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低声问,“这么大的酒味,喝了多少?”

  苏风暖如实道,“一坛。”

  苏青瞪眼,恼道,“怪不得我看你不对劲呢,原来是喝了这么多酒。”话落,她一把拽住她,对太后道,“太后,我有些话要与她说,容我们先出去片刻。”

  太后似乎对苏青极为欣赏喜爱,想到苏风暖还不知道叶裳求娶她请旨赐婚之事,看这模样,不像是欢喜,可别闹起来,砸了她的设宴,她算是怕了她了。遂点头准了。

  苏青拉着苏风暖出了花颜亭。

  走出老远,来到僻静之处,苏青才松开苏风暖,对她怒道,“你怎么会喝酒?还喝了这么多?”

  苏风暖已然定了心神,平静异常地看着他道,“我从小到大就喝酒啊,喝酒跟喝水一样,今日喝点儿酒,有什么奇怪?”

  苏青一噎,瞪着她,“你在哪里喝的酒?”

  “这里有一处酒窖,封闭着的,我偷偷溜了进去喝的。”苏风暖道。

  “只你自己?”苏青怀疑地看着她,“你第一次来这百花园,这里这么大,你怎么会知道有酒窖?”

  “闲着无事儿乱逛的时候,恰巧碰到了。”苏风暖没把凤阳扯出来,无趣地道,“这百花园很大吗?我若是施展轻功,一炷香可以游走两圈。”

  苏青一噎,算是相信了她的话,对她道,“你实话告诉我,你跟叶裳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会突然在今日跑到太后面前说了与你之事,又扯了娘迫不及待地进宫去请赐婚的圣旨?”

  苏风暖抬头,望了一下天,摇头,“我哪里知道。”

  苏青伸手猛地拍了一下苏风暖的脑袋,恶狠狠地道,“你皮紧了是不是?别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呢。若没有出什么事儿,他会这么迫不及待?”

  苏风暖揉揉头,顺势地靠在了墙角,整个身子的重量懒歪歪地歪在墙上,默了一下,懒洋洋地轻笑道,“估计是我今天艳冠群芳,有很多人对我不由得动了春心,他怕我被别人抢去,就提前下手了呗。”

  苏青瞪着她,从怀里摸出一块小镜子,递给她,“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的眼睛,你脸是笑着的,眼睛可一点儿都没笑。少糊弄我,你当我好糊弄吗?别人不了解你,我还能不了解?”

  苏风暖伸手接过镜子,看了一眼,惊讶道,“呀,这胭脂醉可真是好酒,早知道喝了它不用擦胭脂的话,我早就……”

  苏青又恶狠狠地拍了她一下,怒道,“少给我打岔。”

  苏风暖将镜子递还给他,揶揄地笑道,“三哥,你一个男子,随身带着镜子,臭美个什么?你什么时候这么爱臭美了啊?说,今日这百花宴,你瞧上谁家的小姐了?这般注重仪表?”

  苏青气得几乎跳脚,“你说不说!”

  苏风暖见他要急,无趣地收了笑,懒洋洋地道,“三哥,我问你,我与叶裳之间,是不是有问题?”

  苏青哼道,“岂止是有问题?有大问题才是。”

  苏风暖叹了口气,“是啊,有大问题。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苏青挑眉瞅着她,“怎么?你今日才悟出了问题?”

  苏风暖诚然地点头,“嗯,是我今日才悟了。”话落,她低头看向地面,青石砖铺旧的地面因为年深日久,缝隙里长出许多青苔,还有蚂蚁偶尔出入,她看了一会儿,低声说,“可惜,只我自己悟有什么用?他偏偏不悟,如今若是皇上圣旨一下,我们的关系,以后……能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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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二更哦,明天见~

第一百一十一章 请入东宫

  苏青从来没在苏风暖的脸上看到过感伤,从小到大,都没有。

  如今,他竟然在苏风暖的眼睛里、脸上、话语里,都看到了听到了这样十分满满的感伤。

  他一时间有些接受无能,瞅着她道,“什么你悟了他没悟?什么能走多远?”

  苏风暖看着他,半晌,摇摇头,“你不懂。”

  苏青气哼哼地道,“少装高深,你又不是什么得道高僧,什么悟不悟懂不懂的?说人话。”

  苏风暖无言地瞅着他,一时没了话。

  苏青逼问,“你到底说不说?说明白点儿。”

  苏风暖无奈,伸手搭在苏青肩膀上,“我的好三哥,你什么时候喜欢刨根问底了啊!”

  苏青扒拉开她的手,“看你这副样子,我不放心。”

  苏风暖扁嘴,“有什么不放心的。”话落,她懒洋洋地道,“你也说了,我与叶裳之间,是有问题的。我是陪着他从小长大没错,但我一年也不过来京一两趟,每一趟也就住上那么几日而已。我了解她,她了解我,但此了解非彼了解。你懂吗?”

  苏青听得云里雾里,实诚地摇头,“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懂。”

  苏风暖彻底无语,“那你就别问了,我自己也不太懂,你问了我,我说了,也都是对牛弹琴。”

  苏青又气得骂,“你这是变着法子骂我呢,谁是牛?你才是牛!”

  苏风暖举手,“好,我是牛行了?”话落,她没趣味地道,“叶裳拉着娘走了多久了?”

  苏青想了一下说,“少说也有一个时辰了,我听闻时,他就已经拉着娘去了。”话落,他奇怪地看向皇宫方向,“不对啊,都一个时辰了,这圣旨怎么还没消息?”

  苏风暖笑道,“估计有什么事情阻了?”

  苏青一怔,怀疑地看着她,“阻?怎么会阻了?皇上早有意赐婚,据说叶裳拉上娘外,还请上叶家主和外公一起去请旨。有什么事儿会阻?难道外公那里不想去不同意?”话落,他诚然地道,“外公是不怎么喜欢叶裳。”

  苏风暖好笑,“谁说外公不喜欢叶裳了?”

  苏青看着她,“外公提到他的时候,都是板着脸,什么时候喜欢他了?”

  苏风暖笑笑,“外公提到我时,也是板着脸,难道也是不喜欢我?”话落,她拍拍苏青肩膀,“三哥,看人不能看表面喜恶,你可长点儿心,否则怎么娶媳妇儿呢。”

  苏青气得骂,“臭丫头!我看你什么事儿都没有,是我犯贱瞎操心。走,回去。”

  苏风暖其实不怎么想回花颜亭,不过若是不回去,就这么走了,指不定会被人猜出什么来。索性,她脸皮厚,觉得把花颜亭那些人都当空气好了,便听话地点了点头。

  她与苏青回到花颜亭时,宴席已开,亭内十分热闹。

  孙晴雪对见苏风暖回来,对她招手。

  苏风暖坐去了孙晴雪身边。

  孙晴雪在她坐下来后,对她悄声说,“刚刚太后派人去问了,据说东宫出了事情,皇上带着人匆匆地去了东宫。赐婚之事怕是今日会耽搁了。”

  “嗯?”苏风暖料到叶裳拉着她娘进宫这么久都没圣旨传出来,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儿阻住了,但没想到却是东宫,她压低声音问,“太子没来参加百花宴吗?东宫出了什么事儿?”

  孙晴雪摇头,“太子没来百花宴,据太后派出去的人回来禀告,好像是太子出了不小的事儿,但具体是什么,便不得而知了。”话落,她低声说,“太后又派人去问了。”

  苏风暖点了点头,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果酒。

  孙晴雪看着她,惊讶地说,“苏妹妹,你还喝酒?”

  苏风暖端着酒杯笑着说,“这是果酒,喝不醉的,我渴得很,正好拿它当水喝了。”

  孙晴雪想着女子当中有好酒量的人少见,像苏风暖这样喝了这么多酒,满身酒味,但说话有条有理,走路虽然轻飘但不左右摇晃,连太后都没发现她偷喝酒盘问的人,更是少见了。

  她从一旁拿过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对她说,“果酒也是酒,你还是喝茶,这个解渴。”

  苏风暖放下果酒,接过茶盏,喝了一口,笑着打趣说,“孙姐姐真会照顾人,谁要娶了你,祖坟烧高香了。”

  孙晴雪脸一红,“苏妹妹如今还有心情打趣我,若不是东宫出了事情,如今你和叶世子赐婚的圣旨早下了。我该恭喜你了。”

  苏风暖笑了笑,没说话。

  太后这时忽然奇怪地问,“云初呢?怎么不见他?”

  有个小太监连忙回话说,“回太后,小国舅还要办案子,忙里偷闲地来了半日,在开宴前已经走了。”

  太后点头,微笑道,“这孩子做事就是认真。”

  皇后这时接过话,“云初初入朝堂,皇上一下子交给他两件旧案,肩上的担子重,确实马虎不得。”

  太后点头,又道,“林二公子呢?他不是来了吗?早先还来这里请安来着,这午膳怎么也没来?难道也提前走了?”

  一名小太监立即道,“回太后,林二公子和小国舅是先后脚走的,林二公子走时很急,像是出了什么事儿。”

  太后闻言又点头,看了一圈,“咦?”了一声,“凤少主也不在?”

  那名小太监摇头,“奴才倒不知凤少主走没走,没见到凤少主。”

  太后点点头,“罢了,不管他们了!”

  花颜亭虽然宴席设得多,男男女女人数众多,但因为都是年轻男女,大多数都矜持着几分性子,所以,虽然人多,但也不算热闹。

  苏风暖喝了一杯果酒,喝了两盏茶,吃了几口饭菜,然后,便觉得索然无味。

  原来太后设宴也不过如此,没什么好玩的,她暗想下次这种宴席,她不来也罢,真是无趣。

  孙晴雪低声对苏风暖说,“苏妹妹,往年的百花宴,一般过了中午,太后设宴之后,便乏了,就会回宫了。但皇后还留在这里,百花园也不会关闭,任人游完。你稍后是出百花园回府?还是继续待上半日?”

  苏风暖对她反问,“孙姐姐呢?”

  孙晴雪笑着说,“我每年都是为了赏兰花而来,兰花赏完,下午便会与娘和哥哥一起回府。”顿了顿,她笑道,“不过苏妹妹若是还想继续玩,我可以陪着你。”

  苏风暖笑着道,“我怕我再留下去,又忍不住去酒窖偷酒喝。既然孙姐姐每年都玩半日,那我们稍后就出去回府,再待下去,委实没什么趣。”

  孙晴雪笑着点头,“依妹妹的。”

  宴席吃了一半时,严公公匆匆回了花颜亭。

  众人见他回来,目光都齐齐地聚到了他的身上,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跟叶裳去了皇宫的,如今他回来,不见叶裳和苏夫人,都想着不知事情成了没有?

  严公公进了花颜亭后,气喘吁吁地对太后揖手。

  太后看着他问,“实情办的如何了?”

  严公公左右看了一眼,目光扫过苏风暖,摇了一下头。

  太后对他招手,示意他靠前来对她说话,严公公连忙上前,附耳对太后说了几句话,太后听罢后,脸色不算太好,对他摆摆手。

  严公公退下去歇着了。

  皇后对太后问,“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太后看了她一眼,道,“东宫出了事情,太子抱恙,皇上急急赶去东宫了,如今太子昏迷不醒。叶世子和苏夫人、叶家主、王大学士都跟去了。”话落,她站起身,“你和哀家也得赶紧去看看。”

  皇后闻言立即道,“母后,我们现在就过去!太子抱恙昏迷不醒是大事儿,我们若是不去,皇上又该以为我们对太子没有爱护之心了。”

  太后点头,“不错!”

  这时,小泉子匆匆地跑进了花颜亭。

  小泉子进了花颜亭,对太后和皇后见礼后,立即转向苏风暖,“苏小姐,皇上请您立即去东宫一趟,太子抱恙,太医院的太医看不出什么症状,束手无策,皇上派奴才来请您。”

  苏风暖暗想,太子早不抱恙,晚不抱恙,偏偏正当叶裳今日带着人去皇宫请旨赐婚时抱恙,而且又是昏迷不醒。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别有用意?她放下筷子,站起身,“好,我立即随你去。”

  小泉子连连点头。

  苏风暖偏头对孙晴雪道,“孙姐姐,我恐怕不能与你一起走了,你和孙伯母一起回去,我去东宫。”

  孙晴雪点头,“快去。”

  苏风暖随着小泉子,快步出了花颜亭。

  太后在苏风暖随小泉子走后,对皇后说,“走,我们也立即过去。”话落,对众人搁下一句话,也匆匆地出了花颜亭。

  太后、皇后一走,花颜亭内一直矜持着守着规矩的众人都放开了,齐齐讨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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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更~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明原因

  苏风暖随着小泉子出了花颜亭后,见苏青的马拴在不远处,便过去解了马缰绳,飞身上马。哦亲

  小泉子本就是骑马而来,以为苏风暖要坐车,见她上了马,愣了一下,也连忙解了马缰绳,上了马,头前引路,前往东宫。

  不多时,二人纵马来到了东宫。

  小泉子翻身下马,疾步往里走。

  苏风暖跟在小泉子身后,迈进了东宫的门槛。

  这是苏风暖第一次来东宫,皇家建筑历来都是辉煌大气,东宫也不例外,一派奢华。

  金砖碧瓦,明晃晃地晃人眼。

  苏风暖感觉太阳打在她的身上,被折射出的光线都是金色的。

  东宫的景致也无疑是精雕细琢的,一花一草一木,都经过精心修饰。

  东宫内十分安静,仆从宫女们都悄悄的静静的,空气中弥漫着压抑沉重的气息,有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静寂。

  来到主宫殿,小泉子对立面扬声禀告,“皇上,苏小姐来了。”

  皇帝的声音从里面沉沉地透出来,“请!”

  小泉子连忙上前,打开帘子,请苏风暖入内。

  苏风暖迈进门口,外殿坐着皇帝、叶家主、王大学士、苏夫人以及叶裳。

  皇帝面色沉暗,叶家主和王大学士面色莫测,苏夫人一脸的沉重,叶裳似乎极为疲惫,神色很差。

  见到苏风暖,叶裳抬眼瞅了她一眼,眸光绽出一抹青光,袖口微微地动了动,并没有起身,依旧坐在原处。

  苏风暖目光平静地扫了众人一圈,在叶裳身上并未停顿,走到皇帝面前,对他意思地见礼,喊了一声,“皇上。”

  皇帝站起身,对她招手,“你随朕来,看看太子是怎么回事儿?太医院的太医看不出什么症状。”

  苏风暖点头,随皇帝进了内殿。

  太子的内殿,外人轻易不能踏入,所以,叶家主、王大学士、苏夫人、叶裳都没跟进去。

  进了内殿,一眼便看到太子躺在床上,无声无息,像是睡着了。

  苏风暖距离上次见到太子时还是在灵云寺,后来叶裳发热,她急匆匆地启程回了京城,再未见他。如今一看,他几乎瘦得不成样子。

  皇帝来到床前,看了一眼太子,让开身,示意苏风暖给他看诊。

  苏风暖伸手拿过太子放在被子一侧的手,按在了他的脉搏上,片刻后,她脸色开始变幻起来。过了片刻,又换了一只手,给太子把脉。

  皇帝站在一旁,看着苏风暖,距离得近,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酒味。

  过了片刻,苏风暖慢慢地撤回手,直起身。

  皇帝立即问,“如何?”

  苏风暖看着皇帝,对他慢慢地摇了摇头。

  皇帝见她不说话,只摇头,耐不住地问,“到底如何?你说话啊!”

  苏风暖敲敲头,对皇帝道,“太子气息平稳,像是睡觉了,但又像不是,最起码,他的意识应该是醒着的,但人却仿似睡着,昏迷不醒。这种情况,也算是罕见了。我一时还不能断定是因为什么,我需要仔细地想想,再翻阅些古医书籍。”

  皇帝闻言面色沉暗,“你是说,朕与你说话,他能听见?”

  苏风暖点头,“不错。”

  皇帝惊异,又去看太子,见他一动不动,骨瘦如柴,他看了片刻,叹了口气,抬步走了出去。

  苏风暖跟了出去。

  王大学士见皇帝和苏风暖出来,立即问,“皇上,苏丫头可诊出来了?太子是何原因昏迷不醒?”

  皇帝没答话,坐在了座位上。

  苏风暖对王大学士将情况说了一遍。

  王大学士和众人也十分惊异。

  苏夫人立即问,“也就是说,你也没办法施救了?那太子可有……性命大碍?”

  苏风暖摇头,“不好说,若是他一直昏迷不醒,总不是好事儿。”话落,她对皇上道,“我刚刚已经说了,我需要仔细地想想,再翻阅些古医书籍。我如今脑子不好使,得缓缓,待脑子清醒了,估计才能弄明白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皇帝闻言看着她沉声问,“苏丫头,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叶裳闻言盯着苏风暖,眼睛一眨不眨。

  苏风暖又敲敲脑袋,道,“百花园里有一处酒窖,被我无意闲逛时碰到了,就喝了一坛。”话落,她笑了一下,“皇上,酒窖里的胭脂醉确实是好酒。”

  皇帝闻言绷着脸道,“也就是说你偷百花园酒窖里的酒喝了?”

  苏风暖点头。

  皇帝哼了一声,问,“喝一坛胭脂醉还能不醉倒,也是你的本事。”话落,对她摆手,“你先回府,待脑子清醒了,再来太子府。朕先着人看顾着太子。”

  苏风暖应声,看向苏夫人。

  苏夫人站起身,对皇帝道,“臣妇陪着她一起回去,晚些时候,她脑子清醒了,我再陪她过来。皇上切莫着急,太子吉人自有天相。”

  皇帝摆摆手,“去。”

  苏夫人转向叶裳,“小裳,你身子刚稍微好一点儿,我看你神色疲惫得很,也回府休息!”

  皇帝闻言也摆手,“不错,你也回去,身子骨打紧,别再折腾了,回去好好养着。”

  叶裳看向叶家主。

  叶家主摆手,“你先回去!”

  叶裳点点头,站起身,与苏夫人和苏风暖一起出了殿门。

  走出太子府,苏风暖解开马缰绳,牵过马,刚要翻身上马,叶裳伸手攥住了她的手。

  苏风暖偏头瞅他。

  叶裳微抿着唇,对她道,“你送我回府。”

  苏风暖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对他吹了一口气,一股浓郁的酒香飘出她唇边,她懒洋洋地道,“你看我,如今跟个醉鬼没二样,能送你回府吗?”

  叶裳蹙眉,又抿了一下唇,对她道,“那我与你一起去苏府。”

  苏风暖伸手拿开他的手,晃着马缰绳灵巧地转了个圈,对他笑着说,“好啊,那你这副身子骨可没办法骑马,随我娘去坐车。”

  叶裳点点头,转身向马车走去。

  苏夫人看着二人,总觉得不大对劲,见叶裳走向自己的马车,便也上了车。

  这时,太后和皇后的车辇来到了东宫门前,苏夫人又连忙下了车,前去见礼。

  太后看着苏夫人,开口问,“太子如何了?”话落,又看向苏风暖,“苏小姐比哀家和皇后不过早走了一刻,如今已经出宫了?可看好了太子?”

  苏夫人将太子的情况和苏风暖诊治的情况说了。

  太后闻言看着苏风暖道,“哀家早先没注意,想着怪不得苏小姐的脸这么红润,以为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没想到是因为偷喝百花园酒窖的酒。”

  苏夫人点头,“这孩子从小就好酒喝,没想到竟然偷喝百花园酒窖的酒,太不像话了!还望太后您不要怪罪她,我以后定教导她再不准喝酒误事儿。”

  太后笑道,“皇上都未曾怪罪,哀家自然也就不怪罪了,况且她还要给太子看诊,哀家想怪罪,也怪罪不得。”话落,又道,“不过,女儿家爱酒,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儿,的确还需要好好训导一番。”

  苏夫人连连颔首应是。

  太后看向容安王府的马车,见叶裳挑着帘子,懒歪歪没精神十分疲惫地支着头看着她,便道,“叶世子气色不大好,今日可是累着了?”话落,又问,“事情办的如何了?可妥当了?”

  叶裳无精打采,“多谢太后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