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文怔怔得坐着,她头有些晕,颤抖的手慢慢从包内摸出一瓶止疼片,含进口中生硬吞咽了下去。

“晓文,你没事吧?”秦母从卫生间内走出来。

秦晓文背在身后的手将药瓶偷偷塞进包内,她勉强挤出一丝笑,脸色却是异常难看,“没事。”

秦母过于焦急得站起来,也未曾注意到行为反常的秦晓文,“没事,晓文,你别怕,一会儿开庭的时候,我和你爸就坐在下面。”秦母说着紧握住秦晓文的手。

站在不远处的晏阳召和秦父讨论着案情,就在这时赵娆优雅得走来,晏阳召二话没说迎了过去,赵娆微笑着望向他,“告诉你老婆,让她的情人莫景川等死吧。”

赵娆看着座椅上忐忑不安的秦晓文,越发觉得得意,但凡和她抢东西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晏阳召将手中的文件夹放在赵娆手里,他离她很近,几乎贴着她的耳朵说:“或许在开庭前,你可以先看看这个。”

赵娆瞥了晏阳召一眼,又看向怀中的文件夹,她蓦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赵娆走到无人的地方,翻开文件夹,里面夹着一张张的照片,她惊得浑身直哆嗦,竟然是她和法官上床的艳照,虽然是通过微型摄像头拍摄的,并不够清晰,但依然能看到她的脸庞,以及上一起案子的法官,他们在宾馆的床上无限缠绵。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赵娆猛地合上文件夹,她急得手一直在出汗,连手机也拿不稳,好半天才正确输入一行字:你哪来的?

【撤诉还是公布给媒体,选一个。】

赵娆看到屏幕上晏阳召回复的短信,几乎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但走出去时赵娆却依旧姿态盎然,她微笑着看向晏阳召,他抬起一双阴冷的眼眸,抚摸秦晓文秀发的手却是异常温柔。

赵娆走到刘磊父母的面前,这对年迈的老人背朝黄土面朝天,从农村大老远过来至今都无法相信儿子死亡的事实,赵娆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看着他们淡淡得说:“刘磊强|奸是肯定的,如果咱们现在撤诉的话,莫景川家人赔偿你们的钱,能让你们成全村最有钱的人,到时候你们家大儿子别说娶媳妇了,什么都不用愁。”

刘磊的父亲却老泪纵横,“不行,我儿子都被他打死了,我要告!死也要告到京城去!”

赵娆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游刃有余得说:“可以啊,告状吧,别忘了是刘磊强|奸在先,莫景川为了救人才杀了他的,等到上了法庭这事闹大了,到时候全村都知道你家小儿子在城里犯了罪,你们得赔偿那姑娘不说,还得一辈子抬不起头,我问问,就你们家那几间破茅房,你们赔得起秦晓文那姑娘吗?”

刘磊的母亲见状乱了手脚,赵娆反倒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娘,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撤了诉,拿着钱回家好好过日子,别忘了您还有个大儿子呢。”

两个老人听罢,相视一望,慢慢低下了头。

尽管撤诉了,但由于案件的调查,莫景川仍在关押当中。

“放心吧,对方已经撤诉了,相信你很快就能回家了。”秦晓文安慰道。

坐在会见室内的莫景川紧紧望向秦晓文,“晓文,其实这整件事情…”

秦晓文的唇勾起一丝笑,“我知道,人肯定不是你杀的。”

莫景川欲言又止,秦晓文猜他大约有什么话要说,“他人该不会,真的是你?”秦晓文抬头环视屋内的摄像头,止住了后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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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景川垂眼慢慢沉思道:“晓文,对不起。”

秦晓文微笑着,举起右手握紧拳头做加油状,“说什么对不起呢,这一切我感谢你都来不及。放心吧,我和晏阳召都会帮你的。”

莫景川看着秦晓文离开的背影,他的眼睛逐渐模糊。

***回忆分割线***

莫景川拨打了无数遍电话,但另一端始终无人接通,“怎么不接?”

莫景川趴在方向盘上不耐烦得又重新拨号,但在嘀嘀的电话声中,他却看到车窗外驶过一辆粉色的老年代步车,车子从他旁边过去,他在黑暗的车内却看得一清二楚,车子驾驶座上的人无疑是刘磊。

莫景川的唇露出丁点笑意,“搞什么,这么慢!”

莫景川紧随其后,慢慢得跟着,却发现前方的老年代步车并未按照预料的线路在走,而是在各种崎岖的小巷内不断迂回,“靠!”莫景川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他边开车边拨打手机,却发现老年代步车快速驶入一条狭长的小路,两边高耸的房屋根本不允许莫景川的车子通过,他焦急得下了车,掏出手机再次拨打通讯录里的“刘磊”,但对方依旧不肯接听。

“他妈的,敢玩我!”莫景川又跳回车上,打开电脑上的地图,只见安装了GPS的手机在地图上呈现出一个红点,不断向偏远的郊外移动。

莫景川既庆幸于在刘磊身上留了一手,但又对秦晓文的安全恐慌不已。

他绕远路跟踪至郊外一座废弃的旧楼里,慢步在黑暗的台阶上,楼道的尽头有间屋子的门没关,屋内亮着微弱的灯光,莫景川心乱如麻。

完蛋了!

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飞速狂奔过去,只见躺在床上的秦晓文,而她身上竟压着猥琐的刘磊。

莫景川凌厉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他捡起地上的一根钢筋管,不顾一切的挥了下去。

温热的鲜血飞溅到他的脸上,他却毫无知觉,只有心里一团无法遏制的怒火,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莫景川带秦晓文回了宾馆,他将自己长期服用的安眠药倒入水中,递给惊魂未定的秦晓文,秦晓文服过后,安静得睡下。

他看着满脸泪痕,头发凌乱,手脚尚有几道红色淤痕,甚至身上皆是刘磊揉搓印迹的秦晓文,他终于忍无可忍,开车又折了回去。

废弃大楼里的刘磊仍旧躺在地上,他努力挣扎着试图求救,莫景川的军靴狠狠踩在他的脸上,他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

“不是说了,只绑架她,等着我来!谁他妈让你强|奸她了?”莫景川的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即将爆炸的高压锅。

刘磊趴在地上说不出话,只是手脚不停的乱动,如同一只失去壳的蜗牛,不断无力的反抗着。

莫景川看着他后脑勺的血,如同饥渴的野兽,他拿起地上那根已经沾满鲜血的钢筋管,又再次狠狠挥起,“谁他妈让你碰她了!”他愤怒的脸几乎扭曲了,地上的刘磊哼唧了两声终于停止了呼吸。

“你他妈让你碰她了!”莫景川的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响彻整个废弃的大楼。

他温文尔雅的脸庞开始变得面目可怖,他不断挥舞着钢筋管,脑浆迸溅在他的军靴上,他终于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看着整个脑袋都已瘪了的刘磊,慢慢拿起地上的一块毛巾用力擦了下鞋子。

**

“你有两个选择,按照过去的判例,莫景川是逃不了故意杀人罪的,最多因为他救你,会轻判。”赵娆说着,不自觉看向桌子对面的晏阳召。

秦晓文犹豫道:“另一个选择呢?”

赵娆打开文件夹,有条不紊得说:“作伪证。”

晏阳召一怔,立刻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她已经这样了,怎么再去作伪证?”

赵娆狠狠得瞥了晏阳召一眼,随后淡然得看向秦晓文,“前者他是杀人犯,后者他不仅不用蹲监狱,还是救人的英雄。”

秦晓文犹豫着,慢慢咬着唇上的干皮,默不作声。

“绝对不行!”晏阳召毫不犹豫,准备拉起秦晓文离开赵娆的律师事务所。

赵娆歪头笑说:“是不行,让你老婆去救情敌,我想你晏阳召也没大度到这种程度。”

晏阳召冷冷的看着她,正要去牵秦晓文的手,她却开了口,“我作。”

晏阳召难以置信得看向镇定的秦晓文,“你疯了?”

赵娆却微微一笑,“放心吧,作伪证而已,警方也不确定十点多的时候,莫景川到底是否回去过,你就直接一口咬定当晚你和莫景川一直在一起。”

“但我上次已经说了,我服了安眠药睡啦。”

赵娆自信得说:“那又如何,你就说上次你是受惊过度,所以有些事情具体记不清了,但你现在好了,可以清醒的肯定莫景川当晚没离开,不是吗?”赵娆说着望向脸色难堪的晏阳召。

晏阳召转过秦晓文的椅子,面对她义正言辞的说:“听着,晓文,我不建议你这么做,杀人偿命,如果真是莫景川干的,他就得去负责。”

秦晓文冷冷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是他干的?况且就算是他干的,他也是为了救我!”

晏阳召看着眼前的她,自从整件事情发生后,她变得对他越来越冷漠。

赵娆微笑着送两人离开,秦晓文走在前面,到门口时赵娆忽然拽住晏阳召的胳膊,“我已经答应帮你了,我跟那个法官的底片呢?”赵娆尽量压低声音,晏阳召却不耐烦得推开她,“不知道。”

“你不知道?”赵娆强忍着积压已久的怒气。

晏阳召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找她,材料是她提供给我的。”

赵娆紧紧捏住手中的名片,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潘翠敏。

晏阳召紧跟上秦晓文的步子,回头对赵娆说道:“你树敌不少,收敛点吧。”

赵娆听着晏阳召的警告,手心不住的出汗,从她孤身一人进入律师圈,就发誓要闯出一片天地。当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法官的手缓缓抚摸过她的大腿,她知道,想要在这个圈子里混出名声,况且她还是个女人,靠自己是永远无法摘得最明亮的光环,不择手段是再寻常不过的家常菜。终于为了案子的胜诉,她微笑着向法官张开了双腿。

**

秦晓文站在阳台上,望着窗外繁华的城市,晏阳召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确定真要作伪证?”

秦晓文自嘲的笑了,“怎么,难道你要去揭发我?”

晏阳召微微皱起眉,“你为了救他,什么都不顾了?”

秦晓文的眼里含着泪,“他为了救我连人都敢杀,我为什么不能为他作次伪证?”

晏阳召反问道:“他这么值得你献身?那他爸开车撞你和你妈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维护他?”

秦晓文愣在原地,她使劲喘息着,却感觉自己一丝空气也吸不到,“你,你怎么知道?”

晏阳召浑身散发着寒气,“你当我是傻子吗?”

“够了,我不想跟你说话,我等会出庭,需要休息。”秦晓文准备向卧室走去。

晏阳召却猛地抓住她的胳膊,她的手臂那样细,仿佛他一用力就能捏断似的,“不行,明天无论如何,你都不准去!”晏阳召用力将她甩到床上,狠狠关上门将她锁在卧室内。

秦晓文慌跑过去用力拍门,“开门啊,你打开!”

晏阳召却充耳不闻,端起桌上的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秦晓文望向窗外,公寓位于二十多层的高楼,除非她插上翅膀,否则根本无法飞出去。

秦晓文喊得嗓子也哑了,但楼层太高,晏阳召又将窗户锁死,她根本就如笼中之鸟,完全无法逃离。

“晏阳召,你开门好不好,求求你啦!”秦晓文哭着用指甲使劲挠门,晏阳召却对镜快速系好领带,仿佛根本听不见屋内的叫喊。

“饿了,床头柜抽屉里有吃的。”晏阳召轻声说了句,扭头走出公寓,开车朝法院的方向驶去。

秦晓文心急火燎,她试了半天自己的发夹,根本无法像电视上一样打开门锁,她听见晏阳召关门的声音,知道大约离开庭近了,秦晓文奋力拿椅子去砸,但怎奈房门那样的结实。

她终于累了,躺在床上大口喘气。

完了,彻底完了。

莫景川要坐牢了!

秦晓文觉得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天花板的一角有个小巧的烟雾感应器,秦晓文噌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记得晏阳召前段时间在屋里抽烟,被她说了一顿,他就把烟掐了,将打火机随手扔进床头柜的抽屉内。

秦晓文使劲将抽屉拉出来,里面的东西哗啦掉了满地,她从中扒出打火机,啪啪两下努力打着火,不知道是着急还是害怕,她的手不停出汗,汗水濡湿了满手,可打火机怎么就是点不着。

“快点啊!”秦晓文一用力,忽然一团青红色的火焰燃烧了起来。

秦晓文如跳芭蕾舞时轻盈得踮起脚尖,使劲将打火机上的小簇火苗靠近烟雾感应器,随着烟雾感应器的一声尖锐报警,喷出大量的清水洒在了秦晓文的头上。

水浇灭了打火机上的火焰,秦晓文却不肯放弃,继续奋力点燃打火机。

物业接到烟雾感应器连续不断的报警后,立刻赶来打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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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晓文顾不上被烟雾感应器内的水喷得蓬头垢面,她风尘仆仆,好不容易冲进法庭时。

“我承认所有的罪名,刘磊是我杀的,而且他是我派去绑架秦晓文的…”莫景川面朝法官镇定得说。

“莫景川!”秦晓文忽然站在门口大喊道。

法庭上所有人都回头望向秦晓文,她一双充满血丝的眸子满是怨恨,却又止不住的流泪。

“法庭上禁止喧哗!”随着法官的一声令下,警察还未上前抓住秦晓文,晏阳召已走过去扶住颤抖不止的秦晓文,她双腿发软,如何也站不住,但一双眼睛却死死瞪向莫景川。

而莫景川却像早已料到了一切,他站在被告的位置上,垂着一双黯淡的眼眸。

***回忆分割线***

“记住,只是假装绑架她,千万可别真伤着她,不然有你好看的!”莫景川将一叠钞票塞给刘磊。

刘磊抬起头,保安帽檐下露出深不可测的眼睛,“你想当她的英雄?”

莫景川看也不看他一眼,“你少管,照我说的做就行,到时候你假装绑架她,我会去救她,事成后我再给你多一倍的钱。”

刘磊笑着将钱塞进包内,莫景川又递给他一款黑色手机,“拿着,方便你我联系。”

刘磊全都欣然接受,莫景川看到他满脸的麻子,忍不住又谨慎得交代道:“我再说一遍,你给我记好了,不准伤她!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好!”刘磊看似听话得满口答应下来,他望着莫景川上了军车,扬长而去。

“秦晓文。”刘磊慢慢念出这三个字,嘴角忍不住荡起一丝微笑,他掏出口袋里的一个瓶子,将其中的药片一颗颗送入口中,干涩得咽下。

刘磊手中的药瓶隐约印着一排字:该药适用于带有强迫状态或焦虑、抑郁情绪的急慢性精神分裂症。

***

莫景川望着门口被晏阳召强行带出去的秦晓文,她一双绝望的眼睛,越发灰下去暗下去,就像是炭,燃尽了最后一分光和热,只剩最后丁点冰冷的余烬。

而她又怎么知道,他同她在一起时,生怕她知道那些秘密。

他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害怕她一旦知道,事实是他父亲毁了她的舞蹈生涯。

他几乎如履薄冰得爱着她,可当她真的离开了他,扑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时,莫景川几乎夜夜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一个是他钟爱的女子,一个是他的亲生父亲,他要如何去抉择。

再次见到她时,她站在奶茶店门口,清甜娇丽的笑着,透过店铺落地玻璃反射出她的轮廓,那样的模糊,好像永远都触不可及,唯有她那双乌黑如漆的双眸,似两丸黑水银,光华流转不定,却又紧紧望向他一个人。

那一刻,莫景川就决定,哪怕不择手段,他也要将她抢回来…

法庭外的秦晓文倚在晏阳召怀中,她只觉天旋地转,身子一软,瞬间晕了过去。

“晓文?晓文!”在晏阳召紧张的喊声中,秦晓文闭上了双眼。

风呼呼刮在脸上,她站在母亲的电动车上,兴奋得抱着奖杯大吼:“我,秦晓文,要成为最了不起的芭蕾舞者!”

然而就在她说话之际,一辆汽车飞快朝她撞了过来,她和母亲从电动车上被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顷刻鲜血淌了满地。

秦晓文在地上微微喘息,隔着满眼的红色,她透过模糊的视线似乎看见有辆车子停在了她们旁边。

“肇事车在那边,他要跑了!”晏欣欣从车上走下来。

“先别管,赶紧把她们送医院!”晏阳召匆忙走过去,抱起地上的秦晓文,示意兄长晏欣欣带上秦母。

晏欣欣忍不住张望了一眼,但肇事车子早已拐了弯,消失在路的尽头,“该死,也没看见肇事车的车牌号!”晏欣欣抱怨着去扶地上的秦母。

“希望这姑娘千万别有事,我们学校还指望录取她呢,她可是个好苗子…”晏欣欣边开车边焦急得说,“别说啦,赶紧,再快点!”晏阳召催促着,看向怀中鲜血止不住流过脸庞的秦晓文。

“医生!医生!”晏阳召打横抱着秦晓文发疯的冲进医院。

医生和护士匆忙安排秦晓文和秦母躺在病床上,秦晓文大约听到周围的声音,有些像做梦,一时清醒又一时迷糊,她只感觉抱她的人,是个少年。

医生让晏阳召将秦晓文放在病床上,秦晓文试图去睁眼,但眼皮沉得好似灌了铅,怎么也睁不开,她只透过长长的眼睫,看到一片明亮的光晕,而在光晕的中心有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在她一生最阴暗的时刻,她见到了这缕光线,她奋力去抓,却只乱摸到他衬衣上的一枚扣子,秦晓文下意识去拽。

“你们在外面等着!”医生将晏阳召拒之手术室外。

病床上的秦晓文用尽手上最后丁点力气,扣子猛地从晏阳召的衣服上脱线,落在了她的掌心中,她死死攥紧这颗扣子,终于睁开双眼的瞬间,却只看到刺眼的手术灯。

“哎,多好的苗子,好好的怎么就…”晏欣欣站在病房外欲言又止。

晏阳召隔着玻璃远远望着床上沉沉睡去的她,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她好像在做噩梦,额头上出了很多汗,晏阳召伸出手,犹豫了下,终于慢慢靠近她,为她擦拭额上的细汗。

“等我将来娶你。”他的喉间发出轻微的话语,说完便站起来走了出去。

秦晓文睁开眼睛,只隐约看见病房门被关上,一个模糊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药劲忽然涌上来,她又再次不受控制得闭上双眼,唯独手掌更加攥紧那枚扣子。

随着时间的流逝,秦晓文开始努力遗忘那段痛苦的岁月,她不知道车祸那天救她的到底是谁,只有一枚扣子留在文具盒内。

秦晓文摩挲着手中白色的纽扣,忽然前排的莫景川嬉皮笑脸得扭过头来。

“晓文,你的作业借我…”莫景川的话还没说完。

“没门!”秦晓文打断他的话,不耐烦得将扣子塞进文具盒内。

莫景川眼尖立刻就瞅见了,慌去抢她的文具盒,“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

“喂,莫景川,你很无聊呀!”秦晓文去夺,但莫景川已打开了文具盒,从中掏出白色纽扣来查看,“秦晓文啊,秦晓文,敢情我掉的扣子在你手里啊!”

“什么你的扣子?一边去,真恶心,别动!”秦晓文像对宝贝般,慌又将扣子塞回文具盒内。

“怎么不是?我的衬衣就少了个扣子,我还纳闷去哪儿了,敢情是被你偷偷藏起来啦!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原来你就是个变态,连扣子都偷,我说咱学校男生宿舍的内裤怎么老丢…”

“你才是偷内裤的变态呢!”

莫景川看着秦晓文气红的脸庞,白皙中带着粉嫩的红丝,看得人心里像猫爪似的痒,莫景川越发开心,“生什么气啊?敢做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