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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步极轻地慢慢移了过去。

那女人以为她是真的要来救自己,眼神狂喜激动。

跪着的那些人一直都没有抬头,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跪着低着头,嘴里不断地吟诵着。

他们吟诵的声音平淡无波,声调几乎都放得很平,念出来的感觉僵硬诡异。但是这一间大厅里却是难一的没有那种阴寒的地方,就好像那种阴寒都被隔绝了一样。

楼柒走近了才看到那个女人的双腕手腕是被两个嵌在土床上的铁环固定住,她在的脖子上也有一个同样的铁环。

她竖起食指在唇边示意这女人不要出声,拿出破杀,将她固定禁锢着她的铁环都切开了。正要切开她的唇上的丝线,那女人却突然发疯似地爬了起来,跳下那土床就朝着门口冲了出去。

楼柒瞬间就一个急退,一下子飞掠到了另一个角落,将身子紧紧地贴在有些陷进去一点的墙上,将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低。

她像看一个怪物似地看着那个女人。

大姐,有脑子吗?啊!

有没有脑子!这根本就是不想活好不好?

你哪怕静悄悄的,偷偷摸摸的还说得过去,这样子猛地冲出去,还得穿过那上百黑衣人,你是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的?

就连她都不敢小看这些人,虽然是老幼妇孺,但是在这样的地方,这种场合,很明显他们都不正常,都有古怪好不好?

她知道一般人会被吓得没了理智,但对于这送死的行为她实在是无语,而且,刚才要不是她闪得快,她也会被连累了,会被暴露了行踪。

不蠢不会死,说的就是这种人。

“破坏祭祀,该当何罪。”

一个阴冷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那上百人里面有几个老头就站了起来,同时朝那女人围了过去,几人伸出一直掩在黑色衣袍内的手去抓那个女人,楼柒这才发现,他们的手都瘦得剩下皮包骨,指甲也都留得极长,看起来就跟僵尸一样。

女人一下子就被抓住了,那几个干瘦的老头看起来很弱,但是事实上却力大无穷,他们将那女人平着托举了起来,又送回了那张土床上,几人也不用商量,将她高高举起,然后同时用力将她往土床上一摔。砰的一声,楼柒听到这个声音都有些牙软。

她听到了那女人整条脊椎被摔断的声音。

女人嘴巴被缝叫不出来,但是那张痛到极致扭曲的脸却能够让人知道 她到底有多痛。

她好像成了一个橡皮人,全身都软绵绵的再动弹不得。

其中一个老头似乎看了一眼那些被切开的铁环,却怪异地没有说什么。

刚才那道阴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祭品不听话,直接进行下一步。”

下一步是什么?

那些吟诵还没有停下,有一个老妪牵着一个孩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楼柒骇然发现,这个孩子正是小宝!

肖天保!

他这会儿就像是那天晚上去找那个婴儿的时候一样,看起来像是梦游,但是一张脸苍白中带着一点灰败,如果这样子睡着,肯定就跟一个死人无异了。

小宝走了过去,那老妪递了把小刀给他,他机械Xing地接了过来,然后在那女人的手腕上一划,直接切出了一道伤口,血流了下来。

楼柒睁大眼睛,骇然地看着小宝进行这样一场活人祭祀。

血流了下来,那老妪抓起她的手,很快有一个女人抱着婴儿上前去,捏开婴儿的嘴,让他接到了几滴血。

这是

所有人依次上前,每个人都以嘴接了几滴血,其余的人继续着吟诵。

而楼柒也把这些人都看清楚了,正因为看得清楚,她心中才更加惊骇,这些人竟然都没有血色,眼眶发黑,如同死人。

所有人都接食了血,那女人却诡异地还剩下一口气,竟然还没有死。

小宝又举起了那把刀,一刀刺进了女人的眉心,手一用力,切了下去。然后那老妪接过了他手里的刀,竟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始切肉剔骨了…

楼柒很想骂一声该死的变态,但是她的气息刚刚一乱,却见那老妪突然顿住了动作,朝她望了过来。

正文 第259章 帝君来了

楼柒有一种被鬼盯住了的感觉。

那老妪缓缓地抬起一手,一只留着尖长指甲的手指向她,声音沙哑:“她来了,动手。”

她来了,动手。

楼柒只从这么一句话就推测出来,这些人认识她的,不,也许说他们本来的目标就是她。陈十他们那些人,只是诱饵,为了引她前来。

可是她并不认识他们啊,再者,她似乎也没有得罪过这些人啊。

还是说,她的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怎么想都不对,那几个刚才抓住女人的老头又已经朝着她扑了过来。楼柒看到小宝退到人群里去,其他人都还是在吟诵着,只有小宝的嘴没有动过,他更像是一个被控制住的傀儡。

这些人扑过来时,楼柒闻到了一种臭味,但是他们是人,是活生生的人。

这里这么恐怖,也并不是有鬼,是他们这些人营造出来的气氛,是他们做的这些事令人觉得恐怖。

“你们想抓我还是想杀我?”

身形急窜而起,楼柒自那几个老头头上轻踩而过,退到了另一边,忍不住扬声问道。她握着弑魂鞭,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让它大显神威的机会。

那老妪看着她,明明是很僵硬的脸,非要露出一个笑容来,那简直是难看得令人受不了。

“杀你。”

靠。目的这么明确,应该不是要她身上的东西。

“要杀我,能不能让我做个明白鬼?”人家愿意说话,她也愿意多问两句,对于这些人为什么会处心积虑找上她,楼柒觉得自己总要问个明白的。

“明白鬼…”那老妪说道:“鬼你也暂时做不了,先为我们族人繁衍生植吧。抓住她。”

繁衍生植

去你妹的。

楼柒长鞭甩出,卷上一个冲过来的老头,一下子将卷了起来,狠狠地朝着其他人甩了出去。

一扫一片。

但是她觉得这些老头不应该是这些人的主力军才对,年轻人呢?年轻男人都在哪里?

还有,娄信他们呢?

她目光冷凝,下手没有半分留情,只见她所过的地方黑色光芒扫出一片,那长鞭好像有了生命一般,灵活而彪悍。

“啊!”

一个老头惨叫一声被甩了出去,一头砸在床角,鲜血直冒。

“原来你们也会痛也会流血的嘛,还以为你们装神弄鬼久了就真的成了鬼呢。”楼柒冷笑一声。紫云狐窜了出去,对着后方一个想要偷袭的女人的脸就抓了过去。

想偷袭,没门,没门!

一人一狐都彪悍得令这些露出震惊的神情来。

“布阵,用蛊阵。”那老妪似乎也没有想到楼柒会这么强,手在袖袍里掏啊掏,竟然掏出了一只虫子来。

那只虫子是赤红色的,很大,全身硬甲,头顶有一刺尖长的刺,在她的手里还在不停地扭啊扭的。

楼柒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这么一只虫子藏在袖袋里的,但是她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个老妪是南疆人,或者,她是拜了南疆人为师。

她最讨厌的南疆人,饲弄虫子的南疆人。

蛊阵她不巧正知道,就是这些人都有一只本命蛊,自己加上本命蛊摆出来的阵,威力很大,那些蛊虫会被指挥着,填补人所不能注意到的细小空隙,而人会逼着阵中的人尽量慌乱显出破绽来,给蛊虫创造攻击的机会。

蛊阵的厉害她明白,所以她并不想恋战,她只想快点找到娄信他们。

所以在他们阵法未成之时,楼柒突然长鞭一甩,末梢的尖刀弹出,凌厉地朝着那老妪胸口飞刺了过去。

老妪要挡,她却突然收招急退,身形飞快地闪进了刚才她瞄到的一道小门。

“该死的,竟然让她跑了!”

“婆婆,要追吗?”一个女人怯怯地问道。

老妪瞥了她一眼:“她往族长他们那个方向去了,那是羊入虎口,还能逃得了吗?你们都留在这里继续祭祀。”

“是。”

老妪抓着那赤红甲虫,又露出一个僵硬得人的笑容来,她自言自语地道:“楼柒,前面的路还长着呢,进了我鬼人一族的地方,希望你能玩得久一些。”她慢条斯理地从楼柒刚才进去的那道小门进去。肖天保低着头,机械Xing地跟在她的身边。

诡异而穷凶极恶,暗夜里像是魑魅魍魉都在阴笑。

黑夜里还有人风尘仆仆,沾满黑发的露水,赶到了这奕王行宫废墟之外。

寂静中,有人突然一声尖叫。

起夜的一个有些功夫、也想过来搏一搏看能不能得万贯家财的一个女人被一个人满身是血的男人给吓到了。

四周迅速地燃起了火把,本来就睡得不是很熟的人们纷纷爬起来,从营帐里出来,就怕错过什么重要事情。

火光照亮了那人。

那人是从废墟里面逃出来的,这是四天来第一个从里面出来的人,但是他也太恐怖了,一只眼球突了出来,挂在眼眶处,摇摇欲坠。一只手齐腕而断,上身衣服破到无法遮体,胸口一道血痕,很直,就像是有人要将他从胸膛中间直直剖开一般,其中有一段伤口深了一些,血不断地渗了出来。

众人齐齐倒抽了口凉气。

“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东西啊?”

“他怎么成这样了?里面有人杀人?”不得不说,这一位真相了。

“你们别忘了,这是鬼宫。”有人幽幽地说了这么一句,成功地让纷纷吵吵的众人同时一默。

是啊,这里是鬼宫!他们都忘了,都一心只想着寸幽果,想着黄金千万,良田百顷。

那人扑了出来,守着入口的士兵也不敢拦,纷纷闪开了。

他好像是凭着一股意志坚持到这里,脚一跨出了那设出来的门,一下子扑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一动不动了。

“快,兵爷,看看他死了没有。”有人叫了起来。这里有将兵把守,他们都还算是安份。但是在这个时候叫兵爷,不过是因为他们自己心里有些犯怵罢了。

一个士兵上前去,伸出手指要去探向那人的鼻息,手指刚伸过去,那人却突然抬起头,惊惧地叫了一声“别煮我”,然后猛地一口将他的手指咬住了。

“啊啊啊!痛!你松开!”那士兵惨叫,死命地要抽出手指,霍地抽是抽了出来,那只手指却已经被生生咬断了一截!

“艹!”旁边的士兵们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抽剑就朝那人刺去,一连三剑,那人瞬间气绝。

而那被咬断指的士兵满脸惊惧死死捂着伤口,抬头问众人:“他会不会有毒?我会不会死?”

众人:“…”

杜文绘带着手下站在外围,看到这里,面色更加差了。这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四十五个人进去了,只有一个出来!而出来的这个人伤得这么恐怖,还已经被吓失魂,他真的不敢想象,帝妃一个女人在里面会是什么样的境况!

他没有说出来,但是站在他身边的一个手下却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头,帝妃应该是凶多吉少了吧?”

杜文绘心里一颤,他可不敢想象帝妃变成这个男人这样,要是她一身这样的伤出来

还来不及斥责那名手下,他竟然又来了一句:“万一帝妃也伤成这个样子怎么办?”

几人陡然觉得周围冷了下来,有人甚至下意识的抚了下双臂,正想说句真他妈邪门,一道冷得像冰的声音沉沉地传进他们耳里。

“你说谁凶多吉少?说谁伤了?”

杜文绘差点跳了起来!

帝君的声音!

他猛地转过身,看到了那踏着夜色而来,挟着寒气,高大冷峻的男人。

杜文绘本能地想下跪行礼,但理智告诉他,这里不合适。帝君竟然只带了两人前来!

“回话。”

沉煞不只是给人的感觉是冰冷的,事实上,他现在连一颗心都是冷的。他披星戴月一路飞驰,这样扑了一身的寒露赶到,听到的竟然就是这么两句话。

帝妃凶多吉少。

帝妃伤成这样。

他想杀人。心脏刚刚差点停摆,他还以为他赶不上!这个人,该死。

“杜文绘,还不速速回话!帝君问你,帝妃如今怎么样?”跟着而来的月一看沉煞的样子就知道那人犯了他的忌讳。

楼柒的本事很强他们都知道,帝君不允许有人胡乱说她出事了,受伤了,凶多吉少了这样的话。

猜测都不行。

帝君不允许有人诅咒她。也可以说,他自己根本就听不得她不好这样的话。

他若不出声,那胆敢连说两句的驿丞就要人头落地了,这三百驿丞功夫虽然不一定很高,但是他们都有自己的本事,死了一个都可惜。

杜文绘赶紧应道:“回帝君,帝妃四天前进了废墟,如今还没有任何消息!”

沉煞看到了那死透了、正要被人抬走的尸体,面上霎时罩了一层寒霜,身形一闪,在所有人都还来不及反应时,如一道闪电掠了进去,瞬间身影就消失在一片断垣残壁之后。

月:“…”

杜文绘:“…”

帝君,能不这么急吗?他们怎么办啊?里面危险啊!

月咬了咬牙:“走,全部跟上!”

进去,赶紧追上去。再过两天就是十五了,帝君是不是忘了这一点!到时他身边没有人,便是带了楼柒的血喝了不会痛,但是一动不能动,遇到了什么危险怎么办?

“快!”快,要快。

正文 第260章 姑娘最重

废墟外围的人都凌乱了。

有人说,“疯了,这些人都疯了。”

可不是疯了吗?明明刚刚才有一个人这么恐怖地逃出来,他最后说的那一句是什么?

别煮我。

那里面是地府吗?有油锅要炸人吗?

不管如何,从这三个字就能够听出来,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很恐怖的东西,肯定是凶险异常。

他们都打算再好好商量商量,或是看能不能再多带些什么武器之类的进去,还有人打算结伴同行了,人多力量大,大不了到时的赏赐平分!

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有人要往里冲。

士兵拦着:“天亮了才能进去!”

“滚开!”

月卫一掌就将人拍飞了出去,飞身而进。他不能晚了,再慢一点要是追不上帝君,事情可就大了。

“你们是什么人?还想硬闯是不是?”剩下的士兵见拦不住月,他们也是不敢进去追的,便都拦住了杜文绘等人。

杜文绘一脚将人踹倒在地,吼也一声:“快走!”

快走,走。帝妃不让他们跟,但是现在人都不知道在里面怎么样了,若是出什么事了他难辞其咎。何况现在帝君和月卫大人都进去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守在外面?

十人跟着他就往里冲。

冲,谁挡杀谁。

那些士兵见他们来势汹汹勇猛非常,最后索Xing让开。

“让他们去,让他们去!进了这道门,生死由命!出了什么事不要怪我们!”一个将领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杜文绘只当没有听到,带着十名手下,以他们最快的速度朝着月卫追了上去。

天色将要亮了,陈十不知道这一夜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一整夜都站在那里,望着那深壑,一动也不动,全身几乎冻成了冰柱。

但是他怕自己一走开,或是一转身,就错过了楼柒飞身而上的身影。他要看着,一直这么看着!

“陈十。”

陈十身子一颤,简直不敢置信。他听到了谁的声音?

他僵硬的身体想要转身,却差点摔倒在地,几天没吃饭了,昨天又经历那样的情绪大起大落,再加上一整夜这样站着,陈十已经差不多到了身体的极限,只凭一股意志在撑着。

一只有力的手将他撑住,扶了起来。

“帝君!”

陈十在看到那原本不可能在这里出现的人时,只差没有痛哭失声。别的什么都来不及说,都顾不上说,他只是立即指向那深壑,急急地道:“姑娘下去了!”

在这一刻,陈十想的不是沉煞的安危,他想的只是楼柒的安危,帝君来了,那得赶紧想办法,赶紧想办法救她!

但是他哪里知道自己的话音刚落,沉煞就已经松开了手,朝那深壑大步走了过去。翻滚的黑雾,如同在告诉看到它的每一个人,这里是地狱,这里有来无回!

阴寒彻骨。死气。

沉煞只是看了一眼,而后便一跃而下。

“帝君!”

陈十骇然扑了过去,但早已经看不到沉煞的身影。

他的确是没有想到沉煞的安危,但是也没有想到沉煞竟然这样想都不想地便跳下去!

后面传来了月的呼喊声,很快就近了。月被眼前的情形弄得骇然,待看到趴在地上的陈十,他急急地问道:“陈十,可有看到帝君?”

陈十在这里,楼柒也定然是在这里的,但是现在没有看到人,难道

月骇然看着那翻滚似浪的黑雾,面色陡然大变。

帝君该不会是!

陈十似是松了口气,指着前面:“姑娘在下面,帝君下去救姑娘了。”是的,有了帝君下去,姑娘脱险的机率应该高出许多吧?

他现在没有想着其他人,虽然娄信很可能死了这件事情也让他心里钝痛,但是他相信,如果娄信泉下有知,一定也只愿姑娘安然无恙。

月倒吸了口凉气,“你为何不拦着帝君?”

陈十抬头,“我为何要拦着帝君?”以往他在破域,在月卫面前也是自称属下,但是如今他不再是破域的侍卫,他不是月卫的属下,他的主子是楼柒,所以他并没有在月的面前自称属下。

月怒道:“你不知道这里面的危险吗?”

“我知道!”陈十也提高了声音,“我知道!但是帝君是下去救姑娘!”

只要是下去救姑娘,谁去他都不可能拦着!

月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十,这时才发现他变了。“若是帝君遇险怎么办?”

陈十道:“下面再危险,也该救姑娘!姑娘一心为了帝君,帝君便是冒险下去救她又怎么样?”

“陈十,你真当自己只是楼柒的人了?你忘了该对帝君的忠心?”

“我没忘!但是,我如今只是姑娘的侍卫!在我心中,姑娘最重!”便是帝君,也要靠边站!

陈十斩钉截铁。

月心头震惊,完全没有想到陈十如今竟然变成这样。当初,陈十,娄信,这些人都是跟着帝君征战的,闯入破域荒原,攻占破域城,打下江山。他们都是帝君身边最勇猛最忠心的侍卫,一心只有帝君!

但是才短短数月,他的心已经偏向了楼柒,在陈十的眼中,月看到了一簇燃烧着着跳跃着的火焰!那是对楼柒的死心塌地!楼柒就是他眼里的那簇火焰!

楼柒到底做了什么,这样收服了陈十的心?楼柒到底做了什么,让以前安静内秀的陈十,如今整个人像是染上了一种热烈?

“帝君,帝妃,我们都要救,你快跟我说说你知道的情况。”月妥协了,事实上他也想救楼柒,只是他与陈十不同,在他心中,帝君最重。

楼柒轻呼了口气,心头也浮起了一阵烦躁来。

一夜过去了,她还没有找到娄信等人,倒是看到了很多尸体。那些人像是刚从外面来的,她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死在这里,但看起来像是一个个摔死的,摔得稀巴烂。

她不知道的是,当初她进来的那个门,的确是那老妪故意给她开的。那些衣服碎布,也是她故意挂上去的。目的就是要引她进那个熬尸油的地方,她以为楼柒不可能出来,她想着让楼柒在里面关几天,饿得半死不活了,她再轻轻松松去捞人出来就好,反正她手头还有些要事没有完成。

而在她进来之后,那扇门就被封了。他们打开的是其它门,能够引着外人进去,他们有人守在各处,猎杀那些要闯进来的外人,杀了之后就有人运到深壑另一头,将他们的尸体直接丢下来。

这里面比楼柒想象中还要大,但很多路是在绕圈,她绕了半夜才找到一个稍安全一些适合休息的石洞,缩在里面休息了一个时辰。有一点值得庆幸的是,因为这里空间大,死气这后面倒是很稀薄了,如果娄信他们被带到后面来,应该没事。只是希望他们不要遭了毒手。

楼柒觉得自己快要饿晕了,药丸给紫云狐吃掉了大半,她也吃了一些,要是再找不到吃的,得一起饿死在这里。

只是练了武功有了内力,终究不可能像是传说中修仙的人那般可以辟谷不用吃五谷杂粮。

她正要从这个石洞里出来,却突然听到隔着石壁那头传来了说话声。她顿时收回脚,将耳朵贴到石壁上细听。

“父亲,也不知道是谁传出了这里有寸幽果的消息,如今外面那么多人围着,天天有有人进来,咱们都杀光了也不是办法。一次来十五人还能杀完,若是他都一起进来了呢?”

楼柒听到这里有点讶异,这是几天来她第一次听到外面的信息。

难道现在废墟外面竟然来了那么多人想要找寸幽果吗?寸幽果,寸幽果,她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突然,楼柒脑子里灵光一闪,顿时惊喜了。

寸幽果,沉煞的药引之一!!!

苍天,她上辈子是欠了沉煞的吧?听到这里有寸幽果,她不找到还会甘心吗?

楼柒强压下了心潮,继续敛着气息听了下去。

似乎是这个问题实在令人为难,沉默了一会,才有一道苍老的声音接着响起,“若是到最后没有办法,咱们也只能放弃这个地方,重新去地方安家。”

“我不想走!”那年轻的声音扬高了,带着不甘和怒意:“我们这样又不是自己愿意的,谁知道我们为什么都会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当年,我们被人发现,被迫离开了住了祖祖辈辈的山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地方适合我们,现在又要搬,要搬到哪里去?”

“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吗?咱们的情况,问天山都帮不了忙,当年为救你一命,还欠下了问天山一个人情,如今圣女许诺,若是为她达成这个心愿,将来定竭尽全力寻求救治我们鬼人一族的办法。所以,儿子,还是赶紧找到那个楼柒,将她赏给年轻有力的族人,先行了仪式,然后你们赶紧都带着人赶到秘密出口去。若是外面的人都涌进来了,你们就走。”

楼柒听得心头大震。

鬼人一族!

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小时候,臭老道跟她讲过的!

但是,想起鬼人一族的事,怎么也没有听到是纳兰画心托了鬼人一族要害她这一个消息更令她震惊。

震惊之余就是无边的怒火。

纳兰画心!

原来,这一切都是纳兰画心的意思!纳兰画心想要她成为鬼人一族的生产机器!

正文 第261章 沉煞之怒

鬼人一族,具体是怎么会出现鬼族一人,她实际上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因为臭老道跟她讲这些的时候她还小,她记得的是那些听起来很新奇很不可思议的要素。比如臭老道说,鬼人一族虽然像是被上天诅咒的一族人,他们其实就是天生地缺血,血液很奇怪,所以会令他们的肤色看起来灰白灰败如鬼,而且不能直接接触阳光。

不能直接接触阳光,那必然就要找最阴森的地方居住。她听说,鬼人一族是住在一个以前有个噬杀的暴君弄了万人坑的山里。万人坑,埋都没有埋完全,走几步,可能就会被露在外面的一只死人手给绊倒。走几步,可能你一脚就踢到了一个死人头。

在那样的地方住久了,人都心理扭曲了,所以鬼人一族的最不惧怕的就是死人,各种表情扭曲、狰狞,显得恐怖的尸体,在他们族里,连三岁的孩子都不会感觉到害怕。

比如说他们没有别的东西好玩,正常的人类世界又害怕他们排斥他们,所以他们几乎没有跟外界的人交往过,所以他们玩来玩去也没有什么东西好玩,就只好玩死人,玩尸体。

所以楼柒现在想起来,昨天晚上那种祭祀,也是他们演变出来的玩尸体的一种方法了。

至于炼尸油,也许在这里一开始并不是他们弄出来的,只是看到了竟然还有人拿尸体来炼出油来,他们也把这个做法继续延续了下去。又或者,他们找到了尸油的用法。该不会也是拿来当护肤品吧?

只不过,鬼人一族原本怎么做都跟她没有关系,但他们万万不该听了纳兰画心的话,要来对她下手!对她下手也就罢了,竟然对她身边的人下手!

所以,并不是陈十他们给她惹来了麻烦,是她给他们带来的劫难。当然,楼柒不会在这方面钻牛角尖,他们既是伙伴,因为她,或是她因为他们而惹到的麻烦遇到的危险,谁也不用抱怨谁也不用自责,一起闯过去就是!

至于纳兰画心,楼柒心里再给她记上了一笔!她没有想到一个女人本来无怨无仇的,竟然可以对别人狠成这个样子。

鬼人一族里女人很少,再加上他们都阴寒之体,所以很难有子嗣,男人女人都难。所以族里的女人一般都是好几个男人共用的,他们会频繁地做那种事,希望次数多一些,怀上孩子的机会更多一些。

可是阴寒体质的女人很多都会受不了这样的辛苦,所以她们都会一身的病,有些人是不断地怀孕,然后不断地流掉,这样一直重复着。若是有一个能生养的,那她肯定得陪全族的男人睡,每个男人都希望她能生下自己的孩子。

从某一方面来说,鬼人一族还是很可怜的,但是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不从别的方面去寻求办法,却是这样子对待女人,这样子残杀无辜,再可怜也是该死。

纳兰画心在神谷里要让她成为阴月教主的骨兵。

现在这一次要让她成为鬼人一族里陪尽所有男人睡觉的的生产机器。一次比一次毒。

那她是不是得想想,待纳兰画心落到她怀里,她得怎样折磨对方?

“父亲,要走的话一起走,带着那个楼柒,听问天山的圣女说,那个女人是名医者,而且身体极好,应该能生。”

老族长道:“嗯,能生是最好。”

楼柒大怒。生,生生生!去你妹的生!

丫的!她先杀了这鬼人一族的族长和少族长再说,再说!

心头火起,楼柒哪里还忍得住,加之她并没有在那边听到有其他人的气息,若只是这父子两个,那正好,她先把这两人灭了!

楼柒抽出弑魂鞭就窜了出来,正准备转到后面去,迎面却来了一个端着水果的女人。她一看那女人顿时刹住了脚步。

“小绸?”

微低着头的小绸一听到楼柒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来,原本就红肿的眼眶瞬间又红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