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个坏样,一点正经的样子都没有,就跟张加明说的一样,简直就是个地痞小流氓。

唐员跟他笑得一样坏,“要不咱们去逗逗?”

两个人对视一眼的,笑歪了身子,一点正形都没有。

张加明走上楼时,眼底难掩厌恶,脾气没对盘,相处不来这是常事,但像唐员跟郑里这样的,都是属于国民保安局,他这里都干涉不上,他们张家从来不涉入国民保安局那一块儿,相对唐家与郑家——确实有点气弱。

但他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冷笑着走入谭琏的办公室,连门都没敲,显得有一些冒失,——谭琏到没有意外他的到来,就抬头瞅他一眼,就跟着继续办公。

到是张加明曲起手指敲他的桌面,说得还挺直白,“我不想掺合这事儿,省政府又不缺我一个发言人,非得我跟进?”

“那不归我管——”谭琏淡淡地说,仿佛对这事一点都不在意,“那归宣传部管,要不你去问问刘部长?”他简单地就把事情推开。

“但为什么案子会让保安局跟进?”张加明再问了一句,理论上这事儿与他无关,他也就是将这事儿在电视通报一下,至于唐森的案子到底是进行哪个地步,他都是看的刚才那份材料才知道的清楚,“为什么唐森死了?”

而且是急性心肌梗死。

才一天的工夫,他们离开港城一个白天,才从材料上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我是想更新的,可惜我是个渣,只码了1000字,所以不好意思更新,但是我今天更了,我忽然觉得自己萌萌哒,嗯,就是萌萌哒

017

急性心肌梗死。

真好笑,当他连这个常识都没有?

好端端的人,进了隔离审查所,就急性心肌梗死了?

“您就不觉得这事儿太轻率了吗?”张加明大胆问了句,“还是他们准备就把您给甩开,独立办这事了?这样子叫你担了名头,好吗?”

谭琏依旧是无动于衷,对张加明的好意根本不放在心上,冷眼一瞥的,将手头的文件阖起,“有尸检证明,还有医院病历,你觉得我会担什么名头?”

张加明完全无语,在他以为唐森的事会、会…结果就这样子结束了——

就等于有一种感觉,我脱了裤子,你就让我看这个?

完全不符合他的期待值好不好!

终究是孬小情没能等来张加明的“专车接送”,好嘛,她到是觉得这没有什么,就是觉得不来接好歹同她说声,起码的意思都没有,——本来嘛,她早跟莫局说好了,都抽出空来的,晚上的省府执待宴,她嘛就小小的偷个懒什么的,结果——她是偷出空来了,那个说要来接她的人——

呃,她也有种我脱了裤子,你就让我看这样的胸闷感觉。

都跟人说好了,她晚上有约会什么的,不去招待宴了,现在她一个人要趁着躲回去混个饭吃吃?好像太失败!她自认是脸皮厚,也完全没厚到这程度上,索性找家还过得去的东北饺子馆吃顿酸菜饺子,吃得饱饱的,还是有种失落感——

大抵是从来没被人约好又无端给放鸽子——这才是失落感的由来。

更有个任务压在她头上,她思索着怎么找个合适的办法把莫局交待的事给办好,想想也有些叫她心塞,本来想再喝口汤算完事走人的她——抬头一看电视,不看还好,这一看她都惊了!

敢情张加明得通报事儿,这她能够理解,男人嘛,免不了事业第一的,她想想有时候她自己都是领导的事都是第一位的,没什么可指摘的,可——她看着张加明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是白衬衣,衬得他个脸白的,也不知道是化妆的,还是真白,唔,反正白天看着没这么白——

他到是在说话,说的话,她都能听得懂在说什么话,可听着听着,她的表情都变了,那神情还挺玄幻的,像是云里雾里的,一时间她还出不来,也就是五分钟的事,加个记者答问都没有,就是出来发布一下消息,再把具体的说一下——

呃,也没有说得很具体,具体的都叫那些图片给代替了,有尸体报告,模糊的,电视上看不太清;有个病历的,到是很清楚,医生的字更清楚,一点鬼画符的感觉都没有,写得很整齐——也不是说鬼画符就不整齐的,那个更整齐,不至于一笔一划的,有点潦草,看上去很清楚。

能摆在台面的东西,一般人都是找不出什么的。

孬小情愣愣地坐在东北饺子馆里头,觉得自己可幸运的,跟被砸中五百万大奖似的,呃不对,跟中了好几亿似的,要是有后悔药的话,她绝对不会走去唐森那个破律师那里,拿到个什么破金元宝的,顿时觉得这东西都是烫的,不止是东西是烫的,连她的包,那么大个的包,都是滚烫的——

可摸摸,又不烫,就是她心里烫,烫得她发毛,烫手山芋什么的一下子就到她手里了,沾了唐森的东西,她有得好?人家都给唐森定性了,甭管人死了还是没死的,案子是要继续查的,人家发言人说的可好了,说是什么的背后有重大什么什么的,都得查清了,政府打击那啥的重拳将一下持续!

听得孬小情这个头疼胸闷的,感觉自个一下子就站在风口浪尖了,什么约会,什么给放鸽子的,都是不是事儿!

总得找个地方把东西摊平了。

找个地方把金元宝把销赃了?

她一想呀,就觉得想法太好,东西一出手,谁晓得东西经过她的手?

想想都是好办法呀。

但她得找个可靠的,呃,得想个可靠的办法,把东西销出去。

本来嘛,孬小情想着来省城一趟,跟着莫局走,跟着领导走总是大方针不会错的,谁曾想谭雅那么一下的,她又不是一贯叫人欺负的人,就跟谭雅扯着对上,跟张加明处处也不吃亏,可哪里料得着闹心的事就跟着一茬一茬的,跟割过的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瞬间长了一茬——

她汤也不喝了,叫店里的小姑娘算账,合着也算划算的,也就二十五块钱,汤都是送的,真是物美价廉的,她忍不住没有什么形象的摸了摸肚子,站在大街上,就端看着这省会城市的夜景,满眼的霓虹灯光,什么色儿的都有,闪得她眼睛里都是花花的,看不个真切——

她仿佛人都在雾里似的。

没喝酒,她其实想喝酒,酒量好,是真好,但她说了以后不喝酒,那是答应她亲爸的事儿,人不可无信,她便是这样的,说了不喝就不喝,省得真放开了,一会儿就能干个四五去干白的,还不得吓坏人的,谁都知道港城商贸局的孬秘书那是不喝酒的。

这嘴里可真淡的,她想,踩着个七公分高的细跟,就站在街边,一步不往前头的人行道走,就端看着,眼神都是直直的,这时候最好来个杨梅酒,有着杨梅的果香,有些甜,有些腻人,又有些厚厚的酒香,喝一酒的,再咬一颗酒浸过的杨梅,再没有比这个滋味更好的了——

只是,真不能喝酒。

偏还能闻到酒味儿,从她身边过的,叫她眯了个双眼,回了个头瞅瞅。

惊眼见着两小年轻,真是小年轻,就上回她见过的,她这个人记性好,见过的人都一般都记着的,更何况这两个人都打到她那晚吃饭的包间了,哪里能不记得撒,——她顿时有了个主意,不能喝,这闻闻酒香的也好。

实在是酒虫上头,叫她控制不了。

平时酒虫不上头,这烦恼一来的,她急呀,这酒虫跑得更得劲儿,跑得她整个人都不得劲儿,没等上他们认出她来,她到是一扬手的,那架式可豪爽的,跟认识他们似的,“哟,两个小哥儿往哪走呢?”

还笑着,热情的跟个什么似的。

这两个人可真是唐员跟郑里,手里一人一手可提着酒,不是普通的酒,那是平常人都难得喝的酒,比如说有什么有特供的烟,这也有叫特供的酒,这酒也是,闻着香味也一样,能从人的鼻子里钻到人的脑子里头——钻到人的骨头里,他们两个大赤赤的就一人一瓶提着酒儿上街,把个潇洒的、有劲儿的敞逢跑车儿就随意一停,走在大街上,一人一口的喝,跟个臭流氓似的——

他们就想着逗逗张加明那家伙,为毛呀——也就是有点小恩怨,说出来都有点不上台面,可就有那么一说的,隔壁家的孩子,自小这隔壁家的孩子,叫他们两个人真是给比得是那么矮一身的,就实实在在的结了恩怨。

他们还没想出辙来跟人接近,谁曾想这路上这么一逛的,就打一眼,就碰上了,碰得结结实实的,她还是个豪迈的,先跟他们打的招呼,瞧瞧那架式,——就跟要调戏他们的“女恶霸”似的。

顿时叫他们个小心肝都是一颤儿的,一对眼的,顿时就乐开了花,一边一个的就圈了上来,将孬小情圈在中间,一人一边胳膊的,搂得死紧的,两人一往前走的,就带着孬小情都往走。

“哟,我的姐姐哟,这都是哪里的缘份呀,怎么就碰上了?”唐员立即随着她个话,跟着就来了个自来熟的,一侧脸的,就几乎贴着她的脸,“我的姐姐呀,可想死我了——”

听得个郑里都来劲儿的,别瞧他们俩,话一般都是唐员先说的,可他也不是什么叫人省心的人,大都是跟着唐员走,唐员是他的基本方针路线图,他跟着走实践路线,唐员一表演上的,他也不落人后的,搂着她个细胳膊的,就往她个胸前靠的,挺不老实的——“可也想死我的,我的姐姐呀,上次你偏不理我们,这回可好了,晓得我们好了?”

这围得紧好呀,酒香可更浓的,他们把她往角落里带,她都不在乎,就跟魂飞了似的,嘴个更是没个把门的,把那个眼神一瞟的,“有同事在,我怎么好意思?”

得了,更得劲儿——

不就是显得他们能得手?

谁得手?

那叫谁得手?

得了,孬小情真能昏了头跟两个小年轻搞一起?

她没那么不长眼,一行三人拐入家夜间,进入是好好的三个人,都快粘一起的三个人,出来到是手提着两瓶的孬小情,轮流拿着两个酒瓶子,往鼻间一闻一闻的,闻得那酒香,可香的她都快掉鼻子了——

小脸都是红扑扑的,是真红,叫酒香给熏的。

瞧瞧她的,身上衣物都还在呢,扣子都是好好儿的,一个儿都没掉,就跟武松过景阳冈一样,把老虎都打死了,她还是好汉一条,对头,她把两个人整倒了,也不是多大的本事,就有点小聪明,趁着去洗手间把身上一直藏着的东西——

是的,她有点药儿,要说为什么有这种药儿,还是陈沉给她玩的,有那么一回,她就把陈沉给弄倒了,把人剥光了,绑在床里头,第二天一早的才把人给解开,这玩的叫情/趣,要弄别人身上,就是“犯/罪”了。

可她就弄走了两瓶酒,别的啥也没干。

真的,也没把人剥光,更没把两个小年轻弄个那啥姿势的来一段照片的,真没,她还没缺德到这地步,把人弄倒了,拿走了酒,最多是小事儿一桩,闹闹罢了,人家找上门来,她还能对付得了,——

她信心十足的,闻着酒香,这酒里——两瓶都掺着药儿,闻不药味儿,就光闻着酒味儿,要是能闻得出药味,别人也喝不下去。

她是不喝的,一点酒都不沾。

拿着两瓶酒,往包里一放,她慢慢儿地回了省府招待所,那规格是不一般的,都是沾了单位的光儿,也沾了莫局的光儿,住在十二层,她进去的时候,这招待所都是静的,一点点声音都是没的,走得她都觉得这地方静得不对头——

光听到她自己的脚步走,这个走廊的,听得她心头惴惴的,估计是刚做了亏心事,才叫她不安的,更拽紧了包,夹着腿儿麻利地往前跑,哎哟,跟被老虎追了似的,——将门开了进去。

“小情姐,你回来了?”张玲睡得不熟。

这边儿,孬小情正儿八经地提着包,跟张玲随意地扯上一扯的,就进了浴室,把个酒往浴缸里一倒,她就跟吸大麻似的,把个脸都几乎投到酒里头,那闻呀闻的呀,那神情,就跟腾云驾雾似的,一个字就是:爽!

何止是爽,她爽了,可怜的是唐员跟郑里——

虽说夜店,总得是要关门的,凌晨两三点的,人家是得打烊的。

要说别的上档次的地儿的人可能认得唐员跟郑里两位“小祖宗”,偏这里的人还真是识不得他们这两个“金镶玉”的人儿,晓得这一间的人还没走,账也没结,就过来看看了,一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两小年轻居然还睡着了——

试着叫叫,不是一叫就醒的,是叫了好久才醒的。

唐员跟郑里是真醒了,这一对还真是“小祖宗”的,却是个能屈能伸的,醒了,也没有露出什么啥表情的,连个被“坑”的意思都没有,收拾好,两个人结了账,迎着夜晚的凉风走出门,那啥的,真是心里头有了主意,非得找人算账不可。

唐员跟郑里一分手,两个人那家不在同一地儿,一个在城北,一个在城南,虽说两个人在外头都有窝,但他们家老爷子在家,还不得规规矩矩的回家去,几将晚的都得回——

到是唐员一回家,那家里都是灯之通明的,远远的就都叫唐员腿打颤,真的,他胆子没这么小,但是他在外边横惯了,这会儿就是挺也挺着来,硬也要硬一回,——回去家门一瞅,才发现这不是迎的他。

是迎的谭琏。

哦,也对,他们家太子爷也出差回来了。

这阵势,可把他惊出一身冷汗——他还差点要以为就他偷拿了老爷子私藏的那酒,被人发现了,惹得整个老谭家都等着他的——

还好、还好。

但也不好过呀,他一回的,就叫林叔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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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林叔一句话都没说,就往后头走。

唐员就跟着走,走在后面,一句话都没问,这个时候,除了他们家的大表哥,谁能支使得动林叔这位的,他在夜店睡了老大一觉,这会儿刚好是精神头十足,一点困意都没有,走着、走着就越清醒——

还真的是谭琏叫他,他过去的时候,谭琏坐在书房里,难得瞧见他穿着休闲的家居服,看上去跟平时不太一样,有些“随和”,也就是一个对比,要真是随和,也就不是谭琏了,——唐员下意识地圈手在嘴前,轻咳了一声。

谭琏才抬眼皮子瞄他一眼,阖上面前的手提电脑,“这么晚哪里去了?”

“出去消谴一下。”唐员随意地拉过边上的红木椅子,跨坐在上面,下巴支着椅背顶,挺没有坐相的,他眨巴着眼睛,且做出一副天真样儿,“哥,我还得睡呢,你好端端的不睡,这么七早八早地就叫我过来有事?”

“别去惹张加明——”谭琏没看他,就简洁的几个字。

惹得本来有些“随意”的张加明差点跳起来,才起了个身,他又悻悻然地坐回去,非常不满地表达自己的意思,“怎么就他没出事,你当年怎么就出事了?想想就知道中间有鬼,我就瞧不惯他们张家,两边倒的——”

张家——要说人家两边倒,这话或许有点偏颇,但总体上来说还算是实情,不比谭家这种稳定派的,一贯有自己的派别,张家一贯是走中间路线,哪边好就往边哪边靠,出了名的“墙头草”,最叫人看不起,却人家是真有能力,又不得不…

比如唐员从小就叫人对跟张加明对比,跟他一样悲剧的还有郑里,谁让他们差不多年纪的,——至于这位谭琏哥,那都是让人对比不了的存在,想想都让人牙酸,唐员眯起眼睛,“听说他交了女朋友——”

“混账——”

他个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重重地吼了两个字,吼得他有些懵——

平时只要不是太过份,一般来说没啥事儿,今天就提了这么个不值当一提的事,就让他们家最冷静的谭琏哥给吼了,他个心里叫委屈的,没占到便宜也就罢了,偏还叫人下了药,在夜店里睡了那么长时间,真是够丢人的——

就是那两瓶酒,都叫人给拿走了。可心疼死他的,那酒能随便得的嘛——

账还跟人算上,回家就让谭琏哥给吼了,他真是心里存着气儿,不管不顾地吼,“不过是个玩意,哥你吼我做什么,他张加明要是想着娶人回家,我到是能把人好好地敬着——”

“胡说什么呢?”谭琏口气比刚才好一些,至少不像刚才那么突然的一吼,重新打开手提电脑,手指在键盘敲着,分神瞄唐员一眼,见他满脸的不在乎,脸上就阴了几分,“别惹人,好端端的人,你去惹做什么,管人家结不结婚的,怎么人家没奔着结婚去,你就可以随招惹了——少惹事!”

唐员莫名其妙地被吼了,心下有些委屈,现在听得这话又有点“惭愧”,他与郑里跟张加明是有点小矛盾,可那也是私底下的事儿,明面上如今都是走一边的,好像不能闹得太难看——这个他也是懂的,就是有些心气儿不平。

“哥,我查了,张加明那个女朋友,就是莫姐夫的秘书,跟唐森家还有点小关系呢,据说唐森出事后,她还见过唐森那个律师呢,好像是得了件什么东西的——”他谈正事也是可以谈的,赶紧的把这个事拉出来,“我觉得可有疑点的,这唐森一死,外头都在传得可难听的,就跟是我们弄死的人一样——”

“是你们弄死的人?”

谭琏冷哼一记,不紧不慢地问他。

问得个唐员一愣的,到是立即反应过来的摇摇头,“当然不是,是急性心肌醒死,我们保安局的人可半点没碰他一根毫毛,都对外发布监控视频了,怎么可能是我们弄死的,他那是老天收他的——”

“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唐森眼睛盯着手提电脑屏幕,眼神专注,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你给我说说?”

唐员大喜,就怕他不问这个,他一问,最是他的惊喜,“我查了下,她嘛男女关系混乱,身边有个不公开的男友,现在又跟张加明好上了,根本就是个披着皮的美女狐,走到哪里就勾到哪里,还攀上谭雅姐呢,心机可深着呢——唐森被抓之前的电话是她打的,我都怀疑是不是她给通风报信的,可惜这报信的有些晚,我们布置的太好了,将唐森抓了正着…”

胡说——

要是孬小情听见了,能呸他一脸的——不带这么冤枉人的,她可是什么事儿都没干,怎么就成了通风报信的!

“胡扯——”谭琏嘴角竟流露出一丝喜色,“这也能胡扯,你真有本事。”

唐员听着这话,仔细地回味,“哥,你这好像不是夸我的话吧?”

“回去吧。”

可谭琏都下逐客令了——

叫唐员挺无趣的起身走人,这位哥呀,天生的就叫人服气,三两句的就能叫他服气,而且还没得办法应付,想想自己查到的这个通话纪录,原来想着是不是唐森后头还有没有什么大人物可弄出来的——因为唐森一死,他交待的事,也就他身上为止步了——也就是打击了涉嫌非法经营娱乐场所,并且掉销经营牌照,就到这步为止。

小事一桩儿——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儿,为什么劳得谭琏出手,也不是他出手,是他督办的这事,主要是唐森树大招风,经营的那个场所真是出了大名气,背后好多人在传他身后有深厚的背景,结果是一锅儿给端了,同时倒下的还有港城警察局副局,——刑警大队队长,还有港城主管政法这方面的副市长被调职下放。

一系列的事,几天内都处理完了,雷厉风行的——自从案子落到保安局里头,唐员就从头到尾参与,按理说这事儿得归警察那边管,可惜这事儿涉及政府公务人员,就全权交由有监管职权的保安局处理。

其实唐员还有气憋着,由他看来唐森的死真是太便宜了,死的时机就那么巧的,他一死,案子只能是那么结了,——孬小情是吧,肯定跟唐森有关系,指不定唐森上下疏通的关系都是她打通的。

这委实是给孬小情戴高帽子,实在这本事太玄乎,她压根儿就没有插手过唐森的事儿,平时也就吃过几顿饭,也就莫局的那点管不住裤腰带的事儿联系过人——别的还真没有同唐森太走到一路的——

她还不知道自己给盯上了,将“辛苦”弄来的酒倒浴缸里狠狠地闻过一番后,她就把酒全部清空了,心里还在想这酒还真是不一般,闻着都全身舒爽的,要不是她在里头放过药,指不定整个人都窝在浴缸里头,泡一泡酒的。

酒是好酒呀——

招待所的房间还不小,放着两张单人床,张玲睡靠窗的那张,她就睡靠里侧的那张,被子往身上一盖,鼻间还萦绕着酒的香味,叫她全身飘飘然的,跟要飞起来一样一样的。

好觉一夜无梦。

到是张玲早上起来进浴室里闻着有股子酒味,隐隐的,又好像没有,她有些疑惑地又吸吸鼻子,好像没有——孬小情不喝酒的事儿,她是知道的,觉得是自己闻错了,洗把脸,又躲懒的躺回床里,侧头看看睡着的孬小情,“小情姐?小情姐?”

她叫得可轻了——

孬小情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情姐?”

她再叫了一声。

“嗯?”孬小情这回有动静了,翻了一个身的,人侧过去睡,背对着张玲的方向,鼻子很重地又“嗯”了一声,这回声音拉得老长的——

张玲还以为她醒了,小心翼翼地问道:“昨晚我看了新闻、那个通报的,怎么就那么多人给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