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聪明。”阴兀眯着眼。

“我不会替她治病的。”风莲抬眼看着阴兀,冷声道,“我不可能替一个抢我的男人又抢了我儿子的女人治病。”

她的态度惹恼了阴兀,“如果你不治好江灵的身体,你将再也见不到你的儿子。”

“什么?你想对怀儿宇儿怎么样?”风莲不可思议的着着阴兀,“他们也是你的儿子啊。”

“不,他们只是我用来威胁你的筹码而已。”阴兀绝情的说,儿子?哼,他的一生中只在乎灵儿,其他的人,看他们一眼都显得浪费时间。

“你,你是禽兽,你不是人。”二行清泪从风莲脸上流下,他怎么能说出这翻话,如此的狠心,如此的令人心痛,他是他曾经用生命来爱过的男人吗?

看着风莲生不如死的表情,阴兀感觉到了自己的残忍,但那又如何?

是啊````对一个没有心的人来说,那又如何?

*****

阴兀温柔的看着江灵和孩子们打闹成一片,好久没看到江灵笑过了,这会儿她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活泼可爱了。

“爹爹——”看到门口的阴兀,风少怀跑过去。

一把抱起孩子,阴兀朝江灵走来。

“爹爹,我也要抱。”风少宇看到弟弟被爹爹抱起,他好羡慕哦。

一手一个孩子,阴兀不费力气。

看着这份父子天伦,江灵有些感动,终于,他有点人味了。这十几来了,总感觉阴兀少了份生气,她想,以后就不必担心了,有了孩子,还有了她——风莲,她不想承认,但她又不得不承认,风莲挑起了阴兀的热情。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亦是如此。或许阴兀心中并没察觉出他对风莲的感情,也或许他已经知道了但他不愿去承认。管他呢,只要他还好好的待在她的身边,其它的就不重要了。

江灵微笑的迎了上去,“快来吃饭吧,都凉了。”

“嗯,你呢?吃了没?”阴兀心疼的看着江灵瘦弱的小脸。

摇摇头,江灵道:“我吃不下。”

“你的身体太弱了,不吃饭怎么行?来,我喂你。”阴兀端起饭往江灵嘴里塞。

红着脸,江灵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下了。

看着仿若无人的二人,风少宇和风少怀开口道:“爹爹,我娘亲呢?她吃饭了没?”

阴兀脸色一沉,指着江灵对着双胞胎说:“她就是你们的亲娘。不许你们再记挂着那个女人了。”

“哇——”的二声,双胞胎哭了起来,嘴里喊着:“我要娘,我要娘,你还给我娘。”

“瞧你,都把孩子惹哭了。”江灵责怪的看了阴兀一眼,起身便要去哄孩子,突然一陈玄晕袭来。

“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吗?”阴兀没理会正在哭泣的孩子,一脸焦急的扶着江灵。

“没什么,只是肚子有点疼。”江灵疲倦的说。

“我扶你回房。”阴兀一把抱起江灵,转身对江灵的贴身丫环吩咐:“去把风姬叫来。”

“是。”丫环春红道。

叩叩叩…

敲门声震醒了还在发呆的风莲。“进来吧!”

“是你?春红。”风莲一看来人。

“是的,风姬小姐。”春红直视着风莲,眼里没有半丝的尊敬,有的只是冷漠与鄙视。

“堡主叫你去给夫人治病。”完全命令的语气。

“如果我说我不去呢?”风莲好笑的看着春红,一直知道她是个忠心护主的人,但现在莫名其妙的敌意令风莲心里有些微的不悦,要知道可怜的人是她,失去了孩子的人也是她,不是春红那个病入膏肓的主子,她摆什么脸色啊?

“这个世上唯有我才能医好你主人的命,你不觉得应该对我好些吗?”

春红紧闭小嘴,似有些不甘,半响才道:“风姬小姐有何吩咐。”

看着春红不情不愿的表情,风莲决定,从今天开始在鹰堡的每一天,她都要开心快乐的生活,气死这死丫头。

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做事不周(指用计赶走江灵一事)只会哭泣(被阴兀抛弃时)的风姬了,现在的她是风莲,一个崭新的人。

“我饿了,你去做一些我喜欢吃的小菜来。”

“不知风姬小姐要吃什么样的小菜。”春红冷着脸道。

似乎听到了春红咬牙切齿的声音,风莲开心的道:“你的堡主夫人吃什么,我也就吃什么。下去吧,最好动作快点,免得你主子有个什么闪失。”

“是。”春红恨恨看着风莲得意的脸,心中暗附:这裱子走就走了,还回来做什么?还想夺走堡主的爱吗?她不会让她称心如意的,她一定要为主子讨回一个公道。

“等等——”风莲叫住正欲转身的春红。

“风姬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记住,我的名字叫风莲,风姬早在五年前便已死了。”风莲对着她微微一笑,眼晴却是寒意深深

春红紧握着拳头,显然是在拼忍着要爆发的怒气。“是,风莲小姐。”

注意到了春红离去时那阴狠的眸子,风莲挑了挑眉,暗道:这么凶狠的眸子,看来丫头挺想除去我的?

不过,风莲心里还是舒服多了。哼,想除去她,下辈子都不可能,她不是一个不知江湖险恶的小姑娘,一开始就不是,不是吗?十年前,阴兀就说过她是一个心机深沉,内心恶毒的女人,十年后她还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只要人不犯我,我必不犯人。

风莲吃完饭,已是一个时辰后了。看到阴兀阴黑的脸,风莲心里又痛了起来。他看着江灵的眼神是如此的深情,如此的担忧,五年了,他还是那么的在乎她吗?

看到姗姗来迟的人,阴兀一把抓过风莲的小手,“你在搞什么把戏,我不是让你一个时辰前就来的吗?”

邪爱 正文6

“我总得吃饭吧,从昨天到现在,我可是滴米未沾啊,你总不希望我在替你女人诊病时因饥饿而误诊吧?”风莲不急不慢的道,心里却想着,反正她的病也有好几年了,一时半的也死不了,担心什么啊?

“如果灵儿有什么闪失,我要你陪葬。”阴兀狠狠的看着她,漆黑的双眸有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装作没有听到阴兀的话,风莲为江灵诊起脉来,半响,风莲的脸色开始凝重,开口道:“你们是否去过黑狼山?”

“黑狼山?去过,那又如何?”

“是否食过一株红色树身上的青色果实?”风莲冷冷的看着床上虚弱的江灵,她不恨她,但也不表示她能对江灵和颜悦色,她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有私心,她希望江灵快点死去,虽然这样还是得不到阴兀的爱,但至少心里还是能好过点的,哎~行医这些年,自己的心还是黑的啊!

“我吃过”

就在阴兀还在脑中寻索着是否有碰到过红色树身果实的事时,江灵虚弱的开口道。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阴兀看着江灵,那时他并未见她离开过,更没有见过她吃进什么东西。

“我是在路边看到它的,我只是好奇,竟然会有红色的小草,结的果实还是青色的,我就摘了颗来偿偿,那时你正和雷总管在说话。”说完这些话江灵已显得有些气喘。

“这就对了,那株红色小树看起来像草,其实是树中最为毒的一种,名叫‘赤红顶’,它的树身长满了绒刺,别以为它看起来只是绒刺,其实这刺是世上最为尖利的,而你吃的那青色果实江湖人士都叫它为‘青冥果’,仍至阳至寒之物。”风莲看了江灵一眼,对方显然是被她讲的话给吓着了,脸色更为苍白,想不到她还是这么的经不起吓。

风莲继续说道:“你应该庆幸你吃的是果实而非那刺,要不然,你哪还有命在。”

“你不要威言耸听。”阴兀阴冷的声音在风莲耳边响起。

怎么?那么的心疼她吗?风莲在心里冷哼一声。

“我讲的是事实,要不然我接下来的动作你就得说我在谋害她了。”风莲的声音完全的没有热度,冷泠的瞄了一眼阴兀。

阴兀沉下了脸,不知为何,她的眼神令他非常不爽,那种不正视他的感觉令他从心里排斥。

她变了,趁风莲在为自己打脉时,江灵打量着风莲,她比过去更美了,那是一种自信的美,眼中的沧桑透着成熟与智慧,想必是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吧,那专注严肃的表情,显然,她是用心的在看着自己的病情,她,已不是自己初识的风姬了。

“你想做什么?”阴兀一把抓住风莲伸进衣袖的右手。

“拿针。”风莲瞄了他一眼,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布包包,“不信就自己看吧。”说完便把小布包摊开放在床沿,里面赫然放着二排银针。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阴大堡主,你懂这句话吧。”风莲冷声道。

“你…”

“得,你本身就是个多疑的人,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是在我看病时,请堡主离我三尺,不要妨碍我看病。”风莲打住阴兀的话,自顾自的道,“你真的那么不放心我,又何必抓我来这儿替她治病?可笑。”

对上阴兀深沉的双眼,风莲完全没有该有的惧意,要是以前,她根本就不敢直视着他深沉如海底的眼眼,而现在,‘怦怦怦’,对上他的眼眸,惟一的感觉便是心跳的加速,时间仿佛就在此时停止了,他的眼还是那么的深遂,依然像一块磁铁那样吸引着她。不过风莲没有显露出自己的情绪,他不爱她,自己只是一头热,想到这,风莲有些失落。

“扎下来会有些酸疼,忍一忍。”风莲收拾了一下自己情绪的波动,冷眼看着江灵,完全是把江灵当作一个自己不认识的病人看待,脑中也屏去了伤心往事,看准穴位,拿起银针精确的扎在江灵右手臂的十大穴位中。

这是她吗?是他认识的风姬吗?阴兀看着为江灵扎针的风莲,她真的变了好多,要是以往,方才那番话她怎么敢对他说出口,而且那样子是显得如此的冷漠,就仿佛自己只是她遇见的一个过客而已。

不知不觉中,阴兀嘴角含笑,想起风莲方才那翻话,不禁有些皖尔,她是变了,变得非常有意思。

阴兀转过头,却见到侍卫金雷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就像从没见自己似的。

“你在看什么?”阴兀沉声道。

“没,没什么。”金雷慌忙低下头,是他的错觉吗?堡主刚才似乎笑了下,虽然很不明显,但服侍主子多年,的确没见到过主子露出过那种表情——嘴角上翘,而且眼角那刚毅的线条变柔和了。

“毒素已入五脏,医治很难啊。”风莲拔出银针,双皱紧锁。

“什么意思?”听到风莲的话,阴兀原本期待的心开始往下沉。

“你自己看。”风莲示意阴兀看江灵的手臂。

只见江灵手臂上那被针扎过的十处,竟然出现了十颗如豌豆般形状的黑点,在白晰娇嫩的肌肤上显得非常刺眼。

“那是什么?”

“毒气。”

“什么意思?”

“就如你所见那般。”风莲收拾好银针,简洁的回答。

“你说清楚。”阴兀冷声道,她又不是学医的,怎么知道所见哪般?

“我刚才对你说过,毒气已入五脏,换句话说五脏是各穴位的归巢点,更是经脉运转的流动处,我用银针扎了她手臂上十个穴位经脉的混合处,按理说,毒气应该顺着它的经脉排出体外,或者起泡也行,但都没有。显而易见,她的经脉已乱,体内毒气更是在各处穴位上乱窜,以致于失去了它该有的作用。”

“你的意思是说我没得救了吗?”江灵有些气喘的问道,最近几天她总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胸口闷的慌,只要一呼吸左肋上就有些偏疼,莫非是她的大限已到?不,不要,她还有好些事情没有做,她,她还不想死啊。

“灵儿,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把天底下最好的大夫都找来为你治病,”阴兀紧握着江灵的手,安抚着她。

“可,可是风莲她说…”

“她在胡言乱语,吓唬你而已,”阴兀温和的对着江灵道,转身却是一脸的乌云密布看着风莲,只以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风姬,如果你再对灵儿说出这样的话,你将永远也见不到你的二个孩子。”

风莲身形微微的一颤,脸色即刻苍白,听到阴兀的这翻话,心中陡然升起了无数的恨意,看着阴兀细声的与江灵说着话的背影,风莲紧握双拳,他以为她还是那个任由他摆布而无怨无悔的风姬吗?他要搞清楚,现在是他有求于她,该死的,要不是为了二个孩子,她早就可以一走了之,又何必看着他们二个你依我浓的来气自己。

“我需要几个药引子。”风莲冷冷的对着阴兀的背影道。

“说。”阴兀没有转身。

“红冠蛇,血紫莲。”

“金雷。”阴兀叫着恭候在一边的金雷,冷声道:“你去城里药铺。把这二味药引子买来。”

“是。”金雷领命,随即想着,怎么这二样药的名字这么奇怪,他可从未听说过啊,但脚步却是不敢迟缓。

“慢着。”风莲叫住了已走到房门口的金雷。

“风莲小姐有何吩咐。”金雷立在房门口,恭敬的道。

“红冠蛇是上等的解毒之灵物,而血紫莲更是难得一见的药材,这二味药就连皇宫大院也未必找得到,更何况是那些普通的药铺。”

“到哪儿能找到这二样东西?”一听这二样药引子如此难求,阴兀的脸下沉,仿若无数朵阴云在他的脸上徘徊。

“我这儿有啊。”风莲耸耸肩道。

“你刚才为什么不说?”阴兀眯起双眼,危险的看着风莲。

“我这不是在说了吗?是你太急燥了未等我把话说完。”风莲冷笑几声,他有多在乎江灵,她现在总算是知道了。

“该死的。”阴兀低骂,这女人,可恶!

邪爱 正文7

“不过嘛,珍贵的药花的钱起比那些普通的药材肯定要贵上几倍的。”风莲缓慢的道,就算是被他威胁,该收的她还是得收啊,这二味药她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从‘火云山庄’的药房里偷出来的,总不能白给人家吧。

“多少钱?”一旁的金雷有些好奇的问道。

风莲伸出一只手。

“五百两?”金雷暗付:也挺便宜的。

风莲摇摇头,说道:“五百万两。”

“什么?五百万两白银?”金雷凸出双眼球,大叫道。

风莲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道:“不是啊,是五百万两金子。”

“金,金子?”金雷顿时傻眼,这,这也太贵了吧。

站在一旁服侍江灵的春红显然也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她一脸厌恶看着风莲,十分不明白为什么堡主会让这个贪钱的女人再次进堡里,江湖上医术高明的奇人异士多的是,为什么非要找她不成?

风莲瞄了一眼春红,见她对自己是一脸的鄙视,不禁笑在心里,暗附:春红啊春红,你越是这样看我,你会越后悔的。

“你随时可以去账房领这笔钱。”阴兀皱都没皱一下,便应允。

如此爽快的应答,使得春红与金雷都睁大双眼看着他们的堡主,脑里只有一念头:他们的堡主疯了不成?

“好,另外,我住在这里期间需要一个服侍的丫头,总不能什么都让我自己来做吧。”风莲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春红。

顿时一股凉意从春红背后直升。

“嗯。等会我就让管家给你拔二人过去。”阴兀冷淡的点点头,只要能治好江灵的病,别说是五百万金子,整座鹰堡他都可以奉送。

“我只要春红一人就够了,我们俩相识,说起话来方便,做起事来也会默契一些。”风莲笑看着一脸强忍着怒意的春红,道。

“堡主,春红从小就是夫人的贴身丫头,若春红走了,怕别的人手生,不知道该怎么侍候夫人。”未等阴兀说话,春红忙说道,哼,想支使她,门都没有。

“我选你做我的下手也正因为你熟知她的一切,好方便我对她进行细密的医治,这也是为了你家夫人身体着想,不过,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风莲蛮不在乎的道,江灵的死活与她不相干。

“你想怎样都随你,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替灵儿医治?”阴兀冷冷的看着风莲绝美的脸孔。

春红一听堡主的意思,显然已是答应了风莲让自己去服侍她,不禁怨恨的看着她。

“现在就依治。”

风莲从袖中拿出一红颜色的小瓶,从里面倒出一颗黑色药丸。

“这是什么?”

“毒药,不过吃不死人。”风莲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