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点头,“正是她。”

  刘焱立即问,“她不是你的同门长辈吗?为什么要劫持你打伤叶哥哥呢?”

  苏风暖道,“说来话长。”

  刘焱见苏风暖说完四个字便不说了,他试探地问,“不能说吗?”

  苏风暖对他一笑,想着凤来就住在隔壁,她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于是,她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道,“隔墙有耳。”

  刘焱顿时心神一醒。

  苏风暖抹了水渍,笑着说,“也不是不能说,我的这位老祖宗,欠了大皇子的人情,大皇子为了南齐的百姓,命你前来东境责问湘郡王上交些粮草救急,可是他料定你怕是对付不了湘郡王,拿不回粮草,所以,请了老祖宗前往江南抓来了我帮忙,若是今日不遇到你,我也正要找你的。”

  刘焱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苏风暖点点头。

  刘焱看着苏风暖,“虽然是欠了大皇子人情,抓了你来就好了,也不必打伤叶哥哥啊,我听闻叶哥哥伤得极重,险些没命。”

  苏风暖自然知晓叶裳伤势很重,幸好有玉灵在,她才宽些心,她道,“当时情况有些特殊,老祖宗打伤叶裳也不是有意的,算是误伤。”

  刘焱闻言看着苏风暖,见她说这话时虽然轻轻柔柔,但面上神情却是淡淡的如白水一般,他体味出了几分意思,便不再多询问关于她被劫持和叶裳被打伤之事,改了口,道,“苏姐姐,我派人打探消息,消息传回来说湘郡王已经筹备了重兵,正在等着我去。我若是踏入东境,怕是有去无回。”

  苏风暖道,“这样说来,湘郡王是想要与大皇子做对了?”

  刘焱道,“他不止是要与大皇子做对,怕是要反。”

  苏风暖道,“这样说来,看来这粮是无论如何也催不出来了?”

  刘焱叹了口气,“东境有一境管辖的兵马,不下二十万,若是湘郡王私下再招兵买马的话,那么,我们这区区几个人,是对付不了湘郡王的。”

  苏风暖看着他,“你来湘南城几日了?”

  刘焱道,“有六七日了。”

  苏风暖笑着问,“怎么这么久没有去东境?大皇子给你的命令,没有时日限制吗?”

  刘焱道,“有的,大皇子限我一个月带粮草出东境,可是半路上接到爷爷的书信,让我务必不准踏足东境的地界,等在湘南城。”

  “等什么?”苏风暖问。

  刘焱伸手入怀,将一封书信递给苏风暖,“苏姐姐,爷爷没说让我等什么,他的信函我看不懂,你帮我看看可好?你比我聪明,定能看出我爷爷的意思。”

  苏风暖接过信函,看着刘焱,“这也算是家书了,你这样给我看,好吗?”

  刘焱道,“我实在没有主意了,身边也没能帮我参谋拿主意的人,苏姐姐你已经嫁给了叶哥哥,按理说,也不是外人。没什么不好的。”

  苏风暖见他这样说,便打开了信函过目。

  信函确实是晋王的手书,极其隐晦地说刘焱与晋王同是一脉,叔侄同根,叮嘱刘焱,务必不能踏足东境,不能与湘郡王起兵戈,否则,谁也保不了他。

  这信函写的太过隐晦和晦涩,以至于,刘焱云里雾里,根本不懂。

  刘焱虽然不懂,但是苏风暖却懂,她毕竟是知晓晋王、湘郡王的关系。晋王看起来十分看得透湘郡王,觉得即便刘焱前来找湘郡王催粮,湘郡王筹备多年,也不会给。若是逼急了,他也不会顾念亲侄子一脉同根的血亲。换句话说,挡他路者死。

  她看罢,将信又递还给刘焱,道,“这封信别留着了,烧了吧。”

  刘焱一怔,“苏姐姐?”

  苏风暖道,“我曾经听过一个传言,说晋王年轻时,十分风流,与先皇的一位妃子有了瓜葛,生有一子,送去了湘郡王府抚养,成了如今的湘郡王。那妃子出身在凤阳镖局,可见这事儿,空穴不来风。”

  刘焱大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苏风暖道,“也就是说,湘郡王是你的亲叔叔。可是,若是湘郡王有反意,他筹备多年,也不会顾及亲情的。”话落,又道,“这事儿大皇子应该知晓,所以,才派了你来东境。”

  刘焱一时脸色变幻,似恍然,又似惊骇,好半晌,才颓然地泄气,“怪不得大皇子派我来东境……原来爷爷竟然……原来湘郡王是我的……”他断续片刻,低声说,“我接了大皇子的旨意,本来还很高兴,想着终于有人觉得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出来办差了,没想到却是因为这个……”

  苏风暖看着他,不再说话,想着晋王把刘焱保护得太好,南齐京城诸多事变,都没影响他。

  刘焱颓然片刻,看着苏风暖道,“苏姐姐,那我该怎么办?”

  苏风暖道,“对于晋王来说,你是孙子,孙子不论爷爷之过。对于大皇子来说,他虽然下了命令,但你也要量力而行。对于湘郡王来说,你们虽有叔侄血缘,但皇家和宗室与你有血缘者比比皆是,他反不反,你也是刘家的子孙,是刘家子孙,这南齐的江山就有一份重任压在你的肩上。”

  刘焱看着苏风暖,她面色温和冷静,话语清晰透彻,他茅塞顿开,一改颓然,顿时精神了些,“多谢苏姐姐。”

  苏风暖笑着说,“皇上曾经与我说,皇室没了指望后,宗室唯两人有指望,一人是叶裳,一人是刘焱。”

  刘焱闻言惭愧地摇头,“我算不上,我没出息,我每一处都不及叶哥哥有本事。”

  苏风暖笑着道,“叶裳自不必说,他的本事有目共睹,但你也无需妄自菲薄,你自有你的优点。如今只不过是还没成长罢了,早晚有一日,也是能支撑起事情的人。”

  刘焱面色微微动容,“苏姐姐,谢谢你,如今你来了湘南,我心下踏实不少,今日见到你,我别提多高兴了。”

  苏风暖好笑,“你怎么跑去茶楼听说书了?”

  刘焱道,“我等在湘南,总要找点儿事情做。”

  苏风暖看着他,“大皇子的人没有催促你启程进入东境?”

  刘焱悄声说,“前几日催促了,这两日,听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了湘郡王筹备的情况后,便没有人催促我了。估计也是爱惜小命得紧。”

  苏风暖颔首,“人的性命宝贵,爱惜性命也没错。”

  刘焱闻言看着苏风暖,“苏姐姐,你身体好了吗?”

  苏风暖摇头,“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得过一日是一日吧。”

  刘焱顿时紧张起来,“苏姐姐,你这话的意思是,身体还没查出病因,没有寻到救治之法吗?”

  苏风暖点头,“找到了病因,但没有找到救治之法。”

  刘焱问,“那怎么办?”

  苏风暖笑着说,“以后慢慢找吧,总能找到办法的,这么多年,上天还是厚爱我的,让我活蹦乱跳活到今日,即便不厚爱我,还是厚爱叶裳的,他每次总能逢凶化吉,可见是上天厚爱。”

  刘焱赞同地说,“叶哥哥受了很多苦,自应该受上天厚爱。”

  苏风暖笑着喝了一口水,又给刘焱倒了一杯。

  刘焱端起来喝了一口,对苏风暖问,“苏姐姐,东境进不得,你打算怎么办?”

  苏风暖想了想说,“调兵吧!”

  刘焱一怔,“调兵?从哪里调?”

  苏风暖笑道,“自然是从天下各地调,湘郡王要兴兵谋反,只靠我们几个人,如何能镇压得住?自然是要大批兵马前来东境,扫平叛乱。”

  刘焱道,“可是……就算要调兵,也要有皇上的虎符啊,没有皇上的虎符,调不来各地的兵马的,皇上失踪这么久了……”

  苏风暖放下茶盏,说,“我离京时,皇上将虎符交给我了,随时可调天下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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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达成协议(二更)

  刘焱闻言,顿时惊异地看着苏风暖。

  虎符代表什么?能随时调动天下兵马的虎符代表什么?

  刘焱心中清楚得很,也就是说,皇上在她离京时交给了她虎符,那么就是将天下的守护之责交给她了。

  他惊异半晌,道,“苏姐姐,皇上对你可真好。”

  苏风暖想着刘焱到底是被晋王保护得太好,听说虎符在她身上,憋了这么半天,只说出了这么一个句话,她笑着说,“这是好吗?怀里揣着虎符,要比别人多受累,哪里好了?”

  刘焱呐呐片刻,道,“虎符即兵马,兵马即兵权,你手里有兵权,便可谁也不怕了。”

  苏风暖无奈地说,“我如今手里有兵权管什么?还不是一样被人劫持?空有兵权,没有自由,也是无用武之地。”

  刘焱恍然苏风暖还是个被劫持的人质,他当即又紧张地道,“苏姐姐,这样说来,你还是调不了兵马吗?”

  苏风暖向窗外看了一眼,道,“老祖宗同意,我就能调来兵马,她不同意,我就调不来。”

  刘焱看着她,“那她会同意吗?”

  苏风暖摇头,“不知道,一会儿问问她。”

  刘焱闻言住了口。

  二人的谈话声音不高,但隔壁的凤来拥有绝世武功,若是想听,自然能听得清楚。她听闻苏风暖手里有皇上在她离京时给她的兵符,顿时像想到了皇上将兵符给他,那么,也就是说择了南齐江山的继承人。

  彼时,苏风暖和叶裳已经圣旨赐婚有了婚约,皇上将兵符给苏风暖,也就是将南齐的江山继承人之位给了叶裳。

  自古以来,有兵权,就有政权,有政权,就有天下。

  而大皇子,空有一个监国的名头罢了。

  她很快就明白了兵符的背后代表的意义,一时间眉头凝起,想着萧贤妃和大皇子要的东西,殊不知早就被南齐皇帝给了人。

  她想着难道南齐皇帝也早就知道大皇子不是他的亲生之子了?所以,才从宗室里择了叶裳?

  她又想起今日收到的那封乌燕传信,大皇子要杀苏风暖,是否也是因为虎符之事?亦或者叶裳回京夺权之事?

  那么,她若不杀苏风暖,大皇子将会面临什么境地?

  南齐上下,四境兵马,除了东境的兵马不受掌控外,那么,三境的兵马若都能为苏风暖所调动的话,东境的湘郡王怕是不堪一击。

  这样的话,收拾了湘郡王,四境便尽在苏风暖的掌控中了,四境兵马便是天下之兵。

  这样一来,大皇子无兵,还如何与苏风暖和叶裳斗?

  那么下场会如何?不是逃回北周,便是走向那一条不归路……

  萧贤妃对她有恩,大皇子对她不错,她不想让萧贤妃伤心,也不想让大皇子走那一条不归路。这样的话,苏风暖手里的虎符,一定不能让她用。

  她几乎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苏风暖这一番话,就是故意说给凤来听的,她就是想要探探她的底,看看她对萧贤妃和大皇子的在乎有多少。

  隔壁没有动静,但她知道,凤来一定是听进去了。

  这时,有人过来喊,“公子,可以用膳了。”

  刘焱闻言站起身,对苏风暖说,“苏姐姐,先下去吃饭吧。”

  苏风暖点点头,与刘焱一起出了房间。

  叶睿也听到了,从不远处的房间里出来,而凤来的房间没有动静,苏风暖来到门口,叩门,“老祖宗,用膳了。”

  凤来声音从里面硬邦邦地传出,“不吃了。”

  苏风暖闻言笑着问,“您躲在房里,偷听我们谈话,是不是又心情不好了?”

  凤来顿时恼怒,“谁偷听了?”

  苏风暖笑着问,“您没听吗?”

  凤来哼了一声。

  苏风暖干脆推开她虚关着的房门,倚在门口看着脸色不好的她,笑着说,“我不止有皇上给的兵符,还有太祖昔年留下的铁券符呢,这么多年,帝师令也在我手中,可是我呢,懒得很,轻易不想拿出来,若是老祖宗您有对付湘郡王的办法,这兵符我就不拿出来也行。”

  凤来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苏风暖道,“您不是心疼大皇子吗?那这样好了,这天下总归是男人的天下,你我都是女人,跳腾来跳腾去,也无非是让人叫一声好,不能真正登高望顶,主宰什么,没准还被扣上个红颜祸水的骂名。不如,你不动,我不动,咱们两个达成个一致的协议,就让叶裳和大皇子去斗。谁赢,这天下就是谁的,谁输,这天下就只能拱手相让。如何?”

  凤来脸色变幻,“没了你,没了兵权,叶裳还有什么?”

  苏风暖顿时笑了,“老祖宗,您未免太小看叶裳了,没有了我,他虽然失去了心,但还是有很多。”

  凤来冷哼一声。

  苏风暖道,“大皇子有的,他都有,大皇子没有的,他一样有。”

  凤来道,“大皇子有北周一国,有暗中两个母妃为她二十余年的筹谋。叶裳有吗?”

  苏风暖道,“叶裳是真正的宗室子弟,支持皇族正统的人,大有人在。更何况,他有皇上的遗照,是皇上遗诏的正位继承人。即便不抵北周一国,但也不可小视。我即便不拿出虎符,不动天下兵马,他也有能与大皇子抗争的本事。月贵妃和萧贤妃为大皇子二十余年筹谋,但也是阴暗筹谋,拿不到明面上来,上不得台面。叶裳不同,他的一切,都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自古邪不胜正,我十分相信他。”

  凤来盯着苏风暖,忽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大皇子怕的就是苏风暖坏事儿,她若是不杀她,也不让她动兵符调兵,看住她,那么,便不会坏大皇子的事儿了。这样的折中也未尝不可。

  于是,她沉声道,“你可想好了,若是与我达成一致,不得插手,那么,即便叶裳输了,我也不准许你再插手调兵,你可别后悔。”

  苏风暖见凤来上钩,彻底打消了要杀她的心思,笑得开心地说,“若是叶裳输了,那便输了,证明大皇子比他厉害。比起让老祖宗您杀了我,我更愿意与您达成协议,相信叶裳也是这个意思。”话落,补充,“不过,您不让我调兵的话,那么,收拾湘郡王,您自己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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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救二皇子(一更)

  风来不让苏风暖调天下兵马来收拾湘郡王,那么,苏风暖便将眼前的难题推给了她。

  湘郡王在东镜盘踞数年,东镜本就有二十万兵马,若是他自己再私下招兵买马的话,那么,多年下来,少说也有三四十万兵马了。

  养有三四十万兵马是什么概念?若是精兵强将的话,一旦谋反,那么,烽烟四起,便不是小战。

  当初,太祖恩封天下时,给燕北、江南、东镜三地都宽赦二十万兵马辖限,但是燕北王说燕北贫瘠,养不了那么多兵,便推辞太祖,养五万府兵,太祖同意了。江南叶家拒不受封王爵,不接兵符,于是,太祖就给了江南兵马的调令之权,撤了管辖之权,二十万兵马,设在江南各地,江南出了紧急情况时,江南叶家的家主可以发官府令。东镜也要推辞,太祖制止了,那时东镜的王是太祖的胞弟,恩推不得,便遵从了。

  唯西境比邻北周边境,通往北周不如燕北那么关山狭隘,而是一马平川,于是,西境设百万兵马,直属天子管辖。

  但是太祖另外设有铁券符,可调天下兵马,也就是说,持有铁券符的人皆可调动四境兵马。

  如今,苏风暖手里不止拥有太祖的铁券符,还拥有皇上给的兵符。凤来不让她用的话,那么,要收拾湘郡王便是一大难题了。

  毕竟,除了以兵制兵外,若是要动东境的几十万兵马,还是要有一个周全之策。

  苏风暖是懒得想了。

  凤来闻言看着苏风暖,对她道,“我去杀了湘郡王,就简单了。”

  苏风暖闻言抽了抽嘴角,看着凤来,“老祖宗,您不会觉得杀了湘郡王如挟持抓了我一样简单吧?”

  凤来看着她,“有何难?”

  苏风暖道,“如今因为南齐四方受灾,国库空虚,天下皆知,大皇子因湘郡王不交粮草而恼怒,派刘焱前往东境查办湘郡王,拿回粮草,天下的目光几乎都聚焦在了东境。湘郡王既然如今在筹备兵马,那么就是做好了反叛的打算,想必已经住去了军营,即便老祖宗您武功高绝,就算能潜入东境,也不见得能在几十万兵马中杀了湘郡王。”

  凤来皱眉,“那怎么办?”

  苏风暖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凤来怒道,“你能没有办法?”

  苏风暖无奈地瞅着她,“老祖宗,有一句话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您总听过吧?我如今一没武功,二您不准我调兵,我也就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能做什么?”

  凤来没了话。

  苏风暖对她说,“走吧,先吃饭去吧,饿着呢,吃完饭您再慢慢地想。”

  凤来站起身,瞅了苏风暖身后的叶睿和刘焱一眼,出了房门。

  苏风暖转回头,见叶睿神色如常,刘焱却似乎处在某种惊异中,见她回身,立即上前问,“苏姐姐,你刚刚说,皇上将皇位传给了叶哥哥?”

  苏风暖笑着点头,“是有这样的遗诏。”

  刘焱惊道,“什么时候?皇上已经失踪很久了。”

  苏风暖对他说,“在我们离京的时候。”

  刘焱闻言道,“那么早,在你们离京后,皇上让大皇子监国,我们都以为皇上是择选了大皇子为继承人,原来皇上是早就有了遗诏……”

  苏风暖点点头。

  刘焱惊异过后,便露出喜色,“若是叶哥哥继承皇位可真是太好了,我即便回京,也不必在太后跟前听训导了。”

  苏风暖失笑,“在太后跟前,还是能学到不少东西的。”

  刘焱点点头,“是这样没错,可是太后实在太严苛了。”话落,他摆摆手,高兴地说,“总之我一时半会儿还回不了京,不说了,走,咱们吃饭去。”

  一行人去了楼下的会堂。

  苏风暖胃口不错,吃了很多,凤来如每次一样,还是吃得极少。

  用过饭后,苏风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回房去睡了。

  凤来也回了房中打坐练功。

  刘焱与叶睿熟悉了,拉着叶睿说话,将不敢问不好问苏风暖的话,私下问叶睿,问他怎么会被凤来抓了。

  叶睿简略地将他救苏风暖,一并跟着被抓之事说了。

  刘焱并不是什么都不懂,闻言立即冒出八卦兮兮的眼神,看着叶睿说,“四哥哥,你也喜欢苏姐姐啊?否则不会不怕自己没命也要救她。”

  叶睿笑了笑,“能见她一面都是多年夙愿,喜欢不喜欢的,太简单了。”

  刘焱看着他,对这话似懂非懂,“你以前认识苏姐姐?”

  叶裳笑着点头,“嗯,认识。”

  刘焱道,“苏姐姐是很厉害,也很有本事,自她回到京城,京城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以前那些大家闺秀们常被人津津乐道,自从她回京后,那些闺秀们被人津津乐道的琴棋书画似乎都不那么被人说道了,在她做的那些轰轰烈烈的家国大事面前,似乎都成了小儿科。”

  叶睿微笑,“不止在京城,在天下百姓的言论中,她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刘焱颔首,“是啊,叶哥哥娶了苏姐姐真是好福气。”

  叶睿不置可否。

  刘焱道,“不过叶哥哥也很好,自小就比我们一众人都聪明,在京城连以前国丈府最辉煌时,国丈都不敢惹叶哥哥,国丈府的一众人等,见了叶哥哥都退避三舍。叶哥哥与苏姐姐也算是最般配了。”

  叶睿笑笑,“叶世子锋芒轻易不外泄,是有让人敬服的本事。”

  刘焱点头,“我爷爷时常说我若是如叶哥哥一般聪慧就好了,可是我偏偏笨得很,有负他的期望。”

  叶睿想到关于晋王传言以及他知道的种种,不做评论。

  叶裳并不知道在他回京后,大皇子恼怒地逼问林之孝林客的下落不成,对凤来传下了对苏风暖的见信必杀令。在宝香斋掌柜的进京到了容安王府的第二日,他派人请了许云初过府,对他引荐了宝香斋掌柜的。

  许云初听闻宝香斋掌柜的是奉了苏风暖之命进京来求助做空金玉钱庄之事,顿时一口答应了下来,同时高兴地说,“这样看来,世子妃是真的安然无恙了。”

  宝香斋掌柜的虽然想到竟有叶裳举荐许云初一定会答应,但也没想到这么痛快好说话,顿时乐呵呵地说,“姑娘好着呢,那老妖婆如今的武功依我看,不见得是姑娘的对手,只不过,姑娘似乎有所顾忌,不敢与她硬碰罢了。”

  叶裳道,“她自是有所顾忌的,毕竟是怀有身孕。”

  宝香斋掌柜的顿时睁大眼睛,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就怪不得了。”

  许云初闻言对叶裳微笑拱手,“还没恭喜叶世子。”

  叶裳笑着道,“等她平安回京,顺利诞子,你再恭喜我不迟。”

  许云初道,“世子妃聪慧,一定会转危为安,化险为夷的。”

  叶裳颔首,“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