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点头,“就算不为皮相,我也怕疼啊,一定会注意的。”

  苏夫人失笑,拍拍她,“你和衣而睡了这一夜,衣服皱皱巴巴的,竟然穿着往厨房跑,还不快去换一身衣服,好好收拾一番。让人看见,像什么话,京城可不是乡野之地。”

  苏风暖点头,松开了苏夫人的胳膊。

  苏夫人吃过早饭,带着人将花园静心湖的凉亭仔细地收拾了一番,命人摆了瓜果、茶点,等着叶昔上门。

  苏风暖则找了一本市井小说,窝在凉亭内摆放的软榻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读着。

  苏夫人刚收拾妥当,有门童来报,“夫人,叶世子和叶公子来了。”

  苏夫人一怔,“叶世子也来了?”

  门童点头。

  苏夫人连忙说,“快请。”话落,也跟着人往外走,走了两步,见苏风暖跟没听见似的,依旧窝在凉亭里的软榻上看书,嗔目,“客人上门,你怎么还窝着不动?跟娘一起出去迎接。”

  苏风暖正看的有滋有味,闻言头也不抬地软软地说,“娘,我后背伤着呢,您忘了吗?”

  苏夫人闻言立即说,“那你躺着吧。”话落,转身出了花园。

  府中的仆从们暗想夫人可真是疼小姐。

  苏夫人来到门口,叶昔和叶裳正在府门前等候,见她来了,二人齐齐见礼。

  一个清俊无双,容冠天下;一个清贵出众,丰神俊朗。

  苏夫人连忙摆手,“免礼,免礼。”话落,将叶昔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笑得开心,“叶公子是暖儿的师兄,来了苏府就当是回了自己家,不必太多礼。”

  叶昔微笑,“不会跟伯母客气,伯母喊我叶昔就好。”

  苏夫人笑着点点头,说了一声“好”,又看向叶裳,“皇上将两件大案都交给你全权彻查,你该是忙得很,今日怎么有空一起过来了?”

  叶裳面色一动,“她昨日回来没说我今日要来?”

  苏夫人愣了一下,“谁?暖儿吗?她知道你要来?”

  叶裳面色微微一沉,点了点头,“我昨日与她说过。”

  苏夫人见他脸色不好,笑着伸手拍拍他,十分亲切地笑着说,“她和苏青那个臭小子打架,伤了后背,回来只顾着找我告苏青的状了,估计是忘了与我说你也要来的事儿了。”

  叶裳面色又一动,扬眉,“她和苏青打架,伤了后背?”

  苏夫人点头,埋汰苏青,“可不是吗,苏青那个臭小子,一点儿也没作为兄长的自觉,暖儿的后背擦伤的一大片,估计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好利索。我昨晚罚他抄十遍《孝书》……”

  叶裳闭了嘴。

  叶昔似笑非笑地瞥了叶裳一眼,对苏夫人笑问,“苏三弟呢?”

  苏夫人一边请二人入府,一边说,“去丞相府了。”

  叶昔又笑着问,“师妹在屋里睡觉吗?”

  苏夫人摇头,“她在花园的凉亭里窝着看书呢,静心湖的凉亭凉快,我带你们去那里。”

  叶昔点点头。

  三人来到苏府内院的静心湖,叶裳和叶昔一眼便看到了窝在软榻上捧书而读的苏风暖,似乎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地方,她眉眼浅浅地笑着,嘴角轻轻地翘着,让人看起来好不愉悦。

  叶裳的眸光微凝,脚步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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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收买人心

  苏夫人偏头瞅了叶裳一眼,压低声音说,“我没与她说在灵云寺佛堂那件事儿。”

  叶裳摇头,轻声说,“她若是不问起,您不必刻意与她说,我会让她明白的。”

  苏夫人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叶裳,面上露出十足的喜爱,“我知晓你凡事有分寸。”话落,招呼叶昔进凉亭。

  叶昔看了苏夫人和叶裳一眼,若有所思,笑着进了凉亭。

  苏风暖听到动静,抬眼瞅了一眼,见叶裳在她娘面前有礼有样,撇撇嘴,又看向叶昔,见他含笑看着她,她拿书盖在了脸上,没理二人。

  “这孩子!”苏夫人嗔了苏风暖一眼,“没礼数,你身上有伤,躺着也就罢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苏风暖嘟囔,“又不是外人。”

  叶裳低低地笑了一声,点头,声音极其清润好听,“的确不是外人。”话落,走到苏风暖所躺的软榻上,自然地坐在了她身侧空出的一片地方,笑着问,“在看什么书?”

  苏风暖身子僵了那么一下,不给面子地说,“你管呢。”

  叶裳伸手去拿她盖在脸上的书。

  苏风暖死死地拽住,“别乱动。”

  叶裳挑眉,“一定不是什么好书。”

  苏风暖轻轻地哼了一声。

  叶裳伸手点了点她肋下,苏风暖顿时痒的受不住,叶裳趁机抽走了她盖到脸上的书,拿起来,看了一眼,嗤笑,“果然不是什么好书。”

  苏风暖瞪眼,伸手去抢,“给我。”

  叶裳将书扔远,“不给。”

  苏风暖瞪着他,“你凭什么抢我书扔我书还这么霸道?”

  叶裳看着她,“就凭你拿那本破书挡着,见我来了也不理我。”

  苏风暖一噎。

  苏夫人看着二人,忍不住笑出声,“不理人就是不对,小裳做的对。”

  苏风暖翻白眼。

  苏夫人转身招呼叶昔坐,叶昔也笑着看了二人一眼,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苏夫人将两盘西瓜分别挪到叶昔和叶裳面前,“叶昔,小裳,来,吃西瓜。”

  叶昔点点头。

  叶裳拈起一块西瓜,没自己吃,转头塞进了苏风暖的嘴里,见她气鼓鼓的脸,笑吟吟地说,“别气了,我还有事情,坐一会儿就走,今日是抽空来看你伤的。”

  苏风暖吞掉了西瓜,暗恼,猫哭耗子,她后背的伤还不是因为他才伤的?她刚要喷他,眼角余光瞥见苏夫人看着他们笑成了花一样的脸,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她娘喊叶裳叫小裳,她娘看到叶裳这样与她亲近,竟然丝毫不反对,不但不反对,竟然好像还乐见其成?她顿时觉得吃进去的西瓜在肚子里滋啦啦地冒凉气。

  她娘看叶裳的眼神,怎么跟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那么……相似?

  苏风暖实在想不明白,什么时候叶裳得了她娘的欢心了。

  若说,他得了外公欢心时,是他被皇上送去王府养伤,外公提点他,他一点就通,得了外公赞赏,她当时就在房顶上,听得清楚。他得了外婆欢心时因为深夜带伤去灵云寺请她陪他去找云山老道给太子求有情草,外婆怜他通晓事理明晓大义有理有据让她瞅着都心花儿开遍,她当时也见了,自然知道。她三哥除了因为他提点他去丞相府寻丞相指教,明白外公对他的栽培苦心外,还有单纯的看她不顺眼,希望有人能收拾她,是以,对叶裳大有好感,也说得过去。

  可是她娘呢?什么时候没在她眼皮子底下就被叶裳给收买了?

  看着苏夫人对着叶裳那张脸满是喜爱慈爱之情,一点儿都不掩饰,她无语极了。

  叶裳又捏了一块西瓜,含笑问她,“还吃吗?”

  苏风暖觉得自己的心要被凉透了,恶狠狠地瞪着他,“要吃你吃,别给我了。你吃完赶紧滚蛋。”

  叶裳“唔”了一声,转过头,默默地吃西瓜,神色似乎有些受伤。

  苏夫人顿时嗔目,“暖儿,你这是什么态度?小裳好心与你说话,给你西瓜吃,你不吃就算了,怎么还赶人?”

  苏风暖这时忽然明白了她三哥对她恨的牙痒痒的感觉了,在她娘面前,她三哥从来就居她下风,如今风水轮流转,她在叶裳面前也甘居下风了。

  她斜眼瞅叶裳,心里暗骂,他一定是故意摆出这副神情的,就是做给她娘看的。

  对于这个认知,她顿时肝疼的不行,眼看苏夫人还要训她,她顿时蹙着眉哼唧,“西瓜太凉了,凉的我后背的伤都快疼死了,刚刚他明明问都没问我,就给我塞了一块西瓜,吃进去难受着呢。”

  叶裳吃西瓜的动作一顿。

  苏夫人下面要训斥的话顿时噎了回去。

  叶裳偏过头,露出心疼歉意的神色,诚实地对苏风暖道歉,“真对不住,我以为你后背擦伤不干涉胃口的。”话落,他伸出手,“我帮你暖暖吧。”

  苏风暖见他的手就要放在她小腹上,如此光天化日,如此明目张胆,如此冠冕堂皇,她顿时僵了,连忙推挡,“用不着,你……你离我远点儿就行了。”

  叶裳撤回手,又受伤地说,“你以前不曾这么不待见我,今日这般做派,是因为看到伯母对我极其慈爱和善,你吃醋了吗?”

  苏风暖闻言差点儿噎背过气去,无语地看着叶裳,这叫什么话?亏他脸不红地说出来。

  苏夫人顿时大乐,眉梢眼角都溢满了笑,嗔了苏风暖一眼,“你这孩子,都多大的人了,还调皮。”

  苏风暖无语极了。

  苏夫人对叶裳笑得开心地说,“小裳别理她,她不吃西瓜就算了,你自己吃。”话落,又招呼叶昔,“这么多年,身为她师兄,想必你十分不易吧?这孩子从小到大就调皮得紧,素来喜欢欺负人。”

  叶裳看了叶昔一眼。

  叶昔微笑,神色带了两分宠溺地看了苏风暖一眼,笑着点头,“的确不易,师妹让人操神得紧,不过她倒不曾欺负过我,以前我们两个一起欺负师傅,后来师傅去了,师妹和我便一起欺负别人……”

  叶裳眼底蓦地一沉。

  苏风暖抬头望天,只看到了凉亭的棚顶,没欺负过他?今儿没风,师兄果然不怕闪了舌头。

  苏夫人闻言更是大乐,“你们师兄妹处得好,大多时候,定然是你让着她。她的大哥和二哥就时常让着她,所以,她不欺负大哥和二哥。她三哥比她只大那么一点儿,时常不服气,不让着她,所以,总是打架。”

  叶昔微笑,“师傅临终前,嘱咐我好生照看师妹,我不能辜负师傅遗训,让着些是应该的。”

  苏夫人拍拍叶昔肩膀,“好孩子,这小丫头子不让人省心我是知道的,辛苦你了。”

  叶昔笑着摇头,“不辛苦,我只这么一个师妹,自然要多疼宠着些。”

  苏夫人又拍拍他肩膀,“以后苏府就是你的家,多来走动,住在这里最好。”话落,又道,“我去厨房看看,昨儿问小丫头你喜欢吃什么菜,她报了一堆菜名,我看了发现都是她喜欢吃的,我就问她,她说你们以前一起学武,跟着师傅一起吃,时间长了,口味变得一样了。”

  叶昔笑着点头,“正是。”话落,又道,“劳烦伯母操劳了。”

  “都跟你说了以后就当这里是自己家,别客气。”苏夫人说着,便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叶裳,笑着说,“小裳,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然你再挤出些时间,留下来吃过午饭再走吧,反正也是耽搁半日,皇上交给你的案子虽重,但也要仔细照看好身体,你现在赶回去,也处理不了多少事情,就到吃午饭的时辰了。”

  叶裳压住眼底的沉涌,偏头看苏风暖。

  苏夫人失笑,“你看她做什么?她还能赶你不成?你们一个个的,就是太惯着她了,才让她可着劲儿的调皮。就这么定了,我去厨房加几个你爱吃的菜。告诉伯母,你喜欢吃什么?”

  叶裳没说话,依旧看着苏风暖,似乎要将她盯出一个窟窿。

  苏风暖受不住,转头对苏夫人报了几个菜名,自然是叶裳爱吃的菜。

  叶裳嘴角微勾,这才满意了。

  苏夫人好笑地点头,扭着腰离开了凉亭,去了厨房。

  苏夫人刚一离开,叶裳便对叶昔发难,“表兄是忘了我昨晚对你说过的话了吗?”

  叶昔笑看着他,“没忘。”话落,扬眉,“以前若是在师妹面前,我都是挨着她坐着的,大多时候,我们背靠背研讨武功招式心法,如今你不是坐她最近,我都躲远了吗?表弟还想如何?”

  叶裳眯了眯眼睛。

  叶昔又道,“我以前没从师妹口中听说表弟性子霸道,如今来京见了你,也算是开了眼界了。”顿了顿,他看了苏风暖一眼,意有所指地说,“人情就如手中的细沙,要适度,别攥的太紧,否则,攥的越紧,从手中滑出掉落的越快。表弟若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早晚要吃亏。”

  叶裳眸光缩了缩,恢复神色,平静地道,“表兄说得是,又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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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妈:我怎么就那么喜欢小裳呢,(捂脸状)

  云锦:冷冷斜眼,“嗯?你说什么?”

  容景:冷冷斜眼,“嗯?你说什么?”

  秦铮:冷冷斜眼,“嗯?你说什么?”

  苏昡:冷冷斜眼,“嗯?你说什么?”

  亲妈:……(今天的更新到此为止了……)

第一百零四章 谁不嫉妒

  叶昔看着他,忽然笑了,“能屈能伸能听得进忠言,也算是表弟一大优点了。”话落,他又抚额长叹,“也不枉我从小嫉妒到大啊。”

  叶裳扬眉,“表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昔拿起一块西瓜,塞进嘴里,翘着腿靠着椅背,望天说,“没什么意思。”

  他这副随意悠闲的姿态,跟苏风暖有时候对某种事情无语极了时的姿态简直如出一辙。

  叶裳见了,十分看不顺眼,有些恼怒地两脚搭在椅子上,身子顺势靠在了苏风暖的身上,哼道,“谁不嫉妒!”

  叶昔忽然喷笑。

  苏风暖伸手推他,没好气地说,“有那么多地方,你不坐,非挤着我做什么?”

  叶裳疲乏地说,“昨日只睡了两三个时辰,累得很,别处没你这里舒服。”

  苏风暖止了推他的动作,“为什么只睡两三个时辰?你做什么了?”

  叶裳回转头,贴到她耳边,低声说,“想起白日在猎场,我便睡不着。”

  苏风暖脸腾地红了,刚要恼怒,叶裳却退了回去,离她远了些,说,“昨日许云初将灵云寺机关暗器那些证物以及他在灵云寺彻查的结果,都移交给了我,我连夜查这些事情了。”

  苏风暖刚升起的羞恼顿时消散了大半,问,“查出什么了吗?”

  叶裳道,“经表兄协助,灵云寺害灵云大师的机关暗器与关着那撑船人的机关暗器极相似,像是出自林家之手。”

  苏风暖闻言看向叶昔。

  叶昔点点头,“手法确实相似,此事即便不是林家所为,也跟林家脱不开关系。”

  苏风暖闻言对叶裳道,“既然牵扯了林家,你怎么办?”

  “我今日一早已经命千寒带着轻武卫去林家请人来京了。”叶裳道。

  苏风暖点头,“林家在江湖上地位举足轻重,以机关暗器著称于世,在这世上也是立足百年了。天下上乘的机关暗器,大多出自林家之手。就连皇宫设有的暗门暗道,据说也出自林家。林家也算是朝堂和江湖两吃了。即便林家的人来京,怕是也不好查。”

  叶裳看着她,“朝堂上我还怕了谁护着林家阻挠不成?江湖上我伸不出手去,不是还有你吗?等林家的人来京,你见见。”

  苏风暖抿着嘴笑,“你确定让我见林家人?”

  叶裳扬眉,“有何不能见?”

  苏风暖不答他的话,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

  叶昔却笑道,“林家二公子善画技,巧工笔,是林家新一辈里最受器重的天赋之才。他的书房里挂了一幅师妹的画像,已经挂了三四年了吧。”

  叶裳闻言霎时沉下了眼眸,对苏风暖问,“数日前在包子铺里遇到那对兄妹是林家人?”

  苏风暖点头。

  叶裳的脸更黑了,反口道,“算了,你不必见了。”话落,转头对叶昔道,“表兄见吧。”

  叶昔笑看着叶裳,“说起来,我不比师妹涉足江湖的深,只能算是半个江湖人,林家未必买我的账。”

  叶裳脸上沾染了丝郁气,冷笑一声,“他们若是敢不买账,我就将整个林家给埋了。”

  苏风暖无语。

  叶昔大笑。

  苏夫人折返回来时,便听到了叶昔晴朗的笑声,她笑着问,“说什么呢?聊的这么起劲儿。”

  叶昔收了笑,也不隐瞒,笑着说,“江湖上以机关暗器著称的林家,有一位二公子,三四年前,见了师妹后,倾心不已,他善画技,巧工笔,书房里挂了一幅师妹的画像,日日观摩。”

  叶裳磨牙。

  苏夫人愣了一下,看了叶裳一眼,见他脸色极其不好,她笑起来,“我以前总觉得小丫头性子野,以后会愁嫁,没想到,却真有桃花不嫌弃地对她开。”

  苏风暖看着苏夫人,想着你可真是我亲娘。

  苏夫人笑着问,“怎么突然说起那林家的二公子来了?”

  叶昔道,“我和师妹两日前救回的那东湖画舫沉船的涉案人被关着的地方布置了机关暗器,疑似林家人的机关暗器布置手法,昨日小国舅从灵云寺带回来谋害灵云大师的机关暗器,经我查看,也疑似出自林家之手。”

  “哦?”苏夫人收了笑,面色露出些许凝重,“我听说早先牵扯了凤阳,如今又牵扯了林家。凤阳镖局和林家都是与京城上到皇宫下到朝堂有着不可分割的紧密牵扯,这案子真要查个水落石出,怕是极难,弄不好,朝野动荡,江湖也大乱。”

  叶裳点点头。

  叶裳正了神色,“伯母放心,我有分寸,背后之人既能伸手朝堂,又能伸手江湖,如此险恶,不能不查明白,不能不除。”

  苏夫人点头,“是要查,你险些丧命,太子又受害,灵云大师也险些遇难。这背后之人,当真是其心险恶。”话落,道,“你有分寸就好,查个明白的同时,也要妥当站稳自己的脚跟,千万别把自己搭进去。”

  叶裳点头。

  苏夫人又与叶裳、叶昔闲话了片刻,见苏青回了府,往凉亭走来,她挥手吩咐人去端饭菜。

  苏青一眼便看到了与苏风暖挤着坐在一起的叶裳,南齐民风虽然相交开放,男女大防也不是太禁闭,但未婚男女这样挤做一堆的,还是没几个人做得出来,尤其是在长辈面前。虽然苏风暖躺着,叶裳挨着她坐着,但也实在是太亲近了。他一边走近,一边挑眉,对苏夫人说,“咱们家椅子不够坐吗?竟然让叶世子屈尊挤在软榻上?”

  苏风暖抬眼去看苏青,想着她这句话说的倒像是个当哥哥该说的话。

  叶裳脸不红心不跳,淡淡然然地转头看着进了凉亭的苏青,回道,“苏府的椅子自然够坐,但哪个座位也不及这里舒服。”

  苏青瞅着他,“你的意思是那张软榻舒服?”话落,他拿出当兄长的做派,训斥苏风暖,“小丫头,你怎么这么没礼数?叶世子觉得软榻舒服,你就该将软榻让给他才是。还躺在那里做什么?你虽然受伤了,但伤的又不是腿脚,换个地方都能懒死你吗?”

  苏风暖抽了抽嘴角,立即坐起身,十分配合地说,“三哥说得对,我真是快懒死了,这就起来换地方。”

  叶裳伸手按住他,看着苏青平平常常地说,“我的意思不是这张软榻舒服,是她待在哪里,我心之所向,就会觉得哪里舒服。”

  苏风暖无语得直冒黑线。

  苏青“呵”了一声,扬眉,“你这话可是够我琢磨半天了,是我妹妹身上自带花香,蜜蜂见了,可着劲儿的叮咬吗?”

  苏风暖又想起昨日,唇上顿时觉得火辣辣地热,瞪着苏青。

  苏青挑眉看着苏风暖,“小丫头瞪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话了?那你说说,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苏风暖无言以对,她哪里知道什么意思!

  叶裳笑了一声,对苏青道,“你的话原也没错,很小的时候,我是自带花香,她是蜜蜂,总来京城找我采蜜。如今大了,她便自带花香了,我成了蜜蜂。”

  苏青愕然,顿时盯住苏风暖,恍然,“你以前一直往京城跑,原来都是为了他?”

  苏风暖伸手扶额,隐瞒了这么多年,今儿个算是都白费了,都被揭出来了,她伸手推叶裳,“早知道你这么让人不省心,我那时候就该把你扔进河里喂王八。”

  叶裳低笑,“你舍不得。”

  苏风暖一噎,这算是当着他娘、师兄、三哥的面,对她公然调戏了吧?她果断地住了嘴。

  苏青惊了半晌,看着二人,一切的疑问似乎今儿才得了解释,他气的嘟囔,“怪不得总往京城跑,还藏着掖着,原来如此。”话落,他忽然看叶裳极其不顺眼,对苏夫人说,“娘,您可就这一个女儿吧?她这么多年待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数,如今好不容易懂事儿了,在您身边待着了,不能把她这么早就嫁人吧?”

  苏夫人笑着拍了苏青脑袋一下,“刚回来就这么多话。”

  苏青十分惊恐地看着苏夫人,这态度,难道是同意?一点儿也不舍得女儿?他立即问,“娘,您是真疼女儿,还是在我面前做做样子啊?”

  苏夫人气笑,又拍了他一巴掌,“女儿早晚是要嫁出去的,有好的自然要赶紧占着,免得给剩在家里小姑娘变成了大姑娘。”

  苏青更是惊恐了,四下惶惶地瞅了一眼,“这里谁算那个好的啊?我怎么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