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骑飞痕踏雪追上去!”

天一和地二也只是松懈了一下,实在是那人太快了,动作太快了。

神鬼军今天出的力最多,所以刚才众侍卫也下意识让着他们先休息,没想到只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连神鬼军追不上了。

正文 第517章 胜券在握

马车风驰电掣,轩辕重舟追着追着才骇然发现,这条路被人修整过了,这是荒效野外,他们要休息自然是离开官道的,按说绝对不会有人和马车在这里走过,但是现在路面却是相对平坦,几乎就没有任何能阻挡马车或是绊住马车的草石或是土坑。

这只能说明这个人是早早就定好了劫人计划,极细心地制定了完整的步骤。

这太可怕了。

轩辕重舟心里也来了气,那可是他妹妹,他还没有机会跟她相处出和谐友爱来呢,还没能过过可以捏捏妹妹的脸摸摸妹妹的头的兄长之瘾呢,就有人把她给劫走了!

本来,楼柒要昏睡三天,他们的心虽然都有些提了起来,但是想想带的人手这么多,还有他和沉煞呢,再不挤也不至于让她出事呢吧?结果没想到,当着他们的面,连人带马车,给人家齐兜了。

他都气成了这样,也不知道他的好表弟,好妹夫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沉煞的心情么?

他在黑夜里如一道闪电,朝着前面的马车狂追而去。周围但凡有什么活物都被他周身寒冷气息给吓得一避十里。

他与马车之间,只隔了大概十尺距离,他知道自己总能追上,而且马上就能追上了。那个人,不管是谁,他一定会将之拍成肉酱!

但是变故又是在这时突生。

头顶一声鹰鸣,巨翅拍击长空,大片黑影扑天盖地,刮起的风让他们脸上皮肤都刺痛不已。

“该死!”

沉煞心里陡地浮起不妙之感,有一种强烈的不安袭击着他,饮血剑铮地一声飞快出鞘,脱手而出,破击夜风朝着那鹰的眼睛疾射而去。

而他追赶向前的速度不退反进,更快了三分。

马车上的人抱了楼柒出来,飞跃上马车厢顶,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马车狂奔,车子震晃,他抱着人站在上面却是纹丝不动。

只是夜色昏暗,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面目,但能看得出来对方身形颀长,是个年轻的男子。

“是谁?把人放下,饶你不死!”

轩辕重舟以前觉得叫这种话显得很蠢,但是他没有想到现在见楼柒被陌生人抱在怀里,心头大怒,控制不住就吼了出来。

沉煞却是满面铁寒,一声不吭,身形突然飞腾而起,脚下几个飞纵就要跃上车厢。

“呵呵。”

寒风中,那人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大盛帝君,沉氏王朝太子殿下,轻功果然很不错啊。”

听到他的语气里完全没有紧张之感,沉煞的心就狠狠一沉。他已经追上来了,一般情况下,对方多少会有些紧张才对,但是对方没有,反而还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淡定,这只说明

他的确是胜券在握!

那鹰!

“帝君反应很快,只可惜,你是在四方大陆长大的,见识局限了,如果你是在沉氏王朝长大,那一定是个可与本王势均力敌的好对手,可惜啊。”

那人轻声喟叹,就在沉煞一手向他怀里的楼柒抓了过来时,整个人直直飞腾而起,一声清啸,那鹰就陡然掠来,他抱着楼柒跃上鹰背,鹰影如黑色流云,转瞬就去了很远很远。

马还在狂奔,沉煞站在车厢上,遍体生寒。

他,竟然让人从他眼前抢走了柒柒。

“赫、连、诀!”

轩辕重舟跃上车辕,拽住了缰绳,听到他从牙缝里迸出的这三个字,顿时一惊:“赫连皇朝的?”

沉煞没有回答,深眸凝视那已经远去天际再也追不上的黑影,觉得身体都快要冻结了起来。

“不用追了。”

“你说什么?”轩辕重舟愣了一下,但是望了一眼已经看不见的鹰,默默地勒紧了缰绳。

其他人也陆续追了上来,但是一看到眼前情形,顿时无人敢出声。

帝君的模样令人觉得恐怖。

“帝君,是谁?”轩辕意皱眉,忍了一会才问了出来。

“赫连诀。”

沉煞跳下车板,一手掀开车帘,就看到呜呜缩在一角,脖子处有一枚银针。他拔出银针,呜呜立即就跳了起来。

见了他,呜呜头微一缩,然后又昂起头来,“呜呜!呜呜!”

沉煞双眸如沉了整潭冰水,“你追得上?”

呜呜犹豫一下,但立即又叫着点了下头,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在表决心的战士。

“去。”

“呜呜!”以速度称著的它竟然被人一针就扎晕了过去,还把主人给抢走了,这真是猪可忍狐不可忍!

呜呜一下子窜出车厢,身形化为了一道紫银流光,以比以往更快几倍的速度飞射了出去。

“那是…”沉香震惊看着它一下子射出了视野,“流光紫云狐的速度果然名不虚传。夫君,小七会不会有事?”

轩辕意沉吟了一下说道:“应该不会有事,当年…”当年想要求娶轩辕皇室小公主的,就有赫连皇子,正是赫连诀?

沉煞两指夹起落在车厢里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几个字。

“楼家墓园见。”

他五指一动,那张纸条就成了灰,从指缝飘落而下。

“二叔和姑姑上车来。”轩辕意和沉香对视了一眼,上了这辆马车,他们是第一次听到沉煞这样冰冷的声音,之前楼柒在,他虽然很冷漠的样子,但还不这么冻死人,现在的他却让沉香心里都是一凛。

他们不知道,以前,没有遇到楼柒以前的沉煞,一直是这样子的。

楼柒融了他身上至少四成的冰霜,但是现在那四成冰霜全回来了。

轩辕重舟也跃了上来,队伍全速前进,哪里还有人有心思休息?

陈十娄信骑在马上,同样面色黑沉如墨,娄信暗暗骂了一声:“我艹他娘的…”

他们正好与印摇风几人的马车平行,车窗帘被掀开,秋庆仙满脸担忧地朝着他们问道:“皇后娘娘会没事吧?”

“当然会没事。”陈十声音极稳。

娄信朝车里看了一眼,印摇风正好望出来,目光落在陈十脸上。他不由得说道:“摇风姑娘,皇后一定会没事的。”

印摇风的视线转了过来,一脸正色:“我当然知道。”皇后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有事?

但是一旁的二灵却正在不停地抹着泪水,抽泣着说道:“娘娘要是醒着那自然不怕,但是娘娘现在晕睡不醒的啊,要是那坏人对她做什么事可怎么办?”

她的心都要揪成一团了,这里,是她的思想和观念最为传统守旧的,在所有人相信着楼柒的本事时,她想的却不仅仅是楼柒的Xing命安危,还有她的清白。

将她劫走的人是个男子,而楼柒还要晕睡两天,要是那男子对她做些什么,那岂不是清白都毁了?

帝后似乎还没有圆房,要是娘娘真的清白不在,那帝君还会要她吗?一想到这个,二灵的泪水就流得更凶了。

小绸叹了口气道:“好了,二灵你别哭了,你哭得我这心都受不了。”

“小绸姑姑…”

她越说,二灵却是哭得越厉害。

风驰电掣之中,第一辆马车里,沉煞正沉声问着轩辕意,“楼家墓园有什么特别之处?”

听他突然问起这个,轩辕意眉微皱:“赫连诀与你约在楼家墓园?”

“唔。”

“楼家墓园我并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我记得大哥曾经说过,有一次他无意闯到楼家一个地方,楼老太君差点跟他闹翻了。不知道会不会就是楼家的墓园,”

轩辕重舟说道:“不管是什么地方,我们也闯了,正好,也是要到楼家去救幻天的。”

幻天…

什么时候有这么亲密了?

沉煞这时候却没有心情,只是冷冷道:“接下来全速赶路,谁再来挡”他的戾气全散发出来,“杀无赦。”

鹰俯冲而下,在快接近地面之时,男人抱着楼柒轻飘飘跃落,落地无声。月白色的衣袍,整个人如清幽月光,洁而淡。

秀美山林之旁,官道上突兀停着一辆普通不起眼的马车,两人坐在车辕,听到声响立即跳了下来。

“爷。”青衣上前,要伸手接过昏睡着的女人,但是对方侧了侧身子避开了。

“本王抱她上车,现在就赶路。”赫连诀抱着楼柒上了马车。这马车外面看起来的确是不起眼,但是里面却明显是精心布置过的,铺着厚厚的垫子,角落点着幽幽熏香。

他将楼柒放在里侧,看着她一无所知继续沉睡着的样子,突然轻轻扬起了唇角。“呵呵,本王突然等不及想看到你醒来时发现本王时的模样了。”

他的三只指腹轻轻搭上了楼柒的脉搏,片刻之后却叹了口气,“怎么把自己弄得气血虚空了?看来,那个男人也不见得珍视你。”

不管他说什么,楼柒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能反应的,她安静地睡着,呼吸却低微却平稳,好像睡得很香一样。

赫连诀看了她半晌,为她拉上了被子,自己坐到了一旁,突然咳了两声,气血一阵翻涌。

“爷,您怎么样了?”外面传来青衣担忧的询问。

赫连诀将那阵翻涌压了下去,淡淡说道:“无妨。只不过是之前强行驭兽有些小伤。”

这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好在,那只苍鹰最终还是助他成事了,只可惜他不是真正能驭兽,所以到了这里,鹰逃走他也没有办法。

正文 第518章 弄湿她一脸

但是赫连诀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了。因为他竟然全身乏力,连手都抬不起来,而眼皮打架,困意似海浪一样向他袭了过来,几乎撑不住。

“爷,爷?”青衣叫了两声得不到回应,立即转身掀开了车帘,便看到赫连诀正靠一车壁上沉沉睡了过去,呼吸平稳。

他放下心来,将车帘拉好,不让风吹进去。对赶车的蓝衣说道:“爷费那么多心思将这一位抓来,难道是真想与她履行婚约?”

“小公主已经与沉氏皇朝太子大婚了,咱们爷值得更好的吧?怎么能要一个有夫之妇?”蓝衣面无表情。

青衣却神秘地压低了声音,“你懂什么,咱们爷是能够看出来的,小公主还是...处子之身。”

“青衣,你别说我没提醒你,再这么嚼嘴舌根,小心爷将你直接埋到轩辕皇陵里去。”

“嗤。”青衣嗤了一声,不过也不再说话了。

一夜过去,天亮之后,在原来停着马车的地方,沉煞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凝目看了看,“一辆马车,四个人,继续追。”

轩辕意父子还好,都是练武之人,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也撑得过去,沉香却是熬不住,虽然也很担忧,却敌不过睡意,已经靠在丈夫怀里睡了两个多时辰。这时听到了沉煞的声音才陡然惊醒过来,下意识就问道:“追到那只鹰了?”

“娘,没有,他们改马车了。”轩辕重舟说着,却有点好奇地问沉煞,“你怎么知道他换了马车?”

能乘鹰不是更好更快?

怎料这话这问出来,沉煞却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他闭上了眼睛,往车壁上一靠。轩辕重舟见他终于愿意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了,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

这一夜沉煞一直睁着眼睛,时不时掀开车帘看看外面,连养会神都没有,要是几天追不上,半个月追不上,他一直这样子,人非垮了不可。

他转而一想,突然想起了紫云狐,不由扯了扯嘴角,有那小东西追上来了,一定是留下了什么痕迹,所以沉煞这会这么肯定。

说起来,这对夫妻真是很不错,不仅感情极好,连养的宠物都这么感情深厚啊。嗯,以后他如果要娶妻,一定要也娶这一种,太弱的不要。

不过,世间能有多少个楼柒?

沉香其实也有些担心二灵所担心的那个问题,她看着沉煞欲言又止,对着丈夫也不敢说说来,毕竟她丈夫是楼柒的二叔。

沉煞突然闭着眼睛说道:“柒柒身上都抹了药,谁碰了她都会浑身无力,陷入晕睡。”

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她们想的那个问题。赫连诀想对柒柒做些什么,也得能做才行。而且那种药粉是柒柒自己制成,睡过去之后完全看不出来是中了毒,就算那人有同伙也没有关系,他们不知道这种毒怎么解,相信在楼柒醒来之前也不敢随意对她做什么。

而一等楼柒醒来,他更不担心了,他女人的本事他还能不清楚吗?

但是事实上,理智上知道是一回事,感情上他还是很难忍很担心,再说,那不是别人,是赫连诀。

如赫连诀所说的,四方大陆与龙吟大陆差太多,也许那边的药会比这边的更厉害,让他不惧楼柒的药粉也是有可能的。

再者,如果赫连诀身边的人是蠢的,过了一天叫不醒赫连诀,先将楼柒杀了或是伤了怎么办?

别说杀了,他就是想到楼柒有可能会受伤,这颗心都像是被丢进了火炉里烧,痛得受不了。

如此一人狂奔,一方急追,便过去了一天。

又是一夜来临。

青衣赶着车,想想觉得有些不对劲,拍了拍靠在一旁睡了两个时辰的蓝衣,“蓝衣,不对劲吧?咱们爷什么时候睡过这么久的?”

从凌晨睡到晚上,这也太不正常了。他们之前是觉得赫连诀制了寻蝶潜到九霄殿中查知了楼柒的情况而耗了很多心神,之后又强自用内力驭鹰,损耗过大而太过疲惫,但也不至于要睡这么久才对啊。

蓝衣立即清醒了过来:“爷还没醒?”他和青衣是轮流赶车,没想到过了这么两个多时辰赫连诀还没醒过来,当下也觉得不太对劲。

“是啊,你进去再看看。”

蓝衣掀开车帘,见赫连诀果然还是保持同个姿势靠在那里一动不动,伸手过去,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爷?”

赫连诀恍恍惚惚听到了蓝衣的声音,虽然药效还有一些,但是他几乎是凭着强大的意志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刚刚睁眼还有点迷糊。

“爷,您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蓝衣见他醒了,心头就是一松。

有哪里不舒服吗?

赫连诀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他甚至觉得这一觉睡得很好,但是,有哪里不对?他揉了揉眼睛,问道:“如今到哪里了?沉煞可有追来?”

“在东清,很快就到流连谷。”蓝衣见他醒了过来,又看了楼柒一眼,她还是那样沉沉睡着,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

流连谷三个字让赫连诀清醒了一些。

“在进流连谷之前休息半个时辰,你们也好好吃口热的。”

“是。”

蓝衣退了出去,车帘落下,赫连诀看向楼柒,只觉得幽暗光亮中她的脸庞莹白得过份。

“流连谷,怨鬼流连。”他声音清朗而又轻,“你再不醒来,在那样危险的地方,本王万一护不住你可怎么办?”

楼柒昏睡中迷迷糊糊好像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但是声音却不是沉煞的,她分辩不清楚,只道可能是神鬼军里的,或是哪个侍卫。想要醒过来听清楚的,意识却好像被什么压着,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刚一勒了缰绳,两匹马就突然齐齐两条前腿一屈,一头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了起来。

在此同时,赫连诀正好用了被子将楼柒一裹抱着飞了出来,落在地上。

以他的头脑和警觉Xing,虽然并没有觉得自己睡了那么久身体有什么不对劲,但还是很快就想清楚了,他还是着了楼柒的道。而楼柒一直在昏睡这不是假的,所以她一定是身上抹了什么药。

用了被子将她裹住,看着包成了茧一样的她,他竟然生不起气,而是看着她唯一露出来的脸,微微一笑。

这丫头花招可真多。

“在那男人身还这么没有安全感,还要往自己身上抹药,这是不是说明,你并没有那么信任他?不太相信他能够保护你?”顿了顿他又说道,“不过这也不奇怪,看啊,他果然是保护不了你,否则,你现在怎么会在本王手里?”

两匹马抽搐了一会就彻底倒下断气死绝了。他们原来就用了药刺激它们不知疲惫只兴奋狂奔,只有这样才能跑得沉煞队伍的那些上等宝马。但是到这时药效已过,两匹马也脱力而死了。

青衣和蓝衣看着自家王爷露出了崇拜的目光来,时间算得刚刚好!到这里他们也正好不能坐马车,只能徒步穿过这流连谷。

“去煮些吃食来,还有,煮点水。”赫连诀四处看了看,选了一处避风的地方,抱着楼柒往那边走,“放些青参下去。”

青参,是他们那里特有的一种参,滋补效果特别好,而且是温补,不会对身体有任何负担,这是皇室才能用得上的一种宝贵药材,现在王爷要放一些煮给楼柒喝,看来是对她真上心啊。

“是。”

走到了一边,蓝衣低声说道:“也许只是因为咱们需要小公主。”

楼柒香了泉心药匙,他们本来就需要带着她去那一处的。要是她出了什么事,这不是白费力气了吗?

所以,也不一定是因为王爷喜欢上了她。

一直急赶路,之前还睡了一天,赫连诀也有内务需要解决。

他将楼柒放在一内陷之处,看着她的脸,伸出手去快要抚上她的脸,但是手掌在离她的脸只有毫厘之处却顿住了。

看着她,他颇有些无奈地道:“本王如今可不能再睡过去了,否则谁保护你?本王的...小公主。”

他站了起来,在楼柒周围洒了一圈的药粉,这才转身离开。

就在他刚刚离开没一会,旁边草丛里悄悄地钻出来灰头灰脸的呜呜,全身的紫灰毛发都湿嗒嗒地贴在身上,还沾满了泥土和烂叶子不,甚至有那么一块毛发不知道被什么刮掉了,露出了小小一块皮肉。

它吐着舌头累极了地喘着气。

其实呜呜很想说,作为一只极有灵Xing的狐狸,它原来是不该做出像狗一样的动作来的,这有失它的身份,但是它实在是累惨了啊,还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呜呜。”呜呜弱弱地叫了一声,跳过那圈药粉,走近了楼柒,舌头就在她脸上舔了舔,舔了她一脸口水。

快醒啊,快醒啊,它能够感觉到前面不远有邪恶的东西!

楼柒迷迷糊糊,感觉到脸上很痒,湿嗒嗒的,不知道是谁。但是绝对不会是沉煞,因不他从来不会这样吻湿她的脸,他的唇总是微润,火热,而不是这样微带着凉。

妹的,谁,谁敢动她?

正文 第519章 与他势均力敌的女人

本来楼柒还未到时间醒来,她自己算过了,至少要确确实实三天才能够醒来。她不知道现在三天时间还没到,但是却实在是忍不住,手先微微一动,发现力气已经回来,立即就伸手朝旁边闪电般地抓了过去。

“呜呜!”

呜呜被她吓了一跳,加上实在太累,一时竟然没避开,被她一手掐了个正着。

好在它出声早,楼柒听到了它的声音立即就卸了力道。

“呜呜?”

因为睡了两天,这一天一夜又没有人给她喂水,楼柒现在的嗓子就跟烟熏一样火燎火燎的,说话也有点哑。

“呜呜呜。”要哭了,醒了就好。

楼柒是擅于在第一时间就分析自己身处的环境的,她几乎极快地有了判断,自己并不是在沉煞身边!因为他绝对不会放她在草地上睡,这会儿可是步进秋了,风还是有些冷的!再者,这床被子她没见过,不是她的。

这边的有钱人总喜欢用锦缎缝制被套,但是她早就已经让小绸和二灵给她换成纯棉的了,纯绵的最舒服,而且碰到的时候不会凉凉的。现在她身上裹着的却是锦缎缝制的。

而且,呜呜这一身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就见呜呜怏怏地好像快要睡过去,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抹满了药,就是衣服都是用药水泡过的,这倒不是不信任沉煞,只是她的习惯问题,什么事情都要做好能做到的万全准备,要是不能做到那是另一回事。

而她醒来之后马上有了力气,应该是香了泉心的原因,她的体质又更强悍了。只是虽然恢复,也大概只恢复了六成,与全盛时的身体状态自然是比不了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腰带,发现腰带还在,里面的东西也都在,这才微微地松了口气。

呜呜虽然有灵气,但是也不可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

楼柒摸出解药给它解了毒,指着被子:“蹭蹭。”

呜呜立即就在被子上打了几个滚,将身上的泥土烂叶子都蹭掉了,这才跳到了楼柒怀里,弱弱地叫了两声,决定在她怀里好好地睡上一觉。现在它应该安全了啊。

见它极快地睡了过去,楼柒目光一闪。看来,呜呜应该是追了她很久,要不然根本不会这么惨这么累。但是这是为什么?

她轻轻地站了起来,眼睛四下望了望,看到了那死去的两匹马,还有垮下去的马车。那不是他们队伍里的马车。

周围没有别人,前面有一羊肠小道,弯弯曲曲通向了一处山峡。而她现在所处的地方算是一处低陷下来的土坡,挡风,旁边有一圈药粉,用手指捏了一点,她很容易判断出来,这是防虫防蛇的药物。

是谁将她带到这里来?

如果她真的是被别人带走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还出现了沉煞和那么多人都打不过的人?

沉煞这个时候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心里想着这些,她慢慢地走近了那辆马车,掀开看了看,什么都没有。

这时,她听到有人踩着落叶走来的声音,隔着马车她回头看去,看到了两个年轻男人,穿着天青色的衣服,却是她曾经见过的

赫连诀的两名侍卫!

赫连诀么…

“走到那边起火去吧,这两匹马多少有些味道,影响了食欲。”两人手里都拿着东西,看起来是要准备野外生火煮吃的。

咕咕。

楼柒的肚子像是响应一样,震叫响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是自己肚子的空城计暴露了自己她原是想躲起来见机行事的好吧,但是肚子居然叫得震天响,然后她就看到一身月白色的赫连大帅哥也正自林子里出来,目光温和地向她这边看了过来。

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你该不会是想给那两匹马看诊吧?”

楼柒叹了口气:“如果我想请王爷当作没有看到我,王爷肯定是不愿意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说话赫连诀总是觉得有些趣味,他本来也不是那么喜欢聊天的人,却喜欢跟她多说几句。

“本王也不能欺骗自己的眼睛啊。”

“那王爷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楼柒从马车后面绕了出来,一手轻摸着呜呜的毛发,皱了皱眉,果然被子是蹭不干净啊,等它醒了,还是得给它洗洗才行。

赫连诀的目光落到了呜呜身上,“没想到这小东西竟然能够追来。”

“追来?”楼柒听到他说出的关键词,立即就抓住了:“咦,王爷你该不会要跟我说,你当了一回打劫良国皇后的贱...哦,是贼人吧?”

“良国皇后?不是大盛?”这回赫连诀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

楼柒眨了眨眼睛,“良家妇女,我岂不是良国皇后?”

“哈哈哈。”赫连诀怔了一下,随即就哈哈笑了起来,这把青衣蓝衣吓了一跳,他们爷可从来没有这样大笑过的啊。

“看来小公主的确是不一样的。”青衣低声表达着他的看法。楼柒离他们稍近了一点,正好听到了这一句话,心中就是一愣,看来这段时间赫连诀绝对没有在休息,竟然已经打听到了她的真正身份!

“沉煞如何了?”知道对方可能什么都知道了,她也懒得再多说废话,直接问道。

赫连诀向她走了过来,清晨的阳光从后面偏偏地打在了他身上,让他微有些背光,但是这更衬得他身姿翩翩,姿态从容如行云流水,那张清耀的容颜有一种令人心醉的美好。

楼柒突然想起来第一次看清沉煞相貌的那一幕,那时也是在这样的荒山野岭,旁边的人在准备早饭,他逆光行来,一身玄衣,身材高大伟岸,双眸幽深,冷俊不凡。

情景如此相似,但是眼前的人却换成了一袭月白色衣袍的赫连诀。

而在她恍惚间,赫连诀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伸手就抓向了她的腰带,出手快如闪电。

楼柒身形急退,但是却还是慢了一步,他的手指已经抓住了她的腰带,手指在上面一处细细的鼓起上抚了一下,挑眉看她,“让本王看看,小公主都带了些什么,可好?”

这话说得温情脉脉,即便是楼柒此时心头微恼,耳朵也忍不住一痒。

真是…

赫连诀看似清冷,但是如果他愿意,绝对也是撩妹高手啊。

“请给我说不的权利。”她眨了眨眼。

赫连诀摇了摇头,“等沉煞找上来,问你愿不愿意跟他回去时,本王给你说不的权利可好?”

“嗤。你都不好玩。”楼柒一脸鄙视,突然抱起呜呜就朝着他的脸顶了过去,“看招!”

她这会儿抱着明明是一只狐狸却睡得跟只猪似的呜呜同学,实在也是不太好出手,只能出这么一招,本意是希望他放手后退一步然后她就能脱身的。

但是很快她就知道这是一个昏招。

因为赫连诀只是抓着她的腰带往自己怀里一拉,头一偏,肩膀低下一顶,她举着呜呜的手臂被他架到了肩膀上,而她的人却被扯得往他怀里一扑,那样子就跟投怀送抱一样。

她极懊恼,要不是她的身体和内力还没完全恢复,也不至于这样没用啊。

赫连诀抓着她腰带的手指再插进腰带内侧,本来是要扯出她的腰带的,但是手指却摸到了她腰侧的曲线,还有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的温软,想到那是她的纤腰,他的眼底突然闪过一丝光芒。

扯下了她的腰带,另一手却同时搂住了她的腰。

竟然...这样小!

纤腰不禁他一握,而她身上有淡淡的幽香一直萦绕在他鼻息之间,他忍不住轻轻嗅了嗅。

下一秒,他就觉得那只手一麻,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这逼得他不得不放开她,后退了一步。而楼柒也已经同时后退了两步,美眸微眯地盯着他。

赫连诀低头看向自己手,虎口上有淡淡一道血痕。“公主身手了得,你是第一个能逼退本王的女人。”

楼柒冷笑一声:“过奖过奖,你也是第一个尝到我指甲香毒的人。”

以前她根本就没有给谁这样近过她的身而她身上别的东西都没有只能利用指甲当武器的。要不是她刚换血晕睡那么久,也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那本王能不能问问,这个香毒是什么效果?”

“可以,也没什么事,就是不能靠近女人而已,你知道,男女磁场不一样,一主阳一主阴,嗯...你要是想搞基的话完全没问题,但是靠近女人的话就会全身酸软无力,当然王爷愿意软一软让女汉子吃吃豆腐也没有什么不可的。”楼柒淡定地说道。

蓝衣顿时一声怒喝:“大胆!还不为王爷解毒!”

赫连诀一瞥过去,蓝衣暗暗咬牙退了下去。

“那真是可惜了,本王原来还以为可以跟公主培养一下感情,毕竟,”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一种温暖却含着冷清的光芒,“本王与公主是有婚约的。”

楼柒一头黑线:“赫连诀,你别…”

话还没说完,青衣已经端了一竹筒的汤过来,“公主,这是爷让我们煲的参汤,您先喝了吧。”

“呜呜!”闻到那扑鼻香气,呜呜立即跳了起来,嘴揍过去,咕噜咕噜几口喝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