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总而言之我不要…”我的脸有些红,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不要,不要什么!”他故意逗我,在我耳边吹着气。

“你自己心里明白,还明知故问!分明是思想不纯洁!”我说,“快放我下来。”我挣扎着说。

“呵呵!看来不是我的思想不纯洁,而是你的思想不纯洁吧!小丫头,我是带你去看我给你买的礼物。”他说。

我停止了挣扎,“哦!原来是这样啊!”我的脸“嗖”地红了,很不好意地低下头。

他似乎不想就此罢休,故意问道:“小丫头,你刚才挣扎什么呢?嘴里还嚷嚷着什么不要啊!不要!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不明白啊!把我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我才不相信呢!你分明是故意捉弄我,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难堪!”我气“哼哼!”,不依不饶地说。

“我好冤枉啊!比窦蛾还冤。”他一脸无辜的表情。

我嘻嘻笑着,轻抚他的脸庞,“只要你以后不再搞恶作剧,我也就不会再冤枉你了,怎么样!要求很合理吧!”

“恩!”他点点头,“我们以后要本着公平合理,互利互助,团结友爱的原则和睦相处,这样总行了吧!”他故意摆出一副义正严词的腔调,逗得我忍不住发笑。

此刻,我忽然觉得他特别可爱,忍不住在他嘴唇上轻啄了一下说:“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一直怎样,一直让我这样抱着你吗?那我岂不是要累死了。”他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那你现在把我放下来好了。”我说。

“才不呢!去看礼物喽!”他抱着我嚷道,我心中已乐开了花,幸福在一点点的蔓延开来,一切感觉都那样的不真实,如在梦中,好像我们两个才初初相恋,此刻正在享受突如其来的爱情。

美丽的梦和美丽的诗一样

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常常在最没能料到的时刻里出现

我喜欢那样的梦

在梦里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一切都可以慢慢解释

心里甚至还能感觉到所有被浪费的时光

竟然都能重回时的狂喜和感激

胸怀中满溢著幸福

只因为你就在我眼前

对我微笑一如当年

我真喜欢那样的梦

明明知道你已为我跋涉千里

却又觉得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好像你我才初初相遇

——席慕容

第八十一章 捉弄

这天,蒋先生和绍华都到公司里去了,婷婷一直嚷嚷着要上街,正好刘妈要出去买菜,刘妈便推着婷婷一块出去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闲来无事,便来到绘画室里摆上一些造型,练习画画,我拿着铅笔反反复复,不停地测量着画的比例,以便打草图,忽然感觉身后站着一个人,我回头一看,是他,感觉有些意外,因为我早上听他和绍华说今天下午有个会议要开,这么快就开完了,“我在你身后足足站了有十分钟,结果被当作透明人一样。”

我嫣然一笑,“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不是说下午有个会议要开吗?”

“哦!刚刚开完,因为心里一直都在想着一个人,所以一开完会便迫不及待地赶回来了,看来已经有人影响到我的工作了。”他看着我说,一副无可奈何地表情。

我明白他的意思,却故意口硬起来:“明明是自己工作不认真,却把罪责加到别人的头上,这叫‘欲加其罪,何患无辞’!”

“哈哈!想不到我的小丫头,嘴巴越来越厉害了。”他说得饶有兴趣。

“再不厉害点,就要被定为‘扰乱朝纲’的罪人了。”我补充道。

他“哈哈!”大笑起来,“静楚,你这是在赞美自己越来越有魅力了,还是在嘲笑我的定力越来越差了。”

我的脸一红,“当然都不是了,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他上前一把抱住我说:“想不到,我的小丫头,居然也会害羞。”

“还不都是你害的。”我的脸依旧红红的。

“我不管别人怎样说,怎么认为,你在我心中始终都是最完美,最重要的那一个人。”他的眼睛里满是深情。

“你在我心里也同样的重要。”我说。

他“呵呵!”轻笑了一声,然后一脸严肃地对我说:“静楚,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当时并没有过多地注意他脸上细微表情的变化,以为他又在跟我开玩笑,只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当时蒋氏企业已危在旦夕,财政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急需资金周转。我当时还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以后的事谁能预料得到啊!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除非是我自愿离开,否则别人怎么赶也赶不走我。”

“我对你的回答很不满意。”他说。

“这就对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让人满意的答案,只有相对而言比较满意,所以你不能为难我啊!”我摇晃着他的胳膊,故意撒娇道。

“好,好!小鬼精灵!”他轻轻地点了一下我的鼻尖,答应道,我们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我依偎在他怀里,灵光一现,想捉弄他一番,于是说:“我今天看到了一首诗,可以测试一个人的普通话呢!你要不要念念看。”我看着他,眼中满是期待。

“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奇怪的诗,我不相信。”他说。

“那你念完之后不就知道了吗?快点,快点啊!”我迫不及待地催促他说。

“看你这表情,好像有什么玄机吧!”他变得警惕起来。

“没有,哪有什么玄机啊!我就是想听听你用你那磁性的嗓音朗读一下这首诗,你难道连我这个小小的心愿都不肯满足吗?”我装作很伤心的样子。

“好吧!下不为例,就这一次啊!那诗在哪儿呢!”他问。

“我这就去拿,你站在这里,不许动啊!”我说。

“好,不动。”他说。

我飞快地跑回房间,找出几天前就已经抄好的那几句似诗非诗词的句子,其实早就想捉弄他一番,逗他开心一下,只是一直都苦于没有机会,因为他平时工作太忙了,没想到今天机会居然来了,我又飞快地跑会画室,他还依然站在那里,我走上前,把纸递给他说:“测试一下你的普通话,所以请大声朗读下面的诗。”

他接过纸看了一眼说:“我怎么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啊!”

“不会的,怎么可能,我还会骗你吗?快念啊!”我催促着他说。

“暗石绿,暗石竹,暗石透春绿,暗石透春竹。”没等他念完,我已经笑弯了腰,“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念了。”我不停地笑着,人已经蹲在了地上,他看着我笑翻的样子,一把把我从地上拽起来,“笑够了没有,就喜欢捉弄人!”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生气,而是双手捧住我的脸说:“其实我早就看出来那几句话里的玄机了,只是不想扫你的兴而已,小丫头!”

我停止了笑声,睁大眼睛看着他,原来聪明如他,总是能那么轻易地看穿我的心思,我抱住他说:“我其实只是想逗你开心一下,看你这些天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很着急。”

“只要你能留在我的身边,我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了。”他紧紧抱着我说。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我紧紧抱着他说。

“我绝对相信!”他说。

第八十二章 诉说

“静楚!”他轻声喊我,“嗯!”我答应道,“我们结婚吧!”他力道加重,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在他怀里我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异样和一丝不安,因为他不是那种做事很冲动,不计后果的人,相反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作出的,他今天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呢?让我始料不及,我抬起头充满疑问地看着他,他低下头看我,不由得轻笑了一下,问道:“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呢?怎么嫁给我是一件让你很难堪的事情吗?”

“当然不是了,可以说那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这一切为什么感觉那样的不真实呢!我感觉像在做梦,还有就是你不觉得你这个决定太突然了吗?让我措手不及。”

“这还谈不上是一个决定,因为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必须要征得你的同意才行!所以我这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你愿意嫁给我吗?”他问道。

“为什么我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对不对。”我焦急地看着他,问道:“可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其中的缘由呢?你我都清楚婚姻只是一种形式,一桩没有坦诚的婚姻就像一所没有打好地基的房子,随时随地都有倒塌的可能,你希望我们的婚姻也如此吗?时时都面临着倒塌和崩溃吗?”我离开他的怀抱,就是希望他能对我说出真心话,至少说出其中的缘由也行。

“静楚,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爱一个人就会变得患得患失起来,时时刻刻都害怕会失去她,所以希望用婚姻来绑住她,也许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吧!”他有些沮丧,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

“你不是一个天真到要用婚姻来绑住一个人的人,最近你一直都在追问我会不会离开你,到现在我才明白你真正害怕的不是我不爱你,而是害怕我会离开你,对吧!”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感动的哭泣,他居然为了不让我离开,而想要用婚姻来绑住我。

“你总能一语道破我的心思。”他说。

“是你之前说得太多了,表现得太明显了。”我说。

“我以为你一直都感觉不出来呢?”他淡淡地说。

“我虽然不解风情,但是也还没有愚钝到那种地步。”我轻声对他说。

“我到今天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一个如此不会隐藏感情的人。”他变得有些自嘲。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不真实的人,相反这才是真实的你,才是我所钟情的那个蒋毅明!所以我不希望你把自己包裹的太严实,那样会让我们之间有距离感,我希望你能把你的喜怒哀乐都呈现在我的面前,让我们真实的感受彼此。”我走近他,用期待地眼神看着他。

“静楚,你最能打动我的地方就是你的真实和你的真诚,而我却是一个有着太多秘密和过去的人,我知道你会说,现在和将来才是我们最重要的,可是过去的种种还是会影响到我们的将来,你知道吗?”他双眉紧皱,似有什么难言之隐,神情一下子变得沮丧起来。

“过去的什么事情一直困扰着你呢?但是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让我们一起去面对,好不好!”我害怕他会一蹶不振,因此我紧紧拽住他的胳膊,希望他能振作精神,和我一起去面所有的难题。

“此时此刻我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没用,我竟然没有把过去的事情处理好,以至于让它影响到我们现在的感情。”他恨恨地说道。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了。”

“静楚,我能把你的这句话当作是你的保证吗?”他话锋一转,声音变得高亢起来,“我好高兴能够听到你的保证。”

“原来你又在考验我。”当发觉上当的时候,我不禁挥起拳头向他身上打去,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说:“静楚,你永远都这么不温柔吗?先听我说,我这不是在考验你,而是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的保证,这样我才有勇气继续说下去,才能把过去的事情说出来。”

“也许你的过去有些沉重,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用一种轻松的心态去翻开那一页,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如果你的过去已到了让你无法负荷的地步,那么我愿意分担你无法负荷的那一部分。”我微笑着对他说,似在鼓励。

“你虽然不够温柔,但永远都那么善解人意,总能轻易的看穿我,你说得没错,没有坦诚的婚姻就像没有打好地基的房子,随时随地都有倒塌的可能,所以我不会在对你隐瞒我的过去了,因为这一切都源于你对我的信任。”他眼中有一种光芒在闪烁。

“许多人都把自己的过去当作是一种伤疤来看待和保护,从不轻易地去碰及和揭穿,但是我希望你能勇敢地去治愈它,不让它成为你生命中的伤痕和负荷。”我鼓励道。

“静楚,你知道吗?我永远都不会对你一见钟情,但是我会不自觉地沦陷,甚至会越陷越深,以至于无法自拔。”他深情地望着我说。

“所以你不舍得让我走,不舍得让我离开你,对不对。”我趁机问道。

“没错,真正的爱情常常是希望对方幸福和快乐,如果放手能够让对方得到幸福和快乐的话,我想那么一定有人会选择放手,但是我们现在是彼此相爱,所以我就更没有理由让你走了,因为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离开我们都不会幸福和快乐的。”

“既然如此,那你在担心和害怕什么呢?”我问道。

“我担心自己不能带给你幸福和快乐,害怕我们的感情最后会变得支离破碎,就如同我和海韵。”他神情有些暗淡。

第八十三章 真相开始浮出水面

“每一段感情都是不同的,它的过程不同,结局也一定不同,我相信我们的爱情是独一无二的,当然也会有一个好结局了,因为这是我们共同的信念啊!难道我们不应该为此而去努力吗?”我看着他,信心满满地对他说。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们都会为此而努力的。”他握住我的手,轻声对我说:“其实今天还是心雯开画展的日子。”

“你不是受邀了吗?为什么没有去呢?”我猛然想起在安琪的舞会上,心雯邀请他去参加她的画展。

“她邀请的都是各界有名人士,所以不差我一位。”他不以为然地说。

“但是你们是很多年的朋友啊!还是大学同学,我觉得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去。”我规劝道,就是不希望他被人误解。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通人情世故了。”他有些开玩笑地问道。

“不是我精通人情世故,而是这是人之常情啊!”我反驳道。

“好一个人之常情,但是你知道吗?心雯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子,她最精通的就是人情世故了,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领教过了,所以我不想去参加这样一个搀杂了太多商业利益的画展,在那里已经找不到任何一丝艺术性的东西了,这也是心雯始终都无法超越海韵的一个重要原因。”他淡淡地说着,言语中没有一丝波澜,而我却在想海韵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呢?以至于让所有人都记得她,都在反反复复地谈论着她,只是当他再提起海韵的时候,神情异常平静,他对海韵的感情是真的已经淡漠了呢?还是将之深埋心底了呢?但是我知道有些东西让它成为回忆,反而是件很美好的事情,所以我何苦庸人自扰之,再去深究呢?“那绍华为什么把心雯带来还说要给你一个惊喜呢!”

“他当然是故意这么说了,在他心目中任何一个女人都比你强,难道你不知道他对你有很大的偏见,时时都在排斥你吗?”他一语道破其中的奥妙。

“我已经感觉到了,只是我始终都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有这样大的偏见呢?”我心中充满疑惑。

“因为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已远远超过了曾经的海韵。”他直言不讳道,但是他没有说出另一个原因就是我们之间悬殊的社会地位,这是许多年以后许绍华告诉我他当时那么排斥我的其中一个原因。

“就仅仅是因为这样吗?”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因为有些东西并不是靠争取就能争取来的,何况是感情这种事。

“当然不单单如此了!”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当年海韵发生车祸后,她的尸体在第二天竟然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我心中一惊,看着他的眼睛,他眼中有些许的茫然与无奈,继续说道:“在这将近三年的时间里,我一直都在暗地里查找海韵的尸体,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对此绍华很不理解,他认为我没有真正的尽力,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我们走得很近,就越发地让他以为我根本就没有把海韵放在心上,继而矛头指向了你。”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尽管我对海韵已经失望至极,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也一定会把自己妻子的尸骨找回来,让她入土为安的。”

“这一点我绝对相信,但是我现在的疑惑是海韵会不会没有死呢!”当我听说海韵尸体失踪后,第一反应便是如此,我不知道假如海韵没有死的话,我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他很坚定地说:“医院已经下了死亡通知书,尸体也被送往了停尸房,她的尸体就是在停尸房里离奇失踪的,更离奇的是医院临时雇佣的那个看守尸体的人也一块失踪了,紧接着蒋氏企业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出现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经济危机,虽然最终都被我一一化解了,但是这一次似乎比以往更猛烈了,蒋氏股票急剧下跌,南部的好几个分公司一夜之间全部倒闭,蒋氏面临着巨大的经济危机,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把蒋氏一半的股份让给了绍华,一方面是为了弥补上一辈对他父亲的亏欠,另一方面就是希望他能帮我渡过此次难关。”他长叹一声,“静楚,你知道吗?而今金钱、名利、地位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但是蒋氏却不能毁在我的手上,确切地说我现在已经不是蒋氏最大的股东了,绍华才是,因为二太太手中还握有蒋氏10%的股份。”

“你当初为什么要把蒋氏10%的股份给她呢!这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给蒋氏带来很大的影响吗?”我急切地冲他喊道,对他的做法表示不理解。

“没错,我当初的确有些冒险,急于想钓出二太太背后的那个人,但是我始终都不相信那个人是绍华,因为他现在手中握有的股份已远远超过了我,却始终没有任何行动,他似乎并不急于让我让位。”他说出心中的疑虑。

第八十四章 本性难移

“也许二太太背后的那个人并不是绍华呢!不管怎么说蒋氏也有他一半的股份啊!况且你管理蒋氏这么多年了,论管理经验其他人肯定是无法超越的了,所以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一定希望你们二人能够并肩作战,渡过此次危机了,而不是内部急着争权夺位了。”我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许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原来他当时是故意把股份转让给许绍华的。

“目前只能这样解释了。”他轻轻吐出一口气。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是以静制动,静观其变,不管事情朝哪个方向发展,你心中都应该有一个最坏的打算和最次的退路,这样才不至于陷入绝境。”我建议道。

“呵呵!小丫头,你什么时候背着我看起孙子兵法来了。”他似乎轻松了许多,同我开起玩笑来。

“呵呵!因为我知道当三十五计用完的时候,还有一个三十六计啊!”我脱口而出,没有过多地在意话中的意思,谁知,他听到这话,立马收起了笑容,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我,“这么说这个三十六计是你的保留计策了,你时时刻刻都在打算离开这里了。”他眼神中有一丝愤怒,似乎还有一丝痛楚。

“当然不是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没想到我的一句话,竟让他变得多疑起来,直到今天我不得不承认,当时是我太不了解他了,不知道他原来最在乎的事情竟然是我的离开,如果当时我多了解他一些,就不会引发下面的争吵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假如有一天我变成了穷光蛋,你是不是会第一个离开我呢?”他变得有些不可理喻,一把抓起我的胳膊,双眼在喷火,大有将我烧成灰烬的意思,面对他的愤怒,我反而变得很冷静,“你就是这样看待我对你的感情的吗?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一个经不起任何波折的人吗?如果我想离开随时随地都可以离开,何苦要等到你变成穷光蛋的那一天呢?到那时我还害怕你给我发不起工资呢?”争吵中的人说出的话往往最残忍。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许久之后,他的眉毛向上一挑,继而松开手,“方静楚,你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都像个傻瓜似的在自作多情。”言语之中带着明显地愤怒,脸上写满了痛苦与无奈,他摊了摊手,转过身去,“我们从认识到现在,就一直在不停地争吵、争论不休,也许今天应该有个了结了吧!你走吧!按照你自己的意愿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去吧!而不是天天面对着我这样一个让你厌烦的人。”

“这就是你的心里话吗?你口口声声说不让我离开你,可是现在你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赶我走,你反反复复地这样出尔反尔,是什么意思呢?又或者说你这样做,只是想玩弄于我的感情罢了,如今玩腻了,就想一脚把我踢开,这样一来你好和安琪结婚,对不对!”我绕过他的身体,面对着他,气呼呼地说。

他有些哭笑不得,“静楚,说话要有根据,好不好,我什么时候玩弄你的感情了。”

“此时此刻。”我一字一顿地说,他摇摇头,伸出手一把把我揽在怀里,“如果要说玩弄感情,是你在玩弄我的感情,好不好!我明明已经被你牵着鼻子走了,你还得了便宜卖乖说这种风凉话!所以应该受到惩罚。”他在我耳边低语,轻啄了一下我的耳唇。

“我这样说还不是被你逼的,动不动就生气,我都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你就生气了,你难道不知道‘气大伤身’这句话吗?”

他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静楚,你居然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难道你不知道只要你一说你会离开,我的心就会痛吗?”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说,“当然我也常常因此而失去理智,哎!”他长叹一声,“看来我真的是无可就药地爱上你了,我该怎么办呢?”

听着他的表白,我忍不住在一旁偷笑,“你就不要总指责我了,我那不是无心之过吗?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又并非我的本意,你何苦就当真呢?”我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道。

“我真拿你没办法,我总是希望你可以变得温柔一些,体贴一些,不过现在看来,你就是你,永远都不会变成我想要的那个样子。”他不停地叹气,摇头。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越发地吸引你啊!如果我那么容易地就变成你所希望的那个样子,那对你而言,岂不是失去了吸引力,也失去了挑战性。”我侃侃而谈道。

“你的大道理总是能把我说得哑口无言。”他笑眯眯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柔情蜜意,那一刻,我不禁陶醉其中。

第八十五章 教堂中的婚礼(1)

接下来的几天,他似乎变得很忙碌,每天都是早出晚归,我知道他是在为蒋氏企业的资金周转而忙碌,许绍华也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一连几天都看不到他的人影,而我闲暇的时候,总是喜欢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常常设想假如我没有遇到他,那么我的生活又将是什么样子呢?会不会失去所有的颜色呢?我不知道,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现在是彼此相爱的。

这天早上,我刚刚起床,正在收拾房间,他就闯了进来,一把把我拽起来,我因为没有防范,着实被他吓了一跳,看着他风风火火的样子,心中很是不满,“蒋先生,这里可是我的闺房哪!所以进来之前请先敲门,好不好。”

“哦!方小姐,刚才实在对不起,恕我冒昧了,要不然,我退出去,咱们在重来一次,好不好!”他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了,到底是什么事啊!居然让一向沉着冷静的蒋先生,乱了方寸。”

“你先猜猜看啊!不过现在还不能说。”他一副很神秘地样子。

“你不说那就算了,我可懒得去猜。”我故意表现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真拿你没办法,”他忍不住摇摇头,“不过,等你去了,就知道了。”他不由分说,拉起我向门外走去,“我还没有收拾好完房间呢?”我冲他嚷道。

“等办完事情了,再收拾也不迟。”他拽着我边走边说。

就这样我们来到了一个我并不熟识的地方,老赵把车停下,他打开车门,把我扶下来,我很自然地看了看路边的牌子,上面写着:“金华街”三个字。

他冲老赵一挥手,示意他先回去,我们像两个调皮的孩子,手牵着手走在大街上,有说有笑,当我们绕过一处草坪时,他大声冲我喊:“静楚,快看我们的影子是多么的相配。”在上午阳光的照耀下,他的影子愈发显得高大挺拔,衬托出一旁的我更加小巧依人,我赞同地点点头,暗笑他的孩子气,心中却不免甜丝丝的。

他带领着我来到一处教堂的门前,后来经过他介绍我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台北金华街教堂,教堂有着尖细的柱子,柱顶是一个吹着号角的年轻人,我抬头望着柱顶,若有所思,许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座教堂就如同人的生命会终结一样,有一天,它不得不面临着被拆迁的命运,也许它当初建造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会有多长,就如同我们不知道我们的人生会有多长一样。

“静楚,”他用手指着上面说:“看,白色尖塔顶的是圣殿,蓝色屋顶的是教堂。这里,曾经是台北监狱的农地,教堂于1966年落成,时至今日,已经有三十年多年的历史了。”他拉着我向里面走去,边走边说:“它还是台湾第一座自建教堂,曾培养了无数位领袖,是孕育多个支分会的摇篮,1959年,彼得生马可长老不远千里,从美国来到台湾,奉献台湾为传播福音之地,为台湾播下福音的种子。而后传教士陆续来台,在多处地方建立据点,传播复兴福音,受洗人数逐渐增多,这便是金华街教堂的历史由来。”我忍不住赞叹他的博学多才,一直以来,他身上总有一种我说不出的东西在深深地吸引着我,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原来是他渊博的学识和不卑不亢的态度,他从不喜欢在人前炫耀自己,却又总能在一定的历史背景下侃侃而谈,我用一种崇拜地眼神深情地望着他,他微笑着,回望了我一眼,之后双手合十,面向前方,一位神父走到台前,面对着下面的他说:“蒋先生你和你喜欢的人都来了吗?”

“是的。”他回答到,“张神父,请为我们主持婚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