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暮光)我的鲜血美味么上一章:第 32 章
  • (暮光)我的鲜血美味么下一章:第 34 章

我的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什么忙?”

“是…杀了她。”卡莱尔突出几个词。

我一惊。

“最后,你帮了她,是吗?”我低声问。

如果卡莱尔杀了菲丽希娅,那么卡特勒怎么可能不恨他呢?那么美丽的妹妹,他一定很爱她。

可最后她还是选择要离开他。

“那个时候,我尊重所有病人的意见,所以我帮了她。一剂高浓度的安眠剂,她走得很安详。”似乎是因为想起那段岁月让卡莱尔有些低落,他的声音也低了下来,“可卡特勒看到菲丽希娅尸体时候的表情,让我觉得我错了,我开始后悔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多年后爱德华的母亲看出了我的身份,让我救快病死的爱德华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那么做了。”

我觉得心中一瞬间变得沉甸甸的。

好像有无数根细针顶着我的心脏,让每一次的心脏跳动都痛彻心扉。

那个时候的痛苦,卡特勒是怎么忍过来的?那么漫长而孤独的岁月,他又是如何麻痹自己,才让自己不那么痛苦?

“此后几十年,他一直想要杀我为菲丽希娅报仇。”

心头忽然闪过什么,我压抑住了此刻澎湃的心绪,问道:“他…不知道真相吗?”

“我告诉他,菲丽希娅想要以一个人类的身份死亡,不远成为没有灵魂的吸血鬼。但他依然执着地追杀我。”卡莱尔苦笑,“五十年时间,没有间断过。后来他碰到了阿森迈特家族的人,才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全部事。”卡莱尔最后说。

可我久久无法回神。

忽然,车子猛地停了下来,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完结…突然?啊哈哈哈…

正文 生同襟死同穴的吸血鬼

我们的前方,竟然出现了一辆横着的车。

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虽然我不认识他们,但他们显然是敌非友——他们身上的杀气太重了。

卡莱尔的声音和他的脸色一样凝重,“坐好!”

说着他将档位打到倒车档,后面却悄无声息地从路边滑出来另一辆车,将我们的退路也完全封住了。那车上也下来一个人。

“西莎,别出来。”卡莱尔低声对我说完,就下了车。

我紧张地盯着他的背影。

在我的印象中,吸血鬼似乎是年纪越大越厉害的,这个世界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卡莱尔看样子也应该有好几百岁了,也不知道实力到底怎么样。

几人似乎说了些什么,忽然动起手来。

我的心顿时揪了起来,紧紧盯着他们的打斗不敢移开视线。

因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在一个空挡,我好像看到卡莱尔对着我的方向做了个口型。

跑。

我一怔,看着他似乎有意拖着那三个吸血鬼,忙尽量不发出声音,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车门,猫着腰向一旁的树林子跑了出去。

林子很黑,也很难走。

如果不是身后有三个要抓我回去的吸血鬼,我一定不会跑进这里来的。

可我现在命悬一线,所以我不再拍黑,在黑漆漆的山林中不断奔跑,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只,光.裸的脚底板踩到地上的泥土石头,还有断裂的树枝,火辣辣的疼。

我只能尽量忽略那种疼痛,尽力跑得越远越好。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更不知道我跑了多远。

忽然,脚下一滑,我砰的一声重重摔倒在地,浑身痛得仿佛要散架一般。

深吸了好几口气,感觉疼痛稍微减弱了一些,我立刻挣扎着要站起来。

可我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双脚。

慢慢抬头,我看到的是黑暗中也闪烁着幽冷光芒的血红色双眸。

是简。

她蹲下,跟我的视线差不多保持平齐,笑着说道:“跑不动就不要跑了。你应该知道,你逃不掉的。”

见到简,我知道我前面的那段路算是白跑了。我在想,她是不是其实已经跟了我很久,但就像猫抓老鼠一样,就是逗着我玩,让我跑啊跑的,直到现在玩够了才现身。

我感到愤恨的同时,认命地坐了起来。

“算了,把我抓回去,我也跑不动了。”

可简却没有任何动作。

我不由得疑惑地看向她,却见她忽然冲我诡异地一笑,愉快地说道:“谁说我要抓你回去了?”

她的话让我忽略了她的表情,心中一喜。

“你要放了我么?”

简抿唇柔和地笑着。

“怎么可能?”简眨眨眼,“主人被你骗了,我可不会被你骗。反正主人本来就是要杀你的,我现在也算帮他了。”

“…你…你什么意思?”我终于知道我大错特错了,忙不迭地站了起来。

简也跟着我站了起来,她的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把亮闪闪的匕首。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太快的。”她笑道。

我转身想跑,但一转身却看到了简。

她毕竟是吸血鬼,行动比我可快多了,我又怎么可能斗得过她呢?

除了匕首,她手中还多了一段绳子。

我的挣扎无效,最后还是被她结结实实地绑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她将我绑得有些高,我的脚碰不到地,离地足有二十厘米高,仅靠绳子支撑着我的重量。细绳勒进了我的肉里,让我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可真正的痛苦正要开始。

“啊!”简忽然在我的手臂上划了一刀,我因为吃惊和痛而惊呼出声。

手臂上的鲜血汩汩流了出来,很快就将我的整个小臂染红。

我觉得眼前有些发黑。

我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痛,还因为恐惧。

我可以预感到,接下来我会受到多大的折磨。

仿佛是怕我想咬舌自尽,简忽然将我腹部的衣服割了一块下来,粗鲁地塞进了我的嘴里,令我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她上下打量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死物,冰冷无情。

伸手在我另一只手臂上也割了一刀,她将被鲜血染红的匕首拿到眼前,冷冰冰地说道:“你的血液怎么可以让吸血鬼逆转变呢?这是多么肮脏邪恶的事啊!”

说着,她又是一刀,在我的锁骨处划了一下。

相比于手臂上的两到,锁骨上的一刀比较浅,大概是怕我太快死了。

从前,我以为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最糟糕的情况就是被吸血鬼扭断脖子而死,可我哪里会知道,原来更可怕的死法正等在我的面前。

现在,它到了。

我吓得浑身发抖。

我怕痛,一向如此。三个伤口积聚而成的痛意让我忍不住流下了眼泪,眼前变得一片模糊。

除了我的手臂,我的大小腿也被划了不同长短大小的伤口。我痛得死去活来,虽然只能呜呜地叫着,却叫得连喉咙都有些嘶哑了。期间,我昏过去几次,却再次被那种深入骨髓的痛给折腾醒,然后继续疼,继续昏。

真的好疼好疼,我想凌迟大概也差不多是这样…人家那是放血割肉,而我仅仅是放血…算起来,我好像也没那么惨…可…怎么能这么痛呢,痛到我恨不到立刻两眼一翻死过去。

可我每次只是昏过去,然后再醒过来,继续受折磨。

我感觉我的鲜血从我的体内汩汩流出,都落入了这棵树的树根之上。那么多的血啊,我能补回来吗?不不…不对,我肯定熬不过去的。所以…所以还是让我早死早超生…

昏昏沉沉间,我不知道简的酷刑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也不知道我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死——我惊讶于我居然没有想过有人会来救我这回事。

可我忽然听到有人在叫我。

“西莎…”

那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我是指我的心。

身体虚弱得几乎连睁开眼皮都不可能,可思维似乎是异常的清晰。我感觉我被温柔地从树上解了下来,用什么柔软的织物包裹了起来。

身体一颠一颠的,应该是有人抱着我在走路?而且肯定是传说中的公主抱。说起来我这辈子的第一个公主抱就贡献给卡特勒了?虽然那个时候意识不太清晰——对,就像现在这样——可那时我知道我被温柔地抱着,那个怀抱令我打从心底里觉得安全。

现在我是第二次被公主抱了?那么抱我的人会是谁呢?卡特勒?卡莱尔?还是凯尔?当然,我比较喜欢是第一个啦。因为我爱他,女生总希望与所爱的男人做亲密动作的嘛。

此刻我迫切地希望知道我的感觉是不是对的。我试着催动我眼皮四周的神经和肌肉,终于让我的眼皮动了动。

我的内心大受鼓舞,再次用劲,终于,我的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

可眼好花…为毛边上的东西好像在飞?还飞得那么快?

“唔…”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呻.吟,景物快速移动导致的后果之一就是头好晕。

两边的景物突然变得静止。

是抱着我的人停了下来。

“西莎!”

抱着我的人在叫我。

我看向他,仔细看了好久,才终于得以确认。

脑袋依然是昏昏沉沉的,眼前有些模糊,手也完全抬不起来。

可我依然拼尽全身的力量开口问道:“阿森…阿森迈特家族主母的…位置…嘶…还空着吗?”

如果还空着,如果你还愿意留给我,那我就去坐,好不好?

“现在还空着。”我听到有声音这么回答。

我正想松一口气,那个声音却继续说:“如果你死了,马上就会有其他人坐上去。”

什、什么?!

我一激动,想抬头抓他衣领,可手确实抬不起来了,稍微一动全身还痛得厉害。我记得右手臂上至少有十一道伤。前面我都是一刀刀数着的,转移注意力用,可到后来,实在又痛又昏,根本数不清了。

咦不对,我刚刚要想的不是这件事!

我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正事。

“你…你敢…我马…马上死给你看…”我喘息着说。

我发觉周围的景物又飞得快起来了,恶心的感觉立刻扑了上来,我不得不闭上双眼,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抱着我的手紧了紧。

“…那个位置,永远只等着你来坐。”

这样…才对嘛…

我满足地勾起了唇角,谁知却扯到伤口,痛得我又是一阵龇牙咧嘴…结果更痛了。简那个女人,实在是太狠了,割刀也就割刀,大家都是女人,相煎何太急,她为什么要往我脸上戳呢?

在这个安全的怀抱中待了好久…又或许才一会儿。

我已经没有什么时间概念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卡特勒忽然停了下来。

他的胸腔开始震动。

“让开!”他的声音中满是愤怒,“我说过,之后便会给你。”

“我让开倒是没什么,可这里的医生都只听我的。”这是…阿罗?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之间忽然不说话了,现场很沉默,沉默得诡异。

因为刚刚的休息,我积攒了一定的力量,所以此刻我终于能再次睁开眼睛。这一睁眼,就看到阿罗和卡特勒两人的对峙。

卡特勒忽然低头看我,我不知道他是在看什么,心里渐渐恐慌起来——此刻我的脸一定是一片狼藉的?一定很丑陋——可我定定地看着他,虽然完全看不清楚,却不愿意移开视线。

“西莎,告诉我,那根挂坠在哪?”他终于开口问。

虽然他的问题问得有些没头没脑,可我知道他在问什么。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贴身…挂着。”

那个时候我明明那么生气伤心,却依然没有把他唯一送过我的挂坠丢掉。我不再穿低领的衣服,谁也不知道,我靠近胸口的地方,藏着一个大龄少女的初恋。

“给我。”他又说,顿了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