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黎叔却使劲拍着我肩膀对我说道,“小建军,把我放下来,我有话要说。”

我听的心里一紧,知道黎叔这时候还想说话,那肯定是大事。

巴图他们也都赶了过来,黎叔咳咳的咳嗽老半天,又使劲捶着胸口才勉强把这口气捋顺了跟我们说,“饿魇没死绝。”

乍听他这话我吃了一惊,但很快我就回过神来,毕竟这事也有点意料中的意思,黎叔在天山是老居民,尤其瓦房处的防御也不赖,能把黎叔逼得逃难除了饿魇还能有谁。

但令我不解的是,那晚我们与魇妖的决战,饿魇王明显把它全部家底都带来了,我们也没留情面把它们消灭的一干二净,怎么现在还有饿魇余孽存在呢?

我又抢话问他,“这次饿魇妖是什么动物。”

黎叔脸上显出一丝愁苦,说是那四只獒王。

我当时身子一下冷了一大截,虽说黎叔已经亲口认证了,但打心里我还是不信,心说獒王可是他的宝贝疙瘩,平时都被锁在瓦房里,怎么能跟饿魇沾边呢?

巴图倒是冷静的找出了原因,提醒我道,“建军,记得妖狼身子里那颗半圆形怪异的妖卵么?”

我脑袋一片空白,也没细想,拿出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巴图。

巴图接着说,“要我没分析错的话,那卵本来是个圆的,在妖狼死前这卵临时分裂成两个,一半留在妖狼体内,另外一半被妖狼咬着送到了獒王体内。”

我沉默不说话,打心里认可了他的观点,但令我郁闷的是,这四只獒王突然间转变成敌人这让我感到措手不及,尤其现在我们都没带武器,巴图的拳套和雪莲的镰刀也都在那晚一战后坏掉了,这时候对上獒王,根本就丁点胜算都没有。

我也是就事论事的从自己观点出发,而力叔想的是另外一个层面,当他听到獒王变异后,这老头一下颓废了,就像一下老了十几岁那般,如果说平时这老头显得与他实际年龄不符的话,现在一看,他绝对属于长得着急那类人。

随后力叔干笑起来,又是微微摇着脑袋又是长吁短叹一翻,跟黎叔说,“黎老头,没想到咱俩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獒王到头来会成为这样,也罢了,既然它们四个是咱俩逆天造出来的,那咱们也负责把它们带走吧。”

我没听懂这话的意思,但巴图和大小雪莲却都抖了下身子,一脸严肃的看起这俩老头来。

力叔看不惯他们的动作,不耐烦摆手道,“你们这什么意思?翅膀硬了不听话么?记住,一会按我说的做。”

我也不笨,能从中察觉到一丝不妙,但我还是就事论事的问一句,“獒王是不是要追来了?”

黎叔点头,“我和小雪莲刚把它们甩开,但用不了多久它们就能追来,这几个畜生的鼻子灵着呢。”

我望着周围的老树,提建议道,“我们都上树躲躲不行么?”

其实我打得主意也简单,獒王中的是饿魇妖卵,如果我们上树了它们还赖着不走的话,那我们就跟它们比比耐力,看谁最先饿得受不了。

可我的建议却即刻遭到巴图的黎叔的否决,尤其黎叔还指正我,“小建军,你别想的这么美了,獒王被我训练的很厉害,爬树跟玩似的。”

我突然觉得自己嗓子好干,心说这獒王到底是不是狗,怎么还会上树,貌似连狼都没这本领,难不成它们的生父是混在狼群中的豹子么?

对于獒王爬树的事我也没过多较真,我思路一转又琢磨起其他对策来。

可力叔没给我时间多想,他望着周围环境仔细打量一番,一摆手对我们说,“走,咱们去黄泉地。”

我冷不丁被黄泉地这名词给刺激了,心说这怎么听着像去地府呢。

也不知道怎么了,巴图显得出奇的沉默,甚至脸色也阴冷的吓人,尤其在力叔带路下,我们都不紧不慢的跟着,气氛显得闷到了极点。

我拿着一副七上八下的心情一路跟随带了黄泉地,给我感觉这里的环境很不错,跟黄泉地一点也不像。

这是一片被众树包围的小草地,只是天山这地方真不适合野草的生长,满地野草最高的也就一寸左右,还都黄黄的有枯萎的架势,我心说难不成就这因为这点枯草就把这里叫做黄泉地了么?那这也太能赖了,真按这种思维来说,那黄河该叫什么?

别看我拿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随意站着,但力叔和黎叔却显得很谨慎,把大家都集中在某一块区域山,甚至这俩老头还异常严厉的跟我们说,“一会不管发生什么,谁都不许动一步。”

我知道我们要在黄泉地解决獒王,只是到现在为止,我还看不出这黄泉地有什么特殊之处能让我们借上力。

但我没多问,尤其这时巴图还一把紧紧扣住我的胳膊,有种怕我一会乱跑的意思。

给我感觉,他们的动作都太怪了。

力叔和黎叔各自找个角落大刺刺坐在地上,而在我们都准备完毕后,突然间这俩老头还变得极其健谈起来,没了刚才的严厉,反倒像聊家常似的瞎聊起来。

他俩聊得都是他们早些年的经历,我插不上嘴,就默默的听着,而我发现,巴图扣我胳膊的手力道却不断加大,还隐隐有了颤抖的架势。

在我回看他一眼时,他本来激动的脸色却故意放开,还挤着笑容对我笑。

我们这样等了一会,远处传来几声狼叫,接着那四只獒王急匆匆奔到我们面前。

我发现这四只獒王跟几天前有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眼神,它们望着我们露出一股很凶的目光,就算看着黎叔也一样,跟以前的乖顺完全不同。

獒王没急着动手,冲力叔不断嘶鸣着,我本来不懂它们这动作的含义,但看着力叔把铁盒子拿出来后,我一下都明白了。

铁盒里的红线虫跟磕了药似的,乱扭身姿噼啪乱蹦,看架势很想逃出铁盒,而獒王看到铁盒后也都骚动起来,出现了莫名的兴奋。

我吓得手脚有些凉,看的出来,这帮獒王要发起进攻了,可我们却都站着的站着,坐地的坐地,一点防御的架势都没有,不客观的看,就我们这种消极态度,獒王一轮进攻下来我们就得伤亡过半。

我忍不住想走出几步为大家腾些空间来,可巴图却不给我机会,而与此同时獒王厉嚎着向力叔冲了过去。

力叔和黎叔哈哈笑起来,随后这俩老头很默契的对着各自眼前的一株荒草拽了过去。

这荒草长得没有特别之处,很平凡的小草,分了十几个草叶出来,但我发现他俩拽草却拽的很讲究,跳着草叶拽,也就是说,十几个草叶他们就拽了一小半接着再用力往上一扯。

轰的一声惊天巨响,整个草地发生了惊人变化,本来看似平淡无奇的地面突然层层断裂,块块破碎,除了我们所在这一块区域没遇到危险外,力叔、黎叔和獒王都陷了进去。

第二十四章 黄泉地(二)

凭草地的剧变,我一下明白了为什么这里叫做黄泉地。

这草地其实是个假象,或者说是人为拿机关埋伏铺垫出来的,别看面上它一副无害样,其实底下是一个沼泽。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这沼泽还是我见过最恐怖的那种,它不仅瞬间吞噬了力叔、黎叔以及獒王的下半个身子,还嗤嗤作响,明显附带着一股很强大的吸力。

獒王不用说了,我对这四只妖化的狗再没什么感情,只是望着两位老叔即将惨死,我忍不住大喊起来,“救他们。”

可巴图仍是牢牢抱住我,不给我乱动的机会,而且他现在也不好过,看着自己恩师生命一点点流失,这硬汉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落。

力叔倒想的很开,甚至还扭头跟我们说,“哭什么哭什么?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我和黎老头一把年纪了,本来就没多久的活头,现在提早去跟阎王打牌,这不挺好么,你们谁在哭我就站起来抽谁。”

巴图嘿嘿笑了,只是他笑的很沙哑,还勉强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力叔,我们高兴着呢。”

力叔满意的点点头,这时他整个人都陷到胸口处了,而他就像突然想起什么事一般,挣扎着从怀里拿出两个铃铛来,对我们撇了过来。

力叔这一撇很有准头,铃铛啪的一下落在我们脚下。

他急着说,“小巴图小建军,过段时间记得去找魔君,就说力老头把他的定魂蛊给祸害了,蛊王就送给他了吧,他要是还不服气就去地府找我要去。”

力叔这是在交代后事,可我却一点也没听进去,毕竟眼看他俩亡魂,我心说既然自己救不了他们,那就用笑容给他们送最后一程吧,只是我现在这状态笑起来还真不容易,好不容易挤出笑了可大脑却一边苍白。

我们眼睁睁看着他俩被沼泽吞没,那四只獒王也都无谓挣扎的没了进去,前后没到一分钟的时间,这块黄泉地再次平静了下来。

我整个人有些魂不守舍,心里不是滋味,但巴图和大小雪莲他们却都强制缓过神,“冷冷”打量起周围环境来。

我没注意他们看到了什么,反正突然间巴图一把抱起了我,对着一处看似被沼泽遮盖实则安全的羊肠小路逃了起来。

按我的理解,这处羊肠小道应该也是黄泉地机关的一部分,算是给生还者留了一条退路,而令我不解的是,既然黄泉地的机关是人设计的,那为何不在启动机关的地方留个后手,非得让启动的人付出命的代价呢。

当然这话我一直没问出口,一来我对机关操控的东西研究太少,二来这问题其实在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谁也不是傻子,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谁愿意弄这种悲剧机关出来呢。

我们远路返回,又回到了主道上,但我们四人心情都不怎么好,沉默还一阵子后我建议道,“咱们走吧。”

可大小雪莲却没动身,她俩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大雪莲跟我说,她不想走了,想回到瓦房生活去。

而小雪莲也应声点头,那意思也是这个想法。

我没接话,其实我又能说什么呢,毕竟她俩这份心思我理解,换做是我,从小就跟着师傅一起长大的,现在师傅没了,我也会对这个世界无所谓、心灰意冷的。

我望着巴图等他的建议,倒不能说巴图对力叔的感情不深,只能说男人和女人在处理问题的态度上不一样。

巴图没有跟大小雪莲一同回瓦房,只是沙哑的说了句好以后,就头也不回的跟她俩告别。

巴图步伐迈的很大,我时不时跑上几步才能跟住他,倒不能说我一个爷们走路还走不快,只能说巴图在心里伤痛的带动下,绝对发挥了人类竞走都赶不上的极限步伐。

天山之行算是结束了,我俩一路不停歇的回到了乌州城,只是我发现个不能算是问题的问题,自从78年我跟巴图捉妖以来,我们见到生死告别的场面实在太多了,很多人因为妖而死去,很多值得做兄弟的人也离我们而去,这对我来说还是轻的,毕竟我“孤家寡人”一个,而巴失去真的是太多了,师兄弟、恩师等等。

我也看出来了,巴图对捉妖的心思越来越淡,甚至村里不让他养虫这也把他憋坏了,最后我一合计,跟他提了个建议。

我跟巴图说,“别看延北地广人稀,但适合咱们这类的闲人生活,尤其那里还是我的老家,我俩去了还能得到家里族人的照顾,养点什么也方便。”

巴图没表态,只是说容他想想,我也没多劝,仍是在村里定居起来。

这样一直过了两年我们没在出去捉妖,我成了一个彻底的闲汉,天天东逛西逛的,有时候实在闲的无聊了还会去趟城里,借个放映机找几个哥们过来给村里放放电影,算是为大家做做贡献。

又是一天上午,我贪懒在床上躺着,倒不能说我真是懒虫,昨晚我组织大家看电影来着,可看完一遍后很多人叫嚷着再放一遍,我当时也没多想,心说放就放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就脑袋一兴奋给他们来次重播。大家是尽兴而散,而我却后半夜才得空上炕睡觉。

其实不管人熬夜熬的多么晚,白天睡眠质量都不高,或许这也跟作息规律有关。

反正我是没睡死,迷糊间总觉得身旁做个人,我睁眼一看是巴图。

巴图就坐在炕沿处,手握两个铃铛摆弄着。

本来我被他这举动吓一跳,心说最近两年巴图的“轻功”有长进嘛,来去都不会有声的,而等缓过神来后,我问他,“老巴,你看那铃铛干什么?”

巴图把铃铛抛给我,反问道,“建军,难道你对这铃铛没印象么?”

这是两个很小很精致的铃铛,我放到手里把玩一番,脑中也极力回想着,但不得不说,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无奈的一摇头,表明了自己的看法。

巴图叹了口气,明显一提起这铃铛就勾起了他的伤心往事,他指着铃铛又提醒我一句,“天山,黄泉地。”

也说邪门的劲,这两个词就跟针似的狠狠刺在我心里,我没来由抖了一下同时脑中闪出力叔死前抛铃铛的动作。

我明白了巴图的意思,问道,“我们是不是要去趟西苗。”

巴图嗯了一声回我,“上次卡家兄弟把乌金虫拿走了,跟我们约过,让我们日后去找魔君要乌金丝及幼虫,我算着时间魔君要真能培育出幼虫的话,现在这帮虫子应该很多了,我们去拿走些也不算过分,另外也该把力叔的死讯告诉给魔君了,我希望到时他别太难过就是。”

老巴说的前半句我听懂了,只是对后半句我还有些怀疑,心说力叔和魔君到底什么关系?怎么听老巴的意思,魔君对力叔很在乎似的。

但这话我没问,怕这是个秘密别问不成反倒尴尬,我一转话题跟巴图商量起西苗之行的事来。

如果说魔君不在苗疆,让我俩去拜访他我还真不怎么担心,坐个火车再换乘客车,倒腾几下就到了,但一涉及到去西苗,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打心里不自在起来。

我想到了蛊与巫术,这在西苗甚至整个苗族地区都是很盛行的,我怕我俩这一去又得跟这两种让我毛骨悚然的东西打交道。

我问巴图要准备些什么,尤其是药品方面,毕竟真要被人下蛊或者降头了我们也能有个应急措施。

巴图摇头说不错,随后举着那两个铃铛跟我说,我们带着它就够了。

我愣了下神,接过铃铛再次仔细看了看,心说这铃铛有这么神么?难不成带着它还能百毒不侵?

巴图看我一脸疑惑跟我解答,“建军,照我看力叔给的这两个铃铛大有来头,我们只要把它放在显眼处,西苗人一看到这铃铛,肯定不会对我们乱来的。”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开窍了,尤其联想着力叔死前不管不顾的把铃铛抛给我们,这其中的含义绝不简单。

巴图又拿起一个铃铛放在耳边,那意思我们只要把铃铛带到这里就行。

我算服了他了,尤其被他这动作一引导,我发现他竟特意打过耳洞,很明显准备的很充分。

我瞬间也有了打耳洞的打算,但与此同时我脑海中立刻就出现了一个反对的观点,倒不能说我太保守,反正不习惯给自己打个耳洞。

巴图看我一脸忧郁状嘿嘿笑了,留下一个铃铛跟我说,“如果不打耳洞你就再想办法怎么戴铃铛吧,我回去准备一下,下午咱们就走。”

等剩我一个人的时候,我琢磨半天,本来我找了跟麻绳穿好了铃铛待在脖子上,可又觉得这种戴法不显眼,最后倔脾气一上来,我把麻绳扯短了些,把铃铛当个头饰一样的戴在脑门上。

别看这么戴有些傻,但我心说保命是真的,如果铃铛在我脸上挂着西苗人还认不出来的话,那只能怪我运气不好碰到瞎子了。

之后我又随便收拾一下就随着巴图一同赶往西苗,去见见那位传说中的魔君大人。

(本卷完,下一卷《百蛊魔君》又叫《凤山奇遇》,希望大家喜欢,^_^)

第十一卷 百蛊魔君

第一章 西苗行

算下来我和巴图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这次赶往西苗可没少受罪。

我们先是火车又是客车最后是步行,一共花了五天时间才赶到西苗的境外。我望着眼前一片山水路,眉头都皱到一块去了。

这次我俩来可没带什么工具,本来按我意思,至少一人兜里揣一把匕首用来防身,可巴图一语点醒了我,他说带匕首有什么用,对我俩这种身手的人来说,匕首反而是累赘。

其实我知道巴图这么说是考虑了我的感受,我这种身手带匕首还是有用的,至于他么,我觉得带匕首还真有些多余。

当我正琢磨这山水路怎么走的时候,巴图提个建议,他说“建军,我们走水路快些。”

我挺纳闷,心说水路怎么个走法,尤其放眼一看,这水面上一个船都没有,总不能说我俩游过去吧。

巴图眼尖,他指着很远的一个地方接着说,“咱们奔那走,那里有租船的。”

我带着好奇跟他往那赶,也别说,等到了地方后还真有个苗人租筏子。

我这辈子活到现在还只在电影里看到过筏子,别看以前在棒棰岛号上捕过鲸鱼也在荒岛遇过险,但那时接触到的最低级货还都是小艇呢,也绝不像木筏这么简单。

但话说话来,眼前这水路或者叫小河也不是什么凶险的地方,用筏子摆渡还真挺合适。

只是我俩是外地人,我怕这西苗人不实在黑我俩。

我对巴图使个眼色,那意思我去讲价,你先别说话。

巴图轻轻应了一声,在原地假意欣赏起周围山水来。

我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溜达过去,对西苗人摆摆手。

西苗人卖的筏子都垒在一块,他自己正在一个竹椅上半躺着养神,只看我了一眼后就又把头撇了过去。

我心说行啊,这苗家汉子一看就是个老油条,懂得商家抬价的那点九九。

但较真的说我还真拿他这招没辙,毕竟我俩要去西苗,这里还就他一家卖木筏的,我要是跟他抬杠,这比买卖肯定砸锅。

我忍下怒火,笑呵呵说道,“老哥,能听懂我的话么?”

苗家汉子没回头的点点头,又伸出两根手指,“二百块。”

我气得差点咳嗽,他说这二百块我当然知道什么意思,很明显这爷们不是一般的黑,就这几根竹竿子穿在一起的木筏就敢要二百块,依我看成本连二十块都不到,而且细算算二百块还是我三个半月的工资。

苗家汉子说完没了下文,拿出一副吃定我的架势假装晒起太阳来。

我脑袋飞转,琢磨半天,可就事说事我还真没什么太好的招,记得在巴西那次,我和巴图抢了曼德卡夫的私人机,虽说这种逼到最后耍无赖也是一个办法,但也不是用到什么场合都有效的,毕竟飞机跑的快,我俩开跑了就开跑了,尤其还往原始部落里开,而木筏我俩可划不快,尤其这里水路还不熟很容易被苗家汉子追上。

巴图走了过来,用略带提示的架势指了指铃铛。

我反应过劲,心说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这铃铛跟魔君有关,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或者这苗家汉子一直没注意我们的打扮把铃铛当回事,但我满可以主动让他注意到。

我可不扭捏,索性把挂在脑门的铃铛摘了下来,直接放在苗家汉子的眼前晃悠起来,嘴里还说,“爷们,这个你认识么?”

苗家汉子挺迷茫的看着铃铛,又拿出一副你这什么意思的架势看着我。

我心里叫糟心说难不成魔君在西苗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没那么大的影响力度?但细琢磨也不对,就凭魔君三宝以及鬼凤他就该是这片响当当的人物才对。

我不死心,跟苗家汉子再次强调道,“你好好看看这铃铛,难道就没想到一个人么?”

苗家汉子看我这架势知道我没在玩笑,他拿出一副极不耐烦又不得不看的架势继续打量起铃铛。

很快他有了反应,而且出我意料他的反应还不是一般的剧烈。

他噌的一下从竹椅上跳起来,身子还没来由抖了一下反问我,“鬼面娘娘?”

我沉着脸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心说我想听到的答案是魔君,或者全名叫百蛊魔君才对,怎么他竟猜出鬼面娘娘来,我俩的答案不仅靠不上而且貌似连性别都不一样。

但我也没较真这个,尤其听鬼面娘娘这个词我觉得弄不好也是个狠人,索性就这借这个机会诓他一把。

我拿出一副你倒识货的架势哼了一声,强调道,“既然你知道我们是鬼面娘娘的客人,那你这竹筏还卖这么贵么?”

苗家汉子变脸比翻书快,突然哈哈笑起来,就像跟我是多铁的哥们似的,指着竹筏说,“你们随便挑,一百块成本价怎么样?”

我暗自吐了吐舌头,心说奸商就是奸商,说看在鬼面娘娘的面子上又保证是成本价这也才降到一百块,合着不管谁来他还是想从我俩身上刮下一块皮来。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价格也比之前的二百块强多了,我也不想在这事上多说什么,尤其有些时候再多说反倒有了反效果。

我咬着牙掏出两张五十的票子一把塞在苗家汉子的手里。

苗家汉子一看钱到位服务也立马上来了,也不用我俩动手,他费力主动把一个木筏推到河面上,还给我俩选了两根看着很结实的竹竿。

我和巴图为的是尽快赶路,既然买卖成了我俩也不想耽误,各自拎着竹竿往竹筏上走去。

可苗家汉子却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在我跟他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他又一把拉住我。

我看他一脸坏笑心里警惕起来,心说干什么,要劫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