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反应最快,他起身向白光扑了过去,还一脚把它狠狠踩住。

他用的力道不小,只是白光扭了扭就挣脱开又继续前行。

箫老三急了,一把抽出木剑想向白光斩去,可他刚有这动作巴图就爆喝一声打断道,“三爷们,咱们抓活的。”

箫老三一愣,接着点头把木剑撇了,又伸手向白光抓去。

其实我也想用手抓,只是打心里对这白光有些惧怕,尤其是它身上冒出的寒气,我心说自己别一抓之下弄个冻伤出来。

巴图再次提醒箫老三危险,但却晚了,箫老三一手结结实实的把白光抓住。

当握住白光的瞬间,他脸色也变得极差,但这三爷们也真有那毅力,硬是咬牙挺着把白光丢进了瓶里。

我眼急手快的把瓶盖给拧好。

反正在我们一通忙活下,总算把这妖给捉到了。

随后我们三凑到瓶子旁向里面打量着,只是箫老三一边看一边呲牙咧嘴的揉着手,很明显这么一抓之下他就被冻得不轻。

这白光也就牙签那么大,而且在我看来,它就是条白色的小蛇,但真要较真起来,我还不敢把话说死,毕竟在我印象里还没有哪种蛇浑身发冷,专门钻人肚子呢。

我扭头问他俩,“这是蛇?叫什么名?”

箫老三先肯定的点头说这是蛇,随后也跟我一样看着巴图等更详细的解释。

就我们说话这功夫,瓶外已经变得雾蒙蒙一片了。

巴图用手小心试探着瓶外温度,又嘿嘿笑了,拿出一副看奇观的架势欣赏好一会才跟我们说,“这蛇很少见,其实我也没见过,只是早年听力叔提过一嘴,当时力叔在天山捉了一只天山鬼蛤,他在高兴之余说过这世间动物中有两种异宝,一个是鬼蛤,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东西,它的学名叫蛇魅。”

不得不承认,蛇魅这个词光听着就叫人头皮发麻,我也特意扭头看了箫老三一眼,想看看他这道家人士对蛇魅有什么反应。

箫老三先是有点愣神,接着嗷的喊了一嗓子,指着自己的冻手问道,“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手不好使了,老巴,你说说我这手还有救么?”

巴图瞧了瞧他那冻手,又狠狠对着手背掐了一下,反问,“疼么?”

箫老三一咧嘴,说了句疼。

我心里偷笑,心说箫老三绝对是被蛇魅这词给吓住了,他说自己手不好使也是心理作用,而我也决定趁机占个便宜。

我伸手也要对箫老三的手背掐一把,但箫老三反应快,及时缩了手还将手揣到兜里。

巴图又继续介绍起蛇魅来,他说蛇魅跟鬼蛤别看同是异宝,但它俩本质不同,鬼蛤叫声像鬼哭,身上带着剧毒,乍看外表很凶悍,但蛇魅却截然相反,除了身上凝聚冷气以外,长得可爱也没毒,甚至就跟个玩具似的,但外表看到的往往是假象,蛇魅才是魅惑人心智的高手。

说到这巴图又问我们,“知道为何小菊会屡屡被蛇魅附体,男人被蛇魅附体却只是猛吃,而女子被蛇魅附体却变得水性杨花么?”

我和箫老三都摇头。

巴图接着说,“蛇魅喜欢钻入人身子里,具体什么原因没人知道,但它的首选目标是女子,而且它钻入女子体内后会兴奋的分泌出一种稠状物,这稠状物跟春药很像,会刺激女子变得不正经。而再看看咱们这工地里,平时都只有男子,所以蛇魅找不到女子下手就钻到男人身子里,而它分泌的稠状物对男子的作用却大不相同,不仅没刺激男子发情,反倒让他变得贪吃,这也就是以前这一系列事件的原因。”

我和箫老三听完好久都沉默不语,我不知道箫老三在想什么,但给我感觉,这蛇真是个祸害,而且往深了说,我以前还听过美女蛇的说法,不知道那所谓的美女蛇会不会就是蛇魅搞出来的。

之后我又问了一个问题,“既然蛇魅喜欢女子,那为何咱们两次碰到小菊发情时蛇魅都提前逃了?”

巴图又解释,“我那晚掰开小菊的嘴细闻,发现她嘴中有股很强的中药味,我得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喝的中药里有雄黄这类的成分,蛇怕雄黄,所以蛇魅钻到小菊的胃里后很不习惯,就提前逃了出去。”

我听懂了,也点点头,只是看着这装到瓶子里的蛇魅又无奈苦笑起来。

我们捉住了一个食鬼,从他肚里挖出一只蛇魅,可还有八个食鬼没有捉住,换句话说,这附近至少还存在着八个蛇魅,我突然觉得我们三人的力量有些单薄。

巴图看出我的担心,反倒摆摆手那意思别让我想这么多。

随后他又找根针在瓶子上刺了几个窟窿出来,怕把蛇魅憋死,又查看起被食鬼俯身的汉子的伤势来。

我盯着巴图的眼神看,巴图明白我的意思,虽然他皱着眉但还是跟我说了个好消息,“这汉子死不了,不过需要静养。”

我一琢磨他没死就行,至于怎么个静养法那就是工地里工友的事了。

我们不再耽误,打开饭堂大门一同走了出去。

巴图的意思我们这几天就在工地里休息了,什么也不要动,等他准备些东西后我们再出发去荒坟处捉蛇魅。

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弄什么东西,但当天下午,巴图就找了三个工友替他办事。

一个工友握着他的信飞快的奔向枯岩镇,而另外两个工友各拿信件往外界走去,尤其看他俩急三火四的样,我心说这俩小子一定被巴图拿话激励了好一通。

去枯岩镇的工友第二天就回来了,他还骑个自行车,我和箫老三不明所以,一起奔过去细看。

其实我还没等看呢就猜出这自行车里装的是什么,隔远我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

巴图招呼我俩把自行车上的药全卸了下来,又抬到饭堂调制,他倒真不客气,把所有桌子都占上了,铺开各种药粉,还招呼我俩给他拿这个拿那个的,我倒没什么,捂着鼻子能干活,只是望着饭堂里乌烟瘴气的架势,心说大家吃饭时可有的罪受了。

巴图调配的药粉很复杂,尤其还有几服药是煮出来的,等炼成时,这些药都成了膏状。

巴图把所有人都召集过来,将药粉分发到大家手中嘱咐道,“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把这药粉贴身藏好,而且时不时的就揪下一块药膏嚼着,防止食鬼附体。”

看的出来,在这些工友眼里,我们三是地道的降妖捉鬼法师,巴图这话绝对让他们信服,尤其在巴图说完时就已经有人像嚼泡泡糖似的嚼起来。

我偷偷打量着自己手中那膏药,黑了吧唧的还黏糊糊的,隔远闻着又臭又涩,真不知道他们怎么能吃的下去。

可话说回来,这膏药绝对是防止蛇魅的良药,大家要是都吃了就我不吃,那我不是眼瞧着被蛇魅钻么,最后我一狠心,闭着眼睛也嚼起来。

巴图发的膏药还真有效果,至少接连两天,工地里再没出现蛇魅害人的事件,而我每天也眼巴巴的望着路口,心说那两个派出去的工友到底去哪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这一晚,我们三早早挤在帐篷里睡去,可到半夜时分,我被一种怪响给惊醒了。

这怪响扑棱扑棱的,就好像有个虫子在木板上跳舞一样,我睁开眼睛细瞧,发现巴图和箫老三早就起身,围着装着蛇魅的瓶子看着。

他俩人的腰板一挡,我什么也看不见,索性摇摇头让自己清醒后也朝着他俩凑过去。

那蛇魅不知道怎么了,特别的兴奋,在瓶子里胡乱扭着身子乱蹦,尤其在它剧烈运动下,一股股寒气还不时从瓶眼上冒出,乍看之下还有点诡异的味道。

我挺奇怪,问他俩这蛇魅到底怎么了。

箫老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巴图犹豫一番说个结论,“咱们几天没喂它,难不成是它饿了?”

我和箫老三都点头赞同这个观点,可反过来说,我们还真不知道蛇魅吃什么,毕竟这东西是个稀有物种,也没听谁养过。

其实我还真有个笨招能喂蛇魅,只要找个人让蛇魅钻会肚子,带蛇魅去野外溜达一圈去,保准这妖蛇不会喊饿,可这人选就很难找了,至少让我当牺牲品我肯定不干。

我们又谈论一大通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好作罢,一同躺着继续歇息。

但我歇息没多久,还没等睡着时,巴图和箫老三就又坐了起来,还一同向帐篷外看着。

我挺纳闷,再次睁眼看着他俩问怎么回事。

巴图没回答,反倒脱下外衣把蛇魅包裹好后别在腰间,箫老三趁空跟我解释,“建军,工地外有脚步声,这半夜能来工地的除了那八个食鬼还能有谁?”

我心里一急,甚至也明白了瓶子蛇魅异常举动的意思,说白了它之所以这么活跃一定是感受到了什么,或许是那八个食鬼身体中的蛇魅跟它联系上了。

我也顾不上考虑到底是什么结果,随着巴图和箫老三一同爬出帐篷,迎战这八个入侵的外敌。

第十一章 夜斗八魁(一)

我发现巴图和箫老三的听力真是远超常人,我们出了帐篷后我极力远眺着都没发现那八个食鬼的踪迹,但我也绝没把这事当玩笑。

巴图说趁着现在八食鬼没来,我们赶紧把工人都叫起来。

我们分工行动,而且工地里也没女眷,我也没顾忌什么,逮到帐篷就钻,看到睡觉的人就扒拉。

等那八食鬼影子出现在远处时,我们三外加所有工人都聚在了一起。

这些工人白天干活累,晚上被叫起来时一个个极不情愿,还哈欠连连的,但巴图没同情他们,反倒跟箫老三一起,用玄学加忽悠的口才将食鬼来袭的事说了出来。

他俩没把实情说出,就说这八人被魁鬼附了体,动员大家有多大力出多大力,一举将八食鬼擒获。

本来我还担心自己三人对付八个食鬼有些势单力薄,但看着这群工友被动员后不仅没害怕,反倒个个激昂拿出一副解救工友的架势后,我反倒安心起来,觉得凭我们这群人跟八食鬼打群架,绝对亏不到哪去。

工地很简陋,外墙都是临时拿薄铁板围的,单凭这点防御措施根本挡不住食鬼,这群工人中有个临时充当工头的高瘦汉子,对大家建议道,“大家快去找些木板,在食鬼来前把这墙钉结实了。”

工人们说好,这就要四下散去,其实我对他们这个做法也是挺赞同的,毕竟有个墙挡着总比没有的好,可巴图却喝了一声叫住他们。

大家都疑惑的看着巴图,巴图解释说,“不要找木板,也不要加固墙,咱们今天没必要防守,大开门户迎着它们,把铁锹锄头都准备好,一会一起上。”

这些工人中高瘦汉子最先回过神,他先是赞同的点点头,可随后却把巴图的话打了折扣,“大家去准备绳子砖头这类的,一会食鬼来了咱们就合力把它们擒住。”

我无奈的只想苦笑,其实较真的说,工头这想法没错,还要称赞他一句够意思,毕竟他让大家准备砖头绳子这类的东西,就是怕弄伤那几个被蛇魅附身的工友。

可话说回来,那些工友早就不是当初模样,尤其身子骨还异常强悍,我们拿砖头、绳子去对付它们,跟拿豆腐鸡蛋对付它们没任何区别。

我皱眉看着巴图,那意思你是不是再劝说一下。

巴图明白我意思,却一耸肩走到我身边悄声说,“建军,要劝你去劝吧,咱们是外人,真要强行让他们拿‘重武器’去对付工友,我怕会出现反效果。”

我也懂巴图的言外之意,犹豫一番后决定自己不做那出头鸟。

箫老三更直接,还摆手动员大家快去准备。

这些工人没偷懒,确实把对付食鬼当事对待了,不出两分钟,他们又都集合在门口,而且个个没少拿东西,甚至有几个胖爷们还特意扛着一捆麻绳,看样生怕捆食鬼不够用。

这么一耽搁,食鬼也离得工地很近了,箫老三把枣木剑拔了出来,我和巴图则找了两把铁锹握在手里。

趁空我问他俩,咱们用不用积极些当把先锋。

巴图摇头接话说不用,而且他还特意看着远处那群工人说,“让这些人先吃吃苦头,让他们知道食鬼厉害后咱们再动员他们一同捉鬼也不迟。”

我一合计,食鬼强悍归强悍,但灵智不高,也不会杀人的动作,让这些工友受罪也不妨。

我倒是拿得起放的下,索性把锹往地上一戳,抱个胳膊看起好戏来。

高瘦汉子正动员着工人,就跟干活前似的给他们分了工,一会谁负责干什么负责哪块这类的。

我瞧的心里直冷笑,心说这爷们一看就是个实在汉子,以前也没打过架,根本就不知道打架的套路。

食鬼中有一个走的快,最先迈过大门走进来。

高瘦汉子一声令下,他分配的第一小组按照事前分工对着食鬼扑了上去。

有两个工人分别抱住了食鬼的手和脚,随后他俩还对着另外伙伴喊道,“快来,捆绳子。”

他们三这动作太机械化了,甚至不客气的说明显把食鬼当成一桩木头了,食鬼愣愣的看着这两个抱它手脚的人,突然间呃、呃鬼叫起来,还一下将双手挣脱出去。

那负责捆绳子的小伙正拎着绳子凑到食鬼身边来,望着狰狞盯着自己的食鬼不由愣住了。

我以为食鬼接下来会伸出双手对这小伙来一通撕扯,可没想到它的举动远超我的意料。

它一下把小伙抱住,对着小伙狠狠来了一吻。

这一吻可不是什么耍流氓,也跟非礼不沾边,我隔远分明瞧到,在食鬼吻上小伙的一刹那,小伙嘴前诡异的浮现出白雾来。

我心里不由一紧,心说这才几天不见,食鬼竟然长本事了,还能在蛇魅的影响下吐冷气。

而那小伙也挺惨,挣扎两下后就腿一软无力的任由食鬼摆布。

本来负责抱手抱脚的俩汉子都吓愣住了,随后他俩哭爹喊娘大叫着妖怪撒腿就跑。

合着只交手不到一回合,什么高瘦汉子的分工,什么拿砖头绳子收拾食鬼这类的话,他俩全忘了,而且在这俩汉子的带动下,其他工人都出现胆怯的心理。

高瘦汉子大声叫唤着,想让逃兵回来,倒不能说他嗓门太小,只能说现实无奈。

最后高瘦汉子一咬牙,领着砖头当表率般的自己先上。

他先手下留情,对着食鬼胸口狠狠拍了一下,食鬼愣愣看着自己胸口上留下的印记,又缓缓抬头瞧着工头,突然没来由的,对着工头吐了一口痰出去。

其实说这是一口痰还真有些不恰当,它有痰的外表,却跟冰块差不多,打在工头脸上后不仅没黏上反倒弹了出去。

工头捂着脸哼哼呀呀疼的叫唤一下,之后眼现一丝狠色,用砖头对着食鬼脑门狠狠拍去。

他这一下拍的很重,一块板砖都被打成两半,其他工人看着不由叫好,可我瞧着却一点也乐观不起来。

跟我想的一样,这砖头压根就没把食鬼怎么样,而且食鬼回过神来后还伸手抢过砖头,一嘴咬上去吃了起来,尤其他一边嚼嘴里还一边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工头吓得退后几步,这才信了巴图的话,大声嚷嚷着让大家快去找重武器,可食鬼吃砖的场面实在让人震撼,这些只懂得出力气挣钱的工人哪见过这个,不知道谁带头哄了一声,接着全都四下逃起来。

工头扯脖子又叫唤两嗓子,发现没人听他指挥后,这小子竟然对我们一苦笑,随后也逃离开。

几个眨眼的功夫,工地里就只剩下我们三和八个食鬼。

我望着远处那些翻墙的工人,心说真是应了一句老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

此时形势发生大逆转,本来我还以为我们稳操胜券,可现在一看,我们三对八,连斗胜的机会都渺茫。

八食鬼一步步向我们靠来,我们三也不由得往后退步。

其实别看谁都没开口,但我明显感觉出来,我们三都有了撤退的心思。

我也不藏着掖着,先悄声问道,“咱们也逃吧?”

箫老三说声好,可巴图却嘿嘿笑了一声,回答道,“咱们别急着逃,我还有个大胆的想法没试呢,等这想法失败了咱们就去枯岩镇躲着去。”

我忙问他什么想法。

巴图趁机把别在裤带上装蛇瓶子的上衣抛给我,跟我强调句,“你和三爷们先去饭堂准备着,我随后就到。”

虽说我还不理解他这话里的意思,但也没多说,拉着箫老三就逃,而与此同时巴图也动手了。

他轮着铁锹对八食鬼展开了进攻。

巴图抡锹抡的很保守,说白了就是在拖时间,为我们逃跑做准备。

我和箫老三一路狂奔到了饭堂,进去后我俩就急忙把桌椅推到门口处侯着。

巴图也算厉害,跟八个食鬼周旋一阵后硬是全身而退,只是他也并非毫发无伤,他的上衣就被食鬼撕扯的不成样子。

我和箫老三一看巴图进来就急忙把饭堂大门关好,还特意把桌椅都推在门前,防止这帮食鬼破门而入。

这饭堂也有个特点,别看是刚建好不久的砖土房,但窗户上却都焊着铁栏杆,这倒少了食鬼从窗户爬进来的顾虑。

我眼巴巴看着巴图,等他接下来的指示,可他却什么都没说,直奔大锅而去,还点着柴火煮起热水来。

我被弄迷糊了,问他,“老巴,你到底要干什么?”

巴图回我道,“我猜这些食鬼是奔着蛇魅来的,如果咱们把蛇魅交出去它们肯定会全部退去,但我不想交蛇魅又想让它们退去,你说我能怎么办?”

我一琢磨明白他的意图,补充说道,“你是想把这蛇魅弄死么?蛇魅死了,它们就感应不到它的召唤,同样也会退去。”

巴图打了声响指赞我一句,又要来蛇魅的瓶子丢到锅里去,随后他望着饭堂铁门跟我俩强调,“这锅水烧开了要五分钟,咱们只要死守饭堂五分钟就行,怎么样,哥几个?”

我和箫老三都点着头,只是我一边点头心里还一边顾忌的想着,这五分钟可不是一般的难熬。

第十二章 夜斗八魁(二)

我和箫老三本来都在顶着门的桌子上坐着,我俩这么做一来能将门看护的死死地,二来自身重量累加给桌子也能增加它顶门的力度。

我听觉没箫老三强,也没特意听着门外的响动,这样过了一会当箫老三对我做了一个准备的手势后,我知道食鬼来了。

我警惕的晃了晃身子,让自己坐的更牢固些,还特意检查下门闩,确保我们未犯没锁好门这类的低级错误。

给我感觉,八个食鬼的力道可不小,一会推门肯定会是排山倒海般的架势,虽说我们垒的桌椅不少,但也未必招架得住。

可我等了半天也没见一丝推门的力道,反倒是箫老三,犹豫的听了半天后跟我说句坏了。

我一纳闷,又看他指着窗户才明白,原来这帮食鬼想拽破铁护栏从窗户钻进来。

我当然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招呼箫老三分头拦截。

其实我也想过叫上巴图,但他一直蹲在锅旁还时不时掀开盖留意锅内的动静,这让我觉得此时他的煮妖任务比拦食鬼要重要的多。

这间饭堂一共有八扇窗户,我和箫老三一平摊正好每人四扇,而很巧合的是,这八扇窗户也被八个食鬼平摊了。

突然间,每扇窗户的铁护栏都被一双枯手紧紧抓住,接着这些手都拼命的摇晃起窗户来。

我急了,尤其眼前这场面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在我想法里,这些食鬼很笨,应该排着队对一扇窗户发起进攻,可没想到笨人也有聪明一把的时候,竟懂得同时进攻。

我四下一打量,发现有个犄角里留着一把斧头,这斧头看上去很破,还锈迹斑斑的,应该是用来劈柴禾用的,但我也没嫌弃,奔着它跑去,想用它把食鬼的手给劈下来。

可箫老三比我还快,我就觉有个黑影在眼前一闪,接着这黑影和斧头全没了。

而且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呵呵笑着挥舞着斧子同时跟我喊道,“建军,你别干站着,快去找个家伙事对付食鬼。”

我瞪了他一眼,心说我倒是看中这把斧头了,但你能给我么?

正当我又四下划拉时,巴图对我喊了句,“建军,接‘尚方宝剑’。”

我听着尚方宝剑的名词眼睛一亮,但当看清奔自己飞来的竟是一把菜刀时,又吓得急忙往一旁躲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