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一定是错觉!上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牡丹缓了缓头,只觉得今晚月光特别刺眼,一股脑涌进她的眼睛。再一抬头,面对着再熟悉不过的脸,她只觉得更加虚幻无比,是不是她又产生错觉了?

“牡丹,是我。”上官墨低下他高傲的下巴,用有些激动的语气说到。

牡丹扬起倔强的脸,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回头,也许回头就什么都没有了,她转过身,背对着他,认命的闭上眼:“不,你是幻觉。又或者是梦,一定是因为我太想你了,所以出现了幻觉!”

“不,睁开眼,我就在你面前。”上官墨向前走了几步,声音有一丝颤抖的情绪,好不容易等到司徒盛带她出宫,上官墨怎么会放弃这样好的机会了?

牡丹不敢置信的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不撞进了他的怀抱,他拥抱着她。另一只手抚『摸』上了她的脸蛋,熟悉的男人体味告诉了她这人是谁。

真是上官,他怎么也在这里?牡丹心中挣扎着开口,心中疑『惑』不已。想了想酸楚的开口道;“你怎么来了?眉姐姐已经成亲了,你就放她自由吧!”

“牡丹我来带你走。”他的呼吸,灼热的喷洒在她的项后…

“什么?”来带她走?难道真像眉姐姐说的那样,上官墨爱上她了?

“跟我走,时间不多了。”他说道,再不离开,司徒盛该起疑了。

牡丹怔了下,马上摇头:“不行,我答应过他要留在宫里的,我不能言而无信。”

“你爱我不是吗?爱我就跟我走。”上官墨不容置疑的说道。

牡丹蹙眉往他:“我不能走,我这样走了,你上官府会倒大霉,就算盛不会伤害娘,可是其他人了?”

上官墨闻言,想到了以前眉弯弯出嫁的时候对他也说过类似的话,他很后悔当初没有带眉弯弯私奔,否则后来也不会等那么久,更不会爱上牡丹了。所以这一次非带牡丹走不可,快速伸手点向牡丹肩后的睡『穴』,在她软倒的那一刻前,温柔的抱起她,往墙外翻去…

夜,安静的吓人,就像是暴雨来临前的临近。

皇上最宠爱的贵妃失踪了,这会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小忠子。”

“奴才在。”忠公公走上前来,站在司徒盛背后。

“你和几个侍卫,去看看牡丹怎么还没回来。”司徒盛已经和众大臣喝了好半天,还没见她回席,于是对忠公公喊道。

“是,皇上。”

话说忠公公带了一小队士兵,沿着去新房的路走去,路上没有看到任何动静,也没见到牡丹往回走,直走到洞房门外停下脚步,朝里面问了句:娘娘,贵妃娘娘,您在里面吗?

龙颜大怒

却只有眉弯弯的回答声:“牡丹半个时辰前,就离开了。没有回大厅吗?”

“坏了!”忠公公一拍大腿,要是弄丢了贵妃,皇上该大发雷霆了,对那些士兵大声叫道:“都给咱家找去,要是弄丢了贵妃大家的脑袋都得搬家。”

“是,大家都分头去找。”忠公公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也不敢隐瞒不报,走到司徒盛身后硬着头皮道:“皇上,大事不好。贵妃娘娘,不见了。”

“什么!”司徒盛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牡丹,牡丹会去哪了?他心急指着在场的所有武官道:“都给朕去找,就是把宰相府给朕翻过来,也要把贵妃给朕找出来!言风这是你府里,你来调队,看哪里容易藏人。”

“是。”言风听了这话,领着人往后院走去。个个心急如焚,贵妃娘娘可千万不要出事,否则他们的命还真难说了。宰相府里丢了贵妃,说出去真是让人耻笑,言风第一个难辞其咎。再说,牡丹是他的妹妹,他更是一定要找到的。

一路四处搜查,这时候一个婢女低着头站了出来:“大人,奴婢有事禀报。”

“说。”任何线索他都不会放过。

“大人,奴婢刚才隐约听见小蝉园有笛声飘来,笛声消失后,贵妃也跟着消失了。”她刚好正端盘子进过新房,那时她看着贵妃离开的。

“小蝉园?”那里废弃已久,怎么会有笛声了?难道是有人故意将牡丹引去,而不是她自己走丢了?事情越来越复杂。除了上官墨,他想不到第二个人会掠夺牡丹。而最熟悉上官墨的人莫过于眉弯弯。走到新房前,房门口站了两是侍卫。

是忠公公安排的,皇上的贵妃已久丢了,万一再弄丢了宰相夫人那岂不是罪加一等。

“弯弯,快出来,我有事问你。”

眉弯弯听是言风的声音,又那样急。牡丹不见了,言风又来敲门,这事和她有关吗?顾不得那么多,眉弯弯掀开盖头走出房门:“你问。”

“上官墨会不会吹笛子?牡丹走出房门后,院子里是不是响起了笛子声?”

眉弯弯回忆了下,的确隐约有笛子声。也是牡丹走出去后才响起的,否则她早走出去一看究竟了。难道是上官哥哥带走了牡丹?“的确是有,隐隐约约的,开始没听到,牡丹走出去才有的。上官哥哥的确会吹笛子,而且吹的很好。”

“坏了,去小蝉园。”言风轻叫了一声,他该怎么跟皇上交代?弄不好,皇上就要发现牡丹和上官墨以前的那段感情了。他带着一对人马往小蝉园走去,那是个废弃已久的院子,早就没住人了。

眉弯弯跟着一起到了小蝉园,只见片地凄凉,显得毫无人烟,白白的月光下地上显出一抹辉光。有士兵走上前捡起来递给言风:“大人请过目。”

“这是牡丹今天头上戴的簪子,我认得。言风这下如何是好?”眉弯弯一眼便认出来了,宫里的东西向来是独一无二的,翻过簪子的反面,用灯笼一照果然是。

“大人,这边墙外是大马路,看来带走贵妃的那个人是从这里跑的。”

言风查看了下,还能怎么样,叹了口气道:“把金簪交给皇上,如实禀报吧!”上官墨你为何如此极端,若你不留下这么多证明是你的震惊,我姑且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你的能力,要做到来无影去无踪并不难。你故意留下这么多的证据就等于是在向皇上宣战,何必了?

“言风,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眉弯弯眼神凄『迷』,难道要看着这两兄弟都的你死我活吗?

“真没办法了,这次是他自找的。”劫持宫中贵妃,按律当斩首示众。皇上到还不至于要上官墨的人头,但也不会轻易绕过,这两兄弟怕是要为牡丹真正的反目成仇了。只盼牡丹能设法让这两人和解吧!也只有她有可能做到了。

眉弯弯不禁为上官哥哥担心起来,他怎么能拿一个家族的力量去与一个国家的力量抗衡了?

“皇上,在偏僻小园找到了贵妃遗落的金钗,宰相大人怀疑是本地富商上官墨所为。”一个士兵率先跑回到大厅向皇上禀报。

“是他?”看来牡丹这次失踪并不单纯,司徒盛一脚踹开旁边的椅子,他的亲弟弟为何要掠走他最心爱的女人?难道给了眉弯弯自由后,他还不了解这个做哥哥的心意吗?他为什么要掠走牡丹?难道是为了报复司徒盛把眉弯弯软禁宫中那几年吗?

可是又不对,如果他真的那么爱眉弯弯,那今天不见的应该是眉弯弯才对。青梅竹马嫁人了,他却掠走了不相关的女人,这不是很奇怪吗?

“是,宰相大人和宰相夫人亲自确认,应该是他。听宰相大人分析,似乎是贵妃娘娘从宰相夫人的房间走出来时,听见了一阵笛声,是笛声将贵妃吸引到了一个小院落,接着就失踪了。”

司徒盛下意识,跳出一个词来“私奔”难道她和上官墨有私情?所以上官墨才带她离开,不是绑架而是双双私奔?这似乎也解开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她为什么一定要帮眉弯弯从宫里出来。后面的事情他审问了眉弯弯和言风后就什么都知道了…

“言风,原来你早就知道,就将朕一人蒙在鼓里,你这个宰相做的好啊!”司徒盛大发雷霆道,气的鼻子冒烟。

“皇上息怒,臣罪该万死,之所以一直隐瞒皇上,是怕皇上与上官墨翻脸。先皇曾嘱咐过微臣,不过付出何等代价,决不能让皇上与上官墨反目成仇。皇上若执意要降罪于微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本是新郎官的他,半跪在地。就算他是故意隐瞒那也是为了先皇遗嘱不得不为,他言风无愧于心。

“你好大的胆子,知道了还骗朕,别以为朕这次就会这样饶过你!先皇,先皇!你们整天就知道拿先皇来压朕。”他简直是气急了,又是摔盘子又是砸碗的。

攻打上官府

“皇上,臣无愧于心。”他抬起头来,竟并不慌张的念了一首诗:“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还犟嘴了,来人拖下去五十大板!”多年的好友啊!这样的背叛他,叫他如何不寒心。司徒盛背过头去不看他。

眼见言风就要被拖下去了,眉弯弯喊了一句:“且慢!皇上息怒,可否暂听臣『妇』一言,若臣『妇』不能说服皇上,臣『妇』愿代夫领罪。”

“哼!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朕就听你说完。”看在今天是他们两新婚,自己以前又亏欠与眉弯弯的份上,司徒盛冷哼一声,坐了下来。

眉弯弯眼看这样下去,言风必定会被连累。她眉弯弯本来就在浑水里,淹死了也是命该如此,可言风无辜。他本无辜是先皇的圣旨将他卷入了这场是非,他若是昏官本可不管,但他是好官是清官,本国需要这样的清官。所以她不能让这样的清官白白被牺牲,二来这是她眉弯弯既然已经嫁给了言风,就算只是名义上的,也还是他的娘子,欠他一份人情。所以必须要帮他的:“臣『妇』以为牡丹并不是自愿跟上官哥哥离开的,所以不算私奔,臣『妇』的相公也不算是帮凶,理应无罪。”

“哦!怎么说?”司徒盛挑了挑眉,心情微有缓解,他有多么希望牡丹不是自愿跟上官墨走的。若真是那样,言风可以轻罚。

“刚才在新房里,贵妃来找臣妾说话。贵妃对臣『妇』说她不能回到上官哥哥身边,因为皇上对她很好,所以她不能离开,所以臣『妇』斗胆推测是上官哥哥强行带走了她。”眉弯弯有理有据的说道,她要么就不说话,要说就要做到。

“她真这么跟你说的?你是不是为了替言风脱罪故意这么说的?”司徒盛这下心情又好了一点,只要不是私奔,什么原因他都可以承受。特别是听到那句牡丹觉得他对她好不愿离开的时候,司徒盛心下有些得意。

“臣『妇』绝不敢欺君罔上,请皇上明察秋毫。待贵妃回宫之后,皇上可以亲自问贵妃。”她立即补充道,并伸出手去握住言风的手,给他力量。

司徒盛顿了顿,终于点了个头:“朕就暂且信你一回。那依你之见上官墨会把牡丹藏在哪?牡丹会不会有危险?他为什么这么做。”

见司徒盛有些急躁,眉弯弯使了个眼『色』给小桃,小桃立即会意的给司徒盛泡了杯茶。见司徒盛喝了口茶,眉弯弯继续开口说道:“第一,上官哥哥的『性』格我最了解,他既然留下了这么多线索,就是等着皇上去查他,所以他不会把牡丹送到外面,反而就藏在上官府上。第二点,牡丹不会有危险,因为上官哥哥爱她,所以他不会伤害她。上官哥哥若不爱她,我又岂会嫁给言风了?第三他这样做一是报复皇上当年夺我之仇,也是为抢走牡丹。”

“那你就不爱上官墨吗?为何告诉朕这些,不怕他恨你吗?”司徒盛又喝了一小口茶,这才真正的打量起她来,眉弯弯啊!眉弯弯!上官墨看上的女人果然不一般,只是她以前把自己藏的太严实了,显得那样懦弱。没想到却也是聪慧过人的女子,几句话将他说的是信服不已。言风算是捡到宝了。

“臣『妇』爱他,就更不能害他,也不能害我的相公。如果为了包庇他,而伤害了我的相公也是不可以的。”说出来是为他好,也是为了救言风。她是那样坦『荡』的看着司徒盛,毫不做作。将军之女,果然有其父的风范。

“好一个眉弯弯,但即使这样。五十大板免去,但总还是要罚的。”司徒盛道。

“皇上,我相公不该罚,该赏。一,他是隐瞒了你,却是先皇的遗嘱。二,今天是我们成亲之日,皇上可否免其罪过。臣『妇』好不容易嫁了一个真心疼爱臣『妇』的相公,不想看到他受伤,若皇上真要罚,连臣『妇』一起处罚吧!”她无惧的看着司徒盛,内心非常强烈的想要救言风。那个神仙般俊美的男人,有一个善良正义的心,如果不是他从中搭桥,自己也无法获得自由。要不是她执意选择嫁给他,上官哥哥更不会在这里动手。

“算了看在你们今天成亲的份上朕就不追究了,都休息吧!”他也累了。

“是,谢皇上!”言风内心感激,没想到一向表面温柔却不喜欢管闲事的眉弯弯会为自己出头,今天的她是那样勇敢。而出人意料的是皇上竟然听进去了,免了他的杖责,真是非议所思。

司徒盛曾经娶了眉弯弯那么多年,却一直欠她一个洞房花烛夜,如今被这么一说心中有些愧疚,她做了这么多年的牺牲品,到头来连幸福都赔上了。他又如何忍心再搞砸她今日的洞房花烛夜?就让言风免去罪过吧!其实言风也倒是真的忠心耿耿,他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既然有了台阶下,那就下吧!

这头免了他的嘴,可不代表今晚就坐以待毙:“御林军统领高博可在?”

“臣高博叩见皇上。”他其实今晚有事没有来喝宰相大人的喜酒,忠公公刚才派人去说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他也是刚赶到。

“你带五百精兵,去把上官墨的府邸给朕围的严严实实,若上官墨识实物马上交出贵妃,你立刻把贵妃给朕待会宫中。若他不肯送出贵妃,天亮之时朕亲临上官府。”上官墨,天下那么多女人,你为何偏偏爱上朕的贵妃?朕不想伤你,想给你机会望你珍惜。言风说的对,咱们本是亲兄弟,相煎何太急!你非要『逼』的朕亲自出手吗?

“是,臣领命。”

朕已放回眉弯弯,并且多年来从未碰过她一分一毫,这种心思你能理解吗?

牡丹,朕的贵妃既然他不会伤害你,朕就给他最后一点时间让他考虑。但你放心朕绝不会为了弟弟,抛下你。

爱情之战

回到屋里,眉弯弯出了一身冷汗。她微微停歇,擦了个脸,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包袱来:“言风,今天是我麻烦你了,现在人也散的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你今天为什么要帮我?”她难道不知道在气头上的皇上,最喜欢惩罚人吗?她怎么会有这个胆子,刚才他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可是当她对着皇上,称呼他为相公的时候,言风的心里不自觉的漏了一拍。她叫他相公,那语气那般自然,刹那间他真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成亲了似的。

“因为是你先帮了我。”眉弯弯说道,眼神真真切切的看着他。每一次都是他在保护别人,这一次让她来守护他一次吧!大家算是扯平了,以后互不相欠。她拿着行李布包往门口走去,等出了洛城,她眉弯弯就只是眉弯弯了,以后会怎样她也不知道。能为上官哥哥做的这样,她已觉得问心无愧了。

至于家人,她以后每年也会写信回去的。

“不,弯弯你别走了,留下来吧!外面也『乱』,你一个女人家去到哪里都不容易。不如留下来做我的夫人,让我们这样两个不重要的人,互相扶持吧!”他突然下了这个决定,温柔的将眉弯弯往回拉了几步,认真的说道。他是认真的,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去的那一秒,言风突然觉得有她这样一个娘子也不错。

“你是说真的?”眉弯弯的脸『色』刷的起了变化,却还是强做镇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敢置信的问道?言风怎么会想说要和她做真夫妻?她明明是没有人要的老女人了,在这个封建的国家,女子十八后若尚未出嫁就算是老女人了,她眉弯弯今年虚岁已经十九了,早就过了最好的时候。

言风轻轻的拥抱住她,再认真不过的点头:“让我们在一起吧!你若执意要开绣庄,我也会支持你,只要你不觉得累。”反正他们两同样是没有人爱的可怜虫,牡丹不爱他,上官墨的心中也不再有她。就让两个同病相怜者,互相温暖吧!

“你真的要我留下,不怕我连累你吗?不怕你笑话我今年虚岁已经十九了。”早就过了花样年华,他真的不在意吗?

言风笑了笑,拉着她走到床边坐下:“弯弯,我不会嫌弃你,也没有资格嫌弃你,我不是一样二十好几了吗?就让我们在一起吧!我来照顾你,你也照顾我,天冷的时候可以靠在一起取暖,回到家的时候也有个人说话,不是很好吗?”

“好,是很好。”只是她没有想过,出了上官哥哥还有人愿意真心娶她。

“那你愿意为我留下吗?”

“我愿意为你留下,言风你是好人。”他是一个大好人。

“我不是什么好人,只是觉得一个人寂寞会很难受,不如让我来陪你,我们两互相鼓励,相互取暖吧!”他说着拿了交杯酒来,喝了这杯酒以后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上官墨觉得自己十分镇定,简直是镇定到不能再镇定,牙床上花牡丹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一张脸蛋看上去富贵繁华还带了隐隐的嚣张,她在睡梦中微微的蹙眉,像是遭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上官墨看着这宁静的睡颜,觉得自己心里莫名其妙的变得空灵而温柔。

朦胧中,牡丹似乎感觉到有指尖划过她的脸颊。还有那炙热的吻…

司徒,是你吗?

“牡丹,乖乖的睡觉,等你再次醒来,我就会在你身边了”司徒盛搂着她紧紧的,眼睛里跳动着一抹待战的严酷。

牡丹,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别人夺走你,他在心底暗自发誓,慢慢的踱出门,对着门口的艳艳说到:“照顾好牡丹,不要惊动了老夫人。”

艳艳点点头,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偏偏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走进去看见花牡丹正躺在床上,还是一身宫装,头顶是宫里的凤凰步摇,心知不对劲,出了门就想去找老夫人,却被一袭黑『色』衣裳的上官墨拦下来,他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两眼。

艳艳素来是知道上官墨的脾气的,便也不敢再造次,不得已又战战兢兢的跑了回去坐在床头叹气。

如果,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爷把贵妃给抢回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听说皇上的脾气也十分暴躁,这两兄弟干起来,那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可就惨了。

花牡丹睡得香甜,她根本就不知道两个男人的战场正在无声的拉开。

在软软的枕头上她甚至翻了个深,低低的呢喃了两声,像只贪睡的猫儿一般又陷入温暖的梦境之中。是那样销魂的夜晚,上官的手指温柔的抚『摸』过她的每一次皮肤,让她在梦里都带了微微的笑意觉得无限的幸福。

艳艳焦急的看着这一切,无能为力,虽然四周一片静寂,但是能在老夫人面前做了这么多年的大丫环,她确是十分能审时度势的,这一回,,必定是事关重大。

“牡丹,牡丹。”她摇了摇花牡丹的胳臂,想把花牡丹摇醒,可是花牡丹是被点了『穴』,哪里又醒得过来,『迷』『迷』糊糊中将艳艳的胳膊一抱,嘀嘀咕咕的道:“暴君,你胳膊真细。”

艳艳没得法子,只好继续发愁。

却说言风,好端端的洞房花烛夜,和眉弯弯面面相觑了许久,虽然他们交杯酒也喝了天地也拜了,可是各有心事,两人却是清风明月一般的,纯洁得很难以入眠。

眉弯弯蹙了蹙眉,突然伸手推推旁边的言风:“言风?”

言风一愣:“怎么啦?”

“你说皇上会不会去找上官哥哥和牡丹?”眉弯弯猛然想起那一日眉依依说上官富可敌国是民间的皇帝,心头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几年之前,上官哥哥守护不了自己,那么现在的他,会容许自己第二次失去所爱爱吗?

言风点点头:“牡丹对皇上而言是很重要的,皇上肯定会去,不过应该不会伤害上官墨,你放心好了。”

步步紧逼

眉弯弯哪里放心得了,听言风这么一说,顿时翻身坐起来,姣好的容颜上带了淡淡的哀愁。

言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问到:“这么拉?”

眉弯弯苦笑一声:“言风,你说上官若是与皇上对抗,谁胜谁负?”

言风一愣:“上官没有兵权而皇上有天下,上官拿什么与皇上对抗?”

眉弯弯叹了口气:“当日,上官哥哥眼睁睁的看着我进了宫,就开始发愤图强要守护他身边所有的人,现如今,上官哥哥已经是全国首富。”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言风一眼,继续说到:“上官哥哥名下的茶楼酒肆姑且就不说了,然而这全国上下,处处都有他的米行油行布行。”

言风脸『色』一白,这,这就大发了。他隐隐的猜到了眉弯弯的意思。

眉弯弯的声音十分笃定:“我太了解上官哥哥了,他这回,一定会和皇上闹出事情来的,偏偏两兄弟抢牡丹这件事情又不能传入民间。”

言风听到这里,再也躺不下去,直接坐直了身子将旁边的红『色』新郎服套上,眉弯弯见状二话不说扯起旁边的新娘子的凤冠霞帔直接套上身子,两人洞房花烛夜,出了门,急急往上官府而去。

上官墨整整衣衫,回头朝着房屋看了一眼,大跨步的朝门口走去。

他在等待,等待着狂风暴雨的过来,那个人,应该要来了吧。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距离门口不远的楼台上,,看着苍天,觉得这个世界对他是如此的不公平,以前是弯弯,现在是牡丹。以前司徒盛把每弯弯困在宫里三年,他选择了默默守候,结果牡丹出现,让他失去了这段爱情。所以现在司徒盛想要把牡丹困在宫里的时候,他不能再坐以待毙。

这一次他要守护自己的女,他已经有了这般的力量,不再需要依靠任何人。

夜『色』里那抹身影异常的坚定,却又无限悲伤。

风呼呼的刮过,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多时,身穿银『色』铠甲的士兵团团而来,将上官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吓得大街上打更的更夫都回了屋,不过好在是深夜,倒也没有惊动什么人。

好像那些士兵也并不打算马上破门而入,是等待,对!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难道是在等待着司徒盛亲临吗?那么司徒盛的速度也太慢了些。

上官墨十分淡定的站在楼上看着院子的门口,脑袋微偏。

高博隐约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似乎那让皇上爱不释手的漂亮贵妃,就在上官府里。可是上官府财富,却也是是有目共睹,这样的人家怕是有几分属于自己的势力。再说洛城的百姓谁人不知那个传言,说是上官墨本是流落民间的皇子,和皇上是亲兄弟来的,那上官府里的老夫人,其实才是真正的太后娘娘,宫里那个太后娘娘才是名不正言不顺。今日看来,这流言恐怕是真。

是以十分为难,既要诱导上官墨交出贵妃娘娘,又不能惊扰了真太后。

所以当高博看见上官墨站在里面的楼台上的时候,他还是用十分客气的语气想要商量:“上官墨,你看…”这么多年来,皇上一直暗下交代着对上官家的商行大开绿灯,即使今日听说上官墨抢了贵妃,即使是在暴怒之下都没有说出要杀上官墨,由此可见皇上对上官还是有几分情意的。

上官墨淡淡的看了高博一眼,没有说话。

高博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上官墨,你府里可是有最受皇上重视的贵妃的娘娘?如果有请你交出来,也免得我们进去搜,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是不是!。”

上官墨又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显然就根本没有把高博放在眼里:“府里只有我未过门的娘子,只待良辰吉日明媒正娶。至于你说的贵妃,那可就没有了,笑话!堂堂贵妃怎么会在草民家!至于你们要去搜,却是没有道理的。”

高博微微一怔:“我等可是奉了皇上口谕。”他实在是有些踌躇,这个上官墨嚣张得很,偏偏他又不敢轻易动他,人人都知道上官墨富可敌国,皇上又格外关照,可不能轻易伤了他呀。

上官墨见高博为难,唇角扯起一抹笑意,似乎是十分随意的说到:“我知道你也为难,去把司徒盛叫过来吧,我倒想看看他兄占弟妻到何时。”

这句话可是大逆不道,可是上官墨轻飘飘的说出来,竟让人在心底生出一种悲凉来,高博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在对峙下去不知道上官墨还会说出什么样子的话来,手一挥:“那就对不起了。”

接着士兵就朝着门口冲去。

夜『色』之中,上官墨手一挥,腰间的宝剑出鞘,寒芒『逼』人。

他的笑意邪魅得有些吓人,竟隐约之间便让人觉得是地府的修罗出了门,只听见冰冷而坚毅的声音回『荡』开来,却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我看谁敢。”

众人一时便有些被这气势震住了。

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难道便是如此这般。

无边的夜『色』之中,上官墨周身有一种气焰在闪动着,直接让众人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候,一片静寂中,击掌声传来,高博回头一看,只见司徒盛一声金『色』的龙袍,脸上是怒极而笑,看着上官墨鼓了鼓掌!他的亲弟弟,唯一的亲弟弟啊!这么多年来,还是以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这种时间遇见,他真想拍着他的肩膀抱抱他。

可是这回儿,容不得半点情长,他唯一的弟弟掳走了他最爱的女人,这帐该怎么算?“好,不愧是上官墨啊!你倒是好本事,偷香窃玉歪脑筋动到朕的贵妃身上了。”

上官墨十分淡定的下了楼来,还叫人开了门。朝着司徒盛做了个请的姿势:“你要不要进去坐坐?”

司徒盛的表情十分奇特,让众人看不清他想的什么,分明是愤怒到了极点,却偏偏含着笑意:“好。”

吵架

高博一愣,现如今上官墨居心叵测,护住心切的他还是立刻单膝跪下:“皇上,不可。”

司徒盛看了他一眼,眸子却是投向上官墨:“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可能伤害朕,独独上官墨不会。”

高博又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