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严容走来,唤了声“爸”。这还是上次打了他之后,他们父子第一次见面,严少勋脸上有些挂不住,只绷紧面皮“嗯”了声,算是应了。

旁边有人打趣道:“严少,听说今天会宣布你的好事啊?”

“咦,有这一说?我怎么不知道?”严容满面疑惑。

那人也是深谙其中道理,立马拍拍脑袋,笑道:“也许是我听恍惚了。”

听了这话,严少勋的脸色才稍稍缓和,语重心长地道:“你玩归玩,但都是一个圈子的人,面上不要做得太难看,也不要随便留话柄给人。”

这时,白暮雨有些熬不住了。刚严容进场时,她就伸手给他打了招呼,可他却像是没看见似地,直接走到了严少勋面前。她的举动被周围几个熟人看见,虽然没说什么,可脸上不免露出嘲笑的面容。

白暮雨以为严容是没看见,诚心想要扳回一城。便走上前去,想要和严容打招呼。

见到严容的模样,白思萍心里有了计量,当即察觉事情不对,想要伸手拦住白暮雨,但却没能成功。而此刻周围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她们身上,白思萍也不好再做更大的动作,只能握紧拳头祈祷是自己多疑。

白暮雨走到严容身边,先是柔顺谦恭地称呼了严少勋一声“伯父”。严少勋虽然看不上白暮雨的出生,但碍于林乐贤的面子,也笑着点头。

白暮雨再伸手抚上严容的胳膊,温柔地提醒道:“严容,你不是有话要告诉伯父吗?”

自助餐桌边的林桃看见这一场景,气得肺都快炸了。这严容是把她当傻子哄吧,口口声声说什么是白暮雨勾&引他的,敢情这段时间和他约会的女人压根就是白暮雨吧!

这个天杀的严容,真是恶心透了!林桃决定回家就和他摊牌,就算是死她也不能与白暮雨的男人再有联系。

然而就在这时,林桃诧异地看见严容双手将白暮雨推开,满面吃惊地笑道:“白小姐,我在国外时间ting长,真不知道原来在国内和女人上次床就要订婚吗?那真是抱歉,我不能为了一&夜的享受而牺牲自己的婚姻,请你不要再逼迫我了。”

他的声音ting大,周围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立即爆发出一阵窃窃私语。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震撼,众人得出的结论是:白暮雨和严容发生了关系,并以此要挟要与之结婚。果然是情&妇生的女儿,为了上位不择手段。

白暮雨震在原地,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铁锤砸过,木木钝钝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而这时,严容趁人不备,悄声在她耳边道:“真是对不起,不过,你真不该惹我的女人。”

第四章 (5)

白暮雨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到底严容的女人是谁,她究竟是怎么得罪了她。此刻的白暮雨只想要逃走,她感觉到了尖锐的视线,来自四面八方,落在她的皮肤上,引发了针刺般的疼。她熟悉那些视线,带着讽刺的毒液,直接灌入她的体&内,让她的骨骼消融,让她永远觉得矮人一等。

自从进&入这个圈子后,她始终都被这样的目光笼罩着。周围的人全在用不同的方式告诉她,她不过就是寄居者,她和母亲随时都可能被林家赶出门。

白暮雨之所以痛恨林桃,是因为林桃的眼神——她看着自己和母亲,就像是看着窃贼。

那种眼神令白暮雨感觉到了深深的自卑,那种自卑逐渐腐化了她的心,她终于用尽手段将林桃赶出了林家。林桃被向家收养的消息传来后,白暮雨来到林桃的房间,抚&mo着那些精致的文具,书籍,衣物,她感觉到了一种由衷的安全感。多少次,她偷偷momo地碰触过这些东西,带着羡慕与渴望,以及自卑。

因为那时的她知道这些东西不是属于她的。而如今,她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拥有它们了。

她将那印着可爱卡通的精致粉红笔记本放在怀里,眼泪静静淌下,像是抱住毕生的珍宝,再也不愿意放手。

亲生父亲在她五岁时便去世,从此她和母亲的日子过得很拮据。上学后,周围的同学都买了各式各样新颖可爱的笔记本,只有她,用着母亲从公司拿回的简陋笔记本。那笔记本夹杂在各式鲜艳亮丽的笔记本中,像是无声的耳光,直接扇在她的脸上。课前科代表发放笔记本,念到她的名字时,都会发出怪叫声。小孩子是世界上最纯净的生物,同时也是最邪恶的生物。他们会抓住同伴的弱点,狠狠地嘲笑。每逢这时,她只能涨红着脸,垂下头,握紧手掌,被羞辱得瑟瑟发抖。

那时她那样小的年龄,都在想着,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呢。

而转机终于来了,母亲遇见了林乐贤,抓住了他的心。她们的经济条件终于好了起来,她终于不用再被嘲笑羞辱。

这时她已经过了需要鲜艳笔记本的年龄,她以为自己不会再为这件事耿耿于怀,直到她看见了林桃的房间。那是公主的房间,堆满了各种市面上没有的,国外带回的玩&偶文具。特别是那些笔记本,可爱精致得能融化人心,那一刻白暮雨感受到了内心的渴望。

林桃的东西,林桃的世界,都是她所渴望的。

她在黑暗里待了太久,心内已经变得黑暗,为了得到这一切,她可以不折手段。

白暮雨以为自己获得了林桃的笔记本,心内的自卑已经痊愈。然而如今,她再次感受到了当年发放笔记本时同学给与她的屈辱。

时空在这一刻混乱,她只想要逃走,离开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圈子。

她转身提起裙子就往场外跑,然而没跑两步,她便听见了“撕拉”的布料破碎声,随即右腿上瞬间蔓延出令人心惊的冰凉。她不可置信地低头,发现裙身侧边布料被撕扯至大腿处。她的大腿,就这样展露在众人的眼中。

如果有人看仔细了会发现,那布料并不是被撕破的,而是侧身线断裂,整齐地分了开来。

严容淡然地望着白暮雨落荒而逃,而白思萍与林乐贤也尴尬地快步离去。

那件礼服确实是他做了手脚,只要动作稍大,那线缝便会断开。

林桃说得对,他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谁对他的人坏,他便会对谁作恶。

其实严容平时很厌恶参加这类道貌岸然的聚会,但既然参加了,便要有多重乐趣才值得。

除了对付白暮雨,他还要对付另一个人。

严容转过头来,看着严少勋风雨欲来的脸色,心情好到了极点。

“你这样当众让人出丑,叫我怎么跟林家交代!还有你自己的名声难道就不要了,这样哪个好人家的女儿会嫁给你这个浪&荡子!”严少勋低低地厉声道。

“我只是想坚持做自己,谁也别想逼我。我想娶一个女人,强取豪夺也要娶了她,我若是不想娶一个女人,就算是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想娶她。”严容将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丰饶丝滑的口感并没有让他的声音有些暖意。他望着严少勋,意有所指地道:“我觉得这样才是一个爷们的做法,那些一边迫于家庭压力娶了一个女人,一边又对她有诸多不满虐待她的男人,简直是懦夫…爸,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严少勋气得浑身发抖,一股血冲上脑门,身子摇摇晃晃,好不容易才稳住。

他的儿子,竟当面骂他懦夫!

严容料定了严少勋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扇他耳光,当即弯起嘴角留下个讽刺的笑容,扬长而去。

而离去前,他对着林桃投去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林桃生怕被人发现,赶紧低头吃东西。

看完这场闹剧,光子大呼过瘾:“今天真是不枉费来这一趟啊,简直值回票价。虽然严容可恶,但那白暮雨也不是什么好货,当初还把林桃桃给赶出家。今天看着他们狗咬狗一嘴毛真是爽快。不过那严容不是前段时间在传说他和哪个神秘女明星同&居正打得火&热吗,怎么转眼又和白暮雨有一腿了?”

严容和神秘女明星同&居的新闻还是林桃传出去的,以此帮自己脱身。林桃到底心理素质不强,当即生出了做贼心虚的情绪,忙解释道:“严容那种花心大萝卜,肯定是四处撒网猎&艳啊。”

“也对。”光子忽然又想到什么,道:“说也奇怪啊,白暮雨今天穿白色,你今天就穿黑色,是约好的?”

“怎…怎么会?”林桃忙辩解:“只是凑巧罢了。”

“不过呢,白色是最容易凸显肮脏的颜色,而黑色才是容易凸显纯洁的颜色。”光子总结。

林桃心头微颤。

根据严容平时的为人做法,她不难推断出白暮雨的礼服也是严容送去的。那么,他分别送了白暮雨和自己黑白两色,就是因为光子所说的这个原因吗?

而她更疑惑的是,为什么严容会对付白暮雨?难道说真的是因为白暮雨硬逼着严容娶他?但就算是白暮雨够蠢,可有白思萍出谋划策,又怎么会做出这样冒险的事?她们今天敢当众这样宣布,必定是因为获得了严容的首肯,可严容眨眼就否认了这件事,并且还否认得这样大张旗鼓,明显就是想要恶整她们。

林桃之前从没听过严容与白家母女以及自己父亲有什么过节,除了她前段日子告诉过严容白暮雨是自己的死对头。

想到这,林桃xiong口窒住,一颗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想起了昨天晚上严容对她的欲言又止——“你个白眼狼,亏我辛辛苦苦为你…你他妈真是个白眼狼!”

是了,他所谓的辛辛苦苦为她,就是为了她对付白暮雨。

这段时间他身上的香水味也是属于白暮雨的!他假装和白暮雨约会,骗取了白家母女的信任,使得她们自投罗网,在众人面前出了大丑。

他真的是为了她?

林桃一颗脑袋像是被搅拌后的豆腐脑,浑浑沌沌的,她想伸手抓住什么,可面前却是一片虚空。

一个从来都欺负自己的人,忽然ting身而出,替自己出头,那种感觉太过复杂,她简直有些懵了。

就像是电视剧里刚杀人放火□□掳掠完毕的大反派忽然从悬崖边上救了只兔子,眼里还露出了怜爱的神色,那观众肯定也懵。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奇妙,好人做一件坏事便会令人对其印象变差,可坏人做一件好事就会令人对其改观。

林桃此刻只想要赶紧回家向严容问个清楚,她随便扯了个谎,早早地离了场。

可林桃没有看见的是,她的身后向墨书深邃的目光。

“你看什么?”光子好奇。

“你有没有觉得,林桃这段时间变了很多?”向墨书的声音低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

林桃到家时,在门口发现了严容的鞋。有鞋便说明他已经回家,她赶紧冲上卧室去寻他。可推开卧室门,却发现床上没人。

她正准备往浴室去寻,谁知背后忽然一只大手将她抱住。

那熟悉的怀抱是她连梦里都会出现的,当然出现的大多是在噩梦里。

平时她都会下意识地抗拒这个怀抱,然而今天她的心情却变得很复杂。

“我就知道你会早回来的,所以一直在这等着你,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严容的唇在她耳边摩挲着,声音融入黑暗的夜色中,竟有种靡靡的味道:“林桃,你说我们俩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你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林桃问。

“看见白暮雨今天的困窘模样,你开心吗?”严容问。

林桃不是圣人,看见仇人落难,她的第一个反应肯定是开心。于是,她诚实地点了头。

“这就是我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严容开始吻她耳后那块光洁的肌肤。

像是有个气球在林桃的心里炸开来,气球爆了周边虽然没有明显的异常,但仍旧能给人一种悸动。

严容的意思是,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讨她的开心?

第四章 (6)

说实话,意识到这点后,林桃的体&内涌起了暖意。

然而这种暖意却让她羞愧——他用那样恶劣的手段夺了她的身子,她应该对他的所有讨好行为都不屑一顾才是,可为什么如今却会有感动这种情绪升起?

难道说,她就是得了传说中那足以毁天灭地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果然,人是可以被驯养的。

《小王子》里说:“如果你要驯服一个人,就要冒着掉眼泪的危险。”

林桃却认为:如果被人驯服,才要冒着掉眼泪的危险。

她为自己xiong腔内涌起的对严容不应该出现的感情而羞愧,心中有鬼,面上自然要装出强硬姿态以免被发现,于是哽着脖子道:“你别给我来这套啊,你也知道的,我就是名副其实的白眼狼,才不会为了你的这点小恩小惠而感动。”

严容的怀抱逐渐变冷,就像是寒冬腊月里掀开了棉被,里面的温度瞬间就流失,只残余下让人眷恋的余温。他似乎是讪笑了声,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腔调:“我可没指望你感动呢,谁要你的心,我就要你的人。知道吗,今天你穿上这衣服时我就在想,要是能把它撕开,那可真是能要了我的命。”

林桃还没回过神来,“撕拉”一声,严容便做出了能要他命的举动。

狂风骤雨之中,林桃只有一个念头——可惜了这身好衣服啊。

而严容则是挠心挠肺的恨,这林桃果然是个不识好歹的,他为了帮她出这口恶气,都到了牺牲自己色相的地步了,可到头来却只得了她一句这样绝情的话。这女人果真是天生的冷心冷肠,看着软软弱弱的,可你但凡要是贴近了,绝对会冷不丁地刺你一针。

果真是个疼不得的女人,就应该要对她凶的。

他原本是想要泄愤的,可话能作假,动作却做不得假。林桃这小妮子今天却是从未有过的配合,让他得了很大的乐趣。

严容心里总算是得意了——究竟有没有感动,嘴说了不算,身体是最诚实的。

——

自从慈善晚会那晚后,林桃觉得自己和严容之间的关系有了些许改变。

确切地说,应该是严容对她的态度有了变化,他减少了惹她生气的次数,也不再这么喜怒无常了。

虽然林桃仍旧觉得他们的关系是畸形的,需要尽早了断的,但至少能维持表面的平和也不错,整天两人像是杀父仇人似地打来骂去弄得满地鲜血总不是回事。

其实严容不生气时对林桃还算不错,称得上是有求必应。

甚至于有一天,他还亲自下厨给林桃煮了宵夜。

那天晚上,严容临睡前喝了咖啡,翻来覆去地到凌晨两点也没点睡意,干脆就决定做点有益身心的运动。可怜林桃睡得正香,却被他折腾醒了。完事后,严容心满意足地入睡,可林桃却因为运动消耗太多而饿得无法入眠。

看着严容睡得酣畅的模样,林桃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用枕头蒙上他的脸。

闷死他这个祸害算了!

可严容轻而易举地便将枕头给取下,翻身抱住她,迷迷糊糊中还说着荤话:“宝贝,刚不是才把你喂饱吗?怎么又想要了?”

要你个头啊!林桃愤懑地坐起身来,骂道:“严容你还能再自私点吗,你睡不着就把我揪起来折腾。折腾得我快饿死了,你自己倒睡了。现在这么晚,外面餐厅都关门了,冰箱里也没什么吃的,你让我怎么办啊?”

严容打个哈欠,伸手狠狠吃了口林桃的嫩豆腐,道:“别气,你容哥哥我亲自下厨给你做。”

说完,严容掀开被单站起身来。刚运动完,他什么也没穿,那场景邪恶得很,林桃赶紧将眼睛闭上。

“装什么啊,都实打实地mo了多少遍了,还怕看啊?”严容取笑。

林桃不得不承认,严容这个人虽然不咋地,但身材却很咋地,有时候连她也会忍不住被诱&惑得吞口唾沫。

林桃在客厅打着哈欠看深夜电视,严容在厨房里悉悉索索弄了半晌,最后给她弄了碗蛋炒饭出来。虽然是很简单的食物,但味道却ting不错。颗颗饭粒裹着蛋液,焦香扑鼻有嚼劲,嫩绿青葱清香点缀,再配上爽口小咸菜,让人欲罢不能。

吃完后,林桃mo着肚子舔舔嘴,笑得满足极了。

严容边洗碗边王婆卖瓜:“现在知道跟着我挣了吧,看你容哥哥我是多优质一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床上还能赛牛郎,你遇见我真是上辈子积了多少德啊。”

林桃翻个白眼,她能遇见他应该是上辈子造了很多孽才对。

洗完碗后,严容过来挤着林桃坐下,抱住她亲了口,道:“这辈子我就给两个女人煮过饭,你看你多幸福。”

“另一个是谁?”林桃好奇:“你初恋女友?”

“哟,看这小醋吃的。”严容怪声怪气地叫了声,接着在她脸上揪一把,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道:“是我妈。”

林桃想到了他们家那些传闻,也就缄默了。

严容自己倒开启了话匣子:“其实我会煮饭也是我妈教的,虽然家里有煮饭的阿姨,但我妈还是坚持自己做饭给我吃。每次放学,我看见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便觉得很安心。她每次都会煮三人份的菜,可到最后,往往吃饭的人只有我和她。她等的那个人,永远不会珍惜真实的幸福。”

不知为什么,此刻的严容眸子里有种几乎无法察觉的脆弱的神色,令林桃诧异极了。向来阴鸷乖僻的严容居然会有这种受伤小孩的情绪,实在是让人吃惊不已。

而更让她吃惊的是,自己竟会生出一种类似怜惜的情绪。

这可是严容啊,吃人不吐骨头的严容,她怎么会怜惜他呢?

林桃觉得,严容的饭里肯定是下了什么*药,以后就算是饿死了也不能再吃他做的东西。

虽说这么发誓了,可隔天严容便将她拉到了超市买食材,说要给她做BBQ。

确切地说,严容是想邀请高义卿以及另一位朋友来家里聚餐。

林桃开始是坚决反对,害怕他朋友会把他们俩同&居的事情传出去,后来严容再三保证那位朋友是另外圈子的人而且嘴很紧绝不会乱说,林桃这才作罢。

因为害怕被人撞见他们在一起逛超市,林桃便借口时间紧分头行动,自己跑到饮料区购物。

林桃喜欢的一款芒果味汽水放在高处,她踮起脚拿有些吃力,正要掏出电话找严容来帮忙,谁知有人却抢先一步帮她取下。

林桃转身道谢,却发现那人竟是上次地相亲对象盛阳。

“真巧啊林桃,居然在这里遇到你。”盛阳笑道。

林桃这才想起,盛阳的律师事务所是在这超市附近。

虽然相亲不成功,但林桃对盛阳还是ting有好感的,当即笑着回应:“真巧,好久不见啊。”

“我前段日子出差了,所以没联系你。”盛阳momo鼻子,道:“你一个人吗?吃饭没,我们一起吧。”

林桃正要答话,忽然一个凉凉声音插&入:“宝贝,这是你朋友?”

听见这个声音,林桃就像是穿着薄衣服站在冷风口里,鸡皮疙瘩全冒了出来。

严容伸手搂住林桃的腰,故作亲昵地捏着,他的动作带着占有性与宣告性——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

他这么一表示,任谁都知道林桃有主了。

盛阳对林桃还抱有希望,所以看见严容的出现还是ting失望的。但他也不狷介,当即伸出手,大方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盛阳,是林桃的朋友。”

严容掀起眼皮上下打量他一番,怪声笑道:“唷,林桃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啊?”

林桃一颗心早被吓得缩成了核桃干,也顾不得面上不好看,边对着盛阳扯个谎边拉着严容走人。

严容始终抱着林桃的腰,外表看着是温柔体贴,可只有林桃知道他是下了死劲,她的腰肯定被掐紫了。

“这朋友怎么认识的啊?”严容问。

“是以前的同学。”林桃扯了个谎。

林桃清楚,要是被严容知道自己出去相亲,他肯定会揭了她一层皮。

“是小学同学还是中学同学啊?盛阳这个名字我怎么没在你通讯录中看见过呢?”严容简直就当在审犯人似地审她。

“又不熟,最近才碰见的。”林桃被问得心里发慌。

“不熟悉就约出去吃饭?而且看见他还笑得这么灿烂,我说林桃你怎么看见我的时候每次都是哭丧着个脸呢?”严容冷哼。

“你能不能大气点,难不成我就不能有异性朋友了吗?”林桃佯怒:“那你整天出去应酬什么的,不一样要接触声色场合吗,怎么就这么区别对待呢?”

“少给我绕啊,”严容警告道:“那男的一看就是想要追你的,居心不&良。林桃我警告你,千万不要在外面勾蜂引蝶,要是被我听见什么风声,我把你翅膀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