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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聿铭拉住她的手准备带她进去,卿卿却不肯跟,就抱着小手袋在旁边站着,面露难色。

“怎么了?”

他看出她眼里闪过的疑虑,不像小龙第一次来时那么开心,反而像小虎,有些怕又不敢明说,只差没抱着他的腿。

“这是哪儿?”

手被牵着,他掌心里暖哄哄的,眼神也少有的温柔。

“餐厅,Schindler码头,你看门上有牌子。”

这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门上除了马灯还有个类似航路轮盘的木雕,木雕下面挂了个颜色更暗的木条,像是从啤酒桶上随意取下来的,上面沾着刀叉和一根德国大香肠。

“德国餐厅,很地道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他若有所指的交握住她的手,终于说动了卿卿,带她往花园里走。跨过入口圆柱却没急着进门,反而拉她走到小花园的一个角落,那里的灯光最柔和,旁边立着一盆冬青之类的花草。

“我是认真的,卿卿!”

话锋转得很干脆,这也是认识以来他说得最认真,最标准的一句中文,面对她,在没有旁人的街道上,叫她的名字,不带任何戏谑,甚至抓起她的手背亲了亲。

“好吗?”

他找不出很确切的中文词表达意思,只问了好吗?眉宇间的俊毅之气带着温柔真诚。

街边的路灯渐次亮了起来,面对这样足足高自己一个头的家伙,听着他的话,卿卿感觉如暮春风,又如同打了个大胜仗,让骄傲的将军最终臣服于自己的吉普赛群摆下,很开心,有一点点难为情,不过还是开心更多一些。

他的诱惑毕竟太大,她也不是第一天动了凡心,磁性引力急剧累积,实在无法顾及以后太多事情。脖子都酸了,一眨不眨的回望着他的眼睛,说“好”的时候,把字咬在唇上,让他等了好长时间才说出来。

气氛很好,天冷一些,他的外衣没有系扣子,她的辫子有点乱,可是因为开心,这些都不重要。费聿铭一下子就把卿卿抱了起来,先是托得高高的,像抱着孩子一样,然后才把她搂回怀里,动作好像那次从草丛里救她一样小心,只不过更多了分感情在里面。

肯定要吻的,他把她抱得一样高,又不肯一下就吻下去,反反复复啄着她柔软的唇瓣,她让他非常开心,实在太开心的表现就是这样。

她踢动着两只脚,鞋子好像都掉了,搂着他的脖子,有点局促的想分开,灯光虽然暗,依稀能看出脸红了,呼吸有点急。

很激动,不需要把持,等她看不下去闭上眼睛,费聿铭终于拿出三十多年修炼的功力,逮住那片诱人的嘴唇,货真价实的吻了下去。

之跨国就是不顺利(01)约会进门时,卿卿耳根都红了,两人手牵手找了靠窗的座位,他很绅士的照顾她先坐好才在对面落座。两人的小方桌很温馨,桌上点着烛台,餐厅里人还不多,吧台旁边有几个德国人在喝酒聊天。

刚刚确实把鞋子吻掉了,他抱着她找鞋子,有路人经过对他们笑了笑,前后脚一起进了辛德勒码头。他果然是国外回来的,放得开,对这些都不在乎,卿卿脸皮薄,怕吧台喝酒的人看到他们,故意挪挪椅子,让费聿铭把陌生人的视线都挡住了。

高脚椅子是啤酒桶改的,扑着厚厚的垫子,陷进去脚都点不到地。靠背很软像张小床,窗边帘子的流俗编成了一种奇特的花型,每个桌牌都是个像大力水手的士兵举着个救生圈,餐厅的环境舒适又异域味十足。

坐了会儿,卿卿自在了一些,对周围的东西很好奇,起了玩心,摸摸这儿又碰碰那儿,摆弄完桌上泪滴形的烛台,餐厅里响起了德国音乐,穿着传统德国服侍的侍者上来点菜,她才稍稍收敛,规规矩矩把手藏到桌牌后面。

费聿铭一直用德语和侍者交流,听起来比说英文中文都流利自如,神情自若像在家里一样,点得差不多了突然压住她在桌上不老实的手,很认真地问:“要尝尝煮舌头吗?”

“不要!”光听名字就把左顾右盼的卿卿吓到了,连连摇头,脑子里又往二战那边编排,侍者在一旁边写边笑,用德语和费聿铭打趣,不知道他们又说了什么,费聿铭看起来很高兴。

点完菜握住她的手,他脸上的笑意很深,下巴上的凹陷都重了。一看他得逞的表情,卿卿马上就觉悟刚才他是故意的。

“刚才他说我什么了?”

“没什么,我们说煮舌头很好呢。”

他不但还在笑,而且要来中文菜单给她看,果然有煮舌头这样的菜名,卿卿马上很嫌恶,对要到来的德国大餐也不期待了。

“我是吃这些菜长大的。” 上第一道冷盘,他尝了一口就很感慨的叹气,似乎非常怀念的样子,替卿卿布置好刀叉,嘱咐她要慢慢品尝。

拼盘里都是卿卿没见过的东西,后来才知道叫鱼冻配鬼子姜,很怪的名字,和她以往习惯的中式家常小菜差别很大。之后是蔬菜浓汤和一道主菜,德国菜不像法国菜意大利菜那么精致,肉食很多,火腿香肠配上沙拉面包,口味又偏重,调料里加了很多芥末、白酒和牛油,又煮又炖又烩的,卿卿一边吃一边喝冰水皱鼻子。

费聿铭毕竟从小吃到大,享受美食的空暇,每上一道菜就切一小块喂到她嘴边。卿卿有些挑食,一闻大蒜或芝士味道就躲,兼有害臊的成分,后来连她自己盘里的熏肉和烤洋芋也都推给他,只抱着面包篮子吃撒了芝麻的面包干。听她咯吱咯吱咬得起劲,费聿铭的胃口更好了。

德国人的晚餐桌上必定要有啤酒,因为开车费聿铭不能酒,老板还是送了一大扎摆在主菜旁边。开始卿卿就是忍不住尝尝鲜,试了一小口,毕竟是名不虚传的地道慕尼黑啤酒,不比主菜逊色,很快她就喜欢上了。后来连面包也不啃,吃完甜点就抱着杯子一会儿尝一口,越喝越多,越喝越兴奋。

喝到五分之一,费聿铭用德语和招待说了两句话,叫人把酒杯撤走了,又给卿卿换了别的饮料。她喝得半饱,周身暖融融的,靠在椅背上听费聿铭说话。

之跨国就是不顺利(01)叔叔啊叔叔他们刚刚决定在一起,还是第一次约会,所以能说的东西太多,不了解的东西也太多。他讲了他自己,他的过去,他的家人。他并不是原先卿卿想的那样不爱说话,只是因为不熟悉所以在外人看来比较冷淡。一旦熟悉了,话匣子一打开,会很快发觉他是个很善言的人,至少卿卿听费聿铭讲得那些故事,越听越入迷。他曾经在哪个山里住着滑雪,和车队去过哪些地方比赛,他上大学,他改装汽车,他为什么开了悍马而不是德国车,他的朋友,他现在的工作。最后他告诉她,车里那首曲子叫Dreaming Of Andromeda,仙女座的梦,是他最喜欢的德国电子乐队的新专辑里面的。

开始还靠在椅子上,后来有了零星的醉意,卿卿就在桌边支着脸,陶醉的听他说在欧洲的事,好像自己也做了一场仙女座的梦。

后来她非要他用中文讲话,表达不尽的时候用英语解释,费聿铭毕竟不是搞语言的,中文听力很好,说起来就有些声调问题,卿卿会被逗笑,偶尔笑得太大声,招来吧台的人侧目。她也会纠正他的发音,和前台要了张纸,看他用左手写他的中文名字。

这个约会浪漫又快乐,吃到几点卿卿都不记得了,只是最后结帐时费聿铭一直抱着她才能站好,走直线都有一点点困难。

辛德勒码头门口的小马灯一直在卿卿眼前晃。被塞进车里她就靠在副驾驶和驾驶座中间的空隙里,摆好了笑容,等着费聿铭上车。

倒车很平稳,开出了一段又停了下来。她身子软到发酥,一天的疲倦都缓解了,所以他凑过来亲吻毫不排斥,反而美美的享受着。舌尖上同样带了淡淡的啤酒香,他吻得很小心,吮她唇上的酒,和她不停的笑声。

滴酒未沾,费聿铭很清醒,卿卿已经醉了,鼻子里呼出的气息热乎乎的贴在他脸上,眼睛里也没有焦距。他吻完她又主动抱着他亲了亲脸颊,然后就埋进他颈窝里不说话了。

论接吻技术,她比较逊,但撩拨他的资本还是足够的。费聿铭打开车灯,扶着卿卿坐好,指了指她的花裙子。

“让我看看昨天磕哪了?”

卿卿自以为很清醒,其实并没明白费聿铭要干什么,就嗯了一声。

裙子被撩了起来,他的手贴在皮肤上慢慢滑动,因为有点痒所以她躲了躲,靠到车窗上,咯咯笑了两声,眼神还是迷离的。一节白色的绵袜子露出来,再上面是光溜溜的一片白。

费聿铭问她:“还疼吗?”

卿卿摇摇头,怕他看不清,还一个劲帮着往上提群摆。

到了膝盖以上他及时压住她的手,制止她再暴露自己。找到膝盖上的淤青,已经上过药,揉了下她也没什么反应,很快把裙子放下去拍平,她自觉的又靠过来,没一会儿就腻回他怀里。

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费聿铭望着窗外想起很多事情,过了很久,低头在耳边问:“跟我回公寓吧?”

卿卿趴在他胸前靠得正舒坦,脑子里最清晰的印象是他胸口有肌肉,上次摸过了没想到枕着这么舒服,所以他说什么她压根没仔细听。因为对他已经很信赖,又听见他问“什么什么好吗”,想也不想就点头嗯了一声。

之跨国就是不顺利(02)小哥出马一个赛俩她一嗯费聿铭就笑了,又是她答应交往时那种志得意满的笑,不过卿卿没看见。他并不道貌岸然,也算不上正人君子,只是个正常投入感情的男人,有喜欢的人正抱在怀里。如果十年前,可能最直接的做法是开车带她回公寓,不过如今理智一再告诉他这样行不通,毕竟他说过对她是认真的。

认真,代表了很多东西,操之过急是最不明智的。

虽然只有两天,大体上也能知道她的感情观念是什么样的,所以开车送她回家的路上,费聿铭一边要压抑欲望,一边又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定力,到手煮熟的小鸭子就让她这么飞了。当然,即使这样,他还是很高兴。

卿卿并没飞,正靠着车窗睡得天昏地暗。前一晚休息不好又累了一天,再加上适量酒精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根本对后来路上的事情一点印象也没有。离开学校她信誓旦旦的要跟他谈话,结果一顿饭吃下来,交往的事也同意了,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伤口也给他看了,费聿铭高兴也很正常。

车快到香槟小镇附近,他找了个泊车的地方,到附近便利店买了杯热咖啡。回来开车门,车箱里都带着一丝暖暖的酒香,还混合了她的味道。咖啡杯往挡风玻璃前一放,把她蹭掉的西服捡起来,看她蜷着身子睡得不舒服,索性把座椅调高,抱她到后座去休息。

悍马的后座非常宽敞,躺在座椅上卿卿总算能伸直胳膊腿,表情心满意足,一点没有转醒。费聿铭把西服折成枕头垫在她头下面,找了车里备用的毯子给她盖好,坐回驾驶座喝了口咖啡,关了车灯打开音响,听着仙女座的梦闭目养神。可能是因为和她进展顺利,心情放松,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两个人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最先醒过来的是费聿铭,找了半天日文歌哪里来的,声源却不在前排,一回头,后座哐的一下,卿卿不知道撞在什么地方,闷哼了一声,听清了一修哥的手机铃声,赶紧摸口袋。那铃声是穆洵特别定制的,只有他的来电是一修哥。

手机里果然是穆洵的声音,少有的不高兴,她心里一直往下沉。

“你在哪呢?都几点了还不回家!”

揉揉眼睛再看仪表盘,已经快十一点了,卿卿顿时醍醐灌顶,困意马上就散了,因为酒喝的不多,一觉以后本来醒了七八分,又加上吓,完全精神了。心里还很慌,好像被小哥抓了个现行。

“说话,在哪呢?我在你们学校呢,保安说没看见你们开什么会。七七!说话啊!你怎么了!”

穆洵在那头一连的叫,弄得卿卿更是六神无主。

“小哥…我…小哥…”

“你在哪呢?我接你去,是不是出事了?”

“没没没!我…”抬头看见挡风玻璃前的咖啡杯,马上抱着手机说,“我们喝咖啡呢!”

之跨国就是不顺利(02)被抓“大半夜喝什么咖啡?和谁喝啊?在哪喝呢!”穆洵越听越来气,声音很大,连驾驶座上的费聿铭都听见了,马上接过手机替她按了挂机。

“干吗?小哥正说话呢!”

她过去跟他要,一着急,声音都有些哽咽,长这么大很少听见穆洵这么急的训斥人,兄妹感情笃深,他乱挂电话误会会越闹越厉害。

“你先别慌,别乱说话,已经在你家门口了,我马上送你进去。”摸摸她慌神的脸蛋,费聿铭又把手机递回去,已经启动了车子,“你给他打回去,说马上到家了,好好跟他说。”

电话还来不及拨过去就又打了过来,卿卿接起来另一头没有声音,隐约是男人的呼吸,过了一会儿才传来穆洵的声音。

“七七,你跟谁在一起呢?”

“小哥,我马上到家了,你快回来吧。”

心里还是没底,卿卿说话声音都是抖的,穆洵听了也不再多问,很快挂了电话。

车几分钟就开到了香槟小镇,由她指路,很容易找到了她和爷爷奶奶同住的公寓。费聿铭特意把车开到相隔几栋的公寓前,找了块光线很暗的地方把车停在几辆车之间。

卿卿从后门下车,慌乱的把大衣穿好,急匆匆就往家走,他跟下车拉着她又嘱咐了几句:“别着急,慢慢说,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不走呢。”

递过咖啡让她喝口,放开手她就跑了,跑出去十几步又回头冲他摆摆手。因为情况特殊,他也没跟过去,回到车里找了支烟,一边抽一边看她在黑夜里跑远的背影。

卿卿站在几百米外的小路上,披着大衣,并没马上回家,而是面朝着小区入口的方向站着。不到十分钟,远远传来摩托车的发动机声,不一会儿,风驰电掣的一道银光停在她住的公寓前。

费聿铭看不清骑手的模样,但是大概还记得第一次在学校门口见到的轮廓。他不是一般的哥哥,好像对她的保护欲特别强,电话里的声音能听出来,他相当在意她和谁在一起。

骑手下了车,摩托停在一边不管,一摘头盔,马上拉起她说话。不可能听到他们在谈什么,只能猜测,但是两个人靠得很近,看似亲密,最后她不知是撒娇还是累了,被男人背进了公寓。

费聿铭一直在楼下等着,车里的音乐已经停了,二十分钟以后手机才响。她好像还急匆匆要干什么,只是简单说:“你快回家吧,小心开车。”就挂了电话。

他本来有些话想说,看看已经恢复桌面状态的手机,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把手机放回到挡风玻璃前,她只喝了两口的咖啡杯也摆在一边。那明明是她哥哥,可感觉上,却像是另一个对她有意图的男人。

费聿铭没着急走,在楼下一直把烟抽完,手里捏着熄灭的烟蒂,陷入了沉寂。

之跨国就是不顺利(03)小哥发飙第二天早上起床,卿卿眼睛还有点肿,脑袋也发胀,全是因为头一晚的事。

开始她以为撒撒娇就能把穆洵蒙混过去,结果到了家,见过了爷爷奶奶,刚给费聿铭打完电话,穆洵就把她叫了出去,提到他房里说是有事问。

长大以后他们很少吵架,感情一直很好,穆洵也不在她面前说重话,所以卿卿没多想,可一被拽进房里,劈头盖脸就是责问。

“刚刚你为什么撒谎!”他就站在平时玩游戏的电脑桌旁,手臂交握在胸前,眼神都不再是以往那样温柔和煦,严肃的像是审判的法官,等着她的答复。

卿卿喝过酒,虽然下车时费聿铭给她灌了几口咖啡,但酒味还是去不彻底,穆洵一下车就感觉出来了,只是没提。

在外面她支支吾吾绕着圈子说,最后耍赖让他背。背是背了,当着爷爷奶奶的面他也帮她把慌圆了,可他心里有气,而且还不是一天两天积累下来的。

从卿卿去学生家作家教开始,在家里的日子比以往少了不说,和穆洵也不像过去那样无话不说,她觉得一切如常,实则不仅穆洵,连当爷爷奶奶的都感觉出来孙女和以前不一样。

“说吧,去哪喝酒了?跟谁喝的!你要是不说实话,以后不让你去学生家当什么家教!家里不缺钱,不需要你下班跑去做什么兼职!今天你们学校开会了吗?你和谁开的?在哪开的?什么内容?为什么你们学校保安不知道这事!知道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在外面瞎跑多危险,这不是市中心,出了香槟小镇路灯都没几盏,晚上在路上遇到坏人怎么办?你还不说实话是不是!和谁喝酒去了?男的女的!”

穆洵越说越来气,越说越激烈,从电脑桌前一直走到门口,居高临下的逼视让卿卿心里害怕,没法再撒谎。

“你出事了小叔小婶那我怎么交代,爷爷奶奶知道了怎么办?让你多在家陪陪他们,整天往外跑!长大了心野了是不是!我一会儿就给小叔打电话,把你接回城里住去!”

本来就因为隐瞒事实惴惴不安,再被这么一骂,卿卿悔恨委屈交加,和费聿铭那点快乐的影子都没了。

“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昨天送你回来的是谁?你怎么摔的?你这些晚上都去哪家教了?教谁去了?”

最后一句,穆洵基本上是在卿卿耳根子边嚷的,嚷完了也没觉得解气,走回到电脑桌旁一坐,等着她说话。

憋了一肚子事,想说又不敢说,敢说又不知道能说多少,家人知道会是什么结果。被穆洵盯得怕了,卿卿掰着手,最后却是避重就轻说了翁卓清送早点的事。至于费聿铭,一个字也没敢提。

“还有呢!除了送早点这个,还有没有别的事!”他问得急躁了些,抓着卿卿的手腕按在椅子上,又压下脾气尽量克制,“你老实跟小哥说,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卿卿最受不了这么软硬兼施,心里实在很虚,让她一再骗人又不会,一着急哇就哭了。也不肯坐,就自己站在门口,心里担心着费聿铭,想保护他,最后没得选择,只好把之前萧恩强吻她的事招了。

之跨国就是不顺利(03)小哥我错了瞒了多半年,穆洵一听还是急了,一脚就把旁边的椅子踹翻在地。

“你怎么不早说!妈的!”

穆洵气的脸直发白,卿卿也吓得不轻,一边哭一边往门边躲。

“就亲了一下,就一次…”

“一次也不行!”

穆洵这嗓子动静太大,本来已经睡下的爷爷奶奶都给吵醒了,由张妈陪着来敲门,想知道这小哥俩为什么事大半夜吵成这样。

“明天我就给小叔小婶打电话,让他们把你接回城里住。还有你们学校那个流氓老师,我就不信你跟园长说他性骚扰人家能不管!你不说我说去!他教几年级?哪国人?”

卿卿被骂得不敢回嘴,只能哭,毕竟被强吻很丢脸,她又一直隐瞒不报。穆洵还在气头上,虽然已经拿她当大人对待,可听见有人这么欺负她竟然就一直忍下来,打人的心都有了。

“干吗啊,好好跟七七说。”

“小六子!”

爷爷奶奶出来劝和,最后变成联合起来一起问话。训到快十二点,再问什么卿卿也死咬着不说,穆洵没脾气了,看她哭成泪人似的又心疼,困得都睁不开眼睛了,还在门口站着等待处置。平时在家里女王一样,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惯了,如今这般可怜样子,穆洵有点后悔刚刚话重了。

最后还是和事老张妈管用,一出面,各打五十大板,生拉硬扯着劝回房里睡觉。

过了午夜,穆洵冷静下来,想去卿卿房里说说话,她锁了门不应他,捂在被子里呜呜嘟嘟的哭,穆洵最后一点闷气也转成了担心,一边敲门一边道歉,卿卿到底也没理,其实已经哭着睡着了。穆洵在门口走道上溜达了大半宿,最后没办法,还是回房睡了。

对着自己的肿眼睛,卿卿找了点化妆品想遮盖一下,一擦粉脸白的和小鬼一样,心里一酸,眼泪又要下来。幼儿园孩子们最敏感,她脸上带一点不开心,班里的十几个总是一下就能感觉出来,所以卿卿从不愁眉苦脸的开工。

爷爷奶奶还没起,餐厅里张妈给做的早饭就摆在桌上,孤零零的一副碗筷,记起前一晚穆洵说的话,一边吃粥一边眼睛酸,卿卿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回房收拾东西准备上班,因为和费聿铭约会,该带回家看的书也没看,只能随便从书柜里挑了两本书,准备路上在出租车里翻翻。

推开大门刚走出去,就看见路对面穆洵的银色摩托车,两个头盔挂在车把上,他穿着黑色的短款羽绒服靠在车身上,一条破几道口子的牛仔裤,脖子上围着她送的旧围巾,手里提了个塑料袋。

“给你,煎饼,刚出锅的,两个鸡蛋加了葱花。”穆洵脸色也不好,一看就是睡得不够,可还强打着精神笑了笑,“我昨晚说话重了,别气了,以后别让大人操心,我不让小叔小婶他们来接你。”

要是一直吵架也行,就怕吵完他主动示好,卿卿心软,其实和穆洵相处这么多年,对彼此已经太了解,他话越重越是在意她。

跑过去也不要煎饼,卿卿抱着穆洵的胳膊,脸埋在他肩上,鼻子一吸一吸的想说点高兴的,可忍着忍着最后还是没忍住,眼泪又涌了出来。

这种时候所谓高兴的,也无非是:“小哥,我错了,煎饼咱俩一起吃…”

之跨国就是不顺利(04)严防死守谈恋爱哪有那么顺利,尤其是对卿卿这样在六个哥哥眼皮底下长大的孩子。她虽然在家任性一些,偶尔逞能一些,但是哥哥们但凡说了重话,她还是听的,尤其又是穆洵。

以前交朋友,都是爸爸妈妈审完再由穆洵审,过关了才能有机会接近她。两场短命的恋爱,一个过度保护的哥哥,这样的现实平时卿卿觉得挺好,可如今有了费聿铭,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第二天早上第一个撞枪口上的就是送早点的翁卓清。

穆洵骑着摩托把卿卿送到校门口,翁卓清的跑车正停在那儿,下车前他从后视镜里看见那辆摩托,本来不很在意,但等到她从摩托上下来摘了头盔,露出两条长长的辫子,翁卓清手里的早餐袋子就揉皱了。

穆洵正帮卿卿拿东西,把她手里的头盔接过来,捋了捋她的辫子,对面的红色跑车上下来个年轻人,提着袋东西,直接就冲他们跑过来。

“qinqin!”

“啊?”昨晚一闹,卿卿根本忘了翁卓清送早点的事,等人站到面前了,马上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小哥,这是翁先生,翁先生,这是我哥哥。”两个男人对视了大约十秒钟,眼神都不友善,谁也没主动打招呼的意思,卿卿在一边忙着引见,两人还是不说话,倒是穆洵最先采取行动,接过翁卓清手里的外卖袋,说了句“谢谢。”

事情很突然,开始翁卓清以为他是卿卿的男朋友,毕竟他摸她的头发,又载她上班,后来听她介绍是哥哥,他本想表现友善,男人夺过早餐,也不打招呼,拉着卿卿的手就往学校里走。

“qinqin!”翁卓清追了两步,穆洵正好停下,适时把他挡住。

“你进去吧,我来处理,好好上班。”推着卿卿进门,穆洵手里依然提着早餐袋根本没打算给她。卿卿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手机响了,只好往学校里走。

接起来,还是个陌生的号码,声音却是熟悉的。

“快进去,好好上班,别管他们,不用担心,肯定没事。”

费聿铭的声音坚定有力,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回头找,校门口只有穆洵和翁卓清,跑到停校车的侧门,黑坦克也不在。

卿卿魂不守舍的进了员工休息室,还像以往那样抱着图画书看,喝一杯热茶。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什么都看不下去,员工校车来后,嘉兰叶熏找她说话她都没心思聊天,就坐在人堆里听大家说学校最近的八卦,杯里的茶都凉了。

“副校长要调走了,听说他找了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中国女朋友。”

“学校正在给幼儿园选新址,面积比现在大多了。”

“周末书展得来加班,企鹅几个大公司可能会送一批书,小学在国外订的那批教材还现在没有到…”

“卿卿!卿卿!周末你来不来啊!”有人推,卿卿手里的茶差点撒到书上,大家正在热议周末书展的事,她被拉着加入,努力遗忘早上的意外。

到上课前,总算收到穆洵的短信,说一切搞定让她放心,可卿卿的心还是玄着,上午课程刚讲完,就跑去天台给家里打电话。

“你没跟人家打架吧?”

“没有没有,我睡觉呢。”穆洵声音有些低哑,不过口气听起来很轻快,“好好上班去,昨晚没睡好,我困着呢,下午还得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