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说,不说我就一掌将你打死。”阴阳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起风莲的衣领。

“阴兀。”风莲喃喃的说出二个字。

“兀儿,你认识兀儿?”

阴阳放下她,脸上呈现出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思念,“你怎么会认识他?”

“我是他儿子的母亲。”

风莲的一席话将阴阳激动的情绪给平了下来。

“什么?你,你是我的儿媳妇?”阴阳大掩兴奋之色,“他,他成家了?”

突然,他静了下来,脸上出现一片愧疚之色。

就在二人都没有说话,风莲只是怔然的看着阴阳,而阴阳则是陷入了沉思中时,南宫无伤那焦急的声音传来:“莲儿,莲儿,你在哪里?”

“南宫无伤的声音?”风莲转头看着一边,甩甩头,大声喊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哪知就在这时,风莲勃子却被一旁伸过来的手给扣住了,耳边听见阴阳冰冷的声音道:“闭嘴,再叫我就杀了你。”

这人,变化真是无常,他们父子对于这点还真是相像,风莲在心中暗叹一声。

“住手,放开莲儿。”话音未落,在他们五六丈处,南宫无伤的身影出现。

“兀儿。”这回换阴阳怔住了,他的双眼紧紧的锁住南宫无伤的脸,一时之间竟然放松了对风莲的夹制。

风莲见有机可乘,便挣开他的手。

“莲儿,你没事吧?”南宫无伤惊喜的拥住她,开始检查她的全身是否安好。

“我没事。”风莲尴尬的笑笑,推开他。

“你是谁?”南宫无伤毫不在意她的拒绝,当他看到阴阳时,双眼变得冷若冰霜。

“兀儿,你是兀儿。”阴阳仿若未听到他话,惊喜的看着他,正欲走上前去,哪知南宫无伤却在这里拔出了剑,“你到底是谁?”

为何他叫他兀儿,这个名字,他已是不知听到几回了,难道他与那个兀儿真的长得如此相像,兀儿?南宫无伤脑子一转,难道是他?阴兀?想到这儿,南宫儿伤不禁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风莲,却见她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

他转头看向阴阳,暗自猜测,他与阴兀到底是什么关系?

邪爱 35

“他不是阴兀,他就是南宫无伤,魔域宫的魔主。”风莲苦笑了一下,自己当初不也是把他错认成阴兀了吗?

“什么?”阴阳眨眨眼,后退了一步,神情有些恍忽的喃喃说道:“这怎么可能,他的眉,眼,鼻与兀儿小时是如此相像,怎么可能不是兀儿?怎么可能?”

就在此时,扬风也与其余人气喘吁吁的赶到。

“魔主,你怎么跑得这么快呀。”扬风停下来大声的顺气,却见到对面的阴阳时,大退一步,显些跌倒,世上,世上竟然有这样样貌的人,要不是现在刚是清晨,大白天的,他还以为自己是遇见了鬼了,而其身后十来位女子更是大声惊呼,胆小之人甚至大叫‘鬼呀~’

“不要慌,他是人。”南宫无伤看着众人,转而又道:“你应该是二十年前被祖婆婆亲自擒下的江湖魔头吧,应该是被关在了那洞穴中,怎不知被他逃了出来。”这是肯定句,因为在魔域宫,除了他与扬风,就是那被关了地洞里的江湖魔头三人是男性,除了他,还会有谁?

他的声音冷得就像那海水,双目紧紧的盯着阴阳,透露着杀意。

“江湖魔头?”风莲暗暗惊呼。

“魔域宫的人?”阴阳看着南宫无伤身后几人的穿着,她们引起了他无比的恨,出于本能,他暗自想着自己残破的身体若是突围胜算会有多大?但一想到情儿,突然燃起的斗志仿佛又没了气焰般,阴阳颓然的坐了下来,她或许都不在这世上人,自己独自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不是什么江湖魔头,”阴阳抬头看着南宫无伤,本是精光四射的双眼突然间变成了死鱼眼,虽然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想被别人无缘无故压上四个字,“你既是魔域宫宫主,想必知道南宫秀在哪吧?”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她擒了你为武林除害,你便想找她报仇?”

“她为武林除豁口?报仇?”阴阳大笑,随即又苦笑片刻,并不争辩,道:“人都死了,我还报什么仇?”情儿,想必你已先走我一步了吧,一心追问南宫秀的下落,只是想知道情儿的墓在哪里,自己就算是死,也要和情儿死在一起。

“既然你知道祖婆婆已死,又何必再问?”南宫无伤冷笑他的做作。

“祖婆婆?”阴阳一脸迷惑,从刚才就一直听他在说祖婆婆,难不成他口中所说的祖婆婆便是南宫秀?

南宫无伤看着阴阳突然变得激动,忙拉风莲拉到自己的身边来,“你想做什么?”

“你说的祖婆婆不会就是南宫秀吧?”阴阳苍白的脸上突然泛起青光。

“是又如何?”

“南宫秀死了?不,不会的,她怎么会死了的?”阴阳不顾身上的疼痛,冲上前去想问个清楚。

南宫无伤一见他冲过来,并无任何招术,手上也没什么利器,心中很奇怪,又妨他诈计,便举起手中的剑正欲要刺向他时,二道声音却在此时响起。

“住手~”

“住手~”

一道是风莲发出的,那么另一道,南宫无伤看着身后五米处,只见南宫情苍白的脸定定的看着披散着头发的阴阳,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上落下,她一步步的走向阴阳,眼里不时的透着迷惑以及一份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痛楚。

‘哐啷当~’一声,南宫无伤的剑掉在了地上,或许是被母亲眼中的那份痛楚给震撼了,南宫无伤竟然忘了阻拦母亲走向那人,等他回过神来却见到母亲抱住了同样惊呆的阴阳。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南宫情紧紧的抱住他,他的身上很硬,那硬几乎刺伤她柔软的皮肤,但她毫无所觉,她就这么抱着他,触着他的温度,触着他的心跳,她以异常颤抖的声音说道。

“情儿,你还活着,你竟然还活着。”话带哽咽,俗语说男儿有泪不轻淡,但此时,阴阳流泪了,二十年的期待,二十年的折磨,二十年的心如枯水在这一刻突然间觉得值了,只是,阴阳看着南宫情泪眼迷蒙的双眼:“情儿,你,你忘了我?”

不知为何,这人脸上的痛心令南宫情的心中仿佛有着无数的蚂蚁在咬着般的痛,她连连摇头,她不喜欢他全身散发着的悲怆,叫道:“我没忘,我没忘,我,我只是一时想不起你叫什么名字了。”是的,她没忘,他的身影是如此的熟悉,他的胸膛是那么的温暖,他的声音又是那样的令他熟悉,她没忘他,心里的声音告诉她,哪怕是死,她也不会忘了他的。

“那就好,那就好,情儿,我的妻。”阴阳紧紧的拥住她,拥住这个久违了二十年的身体。

风莲只觉脸上凉嗖嗖的,一摸,竟然是泪,她想将它们擦去,却瞄到了南宫无伤一脸惨白。

“娘,他是谁?”用颤抖的声音,无法相信的眼神,南宫无伤看着自己的母亲。

“他,我,我?”南宫情的脑中凌乱的闪过很事画面,却又无法把它们抓住,然而她还没有理出个究竟,大脑却已替她作了回答,南宫情冲口而出:“他是我的丈夫,你的父亲。”

此话一出震住了所有的人,连带的也包括南宫情自己。

“不,不可能。”南宫无伤没有大声叫喊,只是看着南宫情:“娘,这怎么可能,他应该是祖婆婆口中的那个江湖魔头,怎么可能是我的父亲?”不是他不信娘,而是整个事情太夷所匪思了,如果说他是自己的父亲,为什么祖婆婆要把他关在禁地,还对自己说是什么江湖魔头?

“我,我不清楚。”南宫情有些不知所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只是头为什么会这么的疼?她捂住头。

“情儿,你怎么了?”阴阳连忙抱紧她的身子。

就在这里,一声大喝使得风莲惊喜的回头,南宫情也下意识的抬头,却在看到那突如其来的人时回忆如潮水般的涌上了心头,她吐口而出:“兀儿。”

“莲儿?”一份思念杂着高兴的声音

风莲回头,当看到来人时,惊讶,不信涌上心头,她不信他会来找她,但他却真实的存在眼前,毫不迟疑,她抬脚便跑向了她日夜梦想着的怀抱。

“兀?”风莲抱着他又是叫又是跳,“你来找我了?真的来找我了?呜~~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想把我丢了呢?”

“怎么会?”阴兀的脸上已没有了桀骜,也没有冰冷,有的只是柔情,在路上他就想好了,他要把他的思念,他的爱意,他对她的情统统说给她听,不会再让她伤心,难过,也不会再让她跟着他受苦,他要把以前的阴影全部忘掉,重新生活,有她,有孩子。

然而,所有的话语在抬头看到那美丽如神女的妇人时,都吞到了肚里,他抱着风莲的手开始僵硬,也就在一瞬间,仿佛他的身体被结冻了,与南宫情脸上的温情不同,阴兀的脸上此时是浓得化不开的冰层。

“兀,怎么了?”风莲抬头看着阴兀,却在见到他的脸时心里‘咯瞪’了一下,那是她从未见到的表情,死寂般的冷漠与抗拒,他在抗拒什么?从他的眼神视线中,她找到了答案。

南宫无伤苦涩的看着风莲,在他那样对待她之后,她竟然还是如此执着于他吗?为什么,为什么她爱的不是自己?然而没让自己多想,他便用内力拾起地上的剑便刺向了阴兀,因为阴兀抽出了腰中的软剑竟然杀向自己的母亲。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南宫无伤便与阴兀对了二十来招,招招凶险,招招致命,然而,南宫无伤毕竟与阴兀相差了十年,内力远远的及不上他,三十招后,便分了胜负,当阴兀的剑直刺向南宫情的胸口时,没想到风莲却在这时挡在了南宫情的身边。

“莲儿,让开。”

“不,我不能让,他们是你的父母呀,你怎么能杀她?”

“他们不是,我父亲在二十年前便已死了,他们只是长得相像而已。”

“不,你看仔细了,他们真的是你的父母,兀,别杀他们,好吗?”

阴兀对上风莲的眼神,心中一痛,握着剑的手有些软了下来,但一想到自己这二十年受的苦,他睁大了双眼,“不,我一定要杀他们。”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南宫无伤在一旁大声的喊着,或许在他一看到阴兀的脸时便明白了一切,但他还是想从他们其中一人中得到个准确的答案。

“兀儿,我是你的母亲呀,兀儿。”南宫情见到二十年不见的儿子,掩不住心中的激动,在她看到阴兀的一瞬间,她便断断续续的忆起了一些,只是为什么兀儿会持剑要杀了自己?

“无伤,快来见过你的哥哥,他是你二十年见曾谋面的哥哥呀。”欧阳情看着南宫无伤,兴奋的说道。

“我没有弟弟,我也没有父母。”阴兀冷冷的看着阴阳与南宫情,他重新拾起了剑,指向南宫情。

“兀儿,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阴阳可敢置信的看着儿子阴兀,脸上的欣喜之情已被讶异所取代。

“狠心?”阴兀冷笑一声,“我的狠心怎么比得上你?”

阴阳显然是忆起了什么,闭上了双眼,拥着南宫情的双手竟然有些发抖。

“什么哥哥的?娘,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吗?”南宫无伤看着母亲,又看着阴兀,这个可能是亲哥哥的人,再看着那个瘦骨嶙峋的老头——父亲,似乎他们都知道始未,只有自己是被蒙在鼓里的,甚至连莲儿都是一副一知知解的表情,如果说他们是自己至亲的人,为何自己却一点都不晓得。

“伤儿,我?”南宫情看着南宫无伤,又看着满脸愧疚的丈夫以及阴狠之色易于表的阴兀,困域的摇摇头.“伤儿,他们真的是你的哥哥与父亲,二十年前,我?”南宫无情陷入了回忆,但却是断断续续的,“我中毒了,之后娘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直到现在。”

突然,南宫情抓着阴阳的手,“阳,这二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告诉我?”直觉告诉南宫情,在这二十年中,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在她仅存的记忆中,她是住在一间石室内的,只因她中了巨毒,每隔一天她便会发疯一次,因此住在石室里才是最安全的,她的记忆存留在她毒发之前,毒发之后,她就像睡了个觉,当她醒来时,呈现在她面前的便是现在这一切。

“没什么好说的,你们二人都已死了,不是吗?又怎么可能活过来?”阴兀的声音就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传出来般,凄惨中带着些血腥,迷离中又透着杀意。

风莲心中一惊,虽然她心中透着些疑问,但阴兀此时给她的感觉令她的心慌恐了起来,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那间石室中,当阴兀看到那二具尸骨时脸上所表露出的孤单自责以及深深的恐惧,但没有这次来得如此令她害怕,因为她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绝望以及一份同归于尽的疯狂,那是她认识阴兀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

“兀儿,我和你娘都没有死,我们都活着。”阴阳几乎是肯求的语气,他语气中的忏悔令南宫情有些不解,她看着儿子与丈夫,她无法看透阴兀眼中所代表的含义,她只觉得此时的阴兀就像是一个疯子,不是她的儿子。

“不许用剑指着我娘。”南宫无伤拾起剑挑开阴兀手中的剑,站在南宫情的面前,毫不迟疑的,他相信了母亲的话,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他与阴兀是兄弟的关系,虽然他心中还是有著多的疑问,但不管如何,阴兀都不能用剑指着她,南宫无伤苦笑,自嘲的想:想不到自己的接受能力如此之强,如果是他人的话,面对着这一群人,恐怕早就疯了吧。

“滚开。”阴兀疯狂的眼神中没有焦点。

“兀,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风莲轻轻的走近阴兀,抱住他,她很早以前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在石室时,她听到他亲口说杀了亲生父母时的意外,到现在当他知道他父母没死时想杀他们的决心,这是为什么?

“哼,莲儿,他本就是个无心的的人,杀人只为高兴,他才不管所杀之人是不是自己的父母,你又何必去问他。”从扬风得来的情报中,阴兀是个残忍至极,极喜杀戮之人,他杀人只为自己高兴,传说中,在他十岁那年,他杀了自己的亲身父母,虽然,父母亲还是活生生站在这里,但试想,一个十岁时已懂得杀人的男孩,长大后的恐怖可想而知,他不明白,为何风莲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

“兀,告诉我,好吗?”风莲几乎是肯求的语气,她没有理睬南宫无伤所说的话,只是专注着看着眼前这个深爱了几乎是一辈的男人。

阴兀缓缓的低头,当他迷乱的双眼对着风莲如秋水般的温柔时,先时迷惑的看了她一眼,接着便吻上了她的红唇,没有激情,只是轻轻的触摸着。

没有任何原因,风莲留下了眼泪,她懂他,明白他,阴兀会有这样的表情只能说明他伤得很重,很深,那不是时间能愈合的伤口,风莲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伤,阴兀,只有在他受到伤害时,才会找她寻找慰藉,于是,她举起了左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抚摸着,无色无香无味无气,那是专让人沉睡的粉未,只有先让他沉睡,等他醒过再对待这些吧。

而此时,南宫无伤却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或许在此刻,他明白了风莲爱那个男人的程度,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缝隙让他进入。

“风姑娘,你,你要带兀儿走了吗?”南宫情有些无措的看着风莲,她知道兀儿对他们似乎有着无比的敌意,尽管她不知道这敌意从何而来,但她不想让久违了二十年的儿子突然又消失了。

本想回堡的风莲在接触到南宫情忧郁的双眼时,有些不忍,心中也想:事情总要有个解决之道,他们毕竟是兀的亲生父母,如果迷糊的下去,兀一辈子都会担着这样的痛苦而活,因此风莲摇摇头:“我想让兀先休息会,其余的事等他醒了再说吧

邪爱 36

又是一个月儿高照的夜晚,不知道是月亮的无私还是多情,它所散的银光总是很想人让人沉醉其中,仿佛能被深深的吸进去般,既让人惧怕,又让人向往。

幽幽的叹了口气,风莲仰视着头顶那轮弯月,又看着床上躺上的人儿,他不就向那高挂的月儿吗?沉睡的他脸上的原本僵硬的曲线放柔了,看上去多了几丝人味,其实她懂他,懂他对人世的厌恶,懂他对人性的惧怕,她懂他的任何事,唯独感情,她不懂他。

江湖儿女与官场相子,千金小姐们不同,江湖儿女大多独立,对于一夫多妻虽说不是反对,但也不是很赞成,而她属于后者,他来找她了,她的激动与开心是这二十年来的总和,甚至还多,但一想到江灵,风莲的心中便冒出着那无底的悲哀,如果说他爱着江灵,那为何又来招惹她呢?如果说他爱的是自己,那江灵怎么办?

或者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吧,想到这儿,风莲苦笑,他对感情的模棱两可,让自己受了很多的苦,他不懂情,如果懂情,在今天得知父母亲还活着的情况下,怎会举剑要杀了他们?换作是自己,恐怕是对老天感激涕零,磕头谢恩了,抬头,风莲望进了一双忧伤的眸子里。

“南宫无伤?”风莲一怔,她明明把门关紧了,他怎么会进来。

月光下,她是那么的美,那么的柔弱,仿佛是月光仙子般,又如飘飘欲走的仙女,南宫无伤在心里暗泣,她的美丽不属于他,但他不甘心呀,他的恋情还未开始便妖折在空中,于是,为了自己,也为了再探一次她的感情归属,在风莲的惊呼声中,在那个昏睡的阴兀面前,南宫无伤搂紧了风莲,欺上了那渴望已久的红唇。

唇上的生痛告诉自己该适而可止,但那血腥味,加上心中澎湃难以遏制的感情,在月光的照耀下形成了一股鬼蜮的气息,使得南宫无伤硬是敲开了那坚固的防守,与她的小舌纠缠在一起。

这是一个分不清是侵略还是爱恋的吻,南宫无伤想怔服,风莲极力的反抗,最终归于平静。

南宫无伤停了下来,只因风莲在他怀中的冰冷。

风莲悄悄的打量了床上的阴兀,见他还是睡着,心中稍微的喘了口气,她不希望这一幕被他看到。

南宫无伤苦笑,在这个时候,她顾到的还是那个伤她最深的男人吗?

“为什么?你难道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吗?”

风莲冷冷的看着他,对于他刚才近似采花贼的形为她可以不追究,“离开这里,你打扰到别人休息了。”

“告诉我,在他那么残忍的对你之后,你为什么还如此执着于他?”南宫无伤紧拽着她的双肩,为了她口中所说的他,他可以压低声音,但今夜,她一定要问出个所以,为了她,也为了自己。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风莲冷然的别过头。

“不明白?五年前,他赶你出堡,五年后又让人把你抓了回来为他的夫人治病,他抢走你的儿子,只为他的妻子,当你被打下崖后,他根本就没派人来找过你,他根本就不爱你,这些,你不明白吗?”南宫无伤的每一字一句都仿如一把菜刀深深的打了肉板上,砰砰做响。

“你调查我?”风莲咬牙切齿,她最想不回忆的就是这个,最不想提起的也是这个,但这个禁忌却赤裸裸的被南宫无伤说了出来。

“哈。”南宫无伤脸上露出好笑的凄凉表情,“你既如此坚定的要跟着他,还怕别人说起这些吗?”

“你?”如果自己有功夫的话,风莲会毫不迟疑的把拳头打到他的脸上。

“我不明白,为什么在他那样对待你之后,你却还是如此痴心的对他?他就那么好吗?”他不甘心,不甘心呀。

“他不好,他一点都不好,他冷酷,他无情,他没心没肺。”风莲颤抖的道:“但我爱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他救了我,在我每缝被恶梦纠缠里,是他在安慰我,我们相依相偎,在这世上过日子,是他陪我度过了这人生,他是我的天,我的地,没有他,我不知道活在这世上的意义,这就是我的答案,不管他如何待我,我对他始终如一。”

“哪怕他已有妻子吗?”南宫无伤紧握拳头。

“妻子?”风莲冷哼:“那只是一个名份,如果我想要,我随时可以无声无息的除了那个被叫做妻子的人。”只不过,有些下不了手而已,最后一句,风莲只是在心里悄悄的说。

“是吗?”心冷,这是南宫无伤唯一的感觉:“你这样没有自尊的苦苦追着他,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你知不知道在世人眼中,你这样的爱是被人怎么说的吗?”

南宫无伤看着风莲逐渐苍白的脸,心中有些微的不忍,但他还是说了出来:“那是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恶女,连妓女都不如。”

咬的下唇出了血,但风莲毫无所觉,只是扶着窗台的那只紧崩的手暴露了她心中此时的脆弱

,她缓缓的抬头,直视着南宫无伤幽深而又显得悲哀的双眼,坚定并绝然的说道:“谁敢阻止我爱他,我便遇鬼杀鬼,遇佛弑佛。”

南宫无伤悚然了,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感,是悲?是喜?他转头看向床上依旧睡得熟然的阴兀,苦笑连翻,或许,这样的爱只有他能承受吧,颓废的,失败的,南宫无伤的脚步仿佛是迈在沙漠的沙子里。

当他跨出门槛时,南宫无伤转头,“风姑娘,江灵已死了,你可以安然的做你的堡主夫人了。”没有再犹豫,也没有再看她一眼,南宫无伤淡漠的走了出去,剩下风莲苍然的立在月光下。

“江灵死了?怎么死的?”风莲喃喃自语,转头看着床上的阴兀,当看到床人的人满脸汗珠,苍白如纸的脸上,突然察觉不对,自己对他下的‘迷醉散’只有半个时辰的量,为何他足足睡了六个时辰还未醒来?这一想,风莲的背后惊出一身冷汗,想到他先前疯乱的举动,不安在她的心里扩大。

黑暗,只要看一眼便即会陷进去的黑,在这无声无音的黑暗里,阴兀修长的身子显得微小与孤单,在如此空旷的空间,阴兀不觉得害怕,甚至觉得自己与这里很适合,但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太真实的东西往往是梦里来的,只是,他为什么要梦这些?他可以梦到很多东西,但为何梦里偏偏是黑?

他可以梦到莲儿呀,那个风一样让他难以捕捉的女子?她变了很多,变得不再是他认识的她,但,他却越来越喜欢她了,江灵的死让他更确定他爱她的事实。

如果说以前有半点犹豫是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去爱,等到他失去了灵儿,他才知道他失去不了任何在他周围的人,他才认识到身边的人是何等的重要,他要去好好珍惜,想到这儿,他不禁开心的想大笑,一想到莲儿,他突然非常想见到她,很想很想。

于是,他开始寻找出口。

亮光?阴兀看着前面一处越来越亮的光芒,不禁有些奇怪,也只是一瞬间,那亮光就覆盖了整片黑暗。

阴兀的脸也在此时变得一片惨白,不,他不要看到这个,他不要,这是一间石室,就在他的面前,一个小男孩子举起了手中的小刀,刺向了手拿尖钗的妇人,鲜血在男孩的手上漫开。

“不。”阴兀大叫,那是沉睡在他记忆中最大的恐惧,他不想触及,也不想看到,他要走出这个梦,走出这里,但他的双脚却有自主似的,竟然向着那妇人迈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