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家,你要乖,没课的时候去妈那儿,或是去爷爷家练字。”

“嗯……陪我妈逛街吃饭行吗?”终于,睁开眼睛问了句,口齿含糊不清不楚。

“……行。”只要不和那些学艺术的小男生混在一起就行。

这孩子是让他给宠坏了,一张白纸一样,真怕她被人拐走卖了。

之前在A市有姜小舟,别看那女孩儿瘦瘦小小的,可是精灵着呢,所以他有时候也放心她俩个一起玩,就怕她刚来京城不习惯,让人趁虚而入。

下意识里,这也是希望她晚一点踏入社会的原因吧。

等陈豫北餍足抱着她去卫生间清洗时,这孩子已经累的全身酸软眼睛都睁不开了,陈豫北低笑着,吻着这张嫣红的小脸儿,心里感叹着命运的奇特。

五年前,他是绝对想不到会有这样一天的。

他和赵子善在青藏高原结下的兄弟般的友谊,只能让他对这个孩子有着父亲般的责任,可谁能想到她竟然成为自己的妻子。

细想起来,还有比这更好的照顾方式了吗?现在,无论是把她交给谁,都不能让他放下心来,只有他自己,把她放在自己的身边,捧在手心儿,含到嘴里,疼入骨髓。

几天后回到A市搬家,默默去和小舟告别。

小舟抱着她哭的像个孩子。

第一次,默默觉得这个像男孩子一样调皮豁达的好朋友竟也有软弱的时候,便抱着她安慰半天,哄着她说,她们还都是学生,还有假期,可以一起聚的。

姜小舟终于如愿进入了A大的研究生院,做了商老师的学生。只不过,姜小舟一脸的不甘。

“默默,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说他是花心大萝卜了。”姜小舟愤愤地说。

招风引蝶不说,还总是嫌弃小舟笨,常常以此为借口罚她免费做他的劳动力!

让人哭不出来的是,她竟然就这样被一次次压榨还反抗不了,完全屈服于那张桃花脸。

默默笑眯眯地听完她的抱怨,才掩着口笑她说:“完了完了,小舟,你逃不掉了。”

小舟一脸迷茫,等明白默默说的意思后,又恢复了果断的作风,毅然说:“不行,我要戒了他!”

戒!这孩子居然要用“戒”这个字来表达她对商萝卜的痴迷程度!这让默默骇笑。

“小舟,其实商老师人很好,你就从了吧。”

这倒是默默的真心话。

虽然之前他总喜欢开她的玩笑气陈豫北,可是他还真的没有对她做什么过份的事,就是在南加大那一年,俩个人也都是很平和很友好的相处。现在长大了,回头想想还真的是挺温暖,在那样一个陌生的地方,遇到一位相熟的朋友,那友情格外值得珍惜。

小舟,如若能托付给他,也算是放心。

也许是跟陈豫北生活的久了,她的思维方式竟然有些老套,有点婆婆妈妈。下意识里,小舟像她的妹妹一样。

这时候她已经忘记了,事实上小舟比她还大两个月,在高中时,多是小舟照顾总生病的她,在她受委屈的时候替她出头呢。

晚上,一股脑的把小舟的事和自己的想法学给陈豫北听,陈豫北平时冷峻的不可方物的脸笑得直打跌,暗想商荣辉这混小子怎么会想到一世英名竟然毁在一个小丫头手里。看他以后还敢刺激他不。直暗爽了好长一段时间。

A市这边的别墅陈豫北仍保留着,陈豫北回A市时就住家里,说默默有假期也可以回来住几天,平时就让老秦夫妻照看着。

只是于阿姨不做了,让她伤感。于阿姨的儿子婚后三年才刚给她生了个孙子,她要帮着带孙子,所以不能再在陈家做了。不过她答应默默如果默默回A市,她还会来陈家做饭给她吃,默默这才好受点。

倒是陈豫北心里想着这孩子被自己养的口味儿刁钻,怕她到了京城不习惯那里的饮食,便想着法儿把胖师傅的一个弟子挖到了北京。

小胖师傅在陈豫北的帮助下,在洛杉矶开了家餐馆,当然是回不来了;老胖师傅在A市的私房菜馆做的大起来,也越来越有名气,便带了两个徒弟。陈豫北要走,他才忍着痛把自己的得意弟子让出来了,让陈豫北带到北京做陈家的厨子。

陈豫北新家的别墅地处黄金地段,属寸土寸金的地方,但可惜的是离学校稍远了点,按京城这两年的交通状况,每天回来上学还真是不方便。

看样子陈豫北早有预谋了,这么大的一个院子还真不是一年半年就能建好的。

院子大到车子进去仍要走几分钟才能到大屋子里。院子非常非常漂亮,青砖院墙,庭院深深的中式院落,小桥流水层层叠进,视线上先柳后杨,松竹梅错落有致,有着说不出的韵味。屋子外面是纯中国式的,进到屋子里面仍是古色古香,但绝不沉闷,只让你感觉到匠心独用的舒适和安逸。

就连卧室的大床都是专门订做的雕花红木特制的,怕不只是两米了,很大,很舒服。

她的画室就是一个小展厅,A市家里的画都搬到这里来了,有专门的展台和工作区域,一面墙壁是嵌入式书柜,那简直是她的梦想,几组吊兰和几盆绿色的植物给这里增加了浪漫温馨的气氛,心里不由得感叹他想的非常周到细致。

短短几个月,家里的仆役女佣已经全数到位,从A市运来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比起A市的家这里实在是大了些,如果不是陈豫北带着她,她根本都会迷路。

“喜欢吗?”

陈豫北拉着她的手,带她看着屋子里的陈设,低声问她。

她回头踮起脚尖儿勾着他的脖子,轻轻地吻了他的唇:“喜欢,凡是你给我的,我都喜欢。”她坦白欣喜他的眼神从来不加掩饰。

“呵呵,”他的傻姑娘对他没有半点防备,整个身心都是在他的身上,怎能不让他感动,怎么不让他把最好的都留给她呢。

这里,确实是他从一年多前就着手准备了,只是没想到她根本没用他劝诱,只是一个梅雨,就让她乖乖留下来读书。

等他带着她回到学校附近的那套公寓时,她才觉得舒服了很多。

“嗯,还是这里好,像家。”

那个大屋太大,只两天时间她就迷路了不知道多少次,惹得小女佣偷笑。

他笑。

这些小事从来都是随着她喜欢,不过,她是陈豫北的太太,等她再长大些,她可是要学着替他管理这个家的,包括他的财产,他都是要交给她的,现在,她还小,先让她偷几年懒罢。

想着,宠溺的目光便离不了她。

梅雨已经回到北京,亚奥一带买了别墅,离这里不算太远。

她老公马维特也真的是对她好,为了生意宁肯两头跑,没有任何怨言,这边的一切事情都拜托北佳团队全权代理。

当梅雨拿到默默送给她的那幅《父亲》的时候,她还是哭了。

和一个小姑娘一样,睁着一双迷蒙的大眼睛哭的痛快。

默默无奈地看了陈豫北一眼,只好坐到她身边哄着她。

二十年的时光就这样过去了,如果时光能倒流,她还会不会是当初的选择?

可惜时光不会倒流,也永远没有如果。

好在,马维特是个不错的老公,大度体贴,没有小男人那种小肚鸡肠,他知道默默是梅雨的女儿,倒也适应的爽快,热烈的拥抱着默默,叫她“我的安琪儿”,并很真诚地邀她周末和女婿一起来家吃饭。

梅雨抹了抹眼泪和默默撇嘴,白拣个陈豫北这样的女婿,他当然偷着乐。

看着妈妈小女儿样的心态,默默掩着嘴撇向陈豫北笑。

近三百坪的公寓虽然不大,但是默默不喜欢这里有外人,所以平时有钟点工来打扫卫生,早晚都是厨师过来做饭。

陈豫北如在京城,晚上多晚都是要回来住的。如默默第二天不用上课,便会吩咐司机接了她去别墅去。婆婆她家去的极少,偶尔会和梅雨约了一起逛个街吃饭。

默默在学校上课的时候不是很多,大多是在徐非染教授的画室里工作,有时候是帮他整理资料,有时候是跟着他作画。

难得的是,徐教授并不拿她当一般学生待,而是下了功夫培养她,明显的偏心。

“真正的艺术家一定要有灵感,没了那股子灵气是成不了气候的。”徐老总是这样和她说。“有的同学上了大学以后忙着带班赚钱,把自己磨得一身匠气,千篇一律的石膏写生怎么能成大师?”

他绝对不让他的学生做这种营生,好在默默不用赚那种辛苦钱,所以可以悠闲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徐教授要求她无论是他讲学作画或是上课,她都是随身跟着的,有点像助理,但是好在她机灵,把他的事情处理的很妥当。

唯一让陈豫北郁闷的是,钟凯这家伙像是使用习惯默默了,除了那次案件,默默又帮她破了两个案子,渐渐连京城这边的内部都有了名气,也有两次找上门来。

部里几次试探口气想要她,但都被陈豫北给否了。但是答应有事情可以帮忙,这才让那位老专家心理平衡了些,不然他非拍桌子和陈豫北干架不可。

默默倒是无所谓,陈豫北不让她去,她就不去,但是要她帮忙她也是义不容辞,这点倒是得到了徐染非的支持。

“艺术是为大众服务的,这是宗旨。警察抓罪犯也是为人民服务,你应该支持他们,这也是我们做公民的义务。”这位大师一身正气,让她见识到了老艺术家的风骨。

导师的支持倒也感染到了默默,因此不管是A市或是京城这边,凡是公安这边有事儿找到她,她倒是没有推三阻四的习惯。

渐渐得就在部里挂了号,用的顺手了,倒也不在乎她来不来这里做专职了,反而觉得这样更方便,不过倒是尊重了陈豫北的意思,对她的一切资料保密。

直到多年以后,全国的公安内部都在传京城有位很厉害的画像专家,却从来不知道这位专家才二十岁就出了名,还是位美女画家,根本不在编!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儿,越写越多啊,肿嘛有那么多人和事儿要交待呢!!!!明天接着更新!!!顶着锅盖爬走……

和你在一起(大结局)

转年暑假的时候,默默如约去洛杉矶比尔教授的工作室呆了一个月。

比尔教授可以说是她的启蒙老师,有知遇之恩,因此她从来不敢忘记师恩,而且那里也可以让她接触到最前沿的美术信息。

但是,当徐老告诉她,学校要推荐她参加在巴黎举办的世界青年画家油画双年展时,她还是激动不已。

她这两年跟着陈豫北来过巴黎两次,没想到几年之后,她的画终于又要回到这里展览,这让她快乐而欣慰。

受画展组委会之邀,参展的作品除了她的成名作《父亲》,还有她的《那曲记忆》组画,另有的就是她最新创的两幅《新农家》和《丰收》。

《新农家》和《丰收》是她跟随徐老下乡采风后创作的两幅油画,还没有参加过任何展出。

他们采风的地方是爷爷的老家。

两年前,国家出台了民营企业参与新农村建设的政策,这里是北佳集团重点扶持的贫困县,古老而贫穷的农村面貌已经焕然一新,默默带着徐老和几位同学一起去的时候正值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画面上金黄的色彩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村口大爷脸上的笑纹清晰,掉了一半的牙齿泛着黑黄,喜气却是从心底溢到眼睛里。

这两幅画作引起了画坛的强烈关注,观众的反映也很热烈。

法国的《费加罗报》、《法国欧洲时报》等媒体在报道画展的盛况时提到她说:这位天才中国少女的画作又一次震惊整个巴黎,和几年前的阴郁伤感不同的是,现在她的画面充满了对生活的希望和幸福的色彩。

而《洛杉矶时报》则自豪地说,华裔新锐油画家陈默菡是南加大的骄傲,这位阳光少女已经由青涩走向成熟,她的作品秉承了几位大师的优秀风格,更加写实和独特。女画家那细致敏锐的观察力,不同的生活视角都让她的作品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富有朝气和丰富的色彩。

相比较之下,国内的媒体则平静了很多,一则文化简讯则在各电视台的新闻和报纸上轻巧地一带而过。

陈豫北的一惯低调当然不允许她被大肆宣传,他陈豫北的妻子不需要做公众人物。但是默默的作品价格被抬得越来越高却是事实,但最终却只能是有价无市。

除了在洛杉矶拍卖的那组速写,默默的作品还没有流出去。在A市的省美术馆揭幕时,她的那组《那曲记忆》和新创作的两幅油画也只是做为特邀展品展出。

徐非染大师前去参加揭幕式时,笑着对陈豫北说:“陈先生,把这孩子留在我身边,是不是您很不放心也很辛苦?”

有几次默默随导师出席大型活动,陈豫北曾同行,实在没时间时,他也会派自己的得力助理跟随,故此徐老有此一说。

陈豫北脸上略为有些不自然,却仍是很谦逊地说:“哪里,我是仰慕大师的风采,跟随您到艺术殿堂接受心灵的洗礼。”

虽然是马屁,仍听得徐老哈哈大笑。

上次去巴黎参加画展,陈豫北出动私人专机陪着默默和徐老一行在巴黎呆了几天。他对小妻子的周到呵护,对徐老的谦恭尊重,都让这位画坛巨匠印象深刻。之后这位善解人意的老人便尽量减少了默默的外出活动。

在默默读到研二下学期的时候,徐老和她说,如果她愿意,可以继续读博,但默默不想读了。

她和徐老说,她会经常来工作室跟他学习,自己也会继续拿画笔,但是现在她更想做的是陪伴在陈豫北身边。

徐老虽然遗憾,但是知道她心意已定,便说这个名额会为她保留,什么时间想读都可以。

默默忍着不舍,诚恳地说:“老师,我是您关门弟子,什么时间去您那儿,您都得为我开门。现在趁年轻我想跟着他几年,好好照顾他,等我跑不动了,我会安定下来。”

徐老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拍拍她的肩说:“去吧,做你自己想做的事。”算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随着北佳的扩张和发展,陈豫北忙碌的不像话,俩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每次看到他出差或是开会回家累得疲惫不堪,她的心都隐隐作疼。

这是她的豫北叔叔,她不想他这样累,起码,在他累的时候,她要陪伴在他的身边。于是默默产生了跟在他身边的想法。

当她把自己的想法说给陈豫北听时,陈豫北却不同意。“你是我太太,在家养尊处优是应该的,男人就应该出去做事业啊,你还小,好好读书就好。”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微笑着说。

“我还年轻,不想呆在家里,也不要再读书了。再说,咱们不是暂时不要,不要宝宝吗,所以我想跟在你身边。”她蹭在他的怀里,小声反抗着。“而且,而且……”后面的话,她忽然说不出来了,便依偎在他怀里不吭声。

他低头,用指尖儿挑起她越来越尖瘦的下巴,看到了她眼里的雾。

“而且什么?好好说话哭什么?”他心疼她,却不知道她为什么流泪。

“我,很想你。”说出这句话,眼泪就流了下来。

从他渐渐忙起来,大多数的夜晚都是她一个人呆在家里,睡觉的时候没有他的怀抱她很难入睡,有时候想他会想的心脏疼,疼的一身汗,但是她却咬牙不给他打电话,怕他在开会或是见什么人不方便,她不想打扰他的工作,更怕他为自己担心。

就这样,好多的委屈在舌尖滚来滚去,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剩下这句“我想你”。

陈豫北紧紧搂住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酸涩。

这么多年来她是在他身边长大的,他们极少分开。他习惯身边有她,她更是习惯有他的呵护,但从北佳总部移到京城之后,工作上的事慢慢多起来,全国各地的跑,有时候出国一呆就是十天半个月,想抽时间陪她吃顿饭都难得。别说她还是个孩子,依赖性那么强,就是他自己也是极不习惯没有她的日子,如晚上能回家抱着她睡一觉还好,如出差在外地,他则是忍得难受。他对这小东西的惦记和牵挂,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现在都被她这一句“我想你”给勾了起来,心底一下子就柔软得厉害。

“那好吧,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他没有再想什么,伸手把她抱在怀里,算是答应了。

“真的吗?”她眼里还含着泪,抬头惊喜地问。

好久没用摧泪弹了,没想到他这么不仅磨,一下子就投降。

唉,真是越老越不禁事儿。

早知道就多磨几声不用这招儿了,省得让他以后抓住这事儿取笑她。

“当然。你是陈豫北的老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实在不放心,就天天二十四小时紧逼盯人吧。”他故意逗她。

她羞红了脸,轻轻捶打着他的胸:“胡说,才不是你想的那样,人家是不放心你嘛。”

什么人嘛,总是误解她的好意。

那天去爷爷那儿,爷爷叨唠说豫北太累了,有一次胃病犯了,被送到医院住了两天,因为怕她和家里担心,所以谁也不知道,还是老爷子的一个朋友的儿子偶然露出了话头儿,他才知道这事儿。

她一直知道他身边的人都是工作上的精英,却没有一个可靠的人可以照顾他的生活。

事实上爷爷是提醒她吧?

北佳的人都挺打怵陈豫北的,别看陈豫北对着默默心柔面软的,可是陈豫北在北佳内部总是给下属一种淡漠疏离的印象,真要遇到什么事情想劝陈豫北休息什么的,身边没哪个人敢开口,唯有一个金雅芹已经退休了。身边人对他虽然不至于像老鼠见了猫,但他那冷峻的脸,淡淡地扫你一眼,就会让人恨不能咬下一半舌头。

默默正因为了解他的个性,才突然间萌生出跟在他身边的念头;另外,她也实在是想他,不想和他分开。现在见陈豫北痛快地答应了,心里一片光明。

不久后她和梅雨说了,梅雨当然是支持的。她才不要女儿重蹈自己的覆辙,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默默还没开始上研三,就基本上是跟在陈豫北身边了。

白天她是陈豫北的私人助理,晚上是暖床的小美人。

为了当好这个私人助理,她认真的学习帮他处理一些事务,事无具细,都力争替他安排妥当。

她的毕业论文都是抽晚上时间写,陈豫北在书房办公,她就躲在一角写自己的报告,有假期或是回京城时,她会跑到徐老的画室窝几天,徐老舍不得这个得意弟子也只能随她,好在她时常有作品出来,这让他很欣慰,要她毕业时按时去答辩就可以了。

当然,唯一没有扔下的,就是她走到哪儿速写到哪儿的习惯,哪怕是跟着陈豫北开会,她没什么事儿,都是坐在一角拿着个本子画周围景色和人物动态。

有一天陈豫北看到了,翻了翻,很是惊讶。

放在家里画室的那一摞速写本子都编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