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被他的手掌轻轻捂住,后面的话也被挡了回去。

温希承的脸上闪过一丝受伤,他低头看着我,眼里带着淡淡的祈求,“你不用有压力,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你可以等想好之后再回答,不管多久我都等。”

我知道他误会了,其实我刚刚并不是要拒绝,是想说或许我们可以先试试,不过他的这番话也正好给我时间好好想想,虽然我承认再次对他动心了,可并没有做好跟他重新开始的准备。

隔天,温希承请了半天假带我去医院,拆线的时候又流了一些血,中午吃过饭将我送回公寓,他就赶往公司。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那个浸在阳光里的颀长身型,心里的感动随着午后温暖和煦的阳光一点点流淌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引发了鼻炎,不能吃感冒药也不能吃消炎的,头晕晕沉沉的,早上出门的时候,某人低声嘟囔着:“这还能怀孕吗?”

我怒了,老娘都快难受shi了,他就只惦记这个,怀个毛啊怀,不怀了!

又是超肥的一章哦,脑袋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给力了没有,大家看文愉快!

这两天恐怕没法码字儿了,有鼻炎的亲们一定知道那种头痛欲裂,要死要活的难受劲儿,所以要休息一下,周一见哦!祝大家过个开心的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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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五十○【Amy回来了】 ...

我以为我做出回答的时间会比他想象得要早,却没想到会是无限期延后,因为上班的第二天,就得到一个让我沮丧到极点的消息:Amy将在三天后回国接手Alken的职务,担任财务总监!

我看着邮箱里的这封人事任命书,心里是说不出的憋屈和难受,为什么她总是出现得这么及时,两次都是在我终于决定跟温希承重归于好的时候,将我从幻想的国度拉回现实,给我当头一棒,告诉我,她才是王子身边最般配的公主,而我不管怎么努力都只不过是个一过十二点就失去所有光环和南瓜马车的灰姑娘,想到温希承看向她时温柔而宠溺的眼神,我的心一抽一抽地疼。

那扇第二次重新开启的心门,好像又慢慢地合上了!

Amy回来的当天,一整天公司高层都在开会,下班前冯苏川才回到办公室,脸色略显阴郁,表情凝重。

几个小姑娘都在揣测会议的主题,我转头,里面的男人正将百叶窗慢慢合上,低着头没有看我。

斟酌了一下,我决定还是不去碰壁了,自从上海那个项目他跟苏经理串通敲定设备厂家后,在心里我对他就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些敬而远之、有些避讳,我能理解职场上的那一套,可是却无法完全地去接受。

我想,内心深处对他还是有些失望的吧,就像是发现一直仰慕尊敬的偶像原来也不过是个无法脱离世俗贪念的凡人。

因为Amy回国任职的事情,我的心情很低落,这几天都在有意无意地躲着温希承,而他估计是觉得我在考虑要不要做他女朋友,也没有过来找我,加了一会儿班,刚准备离开,办公室门口出现了两个身影。

我看着一对璧人笑意盈盈地走过来,抿紧了嘴唇,挤出一丝淡笑,“你们也没走?”

温希承臂弯里搭着西装外套,匀称的身型尽显优雅,他微微颔首笑着看向我,“等你一起。”

“夏天,晚上希承做东给我接风,一起吧?”Amy紧挨着温希承站着,轻轻挽着他的手臂,样子乖巧可爱,脸上的笑容真诚而单纯。

我觉得心脏难受得厉害,脸上的笑容渐渐无法维持,扯了扯嘴角后,有些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晚上还有个案子要忙,你们去吧。”

温希承微微皱了下眉头,“不是说晚上不加班的吗?”

下班前他在MSN上问我晚上要加班吗,我随手敲了一句不加。

我重新坐下的时候淡淡地说:“临时接到的案子,很急。”

或许我瞬间变换的脸色,让他察觉到了什么,沉默了片刻,他轻轻抽出被Amy挽着的手臂,拍了拍她的肩膀后,笑着说:“先去车上等我。”

Amy乖乖点头,转身离开时看了我一眼,很有深意的一眼,我读不懂里面的含义。

办公室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时,温希承搬了张椅子坐在我身边,轻声问:“怎么不开心了?”

我抿紧了嘴巴,打开一个文档看着,不理他。

可是我忘记现在的温希承早已不是半年前那个可以用冷处理就能打发了,他不仅不受挫还轻笑了两声,将脸凑了过来,在我耳边柔声道:“是因为Amy?”

我伸手盖在他的脑门上,将他推离眼前,继续不说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样子很有喜感,身边的人笑得越发开心,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声音更加温柔,“她第一天回来,我总得意思一下吧,你要是实在不想去,就算了,一会儿早点去医院,我打包夜宵带过去。”

我翻看着已经做好的报价,面无表情地说:“不用了,我在外面吃,你晚上要是陪她就不用过去了,我跟梓飞说一声。”

身边的男人没有接话,静静地坐了几分钟后,站了起来,转身的时候,叫了我一声,“夏天。”

我抬头看了过去,没有应答。

温希承抿了抿嘴唇,对上我的视线后,眼里渐渐溢满柔情,“你这个样子让我误以为是在吃醋。”说完也不等我的反应,笑着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出门时一颤一颤的肩膀,恨得牙痒痒,真是个厚脸皮无耻的男人!!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需要加班的案子,又磨蹭了一会儿我关了电脑,离开的时候冯苏川还没走,百叶窗依旧是紧紧合着,我关了灯悄声离开。

走出办公楼,等出租车的时候,仰头看了上去,很多办公室依旧亮着灯,当然也包括冯苏川的,看着那扇熟悉的窗户里透出来的亮光,我在想,以他的能力是一定可以度过这次难关的,也确信终究他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名利双收,可不知道那时自己会不会依旧做他的助理,陪在他身边,也不知道那时的他还记不记得有个傻兮兮的小助理曾经体会过他的艰辛和痛苦。

我在医院等到八点多温希承才过来,病房门推开的瞬间,我眼睛撇到笔挺的西裤下修长的双腿,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就被他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扼杀在摇篮里了。

温希承手里拎着几个打包的饭盒,只穿着一件衬衣,Amy紧跟在后面,身上披着一件男士西装,她将袖子挽得很高,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伸在温希承的臂弯里,一副小鸟依人的娇俏模样。

她朝着贺梓飞打招呼的时候,温希承向前跨了两步,不着痕迹地抽出手臂,向我走了过来。

不在公司,我不用伪装,对他们淡淡笑了笑坐到了床头的另一边。

刘妮忆礼貌地跟Amy打了声招呼,白了温希承一眼,扶着贺梓飞坐起来后,就绕过来站在我身边搂住了我的肩膀。

贺梓飞看着我俩无奈地摇头,招呼着Amy。

温希承抿着嘴唇,眼神一直都落在我身上,平静无波,看不出什么情绪。

Amy跟贺梓飞聊着天,我时不时观察着她的神色,脑子里琢磨的却是下班前她那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对于不了解的人,我一向不乱下评论,客观地来讲,撇开她是温希承未婚妻这一层关系,之前我觉得她的确是个招惹人喜欢的姑娘,可仔细想想,她既然知道温希承跟我的关系,还能这么自然地在我面前秀恩爱,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占有欲吧,宣誓她的所有权,我保持淡定,并不是因为我傻,只是没有想要争取的欲望,如果她坚持不懈,如果温希承一直都不去拒绝,那我乐得成全他们,会送上祝福,甭管这个祝福是否违心,三心二意的爱情我从来都不稀罕,就算我很爱那个男人!

九点多,温希承提出告辞,看向我说:“一起走吧,我们先去送Amy。”

他说的很有技巧,我的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还没开口,就看到Amy转身抱住了他的手臂,语气软软的带着些撒娇的口吻道:“希,我不想住酒店,晚上睡觉会害怕,没找到公寓之前,能住你那里吗?”

或许是心里的郁结已经到了极限,看着她楚楚可怜纯良的表情,我感觉到胸腔里的闷气砰地一下如数散尽,转身抱着双臂,脸上换上了浅浅的笑容,看了过去。

温希承显然没料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后,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心,转头面向我。

没有我期待的慌乱或者难以抉择,他只是与我对视了几秒钟后,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好。”然后又看向我,“要一起走吗?”

我出声之前,刘妮忆冷哼了两声,凉凉地说:“夏天高攀不起,慢走,不送!”

贺梓飞深深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地朝他们摆摆手,“一会儿妮子跟夏天一起回去,你就不用操心了,管好你家小美女就行了。”

温希承的面上不露任何情绪,抿唇笑了笑,平静地转身随着Amy离开,我脸上的笑容直到房门合上才一点点褪去。

沮丧、失望、无助、伤心渐渐漫上心头,鼻子直泛酸,拒绝了刘妮忆的陪同,在眼泪滑落前我急匆匆地离开医院。

心房被重新打开过,就变得异常脆弱,上次面对他们亲热的时候,我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次却怎么都伪装不下去,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哭一场,那时因为有恨,因为死了心,所以并不觉得多难过,而现在能感受到的却只有委屈,为他这段时间无微不至的爱护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为自己的立场不坚定,再次对他动了心却又一次受到了伤害。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我连续被同一个男人所伤,到底是自己太笨了还是他太狡猾,直到回到公寓,哭肿了眼睛,流干了眼泪,都还觉得刚刚的那一幕像是一场梦,这几个月他的温柔体贴也显得那么不真实,我甚至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如果有,怎么忍心一次次让我难过!

十点多,我抱着电脑窝在床上打游戏,将心里的愤恨都发泄在那些没有生命的怪物身上,可心里还是觉得难受。

恨不起来,爱不下去,就像个无处诉说的怨妇,可怜而可悲!

门铃声突兀第响起,在寂静的夜晚分外清晰,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揉着发胀的眼眶下了床。

想着可能是刘妮忆不放心我回来了,所以当开了门,看到外面一身休闲装的男人时,我瞬时呆住了。

温希承单手插兜站立着,清清爽爽的黑发搭在前额,配合他脸上干净温和的笑意,在这样一个我独自伤神了大半夜的晚上,出现在面前,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了。

诧异、不解还带着少许的惊喜。

回过神时,他已经站得离我极近,伸出手指在我眼睛上揉了揉,有些心疼地说:“怎么哭了?”

明知故问,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拦住了门口,并没有打算请他进屋的意思,冷冷地说“你过来干什么?”

温希承抿唇笑了笑,眼里满是宠溺,他的下巴朝旁边的行李箱扬了一下,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声音哑哑地说:“无家可归了,能不能收留我几天?”

。。。。

作者有话要说:印象中七八年没有这么难受过了,昨天窝在床上几乎是半死不活,某人请假回来陪我,说:“老婆,我跟你在一起六年,从来没见你病得这么厉害。”

我说:“这算好的啦,高中那会儿,头疼得我一直哭,就差撞墙了。”

某人一脸诧异,“老婆,原来你是个有生理缺陷的人,结婚前怎么不说,我被骗了。”

我怒了,踹他“缺陷你妹啊,滚远点儿!”

某人直点头,“终于活过来了!”

感冒没扛过去还引发了鼻炎,中药、西药吃了一堆,这个月的造人计划又流产了,从我妈妈到某人他妈妈都表示很崩溃,某人反而淡定了,说:“随缘吧!”

我表示鸭梨好大,上网查了一下,说是药力在体内一般几天就清楚干净了,对怀孕没有多少影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下次更新:周三!

51

51、五十一【我只相信你】 ...

十分钟后,温希承已经将行李放进了贺梓飞的卧室,正在卫生间不知道忙乱什么。

我坐在沙发上,一边瞄向他那边,一边哀叹自己的没出息,在他软绵绵性感的声音下,连一点拒绝反抗的意识都没有,就这么让他住进来了。

瞥到他出来,我急忙转头假装在看电视。

温希承径直走到我跟前坐下,拍了拍我的肩膀,等我转头时,伸手托住我的后脑,将一块儿微凉的湿毛巾轻轻敷在我的眼睛上。

丝丝的清凉一点点传进来,缓解了眼部的涨热,我想要接过毛巾,听到他柔柔的声音,“别乱动,小心碰到伤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被刺激的厉害了,听出他语调里的怜惜,心里竟觉得很委屈,我收回手臂慢慢低下了头,还在为他晚上的离开难过。

温希承依旧轻轻扶着我的脑袋,隔着毛巾帮我按揉着双眼,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他轻声说:“真的是因为我哭了吗?”

我抿紧了嘴唇,不作回应。

他叹息一声,“刚刚过来的时候,我给梓飞打了个电话,被他俩劈头盖脸地骂了半天,说你离开的时候就快哭了,我还不相信,没想到是真的,对不起,我一开始就打算把她送回公寓然后自己搬出来的,你想想我明知道你不喜欢我跟她在一起,怎么可能跟她住在一个屋子里?别难过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轻而缓,语调温柔带着真诚的歉意,心里的那丝芥蒂和郁结渐渐消散殆尽,我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冷敷了半个多小时,我感觉眼睛舒服多了,催促着他去洗澡便回了房,躺在床上,听着外面轻微的响动,看着由门缝透进来的光晕,竟觉得无比舒心和踏实,这种感觉就算是四年前我们关系最好的时候都不曾有过,那个时候,他还是个脆弱而让人心疼的大男孩儿,我们在一起,很多时候都是我在照顾他,而现在,却体会到了一份依靠,陌生而美好。

眼皮越来越沉重,没等到客厅的灯熄灭,我便沉沉睡去。

除去在海南受伤的那个晚上,四年来第二次一夜无梦,一觉到天亮。

清晨洗漱过后,走出卧室,隔壁的房门依旧紧闭着,温希承还没有起床,我笑了笑转向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熬粥的时候多加了点米,鸡蛋也煮了两个,小菜双份,碗筷当然也是两套。

成双成对,脑子里不自觉地想到了这个词,温馨而甜蜜。

吃早饭的时候,温希承的嘴角一直都上扬着一个小小的弧度,表情满足而愉悦,将最后一口粥喝完后,他抬头看了过来,抿了抿嘴唇,轻声说:“谢谢!”

这样的两个字,沉重而饱含深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有些无错地站起来收拾餐盘,手里的碗筷被接了过去,身边的男人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后,转身走向了厨房。

我抬眼,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抿唇笑了,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其实也算是一种幸福了不是吗?

上午的例会结束后,冯苏川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对我说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打电话给他,我觉得有些奇怪,印象中四年来,他好像从未翘过班,不过我也没有多问,老大的隐私不是随便可以打探的。

下班前,收到温希承的一个信息:【晚上回家吃什么?】

看着这样一句话,我的脸慢慢红了,唔,好有歧义呀!

回话的时候,听到有人叫我了一声,抬头,看到走过来的人,我关闭了对话框,抿唇站了起来,“Amy。”

Amy依旧是浅笑盈盈的样子,她探头朝冯苏川的办公室看了看,“你们老大不在?”

“外出了,您找他有事?”

“没有,我找你,方便吗?去我办公室聊聊吧。”

我疑惑地看向她,没有作答。

她轻笑了一下,“公事。”

我点头应允,跟着她走了出去。

她的办公室很大,通透的落地窗可以将夕阳的美景尽收眼底。

帮我倒了一杯茶水,落座后,她慢慢收起笑容,眼里闪现着职场精英才会有的精光。

“你跟了冯苏川四年对吗?”她的语调很平缓,我猜不透她的想法。

我点头应着,“是的。”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皱了皱眉头,斟酌了一下,道:“工作严谨认真,待人真诚、温和。”

Amy轻笑出声,“很官方的回答,我就不绕弯子了,我知道他的工作能力很强,但是也知道国内职场上的那套潜规则,坐到他这个位置,不可能不去适应,一些无伤大雅的,总部是可以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太离谱就不好了,我这次回国不仅仅是担当财务总监,还要查清楚一件事。”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着我问话,见我没有反应,笑了笑,又继续开口:“你应该也听说了关于他收了一个设备厂家三百万回扣的事情,我这里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如果你知道些什么,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公司一定会为你保密的。”

我觉得背脊一阵发冷,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哪里还有半点纯真,若不是在社会上打拼多年怎么可能有这样沉着冷静的气势,好在冯苏川给我上得第一课就是临危不乱!

我得体地笑道:“这件事我从来都不知道,在我看来无非是一些不和谐的谣言,如果您真的掌握了证据,想必叫上来谈话的也不会是我这个小助理了,抱歉,我帮不了您,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出去了。”

“夏天,你这么维护他,不怕希承吃醋吗?”

我站起身,迎视着她含笑的目光,渐渐觉得胸口有些呼吸不顺畅,我从来都不善于伪装,冯苏川说从我的脸上能很容易辨认出喜怒哀乐,成不了大器。

“冯苏川是我尊敬的老大,希承是我的朋友,我不明白您说的什么意思?”

Amy脸上的笑容慢慢加深,她的手指摩挲着杯面,抬头看向我,“你只当他是朋友吗?怪不得任命书颁布后,你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冯苏川一边,其实,你早就爱上你们经理了吧?”

我脸上的笑容慢慢无法维持,抿唇看了她一眼,不准备再争辩,淡淡地说:“我该下班了,您也早点回去吧。”

Amy绕过桌子走到我身边,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后,笑着说:“我真的掌握了证据哦,如果送到法院,他这一辈子就完蛋了,你忍心看他到时候身败名裂吗?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我冷冷地看着她,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因为温希承的关系,我不想去讨厌她,可是她说话的样子,真的很令人生厌,我看了一下眼前的文件,平静地说:“什么交易?”

或许是看我有所动摇,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帮我说服希承回美国,我不再追查冯苏川收回扣的事情。”

有时候人们总是自认为抓住了别人的软肋,用以要挟对方做着各种奇怪的交易,而往往只是过高地预估了手里的砝码。

毕竟还是年轻了些,再精明也还脱不掉稚气,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会这么急于表露自己的目的。

我一脸淡定地说:“如果他真的做了违法的事情,是应该受到惩罚的。”

Amy显然没料到我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怔忪了片刻,刚要开口,办公室外传来几下敲门声,接着就被人推开了,因为我是背对着门口的,没来得及回头,只是看到眼前的人神态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刚刚的咄咄逼人已经完全不见,清亮的眼神里一片明净,笑容清澈单纯。

“希,你找我?”放下手里的文件,Amy擦着我的手臂迎了过去。

我没她那么好的演技,也没那个心情伪装,转身后脸上依旧是带着不屑地淡然。

“在聊什么?”温希承问的是Amy,眼睛却望向我。

我没说话,将手放进口袋里,抿住了嘴唇。

“夏天知道我在查那个回扣案,帮他们经理在说情,希,他们的感情真好!”

她的表情是说不出的真诚,让我怀疑刚刚那个跟我谈交易的人是不是眼前这个天真的小姑娘,我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嘴角望向温希承。

他没有发表意见,但是渐渐阴郁的神色告诉我,他相信了Amy的话。

我无意做任何解释,只觉得荒谬,想要离开,却看到Amy重新拿起了桌上的文件递给了温希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