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更想知道的是,这么冷的火焰,特么的沉煞在里面是怎么憋出一脸汗水的?

“哥,尽力松手…”楼柒的声音越发沙哑了。

楼幻天不太明白为什么松手还要尽力,但是当他想松开手中已经如同冰棱似的剑时,却发现自己的手怎么也动不了,手指好像是被冻僵了一样了,而且这种感觉还在继续往上蔓延。

“我靠。”

楼幻天忍不住骂了粗话,就准备要将内力往手上使,沉煞满头大汗的,轻飘飘瞥了他一眼:“如果本帝君是你,就会将内力全收起来。”

“妹夫,你知不知道你说话的样子和语气很欠扁啊?”丫的,好好跟他说别用内力不行吗?

“柒柒喜欢本帝君。”沉煞凉凉地又说了一句。

楼幻天炸了:“你出来!我申请换人!我进去抱着我家小七被困!困死我也甘愿。”

“轮不到你。”

“你有本事出来。”

“你有本事进来。”

被搂在沉煞怀里的,头正晕晕沉沉的楼柒只觉得森森的无奈。为什么她身边的逗比越来越多了?还是幼稚逗比。

她弱弱地道:“咱能都成熟点吗?”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回复她:“一直很成熟。”

“一直很稳重。”

楼柒的头在沉煞怀里撞了撞。

“臭老道呢?”

“他说去揪那变态出来。”

楼柒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有没有带什么好东西来?”

“带了一马车,我不知道是什么。”

楼幻天这个时候才知道他们为什么声音都沙哑了还要跟自己扯嘴皮子,因为不说话的时候他觉得得精神一下子就要流逝了一样,只有说着话,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还在,没被冻坏。

这种冰冷也不像是下雪结冰的那一种冰冷,像是一种能钻进骨头里的冰寒,一丝丝的,刺刺的,像是有生命的寒气,一个劲地在往里钻。钻到骨子里头还不停歇,一直还在钻,让人觉得连灵魂都要被冰冻住了一样。

“这该死的到底是什么火焰!”

楼柒说话显得很是吃力:“这不是火,是一种灰霜,死人骨头用药水浸泡三年之后刮出来的的霜,用了鬼草来烧,燃点很诡异。”

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但是,鬼草他是知道的,之前楼柒也跟他说过了鬼草,这东西,轩辕却这几天也在弄,说是小七给他的,他曾经想碰一下,被轩辕却追着打了一圈。

鬼草,极阴鬼草,是他们都要小心翼翼的东西。现在加上那什么死人骨灰,到底是什么死人啊?死人骨头还要用药水浸泡三年,这意思是三年前对方就已经作好这么一个计划了吗?

他们家小七还是没有那么变态,所以抵挡不住这个鬼东西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肯定不会以为只是一般的死人那么简单。这些变态弄的东西就从来没有一件是正常点的,他好想骂Chu口啊怎么办?可是他想保持自己的纯纯太子风…

楼柒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哥,煞,你们听我说,强迫自己睡着….”

沉煞和楼幻天同时愣住了,这个时候,强迫自己睡着?为什么?

这么冰的地方,能睡着吗?再说,睡着了那不是真的晕沉过去了,到时候人家要怎么着,那不是任人宰割?

但是两人都是极为信任楼柒的,虽然觉得很是奇怪,但是她既然说出来了,他们就听。

两人同时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那围在外面的人却都愣住了。

“睡觉?”

“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睡觉?会不会有问题?陛下说了,这个楼柒诡计多端,不管她做什么都不能掉以轻心,现在我们应该去禀报陛下吧?

在某一处,聚在一起的几个人,如果楼柒发现了,就会发现这便是断尘宗的那些人,有些虽然没有见过,但应该算得上是间接交过手。

像是当时潜去破域的松山偷偷指导松山虎军的那个师爷之流。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奇怪的东西,有的是一面特制的画了符咒的铜镜,有的是一把缀满宝石的匕首,还有的是淬得幽绿的光芒。

这些人也正是与鹰带的人大战了一回所剩下的断尘宗的这些核心成员。也可以说,死掉的那些都是他们算好要牺牲的。

这些人此刻都是心狂热,看着楼柒箭塔里的人就像妖精看着唐僧。

“这个紧要关口决不允许失败,陛下有了楼柒之后就可以让我们都不死了,我们大业将成,这事决不能失败!去,去找陛下。”

“之前楼幻天说轩辕却已经去找陛下了,我们再派两个人过去帮忙。”

“走。”

三人一走,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地方的气场就像是空了一角。但是楼柒和沉煞立即感觉到了。

他们动弹不得,一来是因为这些火焰,二来是因为阵法压制。

这些人踩着的正好是阵点,也不知道那疯女人是不是没有告诉他们,不让他们离开,要不然他们这个时候哪里敢走?

楼柒也是无奈,他们动也不能动了,除了赌一把看能不能蒙过他们,让阵法有点儿松动,再无他法。

沉煞和楼幻天为阳,他们就算真的入睡还能再坚持一会,但是她不行,她已经快要觉得自己的魂都要被抽出来了,所以,她要在这里用控梦魇,进去沉煞和楼幻天的梦里,试着激发他们的潜能,暴发出来,破阵。

她的手指艰难地捏了一个诀,这已经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破…”

发白的唇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

嘶的一声。

大殿之上,轩辕却一手抱着一个大坛,他咬开了一只大坛的木布塞,一脚用力一跺,大片的琉璃瓦纷纷碎塌。

掉下去的碎瓦有些砸落在鹰的身上,他动了动手指,吐出一口血,呵呵地笑了起来。

“变态,有、有人来收你了…”

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了他的右肩上,嚓的一声,是骨头断掉的声音。鹰的脸色一白,左右却猛地抓住了他的脚踝,用尽了力气大声嘶吼道:“快来!我抓着他了!”

他不知道上面是谁,但是,不管是谁,快来…

他快要撑不住了…

之前他的奋力一顶,将“云风”撞得吐出一口血。知道这个疯女人需要借着的身体也是极强的,他不得不伤云风。

只有他伤了,才无法固魂。

她被迫出来的机会就会更大。

“撑着!”

上面传来了一道吼声。

“轩辕却!”

“云风”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声音,他顿时咬牙切齿,“轩辕却!你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

他奋力挣扎着,鹰却拼死地尽力抱紧了他的脚,将自己整个人都缠了上去。

“放手!放手!”轩辕却的到来,令“云风”多少有些慌,他被鹰死死地缠住,走不开避不得,眸子里涌起无尽的杀意。

“死也不放。”鹰咬紧了牙关,任他不停地踹着自己。

“本来还想留着你的命,看来你根本就是活腻了!”“云风”眼里暴出杀手,扬起手,五爪陡然间变得微微透明起来,还发着暗绿,他对着鹰的头顶狠狠地抓了下去。

就在鹰将命丧他手下时,大殿上空一道水瀑倾倒了下来。

“疯女人!有本事出来打!九年前我不知道这事没来得及动手,害得柒柒吃苦,这一次,老子要你的命!”

“哗啦”一声,“云风”和鹰都被淋了一头一身。

“啊!”

“云风”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一脚将鹰狠狠地踹飞了出去,力度之大,令他连撞出两道墙,轰的一声摔出了殿外。

他连续吐了几口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你不是我的对手!你!楼柒!你们为什么总要阻止我登上巅峰!这个世界是我的!是我的!”

“云风”狂乱地吼着,一纵身朝殿顶飞窜而起,顶破了殿顶,带得瓦片飞溅。

“来得正好!”

轩辕却将空坛一甩,打开另一坛子,将里面的药水再次朝他泼了过去。

“你该死!”

这个时候,“云风”已经是披头散发,衣衫半裂半湿,显得异常狼狈。他被这药水当头泼了个正着,脸上的妆已经全糊了,加上表情扭曲狰狞,半人半鬼模样。

“陛下!”

“陛下,属下前来助你!”

正文 第629章 半死

他回头一看,见断尘宗几人正飞掠过来,眼神顿时更加狂乱:“一群渣滓!谁让你们过来的!滚回去!”

他宽大袖袍一挥,那几人纷纷被扫了出去。

“疯女人,从来没有一个世界是你的!”轩辕却将空坛狠狠地砸了过来。

“云风”目光狂乱,一拳就将那只坛子击碎了。“我是天下第一!我是天才,我是凤凰!”

“你就是个神经病!”轩辕却毫不留情地说道,身形跟着一跃,一脚就朝他踹了过来。

“天才总是寂寞!无人懂我!连原来说会陪我到老的明冽,都变了心!你们都变了心,你们都该死!”

“云风”的脸越发扭曲,他从殿顶跃了下去,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拍了两掌,殿前空地上突然从地升起了十几根柱子,那十几要柱子上都吊着一具尸骨,肉已经全部烂掉,只剩下骨头,骨头上挂着一些破烂的布条,头颅荡荡悠悠好像随时都要掉下来一样,在头骨眼洞中不时有虫子爬出来,令人觉得十分恶心。

“卧槽!怪不得赫连诀连皇宫都不想回了,原来已经被你这个神经病弄成恶心葬场,尸虫到处爬!这还叫皇宫?不如叫尸宫吧!”

“你有本事再叫,等会看你还叫不叫得出来!”“云风”怒而指向他,“你们这些蝼蚁,一个两个都该碎尸万段!”

“王爷!”

月和云以及陈十娄信等人已经率了五千精兵冲了进来,一看见前架势,云做了个手势,众兵立即散开,将这座大殿和殿前广场都包围了起来。

秋庆仙全身裹得紧紧的,她也已经中毒,但是因为她是昨晚刚被鹰卫传染,所以楼柒没有让她跟鹰卫一起进来,而是借了易容成了她自己混了进来。

“那是…鹰卫大人!”

秋庆仙一眼就看到了无声息躺在一根柱子旁的鹰,惊呼一声,立即朝他奔了过去。

“庆仙回来!”陈十眼见不对,伸手就要拉住她,但是已经晚了一步,秋庆仙刚奔过去,那“云风”眼睛一凌,手指一弹,一道气劲就朝着鹰身边的那根柱子射了过去。

“不要!”

秋庆仙大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手抓住鹰的腰带,想也不想地将他抛了出去。

轰的一声,那根柱子上的尸骨整个炸了开来,碎沫射在秋庆仙身上,瞬间就燃起了蓝色的火焰。

不过眨眼的时间,秋庆仙整个人已经被蓝色火焰包裹住,像一朵人形的焰火。

众人目眦欲裂。

“庆仙!”

陈十、娄信和印摇风三人同时朝她飞扑了过去。陈十一把扯下自己的外袍就朝她身上疯狂地拍打。

“好冰,好痛…”

秋庆仙的声音断断续续,她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蝼蚁!不自量力!”

“云风”扫了一眼,又转向了云和月,“你们也来尝尝我改良的千骨毒灰焰火!”说着,伸爪就要朝他们抓去。

“死变态!我们跟你拼了!”

月和云以及大天影、天一地二几人同时朝他攻了过去。

轩辕却立于殿上,双手飞快地打着诀,大喝了一声:“去死!”

“云风”骤地僵在原地,身上开始有烟嗤嗤嗤的冒了出来。

这是之前轩辕却淋下的药水在诀咒之下起了作用。

“轩辕却!你该死,你该死!啊!”

“云风”双手捂住,惨叫了起来,整个人都扭着,像是被酸煞的虫子扭曲着。云和月几人立即同时抖剑朝他刺了过去。

但就在他们的剑要刺中他时,他的声音陡然变成云风的声音,“杀了我!”

云几人动作都是一僵,刚才他们几乎都忘记了,这是云风啊。如果他们真的杀了云风,里面的那个人不一定会死,但是云风却是一定会死的!

就在他们这么一犹豫之下,“云风”已经扯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用力一抹,大半药水都被擦掉,虽然他已经很是狼狈,但是现在更是如同疯子,看不清面目,更是露着上身。

“刺他的Xue道,避开要害就好!”轩辕却大喝一声,双臂伸展,从殿上飞跃而下,手里的几枚长针朝他的两处大Xue刺了过去。

“滚!”

“云风”厉喝一声,伸手抓了一具尸骨,朝着轩辕却就砸了过去。轰的一声,那尸骨在轩辕却面前爆炸了。

这些一掷出便爆炸的技术,在古代毕竟还是极少见,轩辕却来自现代却是知道的,在那尸骨抛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脸色一变,但是去势已老,根本就无法避开。

爆炸飞溅出来的灰弹落到轩辕却身上,又是嚯的一下起了火。

“王爷!”

云等人大惊失色,这要是轩辕却出了事,他们怎么还有脸面见帝后?

“该死的!”轩辕却的手捏了几个诀,直接就将自己研调过的鬼草洒到了自己身上着火的地方。

“火灭了!”

云大喜,“王爷,秋庆仙那边!”

陈十和印摇风娄信他们还在努力地扑秋庆仙身上的火,但是不管怎么扑,那火就是不灭。

“这个用了…类似半死…拿去。”轩辕却说话都有些不灵活了,将一只瓶子丢了过去,但是众人已经发现他就那样保持着抛瓶子的动作,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半死…

这就是半死!

云几人心且惊且痛地愣住了。但是陈十却冲了过来,抢过了云手里的那只瓶子,掠回秋庆仙身边,她已经快要失去意识,却仍听到陈十的话。

“庆仙,你要不要活着?”

“…活、活着。”秋庆仙下意识地喃喃说道。

这句话那么虚弱那么低微,陈十还是听到了,他不再犹豫,将那瓶子里的特调鬼草都倒在了她身上。

火一下子就熄灭了。

但是秋庆仙的样子却令他们都嘶声倒吸了口凉气,心痛得都揪成一团。

原来的秋庆仙是那样明媚美貌的样子,比印摇风还要美上三分,但是现在她却是全身黑中带着怪异的白霜,一头柔顺黑亮的头发全部没有了,脸上也是一片焦黑,看不出原来面貌。

陈十刚才的外袍已经脱下来扑火,这时见她如此,他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类似困兽一样的低吼,一把扯下娄信的外袍,颤着手给她轻轻披上。

印摇风忍不住咬住拳头哭了起来。

“庆仙…”

所有人都被一种悲痛和绝望给笼罩住了。

“帝后在哪里…”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一句。也许是因为楼柒一直是在绝境中给他们希望的人,一直以为他们都觉得她几乎无所不能,所以在这个时候更容易想起她。

特别是这种事情。

这种没有办法靠武力解决的事情。

“哈哈哈!楼柒,她恐怕是自身难保!”

“云风”伸展双臂站在那十几根挂着尸骨的柱子阵之间,没有人敢随便再进去,没有人敢靠近,他们包围在外圈,但是却无可奈何。

月刚才趁他也在看着秋庆仙的时候冲了过去将轩辕却扛了出来,在碰到他身体的时候,冰冷僵硬得让他心里都打了颤。

现在听说帝后自身难保,他们都觉得有一种森寒自心底蔓延而起。

“帝君帝后…”

“我去找他们!”

陈十猛地抽剑,点了二十人,一向俊美而有点儿天然呆的他此时双目发红,神情狰狞,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你们走得掉吗?”“云风”又仰天大笑起来,“谁也不许去破坏我的剥魂大阵!我已经感觉到楼柒的魂魄松动了,哈哈哈,我大业将成!天下是我的!你们这些蝼蚁,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云风”说着,双手齐挥,那些尸骨纷纷朝他们飞射了过去。

“退!快退!”

云和月大吼一声,拉着身边的人退射而出。但是也有些士兵动作没有那么快,根本就来不及退开,被那些尸骨炸出来的灰沾染到,瞬间都烧了起来。这时也没有轩辕却特研的鬼草了,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烧死。

“他娘的,拼了!”

天一吼了一声就要朝阵里冲进去。

地二想要抓他,没有抓住,不禁大叫一声:“天一不要!”进去了只能是死!

“来吧,不自量力!”

沉煞和楼幻天一里一外对着,强迫着自己入睡了。

说也奇怪,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竟然一睡着就做了梦,而且梦的还是大同小异。

在沉煞的梦里,楼柒被云风拉着,渐渐远去了。

在楼幻天的梦里,楼柒一脸冷酷无情地告诉他:“我不需要大哥,你这大哥有什么用?这样都救不出我来!”

不!

不!

他们同时在梦里发出一声痛绝心扉的大吼,同时伸手要去抓住楼柒的手。

“噗!”

楼柒陡地喷了一口血。

她以为自己也能够对这两个使用控梦魇,但是等到真的发现在这种情况下对他们两人用控梦魇简直是太勉强自己了!

这两个的戒备在这种环境下提到了最高,她根本就无法进入他们的梦境!

就在楼柒以为要失败时,她刚刚喷出口血,那两人却陡地同时睁开了眼睛,伸手奋力一挣。

“柒柒!”

“小七!”

两人同时大叫一声,内力爆发出来,将箭塔整个震散了,蓝色火焰烧着的利箭四处飞射了出去。

楼柒也被震了出去。

守在外围的人一见她单独飞了出来,顿时大喜,一张准备已久的大网朝她罩了过去。

正文 第630章 我们来算总账

楼柒这个时候已经受了内伤,还有控梦魇反噬,虽然她的这个办法,让他们努力入睡最后还是有效果,但这也不是控梦魇的作用,而是他们两人都正好是心有所思做的这么一个梦。

她苦笑着,被沉煞震飞了出来,正想摸一颗神水鲶吃了的,当空就有一张巨网罩了下来。

楼柒眼神一凌,心知疯女人这里准备的东西不可能是一般的货色,这张巨网一看就不是现在所能有的材料,要是被罩住,她恐怕要脱身没那么容易了。何况这个时候她还受了内伤,之前在那个箭塔里更是被逼得精神不济,头脑晕晕沉沉的。

所以她立即就地一滚,也不管地上全部都是那种烧着蓝焰的利箭。

沉煞和楼幻天同时清醒过来,猛地抬眸望去,两人都目眦欲裂。

“小七!”

“柒柒!”

楼幻天本来就在箭塔之外,箭塔被爆开时他也退了好几大步,此时离楼柒更近一些,他立即就朝她扑了过去,想要将她拉起来。

沉煞黑眸骤地泛了红,看那网四角分明是有人在扯着,因为楼柒滚地而避开还要再移位罩过去,他心里的杀意就漫无边际地冒了出来。

这种杀意如同实质,让那些通过这个大阵站在有障眼法得以隐身的断尘宗的人心里都有些发寒。

“小心!”

其中一人刚刚发出提醒,一道黑色煞气已经朝他的脖子缠了过来,如同黑色蛟龙,缠住了他的脖子,越缠越紧,越缠越紧。

他翻白了眼睛,舌头被勒得吐了出来,头一歪倒了下去,手里抓着的大网一角松开,掉了下去。

“你们都该死!”沉煞饮血剑出,手腕一抖,黑煞魔剑剑气竟然涨了好几个修为。

他剑一挥,黑色煞气如同蛟龙出海,竟然也不需要破阵不需要看到阵里的敌人,那些煞气所到之处,阵法都被催毁,一塌如沙城。黑色煞气宛若有灵气,直逼断尘宗众人。

那些人对楼柒的攻击被沉煞打乱,就好像看到了煮熟的鸭子飞了一样,顿时都大怒。但是他们的再怎么怒,也扛不住沉煞这会儿的滔天杀意。

“柒柒!”

沉煞如同杀神,红色披风在风雪中猎猎鼓起,衬得他一身玄衣与暗黑带红的眸子更加冷酷无情。

“我没事。”

楼柒被楼幻天扶了起来,衣上沾燃起来的火焰被她第一时间就连火带衣地削去了。虽然里面还有中衣里衣,但是沉煞依然愤怒无比,扯下了披风朝她飞了过去,“披上,一旁休息,看本帝君杀光这些鼠辈!”

躲躲藏藏,只敢在暗处使阴招,可不正是鼠辈吗?

“好,杀他们个落花流水,片甲不流!”楼幻天将楼柒扶到一旁,“本太子也来!”

他也怒了!

他都想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小妹,竟然被逼得如此狼狈!

接下来就是沉煞和楼幻天两人的杀戮!

血染雪夜,红雪,红雪!

楼柒得以喘了口气,赶紧先拿了颗浓缩的神水鲶药丸吃了,她的头一直晕沉沉的,心知不太妙,之前的那个箭塔之下肯定是埋了有什么东西的,这一整个大阵就是一个被疯女人改良过的剥魂阵!

可是那个疯女人原本就来自现代,她到底是怎么学会这个世界的东西的?还有她的功夫,是在哪里学的?

楼柒脑子里灵光一闪,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抓到些什么真相。

“去死吧!”

突然,一道声音自背后传来,楼柒眼一凌,没有转头,几枚淬的毒的针就朝后面射了过去。

然后她才回头,正对着一张有几分与沉煞相似的脸!

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很有几分熟悉,他的那张脸却让楼柒痛恨无比。

因为见过好几人被用了巫术换脸的了,所以她现在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张脸根本就不是天生的,不是天然的,而是故意整成了这个样子!虽然与沉煞的有三四分相似的,但是明显看得出来,那脸很是僵硬,看第一眼还可以,看第二眼就显得怪异无比。

这就是像是低档的整容术!

这明显是照着沉皇的长相整的吧?但是如果是对沉皇很熟悉的,应该不至于只是这么三四分相似,这个人应该与沉皇并不熟悉,或者说是看着沉皇的画像来整的吧!

“素访!”

楼柒咬牙,他还没有死!

“你该叫我宗主!楼柒,你怎么还不去死?”素访身上只中了一针,手里拿着一把怪异的东西,类似一只小小的箱子,朝着她的头挥了过来。

“黄泉路上你先行,你老你死!”

楼柒对于他这样的一张脸特别痛恨,不是谁都能顶着一张与她的男人相似的脸的!

所以她的弑魂鞭出手,啪地就朝着他的脸抽了过去,同时大喝一声:“你们陛下来了!”

那个疯女人是绝对不会杀她的,但是素访却要她的命,所以算得上是违背了疯女人的,这么叫一声他一定会心虚。

果然,素访身形一僵。高手过招,就是这么一僵一失神都是致命的。

啪的一声,那一鞭子正正抽在他的脸上,楼柒也心狠,同时就打开了机关,鞭子还有毒针弹了出来,全刺进素访的脸,她再用力一撕拉,生生把他的脸皮剥了大片出来。

“我让你乱整!”

楼柒这时黑暗的一面也冒了头,脸如覆盖了一层寒霜,弑魂鞭挥得如同游龙,一鞭紧接着一鞭抽向了素访!

素访这时身上的毒针也开始发作,所以动作缓慢了很多。楼柒发现他现在的功力远不如当初在问天山上时,心里觉得奇怪,又灵光一觉得也许能从他嘴里探知什么消息,便一边抽打着一边冷笑着道:“果然是老了,躲都躲不开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