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寡言也有好处,就是他不会一遍一遍催:“怎么还没到我们?”、“还要排多久?”、大美男这样静默地陪在“女友”身边,怎么看都温柔和善。投向阮廷坚友好炽烈的目光越来越多了,阮廷坚还是一派淡定,毫无厌烦暴走的迹象。

“你不渴吗?”反倒是梅施越来越烦了,被人羡慕的这么闹心,她也真是悲剧到家了。也许是她自己心虚,她总觉得面前那些偷看他们窃窃私语的人在说她配不上阮廷坚,金花瓶插狗尾巴草什么的。

“我去买饮料。”阮廷坚笑笑,服务态度极佳,梅施真是要崩溃了,恨不能找根棍子猛一下砸在他头上让他现出原形,他是在人多的地方故意表现贤惠吗?现在的企业老总惯会作秀,看来不是传说!

“哎——”她闷闷地叫住他,“你带钱了吗?我是说……现金。”她有点儿信不过他。

果然,阮廷坚一脸这还用问的疑惑,说:“带了。”从手包里掏出一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

没事叹气,瞪了他一眼,表示:你真不省心!“还是我去吧,你来排队。”说着闪出队伍,阮廷坚很配合地站了进去。“要喝什么?”她问的态度恶劣,走到哪儿都还得她伺候着!

阮廷坚一笑,“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梅施愣愣地看他,穿着休闲衣服,站在一堆大爷大妈的队伍中,天大的人物也充满市民气息,他这么嫣然一笑,还真是赏心悦目啊。

买了两杯冰柠檬汁回来,阮廷坚却没再让她站回队伍,梅施觉得他可能沉浸在太子爷过小百姓日子的新鲜感里,非常自得其乐。终于轮到他们,梅施觉得只买月饼太亏,都对不起排这么长时间的队,于是杂七杂八买了很多特色糕点和小吃。她发现他一直仔细观察各种糕点,认真看糕点的名字,有时候似乎觉得很好笑,嘴角上挑,从侧面看上去俊美迷人,还微微带了丝顽皮。

从店里出来,她和阮廷坚手里都大袋小袋,梅施看着他忍不住笑容满面。

“真有这么好吃?”阮廷坚看着不停有人加入的长长队伍,十分不理解。

梅施嘿嘿一笑,带着他走到阴凉处的休息长凳上放下手中的袋子,来回翻找,终于在一个盒子里拿出一块月饼,她从来吃不下一块完整的,以前和梅逸分惯了,很自然的一掰两半,顺手递给他,“这是最好吃的椰蓉蛋黄……”一看自己的半个,嘴巴不自觉地扁了,蛋黄在他那半块。

阮廷坚微笑着接过,看着她的表情,又看见自己月饼里的蛋黄如有所悟,嘴角一挑,笑容加大,“这半给你。”把自己的塞给梅施,拿过她的半个。

梅施傻傻地看着红澄澄的蛋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发愣,赶紧掩饰似的咬了一大口,没想到阮廷坚竟然肯在大街上陪她吃东西。早就设想过,阮廷坚这种贵族范儿的人蹲街边舔冰棍也会有呀,果然是真的,他小口小口的咬,黑幽幽的眼瞳里还含着笑,咀嚼的时候……嘴唇紧闭因而外形更加好看,怎么都觉得他吃的月饼比她的好吃……

“去哪儿吃午餐?”他也发现她一直在盯着他看,毫无局促地淡笑询问。

梅施觉得自己的阴暗心理疾病又发作了,看不得他的王子相,又妒忌又不忿,十足的小人心理。

“车停得太远,好吃点儿的饭店要走到西街才有,我们就买点小吃对付一下吧。”她撇嘴一笑,自己都觉得肯定笑得很奸诈。

前面有条胡同就是“小吃一条街”,其实不好吃,都是懵外地游客的,梅施故意带他挤进去。手里本来就踢了很多东西,再加上那些汤汤水水的小吃,从小吃一条街里出来的时候,阮廷坚有些狼狈。梅施笑眯眯地看他,觉得浑身舒畅。

“回车上吃吧。”阮廷坚脸色多少都有些僵硬,估计这是他爆发的边缘。

梅施暗暗叹气,她真是好心人啊,看在他抢着拿东西的份上,没想把他逼上绝路。

坐在开着空调的豪华车里,梅施美滋滋地打开一碗粉鱼,其实买了那么多东西她根本不是想吃,就是想看他的狼狈样子,这堆东西里只有粉鱼好吃。

阮廷坚今天一整天心情都很不错,也没责怪她竟然在他的豪车里吃这么没品的东西,甚至还随手翻到一碗凉皮,研究了一下,准备吃。

“别!”她还是不忍心了,其实她都明白,她对他的所有敌意和抵触都来源于自卑感。或许他今天太有人味了,又或许今天他那个妩媚的笑容让她心软,“别吃那个,不好吃,吃粉鱼吧,我买了两碗。”

“好吃吗,这个?”他疑惑地往她的方便碗里看了看。

“你尝!”梅施瞪他,在吃这个方面他怎么能质疑她呢?!一时气愤,反射般舀起一勺,手都举到他嘴边了,她才意识到这是多么亲密的举动,想往回缩,他已经一口含住。只有梅施自己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定力才没打翻手里的碗啊……

“嗯,很好吃。”他又笑了。

梅施看着回家的路口渐渐远去,“不回我家吗?”她怀疑阮廷坚走错了路。

“我们去拿水果。”阮廷坚说。梅施把额头抵在玻璃上,她不喜欢阮廷坚说“我们”,心里会有很奇怪的感觉。

好像有很多心思,又好像一片混沌,梅施把这种心情归结为困了,可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开向高速收费口,梅施一激灵,买水果为什么要出城?他不是要去果园摘吧?!

“这是要去哪?”听口气好像无知少女突然发现自己被拐卖去山里。

阮廷坚似乎觉得她有点儿大惊小怪,“去果园么。”

梅施热泪盈眶,还真是去果园摘啊……

“自己的园子,水果虽然看上去没市面上卖的好看,吃起来还是很不错的。”阮廷坚出乎意料地详细解释了一下。

梅施不吭气,好像有点儿印象,他说自己有个果园来着,她当时还觉得他挺显摆的。

一个半小时后,梅施掩饰不住喜悦的看着车窗外连绵的果树,她想象中的阮氏果园和果农的田庄差不多,没想到竟是这么个世外桃源!果园的地势非常好,远处有矮坡近处有平地,山坡顶上竟然还有一座二层的别墅。因为以自用为主,每样水果的种植面积并不太大,品种却很多,金秋时节正该收获,葡萄架上成串的紫色,以及旁边红艳艳的石榴,地上绿油油的西瓜,远处的苹果树和梨树……人类对果实的喜爱是被写进DNA的,是本能的喜欢,梅施觉得好多年没有过这样单纯的发自内心的喜悦了。

阮廷坚把车开到别墅前的小广场上,梅施皱眉,这里已经停了两辆高档车,应该是阮廷坚的朋友来这里采摘。

梅施下车的时候,三个年轻人嘻嘻哈哈地从别墅里出来,说着:“主人来收钱了。”

阮廷坚笑笑,问其中一个看上去很和善的男人:“今年的果子怎么样?”

男人点头笑着说:“比去年好,今年雨水没那么勤,果子比较甜。”

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窜到梅施面前,一点儿不见外地说:“你就是梅嫂子吧?我叫蔡欣,你一定要记住我!我太有感触了,哥哥娶了嫂子,吃拿卡要就不方便了……”

和善男人呵呵一笑,打断妹妹,“欣欣,胡说什么呢?你从你嫂子那儿卡走的还不多吗?我结婚好像是为了增加一个被你勒索的人。”

蔡欣的嫂子封笑笑是一个看上去也没比小姑子打多少的美貌少妇,连连点头说就是就是,一副又委屈又气愤的样子。

蔡欣翻了哥嫂一白眼,突然又变了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过来拉梅施的手,“嫂子,将来你成了这片果园的主人,一定要让我继续随便采摘啊!最好将来我嫁人了送我当嫁妆。”

梅施还是很喜欢这样活泼又无耻的女孩子的,反握了握她的手,“叫我梅施吧。”嫂子,嫂子的一叫,她好像骤然变身欧巴桑了。

封笑笑走过来安慰梅施:“别担心,就她这样的,近十年估计没人敢娶她,果园是安全的。”

梅施忍不住要笑,突然又心疼的不行,是啊,如果当初她咬一咬呀,狠一狠心,这个果园还真是她的了,心在流血啊……

“蔡根!”蔡欣勃然大怒,“你老婆诅咒我!”

梅施扑哧笑喷了,缓解了锥心之痛,多有才的父母啊,给孩子起了这么好的名字:菜根和菜心。幸亏她父母还算慈悲,不然她和梅逸岂不是要叫梅花和梅干菜了……

“去采葡萄吧!”封笑笑提议,梅施很高兴地答应了,菜心还亲密地拉她的手。梅施与姑嫂俩一路说笑,把阮廷坚彻底丢在脑后。

果园里还是有很多果农在忙活的,梅施和蔡家姑嫂俩不过就是摘新鲜的来吃,十分惬意。时间过得很快,菜根来喊大家吃饭的时候,梅施才发现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果园的山坡后有一片鱼塘,很多人特意开车来这里吃烤鱼,大家决定步行过去。封笑笑和菜根手拉手走在最前面,梅施本想走到最后不引人注意,可菜心一会儿采花一会儿拽草,她和阮廷坚只能走在中间了。

“你们吵架了?”菜心抓了把野花突然从后面跳到她和阮廷坚中间,梅施差点吓得心肌梗塞,这要是晚上能活活被她给吓死。

“没有。”阮廷坚平静地说。

“没有?”菜心狐疑地用眼睛左右衡量梅施和阮廷坚之间的距离,她可以轻松通过,再看看最前面的“路霸”,两人中间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

“你挡住我们了。”阮廷坚看了菜心一眼,状似投诉。

菜心诡笑着一缩双肩,后退半步,“请随意,请随意。”笑容之猥琐,让梅施单纯地更喜欢她这个人一点,但很不喜欢她的提议。

阮廷坚果然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菜心诡异的眼光刺在后背,真的有热辣辣的感觉,梅施只好放弃挣扎,总不能在他朋友面前闹得不愉快吧?

阮廷坚的脚步很缓慢,太阳西斜,光线致密而柔和,习惯了这个姿势,缓步走在青山绿树间,梅施觉得心情十分恬静。她无心地抬头看了看与她并肩而行的男人,挺拔,沉静,眉梢眼角有令人安心的坚定微笑……他很陌生,都不像她认识的阮廷坚了。

吃烤鱼的人很多,一派山村饭店的气象,梅施吃饱喝足,散步回别墅,浑身舒坦。

所有人都往别墅里走,梅施看了看擦黑的天色,“还不回去?”她忍不住问走在最后的阮廷坚。

“今晚就住这儿。”阮廷坚抬了下眉,“有点儿累了。”

“可是……可是……”梅施突然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我没带换洗的衣服,我……”她想提议回程由她开车。

“在门口说什么情话呢?”封笑笑从厅里探出头来,“晚上回房关门再说吧。来玩几圈!”

“来了。”阮廷坚回答,顺应封笑笑的招呼走进厅里,梅施的话被冷漠无视。

本来还想继续说服他,可看阮廷坚面无异色的坐在麻将桌边,梅施惊骇得好像外星人占领了地球,眼珠子都开掉出来了。

“快坐。”封笑笑点了点阮廷坚的对家位置,招呼梅施。梅施几乎是靠条件反射坐下去的,他会打麻将?梅施脑子一片空白,木呆呆地看着他,码牌很快……掷骰子算位置超熟练,梅施想哭了,他赢钱也很凶残。

梅施第四次为他点炮后,彻底愤怒了,她果然很不了解这个男人!

身为牌精梅老油的女儿,梅施可谓家学渊源,因为愤怒而格外用心后,水平发挥超常,一家独赢。梅施捏着赢来的钞票,上楼的脚步都像踩在云端,胜利的自豪感充斥每一个细胞。

“施姐姐,晚安……”菜心非常邪恶的道别声让梅施脊背一凉,这才看清形势——一共只有三间卧室,菜根夫妻、菜心各占一间,阮廷坚已经为她打开最后一间房,从容淡定地等她进去。

“这个……”刚才还让她飘飘然的胜利感一下子泄了个精光。

阮廷坚不等她再说什么,一拽她手腕把她拖进房间,房门关闭的最后一瞬间,她还听见一直站在走廊上张望的菜心乐呵呵的笑声,还十分恶心地说:“哎呀,真是急不可耐啊。”

“将就一晚吧,就当掩人耳目。”阮廷坚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提醒她之前的协议。

梅施无奈地看了下四周,这里应该总有朋友来度假休闲,收拾得很整齐素净,没有太多个人色彩,越发像宾馆的房间。整个房间就一张床一台电视一个柜子,连沙发都没有,梅施绝望地抿着嘴,今天一天的好运都终结在这一刻了!她刚才就该提议通宵打牌的,因为赢了阮廷坚好多钱一高兴就忘记之前的担心了!太失策了!

第31章无心之失

阮廷坚打开柜子,里面像专卖店的金库一样,摆放着一叠崭新的运动衫,都包着透明塑料袋,贴着号码。“S号?”阮廷坚从最下面抽出一件粉红色的递给梅施。梅施接过来瞥了眼,还是很不错的牌子,阮廷坚的员工太细心了,大概阮廷坚的朋友里临时起意来这里过夜的人很多,连换洗衣物都长年准备着。

“你先洗吧。”阮廷坚的好风度是随时随地的,梅施也习惯了,没有谦让的意思。“袋子里是一套的,拆的时候小心。”

梅施匆匆进浴室,没反应过来,等拆的时候才发现,衣服夹层里还放了条新的内裤……果然是一套的。梅施突然觉得阮廷坚的这个果园非常邪恶,像专为容留什么行为的隐蔽场所。拿起运动衫使劲抖,她很怀疑能不能抖出X蕾斯来,还好没有。她又仔细检查,女式的运动衫居然是挺可爱的裙子款,她再次鄙视阮廷坚的恶趣味,还好他没有随时随地利用广告位,在衣服的前胸后背印上“阮氏果园”或者“鼎亿集团”的字样,无论如何,他的品味还是无可挑剔的。

洗好澡出来,她告诫自己表情要自然,睡在一张床上对她和阮廷坚来说已经不是问题了。趁阮廷坚去洗澡的时候,她手脚飞快地检查两边的床头柜,好奇里面会不会藏有“器械”,还好……并没发现那么邪恶的东西,却还真的发现一盒崭新的X蕾斯。梅施一脸嫌恶地用两根手指夹出来看看,切,还是L号的,真不要脸啊。

知道他洗澡奇快,梅施赶紧关上抽屉,为了避免“在床上等他”这一悲惨的假象,她打开了电视,还调到最恶俗的综艺节目,假装看得津津有味。阮廷坚边走边擦头发,头发乱糟糟的样子居然有几分可爱,梅施觉得大概是因为他穿那么活泼的运动衫和大裤衩造成的。他自然而然地躺到床的另一侧,梅施死盯着屏幕看,忍住往床沿挪的冲动。

阮廷坚瞥了眼电视,主持人正在讲一个非常冷的笑话,观众没笑,他自己先笑得不行了。梅施也看的泛恶心,坏心地死不换台。一段广告过后,开始播相亲类节目,比综艺更恶心人,阮廷坚倒在枕头上,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这时候一个胆大的男嘉宾问女嘉宾,相亲结婚后,发现对方的个性并不像婚前表现的那么好,她会怎么看待这个问题。阮廷坚动了动,原本背对着梅施侧躺,现在翻身平躺下来,睁开眼看电视。梅施一阵恼羞成怒,在心里问候了男嘉宾的全家。这时候女嘉宾回答了,梅施听了以后觉得男嘉宾的全家还算和善的人。因为女嘉宾恬不知耻地笑着说:“夫妻生活是婚姻生活的基础,如果我和他在那方面很合拍的话,这段生活还是值得期待的,毕竟相处的方式是需要时间磨合的。”

梅施忍无可忍,果断换台,比起“需要磨合”的女嘉宾,更悲剧的事情发生了,别墅远离市区,电视节目是通过卫星接收器搜来的,通常要比有线电视多收很多电台,包括——国外的成人台。画面出现的很突然,而且时间点非常犀利,活塞运动的器官和声响猛地映在硕大的液晶屏幕上,每个细节都看得那么清楚。梅施和阮廷坚都愣住了,梅施觉得自己瞬间脑瘫,听女声呼叫了五秒之久才想起关掉这个罪恶之源。太慌张了,遥控器竟然从她手中掉到地上,捡起来再关,又用掉五秒。最让她愤怒的是,男主竟然利用这短暂的十秒,激情四射了!

当电视瞬间关闭的同时,梅施觉得房间里一片死寂。惴惴不安的偷瞄一眼阮廷坚,幽暗的台灯光照在他脸上,真说得上俊美无暇,原本就像坐在火药桶边上拿着没点燃的香烟过干瘾,这下好了——点着了。很薄的被子无力遮挡他已经发动的部位,梅施保持着蹲在地上关电视的姿势,扒着床沿,死也没胆爬上去。

阮廷坚歪过头来看她,眼睛在灯光里闪着星点,就好像要漾出水来,梅施觉得这眼神太媚人了,如果她是小攻,八成就会扑上去说:“哥来疼你!”

“施施……”这声音柔中带了那么点儿恳求,梅施觉得他下一句肯定是:我很难受,你能不能……结果他说:“你要是不想就算了,别趴在地上了,上来睡吧。”

他说的很诚恳,一点儿没有大灰狼的猥琐感。梅施有点儿感动,至少他对她还是很尊重的,一般男人面对已经被自己咬过的兔子肯定不会嘴下留情的。蹭着床边线躺下来,梅施靠在床的最外侧。“就……就开着灯睡吧。”她提议,有光亮比较安全。

阮廷坚嗯了一声,转过去背对她。梅施皱眉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身体很僵直……梅施出于人道主义精神,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事后想抽自己一百遍的话:“你真的很难受啊?”

梅施事后回想,这一晚最失败的是换到成人台呢,还是问了这么句听上去很妥协很没原则的话?(橘*泡泡鱼手打*园)

她真的想对阮廷坚表明态度,她是无心的!她不是因为见识了他的财力,借着这么两个倒霉催的节目就坡下驴,打算与他先和谐了“夫妻生活”再磨合婚姻生活的!

不过……没机会了!

这句话问完,点燃的都不是火药桶边的香烟了,像是把爆竹扔进火药桶里。

刚才还一副魅惑小受模样的阮少爷变身狼人,凶恶地翻身压在她身上,肯定地回答:“对!我非常难受!”

“我……”我不乐意!这话也没机会说了,阮廷坚吻住了她的唇,“不乐意”三个字变成很撩人的呜咽。

这还是他第一次吻她!

梅施因为这个小小的闪念而一溃千里,不得不说,他吻得很好,刚柔并济,技巧熟练。仅仅凭着这个吻,正常人梅姑娘也开始“难受”了。

在松了手臂推拒他的力量后,梅施深深喟叹,所谓堕落,是从失去开始的。金子都已经给他拿去了,死捧着装金子的罐子还有什么意义?只能——破罐破摔了。

或许这次开始于一个缠绵火辣的吻,给她的感觉好过以往,她在他进行完啃骨头和温度计程序,就要最后一步的时候,骤然清醒地夹紧双腿挡住他。醒了还是没醒呢?她自己都糊涂,因为她说:“危险期,用套子。”

阮廷坚自然从善如流了,这时候用不用套子并不是重点。

积蓄了这么多天的能量爆发起来是很恐怖的,梅施只记得自己反手撑住头顶的床栏,不停不停地摇,醒来的时候手腕疼得像是断掉了。

一瘸一拐地去卫生间清洗完自己,出来的脚步沉重得难以承受。

阮廷坚已经醒来了,在晨光里表情一派矜贵和气,显然心情极好。他躺在枕头上望着浑身水嗒嗒,一脸委屈的她微微一笑。

梅施立刻激动了,这微笑是什么意思?得逞后的轻蔑,纵欲后的满足?

“这次是个意外!生理需要谁都有!不代表什么其他含义!”她尖声说。

阮廷坚唇角还残存的笑意平和敛去,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只是掀开被子,白花花光溜溜地与她擦身而过去浴室洗澡,梅施只能故作纯洁地看窗外,顿时没了气势。

“我知道。”他淡然说,好像她刚才的激动反而是欲盖弥彰的心虚,梅施气结。

没吃早饭阮廷坚就带着她离开果园,梅施也乐于听从他这样的安排,心情太败坏了,谁都不想见!尤其那个欢天喜地的菜心。

“我先送你回去换衣服,然后一起去你父母那儿。”阮廷坚的口气一如既往,梅施点点头,连脾气都没力气发了。昨晚太累,梅施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等阮廷坚推醒她,已经在柯家门外了。梅施对时间的快速流逝表示很欣慰,总比清醒着面对好。

柯家空无一人,平常吵吵闹闹的地方一片宁静,显得格外孤寂。柯家兄弟和辰辰都各自回家过节了吧,中秋是个团圆的日子。

换了衣服下楼时,意外地看见阮廷坚在厅里等她。原本被朋友们抛弃的孤独感,因为他仰起头看她下来,淡淡地微笑说:“换好了?”而消散无形,神秘的温暖感觉刹那盈满了整颗心脏。

第一次,她向他笑了,点头说:“嗯,我们走吧。”

第34章无谓悲悼

从梅家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明月当空,竟比小区的路灯还亮上那么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