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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

暑假仍是漫长而短暂,天气仍是一如既往的炎炎如火。他们就这

样,留下了深深浅浅几条痕迹,又仿佛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般,升上

了高中,继续一段按部就班的芳年华月。

第三章

报到的那天,华夏握着录取通知书静静等在中央海报亭旁边,好

像那里的一切尽是与她不相关,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兴奋不起来。那些

贴着兴奋表情的人脸密密麻麻的拥过来。“我在八班。”“你呢。”

“我还没找到我的名字。”然后那些人脸变成兴奋的后脑勺

拥去找教室。华夏看着这一波又一波的人,看着他们急匆匆的找着名

字,急匆匆的找着教室,急匆匆的来了又急匆匆的走,突然觉得

彼何碌碌我何闲。后来那些人脸稀疏了,透了大块阳光过来,她才回

神自己在一旁楞了太久,跨步进前一点点的去找名字。旁边有几个人

热心的跟她打招呼:“这不是一班的华夏么?刚才看到你的名字了。

”有个女生伸手指了过去:“喏,这里,理科实验班。”

华夏完全不知道眼前跟她说话的是谁帮她指名字的又是谁,同年

级的人那么多不可能每一个都会认识的,就礼貌的笑了笑说了谢谢,

也没有即刻转身去找教室,仍继续在榜单上搜搜索索。那些人走远了

,华夏听到背后有人小声的闲话,“你看她傲的跟什么似的

,都指给她看了,还不相信。”她权作没听见,直到在七班的名单上

找到“萧离为”以后才踏实的往教学楼里走。为什么偏要把他找出来

呢,她自己也不甚明了这行为的意图是什么,只是模糊,也不甚明了

,这模糊意图的本来面目是什么,就是很想知道他在哪,想

知道他离自己远不远,想知道和他有关的一点一滴,如此。她想不明

白,可是心里捉摸着,什么东西,凭什么为了那么点不着边际的小事

连被别人误会都不去在意。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的从B楼绕到C楼,明

明是可以走直线的,轻车熟路,却偏偏绕了远,偏偏绕到七

班的教室前走过去,装作毫不在意,装作只是路过而已。自来是目不

斜视,却一眼就看到了扑在走廊窗户前晒太阳的萧离为,她不知道自

己什么时候跟上帝同志那么亲近了,居然能够即刻得偿所愿,像是遇

到了意外的收获。左边胸腔满满的扑通扑通着,却仍然装作

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是路过他,只是轻轻从他身后走过去。

萧离为哪里会知道她在演哪出戏,余光瞥到了,便直起身子拦住

她,“走错了。”

她停下来问:“什么?”

离为面无表情的伸出大拇指向背后指了指,“理科实验班在那栋

楼里,你上竞赛辅导时候的教室。”

华夏点点头,连你都知道,是啊,我早就知道在哪里了,别人不

告诉我我也知道。小声讲了“哦”,好像才刚明白过来一样。

萧离为无奈,“唉,傻妞,我说你怎么能在自己的地盘上迷路。

华夏仰起头,“谁傻妞,你说清楚。”趾高气昂,说完扭头就走

萧离为跟着她并排走。

她转过身没好气的问:“你干嘛。”

离为说:“打水。”

华夏问:“第一天报到,你们班主任还讲话呢,你在外面瞎逛荡

什么啊。”

他也不着急,讲的不紧不慢:“总比第一天就迟到的好。”

华夏在心里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果然是不是冤家不聚首,关键

是,已经避之不及了,怎么能还缺心眼似的往他身边蹭。萧离为,咱

俩范冲,天生范冲,我认栽。

报到过后就是发书发课表,接着是开学的动员大会,再接着全年

级被拉出去军训两周。华夏的妈妈给她走了后门,她便幸运的没有去

参加。那时候爸妈忙着评教,两个人都忙的不着家,谁也顾不上她,

她就被扔到大学的图书馆里,一个人无所事事的翻翻闲书。

后来有个阿姨送了她一辆小巧的自行车,她就整日在住宅区里自学骑

车。也不是很难骑,可就是骑不脱,骑了两天还只能两脚撑地前行,

状似在骑。有熟悉的叔叔路过,指点她说:“胆子大一点,先一只脚

踩上去,使劲踩,再把另一只脚也踩上去。”她试了很多次

,另一只脚如何都不敢脱地,总是左右摇摆。她一个人顶着烈日,自

娱自乐。

第N次勇气上来,按照攻略先把右脚踩上去,蹬车,再把左脚放

上去。居然行驶平稳,她兴奋得想要叫出声。后面有人极端不给面子

的打断她的意识,“专心点,你这样怎么都学不会。”

日子竟然过得那样快,萧离为都军训回来了。她回过头去看,离

为正双手扶着她的车,她还想说点什么就跟车一起倒了下去。想她一

个人骑了两天都没事,这会见了他倒不安全了。生气的坐在地上嚷嚷

:“你怎么不好好扶着!”

萧离为哈哈大笑着把她拉起来,“傻妞,你转身看我干吗,不继

续踩肯定要摔。”

两周没见,离为被晒得黑得发了亮,活脱脱一只非洲土著。华夏

本来是要发脾气的,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天,你被碳化了啊。”

离为又笑,专门露了牙齿出来,“效果好吧。”一排牙齿齐整整

白花花。惹得华夏更是笑,“很好很好,很白很天然。”

萧离为问:“学骑车干嘛,以后不打算坐校车了?”

华夏摇头说:“随便学学,闲着没事做。”

离为若有所思的说:“早就该学了,省得你赶不上校车去坐公车

,天天迟到。”

华夏用眼睛狠狠瞥她:“用你管。”

萧离为丁点都感觉不到杀伤力,华夏的白眼球他见得多了,反倒

觉得比黑眼球更亲切,“坐上去,我教你。”

华夏叮嘱再三,“扶好了啊,不许撒手啊,再摔倒跟你算总账啊

。”

离为嗯嗯啊啊的点了点头,“你快点行吗,我还饿着呢。”

她才紧紧握着把手踩起脚踏来,心里面觉得踏实,做起事情来便

勇而无畏,很快就找到了平衡感,骑起来觉得两侧生风。她不敢

回头看,只问:“萧离为,你还扶着么。”离为不回话。她大声叫:

“萧离为,你要是敢撒手我可不饶你。”他还是不回话。她着急

了,手慌脚乱间不知道去捏刹车,只知道把双脚放下来,摇摇晃晃的

要摔不摔,她急中生智,把车一扔就跳了下去,结果,车也没摔,被

离为稳稳的扶在手里。

她气喘吁吁的问:“你干嘛不搭腔。”

离为不说话,幸而脸黑看不出红色来,他不肯说,因为你的头发

吹到我的脸上,暖暖的痒痒的于是走了神。又被她这样质问,他才想

到一句听来的话,三千青丝,朱颜皓齿,大抵如此。然后摆出一副无

所谓的样子:“你只说不让我撒手,没说不许沉默吧。”

华夏猜想眼前这人大概生来就是与自己做对的,大声呼哧着,一

字一顿:“萧、离、为!”

看到她生气,他才抬抬手示意,如同敷衍:“继续继续,刚才挺

好,进步神速。”

华夏吸气瞪着他像是忽然失了语言,想了想才伸出食指认真的说

:“不许撒手,不许沉默。”

离为还是那句老话:“你快点行吗,我还饿着呢。”

她心里恶毒的想着,就不快,饿死你。

就这骑两步,吵一小架,再骑两步,吵一大架,华夏艰难而迅猛

的学会了骑车,在马路中间走“之”字形,大幅度画龙。离为表面上

露出满意的嘴脸,象征性的点着头,心里面早乐开了花,一个劲的想

着,整个儿一傻妞。拦下她问:“如果前面有个人你怎么办?”

她想了想说:“按铃铛滴滴他。”

萧离为叹息,果然是傻妞,“你减速绕开他啊。”

华夏似有所悟。

他又问:“如果前面有条狗你怎么办?”

华夏回答说:“减速绕开它。”

离为拍她脑袋,“狗又不是人知道站着不动,万一它冲你跑过来

你绕不开呢。”

华夏反诘:“你又不是它,你怎么知道。”

萧离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很好,你出师了。”

华夏稍有得意的挥挥手,像老佛爷似的:“那行吧,你回家吃饭

吧。”

他转身把扔在路边草丛里的小行李包挎起来就往回走,刚走两步

,又回过头问:“还有一个关键问题,如果前面有堵墙你要怎么办?

她正想着,“前面有堵墙?前面有堵什么样的墙啊。”

萧离为假意皱着眉头说:“还是傻妞,甭管什么墙,直接撞过去

呗。”

很多年后,华夏回想起和离为间的点点滴滴,总能清晰的记得那

天,他斜挎着背包,微微弯着腰,背对着夕阳皱眉笑着,表情怪异却

帅气无比,身后是漫漫血色的天际。

军训回来后,就正式开了学,班内同学的关系已经很融洽了,仿

佛经过军训自然而然生出了有难同当的友谊,初开学时每个人身上拒

人以千里的棱角丁点未余,个个都是熟识的眉眼,于是华夏便多少显

得有些不合群。她总觉得理科实验班,听着挺骄傲说出来却

有些无聊,不就是一群凭着竞赛成绩保送来的人么,不就是比普通班

的人多了那么点幸运而已么,不就是一个男女比例严重不协调的

扭曲班级么,班里的人还不是课上看武侠,课下折飞机,嘻哈打闹,

外号四起,跟其余班级没什么不同。却总能被老师和同学拎出点不同

来,华夏想不通自己究竟特殊在哪,怎么就要在实验班里待着,整日

里闷闷不乐。妈妈问她是不是在学校里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是不

是跟新同学相处不融洽了,是不是被老师批评了,她想了想,一概摇

头,可是自己也说不出到底是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直到第一次摸底考试,她考了年级第四十六名,才猛然被激醒。

开学一个月后终于找到了上高中的感觉,才渐渐收拾了婉转心思

,专心应付学业,才把目标清晰起来,如何都要争得第一。她觉得自

己实在是有点变态,数来数去,人生的乐趣全是被各种考试和排名激

发出来的,她嘲笑自己的追求,琢磨着也许这辈子就这么点出息了。

那时候,年级里的女生与女生间很流行老公老婆的叫着,他们班

里虽然女生不多,也没有例外,亲昵的称呼漫天飞舞。只除了华夏,

她像是站在了圈外。有一天自习课时,班里的一个高个子女生跑来跟

她商量换位子,说是想跟她老公在一起做物理题,华夏很好

脾气的收拾了书本就点了头。她走到最后一排坐过去的时候旁边的男

生很认真的看了看她,表情有些莫名,抬起头和气的问:“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