离他那样接近,只要他动一动就会像陷入沼泽一样陷进去。在浑身血液冻至快达零点时,那时候脑海里回放最多的,竟不是那些缠绕了他二十多年的噩梦,那漫天的鲜血,而是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

秋季枫叶落在柏油马路上,如同铺上了一层金黄色地毯,他骑着脚踏车,她坐在车后面安静地用胳膊圈着他的腰,有时候天有些凉,她就像个小动物一般,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淡金色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他看到她伸出手,仿佛捞出一手的碎金,满眼的好奇和求知欲。

死亡是一种什么感受呢,是眷念,是后悔,是遗憾,是解脱。

可他依然没有死成,被同行的朋友救了上来,浑身如撕裂般的疼痛,那一瞬间,他疯狂的想她,像抱着她,想说对不起,想说我爱你。

回去后,他安安静静地找心理医生治疗,一点一点的回忆,让自己从中走出来。

可那些回忆,那些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就像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勇气,和生命里唯一的阳光。

之后的世界再暖,他的世界一片冰凉。

他没有去打扰她,而是在她和叶慎之所在的同一个小区对面一栋楼买了一套房子,每日看她上班下班,手足无措地带着孩子在草地上玩耍,和朋友们一起逛街聚餐。

叶慎之果然是最适合她的人。

和他在一起时,她的世界除了他没有别人。和叶慎之在一起,她的世界色彩斑斓,落英缤纷。

虽然他不幸福,可是看着她这样幸福,他的心里也觉得暖暖的。

至少他还能看见她,还能感受到她的快乐和幸福。

有时候看到她的孩子独自在小区里玩耍时,他也会走过去抱抱他们。

哦,忘了说,她有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儿女双全,多好。

如果那时候他没有离开,现在他们的孩子,也会叫他爸爸了吧?他会和她一人一边,两个孩子走在中间,他会将她护在马路的里面,他走在外面,牵着孩子的手,走在落满梧桐叶的路上。

如果有风,他会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他会带好孩子们的外套和食物,不会让他们冻着饿着。

等到孩子们长大,成家立业,世界又只有他们两人,他们会一起相扶到老吧?老到她都已经走不动了,他还是会骑着脚踏车,一起走过两人儿时走过的每一条相携走过的路。

他会努力的活着,一定不会走在她前面,不会让她伤心。

可他终究还是走在了她的前面。

常年失眠和饮食作息不规律,导致他的身体迅速的衰退了下去。

可他不想一个人病死在医院里,直到死前都是满目冰冷苍凉的白色,他想见她,哪怕只是看最后一眼。

所以他回到了他一直所在的房间里,透过窗户,看着脸上已经生出细细的皱纹不再年轻的她。

她的神情依旧平静,岁月似乎只是苍老了她的容颜,却忘记侵蚀她的心灵,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明净。

叶慎之牵着她的手走出那栋楼,送她去实验室,即使过了那么多年,他们的笑容已经平淡宁静,可他们的目光依然胶着在对方身上,不曾改变过。

他以为他会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在这座空荡荡的房子里,直到尸体腐烂发臭,都不会有人发现。

可第一个发现他的,依然是她。

他漂浮在她的身边,看到她目光担忧地看着他的窗户。

他一直以为她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不知道自己默默守护在她身边,而此时她的眼神让他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不光她知道,叶慎之也知道。

这个洞察力和掌控力惊人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从未想过会瞒过他。

她听到她对叶慎之说:“慎之,今天没下雨。”

“嗯?”

“可是天已经凉了。”她目光里透露着担忧,“已经深秋了。”

他已经三天没有出现。

叶慎之牵起她不再手嫩的手,“担心的话,就去看看他。”

他站在她身边,伸出手想要抱着她,手穿过她的身体。即使这样,他也仿佛感受到她的温度,她的温暖。

他抱着她,在她耳边呼唤她的名字,“若尔,若尔,若尔。”

即便她听不见。

他看到叶慎之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两人一起走进对面楼的电梯,进入到他房间的楼层。

他和他们的家在同一楼层,甚至房间格局都一样。

两人在外面敲门,过了一会儿之后,他看到她在门上按下密码。

密码是她的生日。

他的身体已经冰凉。

他看到她站在他的身旁,安静的落泪。

这时候他才得知,他们一直都知道他就在他们身边,所以才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搬家。

这么多年,他不止一次的问自己。

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会怎么选择,他还会离开吗?他不知道,但他想,他一定不会再那样自私,将她照顾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将她完全与世界隔绝,不会让她的世界小的只剩下他。

第78章

颜佑之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还是个阿飘,他死后一直以阿飘的身份守护在方若尔身边,一直守护了二十年,直到她寿终正寝。

他死的时候整六十,守了方若尔二十年,方若尔77岁寿终。

在这个普遍能活八十岁的年代,77岁算不得高寿,可方若尔终日和各种带有放射性物质的东西打交道,哪怕在实验室内都穿着防护服,身体依然免不了有损伤,即使这么些年,叶慎之一直限制她待在实验室的时间,身体各方面都注意营养,还是走在了他的前面。

至于后来叶慎之活了多长时间,他并不知道。方若尔快要去世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也快要消失了,随着方若尔越来越虚弱,他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透明,终于在方若尔去世的那一刻,他站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彻底失去意识。

但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还能醒来。

他睁开,打量了一下周围。

他先是觉得陌生,陌生中又透着熟悉。

他实在不记得自己在哪里来过这个地方,或许是在梦里,或许现在就是个梦。

他伸手在自己腿上拍了一巴掌,PIA一声,退立刻被拍红了,他整个人也惊悚了,看看自己的手掌,居然是幼儿的手掌,看上去绝不会超过五六岁。

他一惊,立刻起身走到镜子前,看到的居然是他年幼时候五六岁的样子。

他几乎是颤抖着手摸着镜中稚嫩的脸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回到了童年。再看自己的房间,这才想起,这居然是他家未破产前他的房间。

他家是在他六岁时候破产,之后父亲跳楼,母亲心脏病发,亲戚推攘,最后让他被人贩子拐卖,一生颠沛流离,为报血海深仇,痛失所爱,一辈子孤苦无依。

想到前世漫长悲凉的一生,颜佑之原本平静的心陡生波澜,仰起头忍不住泪如雨下。

没想到度过了那样痛苦的一世,老天居然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而且看他还住在破产前的家里,说明一切尚未发生,或者说尚未被捅到媒体前。

他连忙去看了电子日历,日历上的时间是2XXX年8月19日,离自家公司被媒体曝光还有一整年!

那这个时候有问题的食品应该在流入市场了。

前世为了报血海深仇,他将此事差的十分清楚。

屹立食品行业几十年的龙头大鳄,几乎是一夕之间倒闭破产,这期间固然有公司自身的管理问题存在,更重要的是,因为内奸!

同行赵氏企业买通了当年和父亲一起从基层做起的左右手李全德,使得一批有问题的产品没有通过监督部门的检测,直接流向市场,算算时间,正是这个时候!

一直到明年三月份的时候,才接到消费者的反应,明年六月份中毒的人越来越多,之后甚至有人死亡,整个事情已经完全抑制不住。

他之所以这么清楚的知道是李全德,是因为前世他为报血海深仇,潜入赵氏企业的美国分部,那时候赵氏企业美国分部的负责人正是李全德,不仅如此,他还是赵氏企业的股东之一。

颜佑之站在镜子前浑身发抖,泪流满面,也不知因为激动,还是因为难过。

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阻止这件事发生,一定要阻止这批有毒食品投入市场。

他大脑稍微一转,就有了大致的计划。

他现在年龄这么小,即使和父亲说李全德已经被赵氏收买,他也不会相信,除非拿到那一批有毒食品,带到有关部门进行检测,再将已经流入市场的有毒食品全部收回。

上帝,如果这是梦,就让他永远都不要醒。

颜佑之咚咚咚跑下楼,楼下一个年轻的圆脸女孩正在擦楼梯口拜访的半人高长口青花瓷花瓶,见到他快速地往楼下跑,吓得大惊失色,连忙放下手中正在擦的花瓶,张开双手往楼上跑要接住他,嘴里喊着:“少爷,少爷,你慢点,慢点!”

一个年约五十的女人刚从厨房出来,看到他那风风火火的架势,也是吓出一身冷汗来,叫道:“哎哟我的小祖宗,有什么事情这么急,下楼跑这么快当心摔着!”

圆脸女孩大约二十一二岁的模样,长相普通,身材普通,看着圆圆润润的,上前抱住他,止住了他向下直冲的身体,才松了口气,甜甜笑着哄道:“少爷,你有什么事吩咐我们就行,跑这么快,容易摔跤的。”

那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颜佑之还有印象,是家里的管家,姓张,家里一直叫她张嫂,从爷爷年轻时候就在家里工作,至于这圆脸女孩,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印象,在家里出事之后,这些人全部走了,就连往日闫家恩惠的亲戚们,在父母死后都对他比如蛇蝎,任他被人贩子带走,都没有一个人去找他,让他小小年纪,在外面吃尽苦头,差点落得断手断脚残废终生。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些人在父母死后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

想到那些人,他眼中狠戾一闪而逝,沉下脸冷冷喝道:“让开!”

圆脸女孩一愣,往日里总是笑容满面的小少爷突然沉下脸,竟让她心慌不已,连忙松开手,讪讪的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张嫂走了过来,慈蔼不失恭敬地问:“佑之少爷,可是做噩梦了?”见他脸上犹有未干的泪痕,张嫂过来抱起他,有些心疼的问:“跟张嫂说说,都梦到什么了?”

颜佑之神色却是冷厉之极。

父亲之所以会那么信任李全德,不光是因为他是和父亲一起从闫氏企业基层做起来的左右手,更是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正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儿子。

不然父亲怎么会那么相信李德全,将公司最重要的食品安全部门交由他来负责。

这个女人在自家做了二十多年的佣人,从一个小小的普通的下人,到现在的管家,几乎是看着父亲长大,是爷爷将他儿子送到和父亲的学校一起就读,是爷爷栽培的他,可以说没有自家的栽培,李全德一辈子不过是个佣人的儿子。

却想不到!却想不到!这个白眼狼,这个白眼狼居然做出那样的事,害的他家破人亡!

至今他依然忘不掉自己在美国赵氏集团,看到李全德时的心情,那个自己幼时喊着叔叔的男人。

可惜他报仇的时候,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去世,他也不知道李全德的所作所为眼前这个女人到底知道几分,自家破产后,她们全都消失,全都离开,至此之后再没见过,没想到今日再能见到。

他闭上眼睛,平复自己内心的波动。

眼前这些人全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自己若有太大变化,第一个发现的就是他们。

他可不想被人带去解剖。

眼下首要的任务,是揭开李全德丑恶的真面目,阻止有毒食品流入市场。

第79章

毕竟已经活了一世,掌控情绪能力已经十分强,他语气平静地开口:“张嫂,我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