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颜轻虽然挟持了他弟弟,但未曾真正胁迫青凰,她骨子里还是有着自己的傲气的。青凰也始终记得凌祝的临终所言,在渐渐地知道了玉颜轻的身份后,誓死不与玉颜轻亲近。

  任天下谣言一传再传,望帝山的一众人等对青凰都颇有微词,尤其是戒律堂的师祖,更是每见青凰一次,便在他耳边告诫一次。

  玉颜轻逗弄了青凰多年,见青凰死守着身份,始终不越雷池一步,反而离她越来越远,她失去了耐心,迁怒了他弟弟。

  青凰当即便拔剑,要自刎在她面前。

  玉颜轻看着青凰,不由得想起了昔年,她的师傅也是横剑自刎,死在了她面前。与之不同的是,那时,她是逼他师傅死,如今是青凰甘愿自刎。一时大为心伤,瞬间白发。

  青凰面色大变。

  青凰心善,再加之人心都是肉长的,玉颜轻这么多年,对他的真心,他还是看得明白,虽碍于人伦殊途,但情归情,意归意,他做不到看她如此红颜白发。终究是咬牙对她立下了重誓,“只要你……不为难我弟弟,我……虽不能与你成就百世之好,但甘心立誓,为你终生不娶。”

  就这样,玉颜轻放过了青凰,虽没难为他弟弟,还是将他弟弟留在了鬼山派。

  青凰自此后,游历天下,一直糊里糊涂地过着日子,不修边幅,不穿锦衣玉袍,常年穿着破道服。他后来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江南叶家的公子叶昔,一个是苏大将军府的小姐苏风暖,后又默许了苏风暖将所学倾囊相授给了容安王府世子叶裳。

  他不时常回望帝山,终生未娶,一生有两个弟子,直到天命大限,他没对人说玉颜轻的真正身份。

  望帝山历代掌山人都要将骸骨埋在通灵谷,将牌位设在望帝台,供望帝山所有弟子每年上香瞻仰。但青凰却成了第一个例外,临终遗言,让苏风暖将他的骸骨一半埋葬在了他最喜欢住的青玉山,一半送去了鬼山派,给了玉颜轻。

  以前,在苏风暖年少的眼里,她师傅就是个游戏风尘,潇洒得得,不羁世俗,一点儿也不出尘,常年混在尘世里,尽做些不着调的事儿,一点儿也没有望帝山掌山人的风骨。

  可是,她喜欢这样的师傅,她一直以来以为他师傅从小到大就是那幅性情,她和他师兄虽然有天性的调皮秉性在,但很多性情都是受他影响。

  可是没想到,在她和师兄没有成为他的弟子前,他有着这样的复杂的过去。

  她看完这卷秘辛,将之给了一旁叶昔后,久久没说话。

  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玉颜轻就是凤来,凤来就是玉颜轻。她和师兄早些年,曾远远地见过玉颜轻一面,如今他们都觉得那一面实在让人难忘。她站在青玉山前,似月光凝了一身,何等的风华气韵。

  她私下里曾与师兄谈过玉颜轻,师兄和她想法一样,师傅那样一个邋遢的臭老道,真是糟蹋了美人一片芳心,若换做是他们,定然舍不得让美人伤心。

  当时的他们哪里知道原来玉颜轻是凤来?百骨炼化,百血凝一,轮回了一世的凤来。

  玉颜轻是凤来,师傅即便再洒脱不羁的一个人,也对她和师兄开不了口说关于他和凤来的纠葛与过往,以及关于他和凤来的事儿。临终,将望帝山的帝师令交给她,也始终没说。

  她以前觉得,师傅临终前,说一生最得意之事和一生最失败之事,那么,估摸着这最失败之事,是认错了弟弟,另外再与凤来有关了。

  她又想起陈芝苒来,她命瑟瑟前往鬼山派给她送信,询问陈芝苒之事,至今没回音……

  她看着忘提师祖,深吸了一口气,问,“此次凤来上望帝山,又是为了什么事儿?应该不是为了单单找茬而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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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九转灯失

  当年,凤来在凌祝大限之日前往望帝山,为的是送凌祝一程以及拿走传国玉玺。那么,如今她再度上望帝山,自然不是简单的找茬而来,必有目的。

  忘提见苏风暖如此一问,叹了口气道,“她是为了要通灵谷供奉望帝山列位先祖的九转灯。”

  苏风暖蹙眉,“她要九转灯做什么?”

  忘提道,“九转灯是至纯至净之物,每一代望帝山的先祖大限前,都会将自己的真气注入九转灯,千百年来,九转灯以真气做灯油,长明不灭,久而久之,九转灯能洗濯污秽之气。”话落,道,“我起初也不知,她也未说,前两日,你救我们出了绝地后,筹备两位师兄弟和四个小辈的丧事儿,我去通灵谷上香告慰列为掌门牌位,才发现九转灯不见了,定然是她拿走了,自她之后,这望帝山无人进来过。”

  苏风暖问,“她拿九转灯做什么?”

  忘提道,“她既修习禁术幻容,如今年纪不小了,想必是筹备下一个轮回,用九转灯里的真气和纯净来相助洗濯自身洗练的污秽之气。”

  苏风暖点点头。

  忘提看着她道,“九转灯一定要拿回来,是我望帝山流传下来的圣物。”

  苏风暖颔首。

  这时,叶昔已经看完了凤来的秘辛,一时间欷歔不已,对苏风暖道,“难道陈芝苒真是师傅和她……”他有些说不下去。

  苏风暖摇头,“不好说。”

  叶昔问,“你上一次传信给玉颜轻,她可回应说了什么?”

  苏风暖摇头,“未曾说什么,瑟瑟将信送到鬼山派后,未等她回话,听闻我和叶裳在西境大婚,便急着赶回去了。”

  叶昔转头对叶裳问,“你怎么看?”

  叶裳琢磨了一下道,“当年玉颜轻瞬间白发,定然大为心伤,师傅在立了重誓后,她放过了师傅后,师傅后来收了你们两个弟子,你们常年伴在他身边,他应该与她没了瓜葛。”

  叶昔道,“我们也不是常年跟在师傅身边,每年你的生日那一个月,师妹要进京陪你,顺便回苏家,而我要回江南叶家。师傅也自有去处。”

  叶裳道,“这去处总不能是鬼山派。”

  叶昔摸摸鼻子,说,“师傅临终嘱咐小丫头,将他的骸骨一半送去青玉山,一半给玉颜轻,无论如何也不安葬在望帝山的通灵谷,将骸骨都给她一半,是不是还是暗中有瓜葛?若是无情,师傅完全没不必要给他一半骸骨嘛。”

  叶裳一时无言。

  叶昔又说,“玉颜轻的的确确是个美人,说风华绝代都不为过。当初我和师妹都觉得师傅太混蛋无情,辜负美人芳心,恨不得绑了师傅去成人之美。谁成想,哎哎,美人功成万骨枯啊。”

  叶裳无话。

  叶昔又道,“其实啊,要是我说,师傅真没必要守着,什么红颜白骨,什么百年轮回,管他呢,人活一世,活的那么明白做什么?糊涂点儿好。师傅虽然看着糊涂,就是心理太明白了,才苦了一辈子遭罪。”

  苏风暖本来觉得看了这秘辛十分不好受,如今叶昔三两句话,将她那丝不好受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又气又笑,瞪着叶昔,“师兄,说什么混账话呢?若都照你这样说,天下哪里还有什么礼数伦理?还有什么人伦教化?别听坏了我腹中孩子的耳朵。”

  叶昔刚要反驳,听苏风暖这样一说,想起她如今怀有身孕,真没准肚子里有双小耳朵。他连连呸呸了两声,说,“是我胡说八道,小东西,你赶紧忘了啊,否则以后不给你买糖吃。”

  苏风暖喷笑。

  众人知道了望帝山的这些秘辛,本来心情都极其沉重,如今见叶昔和苏风暖笑闹,一时间心里都跟着松了松。

  紫风猜测道,“你刚刚说的陈芝苒,是什么人?”

  苏风暖将陈芝苒的身世简略地说了说。

  紫风听罢,惊异地说,“为何我等不知道青凰师兄还有一个女儿?”

  叶昔道,“我们也是不久前刚知道。师傅的望帝山弟子号叫青凰,太宗给起的名字是云凰。陈芝苒的后背写的是云凰之女,用特殊手法掩盖了她这个真正的身份,一直长在安国公府。”

  众人听罢,一时欷歔,想着没想到青凰有一个八岁的女儿,她出生之日也就是八年前。那么,他是何时与人有的这个女儿,这个人又是谁?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

  若是玉颜轻,是怎样在后来又有的瓜葛,她怎么会不管不问?若不是她,那么是谁?

  苏风暖揉揉眉心,道,“数日前,我们离开北周时,据说她也要前往南齐,早晚我总会遇到她,届时就真相大白了。”话落,又道,“师祖和师叔以及众位师兄弟们从绝地出来后,未曾好好歇着,便留在山上好好休养数日吧!我和叶裳、师兄三人今日便下山了。”

  忘提一怔,“暖丫头,你们今日就要下山?不多留几日了?你不是还没查阅医书古籍吗?”

  苏风暖摇头,“没必要了,不查了。”

  玉灵这时说,“我已经帮你查了,是祖师爷留下的唯一一卷医书,这里有关于寒冰窟入体记载着几句话。我参悟不透,便先收起来了。如今给你吧,你自己拿着慢慢参悟。”说完,伸手入怀,将一卷用绢布包裹得严实的书卷给了苏风暖。

  苏风暖伸手接过,也不急着看,收了起来,道,“谢谢师叔。”

  玉灵道,“这一回,我们差点儿死在绝地,多亏你相救,不必言谢。你如今身子骨大好,又怀有喜脉,虽然传承了祖师爷百年功力,但若是遇到凤来,还是不可轻易动手,一切要等你诞下麟儿再说。”

  苏风暖点头,“我晓得的师叔。”

  玄青这时犹豫道,“若她真是与青凰师兄……我们……”

  苏风暖明白玄青的意思,沉声说,“不管她是谁,与师傅有什么瓜葛,但望帝山两位师祖和四位师兄弟六条人命,这个说法我一定会找她讨回来。”

  玄青住了口,点点头。

  紫风问,“你们下山后,要去哪里?”

  苏风暖道,“先回西境,然后可能再去东境。”

  紫风道,“我和玉灵与你们一道下山,我们回恶狼谷去看看秋华,然后去西境找你们。我想见见你口中说的那个是青凰师兄女儿的小丫头。”

  苏风暖颔首,“她如今在西境,由我两个哥哥和她的哥哥照看着。”

  “他哥哥?”玉灵不解。

  苏风暖道,“安国公府二公子陈述。”

  玉灵恍然,点点头,“没想到青凰师兄还有血脉留下,我也想见见,那便这么说定了。另外,你怀有身孕这一年,我打算陪在你身边照料你。你总归是个小丫头的心性,虽然医术极好,但医者不医自身,我陪在你身边,可以每日帮你调理饮食。”

  叶裳在一旁站起身,对玉灵拱手一礼,“自从暖儿有孕后,我便每日都担着心,生怕照料不周,若是师叔在身边,最好不过了。叶裳多谢师叔了。”

  苏风暖无语又好笑地瞅着叶裳,想着他可真不客气。

  玉灵大乐,笑着说,“你放心,我跟在你们身边,定然将她照料得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给你生一个大胖儿子。”

  叶裳眨眨眼睛,“为何是儿子不是女儿?”

  玉灵立即说,“丫头有什么好?还是儿子好,丫头长大就嫁人了,是婆家的人了。儿子是自家的,是要娶媳妇儿进门的。这家里多一口人和少一口人是两回事儿。若非你师叔死活不让我再生了,说什么我也要再生一个儿子。”

  紫风在一旁说,“生一个秋华,险些疼得去了半条命,不生也罢。”

  叶裳闻言提起心,“这女子生孩子,是不是十分危险?”

  苏风暖连忙说,“有师叔跟在身边,无异于大罗金仙,没有危险的,你放心吧。”

  玉灵意会,笑着点头,“对,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叶裳点了点头。

  忘提师祖见几人已商定,开口道,“望帝山一下子折了六人,是我望帝山千百年来最大的劫数,又丢失了九转灯。你们下山后,我准备封山半载,为祖师爷和通灵谷的一众先祖受陵寝,不再被叨扰。”

  苏风暖颔首,“是该封山。”

  忘提又道,“暖丫头,叶世子,传国玉玺你们好好收好,这天下乱了许久了,是该还万民一个长治久安。几十年前,凤来受人之托就惦记传国玉玺,如今传国玉玺现世,若有懂得天象的人,必会看出征兆。你们要多加小心。”

  苏风暖和叶裳一起点了点头。

  忘提摆摆手,“如今天色不早了,既然你们今日就要离开,便趁着时候早,早些下山吧,免得暖丫头怀孕走夜路太凉寒。”话落,又道,“待你们什么时候再回山,也把是青凰骨血的那个小丫头带来,我也看看。”

  苏风暖颔首,不再多言,与叶裳、叶昔、紫风、玉灵等人告别了忘提师祖和一众师兄弟,下了望帝山。离开望帝山时,苏风暖带走了那玄铁匣子里的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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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三哥做媒(一更)

  苏青、凤阳、楚含等人一直等在望帝山下。

  一连等了几日,苏青有些坐不住了,望着高耸入云的望帝山,对凤阳说,“这山可真高啊,不骑白雕,没法上望帝山吗?”

  凤阳颔首,“没法上。”

  苏青叹了口气,“小丫头他们上去有几日了吧?怎么还不下来?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吧?”

  凤阳道,“难说。”

  苏青更是坐不住了,对他说,“我们若是用登山索呢?”

  凤阳道,“怕是要攀登数日,才能上去。”

  苏青无奈,半晌道,“望帝山果然名不虚传。”

  二人正说着话,两只白雕驮着苏风暖、叶裳、叶昔、紫风、玉灵五人下了望帝山。二人一喜,连忙上前。苏青看着苏风暖道,“你们总算下来了,再不下来,我就恨不得用登山锁爬上去了。”

  苏风暖瞅着苏青笑着说,“用登山锁攀岩的话,要五日。”

  苏青无言,“天!不吃不喝不睡五日吗?”

  叶昔道,“我和师妹曾经试过,身上背着干粮,晚上累了便用登山锁拴着睡觉,白天继续爬,五日能到山顶。”

  苏青闻言睁大眼睛,“原来你们真爬过?”

  苏风暖笑着说,“爬过,好几年前的事儿了。”

  苏青啧啧两声,看向紫风和玉灵,“这两位是……”

  苏风暖想起紫风和玉灵去京城时,苏青已经去了东境,他没见过二人,连忙为他介绍。

  苏青听闻,连忙对二人见礼。

  紫风和玉灵也是第一次见到苏风暖这个三哥,觉得十分不错,紫风笑着说,“三公子还没娶妻吧?可有意中人?”

  苏青一怔。

  苏风暖顿时笑了,“师叔,你难道要给我三哥做媒?”

  紫风道,“三公子若是没有意中人的话,我见到他甚是合眼缘,是有这个打算。”

  凤阳在一旁笑着说,“在东境时,瑟瑟姑娘……”

  苏青不由得咳嗽起来,伸手拍了凤阳一下,耳根子有些红地说,“没影的事儿,你不要胡说。”话落,对紫风不客气地道,“我大哥二哥还未娶妻,我是不急的,不过若是师叔有好的女儿家,可以为我说项,多谢了。”

  苏风暖瞅着苏青,又看了凤阳一眼,想着在东境时,难道她三哥和瑟瑟有了什么瓜葛?

  紫风哈哈一笑,道,“我有一个女儿,叫秋华,还没定亲。”

  苏青愕然,没想到紫风说的是他的女儿,挠挠头,笑着说,“这个,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师叔您想必没那么古板和规矩,虽然看着我还不错,但也许令爱不见得也看我不错。”

  玉灵这时笑着接过话,“我家那个调皮丫头,活泼得很,待我们去恶狼谷接了她,一起到西境找你们汇合,在你妹妹生下麟儿之前,我都会陪在她身边,回头你们互相见见,时日长着呢,也可以相互了解一番。”

  苏青闻言,一时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笑着点头。

  苏风暖看着紫风和玉灵,一时间颇为无语,想着她三哥这么抢手吗?刚见一面,就想嫁女儿了。也真是……

  紫风见苏风暖看着他,笑着说,“我和你玉灵师叔以前觉得她年岁还小,多留些年,不怕嫁不出去,就算嫁不出去,也没什么。但此番在绝地险些丢了命,绝望时唯一不放心的便是秋华,便后悔没给她早些定下亲事儿。以前我一直中意昔儿做我女婿,但他一直将秋华当妹妹,如今见了你三哥,既然他还没意中人,没定亲,也许就是个缘分。”

  苏风暖笑着点头,“师叔说得也有道理。”

  叶昔好笑地说,“无论是师妹,还是秋华,在我眸?妹,还是秋华,在我眼里,都是小丫头,且还都是闹腾的主,我做了多年师兄,被她们闹腾的头疼,我生不出情意也没办法,可不想一辈子听她们在耳边闹腾。”

  玉灵闻言笑起来,“臭小子,看你以后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儿?不喜欢闹腾的,难道喜欢大家闺秀?江南叶家嫡系可就你一个人,叶老家主还等着抱重孙子呢。你还能逍遥几年?”

  叶昔道,“能逍遥几年算几年。”

  紫风哼一声,对玉灵道,“走了。”话落,对苏风暖说,“三日,在西境等我三日,我们便到那。”

  苏风暖点头,想着三日也不多,笑着说,“好!”

  紫风和玉灵不再逗留,先一步离开了。

  苏风暖对苏青问,“在东境时,你和瑟瑟怎么回事儿?”

  苏青道,“没什么事儿。”

  苏风暖见苏青不答,看向凤阳。

  凤阳笑着说,“瑟瑟救过他一次,为他解围一次,我们离开东境,暗中有帮忙,否则我们不会那么顺利出东境。”

  苏风暖颔首,“如今呢?瑟瑟在哪里?还在东境?”

  凤阳颔首,“应该还在东境。”

  苏风暖看着苏青,“救过你,然后是你对她有了想法,还是她对你有了想法?”

  苏青翻白眼,伸手敲苏风暖的脑袋,“臭丫头,除了救我和暗中帮我,她离我远着呢,能生出什么想法?别乱想了!”

  苏风暖闻言也懒得再问,笑着说,“你在东境时,丞相府的孙小姐问过我两次你的消息,听闻你失踪,似乎有些紧张。”

  苏青一怔,“有这事儿?”

  苏风暖颔首。

  苏青看着她,“她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苏风暖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她没说。”

  凤阳笑着说,“艳福不浅啊!女儿家,紧张你,不是心里有些意思,还是什么?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苏青一时无言,挠挠头,“飞来的艳福,不敢消受。”

  苏风暖喷笑。

  二人话落,凤阳对苏风暖问,“这次上望帝山,可有收获?”

  苏风暖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毕竟是望帝山的秘辛,不太好说,但有些事情是可以说的。她简略地将凤来上望帝山,望帝山遭了一劫以及她和叶裳、叶昔三人闯望帝山的绝地救出众人之事说了,又提了凤阳带走了通灵谷的九转灯,估计是准备下一个轮回。

  凤阳听罢,欷歔,“这么说凤来的武功已经到一人可以挑望帝山众人的地步了?老天!这是该有多厉害!”

  苏风暖想着凤来的确是厉害,否则当年就不会连自己的师傅也打败了,逼得师傅横剑自刎。后来连他师傅也莫可奈何她,如今更是难以让人望其项背了。

  叶昔道,“师妹也不差的,承袭了祖师爷百年功力,若是真论较起来,谁输谁赢,还难说呢。”

  凤阳顿时扶额惊叹,对苏风暖说,“你小小年纪,便百年功力加深,消化得了吗?”

  苏风暖笑着说,“已经消化了,祖师爷的功力路数与我的十分契合,消化得十分顺利,如今就如我自己身上长的功力一般无二。”

  凤阳无言,“真是祸兮福兮。”

  苏风暖笑着点点头。

  一行人说了片刻话,启程前往西境。

  望帝山距离西境不远,一日夜的行程,一行人到了西境。

  苏承、苏言等人见苏风暖和叶裳等人毫发无伤地回来,大喜。不过大喜之后,有一件事情实在让人忧急,那就是陈芝苒于三日前失踪了。

  苏风暖听闻陈芝苒失踪,一时间皱起了眉头。

  苏承道,“你们走后,她一直住在早先安置的院子里,未出将军府。将军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在,唯独少了她。谁也不知道她哪里去了。”

  苏言接过话,“我们已经找了三日了,将这座城里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她的下落。按理说,将军府布置着重兵,一只苍蝇要飞进来飞出去都难,她是怎么失踪的呢?”

  陈述这是沉着脸说,“在前一日晚,她还让我教她骑马,我答应她第二日带他出去骑马,可是不成想,第二日我去找她时,她便不见了。”

  苏青道,“会不会她自己离开了?”

  陈述道,“不可能。”

  齐舒在一旁也说,“她不可能自己离开,她一直想找哥哥,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哥哥,见到哥哥,怎么会自己离开?况且她年纪那么小,离开我们,能去哪里立足?”

  苏青道,“奇怪,难道她是被人带走了?”

  苏承道,“将军府布置重兵,什么人能悄无声息地闯进来带走她?”

  叶昔这是道,“有一个人能做到。”话落,看向苏风暖和叶裳,脸色不好地说,“你们猜是不是凤来途经西境,来了将军府,带走了陈芝苒?”

  苏风暖脸色也不太好,抿唇道,“有这个可能!”

  叶裳道,“若是她的话,是能轻而易举地进入将军府悄无声息地带走她的。”

  陈述立即问,“凤来是谁?”

  苏风暖看着他,没说话。

  叶裳道,“一个修习了百年功力,活了一百五六十岁的人,每当百年,便用功法吸干百名童男童女的精血,用上古的幻容禁术,以白骨炼化,百血凝一,助其重返韶华,长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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