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更夫举茂才,直入同文门”的谣言便也不攻自破了。

“不可能,一个人的才学不可能在一个月之间涨的这么快!!这诗定是剽窃得来。”阮学道这时有些不不来台,便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哈,阮大人怎么知道的,正是前日在林间戏鹌鹑时,听山中樵夫朗诵。”这边赵昱一本正经的道。

“果不其然。”阮学道听得赵昱这么说,一脸兴奋。

而堂上学子愣了一下后,却是哄堂大笑,便是一边阮子安也抽着脸皮,悄悄的扯了扯阮学道的衣袖。在他耳边低语了句。

这山中樵夫是有曲故的。

当初王家三姑娘一首《咏梅》也是听山中樵夫朗诵的,如今再来一首,而高人却依然是“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哼!!!”到得此时,阮学道有些没面皮待了,沉着脸起身拂袖而去。

书院外面,阿黛也瞪大了眼,这厮英雄学无赖了,居然借用她的借口。不过,她喜欢,感受到阮学道吃瘪,阿黛象是六月天喝了酸梅汤一样爽快。

“怎么样,怎么样?赵二公子过了没?”刘氏看着阿黛的神奇,知道是好事,但还是有些急的问。

“过了,还着实出了口气。”阿黛道。

刘氏等人这才松了口气。

而于此同时,赵二公子堂前答辩,消遣阮学道的事也从书院里面传了出来,自引得一阵热闹。

 

第九十九章 祥瑞就是用来吃的

“公主驾到。”

就在众人正热热闹闹时,公主的大轿也到了书院门口。

今儿个这事本来不干赵昱的事情,但因着阮学道要拿王训导做文章,正好又碰上赌局之事,最后就把一个屎盆子扣在了赵昱的头上,之前,公主不出面是心里没底。

当赵昱夺得月考第一名时,便是公主那心底也有七八分的认为是书院不敢得罪她,给放的水,哪晓得一场堂试,昱儿是着着实实的出息了。

如此,公主自是扬眉吐气了,那这口气岂有不找回来的道理。

何况,之前因为赵昱的原因,公主着着实实的受尽了气,为了避嫌,为了消灾,公主可谓下足了血本,十几间酒楼相继变卖,甚至还送出去了一个田庄,而家中财宝更是整车的拉了出去才得了如今这么一个还不算明皙的局面。

公主的心里也是不甘的。但朝中一些人非要给黑龙鱼扣上一个祥瑞的名头,实在是其心可诛,公主投鼠忌器之下,也只得认了。

这回,借着赵昱这事,公主自要在钦差面前鸣鸣不平,为自己叫叫屈。

“公主来干什么?”看着公主进得书院,周围的人也窃窃私语。

“二公子平日里不靠谱,但今儿个可是真正长脸了,公主虽然将二公子赶出了府,但对二公子一片维护之心可不小,今天里面的大人们认为二公子过月考是舞弊的,如今事实证明是子虚乌有之事,那公主岂有不站出来为二公子鸣不平的道理。”民间丞相何其多,没一会儿就把公主的行为给分析透。

众人一听果然在理,都直点着头。

阿黛也眯着间,世间之地,一个皇宫,一个青楼据说是最段练人的,公主自小在皇宫中长大,这抓时机可着实抓的好,这时候不叫屈那就太可惜了。

只可惜阮学道见机快,一见捞不到好,便故作愤愤然的离开了,要不然,那可就有好戏了。

此时,书院内。

公主大气雍容,那气质,跟那日打上王家家门时不可同日而语,每一个人都有几张面孔。

“聂大人,我家昱儿不懂事,本公主呢,朝中也有人说了,那是慈母多败儿。所以,昱儿的教导可就要靠各人大人,可教导归教导,这赃水可泼不得,这赃水一往人身上泼,那是不黑也得黑啊,我家昱儿就是明证哪。”

公主这话,阿黛在外面听得那时一阵乐呵,公主这是在顺杆子爬了,借着今日这件事,甚至反证以前,赵昱名声不好,也不完全是赵昱不争气,也有被人泼赃水泼多了之故。

“公主放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聂大人也拱手应道,随后脸色一板又冲着公主道:“本钦差这次出巡,皇上知我要路过钱塘,便也让本钦差代问一句,公主可知黑龙鱼是祥瑞?为何要食黑龙鱼?”

而这边公主听得聂大人替皇帝问话,也连忙站了起来,再听得聂大人的问话,公主的脸就有些白了,不过白归白,自小在宫里长大,对于皇兄的秉性是知道的,若皇兄真的要在这事上问罪的话,那根本就不会让人这么问,直接就办了,而之所以让人问,其实是一种敲打。

使不得只得再请一次罪。

想着,公主正要跪下请罪。

“民以食为天,上古时,就定五谷为国之祥瑞,百姓靠五谷得活,如今本朝有黑龙鱼为祥瑞,为何反而食不得?”这时,一边的赵昱突然问道,昂昂学子,一身清朗,自有一股子坦荡。

而他这一问可把堂上的众位大人给问住了。

是啊,五谷为国之祥瑞,这是历朝历代的公认,却为百姓日日而食,那为何黑龙鱼食不得?

“好,二公子果然通透了。”这时聂大人却是抚须长笑。随后又一脸严肃:“传圣上口谕:黑龙鱼不过是上天赐给下民的一种食物,不可牵强附会说什么祥瑞…今后但凡谁再借用祥瑞来攻奸,必严惩。”

最后一句,实是严厉致极。

阿黛在外面听到这个,就明白了,那些以黑龙鱼为由告公主亵渎“祥瑞”的人怕是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这些人,看似这个借口用的很好,但实则蠢极了,“祥瑞”在古代乃国之器,岂能随意被人用来做攻击别人的借口。

更何况,一件东西是不是祥瑞,那岂能由着别人说算就算的,那得皇帝认可了才算哪。

而现在的情形,皇帝还没认可,你们就用这祥瑞来攻击公主。

皇帝也有物伤其类之心,今日大家可以借祥瑞攻击公主,焉知明白是否会借祥瑞来攻击他这皇上。

毕竟如今,朝野许多人对皇帝是有许多意见的,尤其赵拓事件后,骂昏君的不在少数,皇帝自然首先要杜绝这种情形。

所以,别看这回,皇帝借聂大人之口敲打公主,实则却也是敲打朝中一些官员,祥瑞的借口不是能随便用的。

再想着赵昱这个理论,祥瑞就是用来吃的,到时皇帝把这个理论一放出来,怕是朝中一些人要傻眼了,毕竟有五谷的定论,你否认都否认不了。

总之,这口谕一出,公主府这段时间的纷乱也终算是拔云见日了。

不过这一回,公主府的损失着实不小,如今公主府也就只剩几间铺面,还有几个维持着体面的田庄,府里一应开消均消减大半,最多也就跟一个平常的富户一样。

好在大家都平安,也算是花钱消灾。

有了这一岔,再加上公主也叫过屈了,最后圆满收尾。

于是,随着钦差的露面,不管是学子上书事件,还是同文书院的谣言,又或者是公主府的动荡,一切一切都复归了平静。

炎热的长夏终迎来一股清凉,钱塘的人言虽然热闹,但之前的那种让人不舒服的锐气和浮燥已经消失了。

夏日炎炎,闲坐喝茶聊天,也是一种闲情逸致。

傍晚,王继善回到家里,他刚从于老先生家出来,为的自然是王成赢的那笔钱的问题。

顺风赌场虽然不想干休,但一个赌场私自以书院学子,以书院月考开盘口,这岂不是有辱斯文,听说上午书院的局一散了后,沈教谕就拜访了翁老爷子。

事后就听说翁大公子被禁足的事了。

所以,这事情翁家不干休也得干休了。

但这样一笔银子是颇受争议的,不妥当处置说不得也是祸。所以,中午一吃过饭,王继善就找上了于老先生,说的就是这笔钱的问题。

王家的小院子里,青石井台,点点斑颇,井壁的青苔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一边梅树的树荫下一片阴凉,隔壁宁母养的一只猫阿黄就卧趴在树荫下的洗衣台上,半眯着眼,很优雅的甩着尾巴,那神情实在是比人还惬意。

刘氏坐在树荫下正缝着小儿的尿片,王靛则扶着孟氏在院子的阴凉处走来走去,快要生了,多走走有利于生产。。

阿黛则坐在楼梯档上,翻着那本太素秘法。

虽说这是一本医相书,但重点也还在个医上,尤其是里面的要健歌,读来朗郎上口,细品更是别有天地,比如里面提到张仲景伤寒论,里面论太阳经引起的发热恶寒,里面更是要分有汗无汗。

有汗恶寒宜桂枝,无汗恶寒用麻黄等等。

所谓书读百遍,其意自现,整部要健歌,真细究起来里面的医道想当的深远。

而王成则在厨房一角劈柴。

此时,几人看王爹回来,刘氏起身拿了汗巾给王爹擦汗,边擦边问:“怎么问?”

“于老先生当然支持,他还说最好挂靠在同文书院名下,我打算明天再找沈大人说说。”王爹说着,又冲着王成道:“阿成,这钱是你赢来的,爹做这样的主,还得你看看同不同意?”

“爹,这钱虽是我赢来的,但其实是阿黛的主意,这事阿黛说了算。”王成倒是不居功,这厮其实有些不拿钱当回事。终归来说还是发家太具传奇性,太容易了。

“我哪里懂这些,这事自然是爹拿主意。”阿黛笑眯眯的道。

“那行,爹就拿主意了,等私塾办好,爹就辞了这个训导,去管理私塾。”

这回学子上书的处罚下来,他和安修之今年没有参加乡试的资格,而当初他进书院做训导,最主要是方便他在书院读书,而今又传来那些谣言,虽然谣言已经平息,但王爹这样的性子,再加上身上还背着处罚自不好再留在书院做训导。

而下一届还要再等三年,王继善也是晓得自己的本事的,他是书读的扎实,但要论天份,别说安修之之流,就算是如今衙门里的天文生高百寿一流,他也不见得强上多少。

那高百寿跟王继善本是同窗,还有安修之的老爹安大海,当年这两个可是早早中了秀才,可最终就被卡在了乡试这一关,最后无望之下,两人便转成了衙门的吏员。

所以王继善也不会有太好高骛远的想法,衙门吏员那种七弯八拐的东西他不一定做的好,但一来他有教安修之的经验,二来,一年多的同文书院训导也着实给他积累下来了经验,再加上正好又有这一笔银子。

办个私塾,既能教书育人,又可谋生。

而如今,凭着他教导赵昱之功,不愁没有学生。

齐家治国平天下,经过二十多年来的落魄,王继善晓得对于他来说,还是养家,齐家最重要。

“王叔,你回家啦,我找你一圈呢。”王家这边正说着,李捕头进门就道。显然是在隔壁听到说话声了。

“什么事?”王爹连忙问。

“县太爷在高升酒楼摆了酒局,请王爹去吃酒。”李捕头道。

“怎么好好的请我吃酒?”王继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县太爷有请,却是不能拂他的意的,使不得得走这一遭。

王爹说着,回屋里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然后跟着李捕头出了门,直朝着高升酒楼去。

“这好好的,不知县太爷请你爹吃什么酒。”王家这段时间总处于风波之中,这好不容易风平浪静了,一点水花都能让刘氏担心。

“娘,别担心,爹这回是说不定要升职了。”阿黛靠在小竹椅背上,身后的梅树上,一片绿意之中,两只花喜鹊正叽叽喳喳的叫着,好不喜庆。

老爹的脉相呈升迁之喜。

“你这丫头,你爹书院的差事都要辞了,还升什么职?”刘氏有些将信将疑。

“当然要升职,大嫂快生了,等生了来,爹就是爷爷了,岂不是升了。”王靛在一边打趣的道。

众人哈哈一笑。

……

第一百章 教谕和退亲

戌狗时分,王继善回到家里,略带酒气。

而正如阿黛所说,王继善这回真是升职了,由同文书院的训导,升为县学的教谕。

“怎么好好的突然让你去做教谕?”灯下,刘氏有些疑惑的问。

说起来训导是协助教谕工作的,但书院训导跟县学教谕比起来职位也并不低,只是,书院的训导一般是书院内部聘请的,不在整个吏部呈文之内。

而县学教谕虽然也是由县衙聘用,但却是要在吏部存档,也就是说,可作选官之用。

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民办转公办。

“还不是银子招人眼吗。”王继善叹了口气。

之前钦差说话了,说钱塘本地多谣,实是因为百姓不智,让县太爷要整治整治民风,可是民风向来不是一朝一夕形成,也无法一朝一夕改变,但钦差放话了,你县太爷却不能没有动作。

而百姓不智,那最重要的就是启蒙开智。想到这里,赵县令就打算扩建县学。

只是这一扩建又是要银子,而钱塘这边的商人才被赵昱那小子刮了一层地皮,而他刚一上任,又要搞捐派,影响不好。

正不知如何总手间,赵大人就无意中听得同文书院的几个先生说,王训导要捐出其子赌赢的那笔钱建私塾。

于是赵县令便有了主意,他直接把王继善从同文书院提出来,升为县学教谕。

毕竟王继善曾被举为茂才,而一地茂才也是在县衙的登记之下,所以这个县学教谕县令大人是可以直接任命的。

而王继善成了县学教谕,那他之前打算建私塾的那笔钱不用说也要捐进县学。

这样,衙门扩建县学的资金算是解决了大部份,另外的小头,县衙拿出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位赵大人,倒是打的好算盘。”刘氏哼哼的。

随后却是开心的一笑:“这样倒也好。”

“你怎么这么看。我自己建私熟,那私塾可是自己的,如今捐给了县学,那全是作贡献。我除了成为县学教谕,拿着月俸,可没有别的进账。”王继善摸摸鼻子问。

“就你做事,我可不想什么别的进账,你就是一根筋,我虽然没什么学识,但晓得建一个私塾容易,不容易的是今后每年的维持,就你的打算,我只保佑着今后别把家底掏掉就好了。”刘氏却是有些没好气的道。夫妻二十多年。实在是太了解了。

王爹摸了摸鼻子,倒叫自家娘子说中了。

其实今天,他跟于老先生说起建私塾,于老先生建议他挂靠在书院名下,他就明白之前的打算有些想当然了。按他的想法,是要建一个大一点的启蒙书院,可他于经营之道实在并不善长,另外,这样的书院背后若是没有力量支撑,也是开不长久的。

所以,于老先生才建议他挂靠在书院名下。本是借同文书院的影响力,可沈教谕怕是等乡试结束后就会调离了,毕竟上书之事他不可能不受一点影响,而新来的教谕会是个什么作法那谁也不晓得,这样一来,这个私塾未来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如今县太爷要扩建县学,把他提为教谕,于王继善来说,实不失为另一条正道。

而至于钱,本就是打算捐的。倒也不算什么。

“你倒是看的明白。”王爹叫刘氏说的脸皮有些悻悻。

“行了行了,睡了,说起来,当初二公子刮钱塘的地皮,如今这钱也是因二公子而得,捐给县学,也多少能让钱塘人得些利,我瞅着呀,这也是老天爷的意思。”刘氏笑道。

“说不得倒真是这么回事。”王继善也摇摇头,随后吹灯睡下。

阿黛在这边屋里听着爹娘的说话声。

还是老娘看得清,当然,爹显然也是看明白了,要不然也不会同意赵县令的安排。

清晨,阿黛醒来,一夜好眠,早上的精神格外的好,瞒目的绿色更显苍翠。

第二天,县衙关于任命王继善为县学教谕的公文就贴了出来。

“想想当初打更那会儿,再想想王秀才现在,真是应了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青石板的街边上,一些人看着公文,一边感叹的道。

王家的崛起在巷子里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滚,我没你这样的娘家人。”就在这时,街尾安家的门打开了,方氏被人从屋里推了出来,退的急了,一不小心就跌坐在地上。落在众人眼里,那是狼狈不堪。

“呸,你当我稀罕呀,我今天可是放出话来了,这亲不退也得退,你家巧姐那一脸的刻薄相,难不成你想害了你外甥不成。”那方氏跳起来大骂。

周围人没想到突然的就多了这么一出。

“怎么回事啊,方家来退亲了?”周围人打听着。

就在这时,安家的门再一次开了,安修之手里提着几个盒子。此时沉着一张脸,二话不说,将那几只盒子丢在方氏的身上,然后复又嘣的一声关了门。

而此时,几个盒子都丢在方氏的身上,方氏一时没拿住。手上的盒子打在了一地,滚出几样银首饰。

“呀,还真是方家当初给安巧姐的定亲礼。”这时,有那邻里的婆子道。

“是啊,我认得,当实安婶子可是一样样拿给我们看过的。”一个媳妇也道,这时候订亲是大事,而周围邻里也喜欢打听,因此哪家订亲,拿得到是什么样的订亲礼,几户人家都是要暗里比较的。

虽然巧姐年纪小,但实际上也就比阿黛小两岁,今年也十三岁了,今年正月的时候,巧姐跟方家,也就是安方氏的娘家二舅的小子定了亲,这算是亲上加亲的一种,在钱塘也很普遍,而当时方家给的礼也重,人人都说了。不愧是自家人,不亏待人。

可如今看来,这亲上加亲是不是真好就未必了。

“哟,方二嫂。这好好的怎么退亲了,巧姐可是不错的丫头?”有那包打听的便跟方氏打听着。

“不错个鬼,尽是好吃懒做,还一脸的刻薄相,前几天去了我家一次,就害得我生了病,这样的媳妇我可要不起。”那方氏愤愤的说着。

“方二婶,若我没有看错的话,之前你得的乃是伤食之症,这于巧姐有什么关系?”

阿黛在这边出症。没想到正好碰上这一幕,本来懒的理会,于她来说,安家也是自找的。

当初方安两家订亲,阿黛就晓得会有这一出。

当年。安大海刚死那会儿,安方氏的娘家人可没有出头的,安大海的一应事情都是自家大哥帮着料理。之后安方氏家计困难,也没见方家人多帮把手。

只是后来安家搭上了阮家的关系,方氏的人倒是贴上来了。

便是方家三郎跟巧姐的亲事,也是方家看中安家跟阮家的关系,才硬要定下来的。如今阮夫人带着阮秀离开了,众人心里自然明白,安家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再加上如今,上书学子的处罚下来了,安修这不能参加今年的乡试。

单然这倒而不重要,毕竟就算不能参加今年的乡试。但还有来往,主要是前世日子传言,安修之那句对王家二姑娘的誓言得罪了阮小姐,阮秀一气之下回京了,而得罪了阮家。那安修之就算是再有才华,又能有什么出息?

如此,若是安修之没了出息了,方氏又哪里看得上安方氏这边的孤儿寡母。

所以,安方两家的姻亲不成本就在阿黛的意料之中。

只是亲戚人家,做成这样,就太难看了,也让人齿冷。虽说当初安家跟自家二姐解除婚姻,说实话,当初自家二姐也是要负一定责任的。但大体也算好聚好散,倒是没有方家这么难看。

更何况,阿黛已看出方氏之前的病应该是伤食,是她自己吃多了,如今倒成了巧姐的不是了。

说巧姐刻薄相,不错,一般来说,象巧姐这样自幼丧父的,在民间来说是有福薄的说法,只是大家知根知底的,定亲的时候怎么不说?

如今这样,就有些让人看不过眼了。

“哈,原来是自己吃多了。”阿黛的话音一落,人群里便有人乐了,不管什么时候,落井下石的事情总是让人看不过眼的。

“你晓得什么,乱说一气。”方氏先是一愣,不晓得阿黛如何晓得,但却是死不承认。

“我可没乱说,另外,你这伤食并未治好,早上又起早受了寒吧,这会儿又闹了这一场,情志失守,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家去,多喝几碗姜汤。不然的话,到得晚上,那病可就要发了,到时你可莫要赖在巧姐的头上。”阿黛又一本正经的道。她这纯是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