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晓苗说:“叫小静。”望着窗外的夜空轻吐那人的名字,突然之间心情无限的扩大出去了,她想在地球那边的夏静生现在是不是打了个喷嚏。

那男生听完反倒笑起来说:“小静?我还大雄呢!”明显的不信。

熊晓苗摇摇头往图书馆里走,是的,他是小静,她是大雄……

五月一日,夏太太再怎么懒,也要开始准备下打扫除了。

把家里无用的东西集了一下,报纸杂志该卖的都卖了,收拾夏静生书房的时候,掸这旧杂志突然掉出张照片来,有点泛黄是很久远的年代了,熊晓苗拣起来,有点奇怪,照片上一个两条麻花辫的女生,两个男生,一个认不得,但脸轮廓却很熟悉,另一个居然是她老爸熊焰同志。

别问她是怎么一眼看出的,要知道熊爸年轻的时候可是玉树临风,熊晓苗高中时还偷拿他老爸儿时的照片放在钱包里呢。

熊晓苗开始不觉得有什么,想想不对啊,这是夏静生的房子怎么会有她老爸的照片,再看看背景是南京十中的黄色牌子,也是熊晓苗的初中,她老爸在她进校的时候还揪了她耳朵说:“里面全是熟人,别给你爹我丢人!”

熊晓苗突然想起夏静生当年转学,班上突然来了那么个俊秀的孩子,还是她的同桌,她想和他说话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问句:“你为什么要转学啊?”

夏静生边把书包放桌肚里,边说:“这是我父母的母校。”

再看看照片里的少年,和夏静生的眉眼倒是很相像,这么说,这女生呢?难道是夏静生的母亲,但熊晓苗对夏静生的母亲没什么印象,只听说夏妈妈一直都在浙江做食品连锁,生意越做越大。

熊晓苗捏了照片只发冷汗,我爸,他爸,AND他妈。

私生子,三角恋,婚外情?

都什么年代了,这种剧情是电视里有的吧!

赶紧把照片收收好,等夏静生回来就装做什么事都没有,她才没那么笨,言情小说电视都那么演的,一问就什么都完了,这样的事她还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反正她是夏静生都老婆是真的!

小熊同学是不能做坏事的人,坐立难安,脑海里反复都出现那张照片,比什么恐怖片还吓人。

想想她还是打了电话给林深深,已婚妇女的问题要请教已婚妇女。

林深深说:“熊晓苗,你别自己吓自己了,平时你不头脑蛮简单的吗,怎么遇到你老公的身上,你就想那么多了!”

熊晓苗抓了电话哀声叹气,林深深说:“要不问你爸去!”

熊晓苗“啊”了声:“我爸还不知道我结婚!”

林深深差点把话筒砸了,说:“你真是完了。”

熊晓苗觉得自己更加悲惨了。

林深深安慰她:“不要紧,你不是还有老公吗,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熊晓苗这时才想起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深深同学,我还不是他的人呢!”

林深深在电话那边愣了半响,说出句很有深度的话:“熊晓苗,我算明白为什么那么有前途的男人会娶你了,原来他是……”

熊晓苗趁她还没说出更龌龊的话前挂机。

放屁,熊晓苗压根都不相信夏静生是那啥不行的人,但想想还是要赶紧解决这个问题,以夏静生那么死心眼的人,这事要成了还敢不要她?

所以说我们的小熊同学是个头脑简单的人,有了眼前的任务,瞬间就把照片的事抛在脑后了。

她还有一大堆的资源可以利用,在“深度18”晃悠了下,搜索了下,虚心学习了下。

晚上,夏先生加完班回家,夏太太边拿拖鞋边谄媚道:“小静先生,我们去看电影吧!”

夏先生洗手,挑眉,想想结婚以来是连和老婆出去的时间都没有,有点对不起她,点头说:“好,那我明天下班去买票吧。”

大学的时候两人买学生票,去工人影城看电影的日子都久远了,现在的电影院比工人大的好的,不胜枚举,带她去看看,重温下也好。

夏太太递上毛巾,眯眼笑:“出门多浪费钱啊,在家看,在家看,我马上去电脑上下去,拷下碟就好,在家多舒服,有冷气,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其实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于是,夜黑风高的晚上,夏先生难得在九点的时候还坐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夏太太洗好澡,甩了甩她那---小波浪的“性感”的爆炸头。

电影开始,“色戒”,好吧,她承认她是不纯洁的,那啥回形针式,啥啥式,也只有网络这伟大的发明才下到未删节版。

偷瞄眼夏静生,靠在沙发里,翘着脚,眼睛一眨不眨。

开头的打牌场面,她都快闷死,夏静生拿了橘子,边拨边看,细白柔滑的手指在皱巴巴的橘皮上滑动,熊晓苗认为夏静生的手都比电影好看,一愣下,黄澄澄带水的橘子居然就在她面前了,他挑了俊气的眉:“看什么,吃啊,你不是要看电影的,发什么呆。”

她拿了拨好的橘子,一片片瓣开来,橙色的果肉在指间凉凉的,

半天的剧情还是缓慢,除了偶尔,汤小姐露了个背,穿了旗袍身材婀娜外什么都没有,熊晓苗是急躁的人,挪挪挪,挪到夏静生旁边,看他,手摆在沙发靠背上,舒服的很。

良久,夏静生抬眼:“熊晓苗,坐过去,热死了!”

熊晓苗一听,热,有效果,好,继续努力,挤挤挤,肥手爬上夏静生的大腿,肌肉紧实,手感无限好。

画圈,画方,画三角,弹性十足,正画着呢,手一下子被修长的大手扯起来,她一抬头,对上他眯起的眼。

“熊晓苗,你在干什么?”他不紧不慢说,声音里却饱含张力。

“那啥,按摩下”熊晓苗是有贼心无贼胆的人,“嘿嘿”笑:“有反应吗?”

夏静生靠近,挺拔的鼻梁,鼻尖快触到她的,拉高了她的手问:“有什么反应?该有什么反应?”呼出的热气拂到她脸上,颊一下子通红。

她的头靠在扶手上,手腕被他抓着,眼睛瞪着,他的身子一下子倾了过来,唇印上她的,舌尖的纠缠,齿间的摩擦,他的嘴里有清甜的橘香,与她唇上的残留的果汁混合,两人嘴间荡漾着水果的芬芳。

什么时候,他的身子压了过来,有力的腿也夹住她的,下身的敏感紧密的贴合,他才退开唇,眼里是魔魅的光,逼得很近,他问:“有反应吗,嗯?”是仿着她的口气,最后一个“嗯”字咬得极含□,身下摩擦了下,她的脸更红,他额上出了密密的汗,整个人却越发性感,

电影还在继续,谈话的声音就在耳边,她和他之间的气温却是升高,呼出的气都灼热无比。

电视的光映在彼此的脸上,明暗一片,她不敢动,他也看着她,不动,气氛一触即发。

这时候听得电视里,很大的声音嚷道:“干嘛不杀两个容易的?再不杀要开学了!”

……“再不杀人就要开学了?”

夏静生憋红了脸,“噗哧”了声,熊晓苗瞪大了眼。

忍不住了,夏静生抬起身子,盘了腿窝在沙发里,手撑在身后,胸膛笑得起伏开来。

一个男人发出成熟魅力的时候是致命的性感,笑得如孩童般纯真的时候却是清新的诱惑。

熊晓苗爬起来,就这么看着他,大眼里清澈的笑,秀美的眉都飞扬开来,二十六七的男人却还像个大孩子般,为这样的事单纯的开心着。

夏静生伸了懒腰站起来,看看钟十点多了,拍了熊晓苗的脑袋:“夫人,你确定是来看电影的?”说完,拿了装水果的盘子进了厨房

熊晓苗听着厨房的“沙沙”水声,夏静生在里面还不知道笑成什么样呢。

电视里,剧情继续,王力宏个大帅哥非把自己打扮出那样,还操着一口怪怪的普通话,她想这导演太有才了。

色戒啊,戒色……

一只QQ引发的血案

5月12日,你在做什么?

5月12日,夏太太正在和夏先生吵架。

夏太太指着电脑上的QQ,说得理直气壮:“夏静生,你是不是把我的QQ给删了。”

大学的时候,她就加了他的QQ,出国后她偶尔想上网看看他的近况,就是签名也是好的,鼓足勇气想瞄一眼,却找不到他的QQ号了。现在开始翻旧账了。

夏先生抱着自己的本本在旁边制图,头也没抬:“没有删。”

夏太太恼火说:“你自己看”

叹了口气,夏先生探了身子,拉开长长的QQ条,拉啊啦,真不懂女人为什么有那么长的QQ名单,什么人都加,没用的也不定时删,找到了,点了点灰色的头像“夏日静好”,抬眼瞪某个女人。

夏太太嘴里咕噜,抢了鼠标,盯着屏幕,点啊点,小箭头不动,再点,依然纹丝不动,回头喊:“机子死了,点不动了!”

夏先生额上青筋直冒,咬牙切齿:“当然不动,阁下按的是我的鼠标!”

夏太太手脚很快,换了鼠标,这年头鼠标长得都太像了,点啊点,点啊点,不甘心冒了句:“夏静生,你肯定删过我QQ。”

夏静生按鼠标的手一顿,是的,他曾经是把她从好友里丢到黑名单,恨自己老是动不动就去看下她,想看她的空间又怕有记录,只好点下头像,她的签名也老是改,他只能对着那一句话就猜测她的近况,厌烦了这样放不下她的自己,一气之下把她丢到黑名单里,准备老死不相往来,可过了段时间又会烦躁得把她拉出来。

他抿嘴:“熊晓苗,老是不上QQ的人没资格说话。”他怎么可能告诉她,那时像个毛躁的少年,删了她又拉回来的这等糗事。就是抵死不认帐。

她一愣,在外边的时候她开始习惯用MSN,不大用QQ,所以那么短的号等级却那么低,同学都是几个太阳了,她还是星星月亮的,上了QQ也是习惯隐身,想会不会遇见他,害怕两个人的QQ同时亮着,却不再说话,明明以前的聊天记录还躺在那里,现在却形同陌路,她很害怕,宁愿隐身,为他,也为自己。

什么叫老不用QQ的人,也不想想她是为了什么,熊晓苗恼火,回了身,冲正在穿外套的夏静生做鬼脸:“小静先生,你的脾气真是茅坑里的石头。”两手食指中指弯了弯,比了双引号的意思。

夏静生套了鞋子,看她比手势,脸冷了冷,英挺的眉皱了起来,侧了头:“熊晓苗,我就是块臭石头!” “彭”的下关了门。

熊晓苗头没来得及扭过来,嘴微张,真不懂,这夏静生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气了,他骂她,她都不生气,她只是随口说说他就火了,不管他,继续打游戏。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却沉甸甸的?

夏静生靠在门上,握了纸筒,摘了眼镜,抚了抚眼,在心里骂自己。

他还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生气不是为她骂他是茅坑里的石头。他笑,这话以前又不是没骂过。他是生气她的动作,说话打引语的手势是西方人的习惯,他怎会不知道,中国文化向来一语双关,博大精深,讲话不打引号的,她做这样的手势极其自然,他却会感到莫名的恐慌。

她走到街上撞了人,反射地回头说:“SORRY”,他握紧她的手

她在茶吧里喝东西,自然地把果壳弄出一堆,他皱眉

她在KFC,麦当劳吃完东西,会拿了盘子自己丢好,做完了才发现他站在旁边看她,她摸摸脑袋说:“我忘了,那边都是自己丢的。”

她的“那边”都让他觉得恐慌,虽然她回来了,笑着,牵着他的手,呢喃着喊他“小静先生”但是他还是会在夜晚的时候,躺在沙发上,托了头,去想象她在“那边”的种种。

她不说,但他知道她的父母都还不知道这场婚姻,他虽然由她但始终是个男人,也有自己的傲气,不可能当面去问她,要她说。

种种的事情,都让他觉得不确定,一想起来就会烦躁起来,像个笨蛋一样。

轻轻叹了口气,夏静生戴上眼镜,学着她的口气,对着空气里说了句:“小静先生,果然是茅坑里的石头。”

想像着她边打游戏边怨气冲天的样子,笑着摇摇头,往楼下走。

中午的时候,熊晓苗接到刘峰的电话,问夏静生在不在,熊晓苗说可能去工地了。

刘峰急说:“我还有封合同要他签,你看下在不在?”

熊晓苗一看客厅桌上是摆了大纸袋,没有签名,估计是夏静生被她气糊涂了,想想自己也是有责任的,问刘峰要了地址,说自己送去给他。

那天下午,其实南京天气不差,河西的大树不多,但那日的却没太刺眼的阳光,一路过去,只觉得气压低了点。

熊晓苗下了车,抬头望上去,是正在修盖的大楼,钢筋水泥的还看不出个原貌,但一想到是夏静生设计的,她就觉得这样的楼和其它的楼是不同的。

还记得年少时,理科的作业永远比文科的要多,工程系更是,三天两头要交图,计算数据的什么,夏静生有门设计课特别烦,忙了几天才有空陪她吃中饭,下午正好他要交作业,就把图也带来了,拿给她看,二十出头的男生,又加上他是天之骄子型,口气里不无骄傲:“刘峰他们还在做。”

她拿了图,左看右看,除了线条细致干净真看不出名堂,问道:“你画了多久?”

他闭了闭熬红的眼,说:“两天加一个通宵。”

人人都说工程系的夏静生长得好,学习又好,还有个做生意的老妈,只有她知道,他父亲早逝,她母亲做事业很不稳定,他初中都是蹲在煤炉边做着作业。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天才?对夏静生来说,他只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他说过既然付出了就要有收获,事业如此,感情亦如此。

这样的人,优秀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她翻了翻图稿,看他正埋头吃饭,佯装不小心叫了下,说:“对不起,小静,我把你的图弄脏了!”

他赶紧抬头,手上是火急火燎地接过图的,嘴里却好声哄她:“没事,重画一份就是了。”

拿了图稿,仔细看了,立即抬头,瞪大眼睛,咬了牙:“熊晓苗,你不想活了是吧!”

她努力拔饭,谁说夏静生是天才来着!

她坐了维修电梯上去,一层层的晃眼而下,年少时的他如今成了指点江山的男人,她由衷的为这样的夏静生而高兴,也为自己能见到这样的他而觉得自豪。

夏静生正带了安全帽拿着图和人说话,桔色的安全帽带在他头上却一点都不觉突兀,帽下露出墨青色的发梢,他侧了脸,看见高挺的鼻,黛色的眉梢,干净的浅蓝色细纹衬衫,挽起的袖露出白皙的手腕,镜片下的大眼是一丝不苟的认真。

他说过:“建房子是给人住的,一丝一毫都不能有差。”

他说过:“再美丽的建筑都是始于石木。”

熊晓苗等说话的人走了,才走过去,看着他挺直的背,喊了声:“小静先生。”

夏静生立马回头,皱了眉说:“你怎么来了?”

熊晓苗想自己都千里迢迢跑过来求和了,这人怎么还这样,生了气,口气不好:“风流说你合约没签,我才懒得过来呢!”

夏静生看她鼻子里出去的劲,愣了下,她还真是小孩子脾气,她每次喊他“小静先生”不是生气,就是理亏了来找他,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只是担心她一个人跑上工地来,这笨蛋还不带上安全帽。

快步走过去,熊晓苗看他抬手立即往旁边一跳,哪知他却是除下自己的安全帽,往她的脑袋上一压,扭头喊住刚才说话的人:“赵工,麻烦帮我再拿一顶安全帽。”

熊晓苗顶着他脑袋煨热的帽子,站在一边,想着是这样的夏静生,心里也热了起来,谧出甜来。

扬扬袋子,熊晓苗说:“你快签吧,我马上就走。”

他拉了她的手说:“我陪你先下去,这太危险。”

她怕耽误他工作,说:“很快的,你签完我自己走。”

夏静生吸了口气:“熊晓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工地上,每层楼都是空的,她那么莽莽撞撞的,上街都会撞个人,这边还没个东西挡着。

以为他是嫌她碍事,她赶紧说:“那我下楼去等你。”就想自己往架空的电梯那走。

五月十二日,下午14点28分,所以人都没料到的一刻。

搂突然颤起来,熊晓苗心里突然“嗒”地掉了一块,反射性的回头看夏静生,一道黑影却盖了上来,“趴下”他低沉有力的声音就在耳边。

楼开始骚动起来,周围是“吱吱”的钢筋波动声,她的头就在他的胸口,耳里却是他的心跳声“咚咚”的一下下数, 他的温润的大掌蒙住她的眼睛,指尖渗入细白的光,但她却觉得什么都不怕了,伸手一只手握紧他的手,他也仿佛知道一样,牢牢的抓住。

其实,当地的振幅很小,时间也不长,很快的平静了,他拉了她起来,她以为他要骂她,没想,他先俯下身去,伸出白皙的手去掸她裤子上的尘土,她看着他俯下的身子,想象着他奔过来扑住自己的情景,一瞬间心里发涨,眼睛红起来,是后怕,也是为自己的坏脾气,要真的有什么,她估计会怨恨而死。

夏静生却不知道,眉也不皱,帮她掸完,拍了拍自己的裤子,走到边上,拣起自己的眼镜,脏了,干脆不戴了,反正他也不是真近视,只是自己一双大眼睛,微笑起来就是娃娃脸,和客户谈项目,与下属交代任务太不专业了。

回头,看见熊晓苗一副低头认罪的样子,敲了她脑袋,没好气:“熊晓苗,我说,你也就只晓得跟我狠!”

熊晓苗想想也是,平时她见着人也是好脾气的,遇上夏静生,开始的时候是不敢跟他撒野,日子久了,知道他是惯她的,也就无法无天了,可夏静生真一生气她还是皮紧的。

这次结了婚开始也不敢惹他,但可能潜意识里还觉得他是以前的夏静生,她也就慢慢开始胆大起来,外甥点灯笼---照旧(舅)了。

她扯了他膀子说:“小静先生,对不起,我今晚烧冬瓜鸭舌汤给你吃。”说得可怜兮兮,眼里却藏不住笑意。

夏静生看着她泛泪的眼睛,都二十六的女人了,一会哭一会笑的,偏偏他就吃这套,捏了她嘴角说:“鸭舌还是不要吃了,省得某人骂起人来呱呱呱!”

趁她瞪圆了眼睛抗议,一下子吻上她的额角。

其实,他刚才是真的很担心,手到现在还是抖的,但他不会告诉她……

夏风和风穿过空荡荡的高楼,笑着,环过相拥的恋人,拂过背在身后微颤的手,飘去远方。

她握着他的手下来,却发现工地上聚满了人,有几个人上来问:“夏先生,没事吧。”

夏静生摇了摇头:“没事。”温和地回问:“你们也没事吧?有人受伤吗?”

幸好是没人受伤的,但很多的民工正在拿了电话,用不同的家乡话,说着“没事”“你们呢”

“不用担心”之类的话,汗流浃背,朴实的脸上却满是光华。

熊晓苗抬眼去看夏静生,他黑宝石亮的眸里闪着让她心跳加快的光,帮她除下安全帽他说:“快回去吧。”眼神平和却柔软如水。

她点头说:“早点回来吃饭。”

他说:“好”,微笑起来,眉梢扬起,好看的大眼里是对她满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