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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摇了摇头道:“为什么要显摆?是因为要让我们知道,他的内力在我们所有人之上,如果要追他,只有帝君一人能够做到,否则,其他人追上去也是个死。”他说着,也没打算动那纸条,“我去见帝君,这里交给你。”

鹰只好留下。

楼柒缠紧沉煞的腰,他腾空跃起,五指成爪,将那想要逃窜的男人后颈抓住,猛地一收,只听咔嚓一声,又是骨碎的声音。

那男人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尸体重重地摔落下去,嘭的一声响。

月正好在这个时候进来,“主子有了楼柒,功夫果然一如既往。”他看了眼院里三具尸体,鬼山三使,一个都没跑。

楼柒果然是有大作用,果然是。

对方这是猜到了什么吗?月心中有些沉重。

凌渊站定,楼柒便立即从他背上滑下来,转到他前面,抓着他的手,“药,纱布。”刚才打斗中他的手缠成那样的确是不太方便,所以他把纱布扯掉了,现在她第一件事记得的就是赶紧再次替他上药,包扎。明知道月这时匆匆过来,脸色不对,肯定是有会什么问题。

“主子,药殿有一药童失踪了,迷之花被盗,来人留下这个,射入药殿柱子上的。”月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快速帮沉煞包扎好的楼柒拉着他的手环抱住自己,自己则接过了那插在纸中的树叶,看也没看,将树叶抽了出来,揉烂,丢掉,然后打开了那纸条。

“千年石髓。”

有没有搞错,上面只有四个字?

“千年石髓,是什么东西?”

沉煞面色沉沉,月却忍不住叹了口气。“石髓,是深山中的石头产出的一种石液,极为难寻,百年石髓都没能找到,何况千年的?听说那东西喝一滴就能够增加一甲子功力,而女子饮之则能美容养颜,延年益寿,使得肤白体香。天下无人不想要的宝贝。”

臭老道并没有跟她说过这种东西,难道是因为臭老道从来没有见过?

这样的宝贝,去哪里寻找?

“这千年石髓,可是主子所需要的药引?”楼柒问道。

“不是。”沉煞摇头。

月补充道:“但是,主子若能服用,对抗身体里的毒蛊的资本会更大。”不管如何,那毒蛊现在是取得了一个平衡点,但是两者对身体的损害,现在他们谁也无法看到。要是有那种好东西,把身体基础再打强了,再增加一甲子功力,怎么说都是有好处的。

“对方的意思是,让我们拿千年石髓去换回迷之花。”

“不,千年石髓既然这么难寻,你有可能会乖乖去找到了再去换回迷之花吗?”楼柒翻了个白眼,道:“对方要千年石髓只不过是障眼法,他要的是我们马上去追,因为千年石髓根本难以找到,当然是赶紧追上去抓人把迷之花找回来才是最好的方法。”

“他会在某处等着我。”沉煞突然说道。

“那就走,追,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凭什么便宜了别人?”楼柒说着就要朝他背上跳。月却立即叫住了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当他把那些美人都中了咒术的事情一说出来,楼柒就忍不住暴了Chu口。

“卧槽,你们这里面是有多少内Jian啊?对方摆明了要把我跟主子分开!”

咒术,非她去解不可。

高手,内力深厚只有沉煞对够抗衡。

他们不能再继续在一起,否则,就只能选择一件,两个人一起去解咒,或是,放着那些美人死,两个人一起去追回迷之花。

“这一次之后,九霄殿需要大清洗。”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明白。主子?”月皱着眉,看向沉煞,之后的清洗是之后的事情,现在麻烦的是这个选择,要怎么选?

那几个美人的命在他们的眼里当然没有迷之花重要,但是她们都死在这里,怎么着也是打九霄殿的脸了,人住在九霄殿还被杀了,沉煞的脸往哪摆?

但是迷之花的重要是根本不用说的。

沉煞的药引之一,十年内只有一株,不会再有。

楼柒突然道:“有没有可能,对方其实只是在猜测,猜测沉煞今天为什么毒蛊没有发作。既然是猜测,那么,所有的人和事就得全部联系起来,我肯定是首当其冲。所以,对方要分开我们,只是试探。”

沉煞收紧手臂,将她锁进怀里。“若我们二选一,不分开,那便是有问题。”

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

“而且,这个人肯定也懂得毒蛊或是咒术,他的思维才会扩散一点,普通人绝对不会想到这一点来。”

月闻言不禁点了点头,“或许那个人想的是,楼柒能够暂时抑制住主子的毒蛊。”

不管怎么说,这个选择还是要做的。

“我去。”楼柒突然说道:“把神医叫我,我会教他先抑制住咒术。”

“楼柒。”沉煞沉下眸子看着她。

楼柒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相信我,迷之花本来就是我取得的,我也一定会把它再次带回来。”

“楼柒,那个人的内力非常高。”月的话刚说完,就刚楼柒对他轻轻拍出一掌。

看似无形无状,轻飘飘的一掌。

但是月的脸色陡然大变,整个人斜着急掠躲过,就在他躲开之后,那掌风似乎才鼓起劲来,陡然间排山倒海一般,汹涌着朝前面的一座假山拍了过去。

平静,平静。

落地的月惊疑不定。

就在这时,那两个高的假山突然间哗啦一声轰然倒塌,溅起一大阵的尘土。

“咳咳。”一个隐身在上面的暗卫这时候狼狈万分地从飞扬的尘土中窜了出来,灰头灰脸。

不止是月卫惊骇不已,天影天一地二三人愣在原地,就是沉煞都没能回过神来。

看起来半点内力都没有的楼柒竟然有着如此深厚的内力也就罢了,可怕的是,为什么她能够这样使用内力?刚出手的时候绵软无力,一点儿都让人感觉不到,却是在掌风送出之后的中途才突然威力大显!这也是为什么那藏身在假山上的暗卫一开始未能察觉到危险,等察觉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躲开的原因!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到底又是怎么瞒过他们所有人的?看样子,连帝君都被骗过去了?

沉煞看着她,目光沉沉,其中带着危险的光芒。

楼柒突然讨好一笑,“主子主子,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是不是?等我回来再说,等我回来再说。”

可不是,现在的确不是追究的时候。

夜风寒。

黑暗里,不知道多少小鬼正准备出来蹦哒。

一道身影如同轻烟,无声无息却又极快地向着破域荒原的某处飞掠而去。

过了一会,才有另外两道身影追了上来,在这处停下,举目四望,哪里还有刚才那人的影子。

“我都说了,沉煞的轻功,我们根本就跟不上。”

“可是,尊上不是说了,这次出来的人很有可能不是沉煞,而是别人假扮的。”

“你看到是谁假扮的吗?除了沉煞,还有谁的轻松能够超出咱俩那么多?”

“这倒也是。”

“走吧。”

两人向东飞掠而去,在他们离开之后,旁边的一棵树上轻轻飘下一道身影,沉煞标志的玄色锦袍,系着披风。

月色出了云层,光亮正好打在那人脸上,却是一张娇美的花颜,男装的楼柒。

“小样,跟我斗。”楼柒看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又皱了皱眉。若不是担心沉煞,在这一天不想离开他太久,她相信自己追上去一定能发现些什么。

叹了口气,她转过身,朝九霄殿原路返回。

“不行啊,这咒术马上要发作了,压制效果不大,压制不住!”神医这一夜也是焦头烂额,迷之花在他的药殿里被人盗了,这事他还没有时间去想,这一直按着楼柒所教的方法在压制着这几位美人的咒术,可是他发现根本就压制不住,他快要撑不住了。

“神医,咒术发作会怎么样?”

“她们都会发狂,自相残杀而死。”神医脸有点儿发白,手里捏着一个诀,感觉到有能量在与那几位美人身上的咒抗衡着,但是因为他并没有内力,所以要撑住这个诀很难,很难。

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当然,这时,东时玉他们已经被客气地请回了客殿,留在这里的也就是鹰卫和他的属下,还有几个稍懂武的侍女,可以帮帮神医的忙。

“不行,不行,撑不住了!”神医突然大叫一声,整个人向后倒去,摔在地上,脸色发白。

而这个时候,那并排躺在地板上的几位美人突然都双目大睁,脸色发红,同时直直地站了起来,是的,很诡异的,身体都不用动的,就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几人的神色一直在变化,渐渐地被一种狠戾覆盖上。

她们原来都没有武功的,但是现在一看,却给人一种变强了的感觉。

“可以点她们的Xue道吗?”

有侍卫叫了起来。

“不行,已经试过了,点Xue被她们失去作用!”鹰冷声道。

正文 第74章 小鬼乱跳

最麻烦的一点是,这些人,他们不能杀,也怕伤得重了。

“吼!”平时俏丽的姚水儿突然间嘶吼一声,向一旁的娇美柔弱的张沁心就扑了过去,挥着双手,长长的指甲朝她的脸上狠狠地抓了下去。

张沁心双目也同样发红,却是不管不顾,全然不在意平时最为看重的脸,张着嘴就朝她的肩膀咬过去。

“快把她们拉开!”眼看着她们就在打成一团,一阵腥臭味突然间散发了出来,一道身影飞掠而进。

“真是丑死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了楼柒那带了点不奈的抱怨的声音响起,鹰和神医两人同时心中一松,只有一个念头,好了好了,没事了。

楼柒手里飞快地结着诀,然后食指点在那几个美人的额头上,她们眼睛立即就闭上了,紧接着像是被卸了全身的力量一样,向后倒了下去。

不一会,脸上的红潮也都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苍白。

“送她们回去休息,醒来的时候多让她们喝点水就行了。”楼柒说完,看向神医。

神医坐在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后来则是看到楼柒来了,心里放松安心了,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累极,根本就起不来。

这时的楼柒却是披着一件带风帽的披风,把她的脸也罩在了黑暗里。

鹰很不习惯这样子带了点了阴森气息的楼柒,见她出了门,立即跟上。

“...楼…”

“嘘。”

鹰一口气被堵在喉咙里,上也不得下也不得。

楼柒脚步很快,风扬起她的披风,带着一阵寒意。鹰憋着一口气紧紧跟着,也不再开口询问。走到某间偏殿时,楼柒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迅速地将他从虚掩着的门缝拉了进去。

里面没灯,什么也看不清。

不一会,穿着披风的楼柒又从里面一闪而出,紧接着向二重殿某处又急急走去。后面有一道身影紧紧跟着,

别人都不用理,盯紧了楼柒,只要盯紧了楼柒就好。

那人牢记着这道命令。

但是,前面不是…

她怎么这么晚了还到这里来?

正察觉不对,那人立即就要转身离开,背后一道劲风袭来,同时,鹰带着怒气的声音响了起来:“既然要跟就跟到底啊,跑什么?”

他脖子一紧,衣服后领被揪住,一股力量将他往后抛了出去,后背撞上了门板,然后摔落在地上。

那人撞上门板的声音并不算小,砰的一声,里面立即就有两名侍卫飞身而出:“什么人敢在殿下门口吵闹?”

这里,是东清玉太子客殿外,那门已经被刚才的年轻人给砸开了。

“破域鹰卫,请殿下恕罪!”鹰嘴里说着恕罪的话,嗓门却比平时任何时候都大,好像只担心东时玉听不到。“鹰追捕Jian细,不巧竟打扰了太子殿下,实在是鹰的不对,请殿下继续休息,鹰这就带Jian细离开。”

“鹰卫大人留步。”东时玉温润如常中带着点儿疲惫的声音传了出来。

在他走出来的时候,鹰已经一箭步冲了过去,对着那倒在地上的男人一脚就踹了过去,嘴里叫着:“不许跑!”

那人被他一脚踹飞,在空中喷出一口血,身形止不住的却正是朝着东时玉砸了过去。但是刚才也没人注意看,谁敢说鹰是故意的?反正此时夜色正浓,看不见也是正常的事。

东时玉后退两步,挥手就要卷下那人,却听鹰大叫了一声:“殿下小心,那人是Jian细!”

他动作一顿,不得已袖起双手,再后退了两步,同时,他的暗卫也一下子左右冒了出来,将他挡在背后,警剔地盯着那男人。

那男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噗地一声又吐了一口血。抬头一看,高高站着那人,正表情温和地看着自己,带着一种淡淡的慈悲。

他知道自己也只能是这个个结局了。

正想要咬碎牙齿里的毒药,一只在脚重重地踩中他的胸口,他顿时一阵剧痛,哇地一声张开口又吐了一大口血,那里还顾得上再咬碎牙缝中的毒药?

东时玉就在跟前。

“鹰卫大人…”他开了口,又被鹰一下子打断了。

“殿下退后,小心他伤了你!”说着,抽出自己的佩剑,反手就朝着那人的心脏处狠狠刺了下去,同时,手握剑柄,用力地绞了一绞。

“啊!”

那人抽搐着,抽搐着,一直到了无声息,但是在他这个角度,眼睛死合不上,却正是看着东时玉的方向。

鹰道:“殿下您瞧,这Jian人一直瞧着您,该不会本来就是要来对殿下不利的吧?殿下也知道,外界传闻我们主子每逢十五就跟个废人一般,所以这一天,前来送死的人不少,这次你们正好在我破域,怕是被连累了。”

东时玉没再去看那尸体,但是空气里浓浓的血腥味却好像被加重一样,一个劲地往他鼻子里钻。

“无妨,无妨,帝君那边没事吧?”

“我们主子那边自然没什么事,其实,”鹰突然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东时玉,他手里还握着那剑,剑身上还有血在滴下,不巧正滴了两滴在东时玉的靴面了,他的脚不由动了动。“我们主子的确是中了毒,小时就中的,一直在寻找药引以制解药,这事估计大家都知道,不过,那些药引都不好找,这不,找了这么多年,还差八成没找着呢。幸好,我们主子也只是这一天容易疲累些,身上出点血,没有传言中那么严重。”

东时玉微微一笑:“那真是万幸。不知道帝君还需要什么药引,若我东清有,定会给帝君送来。”

“那鹰代主子谢过殿下了!殿下赶紧休息吧,鹰还要去向主子回报。”

“鹰卫大人慢走。”

“殿下留步,快些休息吧。”

等到鹰的身影走得远了,东时玉才转身走向殿里,他的侍女早已经捧了新的干净的靴子,先帮他把染血的靴子脱了,由另一人捧了出去,直接烧掉。又有侍卫提了热水进来,东时玉将双脚泡进热水里,一直绷着 的弦才放松了下来。

侍女往水里倒了些香露,蹲在地上替他洗了脚,捧起来,让他直接踩在自己的腿上,旁边有人递了洁白布巾过来,侍女将他的双脚擦干,东时玉身子一转,赤足踩在地毯上。

他不是有洁癖,他只是讨厌血,讨厌血腥味。

“依殿下看,鹰卫是不是故意的?”

“看起来不像,若是他们要演戏,来的人就该是月卫,而不是向来直率藏不住话的鹰卫。”

“那难道是武三探到什么,要回来向殿下禀报的时候被他发现了?”侍女试探着问道。

“也许。”

“哼,这破域九霄的人可真是过分,在殿下面前那样血腥地杀了人,半天都没来人清理。”

东时玉沉默不语,只望着窗外那又隐入云层的月华。

刚才,鹰在他面前那样虐杀了他的暗卫,他的暗卫。本来,他已经默许了暗卫,自尽而亡,但是,破域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给他。

这真的是巧合?

还有,鹰说的那些,有几分是真的?

某一偏殿,粗犷的男人压低声音对站在黑暗中的男人道:“王子殿下,我们何时离开?”

“现在不行,这个时候,反而是九霄殿里戒备最森严的时候,尤其是刚发生了这么多事。”

“幸好属下刚才跑得快,否则,被发现的就是属下了。”

“不宜再出手了,有时候多方势力一起出手是好事,但有时候却也互相拖累。四更天时我们就走。”黑暗中的男人沉声说道。

“殿下!”门外有人闪身进来,身上带了血腥味。里面的人心中就是一惊,这是…

“九殿下呢?”

“属下无能!牢区那边的防御阵法好生厉害,属下等在阵法中就几乎全军覆灭!”来人沉痛地应道。

“什么?之前的阵法不是都摸清了吗?”黑暗中的男人,那西疆王子西长离闻言握紧了拳头,额上青筋直跳,他派去牢区的有十二人啊,十二人,是他这一次来破域所带的一半精英了,只剩一人回来了?“你说,就你一个人逃回来了?”

“...属下无能。”

“无能无能无能!除了这一句,还有没有别的话了?”西长离哼了一声,努力地压下胸中怒火,咬了咬牙道:“准备离开!”

外面,有一道鬼魅般的黑暗无声地掠走了。

三重殿,帝君寝宫。所有的窗门都紧闭着,里面烛火有些暗淡。

神医弯腰拿着白布将沉煞脸上身上又渗出来的无数血珠擦去,但是一眨眼间,新的血珠又渗了出来。他睁着一双血色眸子,眼角也控制不住地滴落血泪。

沉煞不会哭,这些,是毒蛊发作的一个症状罢了。

他躺在那里,赤着上身,自身的血已经将身下的褥子染红。寻常人流这么多血恐怕已经支撑不住了,也许,万幸的就是沉煞有一具无比强悍的身体,还有无比强悍的意志。

“月卫大人,楼姑娘到底何时能回来?”神医再次擦掉血珠,见又密密麻麻地冒了一片出来,饶是他以前也见过沉煞这种模样,也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

这实在是让人心底发寒,没完没了地冒出来的血珠,那越来越红像整双眼睛里都盛的是血几乎看不见眼球的双眸…

正文 第75章 你救了我

别说那些侍女,就是他一个见惯生死,见过无数种毒发样子的大夫,都有些接受无能啊!

更何况,他现在还一直睁着眼睛,那双血眸里的无尽的血好像是能够将人吸进去一样,根本就不能多看他的眼睛,多看一眼都会全身发抖。

天影持剑站在榻前,心也一直是提着的。

今天的九霄殿不平静,现在楼姑娘不在,他必须要保护好帝君,必须!

“楼柒回来了。”月松了口气的声音,那是因为楼柒出去时的装扮的样子,印在了外面的窗纸上。

但是人走进来,一拉下风帽,让这里面三个人都失望极了。

鹰见三人同时都露出了极度失望的神色,不由一愣,“你们用不用这样?看到我心情有这么差吗?”

本来还想开两句玩笑的,在看到沉煞的模样的时候,他的话就咽了回去,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主子又是这个样子了,绝对不对让人看见,看见必要灭口的样子。

“楼柒呢?”月不由问道。

“她把披风给了我,我去东时玉那里演了场戏,她应该早回来了啊。”

“你去东时玉那里演了场戏?”月抓到他话里的问题,就凭他?凭他这暴躁易怒的Xing子,去玉太子面前演戏?

鹰不服地道:“怎么,我不行吗?咦,不是主子的命令吗?我们从一重殿出来的时候,后面有人悄悄跟着,楼柒说那个人是玉太子的人,说找机会跟我换角色,让我把人逼到玉太子那边,当着他的面把人狠狠地杀了,不要给对方自尽的机会…”

月顿时眉头一跳:“主子什么时候下过这样的命令?”他们都知道玉太子厌血,对血腥味异常排斥,世人美化他,还说这是佛Xing,是慈悲心,不忍见血。他竟然当着玉太子的面,杀人?杀了他的人?

绝,真是绝了。

“这是,楼柒说的。”鹰耸了耸肩道:“不过,不得不说,真他娘地爽。”

他向来不喜欢东时玉那温润到极致的模样,所以这样的戏,他演得来,演得爽。

“帝君,您怎么了?”突然,神医的叫声把他们拉回了注意力,一下子朝沉煞那边看了过去,这一看,两人差点跪下。

原来沉煞毒蛊发作,十五的时候就是一直流血,然后全身无法动弹,也说不出话来,但是现在他竟然在全身抽搐!

他身上的血管突然间都浮于表面一样,像是一条条血色小蛇附在他的身体上,随着他的抽搐而一直动着的样子,看起来恐怖异常!

“主子!”

这时的沉煞整个人正经历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痛!以前十五的时候毒盅发作时他也是异常痛苦,他曾经觉得,那已经是极致的痛了,痛着痛着,他几乎也可以痛到麻木,但是,在此刻这种痛面前,他才发现,以前的那种痛完全就是小意思!

现在的痛,怎么说,像是有无数只噬骨蚊都钻进了他的血管里,不,像是他的全身血管和经脉里都塞满了噬骨蚊,它们在一寸寸地香噬掉他的血肉,在向骨头里钻。

偏生这样恐怖的剧痛下,他还无法出声,无法动弹,现在连眼前都是一片的血雾,连眼珠转动都困难了,痛到极致,他甚至有点儿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身边有谁在说话!

这一点令他倏然心惊。

他觉得自己即将要这样无能为力地,绝望地痛死过去。

没有人,身边没有人,没有人可以救他,没有人可以缓解他的一点点痛楚,没有人让他能缓一口气。

沉煞平生第一次,生出了放弃的念头。

放弃吧,这样的毒蛊,这样的痛!

他累了,他撑不住了。

沉煞一边心惊着自己从未有过的这种软弱,痛恨着这种软弱,一边却痛到无力阻止这种软弱和绝望。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无法体会到,这是怎样的一种痛苦,甚至可以说,这是一种,常人绝对撑不下去的痛苦!

“帝君!”

“主子!”

“神医,快想办法!”

月和鹰他们并不知道沉煞有多痛,并不知道他的绝望,但是单看他一直抽搐的样子,单看那些恐怖的血管,像是快要寸寸爆裂的样子,他们也能够想象到,他这会儿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我,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帝君不能开口,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样的感觉!”神医老泪纵横,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能!沉煞身体里的剧毒,齐了药引的话他是知道怎么解的,但是对于蛊,蛊再加上那剧毒,他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楼柒!该死的你还不来,还不来!”鹰受不了地一声怒吼。

就在他的吼声刚落,一道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瞬间就来到了榻前。

“叫魂?”

几人定睛一看,来的可不正是楼柒!

“你个死女人,你死去哪里了!”鹰差点就要去揪她的衣领,月及时拉住了他。

“闭嘴。”楼柒这时也才看到了沉煞的样子,她脸色一变,立即就将月和鹰两人同时推开了:“出去守着!”

月二话不话,拽着鹰就出了殿门,一左一右,守,守着,一只蚊子都不会放进去。他们帮不上忙,只能听她的,听楼柒的。

鹰抬手抹了一把,满头满脸的冷汗。

“楼姑娘,要怎么做?”神医也似乎在瞬间就镇定了下来,什么时候,楼柒成了他的主心骨了?他一个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老头子,脸红不?

不,不脸红,只要她能够救回帝君。

“把迷之花,辗碎了。”楼柒把手里一个盒子递给了他。

神医一惊:“迷之花不是被盗了吗?”

楼柒瞥了他一眼:“被盗?我拿回来的东西,谁能盗走?”开什么玩笑,过了她的手的东西,她一定会做特殊记号的,藏到哪里她都能找出来,要不是去拿回迷之花,她至于回来得这么晚吗?

神医知道这时不是细问的时候,但是,“可是,这是帝君解毒的药引,十年内只此一朵,现在用了,以后怎么办?”

“神医。”楼柒突然叫道。

“在。”

“我现在需要的,是我一个命令,你一个动作,有什么疑问,过后再说。”

神医汗然。

信她,现在也只能信她。

他咬了一咬牙,去磨花了。

“天影,破杀。”

天影要比任何人都信任楼柒,那是因为在幽潭,以及从幽潭回来的路上,见到的那样的楼柒。他立即就将沉煞的破杀递到了她手上。

楼柒双眸冷凝,举起破杀就朝着沉煞的心口刺了下去。

沉煞痛到尽头,只差一点就守不住最后一丝清明的时候,突然觉得心口处一凉。

那种凉,真是透心的。只是一种凉意,但就是这种凉意,一下子把那种让人无法撑下去的痛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身子几乎是同时就放松了下来,不再抽搐。

眼前也没有了那一层浓浓的血雾。他感觉得到有人在替他擦拭身子,全身一阵清爽。紧接着,一具温软的身子偎进了他怀里,一双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属于他的,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感官,所有的内力,一下子都回来了。

就好像他之前经历的那一切只是一场恶梦。但是沉煞知道那不是,不是恶梦。

他搂紧了怀里的人,带着她一起,坐了起来。“楼柒。”

“嗯,我在。”

楼柒的声音带着一种倦意,一向冷酷的沉煞突然觉得心前所未有的软。

“你救了我。”他说。

这一次,他没有称“本帝君”。

不是以自身为药引,缓解了他的毒蛊,是在他自己绝望到极致,将要放弃的当头,她来了。他也终于没有成为自己最为不耻的那种,自我放弃的人。

寝殿里,神医他们都已经离开了,那些榻也收拾好了,他们现在,就在他的大床之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楼柒以手背虚掩着嘴巴,打了一个懒洋洋的呵欠,道:“是啊,我又一次救了你,所以是不是有什么奖赏?”

她累了,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