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你?你在找什么东西啊?”看着满屋子的凌乱,江灵打了个哈欠,只觉有些奇怪,夜都深了,他爹来她房里做什么?

“暗道,我在找暗道,你知道它在哪里吗?”江凌鹤转过头来看着江灵。

“啊——”江灵一声尖叫,披头散发,满脸的阴毒之色,他不是自己的爹爹“你是谁?”江灵抱住被子,躲到床的一角。

“我是你的爹啊,灵儿。”

“不,你不是,你不是我的爹爹。”江灵害怕的道。

“真的是我,灵儿。”江凌鹤将散发理到后面,露出随和的笑容。

“真的是你啊,爹爹?”江灵慢慢的走下床,打量着他,“爹,你怎么会搞成这样啊?而且你在这里做什么?兀他不喜欢别人随便翻他的东西的。”

“灵儿,你可知道暗道在哪里?啊?”江凌鹤抓住女儿的手激动的道。

“暗道?”江灵看着自己的父亲,总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爹爹的眼神是善良而正直的,讲的话慢而有条理,看着她时是满脸的慈爱,但站在她面前的父亲眼神涣散,讲话激动而无理头,脸上的笑容只令人感觉好假。

“你知道的,是吧?你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了,肯定是知道暗道在哪的,我,我说过要带她离开的,但她现在不见了,肯定是被阴阳关了暗道里面了,她还给我画了张地图,我看过暗道的入口明明是在这里的。”江凌鹤嘴里说着,双脚不停的踱着步。

“爹,您在说些什么?灵儿不明白。”江灵困惑的看着父亲,她是谁?什么地图啊?还有什么暗道的,她住在这里都这么久了,也没看到什么暗道啊。

“爹,您说的她是谁啊?”江灵看着还在一旁乱翻的父亲,走到他的面前。

“她,哪个她?”江凌鹤抬起头看着女儿。

江灵一怔,道:“就是您说给你地图的那个她啊。”

突然,江凌鹤对着江灵笑了,那笑容显得很幸福,道:“就是你母亲啊。”

“我娘?”江灵一怔,觉得有些奇怪:“娘曾在这里住过吗?”

“她不想住的,她是被那人掳来,是他强迫她,是他,他该死,我要杀了他。”江凌鹤突然变得情绪激动,吓了江灵一跳。

她应该是指娘吧,江灵心是暗道,不过娘为什么来过这里?那个他又是谁?

“爹,娘为什么要被那个人掳来这里啊?”

“因为他看上了你娘的美貌,想将你娘占为已有,还卑鄙的强暴了你娘,”说到这儿,江凌鹤老泪纵横,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来岁。

“啊?”江灵惊讶的叫了起来,眼泪怎么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她的娘被被…,“爹,那个男人是谁?呜~~你告诉灵儿,灵儿要为娘报仇。”

“灵儿真乖,情儿若是知道了灵儿这么乖巧,肯定会很开心的,”江凌鹤慈爱的摸了摸江灵的头发,突然沉下脸道:“那人叫阴阳,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情儿?阴阳?”疑问浮上江灵的脑门,她的娘不是江南第一大美女方素素吗?什么时候改名叫情儿了?

“可是爹,我娘叫方素素,不叫情儿啊。”

“方素素?”江凌鹤身形一怔,冷冷的道:“那个贱人。”

“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娘呢。”江灵跺了跺脚,娘在生下她后就便去逝了,平常父亲不都说娘是这世上少有的妻子吗?贤惠大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今天全变了个样啊。

“我当然可以这么说她,她是个裱子,专门勾引男人的下三滥,要不是她在酒里下了药,设计了我,我根本不会娶她,她该下十八层地狱,要不是发现她肚里有了你,我早就杀了她,哈哈~~”江凌鹤疯狂的大笑,又狠狠的道:“不过要不是她,我这武林盟主的位置还未必做得上。”

“爹,你在说什么啊?灵儿怎么听不懂。”江灵下意识的拒绝消化她所听到的事情,爹爹肯定是睡迷糊了,才在她这里胡说八道的。

“听不懂没关系,你只要记住一点就行了,方素素不是你娘,你娘叫柳幽情,知道吗?”

“爹,你疯了吗?我娘叫方素素,不是柳幽情。”江灵生气的道,爹爹是怎么了啊,一直说些她听不懂的话。

“你敢再说一次?”江凌鹤大怒。

“我娘叫方素素,不是柳幽情。”江灵大叫。

‘啪~’的一声,江灵脸上多了向道红印。

“爹,你打我?”江灵委屈的道,好不容易收了的眼泪又再次流了出来。

邪爱 正文24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阴兀与风莲走了进来。

一见到他们,江凌鹤原本有些清明的头脑又开始变得混沌,下意识的,江凌鹤一把抓住身旁的江灵,左手扣着她的颈椎,对着阴兀狠言:“阴阳,当年你抢了我心爱的小师妹,现在我也要以彼之身还彼之道。”

“爹,你干什么呀,我是您的女儿啊。”江灵尖叫,哭喊道:“爹,您怎么了吗?早上还好好的,这会儿您在做什么啊?”

看来江凌鹤是把过去与现在给搞混了,风莲暗附,他叫阳兀为阴阳,他们同性阴,那阴阳跟兀是什么关系啊?那个叫情儿的女人又是谁?很显然,这是一个关于情儿,阴阳与江凌鹤的一段感情纠纷。

“我不是阴阳,我叫阴兀,是他的儿子。”阴兀冷冷的道。

“不,你是阴阳,那小杂种才刚生出来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大?你想骗我把这女人放了是不是?”江凌鹤一步一步往后退。

“我没有骗你,”阴兀往前走了一步。

“你不要走过来,要不然我就杀她。”江凌鹤背已靠在了墙上,他放在江灵颈椎上的手使了使劲。

“好痛。”江灵闷哼一声,颈上的疼痛已使得她讲不出话来,只得一直流着泪。

阴兀皱了皱眉,停在原地。

“江凌鹤,她是你的亲生女儿江灵啊,你快放了她,”风莲焦急的喊道,真恨自己当时为何不跟姐夫学武功,只学了放毒与解毒这二样。

“她不是灵儿,灵儿还那么小,要我放她可以,除非你过来。”江凌鹤散乱的眼神看着她,在他眼里,她就是情儿。

“好,我过来。”风莲点点头,阴兀爱江灵,所以她不能让江灵受到伤害,因为她不想阴兀难过。

“不许过去。”阴兀拉住风莲的手,制止了她的前进。

风莲抬头看着他。

“江凌鹤,你醒醒,情儿和阴阳都已经死了。”阴兀盯着江凌鹤涣散的眼神,冰冷的道:“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死了?情儿死了?我不信,我不信。”江凌鹤摇摇头,本就散乱的头发因为他的晃动全部披了下来,此时的他就像一个真正的疯子,江凌鹤用空着的手狠狠的打在墙上,像是在发泄着什么,就在这时,离他一尺的地面竟然开了个一尺见方的口,江凌鹤无意中打的那个地方竟然是控制暗道门的机关。

“暗道?情儿,情儿在里面。”江凌鹤推开江灵,疯也似的朝里面跑去。

“该死,”有兀低咒一声,也跑了进去。

“江灵,你没事吧?”风莲扶起江灵,冷冷的道,她扶她只不过是看她可怜。

“风莲姐姐,谢谢你,咳~~”江灵感激的道。

“谢我?我又没有救你,你有什么好谢我的?”

江灵摇摇头,眼泪扑扑的往下掉,哽咽道:“你刚才想用自己来换我…”未等江灵说完,风莲道:“我不是救你,我只是不想让他再疯下去,这么冷的夜,我还想早点回去睡觉呢。”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进去看看,你不要进来,免得碍手碍脚的。”风莲白了她一眼,便转身跳进了暗道里。

“风莲姐姐,”江灵轻喃,轻抚着脖子的酸痛,站了起来,也走进了暗道里面。

++++++++++++++++++++++++++++++++++++++++++++++++++++++++++++++++++

暗道里灯火通明,宽有二丈之远,四周墙壁可见被凿过的痕迹,地下很干也很净,显然是经常有人在这打扫的。

风莲快步的走着,心中暗急,怎么只是一会功夫,他们二人就不见了?当转过了一个弯时,风莲见到阴兀站在一旁,而江凌鹤看着二具白骨发呆。

这是一个很宽敞的石空,就像一个主人的房间一样,有铺着棉被的大床,排得整整齐齐的书架,石室的上空还挂着几只紫鹤,地上铺着嫩黄的毯子,最左边还有一个女人用的化妆桌,化妆桌?风莲不禁多看了它几眼,只见在它的上面放着五六件女人用的首饰,还有一些胭脂水粉,但款式都很旧。

风莲又将视线转到床上的那二具白骨,从他们身上的衣服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男的尸骨天灵盖碎裂,不是他杀便是自杀身亡,而女的尸骨左胸肋骨插着一把匕首,从刀插入的样子来看显然是被人杀死的,而且那女尸骨上的颜色偏暗,死了那么久骨上的颜色都没退去,中的肯定是剧毒,二具尸骨紧紧的靠在一起,甚为亲密,风莲猜侧,他们生前不是夫妻便应该是情侣了。

“你骗我,你骗我,”江凌鹤指着那一具女尸骨,突然大叫,“她不是情儿,她不是情儿,我的情儿不会死的。”说到最后已放声大哭。

风莲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同情他了,本以为自己对待感情已算痴了,想不到竟然还有一个江凌鹤比自己更痴。

“骗你做什么?要不是她临终时说让你见她遗体的最后一面,你根本就进不来这里。”阴兀冷哼。

“情儿是怎么死的?”江凌鹤神情木然的问。

“我杀死的。”

风莲与江凌鹤同时看着他。

江凌鹤的惊讶,不信,愤怒一一表露在脸上。

他杀了那个叫情儿的女人?为什么兀要杀她?风莲好奇的想.

“你杀了她,你杀了她?”江凌鹤蹒跚的往后冲了几步,几欲跌倒,突然他冲到阴兀的面前,抓住他的衣服,摇晃着他:“你为什么要杀死她,为什么啊?怎么说她也是生你养你的亲娘啊。”

阴兀就这样被江凌鹤摇着,没有说话。

风莲惊讶的张大嘴,只觉无法消化自己耳里所听到的,那个情儿是兀的亲娘?而兀杀了她的亲娘?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她不信,阴兀肯定是有什么苦衷的,下意识的,风莲在为她所听到的事找着借口.

“你在说谎,是不是?你怎么会杀死自己的亲娘呢?情儿肯定还活着,你在骗我。”江凌鹤双眼布满血丝,瞪着阴兀。

“你知道他是谁吗?”没有回答他的话,阴兀指了指男尸。

“是谁?”

“阴阳。”阴兀神情冷漠的吐出二字。

“阴阳?他死了吗?哈哈~~~他死了,好,死的好,死的好。”江凌鹤点点头,开心的边跳边叫,像是忘记了情儿的死对他的打击,突然他又盯着阴兀道:“他是怎么死的?”

“也是我杀的。”阴兀双眼看着那二具尸体,冷冰冰的回答。

“你杀死的?”江凌鹤脑中闪过阴阳死的千万种方式,却没料到杀死阴阳的凶手竟然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不,我不信,你那时还那么小,怎么可能杀死他?”江凌鹤突然恐惧的看着阴兀。

“他死的那天将功力传给了我,我就轻轻的一掌打上了他的额头。”阴兀麻木的笑了笑,举起左手在江凌鹤的额上示范了一下,“就这样,他口吐鲜血,死了。”

“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是从地狱来的魔鬼。”江凌鹤跌跌撞撞的后退,阴阳死的兴奋已被恐惧所替代。

风莲脸色苍白,只觉耳鸣目黑,她所辛苦爱着的阴兀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这消息来得太过于震憾,风莲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负荷不了。

不,风莲突然身心一冷,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开始一直往脑里升,她看到了阴兀的眼神,一股不安的情绪在她的心里升起,麻木迷离的眼神仿佛是将自己关在了一个黑暗的世界里,遥远而又孤立,像极了江凌鹤发疯时的情景,而且他的态度也奇怪,竟然对江凌鹤有问必答?这不是她所认识的阴兀啊。

我真该死,风莲在心中暗骂自己,阴兀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而且是极为痛苦的理由,她不信他会杀了他们,就算全世界都相信他的话,她也不信。

风莲轻轻走到阴兀的身边,紧握住阴兀的手。

邪爱 正文25

冷,好冷,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暗啊,爹,娘,你们在哪里啊?阴兀看着四周围一片漆黑,只觉得好害怕,他飞快的往前跑,但觉得自己还是在原地一样,身边也没有东西让他能够感觉他是在动的,突然,一道亮光照在了他的身上,转眼间他来到了一间石室。

“娘,原来你在这里啊?”阴兀一见到床上躺着的美少妇,跑上前去,开心的叫道。

“兀儿,求你将娘亲杀了吧,娘好痛苦,娘受不了啊。”美少妇使劲的摇晃着她眼前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阴兀停下脚步,这才发现在娘的面前站着一个可爱的男孩子,令他觉得很眼熟。

“不,我不要,我要娘好好的活着。”小男孩哭道,拿起一旁梳妆台上的一碗药,说道:“娘,把药喝了吧,喝了后就不会痛了。”

‘哐啷’一声,药碗被打翻,只见那美妇突然乱抓自己的脸、手、身体,不一会原本娇嫩的肌脸露出一条条的红色痕迹,转眼那红痕处竟然冒出了一颗颗的水泡。

“好痒,好痒。”美妇使尽的抓着水泡,水泡被抓开后,流出浓浓的血水,奇臭无比。

“好恶心啊,我受不了了,阳,你在哪里?你快来救我啊。”美妇哭喊道。

“娘,你再忍忍,爹就快来了。”小男孩有些惊慌失措,拿起一旁丢落着的手帕想帮娘擦掉那些让娘恶心的血水,但却越擦越多。

“兀儿,娘求求你,杀了我吧,啊?”美妇从床头拿出一把金色匕首塞进小男孩的手里。

“不,不要。”小男孩害怕的摇摇头,“娘,我不要,我要娘好好的活着。”

“啊——”美妇一声惨叫,只见她突然双目裂开,似极为痛苦,手脚开始朝四周的墙身猛打,这似还不够似的,她竟然将头撞向了墙壁,只是一会,四周的石墙上便都是她的血。

“娘,你不要这样,兀儿看着好害怕啊。”小男孩哭着跑到一边的角落,拿起地上放着的一条锁链,想方设法的绑住自己的娘,但美妇的力量实在太大了,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哪里是她的对手。

“碰~”的一声,小男孩的身影被抛到了床柱上,又滑了下来。

“好痛。”小男孩子喃语。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美妇突然拿起头上的金钗,狠命的在墙上刺的,嘴里说着一些摸不着边际的话,“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娘,”小男孩轻轻的喊了声,娘这样的病已经好多年了,每次娘的病一发作,爹就会把娘用铁链拴住,可是前些日子爹爹出堡去处理事情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就在这时,美妇转过头来,疯狂的眼神看着小男孩,突然嘻嘻一笑,朝他走过去。

“娘,你好了?”小男孩子欣喜的道,娘发病的时候很痛苦,幸好时间很短。

“不,不要,”站在一旁的阴兀大声朝小男孩喊:“不要拿刀,不要,不要啊。”

美妇笑着看着他,就在走到小男孩一步之遥时,突然拿起手上的金钗对着小男孩直刺了下去,血花飞溅。

“娘,好疼啊。”小男孩脸色开始苍白,金钗虽然尖锐,幸好并不是很长,因此未伤及小男孩内脏。

美女哈哈大笑着,将金钗从小男孩身上拔起,就在她即将再刺下去的同时,一把匕首已插进了美妇的胸口。

“不,不,娘,娘。”小男孩惊吓的放开拿着匕首的双手,忍住胸口的疼痛,抱着娘亲倒下的身躯,叫道:“娘,你醒醒,兀儿不是故意的,娘,你醒醒啊,呜~~~~”

“兀儿,发生什么事了?”就在这时,一名英俊的男子匆匆走了进来,当看到满屋子的血时心中不禁一凉,看到儿子怀中的美妇时,大叫道:“情儿——”

“爹,你快救救娘啊。”

男子连忙抱起美妇放到床上,点了她的各个大穴,轻摸了她的颈脉,突然,那男的浑身一震,呆坐了下来,口中说道:“死了。”

“不会的,爹,娘不会死的。”小男孩恐惧的摇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紧闭着双眼的母亲,他,他杀了自己的娘。

“她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男子仿佛没有听进小男孩的话,自言自语的道。

“情儿,等等我,我不会离开你太久的。”

“爹,你想做什么?”小男孩抖擞的问。

男子转头看着小男孩,对着他笑了笑,道:“兀儿,你也十岁了,鹰堡爹要提早交给你了。”

“不,”小男孩摇摇头,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男子突然抓住小男孩的手,将左右手分别与小男孩子的左右手相贴,一提气,真气便如飞泻的瀑布般传到小男孩的身上。

“爹,你做什么?”

“爹要将毕生的功夫传授与你,这样一来爹走后,也没人也欺负你了。”

“爹要去哪里?”小男孩忍住欲掉落的眼泪。

男子笑了笑,“爹怕娘路上太寂寞,想去陪她。”

“爹可不可以不要走。”

男子微微一笑,吐了口气,收回相贴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小男孩的脸,轻声道:“兀儿,还记得爹爹教你的内功口决吗?”

小男孩不明白父亲为何会这么问,但还是顺从的点点头,“记得。”

“你的身上现在已有为父二十多年的内力,只要念动口决,便可将此内力为自己所用,来,你现在把真气齐聚在左手试试。”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