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同志 乃不吐槽会死啊?= =||

表示接着主线剧情来了……挥爪

☆、【初试身手】

且说方盟主这个人,陶木晴并不很了解,只听人说他为人正直,锄强扶弱,早些年也就是凭得这个在江湖上博得不少好评。现下刚过不惑之年,二十来岁时就坐上盟主之位,这在武林上也算是极其罕见了。

英雄府乃是十多年前蜀中某常姓首富修的一座别院,后因方坤有恩于他,就将此宅扩大修建一番后赠给他以表谢意。经历这许多年,如今已发展成这般模样,光论这门下弟子就有数百人,还不提在别处有其他分舵。

这英雄大会,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称得上名号的人物,擂台比试自然也要比前几日那方堂主策划的比武精彩许多。

旁边的燕生看得是兴致勃勃,时不时还拍手叫好,难为陶木晴对这个当真没有什么兴趣,只抬头四处观望,熟悉这里的地势。

英雄大会明日午时便将结束,也就是说,她所能用的时间只有一日,必须尽快寻到避毒珠的位置。但是……一日未免也太短了,英雄府又不小,想要偷溜进盟主房中谈何容易?

正当她尚在观察不远处的花园小路时,听得旁边的燕生忽然小声嘀咕道:

“咦……那不是凌风岛的苏岛主……还有他女儿么?”

陶木晴习惯性地抬头扫过去,果见得对面台下人群最前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人年纪颇大,约过半百,一身绛紫织锦云纹衣袍,胡须略有偏白,剑眉深皱,甚显严肃;另一旁的苏七穿着比那日规矩许多,烟云蝴蝶裙在身,朝月发髻,看上去清秀可人;而石胜此刻只安分地垂首立在苏岛主背后,低眉顺眼,闭口不言。

陶木晴不禁蹙额,喃喃道:“她也来了?……”

刚说完这话随即又想到,苏七乃是凌风岛岛主的女儿,有这个资格前来倒也不奇怪。

“这原来便是凌风岛的苏七姑娘啊……”燕生不知几时连台上的比武也忘了去看,反而木讷讷地盯着那边的人出神,双目眨也未眨,许久才由衷叹道,“当真是如流传中所说的……‘娇花照月,美人如玉’……”

前半句还稍有些靠谱,听到后面陶木晴险些没笑出声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挑眉调侃道:

“怎么?你看上人家了?”

燕生立马身躯一震,一手挥开她,义正言辞地移了几步,摆手道:

“休、休要胡说……爱美之心,人、人皆有之,我不过就是随口说说,随口说说……咳咳。”燕生赶紧遮掩过去,指着那高台很生不自在的笑道,“咱、咱们还是看比武吧,你看你看,那位大哥的流星拳使得多好啊!”

瞧他面色紧张,额

上冒汗,陶木晴也不好当面戳穿,只掩嘴笑着,很给面子的转目看回台上。

那上面的几个高手动作迅速,出手快捷,身形笔直,所使招式令人眼花缭乱。

白云渺渺悬空,径路幽幽含香。

身旁的花丛里绿色葱翠,唯有广玉兰还开着。头顶不见太阳,阴阴的,空气略显潮湿。倚栏慢慢看过去,那边木桥下的荷花池里残败一片,水却是格外清澈。

宿兮索性停了轮椅,很有闲心的来欣赏景色。

他素来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场合,此次若非是为了沈家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跑到黑鹰城来的。

他有病在身,隔一段时间便会毒发一次,本就活不长久,只愿在有生之年能多看些草,多赏些花,多见些人,或许只有这样,在离世的时候,方不会觉遗憾。

人生在世,浑浑噩噩,说来也就那么短短数年。活得好,还是不好,不过唯心而已。

就像某个人说的,至少他还很有钱,不愁吃穿,往后还得想着娶妻生子,儿孙满堂……这倒也是随口说笑罢了,凭他如今的模样,又不知道会有谁能看上。

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宿兮方移了轮椅欲往前走,不想耳畔清晰的闻得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他手中一滞,未等回头,就听一人朗笑道:

“果然宿贤侄会应邀前来英雄大会,我此番没有猜错,总不算是白来。”

光凭这嗓音,他确辨不出是何人来,待得转身去看时,但见那回廊尽头有个中年男子正看着他,手掳胡须,面上带笑,这脸容他似有些印象可不怎么熟悉。周遭并无旁人,宿兮思忖半晌,才想起他来,礼节性的拱手施礼:

“原来是苏前辈,恕晚辈一时大意,未认出前辈来。”

“无妨无妨。”苏岛主抬手一摆,并不介意,“咱们江湖中人,不讲究这么多规矩。再说,你确也只与我有过数面之缘而已,认不出来也没什么要紧的。”

宿兮淡淡一笑,漫不经心地抽出袖中的骨扇,展开扇面自顾垂眸不语。

苏岛主捻着青须眯眼打量了宿兮良久,见他虽腿上有疾,但生的相貌堂堂,又气度不凡,在江湖上也是很有些声望的,原本有的心思,这下愈发坚定起来。他心生一计,忽踏前一步,眼珠转了转,继而笑着看向宿兮。

“难得来英雄会,宿贤侄如何不去擂台上小试身手,反而在这地方躲清闲呢?”

“苏前辈也说是在躲清闲了。”宿兮何等聪明,当即便猜出他意图,故而风

轻云淡地摇扇道,“晚辈只是受方盟主所托,前来向诸位武林豪杰说明沈家灭门一事,并没有要比武之意。加之……晚辈一介书生,这般身手,又怎入得了诸位英雄的眼?”

“诶,宿贤侄言重了。”苏岛主自不理会他这番说辞,扬手一挥,“听闻贤侄的师父乃是苍木山石青真人,剑法何等了得……想必名师出高徒,贤侄的武功定然也不在我之下罢?”

“师父退隐江湖多年,早不问世事,交我师兄弟几人的也都是些防身之术,谈不上有多精妙。况且……晚辈并不善使剑。”

“哦?”苏岛主倒是来了兴趣,不知不觉又靠近了一步,“那贤侄是用甚兵器?”

“……”宿兮犹豫了一下,才回复他,“晚辈用扇。”

“哦……铁骨扇?”苏岛主眼瞅到他手上的折扇,颇为明了的点了点头,略一思量,抬手示意他,“论起用扇高手,只怕要数那江湖上行踪不定的散鬼大仙了,贤侄这把骨扇我看着也太过单调了些,正巧我手里不久前得了一把白玉扇,比及这个倒是上手许多,改日我派人来赠与贤侄便是。”

“前辈……”宿兮拱手施礼,婉言回绝,“多谢前辈好意,只是晚辈极少出手,不必用这么好的东西。”

“诶!——”苏岛主不以为意,“你不出手不代表人家不对你动手,这闯荡江湖哪能仍人宰割的?”

“可……”宿兮还欲解释,不想那苏岛主退后一步,从腰间迅速抽出一把软剑来,对着他道:“不用多说。”

“配不配使,让我试一试便知。”

宿兮心下一惊,自没料到他会有如此举动,一时未有反应过来,骨扇在手,却又犹豫着不知当不当还击。

对面的苏岛主一剑挥来,不似他顾及这许多,剑风随他招式而起,宽袖一抖,银白雪剑如流星般划破空气,直逼向宿兮左肩。

宿兮扬眉微蹙,展开扇面来,动作毫不紊乱,迎面挡住他剑尖,继而迅速合拢扇身,将他雪剑紧紧夹在扇中。苏岛主脸色略变,使劲欲要抽回,不想宿兮力道加大,又凝真气在指尖,苏岛主自不愿落了下风,一来二去两人竟拼起内功来。

“……宿贤侄好内力!”苏岛主咬牙憋出一丝笑来,剑锋往前又凑了一寸。

宿兮眉峰一拧,不动声色地逼近,笑道:“苏前辈过奖了,晚辈功夫不精,让前辈见笑。”

苏岛主狠狠施力,只觉一股气流在胸中冲撞,片刻后二人皆被反弹倒退数步。他未忍住咳了几声,一抹嘴角,颇为满意地笑道:“贤侄这般内力,

还道自己不如旁人么?可莫太过自谦了。”

宿兮无可奈何,甚是不耐地摇头:“前辈,在下确无争论武功输赢之意,还望前辈不要咄咄逼人。”

“待我再瞧瞧你手上招式再说罢!”苏岛主不依不饶地欺身持剑而上,扬手迎风一抖,剑光闪烁,映在他脸上,腿一弯曲,双目微虚,一剑挥在他耳畔。宿兮偏头躲过,一掌拍在轮椅扶手之上,离了些距离,折扇上已有些损坏,恐应战不得。

可苏岛主仍旧这般步步紧逼,着实让他左右为难,宿兮一退再退,仍只是闪避偶有还手之时。

“你这孩子,老躲着作甚?还怕伤了我不成!”苏岛主见迫到如此地步,宿兮依然没有认真应对,不由烦躁起来,手上的剑越使越快。

正在这个当儿,那拐角之处忽闪出一个人来,频频往后回顾,苏岛主眼前一亮,当即转了剑锋偏指向那人。宿兮看得他这般动作,当下心头一紧,想也未想,飞快移了轮椅伸手就去拦。

且听得“砰”一清脆声响,雪剑剑身应声折断,“哐当”一下落于地上。

陶木晴背脊贴在身后墙上,万分讶然地看着挡在她身前的宿兮,惊愕好久,待见得他手上的殷红时,骤然反应过来。

“你们……你们作甚么?”

苏岛主方收了剑,对宿兮赞许一笑:“宿贤侄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身手,后生可畏,当真让我刮目相看。”

宿兮皱了眉,低头看着他食指中指间破口之处,暗叹了口气,不冷不热道:“苏前辈抬举了,晚辈惶恐。”

“哈哈,何来惶恐一说?莫说是我抬举,便是要让贤侄坐这盟主之位,也是当之无愧的。”苏岛主虽是带笑,眼神里尤带深邃,话中有话。

听到这里,陶木晴再忍耐无法,走上前立在宿兮对面,厉声问道:“他本就不愿比试,你堂堂一代掌门,用这种方式逼他,就不觉羞愧吗?”

宿兮忙拉住她手腕,眼神一沉,示意她莫要纠缠下去。

像是才发觉陶木晴的存在,苏岛主搓着胡须打量她,脑中并无甚记忆,随后疑道:“这位姑娘……是哪家门下的?”

陶木晴眉毛未皱,答得响亮:“桃花门。”

“哦……”苏岛主思索着一颔首,“江南第一毒门?”

“是又如何?”

因见得她满面怒容,苏岛主只道是方才那一剑来的唐突得罪了她。想来这毒门之人向也是在意细节,故而有怨言倒也不为怪。

他想罢,抱拳略一施礼:“是我此举不妥,令姑娘受惊了。

还望这位姑娘见谅。”

陶木晴咬了咬牙,没再说什么,回身俯下去麻利的包扎宿兮手上的伤,连正眼也未看他。宿兮苦笑着摇头,面向着苏岛主出声解释:“陶姑娘只是关心在下伤势,言语冲撞之处,还望前辈包涵。”

“怎会。”苏岛主抱剑笑道,“这位姑娘所言也不错,是我太心急,贤侄不要见怪。”

他看了一眼正在给宿兮上药的陶木晴,面上表情一滞,心头想到了什么,迟疑了片刻才又敷衍笑着告辞。

待苏岛主走远,宿兮稍松懈下来,微垂下头,指间的伤口被人裹得严严实实,半点鲜红也不见,他不禁莞尔笑道:“只是一个皮外伤,何至于此?”

陶木晴刚收好药,不赞同的摇头:“那可不一样,你是人家大少爷,浑身上下都是宝。”说完才想起来,“……你家叶总管,今日没跟着?”

宿兮笑着摇头,不答反问:“这是英雄大会,没有请帖的人如何能跟着进来?”

念及站着不便说话,陶木晴干脆就蹲在他旁边,抬头不解道:“我倒是奇怪,你好好儿的,怎么和他打起来了?”

说来,他也是心里疑惑,自己与凌风岛素来没什么交情,这位苏岛主也是个清高自傲的人,看不出他此行此举到底是何意图。提到他师父,难道会是有甚请求相托吗?

“我也不知……”

陶木晴顿觉没奈何地瞥了他一眼,耸耸肩:“你这人就是心肠太好了。他这么冲的人,亏得你受得了,倘若是我,早便甩袖子走了。”

宿兮荡开笑意,不置可否:“江湖上小心行事为好,能不招惹的人,最好就不去招惹。”

“……”

大约是提及她心事,陶木晴只是平视着对面的草木,静静出神,不置一词。

逆光的轮廓恬静淡然,睫毛轻颤,难得见她能有现在这样的神情,宿兮侧目看着她,不知为何,竟觉心上涌出一丝莫名的情绪来,想起在沈家山庄初见的那一刻,过往种种历历在目,他不自觉缓缓伸出手,指尖轻划过她眼角。

陶木晴眼睛一眨,方才回神过来,有些木讷地看着他:“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她下意识亦摸了摸眼角,摊手看了看。

“没什么……”宿兮慢吞吞别过脸,拿话岔开,“对了,你之前是在作甚么?”他似回想起来,复又问:“是在找避毒珠吗?”

“是……倒是。”陶木晴心虚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我找不到方盟主的卧房。”

“不一定会是在卧

房的。”宿兮摇头提醒她,“这种东西比起放在卧房,更有可能会是书房或是藏宝阁之类。”

陶木晴舒展开眉头,喜道:“我如何没想到这几个地方,那我这便去。”

“别急。”见她起身就欲走,宿兮忙出手拉住,柔声道,“推着我去,若有人问你,也好有个说辞。”

她转念一想,也是这个理,复依言点头:

“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是囧囧有神的打斗戏~

苏家一屋子都是找麻烦的,忽然觉得七七姑娘洗白无望了……肿么办(望天ing

这章没有小步的事儿,先一边儿凉快一下,下一章再出来露脸。马上会有很激烈的斗争鸟,偶要加油……囧了个囧。

最近作者有话要说调戏先生太多了,感觉有点内疚了啊……汗。

☆、【心有所属】

酉时快过去的时候,英雄府上下皆点亮了灯盏,灯火通明,映得天边一片绯红胭脂色。厅门外满满齐齐站了数人,厅中落座的几个都是当今几大门派的掌门,另有安龙寺的不笑大师和天星刀郑铁石在场。

大厅地上铺了厚厚一张虎皮毯,前后摆有青瓷花瓶,左右挂了白虎玄武图,正中一张红木大椅,两旁一共十来个座位,此刻众人皆至。陶木晴自挑了一个极不显眼的地方站着,隐在人群之中,踮脚看过去的时候,瞧得宿兮在厅中最前的一侧,折扇轻摇,风姿如云。

对面不远处站着步云霄,燕生二人,大约是因得天色颇暗,并未发现她的所在。

不消片刻,觉周遭气氛安静下来,身侧几人对视一眼,互相使着眼色,陶木晴收回目光转看向大厅,只见从那右侧偏门处走出一个身姿挺拔,步伐稳健的男子,看相貌不过四十出头,却是一身正气,英骨铮铮,脚蹬画虎皮靴,腰横玉树腰带,剑眉斜插入鬓,双目炯炯有神。

他背后跟了一个年纪十七八岁的少女,眉目间藏恬淡,手抱着一把玉柄龙吟剑,不紧不慢地走着。

听闻方盟主还有个女儿,想来就是她了。那之后又陆陆续续有几个英雄府门下的弟子,许是品级很高,径直便站在红木倚两侧。

方坤朝堂下众人拱手朗声道:

“诸位江湖豪杰难能有此机会在我英雄府中一会,实属方某之大幸。今日切莫拘束,有言可说,有话可谈。”他说罢,一甩袖子,撩袍坐下。

众人皆一拱手,算是回礼。

开场刚过,坐于右侧的郑铁石便上前一步开口道:“既然各武林同道都在此处,我老郑也不多废话,那一月前的沈家灭门一案,想必大家也都听说了罢?”

堂下众人面面相看,颇有些议论之声。郑铁石此人恩怨分明,说话向来也直率,他这么快将这事摊出来倒也在情理之中。陶木晴暗自想了一回,方又抬头去看厅中境况。

果然,郑铁石话一说完,在座的玄溟鬼域长老就不屑冷哼道:

“这事我等自然听说过,郑大侠稍安勿躁,既是方盟主在此,不如从长计议,何必这么心急。”

郑铁石顿时来气,拍桌怒道:“长老好冲的话啊!难道这死的非你门下弟子,你就能这般冷漠无情吗!”

“郑大侠这是什么意思?我几时有说过要置之不理的?!老夫只觉这年杂事儿颇多,一一论来才好,这谁家门派没有死过人?谁家门派没出过几个叛徒内鬼,倘若都拿到英雄会上说了,你让盟主情何以堪?方盟主可不是小县官

儿,家家户户都要管的!”

“你!——”

陶木晴心头不禁冷笑,这位玄溟长老如此有意见,无非是因得凌风岛今年占了他巴蜀巫山一带的地盘,听说还引来两派弟子有口角纷争甚至大打出手。此回来英雄大会,想来也是为解决这事的。

那面吵得不可开交,四下里又没人敢上前插话。宿兮无法,“唰”一声收了折扇,出言劝解道:

“二位大侠还是少说两句罢,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着武林同道的面儿,这般恐怕有失身份?”

旁边一人见状,赶紧迎合道:“这……宿先生所言极是,都为江湖正派,还是切莫为了这些小事,伤了和气……”

“可不是么?这堂下还有如此多的小辈在场,不要让他们看了笑话才是啊。”

“是啊,是啊……”

……

一见有此开头,旁边数人也纷纷好言相劝。

郑铁石心有不甘地狠狠瞪了那边的人一眼,鼻中只冷冷一哼,再无言语。

看四周争吵停下,方坤面无表情地扫了旁侧几人,握拳于唇下轻咳一声,这才道:“既是郑侠士提及此事,我也正有意要详查一番,不如就一道大家商量了。但在此之前,还得劳烦宿先生将当日情景详诉一遍,听闻参与这血案的,似乎是个江湖里一个颇为神秘的组织?”

听到宿兮的名字,陶木晴下意识地移目去看他,那侧的人静静用手转着轮椅朝前行了几步,与周遭习武之人相比,身形就略显得消瘦,且凭第一眼当真不知这么一个人也是会武功的。

受这众目灼灼注视着委实是有些不自在,宿兮抿了抿薄唇,抬手向眼前诸一手抱拳,儒雅含笑:“在下承蒙方盟主邀请前来,确不胜荣幸,在座皆不是陌生人,故而别的话我亦不多说。英雄大会乃一年一次,想必诸位同我一样都不愿白白浪费在口舌之争上,宿某接下来的话或许会涉及有关门派的猜测,但仅唯宿某一人观念,还请能见谅。”

继而看他拧眉顿了一顿,这才把那日之事简短阐述与众人知晓,他话语不多,短短数句简洁又明了,关键之处倒是一个没落下。陶木晴在那人群之中张望,闻得他这一席话,心头不由感慨,分明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也怪不得人人都认识他。

待得宿兮说完,厅中沉默少顷,忽闻那外围人众里有人高声询问道:

“依宿先生的意思,那神秘的组织会是咱们之中的人不成?”

宿兮展开折扇,镇定从容地回话:“在下方才说了,只凭那些人的身手判

断处他们所属师门甚是混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