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切,我也会=m=。

言小宝宝楚楚可怜状,大眼睛望着爸爸。

宝宝爸也楚楚可怜状,大眼睛望着宝宝妈。

宝宝妈无语,自个儿睡中间,左手搂着儿子,右手搂着宝宝爸。

半分钟后,宝宝爸颤抖,宝宝妈拒绝颤抖,一分钟后,宝宝爸卷着被连同宝宝妈一起颤抖。

宝宝眨着大眼睛,吸手指,迷茫…

爸爸呢…

妈妈呢…

在哪里在哪里…

言小宝宝六个月的时候,阿衡收到了来自巴黎的信函。

法国油画大赛,言希精心准备的《mother》获得了唯一的金奖,邀请函上,印着的宣传海报,是,他温柔的妻子。

从未有这样的视野,以一个丈夫的角度,如此诠释自己的妻子。

Mother。

邀请函的右下角,对应着《mother》的获奖词,the love beyond your imagination。

一夜成名,为爱而生。

阿衡望着不远处,她的丈夫,却只是低着头,耐心无比地喂着儿子吃米粉。

言宝宝七个月的时候,看着电视上的广播体操,在他爹怀里,无比正直地跟着电视上的小朋友,穿着开裆裤蹦得欢快。

言希的画作,自从获奖后,被炒到一幅百万,家里有了些钱,言先生残念,想起以前壮烈牺牲的法拉利,又买了一辆。

阿衡去了巴黎汇报工作,顾飞白和杜清婚礼邀请函寄到家里,邀请回国的阿衡参加。

阿衡寝室大姐三姐四姐连同小五强烈要求看外甥,阿衡让言希带着宝宝开车去,她下飞机直接赶婚礼。

言希抱着言小宝宝到达会场的时候,阿衡还没来,会场宾客云集,江南名流,悉数到场。小五眼睛亮了,站凳子上直接招手,激凸——妹夫,妹夫,这儿这儿,快快快!!!

满场哪有这厮嗓门高,一时间,鸦雀无声,看着大厅入口。

言希= =。

娃哈哈刚睡醒,抱着爸爸的脖子,穿着背带裤,大眼睛转来转去。

顾飞白一身白色西装,看着言希和他手中抱着的孩子,微微失神。

杜清一袭婚纱,走了过去,轻轻抚摸了小家伙的头发,笑了,妹夫,我六妹呢。

言希啊,哦,阿衡还没下飞机,大概还要一小会儿。

言小宝宝看着香喷喷的新娘子,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杜清有些讪讪。

小五从座位上飞奔而来,从言希手上抢过娃哈哈,哎哟,我的宝贝儿,你怎么长这么好看,哈哈,喊姨妈,姨妈O(∩_∩)O

娃哈哈嘟嘟小嘴,然后,碰碰他五姨的脸,笑了,呵呵的。

席中老一辈的言党早认出言希,尴尬,到底是打招呼还是不打招呼,小一辈的眼睛亮了,瞄着言希,窃窃私语,是DJ YAN吗是他吗。

剩下些人,略微凝视,却忽而笑了,是《mother》的作者言希。

这一辈子,谁还非得仗着谁出名。

阿衡的恩师李先生戴着老花镜走了过来,端凝言希半天,才笑了,我知道你。

言希深深鞠了个躬,先生,我也知道您,谢谢您对我妻子的爱护。

李先生淡淡笑了,看了看顾飞白,温和对着言希开口,我一生得意门生唯有飞白和阿衡,你好福气,一定要珍惜。

顾飞白看了看言希,嘴唇动了动,目光定在杜清身上,却说不出话。

厅外有清晰的跑步声,门被推开,是穿着白大褂,眉眼如画的阿衡。

她擦了汗,微微笑了,还好,没有迟到。

娃哈哈看见妈妈,伸着小手啊啊叫。

阿衡从小五怀中抱过娃哈哈,眼睛温柔,略带歉意,对着顾飞白开口,顾师兄,你和嫂子的婚礼,我来得急,没有带礼物,过几天补上行么。

言希在家接到请帖时已经是婚礼的前一天,夫妻俩除了随分子掏钱,没有时间准备礼物。

顾飞白看着她,淡淡开口,说没关系,我听说言希的画千金难求,现场画一幅当贺礼,怎么样。

言希挑眉,含笑,画画吗,画画估计不成,我擅长油画。

顾飞白摇头,表情冷淡,那么字呢,我订婚时阿衡送过一幅字,你再送一幅呼应也很好。

顾飞白的字一向写得好,当年觉得与阿衡有些志同道合的地方,似乎也就只剩下字了。

杜清的脸色益发难看。

言希宠溺,看着阿衡,言太太,拿你的和我呼应,我的名声可算是没了。

阿衡脸色微红,装作没听见。

细长的手指执起毛笔,言先生轻轻笑了,他说,顾飞白,今天是为了我媳妇儿的笔墨孤单,不然,你怎么配得上我的字。

风云际会,浓翠挥毫。

一幅对联。

“得成比目何辞死,

只羡温言不羡仙。”

分割线

二零零八年秋。

阿衡言希回到乌水。

全书完番外

孙鹏

  我感冒了,大夏天的。

  鼻子很难受,拉开窗帘,斜对着的,是隔壁的隔壁的隔壁,那个空荡荡的房子,终于住满了人。

  躺床上,看了会儿书,公司有人打电话,问新行政楼建筑招商,里面有达夷竞标,是不是需要特别照顾。

  我想了想,说不用。

  达夷骨子里有股傲气,发作起来,比言希还吓人。

  这俩人,说起来,我认识那会儿,一个刚会爬,一个刚会走。

  我喜欢达夷,厌烦言希。

  因为我抢得走达夷的糖,却夺不走言希的任何吃食,包括他经常挂在嘴上的牛 袋子。

  他喜欢喝一个牌子的巧克力牛 ,厂子断货,宁愿不喝,也不换一家,死脑筋,缺心眼儿。

  五岁之前,我们相处得很和平,我有我的小伙伴,他有他的达夷思莞,偶尔我们会在一起铲沙挖土盖房子,言希的房子总是做得很漂亮,他爱昂着头,叉着腰对我们说,我要娶世界上最漂亮的美人,我们住在我盖的房子里。

  直到今天,我还记得他当时的样子,白衣服上都是一块块泥点,明明是西瓜头,却高昂着,猖狂傲气得让人想抽他。

  当时,思莞身后总跟着他妹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总是梳着两个小辫子,软软的头发尾部还系着漂亮的蝴蝶结。

  我喜欢看她,很喜欢。她不像言希那么多话,笑起来脸上红扑扑的,总是娇 软的。

  可是,看到她的眼睛,我总会想到言希,然后,我特别想看她哭的时候的样子。

  因为,我从来没见言希哭过。就算是捏他的脸。

  我揪了温思尔的小辫子,然后,她哭了,那双大眼睛里,饱 泪水,委委屈屈,却还是亮晶晶,像两颗晶莹剔透的葡萄。

  我心情很好,言希却来了,他打我打得莫名其妙,因为正牌哥哥温思莞都傻站在一旁,我还手还得莫名其妙,因为我一点都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

  再然后,我和言帅家的孙子结了梁子,全园子都知道了。

  我爷爷孙功爱骂我,你就不能让着言希,他没了爸妈教养,你也没有吗?

  言希的爸爸妈妈不喜欢他,大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