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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苏醒打起架来那股狠劲,让她心里怕怕的,如果嫁给他,他是会保护自己的女人,还是对自己女人也耍狠劲呢?

要是他疼爱自己的女人,且不惹事生非,那他真是个百里挑一的好男人了。可他为啥这么多年一直没娶上,不就是因为他爱打架生事吗,还坐过牢,谁知道以后他会不会惹出更大的事来。

想到这些,再一吃苏醒做的菜,又想到他各种优点,她也坦然了,管它呢,嫁人或许就是碰运气吧,谁能一眼看透他一生呢。

陈贵边吃边问:“苏醒啊,你家分了多少田地?”

“五亩二的田,两亩四的地。”苏醒回答。

陈贵顿了顿,“比我家少五分田、一分地,你家除了你妈全是壮男丁,吃得肯定多,要是不好好种,交了公粮后怕是不够吃啊。”

苏醒并不为此事忧愁,“爹,你放心,我家运气好,分了四亩肥田,只有一亩二稍微瘦点,地也都是好地,施肥也施得勤,花生长得可好啦!”

李桂花加了一句,“要是红梅嫁过去又得多一个人吃饭,三年才能调一次田。唉,要是年前嫁过去就好了,就能多分一人的田。”

陈贵忙道:“你傻了吧,红梅要是年前嫁了过去,咱家不就少分了吗?”

李桂花一愣,“那倒也是。”

苏醒听他们这番对话,心里乐开了花,看来今年内就能结婚了!

他偷偷看了红梅一眼,红梅见他看过来,红彤彤的脸赶紧低了下去。

苏醒怕准岳父岳母嫌他家穷、男丁多,又太能吃,说:“这些日子我正在找人帮我谋点活,可能下个月我就能去红星砖厂干活了。只不过人多活少,每个月只能干十天,不过也能挣三十来块钱。”

方卫华赶紧帮忙趁热打铁,说:“镇上当老师的一个月工资也才八十块,如果苏醒每个月干十天就能挣三十块那可不少,这样也不耽误家里的田地。我大姐说了,她十年前就开始给苏醒攒钱娶老婆,虽然攒得不多,但也能拿得出两百块钱彩礼,另外还能买‘三大件’。”

李桂花眼里冒着兴奋的光芒,“哪三大件,自行车、电视机和电风扇?”

这下方卫华有些尴尬,“自行车和电风扇当然有,电视机怕是…买不起,我们方家坝九十多户人家也只有两家买了,听说一台12寸的电视机要六百呢!”

李桂花稍稍有些失落,过年时她跑到邻队去看电视,看得都不舍得回家了。

“自行车和电风扇倒也不错,另外一件是啥?”她追问。

“手表。”方卫华说,其实他大姐告诉了他,给了彩礼后要准备这三样再布置好婚房,还得借些钱呢,电视机是买不起的。

但方卫华不想让陈家失望,又说:“大嫂,苏醒能干着呢,再攒个两三年的钱,肯定能买得起电视机。”

李桂花想了想,手表也行,家里只有一个用了二十年的挂钟,还是她结婚时买的。买个手表红梅倒用得上,在地里干活可以看看时间。

李桂花知道,能买得起自行车、电风扇和手表算不错了。因为自己家连自行车都买不起,更不要提电视机了。

苏家能攒上这些钱,也是因为他们家劳力多,六个劳力,挣工分挣了这么多年,怎么也能攒上一些钱。不像陈家,劳力少,还有两个是挣低工分的姑娘。

陈贵朝李桂花递了个眼色,“有自行车、电风扇和手表不错了,你就知道电视机电视机的,那不是迟早的事嘛。小两口努力种田种地,苏醒还能去砖厂干活,红梅到了那儿不也能收蛋吗?”

苏醒忙道:“我们队上已经有两家收蛋,红梅就不必干这活了,挑担子也累。她在家做做家务就行,我家劳力够,不需她下地。”

李桂花笑了,“那哪行,农家人哪有不下地干活的,她要是呆在家里,别人…”

陈贵抢话道:“那都是后话,红梅嫁过去该怎么过日子那是他们苏家的事,你别掺和。”

方卫华朝苏醒挤眼,手还指着墙上的日历。苏醒明白了,忙说:“爹,等我回去就找人算算日子,最好这个月定婚,年底结婚成不?”

陈贵想也没想就点头了,“嗯,你也老大不小了,年底结吧。”

红梅没想到这么快,心里又复杂,这些人当着她面讨论结婚的事,她羞红了脸,搁下碗回屋了。

苏醒和方卫华留下来住,帮着陈贵放田里的水,两天后才回去。

*

苏家果然积极,第三天就带着一担礼和两百块的彩礼过来提亲。月底,苏家把陈家及陈家的亲戚叫到苏家去吃了顿饭,就算是定婚了。

接下来苏家可忙活了,结婚可不只是准备彩礼钱和三大件,还要准备婚房。苏家只有三间卧室一间堂屋一间灶屋,要留一间当婚房,苏醒的三个弟弟就要挤一间屋子了。

反正三个都是男的,挤一间就挤一间吧,多拼接一张小床出来就是。但婚房可不能凑合,要打漂亮的梁床和衣柜、桌椅。

苏醒和三个弟弟从山上砍来木材,请木工来家里做,没三个月是做不好的。至于工钱,等卖了西瓜和花生就有了,到那时这木工活不一定做完呢。

陈家也没闲着,也请木工来打嫁箱、洗脸台架、妆台和一副小桌椅,陈贵砍来了树当木材。另外,家里买了些绸布,红梅闲着没事时就在家做嫁鞋、鞋垫及被面。

之前红梅为饶兵做了一副鞋垫和一双棉鞋,她拿起剪刀把这些剪成了碎渣渣,然后再给苏醒做。

她打算给自己和苏醒各做六副鞋垫六双单鞋和六双棉鞋,一共就有十二副鞋垫、十二双单鞋和十二双棉鞋了,能穿好几年呢,这么多也拿得出手。

转眼到了“双抢”,就是收割早稻后紧接着又栽晚稻。一年之中,“双抢”是最忙的时候,如果拖到立收后会影响晚稻收成。

另外,这个季节爱下雨,如果不快些抢收抢晒,稻谷湿久了会捂得发霉或发芽。

粮食是农民的命根子,“双抢”时那可都是拼着命去干。

苏醒家里男丁多,劳力足够,苏醒在自己家干了一天就来陈家帮忙。

苏醒割稻谷那叫一个快,村里不少人过来围观。当然,围观他并不是大家没见过割稻谷这么快的,而是觉得他“名气”那么大,怎么这么安分来陈家帮忙,看他这样也不像是爱打架的地痞流氓或拦路抢些吃喝的混混啊。

苏醒割稻谷快,打谷子更是没的说。别人打一会儿就胳膊酸疼,每隔半小时都要坐下来歇会儿,他打一上午都不歇,像是力气使不完似的。

他挑担子也厉害,满满一担谷子从田里挑到家,中间不停下来休息。陈贵挑得没他满,忍着一口气挑回家,也远远追不上苏醒。

到家后,陈贵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苏醒却还非要进厨房帮着做饭。

红梅看得有些于心不忍,倒杯水递给他,红着脸说:“你干活下那么些力气,就好好歇歇吧,腊梅做饭几年了,不需人帮忙。”

这可是红梅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还是这般暖心的话。

苏醒开心,接过水一口喝干了,然后用袖子擦擦嘴说:“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我看见你就浑身是劲,不觉得累,嘿嘿。”

他向来直肠子,有什么话就直说,不会藏着掖着或委婉地说。

红梅听了更是害羞,扭头走了,边走边发笑。

接下来几天,红梅时不时给他递水,或是盛碗饭,苏醒都乐得呵呵笑。

红梅虽没跟他说什么话,但怕他渴着,也担心他不好意思多盛饭,所以替他盛。她知道,苏醒块头大,干活那么累,不吃下三碗饭是不顶饱的。

红梅有心,苏醒怎会不懂,所以他每天心情都格外的好。

苏醒一干就是八天,直到陈家所有的田都插上晚稻秧苗才走。

第十一章收花生

苏醒走后,村里人人羡慕陈家。要知道,一般人家,没个十几天“双抢”是干不完的。

忙完“双抢”,红梅姐妹们在家晒谷子,陈贵和李桂花摘西瓜卖,轻松许多。

之前村里人以为陈贵单干后肯定还是穷,因为活儿干不过来,田地打理不好,收成就差,谁叫他两个儿子小呢,三个闺女总归不能当男丁用。

大家没想到陈贵现在添了个厉害女婿,把村里一大半人家比了去。

邻居玉珍一家子还在忙“双抢”,玉珍不想去,说忙活了这么久,每天都是天还没亮就起床去割稻谷,到了晚上累得直不起腰来还要收稻谷。

玉珍接连干了九天,现在说啥也不肯去了。她妈妈就骂她,说她订了婚就不把自己当家里人了,所以偷懒不干活。

玉珍没想到妈妈会这么说她,顿时恼了,“谁叫你们贪财,冯家给三百彩礼你们就把我说给他家了,你们明明知道冯家是借来的钱,到时候不要说‘三大件‘,哪怕一大件也没有,等年底我嫁过去还要跟着还债,你们就惦记着这三百块钱!”

玉珍妈妈张红花气得直跺脚,也不怕旁人听到,就站在屋前土道场上骂:“你个臭丫头,我养你这么多年,三百块钱不能要吗?你吃我的喝我的十八年,有本事你全都还回来!”

玉珍也不示弱,“我从七岁起洗衣做饭,然后带大两个弟弟,十五岁起又挣工分,这么多难道不够抵饭钱?我每个月做鞋挣的几块钱也都被你要了去,你还想怎样?”

张红花吼道:“我一分嫁妆都不给你,让你一个人空着两手嫁过去!”

“你本来也没打算给嫁妆,红梅家忙着打嫁箱打桌椅啥的,咱家啥也没打呀!”

“我买了那么些布给你做鞋做床面,你瞎眼了?”张红花冲上去揪玉珍的头发,“我咋养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还和红梅比,人家找了个能干男人,还帮家里干‘双抢’呢,有本事你找一个!”

玉珍被她妈妈揪掉不少头发,哭了起来,“我一年到头里里外外干活,晚上还熬眼睛做鞋,哥哥干田里的活都没我利索,家务他是啥也不干,你怎么不去问他要养育他十几年的饭钱?我就是想歇个一两天都不行吗,你这个当妈的也不比哪家的好!”

玉珍家里其实有些钱,比红梅家吃得好穿得好,因为玉珍的姐姐玉琴出嫁时家里收了两百块彩礼,张红花不给嫁妆,把钱留在家里花,再给两个小儿子交学费。

玉珍感觉自己就是随着姐姐的路子活着,姐姐当年在娘家干得苦,拉扯一堆弟弟妹妹,嫁人后又还跟着男人苦干挣工分还债。因为结婚四年没怀孕还被婆家嫌弃,好在去年分了家,今年又分了田地单干,日子应该稍稍好过一些。

玉珍这些天实在干累了,说歇个一两天没想到被她妈这么骂,她也是没想到的。想想估计是她妈受苏醒的刺激了,嫉妒陈贵家找了厉害的女婿。而冯家穷得不像样,却也不愿过来帮忙“双抢”,也不知那三百块是从哪儿借来的。

张红花确实是越比越气,就把气撒在了女儿身上。

本来李桂花和红梅想过去劝劝,玉珍不容易,还要被她妈揪着头发骂。但听她们母女俩扯到苏醒头上,李桂花和红梅互看了一眼,回屋去了,这种闲事还是不要管为好。

玉珍母女俩吵了好一阵子才停息,后来红梅又听说村里好些人家怪女婿们不过来帮忙“双抢”的,或是一家人互相责怪怎么没给女儿找个像苏醒这样的好女婿,不少人家里闹矛盾。

陈贵与李桂花倒是乐意看着这样的景象,现在出门,个个羡慕他们,问东问西的,话题总也离不开红梅和苏醒。

可是过几天画风又变了,村里人又说起苏醒的坏话来,说他再能干又怎样,对岳父岳母再好又能怎样,不过是一个爱打架惹事生非的人,还坐过牢,说不定哪天就把祸事惹到陈家来了。

也有人说,看吧,以后红梅就等着挨打吧,像苏醒这样的男人,随便手一推,红梅说不定就会被推骨折,光看着眼前好有什么用。如果苏醒哪天蹲牢里去,一蹲就是几年,红梅还不得守活寡呀。

陈贵和李桂花又气得不行,说这些人就是嫉妒,懒得理会那么几个嘴碎的人。

夫妻俩忙着摘西瓜卖西瓜,渴了饿了就吃西瓜,自家的西瓜,怎么吃怎么都觉得甜。

他们种了一亩地的西瓜和一亩五的花生,西瓜收成好得很,花生虽还没收成,但看着长势也不错。

每过几天都有从市里或县里来的贩子来收西瓜,虽然才一分钱一斤,一个大西瓜也只卖一毛多钱,但陈家还是收入了一百五十八块钱。

陈贵拿着钱买了几斤肉回来,一家人改善伙食。之后他就去把饶家五十多块钱的钱还清了,欠条也当着饶家人的面狠狠撕掉了,那叫一个爽。

本以为到年底才能还清债,没想到卖掉西瓜不仅还了债还能攒上钱。

这回收的早稻也不错,晾晒干后仔细称了两回,觉得够一家子人吃□□个月的。如果晚稻收成也好,交了公粮后,家里的粮食不但够吃,或许还能剩些谷子挑去卖。

还了木匠的钱,再留十块钱给两个儿子九月交学费,另外还给家里每人做一套新衣服,找的是镇上手艺最好的裁缝。

红梅收蛋每个月有十几块钱的收入,之前她把挣的钱都给爹妈了,现在李桂花让她自己攒着,等年底出嫁时买布给苏醒做两身衣服。

因为苏家已经把红梅的尺寸要去了,到时候会给红梅做几身新衣,还要准备大红嫁衣。礼尚往来,女方最好也给男方准备两套。

苏家也是大丰收,早稻收成很好。也是种了一亩地的西瓜,卖了一百六十块钱。如果到时候花生收成也好,准备“三大件”就不需要借钱了,估计还有钱剩,就能把婚房布置得更好一些。

等到收花生的时候,苏醒在自己家干了四天,然后又来陈家了,还偷偷买来一条丝巾,但一直没找着机会送给红梅。

当着旁人的面他不好意思送,觉得他一个大男人送丝巾这种事有点小家子气,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为好,他只想让红梅知道他心里有她。

收花生也是件很辛苦的事,顶着烈日,先把花生从地里扯出来,堆成几大堆,然后坐下来把花生一颗颗摘下来。有的人是一大把一大把地把花生往下拧,但这样花生都带着根,土也跟着掉下来,不干净。

苏醒在自己家就是一大把地往下拧花生,他见李桂花不让陈贵和孩子们那样,非要一颗一颗摘,箩里要保持干干净净,花生也要干干净净,不能带根不能带土。

苏醒是个干粗活的人,就一直弯腰扯花生,让红梅一家子人坐在那儿摘。说实话,他习惯干粗活重活,摘花生这种活儿虽不累,但他还真不想干。

李桂花时不时喊他过来歇会儿,他就过来喝口水,稍坐一会儿又去扯花生。

晚上,大家吃了饭就轮流洗澡,小军小东和秀梅腊梅都睡觉去了,红梅还在屋里洗。

苏醒则是拎一桶冷水在屋外冲冲。

陈贵和李桂花坐在屋外乘凉,聊聊日常。苏醒冲完也坐了过来,说了他家近况,以及西瓜卖得怎么样,早稻打了多少斤,花生收成如何。

第十二章又打架

说到在砖厂干活的事,红梅洗完也坐了过来,她喜欢听苏醒说那些事。

苏醒每个月在砖厂干十天的活,因为他干活麻利,效率高,砖厂里的人都喜欢他。他还说,等攒够了钱,他也想盖新房,而且是两层楼房。

陈贵当然乐意听这些,不过李桂花仍然惦记着电视机,说:“楼房不急,先把电视机买上!”

“好,我保证两年内一定攒够钱买电视机!”苏醒拍着胸脯说。

陈贵和李桂花都听开心了,白天干活累,就早些回屋睡觉去。红梅自然也要回屋,她不可能单独一个人陪着苏醒坐在屋前,叫人看了笑话,他爹妈也会说她的。

她起身正要走,苏醒用手扯了扯她袖子,小声说:“红梅,你等等。”

“你…你有啥事?”红梅压低了声音,生怕爹妈听见。

苏醒从裤口袋里掏出一条粉色丝巾,“这个送给你。”

红梅顿时脸颊滚烫,不管丝巾好不好看,苏醒能送她东西,她心里都是高兴的。

但她嘴上却说:“天还很热,不用系这个。”

“再过些天就能系了,你不喜欢的话就扔了。”苏醒说的是真心话,不喜欢就扔,他不会在意的。

“喜欢,好好的丝巾干嘛不喜欢。”红梅接过丝巾。

“红梅,等花生收完,我带你去砖厂玩一趟好不好,我在那里新结了一些朋友,他们吵着要见你呢。”苏醒搓着手说,他担心红梅不答应。

红梅低着头说:“这个…你还是跟我妈说说吧,只要她同意,我就去。”

“好啊!等收完花生我就问妈。”苏醒嘿嘿笑着,不管到时候李桂花同不同意,只要红梅心里乐意跟他一起出去玩,就表明红梅心里有他,他当然高兴。

红梅见他站那儿傻乐呵,小声哧笑,回屋去了。

四天后,苏醒问了李桂花。

李桂花寻思着,苏醒应该是个正派人,在她家干活那么多天,苏醒对红梅都是规规矩矩的。不像以前那个饶兵,平时不来帮忙干活,来送礼时总是偷偷地跟着红梅,或是紧紧凑近红梅,想拉红梅的手,但总是被红梅甩一边去。

苏醒不但不动手脚,连单独跟红梅说话都少。李桂花觉得红梅跟着他出去玩一趟,不会有啥事。

陈贵不管这些小事,听李桂花说这事,他说:“好啊,让红梅跟着去见识见识,如果砖厂还要人,就让苏醒打点着,好让红梅也进砖厂。”

李桂花瞪眼,“瞧你个糊涂虫,砖厂全是男人,红梅去干啥,红梅可不能干那重活儿。”

陈贵想想也是,“那就跟着去玩呗,红梅最近也累得够呛。”

*

恰巧这两天起了风,红梅穿上前段时间家里用卖西瓜的钱做的小花衬衫配格子裤,特意系上苏醒送的粉色丝巾,扎起最近流行的马尾辫,显得格外青春靓丽。

苏醒睁大了眼看着,眼神都呆了,心里在想,我的女人就是好看!

要不是红梅红着脸瞪他,他还真挪不开眼。

苏醒和红梅一前一后走着,走到大道上,苏醒说要等车。

平时他从家来这里,都是硬走三个小时的,从来没坐过车,也没车可坐。但从这里到砖厂还真有一趟班车,班车从本县城开往邻县的,中途经过砖厂。

红梅长这么大从来没坐过车,问:“坐车要多久到,车票贵不贵?要不…我们还是走着去吧。”

苏醒笑道:“要是走去,今天只够走路的,还玩啥?坐车大概四十分钟就能到,车票应该是五毛吧,不算贵。”

“五毛?这么贵!两个人就是一块钱,一去一回,就要两块钱!”红梅没坐过车,对票价不了解,以为一人顶多一毛钱呢。

苏醒拍拍口袋,“我身上有十八块钱,两块钱算啥,砖厂旁边有家新开的餐馆,到了那儿我带你吃好吃的。”

红梅倒也想吃,也想坐班车体验体验,可她不想花苏醒太多的钱。“车可以坐,饭还是别…”

她还没说完,班车就开过来了。苏醒朝班车挥着手,说:“车要坐,饭也要吃,今天我一定要让你玩得开心。”

班车停了,苏醒跨了上去,红梅有点不敢上,就站在车门口,苏醒想拉她一把又怕她生气。

司机嚷道:“还上不上啦?”

苏醒不再犹豫,将她一把拉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