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想着看来人人都怀疑林之孝,这也是基于林之孝将对她的喜欢传得沸沸扬扬的原因。她出了事儿,又是机关陷阱之事,自然第一时间都想到自小长在林家的他了。

  齐舒见叶裳摇头,他叹了口气道,“我没什么本事,身为兄弟,如今也帮不了你什么。”

  叶裳道,“你活得好好的,便是对我最好的帮助了。”

  齐舒心下触动,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的。”

  四人闲聊了片刻,天色黑下来,齐舒和瑟瑟离开,出了正院。

  叶裳拦腰抱起苏风暖,进了内室。

  苏风暖脸上迅速地爬上红晕,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对他小声说,“今夜,我上你下。”

  叶裳扬眉,看着她,“你要造反?”

  苏风暖嗔了他一眼,“不行吗?”

  叶裳默了默,轻笑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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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入国丈府

  一夜缠绵。

  第二日,苏风暖自然是起不来床的那个人。

  她醒来,睁开眼睛后,只见身边已经无人,她伸手摸了摸,被褥冰凉,显然叶裳早已经起来,在他的枕畔放了一片花笺,她伸手拿起花笺,只见上面写着,“我出府了,你醒来后,想必也午时了,用过晚膳后,便让两位师兄陪你去国丈府!从国丈府出来,你回苏府等我,你捂的几株海棠似乎已经开了,你可以回去去赏赏,晚上我去苏府接你。”

  苏风暖看罢花笺,挑开帷幔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弯起嘴角,想着还真是掐算得准时,真是已经午时了。

  她推开被子起身,披衣下床,梳洗穿戴妥当后,打开了房门。

  千寒见她出来,立即说,“姑娘,天明时分,二皇子便派人前来喊世子去查案,世子早早便走了。”

  苏风暖靠在门框上,觉得过了春节后,这风似乎也没那么冷了,大约是快立春的缘故,冬天过去了,春天就近了。今日又阳光明媚,是个好天气,她道,“看来二皇子对于查此案比你家世子还积极。”

  千寒点点头,道,“二皇子邀世子一起去查另一条机关暗道到底通向哪里。”

  苏风暖记得当时叶裳抱她走出密道时,密道有三个岔路口,一条通向那座密室,一条通向皇宫,还有一条不知道通向哪里。她师兄见她无事儿,当时就要去查看,可是叶裳阻拦了他。毕竟师兄为了救她出冰棺,养回了几分的伤势又白养了,叶裳定然是怕他没有武功傍身会出事儿。

  如今林之孝拉上叶裳一起,二人好歹都有武功傍身,她倒也不担心,不知道能查出什么来。

  依照她当时在叶裳怀里向那条密道的方向看了一眼,判断来说,那条密道应该是通向荣华街以北的方向,只是荣华街以北毕竟太大了,不知道具体通向哪里。

  千寒又道,“北周二皇子今日早早便起了,在府内各处转悠赏景,如今在后花园的水榭。”

  苏风暖对他道,“我如今恢复武功了,接下来,你就留在府中,若是他在府中转悠够了打算出府,你暗中派人跟着。”

  千寒点头,“听姑娘的。”

  苏风暖又问,“许灵依呢?从昨日到今日,有什么变化?”

  千寒道,“昨日自姑娘您离开后,她大喊大叫不停地骂您,到半夜时,将嗓子骂哑了,再骂不出来了,晕死了过去。今日早上醒来了一回,说要见世子,世子那时候已经出府了。”

  苏风暖迈出门槛,对他说,“我去看看她。”

  千寒点点头,头前带路。

  容安王府的五百府卫撤离了楚含居住的院落后,便都来驻守这座水牢了,将水牢封锁得极其严实,密不透风。

  苏风暖来到,有人打开牢门,她走了进去。

  许灵依依旧被吊着,头耷拉着,听到动静,她猛地抬起头,见是苏风暖,她顿时大叫,“你又来做什么?我要见叶裳!”

  苏风暖摇头,对她说,“他是不会见你的,看你一眼,都觉得玷污了他的眼睛,只能我来了。”话落,她道,“想起你哥哥的死,我其实也不愿意再来见你的。”

  许灵依猛地凄厉地嚷道,“别在跟我提我哥哥的死!”

  苏风暖看着她,“人已经死了,提不提也已经死了,不提他就没死吗?”话落,补充道,“还是被你害死的。”

  许灵依大喊,“苏风暖,你不得好死!”

  她嗓子哑得厉害,声音在喉咙里,目呲欲裂,已经发不出多少声音,可见嗓子已经坏了。

  苏风暖看着她,好好的一个富家千金,高门府邸的大家闺秀,好好的生活不过,偏要自己作死到这个下场,她如今又得到了什么?

  就算是死,也难看得紧。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对她说,“我是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才又来见你的,说,你想找叶裳做什么?他虽然不想见你,我可以帮你转个话给他。”

  许灵依一双眼睛几乎喷火,“你滚,让叶裳来。”

  苏风暖瞧着她,清晰明确地说,“他是不会来的,你死了这条心!”

  许灵依又骂,“苏风暖,你不得好死!”

  苏风暖怜悯地看着她,“许小姐,不,如今你已经被逐出家门,已经不再是许小姐了。你反反复复,骂我的话,也不过是这几句而已,你没骂腻,我都听腻了。”话落,对她道,“我也实在懒得见你,你若是不说,我走了。”

  许灵依大怒,“你滚!我不想见你!”

  “叶裳是决计不会来见你的,你不想让我转告,那就将话烂死在肚子里好了。”苏风暖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对她道,“至于你,无论多美貌,多有才,可是也只能困死在这里。死相定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话落,她干脆地出了水牢,身后许灵依又对她大骂起来。

  苏风暖出了水牢后,对千寒低声说,“守好这里,务必做到万无一失,即便她死,也要让她开口。我看她再挺不过两日,就会交代她知道的。”

  千寒重重地点头。

  苏风暖想了想,转路去了叶昔的院子。

  正值晌午,叶昔正躺在藤椅上在院中晒太阳。

  苏风暖进了叶昔的院子后,看到躺在藤椅上的他,想到了多年前,他师傅还活着的时候,最爱的就是在每年的春日里,正当晌午时,在院中晒太阳,据他说,晌午是一天中阳气最足的时候,这时候一边晒太阳一边运功,事半功倍。

  她走到近前,叶昔依旧闭着眼睛,仿佛不知道人来。

  苏风暖折了一根干枯的树枝,用树枝敲了敲他额头,“师兄,你如今没功力,晒什么太阳?还不到春天,你这样躺在这里,不冷吗?”

  叶昔被敲得一痛,挥手打开树枝,睁开眼睛瞪眼,“臭丫头,打断我想事情了。”

  苏风暖失笑,“打断你想什么事情了?风花雪月?”

  叶昔翻了个白眼,“只有你天天才想着和叶裳风花雪月,我是在想师傅的死。”

  苏风暖找了个地方坐下身,对他问,“那师兄可想出什么来了?”

  叶昔道,“我在想,师傅的死,天命大限,经脉尽断,回天无力。除了他大限已到,经脉自断外,还有什么外力能指使全身经脉尽断?”

  苏风暖道,“这个问题在师傅去世那一年,我反复想过很多次,最终也没得出结论,天下武学,没有一种是让让一个人在弹指一挥间,经脉尽断,而全身外表都完好无损的。”

  叶昔点点头,叹道,“是啊,没有,可是近来我愈发觉得,师傅的死不是自亡。”

  苏风暖道,“那一日,我问过林客,师傅的死是否与他有关,他说有关系如何,没关系又如何,他总归是死了。”话落,又道,“我也不太明白,按理说,以师傅的武功,林客受他庇护,受他所教,虽然他武功很厉害,但就算不他顾念手足之情,对师傅动手,也不见得是师傅的对手。若师傅是他所杀,他以什么手法让他经脉尽断而亡?”

  叶昔揉揉头,“算了,不想了,诚如他所说,反正已经死了。”

  苏风暖点点头,对他问,“吃过午膳,我要去国丈府一趟,然后回苏府赏我捂开的海棠,师兄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叶裳痛快地点头,“去。”

  二人说定,于是,用过午膳后,二人乘坐一辆马车,带上了萧寒和谢轩,一起前往国丈府。

  来到国丈府,国丈府的管家见到二人,连忙见礼,对苏风暖道,“苏小姐,我家公子吩咐了,您若是来,只管带您前往他的书房,他如今在书房。”

  苏风暖点头,笑着说,“带路!”

  管家连忙头前带路。

  一行人来到许云初的书房外,管家对里面轻声喊,“公子,许小姐,叶昔公子来了。”

  许云初应了一声,来到门口,亲自打开了房门,请二人入内。

  苏风暖和叶昔迈进了门槛。

  许云初的书房十分宽敞,干净,整洁,窗前摆了几盆玉兰花,另外他的桌案上还有两个花瓶,里面插着盛开的腊梅,像是新鲜摘的。

  苏风暖笑着对他说,“玉兰开得好,腊梅开得也不错。”

  许云初笑了笑,眉目有些黯淡,“这几盆玉兰花是我父亲生前养的,后来他去后,我便一直精心照料。”顿了顿,又道,“至于腊梅,我妹妹喜欢梅花,每年一到腊梅盛开时,她就吩咐人每日清早趁着霜露采摘了,给我书房送来两株,以供我无暇去赏梅时欣赏,这么多年,府中的下人们都习惯了,直到今日,依旧摆了这两株腊梅。”

第七十六章 梅香迷幻

  苏风暖闻言暗暗叹息一声,想着无论是父子情、夫妻情,还是兄妹情,修来都不易。

  许灵依除夕夜宴的所作所为,是彻底的毁了与许云初的兄妹情。

  她在桌案前坐下身,轻轻拨动娇嫩娇艳的腊梅,对他道,“许灵依关在容安王府的水牢里,我的两位师兄对她动用了望帝山的催眠之术,她竟然内心僵硬到能抵抗望帝山的催眠之术,只言片语不说。昨日我假借你死的消息骗她,她十分激动,今日要见叶裳,叶裳自然不会见她,我想她过不了两日,便受不住了,崩溃之下,会说出点儿有价值的东西。”

  许云初点点头,脸色有些沉暗。

  苏风暖对他道,“叶裳虽然找你要了她的命,但到底是你妹妹,你若是不舍,想留她一条命的话,我就帮你留下她的命。”

  许云初摇头,“活着生不如死,不如死了。爷爷昨日已经将她在家谱里除名,逐出家门了,她自此再不是许家的人了,也不是我的妹妹了。”

  苏风暖点头,对他道,“我帮你把把脉。”

  许云初颔首,对他伸出手腕。

  苏风暖按住他脉搏,触手处,他肌肤冰寒,清凉入骨,她微微蹙眉,示意他换另一只手,许云初将另一只手交给她,她又把脉片刻,对他道,“我本来想着先给你开一副疏通气血的药方子,如今看来得立即给你运功驱寒了,否则体内的寒气越来越重,寒疾便真成顽固之势了。”

  许云初道,“无碍,你身体也刚大好,不宜劳累,你歇几日再说!如今能保一条命,好模好样地坐在这里与你说话,我已经觉得十分好了。”

  苏风暖摇头,“我不累,就在你这书房,正巧师兄在这里给我们护法。”

  叶昔无语地说,“我没有武功,护什么法?”

  苏风暖对他瞪了一眼,“有你一个人在,总比没有强,不护法就当帮我们避嫌!”

  叶昔顿时没话了,摆手,“好,你们开始!”

  许云初见苏风暖气色极好,身体真像是没有大碍的模样,便也不再推辞。走去了一旁的矮榻上盘膝坐下。

  苏风暖也坐去了矮榻上,与他盘膝对坐。

  因有在冰棺中帮他驱寒的经验,苏风暖很顺利地调动内息进驻许云初体内,帮他梳理奇经八脉,祛除寒气。

  叶昔在房中无聊地坐着,随手拿起了放在桌案上的一本书看了起来。

  他看了片刻,觉得这本书更枯燥,搜寻了许云初书房一圈,发现都是四书五经等正统书籍,一本市井的志怪杂谈也没有,顿时觉得许云初一点儿趣味也没有。

  于是,他便开始无聊地赏起窗台的几盆玉兰来。

  赏了片刻,他还是觉得无聊,索性开始看苏风暖给许云初运功驱寒。

  只见这片刻功夫,二人头顶都冒着淡淡薄薄的白气,他看着看着,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顿时惊得腾地站了起来。

  苏风暖在一心给许云初驱寒,并没有注意他的动作。

  叶昔站起来后,盯着二人看了片刻,脸色变幻,现出恍然大悟之色,之后,一屁股又坐下身,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一个时辰后,苏风暖收功,她额头有汗水滴落,她也不在意,用袖子随意地擦了一下,对许云初道,“这样,每三日,我帮你运功驱一次寒气,同时我再给你开一个药方子,用以辅助,你的寒疾刚落下,要想治好,也不是不可能,一年半载,总见成效。”

  许云初点头,也不说客气话,笑道,“好。”

  苏风暖来到桌前,见叶昔在想什么十分出神,她伸手敲了他额头一下,道,“师兄,你什么时候落下个发呆的毛病了?”

  叶昔被敲醒,看着她,又看看许云初,对她问,“这就完事儿了?这么快?”

  苏风暖对他道,“一个时辰了呢,也不太快,随着以后他体内的寒气越来越少,时间一次应该比一次短才是,晚上我再运功助你。”

  叶昔点点头。

  苏风暖提笔写药方。

  叶昔瞅着许云初,对他问,“师妹给你运功驱寒时,你是不是不调动半丝内息,你将你的身体交由给她处置?”

  许云初点头,“正是。”话落,看着叶昔,“叶昔兄,怎么了?看你神色不太好?”

  苏风暖闻言顿住笔,抬头打量叶昔,果然见他神色不太好,她问,“师兄,你哪里不舒服?”

  叶昔转过头对她说,“就在刚刚,看你运功为他驱寒,我想到了一件事儿。”

  “嗯?”苏风暖挑眉。

  叶昔凝重地道,“关于师傅的死。”

  苏风暖问,“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还是发现了什么?”

  叶昔对她道,“设想,师傅全身经脉尽断,若不是自己所为,还有一种什么情况?我们都疑惑不解的地方,就在这里。”顿了顿,他道,“那就是他可能也如你一般,调动内息,进入别人的身体,给人运功疗伤或者祛毒、驱寒,或者,别人调动内息,进入到他身体内,这种,一旦两种内息在体内相撞,那么,至少其中一人会造成经脉尽断。”

  苏风暖的笔“啪”地掉到了桌案上,脸色顿时变幻起来。

  叶昔看着她,“师傅全身经脉尽断,除非他自己自爆经脉外,只有这一种可能。”话落,对她道,“你可还记得,师傅曾经说过,要看着我们将来各自嫁娶,他总要观礼喝一杯谢师的喜酒。他怎么会因为推断自己即将大限而自爆经脉?”

  苏风暖道,“正因为如此,我才不相信他是自亡,怀疑是他杀,但这么多年,我也是疑惑不解,如今经你这样一说,倒还真是别无第二种可能了。”

  叶昔道,“与师傅亲近的人,除了我们,还有个林客,其余人,还有谁会让他相信?”

  苏风暖抿唇,道,“择一日我再去会会林客。”

  叶昔点点头。

  二人这般说话,许云初听出了个大概,不过既然事关二人师傅之死,他自然不会插言。

  苏风暖继续开好药方,递给许云初,嘱咐他每日按时服药。

  许云初接过药方,看了一眼她落笔的字迹,笑着说,“这字迹还是绵软无力,很难让人相信你已经恢复武功了。”

  苏风暖对他笑着眨了眨眼睛,“我恢复武功之事,自然还是瞒着些好。如今毕竟是敌暗我明,我没有武功,有些人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

  许云初点点头,道,“你虽然恢复武功了,不过以后还是小心为妙,需日日堤防。”

  苏风暖颔首。

  许云初道,“叶世子和二皇子清早便下了机关密室,这时候还没出来,不知是否在下面遇到了什么难题?”

  苏风暖闻言看了一眼天色,“这样说来,他们已经下去大半日了?”

  许云初点头。

  苏风暖当即道,“许灵依的院子在哪里?你带我去,我去看看。”

  许云初知道她担心叶裳,点点头,便带着她出了书房。

  叶昔跟着二人一起迈出门槛,对许云初道,“若非我来了你的书房,还真不知道你年纪轻轻这般无趣,书房里一本像样的书都没有。”

  许云初一怔,须臾,哑然失笑,对叶昔道,“叶昔兄所说的像样的书,在我爷爷的眼里,便是最不像样的书。”话落,他轻叹道,“在许家,市井杂谈不准许出现在许家任何地方。”

  叶昔欷歔,半晌道,“许家果然是一门出两后的许家,规矩真是太严苛,名不虚传。”

  许云初笑笑,不再言语。

  一行人来到许灵依的院子,门口有国丈府的府卫在严密把守,可见这院子暂且封锁了。

  入眼处,满院的腊梅,正在争相开放,扑鼻一阵子冷梅香。

  苏风暖随手折了一束梅枝,放在鼻间闻了闻,对他道,“怪不得我闻这梅花比别的梅花更香寒,原来这盛开的梅花里含有迷幻香。”

  许云初一怔,脚步猛地顿住,看着他,“迷幻香?”

  苏风暖将梅枝递给他,“你闻闻,虽然浅淡,但还是细微可闻。”话落,她打量满院的梅树,又看向每株梅树下被泼的冰水,她道,“这迷幻香是放入了水中,用来浇灌梅树,所以,这种香十分细微,很难让人察觉。”

  许云初眉头顿时皱紧,又仔细地闻了闻,脸色微寒,“你若是不说,我还真没发现。”

  苏风暖对他道,“看来你妹妹院落里的秘密不少,够我们好好研究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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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探查密道

  许云初和许灵依虽然是兄妹,但许家规矩严苛,男女七岁不同席,许云初和许灵依昔日虽然关系极好,但他也不会时常来往许灵依的院落。自是不知什么时候这些梅树被浇泼了含有迷幻香的水。

  他沉着脸喊道,“浮影!”

  “公子!”浮影应声出现。

  许云初对他道,“将这座院落的所有人,都逐一盘查,查清楚从何时起用掺杂了迷幻香的水来浇这些梅树的?”

  浮影应了一声是,立即去了。

  苏风暖想了想,对许云初道,“再派个人去将你书房那两束腊梅取来,早先我就觉得那梅花十分鲜嫩娇艳,气息十分寒冽清香,大约是因为只两束,太少了,我未曾细闻,没察觉出来。如今让人拿来,我看看是否与这些梅花一模一样?”

  许云初道,“整个国丈府,只有这座院子里种着梅树,应是一样的。你早先在我书房时没察觉出来,可能因为两束太少,香味太浅,如今这满院的梅花,香味自然就浓郁很多。”

  苏风暖道,“这种迷幻香,长久吸入,很容易让人迷失心智。”

  许云初立即又对身后喊,“来人,去将我书房那两束梅花取来。”

  “是。”有人应了一声,立即去了。

  苏风暖向许灵依的院子里走,满院梅花香气宜人,置身其中,便如置身在繁花锦绣堆里。

  不多时,有人取来许云初书房的那两束梅花,递给了许云初。

  许云初伸手接过,放在鼻息间闻了闻,微微蹙眉,递给苏风暖,对他道,“味道很淡,但果然也是有迷幻香的。”

  苏风暖也闻了闻,脑中寻思道,“我想起年前,我被二皇子拦截那一日,平郡王妃杀了平郡王,齐舒中了迷幻药,神志不清下,伤了叶裳。我在想,那一日平郡王府,是否也有这种腊梅的迷幻香。”

  许云初一怔。

  苏风暖道,“我当时正与叶裳闹了些矛盾,被林之孝拦截后,他无暇赶去救我,请了你前去,后来他从平郡王府去苏府后,说是摆平了平郡王府的事儿,我便没细问。只是听闻孟太医查出齐舒中了迷幻药,但不知迷幻药是从哪里来?”

  许云初当即道,“我也未细问当日之事,若不然我派人去平郡王府查查?”

  苏风暖点头,“平郡王府已然不是昔日,府中仆从没剩下几人了,你暗中派人去查查,别弄出动静。”

  许云初点头,又喊来一人,吩咐了下去。

  苏风暖扔了手中的梅花,对他道,“迷幻香与其说是迷药,其实是一种极其高级的会使人出现心中最渴望幻觉的毒药。长久吸入,不止让人迷失心智,还会因迷幻而编织各种梦境,更严重者,还能篡改记忆。”

  许云初道,“我竟一直没发觉这腊梅有问题。”

  苏风暖道,“大雪之后,腊梅迎雪开放,只有在她开花后浇这种掺杂有迷幻香的水,才管用。想来,也没有多久。”

  许云初抿唇,想了想道,“在她中恨春风的时候,这满院的梅花还没开。具体什么时候她院子里的梅花开了,我却不知道。”

  苏风暖道,“你妹妹的房间里,是不是每日也摆放梅花?”

  许云初道,“每年冬天,是都会折了摆在房中,她爱梅与爱棋一样成痴。如今不知房中可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