幢幢灯影之下,凤影声音似冰:“玉扇倒真是不要命了,对主子忠心是好事,但这般不分善恶,当真是蛇蝎心肠。”

“现如今她只怕已经殁了。”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道声音应该是玉扇的,她已经将此事交给了梦寒,这丫头做事她向来放心,怎么如今这么鲁莽,深宫中的人只怕适才都听到这道声音了。

“这般恶毒,轻易便殁了,难消人心头之恨。”凤影冬夜寒星的瞳眸,眼神锐利如鹰,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霸气,冷冽的薄唇,此刻却带着阴沉,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手背上青筋暴露,好不骇人。

朱雀清眸流盼,低低的笑道:“师父莫恼,横竖都是死人,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

凤影目不转睛的锁视着朱雀,眼神清澈如星,心思仍然在颤动着:“幸亏你事先有所察觉,若是没有发现呢?岂非是让她得逞了?”

朱雀正待说话,就见梦寒走了进来,“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娘娘。”

“起来吧!”

梦寒站在那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朱雀,显然是有话要跟她说。

凤影见了,意味不明的看了朱雀一眼,大有:“有什么话是我听不得”的意思。

“有话就说吧!”凤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她没有必要瞒着他。

梦寒这才恭声说道:“娘娘,奴婢前去找玉扇的时候,她已事先跑到了望江楼,站在上面大叫娘娘种种污秽之言,她后来见奴婢派人过去,大声诅咒娘娘之后,跳楼自杀了。”

“诅咒?她都说了些什么?”朱雀轻笑,低柔的嗓音略有沙哑,却依然平静,不显一丝一毫的慌乱,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一般,声音毫无波澜。

“奴婢不敢说。”梦寒偷偷瞄了一眼凤影,不敢出口。

凤影俊颜显得阴沉无比,眼中盛满盛怒,看着朱雀,话语却犹显温和,低声斥道:“无稽之言,你听了就不怕脏了耳朵吗?不听也罢!”

朱雀轻笑,便没有吭声。

“太医院的人可有下落?”凤影问朱雀。

“陆游已经派人去查了。”

凤影沉吟了片刻,说道:“此事交给我处理,你无须再管了。”

“也好。”她自然喜欢无事一身轻,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凤影见了,忍不住觉得好笑,转眸看向朱雀,眼睛里有利芒射出,说出的话语却是温柔无限:“笑什么?”

朱雀吟然一笑,看着他,悠淡轻叹道:“我笑那些下药的人根本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凤影笑了笑,并未言语。

朱雀淡笑如梅,蓦然感叹道:“师父,如此一来,这宫中的人只怕要说我是蛇蝎之妇了。”

“谁敢说?”凤影低沉而轻柔的声音轻叩她的耳膜,撞出柔软的疼痛,一直延伸到心里。

朱雀嘴唇含笑:“看不出来,师父倒有暴君的潜质。”

凤影无奈失笑摇头,扶着她坐下,梦寒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微微沉吟了片刻,朱雀问道:“师父已经开始行动了吗?”

“我已经派人去了齐国,除了广发告书之外,茶楼酒肆也会大加放言,司徒空之子乃齐君和阮氏所生,届时人言可畏,司徒空自己也会起疑心,就像我们之前所说那般,齐国兵马精良,而司徒空手下更有家将两千,虎将多人。一旦齐君镇~压剿灭司徒空,我们便晓以大义拉拢司徒空一派归顺我们一起反齐?”

朱雀问道:“如此甚好,春宫图可有让人带去?”

凤影清了清嗓子,无奈的斥道:“女儿家这种话想说便说,羞也不羞?”

朱雀错愕了一下,随之回过神来,低低的笑声溢出口,脸颊上有了一处若隐若现的酒窝,“这有什么可羞的?”

“这话男子说出来都会觉得尴尬,你倒是心思豁达。”凤影无奈轻叹,他的鼻尖和她相贴,薄唇更是有意无意的在她红艳的唇瓣上厮磨,他的身上散发着她熟悉的草药清香,香气缕缕缠入鼻息,柔软的感觉缓缓由肺腑沁入心底,将朱雀因为蛊虫之事,胸中的郁结渐渐抽离。

她轻笑:“食色性也,这有什么可尴尬的?”

她的话语被凤影的吻封住,她迷失在他的深吻下显得全身无力,在他们即将窒息前,凤影松开了他贪婪占据的芳唇,柔情地摩挲着那甜美柔嫩的唇瓣,低哑道:“这话在闺房说说便也罢了,你师父我生性胆子就很大,习惯了,可是若让别人听到了,只怕吓得魂都没有了。”

怀里的女子,从不恃宠而骄,温柔却又不热烈,有情却似无情,始终透着一份凉薄。

所以生性洒脱,不拘于小节,与其他女子不同,他也早该习惯了。

********************

朱雀没有想到太医院的人竟是云玄洛派来的,云玄洛在凤国宫中还安插着细作令凤影觉得怒火中烧。

当朱雀赶到太医院的时候,就见外面围了很多人,那个和如尘合谋的太医院院士正被行以杖毙之刑。凤影允人前来围观,大有以儆效尤之意,下手自然狠辣,一棍棍打的男子身上血肉翻飞,棍起棍落的时候,宛若砸落在肉酱里一般,带起肉末和血沫乱飞。

有人在干呕,有人只闻其声却不敢抬起头来,场面血腥而可怖,残忍而凄惨…

梦寒在朱雀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活该。”

朱雀闻言一惊,忽然觉得世事无常,人难久远!梦寒原本灵秀天真,可是现在面对一条生命竟然也可以用这么淡漠的声音说出活该二字,可见时间的可怕。

手腕一紧,原来是凤影握着了她的手,一句话也不说拉着她在宫路上走着。

起先他走的很快,但是想到她怀孕,放慢了步伐,只改轻轻的牵着她的手,两人静静的散步,步伐缓慢,身后梦寒、庞海还有一干宫女太监亦是不远不近的跟着。

“这种场面有什么好看的?”凤影开口,声音有些压抑的沉重。

“好,我下次不看了。”她声音放柔,轻轻地靠在了他肩上。

他僵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放松下来,紧紧的搂着她:“看来还真是红颜祸水,要不然云玄洛怎会如此对你难舍难弃呢?”

凤影虽是戏谑之语,但是话语间却藏着看不见边际的锋芒和寒霜。

“虽说云玄洛对我七分算计里有那么三分温柔。但是真与假,皆为所求;名与利,可以拿来奉酒;所以声与色,其实不过只是皮毛骨肉而已。”

凤影看去,只见朱雀浅笑中,婉转的眉头,宛若弯弯的月勾住星空一般,魅惑丛生。

他柔声问道:“害怕吗?”

她轻笑:“这倒是云玄洛的作风,让我诞下死胎,也唯有他做的出来,他一向都是这么狠,已经无所谓怕不怕了。”

“我不会让他伤害你和孩子的。”凤影浅淡话语之下,藏着深厚的誓言。

朱雀看着他,笑了笑,算是把他的话深刻的铭记在了心间。

PS:明天故人见,熟人篇章开始爆发了。这两天感冒,头脑不灵光,亲们若是发现错别字,见谅,严重影响了码字速度,过两天就好了。

乱世情

更新时间:2012-9-11 19:01:40 本章字数:3522

花径深处,微风吹来,枝头落英缤纷,花瓣像细雨一样飘洒在朱雀的肩头。

春意盎然间,陆游风度翩翩的走来。

知晓是有话要说,梦寒松开搀扶朱雀的手臂,守礼的退到了后面。

陆游和朱雀并肩而行,朱雀行动间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陆游开口说道:“主子,淮南王来信了。悻”

“怎么说?”朱雀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浅淡出口。

陆游看得出来很高兴,笑睨着她,意味深长,慢悠悠地抽回视线,冷笑道:“他希望您能够去一趟淮南,云玄洛出兵元祈在即,云国无人主事,正是起事之机。”

朱雀明眸善睐,瑰姿艳逸,仪静体闲:“陆游,看来不待我们出手,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收拾云玄洛了。疤”

陆游听了,眼睛飞快的看了眼朱雀,闪过一抹异色,终于,他轻轻的说道:“主子有何想法?”

朱雀笑了,眼睛里的光是冷的,映衬着她的身上都带着一股冷意来:“凤国出兵齐国,云国出兵元祈,届时如果不出意外,天下将会形成凤国和云国对立局势,云国国力强盛,凤国若想胜,硬碰硬是行不通的,但倘若云国自己内部乱起来,那对凤国来说便是一个好机会。”

“主子,有一事属下不知当不当讲?”低低的,陆游无比沉重的说了一句。

“你且说来听听。”

陆游眼神蓦然变得复杂起来,“若是将来凤国和云国大战,您会帮谁呢?”

朱雀看着地面,秀眉微蹙,沉吟了片刻,才说道:“自然是凤国。”

他追问道:“若是云国君主不是云玄洛而是先皇呢?”

“陆游,一个是我夫君,一个是我…”朱雀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世事难料,届时再说吧!”

她和云焕欢情难继,往事如梦,不堪回首,但是却总是难以割舍而下。

朱雀温和清冽的语音,淡淡的愁,淡淡的哀,陆游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他问:“淮南还去吗?”

朱雀绽放出笑颜,轻声低语:“淮南非去不可。”

陆游笑笑,眼光闪烁不定:“皇上怕是不会同意。”

朱雀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暗叹,继而说道:“我自会跟他细说。”

陆游深邃的眼中闪现出温情:“宫中还不知道有云国多少细作呢!您若是前往淮南,怕是要掩人耳目一番才行。”

“待三月底,吴欢众大将发兵齐国的时候,我便出发前往淮南,云玄洛迎战元祈自顾不暇,不会太过注意凤国的局势,不过小心一点也无妨,届时以养胎之名闭关凤鸾殿即可,谁人都不见,便也少了诸多纷争。”

“如此甚好。”

池塘边野花都开了,开得格外妖娆,鲜艳似火,并且散发着阵阵的清香。

沉吟片刻,朱雀问道:“陆游,你跟在我身边多年,这些年来可曾想过觅得一心仪女子成亲呢?”

“主子,您莫要取笑属下了,属下从未想过婚姻大事。”陆游身体震动了一下,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动。

朱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静默了片刻,示意他继续走,这才说道:“如果以前没有想,便也罢了,现在倒是可以认真的好好想想了,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娶妻吧!”

陆游愣了片刻,涩声开了口,却是左顾言它:“主子,属下情愿一辈子都追随在您左右。”

“真傻。”她轻叹:“没有人会陪在另一个人身边一辈子,一辈子太长了,需要多少个日日夜夜方能构筑而成?”

陆游复杂的看了朱雀一眼,低醇的声音缓缓溢出口:“主子,一辈子看似很长,可是在属下眼中却也可以宛若云烟,稍纵即逝,只要心中无怨,便也不会觉得苦了。”

朱雀微不可闻的叹息道:“如此,怕是有人要伤心了。”梦寒那丫头每次看到陆游都脸红,她有心说媒,奈何郎儿无心啊!

陆游好奇的问:“主子说的那人是谁?”

朱雀忽然轻轻的笑了,她的笑容淡泊而温和,那种包容一切的力量,让她平静的笑容显得光芒四射。

陆游略微怔了一下,看着她,然而朱雀没有看他,所以连带的没有看到陆游眼睛里有奇异的哀伤光芒…

一丝痛楚从他深邃如夜的眼眸中划过,宛如流星坠落漆黑的天幕。

*******************

内殿之中,画屏上的图案远山含翠,绰约多姿,隐约可见。

朱雀盘腿坐在清冷的席上,竹席上的竹纹宛若水的波纹一般,清冽而冷澈。

凤影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插着花枝。

“今日怎有如此雅兴,插起花来了?”他的语调温柔,神情温和。

“花开许是刹那,却盛如芳华,女子爱花,徒儿也自是不例外。”朱雀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女儿家的兴趣爱好,你学学也好,总归是修身养性。”凤影的语调一贯的冷静低沉,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朱雀秀眉微蹙,声音柔软了几分,戏谑道:“细听师父之音,师父想来还是对徒儿不学无术颇有成见了?”

“你虽没有女子贤淑,但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更何况华容婀娜,令我忘餐。”他的语调平静得没有丝毫起伏,却有着独属于他的王者威仪,令所有慑服。

“师父倒会取笑于我。”

凤影含笑不语,他虽话语轻淡,但说的却是心内所想,朱雀聪明伶俐,才华横溢,饱经世故,不依靠男人而生存。能以智胜勇,临危受命,谈吐卓识。虽不似寻常大家闺秀知书识礼,温文尔雅,心地慈悲,自我约束极好,但是朱雀德才兼备,在她身上有一种超脱尘世的清高逸致,令人景仰爱重。

可是同时朱雀心怀大志,自身的聪慧无形中便会给男人为主的统治地位发出挑战,内心有远志,修身养德,深明韬晦之道,能隐忍,甘于寂寞,不计较眼前得失。

她抬起清眸,浅浅一笑,“女子若是生于盛世,无才便是德,可若是乱世,便不能懦弱无能,安于现状,奴性十足。我不愿意依附于男人的羽翼而生,命运完全交托在男人手里。一旦环境改变女子就将承受可悲的下场。这种女人,男子虽然会心生怜爱,但是却难以得到男子的敬爱和喜欢。位置身处不同,所以想法便会跟着而改变,若我身处梦寒这样的位置,便会看穿世情,明哲保身,才德庸碌,不关心除了自己生计以外的任何人和事。如此倒也过得静心雅致了。”

“你倒是看得透彻。”“师父,女子无奈之时素来喜欢仰视苍天,焚香祈祷,说出自己心中所愿。待岁数见长,读了些古书,才知道面对难题的时候,性格刚毅,头脑聪明的女子,处事便有云泥之别。女子若有辩才,与诸葛亮舌战群儒,观人于微,不动声色,这才堪称沉静智慧,胆识过人。”

“无端说这些,你可是有话要说?”凤影的眼眶传来难以掩饰的灼热,黝黑的眸底闪着银光。

朱雀眉头微微的蹙起,极尽风华:“凡事瞒不过师父,有一事斟酌再三,还需师父首肯才行。”

“何事?”

朱雀将淮南王的事情说给凤影听,凤影皱眉,一时无语。

他看着她,凛锐之色凝于眸中,语气却显得温柔缱绻,温声说道:“我若不让你去,你可会听我之言,乖乖留守在凤鸾殿不出?”

“师父,我不想骗你,淮南我非去不可。”

凤影抬起的俊颜微微不悦,眉宇甚至蹙起,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你怀有身孕,不宜辛劳奔波。”

朱雀轻抬螓首,眼光犀利而温和,两种截然不同之色,竟合一体,却是丝毫不失其意,“师父,你和齐国大战在即,这天下我若能帮你一分便是一分。”

那一刻,他的心里竟然松了松,只是他的俊颜毫无表情,薄唇淡淡逸出。

“云焕可在淮南?”

“在的吧!”她知道师父心中在顾忌着什么,她现在毕竟是他的妻子,他总归是有心结的吧?

凤影眼眸中凛光尽闪,沉吟片刻,叹声道:“我早说过,你不是寻常女子,这深宫困不住你,大战在即,你就算身怀六甲也是闲不住的,我不困你,你若去便去吧!只是我对你只有两处需要提点。”

“师父请说。”

“母子平安。”

“嗯。”

“早去早回。”

“好。”

室内一时陷入沉寂,朱雀走到凤影身边,轻轻的靠在他怀中,低声浅笑,流连复苏如春景,启笑娇媚容倾城:“师父,我是你的妻。”

朱雀平静人心的话语却因为隐藏的意味而变得越发清冷和深不可测。

凤影一贯冷冽的唇瓣微微扬起,俊颜乍然出现少有的温柔,“你心里清楚便好。”

姐妹叙

更新时间:2012-9-12 20:14:49 本章字数:3235

漠漠朝云,西下夕阳,余晖透过树叶,有斑驳的阳光洒在池塘水面上,在余晖下似是江水卷动着金黄色的细浪缓缓地迤逦而去。

淮南王在亭楼设宴款待朱雀,陆游分立在旁。

说起昔日谋定之事,淮南王明显有些踌躇难定,言道:“娘娘,事到如今情况有变,您如今已是凤国皇后,俗话说嫁龙随龙,凡事还是为凤国多着想一些,有些事情,我小心一点并不为过。”

“王爷不妨言明好了。”朱雀声音响起,清泽的像是吹拂过湖面的微风。

“云玄洛已率兵攻打元祈,我若率兵发动政变,届时云国内忧外患,凤国若是借机发兵云国,云国堪忧,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了。”淮南王凝视着朱雀的脸,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朱雀无法辨别那笑声里隐藏的含义,只是在里面听不出丝毫的愉悦…悻…

从朱雀的角度望过去,淮南王的脸庞有些扭曲,带着让人心惊的诡异和威严

朱雀笑声双靥,温然道:“王爷所思乃人之常情,若我身处你的位置难免也有此想,不知王爷的意思是?”

“我至今还未曾想到两全其美的法子,娘娘既然来了,不妨多住几天,也好让本王略尽地主之谊。”淮南王闲散的语气中,却隐含算计,声音背后是截然相反的冷酷和阴森跋。

朱雀低垂了明眸,掩住眼中的憎恶,再抬眼时只剩一片清明无波,笑语嫣然:“如此甚好。”

****************

待朱雀和陆游回到歇息的房间,四下无人之时,朱雀心里不禁火大,将桌案上的茶杯顺手往地上一掷,豁啷一声脆响,茶杯摔得粉碎,洒了一地的上等碧螺春茶叶。

朱雀冷冷道:“淮南王倒是老谋深算,此番并非谋划叛乱之事,而是借机软禁我,以此威逼凤国不得趁虚而入,试图染指云国。”

陆游的脸上如同罩了一层寒霜,说道:“想不到淮南王倒是一个厉害的主儿。”

“只要身处朝堂之中,巍峨宫墙之内,改变的又岂止是女人,有哪一个人不是跪在天子脚下,一点一点的揣度着字句。淮南王,我从来都不敢小瞧了他。”

陆游皱眉怒道:“淮南王也是刚愎残忍的主儿,如今有此一招,想来不会轻易放主子离去了,不知主子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朱雀淡淡复笑,嘴角微微莞尔,冷哼道:“都说男子言重于鼎,想来也不尽是。”

陆游咳了咳,忍不住低声说道:“并非所有男子都如同淮南王这般虚以为蛇,还是有一诺千金之人的。”

朱雀瞥了陆游一眼,嗤道:“我没有说你,你这般着急辩驳又是为何?”

他嗫嚅的说道:“属下担心主子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这世间还是好人多一些。”

朱雀觉得好笑:“你怎不说像你这般忠心重诺之人多一些呢?”

“属下原是想这么说的,但又怕主子您在气头上,说出来恐又要惹您不快了。”陆游垂下眼眸,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谦恭与微笑。

朱雀闻此言,转头看他,眉间春水不在,微蹩柳眉,“虽说我长袖善舞,喜怒难辨,在人前虚伪一些便也罢了,但我可不愿在自己人前还要如此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