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你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上一章:第 22 章
  • 爱你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下一章:第 24 章

天,究竟这人在旁边看戏看了多久了,自己还傻了吧唧的以为他救场救得刚刚好呢。华夏冲他瞪眼睛:“你什么人。”

樊覆舟严肃的看过来:“你都知道报虚假信息了,怎么不随便编个号码糊弄呢。”

其实华夏本意是想随便编的,可是前六位一说出口,顺便就把他的手机号给背出来了,新手机还没买的那阵空窗期就只努燎住了他这么一个号,记忆异常深刻。扁扁嘴说:“本来我就是随便编的,碰巧是你的号呗。”

他表情还是严肃着:“上课为什么走神,对我讲课有意见啊。”

“哪敢啊,你跟狐狸似的,没意见还总被你欺负呢,要是有意见了,你找我寻仇我还不死惨了。”她嬉笑完踌躇再三,认真的问,“哎,听说你GRE和托福都考了很高的分,那

怎么不申请出国呢?”

樊覆舟慢条斯理:“什么时候关心起我来了?我总欺负你,还对我这么有心,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动机啊。”

华夏切了声,“当我没问。”

他笑着:“问都问了,掩耳盗铃可不好。”

她不笑了:“那你给个痛快吧。”

樊覆舟正儿八经的说:“我这儿可没有痛快,我口袋里有部手机,包里有两本书,别的没了。”

华夏撅嘴,心里愤愤的想着,那些把他当偶像的人一定是瞎了眼了,谁要是跟他近距离接触过一定不会觉得他是个神人,只会觉得他是个欠扁的人。

到家后,她翻笔记认真的消化课上内容,然后做练习。因为学得特别投入没注意时间,抬头时已经接近两点了。出于时间的直观效果,才觉得腰酸背疼脖抽筋,揉着眼睛走出

去打算洗澡睡觉。看到樊覆舟歪头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华夏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觉得他这样的姿势一定不舒服,愁眉不展的。想起来第一次在月光下看到他的笑容,觉得他还是

笑起来好看,有些男人不适合走深沉路线,就像猴子不适合抚额思考一样。把外套拿起来盖在他身上,又俯身过去关灯,周围暗下来。

他不动声色的伸手出来抓住她胳膊,华夏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的惊叫出声。

“是我,”就着房间里的光能看见他坐起来,拍拍旁边的位置说,“有空么?跟我聊聊天。”

华夏站着没动,开玩笑讲:“收费啊,一小时一百。”

他抬头轻笑:“一小时以内免费么?”

她最受不了男人苦情的微笑,以前受不了,以后还是受不了,心立即就软了,母性的光环瞬间被通电发热。轻轻坐过去,认真的问:“聊什么?”

“不聊了。”樊覆舟语气里有些无力:“陪我在这儿坐一会就行。”

从来不知道他也有这样的一面,在华夏眼里,他是个随时随地发着耀眼光芒的人,不论什么时候在他身边都自然而然的有种安全感,牢靠的坚固的,只要他出现在视线里,心

里就是踏实安稳的。从来也没想过他也会不安,也会有迷茫的眼神,也会像现在这样周身散发着无助。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华夏大概是困极了,一会会的沉默加上昏暗的光线催出强大的睡意,又不敢随意起身,他帮过自己那么多,无论如何在他有求的时候不可以将他抛弃,何况什么都不需要做。

就歪着身子靠在沙发上,眼皮渐渐撑不开,沉沉睡去。他把自己抱到床上的时候勉强恢复了一点意识,微微睁开了眼睛,嗯了声。听到他站在门口低声说:“睡吧。”

然后朦胧中满脑子都是他手臂上的温度,好像是枕着一片温柔睡着的,梦里面十分踏实。睡得再安稳也敌不住铃声一遍遍的惊扰,她昨晚没关机,悔不当初。

萧离为开门见山:“怎么过年不回家。”

太久没有和他通电话了,听到他的声音忽然透着陌生,心里面涌出一点点想念和一点点埋怨。她还没有睡醒:“我要上课。”

萧离为问:“只有你那里才有新东方吗?回来就不能上了?”

他语气不友好,她也懒得摆慈善面孔,生硬的说:“我喜欢在这边上,你管的着么?”她能想见此刻萧离为生动的表情,一定是铁青着一张脸,蓄势待发。

“你任性有个头么?你姥爷又住院了,田阿姨每天都往医院跑,你忍心再看着她折腾过去陪你么。你跟谁赌气呢。”

“我没跟谁赌气,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可以么。”最烦他把自己当家长。

“你就好好的上进,好好的自私啊。”

华夏冲着手机大吼,“你打电话就是为了和我吵架是吧!”

他冷静的说:“本来不想吵的,提前不知道你现在这么不讲理。”

她气得把电话按断,不等他再打来就关机,还是觉得生气,又把电池拿出来,狠狠的抛到床边上。再趴回去又睡不着了,蒙进被子里,觉得憋闷,又钻出来,还是睡不着,再

把脑袋埋在枕头底下,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半天。怒气冲冲的坐起来,一把拉开门,蹬蹬走去厨房找水喝。

樊覆舟早已经起来了,正在客厅看电视。笑容灿烂:“一大早的就这么有精神气啊,还是年轻好啊。”

华夏瞥了他一眼:“少倚老卖老。”

樊覆舟从茶几上拿起来厚厚一沓纸,递过去:“给你的。”

华夏边喝水边问:“是什么?”

他说:“几套题,早晨翻出来的,你要是精力旺盛,可以做一做摸摸底。”耙了耙头发,“你看我好心吧。”

华夏没看出好心来,听出讽刺来倒是真的。“我精力不旺盛,我萎靡。”

他笑:“不能萎靡,你是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人。”

她把杯子放下,声音提高八度:“你偷听我讲电话!”

他不以为意:“讲得那么大声,我以为你故意说给我听的呢。”

华夏撅嘴:“小人。”

“哦,说到小人,我郑重的通知你一下,咱家要来大人物了。我妈妈说她到A市出差,一会路过要来视察一下我,你做好迎接的准备。”

萎靡的华夏小姐,仿佛被打了鸡血:“你说什么?!”

第二十五章

樊覆舟坐在那里不慌不忙:“你先把卷子拿上。”

卷子是重点么?华夏红着眼睛颤抖的扑过去:“你妈妈要来看你,我需不需要避嫌啊。”

他扬起头看着她,一脸的莫名其妙:“避嫌?又不是我老婆要来,也不是金屋藏娇,避哪门子的嫌?”

华夏被他表现出的无所谓弄得要抓狂,这真是一个倒霉的早晨,从起床被吵醒开始就气脉不顺。想起那通电话余怒未敢消,全部全部都是萧离为带来的厄运。现在又需要面对

与自己完全不相干的“大人物”,她心里忽然做贼一般忐忑:“我还是出去吧。”

“把卷子拿上。”樊覆舟执意的伸着手,冷静的讲,“不想见就不见,你现在出去要去哪,外面那么冷。”

华夏一脸疑惑的把那一叠纸接过来抱在胸前,他补充说明:“关上门去屋里做题,掐着时间做啊,一个section做三十分钟,连续做两个verbal。”

她不放心的问:“你确定关上门就可以了吗?”

他“嗯”了长长的一声。

华夏脸也顾不上洗了,匆匆走回屋里,把门锁郑重的锁上,又确认了好几遍。仍是觉得不妥,复开门出来。

樊覆舟用余光瞄了她一眼,看着电视说得三心二意:“嗯,赶紧上厕所,一会就没机会了。”

华夏抛给他一对大大的白眼球,不会说正经话不如闭嘴当哑巴。她冲进洗手间打仗一样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和毛巾都收进袋子里藏好了,又迅速的跑去阳台收衣服,再回到客厅

收鞋子。樊覆舟倒真是一点都不着急,她来来回回的跑了好几趟,他什么都没说,压根就没顾上看她,只有她从屏幕前走过时略微皱了皱眉头,动动脖子视线绕过她继续看电视。

平时那台电视放在那里跟摆设似的,通常是她擦地的时候打开来放放声音,他也就偶尔看个新闻。今天是怎么了?频道换来换去的,她每瞄一眼看到的都是不同的广告,自己

都替他嫌烦。

华夏最后叉着腰把客厅周围巡视了几圈,确定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稍稍安了心。站在屋门口跟他打招呼:“那我就进去啦。”关门前忍不住又问了一遍,“真的躲在屋子

里就没事了么?”想这个时候跑出去应该还来得及。

他起身走过来定睛看着她,然后半真半假的皱了皱眉:“我猜只要她不是提着斧头来,你就是安全的。”

华夏也皱了眉头,这人什么时候添新毛病了,从那个喷可乐男来过以后,他就被影响得喜欢动辄胡个扯,说话不着边。可她仍旧紧张:“万一你妈妈要参观卧室怎么办?”

樊覆舟肯定的说:“你把门锁好,她进不去就不会参观了。”

废话嘛,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她眼睛里面迷茫极了:“如果你妈妈一定要进来,我开还是不开门?”

他转身回房间,拿了一副新耳塞递给她,“把耳朵堵上,听不见敲门就等于没人敲门。”

华夏盯着他看,不知道他眼睛里的不悦是从哪来的。为缓和气氛,硬着头皮打趣:“我发现你最近电压老么不稳定的啊,一开始不还兴致高昂的忽悠我么。”

他冷面:“因为你今天罗嗦得很。”

这人居然还不耐烦了,真是坏毛病越来越多了。华夏一撅嘴:“你凭什么嫌我罗嗦?我不是怕你为难么!别不识好歹。”一不小心就大声起来,从睁开眼她心里一直没舒畅过

,语气总归的好不到哪里去。但是竟没有将他激怒,反而觉得他的眼睛里像是有一片宁静的海洋,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使得自己也暴躁不下去了。

“原来是怕我为难。”樊覆舟耸肩笑了笑说,“你只管做题就行了,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理。”

话音刚落,伴随着一串由远及近的高跟鞋声门铃就优雅的响起来。他眼神还停在她脸上流连。

华夏赶紧把门关上,锁好。僵直的站在门背后,紧张兮兮的听着开门关门的声音,隐约传来他们的对话,感觉自己长这么大竟然彻底的做了一把贼。

樊覆舟说:“不用换鞋了,我这里没多余的拖鞋。”

卫淑华走进来,高跟鞋踩得地板嘎嘣脆,坐到沙发上左右看了看:“房间倒挺干净的,你请阿姨了?”

他说得不紧不慢:“我女朋友天天来帮我做卫生。”

华夏正在一步一步谨而慎之的轻轻抬脚,轻轻落地,像是在屋顶走路的老猫,适时候的暂停片刻,缓缓回头。你女朋友?大言不惭!是我昨天出门前打扫的好不好,半夜惹人

清梦的那才是你女朋友做出来的事呢。

卫淑华微微点了点头:“我想也是。”

樊覆舟的语气不算太客气:“要喝水么?”

卫淑华摆摆手:“不用了,坐一会就走。”

樊覆舟也坐下来,离他妈妈远远的,顺手把遥控器拿在手里把玩。

卫淑华的目光渐放柔和,再犟也是自己生出来的,玩小东西的样子怎么看还都是个孩子:“不管你怎么跟我闹脾气今年过年的时候一定要回家,外公外婆都很想你。”

他抬起头,清淡的表情:“再说吧。”

再说吧,跟拒绝没两样。对自己的儿子没有不了解的道理,从小就被长辈们说成性子沉稳,做事勇沈,也不知道是好事也是坏事。他一旦较起真来从来不留转圜的余地,对她

也一样,他认为是当父母的做错了,于是这近四年来都跟他们较着劲。卫淑华软了脾气:“外公外婆年纪都大了。”覆舟是聪明孩子,话点到为止就够了。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呢,嘴闭得紧紧的,下巴一直板着,跟他爸爸年轻的时候一个样。

可是他一直不说话,她也没办法,站起来习惯性的理了理衣服,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哦,外婆给你带的粽子我忘车上了,等我给你拿上来。”

他也站起来:“不用了。”

卫淑华没看他,径直往门口走:“那可不行,外婆忙活了一天统共就包了十二只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给你带来。”

樊覆舟低着头走过去穿鞋:“我跟你下去拿吧。”

临出门的时候,她妈妈又往里面瞄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对上他防盗的眼神,才彻底转身。

到楼下,他拿了东西就走,卫淑华叫住他,像全天下的母亲一样叮嘱:“不要因为冲动做出格的事儿来,你现在还年轻,什么事情都没定性,啊。”

他没有回头:“我肯,人家还不肯呢。”

她妈一愣,他这是碰钉子了?

华夏最大的优点就是学习的时候能够集中精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外面的世界渐渐微弱,眼前的蝌蚪文渐渐清晰,题目成为精神世界的主宰。可是那个卷子

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每道选择题都天杀的有五个选项令人困惑不说,还被刺激出原来自己是个英文盲的不安来,整篇卷子做下来心里凉了大半截。即便早就知道是打了一场无准

备的仗,可也不能这么衰颓吧。那些不认识的以及似曾相识的英文单词趴在纸上凶神恶煞,仗势欺人。她一边做一边觉得大势已去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门外面的热闹,等抬头

看时间,五十分钟过去了才做了一个section,还多半靠蒙混。这日子彻底没法过了。

放下笔深深吸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摘下耳塞,听着客厅里好像没动静了,她仔细又仔细的听,确认复确认。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头把零散的手机零件组装好,开机。给樊覆舟

发短信,你在哪?

他回:你门口。

她问:你妈妈走了?

他直接过来敲门:“出来吧。”

华夏把门打开,只探了脑袋出去和他对视。又郑重其事的问了一遍:“你妈妈走了?”

樊覆舟看了看她,眼神里面有点残留倔强的成分,转身往客厅走,背对着她说:“走了有几分钟了。”

华夏纳闷:“都不请你吃顿饭啊。”

他点头,没有情绪:“嗯,她忙。”

眼看着走到他跟前了,却变得没话说了,华夏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早知道就一直躲在屋子里不出来了。他这两天架子见长,脸色阴晴不定的。坐到他旁边问:“你是不是遇

上什么事了?”

他偏头,严肃着一张脸:“遇上大事了,你能帮忙解决么?”

想起他昨晚的失意样子,母性犹存:“你说说看,就算帮不上什么大忙,也可以帮你分析分析的。”

他正经的说:“我外婆给我带了好多粽子,我吃不完,你帮帮忙吧。”

又被他忽悠了!华夏不爽:“樊覆舟,狼来了的故事你知道吗?”

他模仿她的语气:“里面那个小孩叫什么你知道么?”

华夏瞪眼睛:“叫樊覆舟!”

他笑起来:“那你还问什么呢,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会不知道么。”

明明是自己先下的套,结果掉到他的陷阱里了,江湖险恶啊。一生气就往屋里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他叫:“华夏。”

她哼哼,“干嘛。”

他半真半假的:“如果有第三次,你一定要相信我。”

“不信。”华夏无情的关上门,心里还想着,再也不会信你了,傻子才信你。

坐回到书桌,重新静下心来把做的那套题对了对答案,剩下未凉的那一半心也凉透了。上网查了评分方式,估计能有三百多分就不错了,就算数学得到八百分,加在一起撑死

才一千一,昨天陆瑾说樊覆舟有1520,天,自己找面墙撞死算了。差距就是这么让人意志消沉的,所以古人云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想起萧离为早晨发狠话,说她好好的上进,好好的自私。难过再度成巨澜状滔天,我没上进,我光受刺激了。瘫在椅子上给妈妈打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姥爷果然生病了,她

妈要她不用太担心,是旧病复发,情况已经稳定了。只是过年的时候也许不能过去陪她,还没跟舅舅商量好,等定下来再给她打电话。

她最后像是随口一问:“妈,你最近看到萧离为了吗?”

田丽说:“离为可是帮大忙了,我昨天去医院守夜结果咱家跑水了,今天早晨回来的时候,离为正在咱家擦地呢。多亏了放了把备用钥匙在萧姥姥那里。”

华夏闷闷的回了一声,“嗯。”

放下电话就后悔早晨不应该跟他发那么大的脾气,本来这些应该是她做的事情,他在帮她守家尽义务,然后她还不识好人心的往

外轰人。敲短信说:对不起,我错了。想了想,没有发出去。

连着几天她每天都要做一套题,没想到自己发挥得那么稳定,一点进步都没有,睡觉前都苦苦想着和他之间四百分的差距何时才能缩短,想着想着就失眠。受了刺激后比以前

更加用工的背单词,做练习,除了去上课几乎不出房门,几乎二十四小时在备战状态,精神紧张。却始终不知道光明的出路在哪里。

一天放学的时候,路明一脸感激的对她说谢谢。华夏茫然至极,问:“什么?”

他坦诚的说:“谢谢你昨天跟我聊做填空题的心得,我觉得收获挺大的。”

华夏心底很虚,应付说:“啊,不客气。”不过倒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回到家,讨好似的给樊覆舟倒水递过去。

无事献殷勤。他不动声色的接过来喝了,转身往自己屋里走。

华夏跟过去:“那个…”

“嗯?”

“能问你几个问题么。”

“私人问题可不行。”

你一个宅男,我有什么好问的。华夏挑眉毛:“关于GRE的问题。”

他一摊手,公事公办的样子:“有问题在学校的时候问,出了学校发mail问。”

华夏嘴巴一噘,胳膊一扬:“你摆什么臭架子啊!”

樊覆舟笑了,伸手敲她脑袋:“对嘛,做人要有活力。”