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能新年之前完结它,想起来还是挺欣慰的。

本来还有很多话想说,不知道为啥,到了这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介于我前面的有话要说里面一直都很犯二,突然严肃起来时候有一丢丢的不适应了。

总而言之,祝大家元旦快乐。

也很感谢一直以来各位朋友对我的支持,不知道能不能在新年新坑之中还能遇上,不过偶也挺开心的拉。当初都不晓得可以有那么多读者亲们留言(受宠若惊 XD)

其实偶也知道这篇文不足之处甚多,也感谢大家木有喷我,各位读者大人都好温油><

呵呵,本来想文里面也跟现实一样,写到元旦的,可是似乎那里面发展得快了一点= =||囧。

……

今天最后一次爆图了,就爆……新坑男主?

【人设与图有很大区别……】

☆、【繁华褪尽】

经年荏苒,几度花落花开。

春风又起,卷了嫩绿散下,荡在河水里,波澜万千。

冬雪已消,碧水涟涟,水中似有银光浮现。温暖的日光洒满全身,时不时飘飞的几枚桃花瓣会在眼前晃过,一瞬间迷了眼。

河边洗衣的少女自挎了篮子说说笑笑地往回走,树上的鸟雀叽喳叫个不停,有几只也不怕生,蹦跳着在地上啄来啄去。

忽然间听得“砰”一声闷响,水中一阵涟漪,溅起的水花砸了不少在岸上,惊得这鸟儿扑扇着翅膀,惶恐不安地飞走了。

岸边的巨石上,正有人抱膝而坐,青丝长发如瀑般散在背上,头搁在臂弯之间,看不清面容。

一夜的风雨已过去,眼下是阳春三月,春暖花开的季节。

云烟柳林低低并排,倒影在河水上模糊朦胧。

远远的,李嫂就看见她在这儿呆坐着,方提了竹篮小心翼翼往这乱石堆里踏过来,待得走至陶木晴跟前时,她已然回头看了过来,一双眼睛好像没睡醒,困倦的神色。

她摇头连连叹气,挨在她一边儿坐着。

“我说你也真是,都过了两年了,那人还没来,八成啊是老早就忘了。你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再不找个人嫁了,可就成老姑娘了。”

陶木晴咬了咬下唇,仍旧将头埋下去,低低道:“不可能,他说过他会来找我的。”

“呐,他也说了是让你等一年的。现在分明是他不守约,上一年还好,还懂得派几个人过来问问你的情况,帮你几把。这一年就索性音信全无了,啧啧……你想想,人家武林盟主坐得那么舒服,指不定多少漂亮姑娘巴巴儿地要去往他身上蹭呢,他还能惦记着你?别傻了,丫头。”

“可他不是那种人啊!”陶木晴抬起头来,小声争辩。

“男人这种东西,就喜欢花言巧语,骗得你们这些小姑娘团团转。没准儿心里多少花花肠子呢,你又了解他多少?”李嫂伸出食指来在她头上戳了戳,“清醒点儿吧。”

她闻言,抓着衣衫的手徒然紧了紧,无声的别过脸,看向水面。

“我要是你,我就去找他问个明白,最好再搞得他身败名裂,以后啊,看他还能得瑟什么……”李嫂仍在原地喋喋不休,陶木晴却已站起身,抖了抖浮灰,听得她此言,忍不住笑道:

“可我还是信他的,他说了会来,就一定会来。”

江湖上的事他处理得很好,无论是大帮小派,是高手还是宵小,近几年里都安分守己。朝廷那边因为战事也并未再对武林有过什么动作。

战事……

听说同西夏那边又打战了,步云霄似乎也去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三个月前,村长过世。

荒石村的其他人都陆陆续续从村子里面离开了,那里如今

一个人也没有,真真正正是个荒芜人烟的地方。

春天到了,也不晓得那里会不会开花?

踏上草地,慢慢悠悠地沿着河边散步,这一路的桃树绿新红艳,美得如梦如幻,临水的地方铺的满满的都是绛色的花,缠绵悱恻。

踩着青草的脚下,细细碎碎的发出咯吱声,陶木晴负手垂眸,饶有兴致的数着地上落下的花瓣,耳边传来一阵不协调的动响,竟是熟悉万分,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听过许多许多次一样。

她猛地一震,缓缓回过头。

河岸边,正对面,一抹青衫罗衣墨竹点点,和煦暖风一样的笑容,宛如当年隔花初见时的风流俊逸,一柄折扇握于手中,扇柄的青玉同自己腰间的坠子一般颜色。

迎着初阳,宿兮含笑着轻轻唤她:

“木晴。”

她笑着点点头,不急不缓地朝他走过去。

一阵春风乍起,身后的桃花飞舞如血,引向天边。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江南烟雨

一袭青衫罗衣。

扬花满袖,染书卷落墨点点滴滴。

素手骨扇挥风起。

荡一池绿水,推波起涟漪。

旧时笑语,往事前尘多少迷离

应不知今夕是何夕

书一笔山水,当年隔花听雨。

倚窗繁华褪尽,落木凄凄

何处遗香一缕,月色静寂。

这红尘千丈,天幕清晰

岸边垂柳云烟低,万里迢递。

道君一声,便是归期。

(宿兮主题歌词)

感谢【何日君】的地雷。^_^。

☆、【流水浮灯】

庆历五年,春末,桃花谢尽,果实累累,江陵城最大的湖泊上莲花盛开,莲叶青翠,娇嫩可人。

临近湖边的一栋宅子里头正传来几声吵闹,待得凑近了些看,那垂柳之下两个孩童争得面红耳赤,你推我搡。

宿楚眼珠子滴溜一转,趁对面的宿谦毫无防备之时抬手飞快在他胸前一点,瞬间把他定住,当即拍手乐道:

“这下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宿谦气得咬牙切齿,瞪着他:“你耍赖,这不公平!有本事你解开我穴道,我们单挑!”

“嘁——我才没那么傻呢。”宿楚得意洋洋的叉腰往他鼻子上一捏,“是你自己技不如人,怪的了谁呢?”

“胡说!都是娘偏心!凭什么教你点穴都不教我点?!”

听他这么一说,宿楚也觉得不爽:“什么啊!爹还不是教你‘摧心掌’和‘神仙扇’,你比我多会那么多,你还贪心不足!”说罢就从他腰间抽出骨扇来,笑道:“这东西归我了!”

“你你……我告诉娘去!”那把扇子是生辰时爹爹送他的,平日里他自己都舍不得用,一见的被宿楚拿了去,心里慌得犹如焚火,可怎奈何被他点了穴道又动弹不得,只能在原地瞎叫唤。

“好啊好啊,你有本事就去啊,我看你动不动得了。”宿楚是存心和他杠上了,展开那把骨扇来,有模有样地唰唰耍了几下。

刚进门的苏七被这俩小子弄得哭笑不得,赶紧上前来帮宿谦解了穴,夺了宿楚手里的扇子,戳着他脑袋好笑道:“你啊,亏得还是哥哥呢,怎么老欺负人。到时候叫你爹知道,好生整治整治你才是。”

两兄弟皆是闷闷地唤了一声“师母”,随即就听着宿楚撅了撅嘴道:“爹才舍不得罚我呢。”

见搬出宿兮来,这两小子都没畏惧,量是他那个当爹寻常时候皆惯了孩子,苏七冥思苦想了一会儿,轻咳一声,正色道:“那就告诉你们燕师父,叫他让你们每日多蹲两个时辰的马步!”

“师母是坏人!”宿谦先嚷嚷出来。

“对,师母是坏人!”难得哥俩达成一致,宿楚牵了弟弟的手,认真道,“咱们不要理她,听娘说,怀了孩子的女人都很凶的,咱们还是找爹去玩吧。”

“好好。”宿谦点头表示同意,两个人一溜烟冲出院子,往别院跑去了。

剩的苏七在原地气得牙痒痒。果然,什么样的爹娘有什么样的娃,要是以前,她就早就……

猛然想到自己是有了身子的人了,断不可乱动气,她勉强缓了缓,淡定片刻方转了步子去找燕生。

穿过回廊,沿着小花园一直跑,两兄弟马不停蹄,嘴里直叫着:

“爹,爹啊,爹……”

正欲冲进屋子里,迎头就被陶木晴一手逮了个正着。

宿

谦喜道:“娘?”

“嘘——”陶木晴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身后,“你爹在睡觉呢,晚些时候再来吧。”

“哦……”两兄弟对视了一眼,有些悻悻地转身,忽然宿楚又回头来,对着陶木晴委委屈屈地道:

“娘,今天晚上陪我们放河灯吧,好不好?”

“好。”陶木晴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带上爹一块儿,你说好不好?”

两个人瞬间眼前一亮,看着就要跳起来,陶木晴赶紧摁下他们,又指了指背后,二者会意,一面乐着一面轻手轻脚地溜了出去。

望着这俩孩子那得瑟的背影,陶木晴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摇了摇头,掩上门退步进屋。桌边的红泥火炉爆了几个火花出来,茶水已沸,她烫了茶杯这才提了茶壶倒茶。不想床上的宿兮轻轻咳了几声,手撑着床作势要起来,陶木晴见状,忙走过去扶他,看他睡得一头的汗不禁拿袖子替他擦了擦,笑道:

“热成这样?看来等会得去一床被子了,不然晚上又得出汗。”

“两个孩子把你吵醒了?”

宿兮微笑着摆摆手,靠在床边休息:“那倒不是,我是自己睡醒的。”

“要喝茶么?”

“不用了。”他拉着她的手,柔声道,“不必忙,坐在一边陪我。”

“嗯。”陶木晴依言在他身侧坐下,手指自他指间穿过,忽的提起一件事来。

“听说……大宋同西夏议和了,是么?”

“是啊……”宿兮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看样子,不会再打仗了。”

“当军师不好玩么?”陶木晴笑嘻嘻地看着他,“山高皇帝远,那真正指点江山的,还不是你?”

宿兮微微皱了眉,在她脑门儿弹了一记,不悦道:“说什么胡话……那有什么好玩的。”看见的除了血腥和尸体便没了别的,昨日还见得的人,到第二日恐怕就化为焦土。

这样的日子,果真不是他所喜欢的。

“不好玩你还去那么久?”陶木晴摇了摇头,仍是心有余悸,“战场比不得别的。你竟连一个口信也不带回来,若是从此一去不回头,你叫我怎么办?”

宿兮没奈何,“我若是当真告诉你了,你不得从中原一路追到西夏来么?

“能活着回来就好。况且……我当时是盟主,身先士卒,理所当然……顾不得其他。”

“这个我当然知道。”陶木晴抬起头来,忽而笑道,“不过你把武林里头的事都推给不笑大师,这当真好吗?”

“又如何?”宿兮慢吞吞地撑起身子来,“当初是他把这个苦差事扔给我的,如今叫他也尝尝,一报还一报。”

“……”

苍山高远,烟霭茫茫,一地的枯草衰败,烛火随着气流冒出一段黑烟,滚滚而起。

管在一旁边,瞧着那地上跪了半日的黑衣人,终是忍不住偏过头,拭了拭眼睛的泪花,然后劝道:

“将军,回府吧,您老这么跪着对身子不好啊……”

两座坟头一高一矮,孤零零的在山中静静立着。

总有一日,墓碑上的字会磨损不清,总有一日,坟边会杂草丛生,荒芜萧条。

能葬在这个能看清汴梁城全貌,能看见自己一心死守的城池的地方,想来,便是死也该瞑目了。

步云霄缓缓站起身,一言不发地举步往山下而行。

宋夏三战之中,大宋屡屡残败,死伤无数,虽已言和交好,但毕竟损失最大的还是宋军。

江陵城百姓便自发在河边放灯祈福,悼念亡灵。

那方流动的河水上满满的皆是宁静闪烁的花灯,灯光明黄,随着水流浮动,就像是一个人的灵魂,在人世的长河里起起伏伏,飘飘沉沉。

渡头的一个小哥手拿着河灯朝陶木晴这边招手,笑道:“夫人,放个河灯吧?”

陶木晴垂眸看过去,那花灯是用白色丝绸所制,一侧画了一只正在梳理羽毛的白鹤,白墨交织的颜色瞬间让她想起许久之前的一些事情来。

“娘啊娘,我们放一个吧?”见着她半晌不说话,宿谦早已等得不耐烦了,扯了扯她的衣摆。

陶木晴方回神过来,低头笑道:“你要放就放吧。”

宿谦兴冲冲的奔了过去,接过那小哥手里的灯正要往水里扔,那小哥忙制止他。

“诶——小公子,你还没写东西呢。”

“写东西?”宿谦不解,“写什么?”

那小哥取来纸笔凑到他跟前笑道:“既是祈福和悼念的,自然要写一些东西,否则,天上的神仙如何知道?”

“啊……”宿谦为了难,转头去看宿楚,“我们写什么好呢?”

“随便写吧。”后者不以为意。

“这东西哪能随便写呢!”他歪着头,咬着笔杆想了许久,这才在那纸上写好,交给那小哥。

“好了,小公子。”那小哥帖好了纸条,将花灯交给在他手里,“您拿去放吧。”

宿谦兴高采烈地捧着花灯,一手拉着陶木晴:“娘,我们一起放吧。”

实在是拗不过他,回头见宿兮正对她笑着点头,陶木晴这才颇为没奈何地跟着宿谦往河边走,白色的河灯散发出温暖的气息,她就着宿谦的手,蹲□子,两个人慢慢地把河灯放进水中,轻轻又拍了拍水,将它赶到河中心去。

河灯随水越飘越远,越飘越远,终究混在那一堆河灯里,分别不出来了。

“娘,那边有汤圆。我们吃汤圆去吧,好不好?”

“好。”她能说不好吗?

到底孩子还小,放河灯也不过是顾着有趣,等到他们都长到能懂的年岁。这

世间又不知是怎样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