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他们还都是植物人。”

“植物人?”我有些不可思议的反问一句,并特意从这些照片中挑出两张有代表意义的,他们的脖颈都很粗,而且脸上也带着刀疤。

我的意思很明显,植物人脸上还有刀疤,身体还这么强壮,这很说明问题。

巴图再次点头肯定一下,而且他还说道,“这些人现在就住在军区医院里,尤其他们中有几个的大脑已经死亡,全借着仪器给他们提着一口气。”

我知道在医学上认为,只要脑死亡了就可以宣布这人死亡了,至于医院为何要借着仪器给他逆天续命,我真有些不大理解。

可不理解不代表没解释,我分析了片刻得出了一个荒唐的答案。

“老巴,你不会说张建武不死心还想从这些人嘴里套出美杜莎的话来吧?”我试着验证我的猜测。

巴图肯定了我,而随后我又多问了一句,“美杜莎是谁?”

“妖。”巴图解释,“在希腊神话里她是个能把别人石化的女魔头,可笑的是,胡子就说他在西双版纳看到了美杜莎。”

“等等。”我打断了巴图的话,甚至还有些头疼般的揉着太阳穴,“老巴,你把整个事情缘由都对我说说,不然东一嘴西一嘴的我听不懂。”

巴图向我身边凑了凑,抱着胳膊讲了起来,“西双版纳州与金三角离得近,胡子这帮人就穿梭在其间倒卖白粉,他们这伙人有点手段,不是把灌好白粉的避孕套吞到肚子里就是拿铅弹包着白粉带过境来,可亏得有这个美杜莎出现才能让胡子这些人落网,不然张建武这帮警察也不会这么快破案。”

我嗯的应了声,随后疑问道,“老巴,既然张建武把胡子抓获了,那当时他们也应该见到了美杜莎啊,怎么却审讯胡子要起美杜莎的下落呢。”

巴图连连摆手,“建军,胡子不是张建武抓到的,而是这小子自己跑到警局投案自首的,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那天胡子自首时,当场的警察竟然都不信他是胡子,甚至还以为是个疯子差点把胡子赶出警局。”

我笑了,心说这也不能怪那帮警察,换做是我我也不信啊,不过这胡子也挺怪,没事玩自首这出。

“老巴,你的意思是胡子这帮人被美杜莎攻击了,在他们实在没地方逃了的时候这才去警局落网?”我问道。

巴图回答,“我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张建武却有另一种观点,他认为美杜莎才是毒枭巨头,胡子只是一条小鱼,他们分赃不均起了冲突,美杜莎要弄死胡子这些人,而胡子只好去警局避祸。”

我没接着问话,反倒沉默的往床头一靠,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算是了解了,说白了美杜莎就是整个事情的关键点,而且也是整个事情中最有争议的地方,不过我考虑之下还是偏向于巴图的观点,这美杜莎是个妖。

我以前也接触过毒贩子,那都是不要命的主儿,天生当恐怖分子的料,而且最主要的他们都非常恨警察,恨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如果胡子真与美杜莎分账不均,那也绝不会越过他的底线去找警察庇佑的,除非他们真的遇到了让他们胆寒的东西,甚至都让他们害怕到失去理智的地步,这才迷糊间胡乱抓稻草。

我心里有了计较,但还是先问了巴图一句,“老巴,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巴图揉着下巴哼哼几声,“别看张建武那笨蛋想邀功把这事给弄错了,但我们和他的最终目的一样,都想捉住美杜莎,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借助他行方便。”

我乐着点点头,其实巴图说的跟我想的一样,但话说回来,我俩这么做可有些不地道,张建武找我俩过来给他帮忙,可我俩来了后却打起了他的小算盘。

第二天一早我和巴图又来到了警局见了张建武,我也没说什么客套话,开门见上就跟张建武要胡子的笔录。

我想从笔录上下手,争取凭我的经验和笔录的记载能找到一些美杜莎的信息。

可胡子的笔录真是少的可以,甚至在档案夹里只有一张纸,上面只写了一小段话。

“美杜莎,女妖怪,浑身张着石头,头发有手指般粗细,雾里来雾里去,看向谁谁就会死,在西双版纳州边境出现过。”

我和巴图交换一下眼神,我心里琢磨着胡子这话有多少水分。

而张建武看到我俩这神态后,哈哈笑着把笔录抢了过去,“两位,这都是胡子瞎掰的,你们可别真信啊。”

我面上也笑了笑算是回应张建武一下,可在心里我却对张建武不以为然,我心说你怎么知道胡子撒谎了呢?或许他这话真的是肺腑之言。

第三章 捉妖计划

本来张建武请巴图是为了帮忙来的,可巴图到这后显得很低调,要么不说不问要么就发愣出神,张建武本来还有的热情态度也一点点冷却下来。

反倒是我,有当过警察的老底,跟张建武在一起还有些共同语言。

张建武给我俩沏了杯茶,又客气说道,“两位,你们来坤名一天了,想出什么办法没?”

我知道他指着是审讯这事,尤其是张建武话是冲我俩问的,可他却一眼也不看巴图,目光都留在我身上。

要换做是昨天,我还真想好好跟张建武交流一下心得,甚至我还会接着昨天的话题把我知道的可行方法倾囊相授,但现在不同了,在我主观意识中,我把张建武的想法全盘给否定了。

但面上我还得跟这副局长过得去,我只好把书本上或基础的审讯方法跟他念叨一通。

张建武听着连连打哈欠,我及时住了口,心说自己意思到了也就得了,不然再说下去气氛就僵了。

我对巴图使个眼色,我俩找个借口出了警局。

也说我自己挺怪的,在不知道美杜莎前,我对这次捉妖压根就不感兴趣,甚至打着一种回避态度,可现在我脑子里全是如何捉妖的想法,尤其昨晚绞尽脑汁想了一夜,弄得现在脑子还隐隐作痛。

“老巴,咱们周围转悠转悠散散心吧。”我提议道。

巴图点头肯定了我的想法,不过随后他拿出当地的地图,铺在手上看了看,“建军,我倒有个好地方去散心,军区医院怎么样?”

本来在他说前半句的时候,我心里直打迷糊,心说你看着地图带我去散心?坤名你都没来过你知道哪里好么?可他一说军区医院,我明白了,去看看那几个植物人确实也是散心的一个好途径。

军区医院可不比其他地方医院,医生护士都挂着军衔不说,就连门口还站着两个真枪实弹的卫兵。

我和巴图在门口徘徊一阵,巴图的意思我俩直接拿张建武做幌子,试着溜进去得了,可我认为巴图这办法有些不妥。

我兜里还揣着我的警官证,别看现在退养了,但这证件一直没上收而且一直也有效。

我先跟卫兵亮了我的身份(当时证件上写的还是乌州城公安局刑警队小队长),并指着巴图说这是我同事,我们正在追一宗走私案,需要到医院里找个人做个笔录。

我这话七分真三分假,卫兵仔细核对证件后一敬礼对我俩放了行。

我心中一喜,急忙带头向里面走,可巴图真不是让我省心的货,他一个冒充警察的,在走前却非得对人家卫兵回个礼,尤其他这礼敬的一点都不标准,腿也没并严,手抬得高度也不够,把这俩卫兵都看得一愣。

也亏得我们运气好,卫兵没再询问什么,不然保准漏了陷。

我们进医院稍一打听就找到了位置——七楼的重症监护室。

他们一共七个人,占了两个房间,其中有五个人一间的也有两个人一间的,那五个人病情相对较轻,只是挂着水静静躺在床上,而另外两人乍看之下就比较恐怖了,满脑袋插着导管,身边贴的胶布数也数不过来,要不是心电图还一闪一闪的跳着,他们跟死人就没任何区别。

我望着重症监护室紧闭的大门心里暗骂一句,本来我以为能和这七人近距离接触一下,但现在看我也只好退而求其次,隔远望着。

这七人身上没什么特别的伤,反而很统一的,他们眼眶都肿的老高,就好像被一只超大蚊子叮过一样,而且他们的表情各异,还都维持着巴图给我看照片时他们的表情,有哭有笑这类的。

我不知道他们这些表情用专业术语怎么解释,用我自己话讲,这就是一种因人而异的生理反射,就好像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树叶那般,这都是这些人在大脑崩溃的前一刻潜意识里表现出来的表情。

“走吧。”巴图一边对我说一边四下里看着。

我知道巴图的意思,就说我们在重症监护室窗前待这么一会,就有好几个护士在我们身边走动,甚至她们都拿出一副警惕的眼神望着我俩。

我和巴图低着头出了医院。

等回到旅店后,我俩盘腿坐在床上商量起来,在我们一通假设排除、分析辩论之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美杜莎应该是个人,而且她身上有剧毒,还有隔空喷毒的本领。

这结论让我一点也乐观不起来,如果说美杜莎是个装混弄鬼的骗子,那好办,我跟巴图一人拿麻袋一人拿木头棒子罩着打一顿就完事了,再严重些,这美杜莎真是个一般的妖也行,我们找个机会下药或设个圈套把她绑了,但难就难在美杜莎身上有毒,我和巴图只要一个环节算漏就会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失,尤其凭军区医院的技术都不能让胡子手下醒来,我相信只要沾了美杜莎的毒,我和巴图下半生就得在床上度过了。

而且还有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美杜莎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们都不知道。

看着我眉头紧皱,巴图拍拍我肩膀说了句慢慢来,随后他就起身向外走去。

我以为巴图也和我一样脑子难受想去散散心,我也就没拦他,这季节坤名的环境太湿,我冷不丁从北方过来还有些不适应,尤其我的伤腿都酸麻,我没和巴图一起出去,反倒找店老板要了一个热水袋敷着腿睡起了觉。

等我醒来时天色已晚,巴图却还没回来,我心说奇了,这小子去哪了?他一个在深山老林里都走不丢的主儿,不能说在坤名散心能散迷路了吧?

而巴图也真不禁念叨,我正想他呢他一推门走了进来。

我拿出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巴图嘿嘿一笑,“建军,我去坤名图书馆转了转,本想查查资料,看看书本里能不能给我一点提示,可……”他一耸肩,“我的时间白费了。”

我释疑了,安慰他几句,这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之后两天里,张建武没找过我们,而巴图也早出晚归,每次走前他都说去图书馆,我一想到书就难受,每次也都摇头拒绝巴图一起去的邀请。

在第三天,我有些忍不住了,我问巴图咱们是不是再去趟公安局找张建武问问,要是张建武不需要咱们的帮忙了,咱们也好尽早回家。

巴图听我这话犹豫了一下,随后劝我说咱们再等一天。

也说我太实惠,或者说我太笨了,忘了巴图蔫坏的性格,竟然信了他的鬼话。

到了晚上,我和巴图正要睡觉时,房间门被敲响了,我挺好奇,心说这时候谁能找我俩?

我床位离门近,巴图使眼色让我去开门。

可等我刚把门开一个缝时,外面的人就突然暴起般的破门而入。

我当时没多想,甚至也没注意看,我以为遇到劫匪了呢,立刻拿出我的擒拿功夫,几下就把来人给摁在了地上。

不过我没“嚣张”多久,门外伸进来一只枪顶在了我的脑袋上。

“别动,警察。”门外人喝道。

我听的一愣,想也没想的回道:“同志,我也是警察。”

“别嘴贫,老实点。”门外人不给我说话机会,并且他还特意加重了枪口顶我脑袋的力道。

我清楚警察办案的流程,这时候就算有误会我也不能动作太剧烈,要不就会吃上不该吃的苦头。

我配合着高举起手并慢慢站起身,被我摁在地上那小子哼了一声爬起来。

持枪警察又一努嘴,“去,墙边蹲着去。”

我没吭声老实的走了过去,而巴图却站在没动。

“老巴。”我叫了一声,那意思你别犯傻,在这节骨眼上别乱动。

可巴图是没“犯傻”,突然间他蹲在了原地,并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喊道,“警察同志,我坦白从宽老实交代,你们别打我。”

我被他弄懵了,心说交代个什么?我们一没偷二没抢的,住个旅店就有罪了?

警察不解释,喊了句全带走后,我俩就带着手铐上了警车。

等坐在警车上后我看到巴图一脸奸笑样,这时我才反应过来。

“老巴,你搞什么?”我悄声问道。

巴图低声嘿嘿几下,“建军,我想到了一个捉美杜莎的办法,不过这个办法需要咱俩吃点苦头。”

我心里突突一下,暗道不妙,但我还是硬挺着问,“你先说说,咱们要怎么做?”

巴图向旁边瞥了一眼,看押送我俩的警察没什么反应,他把嘴凑到我的耳边,“建军,我让张建武安排了一场好戏,咱们以罪犯的身份入狱接近胡子,并且找机会跟他去趟西双版纳,你当过警察知道的,胡子出去后肯定还会做老本行去金山角运毒,到时只要我们跟他走一遍运毒的路线,那就能找到美杜莎并捉住她。”

我听的脑袋嗡嗡的,巴图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我哪还不明白,说白了我俩先去当“卧底”,之后再跟胡子逃次亡,最后还得想办法取得胡子的信任一起运毒,而且我们做的这么多危险事其实还只是一个前提,为的就是在那荒无人烟的运毒道上去捉美杜莎。

一股怒火冲到了我的心头,我气的一字一句的喊了声老巴后,就失去理智般的在警车里暴躁起来。

第四章 入狱

我都忘了自己双手带着手铐,失控之下整个人半站着向他扑去。

可巴图并没受到伤害,身旁警察暴喝一声后并拿手枪指着我的脑袋,我被这冰冷的枪口一顶,人又冷静了不少。

巴图拿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我,一来就好像个小学生做错事般的对我道歉,二来他也好像偷偷对我说,现在这情况不允许我胡来。

我咬着牙强压着这口气,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等警车开到坤明公安局后,我心里缓过来不少,人也正常了一些,而这时公安局里值班的人员也都是一幅幅生面孔。

我和巴图直接被带到了审讯室,我心里连叹无奈,心说这是搞什么?几天前我还在小屋里看着胡子在这里表演,没想到现在我也成了被审的那位。

其实打心里我已经不得不接受了现实,甚至我都准备一会认罪,但面对录口供,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我连自己什么“罪”都不知道,索性我瞪了巴图一眼后就乖乖当起了哑巴。

警察也不管那么多,我俩有人说话那就足够了,在巴图泱泱道出了犯罪事实时,他们也没刁难我,让我受宠般的在一旁歇息。

我不知道我俩的“罪名”是巴图想出来的还是张建武安排的,但这个罪名安的实在有些缺心眼。

我俩竟然被当做强奸犯,我心说这可能么?我前一阵才刚想献出自己的初吻结果还被巴图搅合黄了,至于巴图他自己更不用说,地地道道的处男一个,就我俩这连女人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的人竟然是强奸犯,这也太没处说理了。

而且巴图也很为难的断断续续编造出犯罪事实,他说我俩白天在街上溜达,看到一个姑娘长得水灵,就一路尾随到一个胡同中,并残忍的对姑娘进行轮流施暴。

我听到这差点想笑出来,可当我看到审讯警察却一脸严肃的点头并记录时,我无奈的直想拍脑门,我心说到底是我几年没当警察落伍了还是你们这帮警察是刚从警校毕业的嫩娃子,巴图这么漏洞百出的话你们也敢往笔录上写?

尤其刑事犯罪讲究的是证据,别看巴图交代了事实,但人证物证也得有吧,总不能说犯人讲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吧?

反正最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索性闭上了眼睛任由这些门外汉胡闹。

等我和巴图出了审讯室后就直接被带进了看守所,并在刻意的安排下与胡子这些人住进了同一个房间。

在我印象里,看守所相比监狱更危险,监狱说白了都是定罪二年以上的重犯,刑期少的一般都表现的很积极,奔着减刑去很少闹事,而刑期比命长的那些犯人,也都有了在狱中渡过残生的打算,人都安稳的不惹事,就是这看守所,关押的都是待定罪的重犯或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混混,有事没事总想着欺负人施暴力。

我和巴图一进这房间我心里就谨慎起来,也并未轻举妄动,就站在门口观察着。

这房间里一共就三张床,但关押的人可不少,算上我和巴图两个新来的,足足有九个人之多,胡子一看就是这里的老大,懒散的坐在其中一个床上,而另外两个凶悍男子占据了剩下的床位。

胡子不认识我和巴图,毕竟当时审讯他时我们没露面,他拿着一处初次相见的眼神看了我俩一会后就失去兴趣的一扭头望向了铁窗外。

可这两个凶悍男子却对我俩很有兴趣,其中一个光头冷笑起来,先问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强奸罪。”巴图回道。

81年那会强奸这字眼可比现在要严重的多,光头听了呵呵一笑,但随后就一绷脸,重拍了一下床板,“好你们两个贱货,胆子不小,这种罪也敢犯?”

如果这话是一般人说出口的,我肯定会羞得无地自容,哪怕我现在是不得不扣了这样的帽子,但光头嘴里喊出来,这话的意思都变味了,依我看这光头的表情,他根本就是一副嫉妒样。

“老巴咱们别理这疯狗。”我悄声对巴图说道并带头向一边的空地走去。

“谁让你动的?”光头看我退步他还上瘾了,高声喝着我。

随后他又指着这房间里的马桶(膝盖高的大木桶),“去,把头伸到马桶里给老子舔屎去。”

我和巴图没理他,一盘腿都坐在了地上。

光头一皱眉,嗖的一下跳下床,大步向我们走来。

看着光头来者不善的样儿,我急忙起身准备战斗,可巴图却先我一步,或许这时在他心中对我还有些歉意,这次教训光头就都由他全权代劳了。

在我印象里,我没见过巴图打人,甚至在这种想法的引导下,我一直以为巴图不会格斗,可随后巴图露的这手却让我开了眼。

巴图出招跟一般人都不一样,甚至拿意想不到来评价也不为过,他摊开手掌就向光头的脸上糊去,随后他浑身的力道也都用在了这只手掌上,就像个吸盘一般让光头的五官瞬间扭曲并以鼻子为中心开始集合。

巴图手大胳膊长,这么一下子在外人看来还真挺吓人,尤其他的力道也大,光头一被吸上整个人就全懵了,没多久就陷入半昏迷的状态。

噗通一同,巴图借着掌力把光头像丢沙袋一般丢到了一旁,随后冷冷的指着另外那个凶悍男子说道,“要么你就乖乖让出床位,要么你就跟这光头一个下场。”

我不知道跟巴图入狱到底是好还是坏,反正我们进了房间不到五分钟就鸠占鹊巢,一起霸了两张床位出来。

胡子对我俩还是一副不搭不理的态度,而我和巴图为了不引起胡子的怀疑,也都没主动过去搭讪。

第一天的看守所生活就这么结束了,晚上我躺在床上心里不住琢磨,我心说自己跟巴图一共捉三次妖,怎么身处的待遇却每况愈下呢,捉尸犬那次,至少还在宁世荣家里肥吃肥喝两天,而杀魔鲸时虽然当时水手的条件苦了点,但总归还有个自由身,这次可好,当成犯人了都,如果还有下次捉妖呢?我打了的哆嗦,实在不敢再想下去了。

第二天我们很早就被狱警叫醒出去干活,被一辆大卡车拉着到了附近的锅炉厂。

说这里是锅炉厂也行,说成荒地也凑合,反正大门口挂着一个锅炉厂的牌子,但里面却是空地一片。

我合计弄不好这里要盖厂房,为了省钱我们这帮人就被警察勒索着出苦力来了。

我们干活没分工,就是把角落里的砖坯搬到指定的地方去,我搬砖时还特意跟巴图走到了一起,并偷偷说起了悄悄话。

我问巴图他和张建武商量过没有怎么带着胡子逃跑。

巴图偷偷点了下头说有计划,但是张建武需要时间准备,按原来商量的大约在一个月后动手。

我一听一个月当时脸就没了正常色,就说犯人这种生活,我当一天就够了,更别说还得苦熬这么久。

巴图知道我的心思,不过他也真没什么能安慰我的了,只好献宝般的把逃出去的计划说给我听,这一个月我们和胡子会因表现突出而被狱警信任,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我们三会被安排一个前往砖厂拿砖的活,这时张建武会制造一场劫狱的意外,把我们和胡子都劫走。

听起来这计划安排的不错,但我心说犯人逃跑可不是小事,看来为了找美杜莎这毒枭,张建武这哥们也真豁出去了。

而且整个计划中我也能品出张建武打得小算盘,说是劫狱其实还不是张建武怕我俩办事不利么,借着这事他肯定又安排两个警员卧底过来。尤其这么一想胡子倒也挺可怜,他现在一光杆司令却被迫接受我们整整一群卧底,好家伙,估计他半夜起来撒泡尿都会被人盯着。

我知道计划定了再想改动就很难了,我也接受现实般的老老实实做起了犯人,一个月的时间就在无聊的吃饭干活中度过了。

这天下午,我们又在锅炉厂里搬砖,外面来了一辆军用卡车,狱警对着车里的司机打了个招呼,随后就大嗓门喊起了我们的名字,“卢建军,巴图,李志刚(胡子),你们上车,去砖厂运转去。”

我和巴图互相使个眼色,我知道计划到了,不过等我们三站在车上时,那个被巴图打过的光头却一副低头哈脑的样凑到了狱警身边,求情非得赖着一起去。

经过这一个月的接触,我对光头有了更深的了解,这小子别看对犯人凶,但跟警察他倒能装出一副娘们样,好话说不尽,甜言讲不完的,尤其他拍马屁还都能拍到点子上,这些警察也都对他格外关照些。

最终狱警被光头说动了,面上喝了一声让他老实点,可其实却给这小子亮了一次绿灯。

看着光头乐呵呵的爬到了卡车上时,我和巴图都眉头紧锁,我心说我们不会这么点背吧,逃亡的时候还得带着这个扫把星?

第五章 劫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